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强忍悲伤与千凰博弈，我交出了最后的代价（1 / 1）

缚凰阁大殿，千凰慵懒地斜倚在寒玉榻上，指尖轻抚着膝上昏迷中的女孩的脸颊。

她怀中的姬旦，依旧被新的缚仙索紧紧地捆绑着，安静地躺在千凰的怀中。她的脸颊苍白，神情安静，像一只即将破碎的瓷娃娃。

一股奇异的甜香在空气中弥漫开来。

千凰点燃了一炉特制的\'唤魂香\'，那袅袅升起的青烟看似温柔，实则霸道地钻入姬旦的鼻息，强行将她从深度的昏迷中唤醒。

意识回归的瞬间，是从四肢传来的，被缚仙索紧紧勒住的酸麻和疼痛，以及透支仙力后极致的虚弱。

姬旦长长的睫毛轻轻颤动着，艰难而缓缓地睁开了双眼。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千凰那张妩媚而又充满胜利者姿态的脸庞。

紧接着，她的目光缓缓移动，看到了地狱般的景象：大殿中央，阿大和阿二的尸体残破不全，已经几乎看不清人形，鲜血在冰冷的地板上凝固成暗红的图画。

殿柱上，悬挂着童巍那死不瞑目的头颅，圆睁的双眼和大张的嘴巴，仿佛还在诉说着最后的惊愕与不甘。

角落里，张铁浑身是血地倒在那里，胸口一个恐怖的血洞，生死未卜。

而最让她心脏骤停的，是高高悬挂在房梁上的小沐——那已然冰冷的，小小的身体，她的双手还被反绑着，身体随着穿堂的阴风轻轻摇晃。

一瞬间，悲伤、愤怒、心疼……无数种情绪如同决堤的洪水，冲击着姬旦的心防。喉头涌上一股腥甜，泪水几乎要夺眶而出。

“呵呵，我们的小仙子醒了？你看看，这幅为你精心准备的\'全家福\'，可还满意？你要知道，从现在起，他们所有人的生死，可都只在你的一念之间了。”千凰轻轻用指尖挑起姬旦的下巴，强迫她看向寒玉榻下方的，那些为了救她而牺牲或是被俘的每一个人。

“旦旦！”

“姬旦！”

看着生死未卜的张铁，看着被俘虏，被反缚着双手跪在千凰面前的楚千樱和玉璃，看到她们正不顾自己的安危，一脸担心地呼唤着她的样子……姬旦不由死死地咬住嘴唇，将喉咙中那口鲜血与眼中的泪水一同咽下。

她闭上眼，深吸一口气，再睁开时，眼中翻涌的情绪，已被冰冷的平静所覆盖。

她知道，自己在千凰这样的敌人面前，任何一丝软弱都会成为被利用的利刃，刺向她在乎的人。

她必须冷静下来，用尽自己所有的智慧，才能在这绝望的境遇为她重要的人，博得一丝生机。

“劳烦阁主费心，将我这些亲朋好友都\'请\'到了一处。这般\'阖家团圆\'的场面，真是让小女子受宠若惊。不过，比起窝在阁主这香得呛人的怀里，我倒宁可去陪两位姐姐跪在一起，至少那儿的空气还干净些。”姬旦脸色苍白，嘴角却勾起一抹俏皮的弧度，声音因虚弱而有些沙哑，却语气平静，字字清晰。

“小仙子，到了这个地步，你还有心情说这些风凉话吗？”千凰冷笑一声，“现在所有愿意救你的，能威胁到妾身的人，可都在妾身的手里。你就不怕我当着你的面，先把这些男的，无论生死全捣碎了炼丹，再把你这两位漂亮的小姐姐，和那位为你而死的可爱小师妹，全都做成没有灵魂的人偶？”

“阁主好大的手笔，好大的口气。”姬旦眼神一凛，毫不畏惧地迎上千凰的目光，“只是不知，阁主在动楚大小姐之前，可曾想过楚天铭楚门主的脾气？他老人家可是出了名的护短，你觉得凭你这小小的缚凰阁，挡得住一位元婴期剑修，和整个楚剑门毁天灭地的怒火吗？”

千凰听到后，稍稍有些惊讶地挑眉，不过很快就毫不在意地笑了起来。

她轻轻地抚着姬旦的长发，“楚天铭？呵呵，他越是在乎他的宝贝千金，妾身反而还越高兴呢。他女儿现在可是在我手里，他若敢轻举妄动，就得先掂量掂量，是他女儿的命重要，还是他楚剑门的面子重要。有楚大小姐这张王牌在，我何惧之有？”

千凰说的话并非没有根据，虽然楚剑门总体实力的确比缚凰阁更高一筹，但现在楚千樱在手，缚凰阁占据主动。

千凰可以慢慢等着楚剑门自己表明态度，如果楚剑门想要强行救人，那不仅会像刚刚楚千樱来救姬旦时的遭遇一样，在缚凰阁那迷宫般错综复杂的长廊中遇到各种危险的机关、阵法，以及无穷无尽的消耗战，更会因为担心缚凰阁对楚千樱下手，而不敢大张旗鼓地出动主力。

姬旦心中一沉，知道这种程度的威胁还不足以让千凰动摇。她话锋一转，目光投向被迫跪在地上，眼中满是绝望的楚千樱。

“千樱，别怕。既然楚伯伯已经知道了我被绑架的事，按照他老人家的性格，肯定第一时间就通过秘法上达天庭，去奏报天帝了吧？”姬旦的语气忽然轻松起来，像往日和楚千樱闲聊一样笑着。

“天帝”二字，如同一道惊雷，让原本沉浸在绝望中的楚千樱猛然惊醒。她先是一愣，随即明白了姬旦的用意。

“哼，千凰，你这魔头听清楚了！我父亲早已将此事禀明天帝，旦旦乃是天帝亲封的绝剑仙子，身份尊贵，你竟敢如此辱她害她，天罚不日便会降临！届时，你这污秽不堪的缚凰阁，必将被九天神雷轰得灰飞烟灭！”楚千樱抬起头，脸上恢复了往日那高傲的笑容。

千凰的脸色终于微微一变。她可以不惧一个楚天铭，但天帝的威严，是任何凡间修士都无法抗衡的。

但是，她毕竟是心机深沉之辈。在短暂的惊疑后，千凰转头想到了什么一样，冷笑起来。

“天罚？还真是吓人。可你们别忘了，天上一日，地上一年。等那天罚慢悠悠地降临，妾身早已借助姬仙子的纯净元阴和仙灵之气，突破至\'化魔期\'，飞升成魔了！到那时，天罚又能奈我何？”

“呼呼，”

没想到此时姬旦却忽然轻笑一声，那笑声在空旷的大殿中，显得格外清晰。

“千凰，你真的敢赌吗？修行之路，变数万千，谁能保证万无一失？区区一年时间，你就有把握渡劫飞升？万一你修行不利，岂不是要被宠爱我的天帝陛下劈成一千片？到那时，你可就真成了字面意思上的\'千凰\'了。你，赌得起吗？”

“……”

这句话一针见血地刺中了千凰心底的疑虑，让千凰一时沉默不语。

她虽然自负，但并不愚蠢，这个赌局的赌注是她的性命和道途，她不得不慎重。

看着犹豫不决的千凰，姬旦知道，时机到了。她平静地抛出了自己的筹码。

“我可以留下，心甘情愿地做你的炉鼎，配合你修炼。但你必须答应我几个条件。”

听到此话后，千凰不由挑眉，“哦？小仙子倒是识时务。说来听听。”

在被‘天罚’这个威胁逼到几乎要撕破脸的时候，姬旦能够主动放下身段，让千凰重新取得明面上的主动权，这让千凰的内心本能地松弛了起来。

“第一，将为我而死的小沐、阿大、阿二的遗体仔细清洗整理，换上干净的衣物，找一处山清水秀之地，体面安葬。他们不该是这个下场。”

千凰思忖片刻，几个死人而已，无足轻重。她点了点头：“可以。”

“第二，救活张铁，并放他离开。他心智已失，修为低微，对你构不成任何威胁。”

千凰瞥了一眼角落里生死不明的张铁，一个炼气期的蛮子，确实不值一提。她再次颔首：“也罢，就当卖你个人情。”

“第三，立刻释放楚千樱和玉璃，让她们安然无恙地离开这里。”

千凰闻言，发出一阵娇媚的笑声，“小仙子，你太天真了。楚千樱，我可以放。毕竟，我暂时还不想与楚剑门彻底撕破脸。但玉璃……”她的目光转向玉璃，充满了玩味与恶意，“她可是你最重要的人啊。折磨她，可比折磨那个叫小沐的丫头，更能让你听话呢。我怎会轻易放过这么好的筹码？除非……”

“除非什么？”姬旦心头一紧，但面色不变。

“除非，你现在，就在这里，当着她们的面，与我双修，正式献出你的元阴，彻底沦为一个再也无法回归仙界的\'奴仙\'。只要你做到了，我便放了玉璃。如何？”

千凰狡黠地笑着，眼中闪过一丝残忍。

千凰虽然足有魔婴期的修为，但她本质上和白天齐一样，都是凡修，她们的邪修功力还不足以去强行夺取一个仙女的元阴，最多只是抽取其仙力供自己修炼。

除非……这个仙女自愿将元阴献出，而且是献给一位凡间的邪修。

但这也就意味着，这名仙女之后就会因为失去元阴，生命力会不断衰弱，她不得不与这位掌握她元阴的邪修进行双修，才能获取自己那已经在他人体内的元阴的滋补，以维持生命。

又因为邪修的体内掌握着仙女的元阴，如同掌握了仙女的生命所在，所以也对仙女有着绝对的掌控和命令权。

在邪修的功法作用下，这样的关系就如同主奴契约一样无法违背。

而失去了元阴，仙女自然就无法再感应到仙界，自己的仙途也从此断绝。

就算与邪修进行双修也能逐渐增长修为，但终究也只能与那名掌握着她的元阴的邪修一起，堕入魔道。

——这，就是所谓“奴仙”的由来。

千凰此言一出，楚千樱和玉璃同时色变。

“旦旦！不要！绝对不要答应她！我宁可死！”

“姬旦！不可以，我们死也要死在一起！你不要为了我……”

姬旦转过头，对两人露出一个温柔至极的笑容，甚至还俏皮地眨了眨眼，仿佛在说什么无足轻重的小事。

“没事的，我不会让她们伤害你们的。千樱，你回去后一定要好好修炼，变得比你爹还厉害，将来替我把这个魔头打得满地找牙。玉姐姐……你要好好活下去，带着我的那一份，看遍这世间所有的风景。”

她的声音无比轻柔，轻柔得像世界上最温情的祝福。

说完，她毅然决然地转回头，直视千凰。

“好，我答应你。”

千凰得意地大笑起来，笑声在大殿中回荡，充满了胜利的快意。

她将全身被绑缚的姬旦平放在冰冷的祭坛上，再用布满符文的锁链将她牢牢地绑缚在上面。

然后当着楚千樱和玉璃的面，开始了那场残忍的仪式。

楚千樱的怒骂与诅咒声嘶力竭，玉璃则呆呆地看着，泪水无声地滑落，眼中的光芒一点点黯淡下去，直至彻底死寂。

姬旦紧咬着没有一丝血色的嘴唇，强忍着灵魂被撕裂般的屈辱与痛苦，她能感觉到，自己与仙界的联系正在一寸寸断裂。

随着仪式的进行，她那如墨般的漆黑长发，从发根开始，一缕缕地失去了所有光泽，迅速化为一片刺眼的雪白。

而她那双原本灵动俏皮的黑色眼眸，则一点一点地，被妖异的血红色所取代。

——这，就是她彻底堕为\'奴仙\'的印记，是她仙途断绝、永世沉沦的证明。

仪式结束，千凰心满意足地履行了部分承诺。

她派人将小沐，阿大阿二的尸首收敛，妥善地找了一个山灵水秀的地方埋葬。

又让人治好了张铁，送到了断魂崖下的山洞——他和欧阳无念一起被童巍救活并收为弟子的地方，在那里，事先知道了童巍的阴谋的欧阳无念，还在被童巍用附加了灵力的绳索绑缚着关押在洞中。

随后，千凰将依旧在疯狂咒骂的楚千樱押送出缚凰阁，送往楚剑门的方向，而对于最关键的玉璃，她的承诺充满了恶意——她废掉了玉璃全身的武功经脉，然后命人将精神崩溃、彻底昏厥过去的玉璃，像丢弃一件无用的垃圾般，随意丢弃在缚凰阁外的荒野之中。

雪白长发的姬旦躺在寒玉榻上，感受着体内仙力的空虚和元阴被夺后的彻骨冰冷，长长的白发双马尾在寒床两侧无力地垂着。

她望着雕梁画栋的殿顶，血色的双眸中没有泪，只有一片死寂的空洞。

她的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在反复回响：“玉姐姐……一定要好好活着……”

缚凰阁外的密林中，林小梦将自己隐藏在阴影里，心急如焚。

她一路尾随救援队伍，但深知实力差距，不敢贸然行动。

当她看到楚千樱被押送离开，紧接着又看到两个侍女抬着一个昏迷的人影出来，粗暴地丢在荒草丛中。

直到那两人的气息彻底消失在夜幕深处，林小梦才冲了过去。

只见玉璃蜷缩在地上，气息微弱，身上的衣衫被划破多处，伤痕累累。

林小梦忽然有了一丝不详的预感，她颤抖着伸出手，探向玉璃的丹田，却只感到一股令人绝望的寒意——那曾如溪流般温润流转的内力，如今已微弱得如同风中残烛，几不可闻。

玉璃的武功，真的被废了。

看着那张总是带着温柔笑意的脸庞，此刻苍白如纸，毫无血色，林小梦一阵心痛，泪水险些夺眶而出。

她小心翼翼地将玉璃抱起，只觉得玉璃的身体滚烫，隔着破碎的衣物都能感受到那惊人的热度，显然正在发着高烧。

林小梦不敢耽搁，咬紧牙关，抱着玉璃踉踉跄跄地向着记忆中不远处的一个隐蔽山洞跑去。

山洞不大，但干燥避风。

林小梦将玉璃轻轻放在自己铺好的干草上，然后取出随身携带的伤药和水囊。

她用浸湿的布巾，一点一点、轻柔无比地擦拭着玉璃脸颊和手臂上的污迹与血痕。

“笨蛋……早就让你不要勉强……为什么就是不听……”林小梦一边清理伤口，一边用只有自己能听到的声音低声埋怨着，可话语里的心疼却浓得化不开。

清理过伤口后，她又将药丸碾碎，混着水，小心地撬开玉璃紧闭的嘴唇，一点点喂了进去。

做完这一切，她才筋疲力尽地瘫坐在一旁，借着微弱的月光，痴痴地看着玉璃依旧毫无血色的脸庞。

三天三夜，林小梦几乎未曾合眼。她守在玉璃身边，喂水、换药、用湿布巾为她降温，几乎耗尽了所有心力。

终于，在第三天傍晚，昏迷中的玉璃眼皮微颤，纤长的睫毛抖动了一下。

“玉璃？”林小梦心中一紧，连忙凑上前去。

玉璃缓缓睁开眼睛，那双曾如星辰般清澈的眼眸，此刻却蒙着一层迷茫的雾气，空洞地望着洞顶，仿佛失去了焦距。

她的嘴唇翕动着，发出微弱的气音，“水……”

林小梦连忙扶起玉璃，将水囊递到她嘴边。

“我在！玉璃，你醒了！慢点喝，别呛着！”她一边小心翼翼地给玉璃喂水， 一边说着，声音中带着连自己都未察觉到的喜悦。

玉璃贪婪地喝了几口，苍白的脸上终于泛起一丝微弱的生气。

她的眼神渐渐聚焦，缓缓地移到林小梦的脸上。

随后，玉璃那空洞的眼眸中，似乎有什么东西正在苏醒，闪过了一丝微光。

她用无比温柔的眼神看着林小梦，嘴角牵起一抹虚弱却安心的微笑，随后颤抖着抬起无力的手，竟然想要抚摸林小梦的脸庞。

“诶，玉璃，你……”这样突如其来的亲密举动让林小梦有些手足无措，她脸颊立刻红了，本能地作势向后躲去，却又因为在扶着玉璃而无法挪动身子。

但随后，玉璃的话就打破了林小梦刚刚浮起的，某种暧昧失措的情绪。

——“姬旦妹妹……太好了……我还以为……我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姬旦妹妹”。在听到这个称呼时，林小梦整个人都僵住了。她下意识地想要后退，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不安与恐慌。

“玉璃……你……你看清楚，是我，我是林小梦啊。”林小梦错愕而又不安地看着玉璃，小心翼翼地开口。

玉璃听后，脸上的温柔笑容瞬间凝固，眼中刚刚泛起的光泽也黯然褪去，转变为深深的痛苦……和恐惧。

“不……不，你不是……你是姬旦，你就是我的姬旦妹妹！别吓我……求求你，别说你不是她……！”她一脸恐惧地紧紧抓住了林小梦的衣袖，仿佛在抓紧那最后一根救命的稻草，“我们不是说好要永远在一起的吗？你答应过我的……姬旦妹妹……”

玉璃的身体开始剧烈颤抖，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她的眼中满是哀求，和即将崩溃的脆弱。

“玉璃……”

看着玉璃的样子，林小梦的心像是被狠狠撕裂。她张了张嘴想要让玉璃认清现实，但是……却无论如何也说不出来。

所有想要去纠正的话语，所有残酷的真相，都堵在了喉咙里，再也说不出口。

她怎么忍心，怎么忍心将这个刚刚从地狱的边缘挣扎回来的，她最珍视的人，再次推入深渊？

（对不起……玉璃……姬旦……对不起……）林小梦在心中默念，泪水在这一刻决堤。

她深吸一口气，强行将所有的酸楚和悲痛咽下，然后用尽全身的力气……挤出一个“灿烂”的笑容。

“……嗯，姐姐，是我……我是姬旦。我刚刚睡糊涂了，说了胡话。我在这里……我哪里都不去。”林小梦反手握住玉璃冰冷的手，双眸噙着泪水，用自己从未有过的温柔的语气，一字一句地说着。

听到这句肯定的回答，玉璃眼中的恐惧和痛苦如潮水般退去，重新被全然的依赖和安心所填满。

她闭上眼，嘴角带着一丝满足的微笑，依偎在林小梦怀里睡去。

林小梦抱着怀中温热的身体，却感觉自己如坠冰窟。

她知道，从这一刻起，她不能再在玉璃面前自称“林小梦”了。

为了守护玉璃这脆弱的梦境，她必须成为“姬旦”。哪怕……

——哪怕这个谎言，最终会将她吞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