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们_分节阅读_98(1 / 1)
老昕卓拍了拍裤腿,站起身,想上车,才发觉自己满脚都是泥,难怪刚才那位都不肯让他上车谈谈。
常图皓勾着身体开了车门,“上来,有事和你说。”
老昕卓蹭了蹭鞋底的泥,钻进车内,还没坐稳,常图皓便叫道:“该死的孙子,你知道他跑哪去了吗?他妈的,他竟然结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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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昕卓愣了会,“结婚?和谁?”
“还能有谁,孙子他带着谷缜在外面渡蜜月不说,竟然还好意思开口让我给他报销差旅费!这王八玩意的,带着老公风、流快活,还要我报销?”
老昕卓揉揉眉头,“你说慢点,他和谷缜结婚?两男的能结婚?”
常图皓撇嘴说:“怎么不能,他当天就跑荷兰去了,在哪里结了婚,人家认同同性婚姻。”
老昕卓:“那还要报销?报销什么,公证结婚的费用?”
常图皓恨得牙痒痒:“什么结婚费用,那边一个什么公司的老总要修建别墅,他以公司的名义找人商谈,尼玛,八字没有一撇,渡蜜月就成了公派跑业务,就要我给他报销。我还要告他私刻公章呢。”
老昕卓咳嗽了两声,私刻公章这事绝对是谷缜干的,那丫雕萝卜的手艺出了名的好。
常图皓没有发动汽车,修长匀称的手指敲打着方向盘,“那什么……咱们抽个空也去一趟?”
“去哪?”
“结婚啊,扯个证。”
老昕卓望天叹气,“用得着吗?国内又不承认,再说,打了结婚证的还会离呢,你怕我跑了还是对你自己不自信?”
常图皓翻着薄眼皮,“我怕你没自信。”
老昕卓伸手揉常图皓的头发,这家伙嘴上就是不服软。不过谷缜既然没事,他悬着的心也可以放下一半,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和旁人无关,作为哥们,他们只要在一边祝福就好。
现在自己不是那个刚出来身无分文的人,若谷缜若有难处,自己还能帮一把。起码钱方面还能帮衬着。
“刚才来的那车是孙家的。”
老昕卓点了点头:“不知道是谁,说让他回家一趟。”
常图皓叹了口气:“有些事不能一走了之。他要真能忽悠老外,咱们把那工程拿下来,公司也好过些,他们家里也没办法掐着他玩,那才是真正的自由。”
老昕卓皱了皱眉:“怎么,国内站不稳了?”
常图皓只能说:“也不是站不稳,只是日后没这么方便。孙家要是和孙子断了关系,孙子肯定没一分钱。什么关系,有利益才有关系,没利益,谁给谁面子?”
“是是是,常总说得对。”
常图皓哼了声:“我们是哥们。钱算什么,比得上哥们情分吗。”
老昕卓无比赞同地说:“说起来钱是个什么东西,可没了钱人就不是个东西。”
常图皓的话卡在喉咙里没能说出来,往日他觉着钱是什么,他在乎过吗?但如今感触不同。真要私奔,总不能找哥们伸手要钱。
他明白老昕卓并不是为了那点差旅费,只是在提醒他,现实的路是要脚踏实地一步步的走出来。自己不够强大,理想都是笑话。
…………
要投标海外工程的事,公司里的人一无所知,孙天翔那边也只是单线和常图皓联系,老昕卓也不想在公司里提这个项目。
只是每天看着小王在眼前晃悠,常图皓有些不乐意,按照以前的脾气,他早就开除这人,但现在他没那么做。
可常图皓和老昕卓俩人不吭声,底下的人并会这么轻饶了小王。公司未能中标,虽然有很多方面的因素,但李姐总觉着这就是小王的错。
人心里一旦埋下怀疑的种子,总会带着异样的眼光看对方。
公司里也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有了内奸的传言,人心不安起来,也没了往日那么团结的氛围。
老昕卓明白,一个团队中若有了这种倾向,往往是走向分化甚至解散的结局。他也能理解,常图皓留着小王是为了拿到证据,或者进行牵制。
这天,老昕卓没去现场在办公室看常图皓的设计图。他不得不佩服常图皓,到底是喝过洋墨水的,设计新颖,构想大胆,甚至有很多国内不敢做出的弧度、架空和悬挑,技术含量很高。
如果这是投国内标,老昕卓早就让人重做了,可投国外的标,只要结构和施工技术允许,他就没有反对的理由。
这几天常图皓熬夜双眼都红了,老昕卓觉着晚上还是给做点好吃的。本来他们在一起吃饭的时间不多,中午盒饭,晚上外卖,谁都没功夫做饭,趁着今天可以提前下班,还是给常图皓补补。
老昕卓刚想收起图纸,小王推门进来了。他皱了皱眉,大家似乎都没学会进门敲门,这也是他的错,他在公司很少摆出一副总工的架势训人。
小王坐在对面,瞟眼偷看,笑嘻嘻地说:“总工,看什么呢。”
老昕卓收好了图纸,没出声,只是看着小王的眼里闪过几许心慌的神色。
“总工,工地上……”
小王简单地说了几句工地上的进度,看似她在汇报情况,其实不过是为了自己进来找个借口。
老昕卓说:“公司要走上正轨,以前是散漫了些,不过以后进领导的办公室要敲门。”
小王神色发僵,挤出笑容,站起身,低声说了句:“对不起。”
老昕卓扬了扬眉,这丫头片子看着乖巧,但心思深,“你出去和他们说一句,有时间咱们开个会,关于规矩这方面的事,不是针对某个人。”
小王点了点头,关上门。
老昕卓则摇摇头,想了会,将图纸拿了出来放进包里,又将一套装修设计图盖了机密章子,扔进抽屉。
装修设计图是某位订下别墅的业主要的,即便泄露出去对他们公司也没有损害,这只是老昕卓的私活。
回到家里,黑灯瞎火,常图皓还没回来,屋里冷冷清清的。
老昕卓开了灯,挽起袖子在厨房里洗洗切切的。
炖汤很麻烦,若不是休息过节,老昕卓也不愿意做,不过想着那人吃饭时,眯起眼满足的表情,心里顿时暖暖的。
常图皓八点多才回来,一身的泥巴,进屋就剥衣服,嘴里唠叨个不停:“今天真是倒霉,二层平台上的人喷水,也不看看下面,弄了我一身……什么菜,好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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