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君_分节阅读_11(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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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韩起闭上了眼睛,楚昭赶忙凑过去,他害怕韩起生气,也不敢使劲,就用嫩乎乎的小爪子去摸韩起的睫毛和眼皮,小心翼翼的摸一下,就收回手,过一会儿又过去摸一下。

诶,怎么闭上眼睛了。你这样我没办法运用读心术了。快睁开眼,睁开眼看看我!

韩起正沉浸在中二的世界里无法自拔,被楚昭烦的不行,只好认命地睁开眼,等待着预料之中的排斥与恐惧。

见韩起听话的睁开了眼,楚昭满意的依靠在韩起单薄的胸膛上,一边玩水,一边时不时偷看韩起的眼睛。真的是非常漂亮的一双眼睛啊。

三头身的小胖娃就坐在自己腿上,带着自来卷的胎发贴在大脑门上,黑亮的眼睛里星光明灭,全是自己一个人的身影。

韩起只觉得从来不会产生任何波动的内心有种奇怪的感觉,他摸着自己胸膛,总觉得自己好像生病了。从这一刻起,中二病重度患者韩起再也没办法做一个安静的反派。

或许是温暖的水麻痹了韩起的神经,被厚脸皮世子强行搂抱了一会儿,他居然也觉得这感觉还不赖,渐渐迷恋上肌肤相贴的温暖触感。

韩起忽然觉得,就算不能继续学武继续杀人,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自己似乎已经找到了比杀戮更加有趣的事情了呢。

*系统公告:获得韩起十点好感。*

花样作死的世子殿下呼出一口气,仰着大脑袋去看韩起的眼睛,仔细分辨他并不明显的情绪已经从烦躁、厌恶转变为有趣、高兴时,略微放了点心。

读心术1级就是这样不好,除非被观察者情绪很激烈,楚昭才可能完全体会到对方的心情,大部分时候,楚昭能看到的,就是系统标注出来的几个描述性词汇,很容易产生误差。

楚昭当然不知道韩起的本质根本不是他想象中的忠犬,而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反社会人格障碍者。高度攻击性,缺乏羞惭感和同情心,社会适应不良。

虽然读心术也能读到韩起的情绪中偶尔冒出诡异的杀气,但是霸道的小世子满意的认为这是名将必备素质,根本不以为意,还一个劲往自家爱卿身上蹭。

怀中软软小小的生物全身心地依恋着自己,韩起心里升起一种诡异的满足感,他用手托着小娃娃的后脑勺,生怕怀中幼儿的大脑袋把他那条脆弱的细脖子弄折了。其实就在十天前,这双手还扭断了十五个成年男人的脖子。

因此,当大楚未来的栋梁们被一个小沙弥带进屋的时候,看到的就是他们可爱的世子殿下和一个死鱼眼木头脸的光头相亲相爱的画面。

第10章 第八章

今日虽然是喻王世子的百日宴,其实也是四大家族借机联络感情的机会,各家女眷都带了孩子过来。女孩儿跟在母亲身边,男孩子却都放在一处玩耍,任凭他们像一群小豹子小老虎一样撕咬打闹。

男孩子们日日听谢棠和谢棣显摆他们的小弟弟多可爱多听话,都有些不服气,就闹着要来看看谢家新添的小宝宝。

乌见禅师身边的弟子哪里拦得住这些尊贵的小祖宗,只能由得他们闯了进来。

未来的朝堂重臣们如今都还是一群小豆丁,他们一窝蜂的跑过来,扒桶沿上开始围观光屁股世子和他的替身。

正在里屋搞封建迷信的乌见禅师被惊动,几步走了出来。

“师傅,徒儿无能。这些小施主执意要进来……”

乌见禅师微微摇了摇头,平和地说道:“无妨,小儿寄名仪式,倒是孩子越多,越能瞒住鬼神。”想来也是,世家里规矩多,若不是乌见禅师早和大人们通过气,这群豆丁就算全都点亮了熊孩子技能,也不能够在谢家深宅大院中随意乱闯。

乌见禅师手里展开一件干净的僧衣让韩起自己换上。

楚昭则被旁边一个存在感很低的中年和尚抱起来,给他穿上新衣和虎头鞋,放在旁边的蒲团上趴着。

楚昭目前还处于翻个身都很艰难的困境之下,中年和尚把他放那儿,他就乖乖趴着,只是不停地抬起小脑袋到处看。一时觉得这个姿势还不赖,很方便他扭头。

不一时,有个青年和尚端着个红木碗走了过来,看见小娃娃不停抬头,就摸了摸楚昭单薄的小肩膀,夸赞道:“世子的手臂和肩膀都很有力量,也许很快就能坐起来了。来,翻个身我看看。”

青年和尚说话的时候,控制面板上的名字居然亮了。原来这和尚叫卫烈,不知道是哪家的贵公子想不开出了家。

楚昭白了青年和尚一样,知道他心里满是瞧稀奇的念头,生气地扭过头不搭理他。

等一切准备就绪,中年和尚沾了些红木碗里的水,用一种古怪的手法,沿着小宝宝头顶的百汇穴,经神庭,按到太阳穴。

楚昭奇怪的抽动了一下鼻子,觉得这水有股腥味,他很不喜欢,但是他也知道今天不让大和尚做完仪式是不行的,所以就忍着难受,乖乖的一动不动。

因为楚昭特别配合,中年和尚很快就完成了这个简单的仪式。先前那些远远围观的豆丁们便获得准许,凑近了看榻上胖乎乎的小宝宝。

仪式结束后,系统面板上一点变化都没有。楚昭就知道这仪式是半点用处都没有的,不过是古代婴儿夭折率过高,佛门想出来安人心的法门罢了。倒也可以据此判断出他所生活的世界并没有超自然的力量,自己的来历以及系统的存在必须严格保密,对谁都不能说。

楚昭严肃着一张小脸,在众人的目光下吧唧翻了个身,用屁股对着看稀奇似的熊孩子。然后继续趴那里,仰着头四处寻找韩起。

“里是在找自己的替身吗?别找了,他已经低度完毕,被乌见馋师带粗去放血,估计这时候已经在回山门的路上了。”卢家一个小胖子说道。

小胖子可能说话晚,到现在都吐词不清,加上他没了门牙,说话漏风。楚昭也没听清楚他具体都说了些什么,只知道韩起不会再回来了。

送去了山里,恐怕要好几年才能见上一面,这要什么时候才能攻略我未来的大将军啊。

楚昭失望地趴了下去,看上去没精打采的样子。韩起不在,他可不想跟这群熊孩子一起玩,一个谢棣已经够烦人了,再来一群谢棣简直要他的小命。

卢家的小胖子是个自来熟,他见大和尚都退了出去,就忽然跑过来搂住宝宝,吧唧对嘴儿亲一口。这下其他熊孩子有样学样,全都围了上来,有的亲亲婴儿的小嘴、有的吻吻小手、有的摸摸头。

小孩子的手没轻没重的,楚昭先前还忍着,后来发现这群熊孩子简直没完没了,鼓鼓的包子脸都要被捏肿了,无奈之下只好使出杀手锏,哇哇大哭起来。

“九渊,你又在淘气!”一个介于孩童和少年的公鸭嗓门响了起来。公鸭嗓赶跑了熊孩子,走过去把哇哇大哭的小世子抱起来。

小宝宝眼眶红红的,眼尾带着一抹动人的浅红,刚才仪式时脱掉了外面的红色外套,只穿着一件白色的衣服,衣服上边镶着一圈儿蓬蓬的兔毛,在崔景深看来,就好像一只红眼睛的小兔子,可爱又无害。

“寄奴不哭啊,乖乖的,景深哥哥给你糖吃。”公鸭嗓虽然声音不好听,却实在是个温油的大好人。

楚昭看了看自己的控制面板,知道这公鸭嗓叫崔景深。

等等,他也叫景深!

楚昭赶忙抬起上半身,瞪大眼睛往上看:少年的眉毛特别漂亮,面部也已经初具男人的轮廓,不再是小孩子的嘟嘟脸。楚昭一时看呆住了,大眼睛里迅速涌起一股雾气,然后又被他强压了回去。

正处于变声期的少年极为俊美,气质也是绝佳,可楚昭又不是花痴小姑娘,他之所以看得呆住,还差点流下几滴英雄泪,是因为这个崔景深居然连相貌都长得与他好友刘景深七八分相似。

莫非景深也穿越了?不对呀,系统说景深没事……大约只是人有相似而已。

想是这么想,可是楚昭还是忍不住对面前少年起了极大的好感,很给面子的停下了啼哭不说,还亲昵地抱住少年的胳膊,咿咿呀呀和人讲话。

见到你我真是太高兴啦。就好像景深又陪在我身边一样。我们做好朋友吧!

楚昭的小爪子挥啊挥,一把抓住了少年的手,然后就像是抓到了什么宝贝似的,笑得人心都要化了。

“你真可爱。比我弟弟好多了。二伯母都不叫我看弟弟。”面对这样纯真无邪的笑容,一贯端方自持的少年终于卸下了心房,低声抱怨道。

楚昭看了看自己的控制面板,知道这少年是崔家一个旁支的嫡子。虽说只是旁支,但是这一脉也很是显赫。崔景深的祖父身历太祖,太宗,宣帝三朝,曾任益州刺史及博士谏大夫。晚年拜太保,官居一品,封关内侯,实封一千六百户,只比族长的封户略少。崔景深的父亲是嫡长,成年后继承了爵位,但是很快就在庆正年间的风云动荡中过世了。

因为父母双亡,崔景深的二叔减六百户封邑继承了爵位和家业,顺便收养了兄长的遗孤。对外只说是日后还将爵位与家业还给侄儿。当时的宗族内,最看重的操行标准就是“孝”“悌”二字,无论此人多么荒唐,只要孝敬父母长辈,友爱兄弟姐妹,便能赢得宗族乡里的好评,继而为中正所重,得到征召从而步入仕途。

崔景深的二叔正是靠着这番感人肺腑的宣言,得到崔家中正官的推举出任正议大夫。这个职位虽然只是正四品,但因为是掌议论之官,所以是极上品清贵的职位。

楚昭记得前世景深也出身一个大财团,在他很小的时候父母就出车祸去世了,景深由他爷爷抚养长大,家业暂且由他二叔代掌。景深长大后,便因为家产的事情跟几个叔叔闹得很不愉快。很多时候,亲情在金钱和权势面前显得不堪一击。

其他熊孩子都被崔景深轰了出去,如今房间里就只剩他们两人。因为前几日的事情,崔景深心中实在堵得慌,可是在家中他每一日都活的小心翼翼,连笑容都是仔细谋划好的弧度,更别说吐露心声了。今日面对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小宝宝,崔景深见四下无人,便鬼使神差地轻声讲述了他自家看似光鲜实则艰难的处境。

崔景深的爹娘去世之后,正好他的二伯父一直生不出嫡子,便接了崔景深过去,打着让他一肩挑两房的主意。

因为景深当时年纪尚幼,家里的族老将他的名字记在二房名下之后,就把大房的爵位和财产全都交给二房打理。

崔家二叔过继崔景深的时候,一半是为了令名,一半也确系真心。可谁知道,才过继了一年,二伯母卫夫人居然老蚌得珠,以接近三十岁的高龄怀胎十月生下来一个男婴。

到这时候,崔景深的地位难免有些尴尬了。原本相处的不错的二伯母虽然还是一贯温和,他自己却总觉得别别扭扭的。伯父家中的仆人也一日日侮慢起来,即使在自己家呆着,也总叫崔景深如芒刺背。

随着崔景深一年年长大,府中渐渐传出些不好的风言风语。比如前几日崔景深一个不小心,居然差点把灯油打倒在三岁的弟弟脸上,当即就被老夫人狠狠训斥了一番。他在家里实在呆不下去了,因为崔氏主家的公子和他交好,便邀请他一起来谢家走动,权且派遣内心的郁结。当然,也有叫他出来相亲的意思。

“算了,我和你说这么做什么,你哪里听得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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