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水横刀_分节阅读_89(1 / 1)
“我操,我他妈也是中邪了,那天晚上,我怎么料到麦允良那人偏偏出现在那家酒店!”
游景廉:“哪家酒店?”
游灏东:“就是您订了长期房间,之前一直住的那家酒店。”
游景廉:“你干什么了?”
游灏东咬牙切齿,却又暗暗心虚理亏:“我那天晚上干过那个人,那个明星,结果他死了,警察现在在抓人,在查谁把人弄死的。”
游景廉面皮变色:“……那个明星是你弄死的?!”
游灏东爆发:“不是,没有!我放他走的时候,他明明还好着呢,鬼知道怎么当晚就死了!”
……
游公子是不会自责自己身带罪孽的,他也一头冤情,不就玩玩么,麦允良怎么偏偏就死了?沾他一身骚。
临湾那家六星级酒店,坐拥靠近港口的绝佳地理位置,游景廉长期在里面租用一套海景套房。这对于他们也是常事,有些人平时办公接待都住在酒店。游景廉租用这么一套休闲度假的房间,在城里市中心某家宾馆还另有一间办公用的房间。只是他登记用的化名和假证,没有使用真名,因此公安一开始核查酒店住宿和“恩客名单”时,没有即刻查到游家这一层。
麦先生当晚在酒店一条走廊中经过,从某处摄像头视野中拐弯消失,进入走廊迷宫中的盲区,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的,偏偏就消失了那么二十分钟不知拐哪去了,后来才又重新出来。
麦允良当时去往的,就是游景廉租住的海景套房方向。
薛队长在临湾查案多年,对酒店房客真实名单或许是提前知情的,但假若没有任何切实证据,薛谦自保头顶官帽绝不会随意惊扰盘查府衙的顶头上司。然而一旦掌握证据,薛夜叉就可以堂而皇之地拾棍打蛇了,也绝不手软。
游灏东事后也开始游魂不定,充满了怀疑,麦允良怎么偏巧也来这家酒店呢?真是冤家路窄。
游公子当夜只不过是路过来找他爸,扑了个空,心情正烦闷,想开小跑去海滩吹风,气势汹汹大步生风时,在楼道拐角处与麦允良撞个满怀……
那英俊的大明星当夜打扮得妖娆,好像还化了淡妆,黑眉俊目唇红齿白,头发上涂了亮片发胶,一看就是来酒店开房会情人的……
如果不是碰巧遇见,游灏东绝对不会主动去找对方。
在他的自我认知里,他对男人没多少兴趣,他性取向明明是直的,平时那几个叽歪烦人的女朋友还招呼不过来,快把他的阳气和钱包都掏空了。对这位麦先生,纯粹是因为前情缠身,看不顺眼,又因对方比较特殊的身份,以至于在游公子心里,就成为一个理所当然随时可以拎过来玩弄的发泄对象,没有任何心理负担,连嫖资都不用付。
一个在外人面前众星捧月纯情高傲的明星,关起门来被他骑在身下狠狠操弄,这样强烈的对比和反向落差感,特别能满足某种变态的折磨欲和占有欲,游公子是这样感受的。这也是为什么圈内明星们的饭局价码卖得很高,有钱老板们骑的就是一般人只能隔着屏幕仰望而摸不到手的名人……
游公子将麦允良按在房门上粗暴地捣弄,不停逼问。
“打扮这么骚气,出来见谁啊?跟谁开房?”
“你是不是喜欢姓严的?”
“那天在酒会上我都看出来了,你对严逍特别感兴趣眼珠子都没离开过他,你喜欢他?!”
“你今晚是溜出来跟他约会上床吗,临走了还依依不舍!”
……
麦允良没有眼泪的眼眶中流露出一种深陷绝望泥潭以至无动于衷的麻木,摇头没有回应那些问题。
游灏东也并非吃醋,他又不爱麦先生。他就是恼火憋气,只要有一丝一毫的猜测麦允良可能喜欢严小刀,就令他生出旺盛的破坏欲念,男人之间争强好胜的欲望在那一刻战胜了他这身份架子本该拥有的冷静和理智。
他做得十分不明智,把麦允良搞得很惨,自认为这样就是痛快淋漓地报复了严小刀。
他将几根粗粝的手指一起捅进去,粗暴地扩张,不慎将常年戴于中指的戒指留在里面。当时情绪过于亢奋,急于报复,他近乎癫狂地将自己暴凸着的身躯一部分也顶进去,在麦允良凄惨的呻吟和恳求声中,将那枚戒指顶得更深……
这事发生在他爸爸租用的那间套房内,没有外人看见,并未在后来的案发房间留下他的痕迹。
只可惜游公子放麦允良穿上衣服离开他房间时,竟然忘记将那枚关键的翡翠戒指取出来。回想当时情形,估摸也是抠不出来了,只能去医院。
游景廉瞪着他儿子右手中指根部的白色印迹,那上面空空如也:“戒指呢,你的戒指呢?!”
那是他给宝贝儿子在佛祖面前求的开了光的翡翠,花费不菲。游灏东脖子上还另有一枚名贵的翡翠观音挂坠,都是保平安的。
游灏东一脸懊丧,耳廓涨红:“戒指应该在公安局里,薛谦那家伙也是神佛不敬、软硬不吃,一向专门跟咱们作对!这人脾气很不好搞,私下找路子使钱也跟他讲不通他不收钱!听说他就要传唤我了……”
第四十五章 蛇鼠露相
第二日凌晨, 起早晨练的宽子这一桶早点都还没有买回来, 戚宝山一个电话召唤严小刀去“请早安”。
“请早安”这话是说笑的,两父子之间多年来有这习惯, 戚爷心情好的时候, 瞧这春光明媚的天气不错, 就叫小刀过来城里的林荫宅院,闲逗蛐蛐磕牙打屁。戚宝山在电话里说, 你甭吃早饭了, 过来我这里吃,我给你单独做。
只是在这多事之春, 这大清早会面显得当不当正不正的, 让严小刀觉着他干爹肯定不是请他逗蛐蛐打麻将的, 只怕又要重提昨日之事。
他临走仍是轻声轻脚进到地下室,看到凌河睡在墙角阴湿的地铺上。
凌河脸冲墙壁将神情全部埋在阴影中,一手横搭在腰腹间。严小刀猜这人肯定醒了,但不会跟他说话的。他凑过去吻了凌河一侧鬓角, 聊以慰藉自己心中想念, 又握了握对方手腕, 离开了。
清晨的林荫道小白楼,阳光透过枝头树叶的缝隙,在严小刀脸庞上映上斑驳的光影。
院子里十分清静,滴水观音照常滴着水,八哥鸟见到熟人到访,常年如一日用下沉式的本地口音唤出他的名字:“倒儿~~~爷~~~”
戚宝山与严小刀见面, 都是老江湖的脾气,经验老道,过往的糟心事尽量不提,互相轻轻一点头,小刀喊一声“干爹”,那事就过去了,不然还能怎样?
戚宝山以眼神示意,让严小刀坐到桌边红木梨花太师椅上,还特意走过来,掀开他的外套和衬衫,外一层里一层地都掀开,瞧里面的伤口。
“上了药,没事。”严小刀说。
“我知道肯定没事,就往里戳了指甲盖大小那一丁点,就是拿刀比划着吓唬吓唬我!”戚宝山不屑道。
干爹这是给他一个台阶下,严小刀不好意思地垂眼笑了,彼此也都心知肚明。
“你就算准了知道我心疼你,呵?这世道,从来只有老子心疼儿子的,儿子心疼过老子吗?谁家也都是这样,不孝子。”戚宝山往八仙桌另一侧的太师椅上坐定,两枚玉石核桃发出脆响从左手倒到右手,半调侃地挤兑小刀。
“儿子也心疼干爹,以后不那样了。”严小刀低声致个歉。
戚宝山今天也像有意弥合感情,主动给严小刀洗茶泡茶。严小刀要上手,这人推开:“你手太糙,你不会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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