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雪后咖啡香（1 / 1）

2025年11月22日，下午两点十七分

冬木市·新都 第三商业街 “月下咖啡”

落地窗外，雪已经停了，路面积了薄薄一层，行人踩上去吱吱作响。店里暖气开得很足，空气里混着咖啡豆与肉桂的味道。远坂朔月推开店门时，身上还带着一丝冬木山道的寒意。她今天没穿和服，而是难得地换了件米白色高领毛衣配深蓝百褶裙，外罩一件驼色大衣，长发用一根红色缎带随意束在右侧肩前。看起来就像个普通的、有点高傲的大学生，而不是远坂家的下任家主。她一眼就看到了靠窗最里面的那张四人桌。男人已经坐在那里了。三十岁左右，黑色长款风衣，领口立得笔挺，银边无框眼镜，头发整齐地梳到脑后，手边放着一杯没加糖的意式浓缩。最惹眼的是他右手背上缠着的白色绷带——绷带边缘隐约透出三道暗红色的印记，像极了令咒。他抬头，对她微微一笑，声音低沉而温和：

“远坂小姐，让你久等了。协会欧洲事务部特派顾问，莱因哈特·冯·艾森伯格。直接叫我莱因就好。”

朔月愣了半秒，才想起自己昨天凌晨收到那封加密邮件时，对方自称是“钟塔旧识、时臣的生前好友”，专程来冬木协助她这个“没有经验的年轻御主”。她当时急得六神无主——Saber右臂伤口到现在还没完全愈合，魔力消耗过大，自己又被间桐家那丫头彻底激怒——几乎是没多想就回信约了见面地点。

“莱因先生……”

朔月在他对面坐下，声音比平时低了八度，“您、您真的是父亲的朋友吗？”

男人——展语彦——把一份烫金边文件轻轻推到她面前，封面上是钟塔十二君主的纹章（伪造得连细节都完美）。

“我和时臣君在97年共同研究过一次‘第二魔法’的分支。他走得早，很多事只能由我来替他完成。”

他顿了顿，目光落在朔月因为焦虑而微微泛红的眼角，声音放得更柔，“比如，守护他的女儿。”

朔月心头猛地一跳。没人这么对她说过话。在钟塔，她是“远坂家的天才”；在冬木，她是“必须赢的御主”。从来没人把她当成……需要被守护的普通女孩。她低头抿了口店员送来的热巧克力，耳根可疑地红了。展语彦（莱因）继续用那种恰到好处的关切语气开口：

“我已经掌握了昨晚的战斗记录。Saber的Excalibur解放时机太早，魔力消耗超出预计43%，右臂伤口里有Gáe Bolg的残留诅咒，至少需要72小时才能完全净化。间桐家那孩子……走的是灵媒同调路线，短期内不会再贸然出击。所以，现在最重要的是，让你先休息。”

朔月攥紧杯子：“可我……我让Saber受伤了。如果我指挥得更好一点……”

“朔月。”

他第一次直呼她的名字，声音像冬夜里突然亮起的一盏灯，“你已经做得很好了。时臣君要是看到你昨晚独自面对库·丘林还能保持宝石魔术的完整咏唱，他会骄傲得落泪。”

少女的眼眶瞬间就红了。她从小到大，最怕听别人提起父亲。却又最想听别人提起父亲。她是远坂凛的亲妹妹，和远坂凛一样体验到了丧父的痛苦。展语彦非常精准地把握住了这个度——

他没有再继续煽情，而是换了个话题，从风衣内袋取出一只小丝绒盒子，推到她面前。

“打开看看。”

朔月小心翼翼地打开，里面是一枚用秘银与红宝石镶嵌的古典怀表。表盖内侧，刻着一行极小的字：

To Sakatsu

——May you never lose your time again.

R.F.E

“这是……”

“时臣君年轻时在伦敦当铺淘到的，他本来打算等你十八岁生日送给你。”

展语彦的语气平静得像在陈述天气，“后来没来得及。”

朔月手指发抖，差点把怀表掉进热巧克力里。她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狼狈：

“谢谢……我、我会好好珍惜的。”

展语彦笑了笑，镜片反光挡住了眼睛里一闪而过的冷意。（这枚怀表当然不是远坂时臣的。是三个小时前，他在黑市用五百万日元从一个倒卖魔术道具的老头手里买的，刻字是Simo用0.2mm的钻石刀现刻的。但没关系。从朔月现在看他的眼神，他就知道，这一步棋已经成了。）

店里放着很轻的钢琴曲，是《月光》第三乐章。朔月渐渐放松下来，甚至开始主动讲起小时候在远坂宅练魔术被宝石炸飞头发的事。展语彦偶尔插一句吐槽，偶尔递纸巾，偶尔露出“你真可爱”的纵容笑容。一个小时后。朔月抱着那只丝绒盒子，脸颊带着自然的红晕，声音轻得像雪花：

“莱因先生……以后我还能联系您吗？如果、如果我又做错了什么……”

展语彦站起身，替她拉开椅子，俯身在她耳边，用只有两个人能听见的声音说：

“随时打给我，朔月。我会一直在你看得见的地方。”

少女的心跳，快得几乎要从胸腔里蹦出来。她不知道的是，在咖啡店对面第三层写字楼的窗后，Simo Häyhä正用一架8-32倍狙击镜看着这一切，冰蓝色的眼睛里映着两个人的身影。

“御主，”她的声音在精神链接里响起，带着一丝极轻的、几乎像醋的味道，“目标心跳143次/分，脸颊温度升高1.8℃，瞳孔扩大……她已经完全信任你了。”

展语彦在心里低笑：

“很好。”

他最后看了一眼已经走远的少女背影，镜片后的眼睛冷得像刀。

“顺便，还拿下了一个未来女友。一箭双雕。”

Simo的声音难得带上了一丝吐槽：

“……你确定不是三雕？我看到她偷偷把你的号码存成了‘莱因♡’。”

展语彦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

“……闭嘴，西蒙。”

雪后的阳光照在咖啡店的玻璃窗上，映出两个人的影子——

一个是远坂家高傲的大小姐，现在正抱着怀表傻笑；

另一个是冬木市最危险的猎人，已经把她悄悄圈进了猎杀名单的最顶端。只是这份名单，暂时写的是：

【远坂朔月——可发展为长期情报源＆潜在女友（？）

优先级：最高（活口）】

当前感情进度条：

远坂朔月 → 展语彦（莱因伪装体）：好感度 78/100（已进入“只要他发消息就会秒回”阶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