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君_分节阅读_212(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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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业稳步上升,家庭幸福美满,和爱人情谊日浓,床上生活也和谐无比,加上作为继承人的大儿子十分出息懂事,按说到这个地步,楚昭的人生已经再没有遗憾了。

但这种快乐没能延续多长时间,自从楚玄开始满地乱跑起,楚昭就陷入了无穷无尽的烦恼之中。

这孩子和他那个有自闭症的哥哥不同,他简直的活泼好动地叫人发指。也不知道究竟肖了谁,虽然长得和个玉娃娃一般,谁见了都忍不住疼爱三分,然而这孩子内里却是个十足十的小恶魔。逗猫惹狗,捕鸟捉鱼,无所不为。

楚昭最是个重视孩子教育的好父亲,翻了无数的现代育儿教育,最后的出的结论就是一天打楚玄三顿他才能老实。

可是这计策也不能总是成功,这孩子虽然淘气,偏偏招人爱,谁都要来护着,楚昭一打,大臣若是在,总要陪着笑脸求情,韩起那更是含在嘴里怕化了,就连太子和獾郎,也偷偷护着这小东西。

因为有父兄撑腰,这孩子迅速成为了西京一霸,楚昭天天接待告状的大臣,老泪纵横地以“臣诚惶诚恐起头”,哭诉这位三皇子的淘气事,叫楚昭一个头经常有两三倍大。

三岁,这孩子就去给明月和追风喂辣椒吃,差点没被马踢死。

四岁的宫宴上,试图强吻王大将军家里比他高一个头的庶子。

六岁上,这倒霉孩子勾引着崔丞相家的小公子去捅马蜂窝,害的那白白净净的一个小公子被蛰成了猪头……

更可恨的一点,就是楚玄平时最会讨好卖乖,人人都知道他的可恨之处,却又人人都打心眼里疼爱他,给楚昭的教育工作带来了很大阻碍。

作者有话要说:楚玄的形象,大家可以想象一下夏目友人帐里第二季第四季的那只辰未,楚玄头上的角就是他那样的小丫丫。

第162章 舞弊案2

元嘉十七年秋月,石头城里比平常热闹。虽然都城已经搬到了北边,但是号称天下才气独占七分的东京建业繁华依旧,此时丁酉乡试刚过,读书人多没回家,守在城里眼巴巴儿等着发榜。

因为今上重科举,连朝中的崔景深陈参等大人也要亲自下场,中了进士才肯接受封官,让科举考试成了入朝做官唯一的方式,所以参加科举考试的人非常多,包括一些世家子弟。虽然世家对此颇为不满,但是圣明天子乾坤独断,谁也不能说出半个不字。科举制也就这样推行了下去。到如今渐成定例。

建业虽然失去了政治中心的地位,到底还是文化中心,从前朝以降便有天下才气独占七分的说法,所以每年乡试竞争极为激烈,而近几次科考殿试三甲也大多被建业出来的学子夺得。

恰逢今年放榜的日子赶上了中秋佳节,一时间,歌楼、酒肆、茶坊,便忽然多出许多仙裾羽扇,风流倜傥的俊美书生,寻僧访道,诗酒唱和。不是都城之后,世家大多被迁,建业更少了几分官僚气,多了几分出尘空灵。

文庙正门外往东半里地儿,有家青云客栈,里头住着赶考的林朗。这位可是个了不得人物。他的祖父不是别人,正是前年以中书令加封太子太傅之职致仕的林轩林老大人,寒门中的领袖。

因为现在皇帝废九品中正制兴科举,林轩这样的书香门第更是以恩荫或捐官得来的莽带为耻,所以原本可以袭爵的林朗为了证明自己的能力,千里迢迢从西京来南边赶考。他是少年心性,只觉得在这竞争最激烈的地方才能证明自己的实力。

要知道天子很重视这文风极盛的旧都,这一次派来监考的便是心腹重臣方子安。

方子安和林轩同入南书房为臣,私交不错。因有这么个来历,加上林朗自负才高,也不肯和其他人一样去投拜诗,每日极少出门,喜欢待在客栈□,终日读书抚琴,自个儿消闲。竟像是半点不担心自己科举名次一般。

到了放榜这一日,文庙外的八字墙上,正是贴榜处,围了好多人,闹哄哄的。榜下站着一排带刀兵丁,倒也有几分肃穆庄重的感觉。

林朗走上前去,见着住在自己隔壁的陈赫,打了一个招呼,陈赫却没有搭理他,径直木木呆呆的走远了。此人是个老秀才,据说家里已经穷的揭不开锅,偏还要在外头装个文人雅士的排场,也跟着一群读书人去包粉头开诗会,和林朗不过点头的交情。这时林朗见他不搭理自己,喃喃念叨着“不可能”,佝偻着脊背走远了。林朗估摸着是没中,也不去管他,自去看榜。

到了榜下,便听几个落榜士子正发牢骚,说是考官以权谋私,世家里的酒囊饭袋都中举了。读书人好扇动,当下就有几个竹竿似的学子撸袖挥拳,嚷着要见考官。

开考之前,帝都来的考官方大人坐着敞盖大轿游街,众士子夹道参拜。此乃古制,甚是庄重。有位读书人不晓事,居然上前投帖,被考官喝退。见此光景,读书人都说考官铁面无私,不怕谁去钻营了。哪知到头来是这等分晓?

林朗听得这些人一通抱怨,不由皱起了眉头。今上登基之后开了科举,到现在也有四五回,足以让天下人认识到科举取士之难,以及考试的公正性。因为南边世家的势力盘根错节,为了保证公平,这一次陛下更是特地派出方子安来监考,没成想还是落人口舌。

想到这里,林朗顾不得听那些人争吵,挤到榜前,他也先不找自己的名字,只从头到尾寻找一个叫龙亮的,从上往下,很快在中间偏上的地方找到了,第十位,林朗皱了皱眉,接着他就看到了自己的名字,十三位。

林朗牙疼般吸了口凉气,抬眼再看看榜首,头名解元名叫廖道一,听说出身商户人家,是江南有名的富商巨贾之子。这几年陛下有意抬高工商的地位,规定不论士农工商,甚至是乐户僧门之人,只要考得上,脱籍之后也可以参加科举。只不过世家连耕读寒门都看不上,对这些商户子弟更是正眼都懒得施舍一个。

第二名叫朱驰贵,约莫是吴兴朱氏的人,朱氏在江南一带势力不小,虽然没落了,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子弟争气的话,没准也有一番作为。只是这朱驰贵却没有听说过。

再往下看去,排在前面的几人也都没听过,便疑惑地吩咐身边的家奴林顺:“你去打听打听,都是些什么人。”林朗自认才华就算比不上崔景深等人,但也是万里挑一的,谁知却被一些名不见经传之人压了下去,不免有些郁郁不乐。

旁边一个瘦弱的书生听了主仆二人的对答,插话道:“兄台只怕不是本地人吧?”

此人生的容长脸,面目堪称平庸,眉宇间却颇有几分江南之地的灵秀,林朗看他一眼,点头道:“在下林朗,敢问兄台高姓大名?”

那书生抱拳行礼:“不才吴兴陈致和,单名一个敬字。”

林朗听过这个名头,赶忙行礼道:“原来兄台便是江南才气独占七分的陈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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