云雀_分节阅读_65(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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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南耳边听着对方近在咫尺的呼吸,身体隔着外套感受着有力的手臂,闭了闭眼,尽量压着声音里的哽咽,说:“我没伤心。”

到了这一刻他不是要强,只是不想让自己显得太狼狈。

祁遇白看着他口是心非的模样,忍不住心念一动,将他带到自己怀里,盯着他额头上的薄汗替他解开了外套。

林南身体一缩,本能地抬手揪着外套却被祁遇白制住。

“你不热吗?”祁遇白问。他语气仍旧关切,让林南有瞬间恍惚。

手被牢牢攥着,林南没再挣脱。既然已经接受了两人的关系到此为止,默认今晚是相处的最后一晚,他心里反而没了顾及,顺从地脱掉了外套。

祁遇白看着他的动作,眼神带着热度在里面的西服上流连,“我在会场里就想说,今天这身衣服很衬你。”

密闭的车厢里温度一点点升高,在过去一段时间里只要见面都会赤诚相见的两个人默契地没再多说,彼此都很懂对方的肢体语言。他们身体慢慢贴到一起,祁遇白伸手从他西装裤里拉出衬衫下摆,手也不安分地摸进去,在他光滑的腰间皮肤流连。手掌触感微凉,碰过的地方却都热了起来。

林南毕竟深深喜欢着眼前这个人,只三两下动作就被治得浑身从骨头里泛着麻,把什么段染什么拒绝通通抛在了脑后。祁遇白的大手在他身上四处点火,一会儿覆上他的背,一会儿又从他腰间往下探,没多久就惹得林南喘息不止。

“祁先生……”林南忍不住伸手回抱住眼前的人,像溺水者一样牢牢攀着自己的救命稻草。

祁遇白听见他有点儿变了调的声音手下动作也大了起来,嘴唇凑到他颈边细细地吻他的脖子,一边剥开他的西服从手臂上脱下来一边把他搂得更紧。

林南慢慢闭上了眼睛,身体顺从地挨着祁遇白,心里也慢慢放松下来。他自欺欺人地想,就这样温存一回再告别,也就没什么可遗憾的了。

“他也这么抱过你么?”祁遇白突然在他耳边低声问。

林南浑身一颤,整个人如坠冰窟,瞬间从旖旎中清醒了过来。

他左手手臂上挂着西服外套,衬衫下面的扣子也被解开了两颗,整个人脸上泛着红潮,嘴唇还微张着喘着气,一瞬间怀疑自己听错了,抖着声音问:“你说什么?”

祁遇白闻言也停住了手上的动作,拉开距离盯着他,脸色沉如黑夜,说:“那个戚嘉文,是不是能给你更多,你们到哪一步了,上过床了?”

从一个月前到现在所有不愉快的回忆通通回到了林南的脑海里。他就像那个晚上在楼梯上被祁遇白推开一样难堪,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将自己的外套拉回来,难以置信地问:“你这是什么意思?”

祁遇白没多解释,像是早在心里想好了台词要在两人重逢之际质问他。林南被这番莫名其妙的质疑伤得神经都撕扯着发疼,不由自主地想起席间祁遇白跟段染亲热的情形,还有停车场里段染匆匆离去的侧影。

天底下最可笑的事可能就像这样了,林南想。他觉得自己真像个傻傻付出的笑话,终于再也忍不住,反唇相讥道:“你不是已经找到比我更需要你的了么?还管我跟别人到哪一步了干什么。”

语言有时更胜利剑,轻轻一挥就能将人伤得体无完肤。他是痛极了才会出言顶撞。谁瞧不起他他也不在乎,只除了祁遇白。

眼前的人被他噎得一顿,脸上的每一寸都写满怒气。祁遇白眸色深深地盯了林南半晌,薄唇慢慢吐出一句:“我只是不习惯用别人用过的东西,我嫌脏。”

林南原本已经千疮百孔的心刹时痛得几乎呕血,五脏六腑都仿佛移了位,被一把长长的尖刀拼命地刺着捅着,一下一下毫不留情。他身体不受控制地发起抖来,咬着牙关道:“我脏,你自己干净么?就算我跟别人上过床了,也比你跟段染干净!”

他不是件东西,想要就要,想扔就扔,末了还要嫌一句脏。说完这句,他眼框里的泪再也留存不住,聚拢成一大颗重重滚落下来。

“你——”

祁遇白的右手高高扬住,似乎下一秒就要往林南的脸颊狠狠扇过去。林南被他的动作震得又是一抖,紧紧闭着眼睛向后躲了一下。

可那只手终究还是没落下来。他看着林南一片水渍的脸,胸膛剧烈地起伏了几下,盛怒下的脸灰败一片,手收回来攥成一个拳,似乎毕生的教养跟忍耐力都用在了这一刻。

林南靠在角落无声地流了一会儿泪,身体隔了良久才停止了颤抖,只听祁遇白说:“原来这才是你的心里话。”

别人听不出来,林南却能听出话里藏着的无奈跟伤感,以至心瓣都抽了一下。他睁开眼睛,想看看祁遇白的表情,却发现对方已经转过头去。

“你走吧。”祁遇白说,“以后不用跟着我了,我也不会为难你。”

林南愣在原地,心里空了一大块。不仅没有出了气以后的爽快感觉,反而像丢掉了最珍爱的东西一样,身体里蔓延着锥心之痛。自己今晚明明是想好好告别的,为什么事情会变成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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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还不走。”祁遇白不肯看他,“不怕我打你吗?”

林南在黑暗里打了个寒战,怔忡地望着祁遇白的后背,嘴唇上下翻动了几次,还想说点儿什么,喉间却像堵塞了一般一个字都说不出口。

他转过身去想拉开车门,一时却没找到地方。结果身后的人不知按了一下哪里,车门就又缓缓打开了。

第30章

林南失魂落魄地下了车,脚上像绑了千斤沙袋一样,步伐沉重地往会所门外走。

身后的会场方向传来此起彼伏的欢呼喝彩声,隔着几道门都挡不住的音量。可会所外的路上却寂静得很,几乎没有车辆经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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