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之考场妖精_分节阅读_128(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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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4章 前朝遗孤副本10

这里是与京城相去千里的边境地区, 天地外一片白雪茫茫, 将帅帐外风雪肆虐, 被雪压弯的枝头晃了晃,掉落一地积雪,凛冽的寒气中隐约可闻幽冷的梅香。

挂在角落的铁衣和佩剑, 被湿冷的空气浸透,泛着冰冷的寒光。马蹄印的痕迹被冰雪覆盖后,也迅速没了踪影。

自从培养了不少心腹过后, 季海衡很少会出现在前线了, 他一向会在军帐中拟定作战策略,此所谓运筹帷幄于股掌之间, 才能决胜千里。除了像是被雪湮埋踪迹、消失不见踪影的爱人, 国家的运作,战场的指挥, 一切的一切都在他的算计之中。

毕竟他可是掌着天下近乎一半权力的九千岁,策马长驱千里外, 谈笑之间睨差使。

从京城而来的差使刚下马,便直奔军帐, 入帐看到的便是在案桌前的九千岁,修长清瘦的身材裹在一袭白衣下,瞧见了他, 眉眼微弯, 端的倒是一派从容不迫, 看上去风雅清贵, 如仙人一般动人。

而千岁旁的是边境地区的山势地区的沙盘,上面插了不少暗色的旗帜,让差使暗暗心惊,他一路听闻了不少有关千岁的传闻,虽然多是道听途说的消息,但无疑都在夸赞千岁才智多谋,于战事有功,不管是在前线还是后方,行事作风都相当坚决果敢。

另一方面则是夸赞其谋略出众,治理有方,收复了连唐努乌梁海,至神秘的咸海葱岭地区一大片失地,政治手腕极为高明,为人聪敏,人情达练,深知治理江山之事。尤其是边境,必须要笼络这边官吏,一昧的加强统治是不行的,也该适当给予他们一定的甜头和行事权,在小事上相当爽快的放权,毕竟边境地区与内容的风俗礼仪大大不同,就该因地制宜,于是九千岁成了当地最受欢迎的存在,倒是成了笼络人心的一把好手。

明明天寒地冻,但差使却硬生生逼出了一身冷汗,难怪惠帝千方百计也要逼着千岁回宫,常常辗转不能寐,这么大的威胁就在身边,能不忌惮么,能心安理得倒头大睡才不正常。

而且他来的次数多了,这军中人士对他也颇不待见,但他身负重任,还是得硬着头皮把消息递出去,毕竟他此番要传送的讯息可兹事体大,攸关圣意。

“什么?陛下病了?”用指尖漫不经心展开信纸的季海衡,心头一颤,他急问,“严重吗?”他知道,那个早在妖妃腹中就被人下了毒手,又在国破家亡中颠沛流离的孩子身子一向是弱的,哪怕是后来被接回去,养尊处优长在宫里,一到寒季,也不能缺了手炉,常常一不小心就染了风寒,然后就霸道地要他和太医院的人一起伺候他。

没想到千岁爷竟然如此关心圣体,差使的表情错愕了一下,结结巴巴地回道:“回千岁,听王总管说,陛下身子骨弱,染了寒疾,还吐血了,病中一直唤着太傅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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察觉差使表情有异,季海衡微微一怔,心下差不多已经了然,怕病也许是有的,但没那么严重,这信经由王总管这手,怕是不知道夸大了多少分,而帝的态度怕也是默许的,估计是被他漠然的态度逼急了,所以不得不出此下策,以帝染疾病危为由,强逼他回宫。

如果他还想做个千古流芳的好臣子,就不可能不正视帝王病重的消息,不然就会被认为是贪恋权势,不肯放权。

季海衡叹了口气,看来寻找爱人的计划不得不先暂且搁浅,不过从南疆到西域,他已经几乎走遍了大半个大祁,也没找到人,也不知道这个世界对方到底来了没有,季海衡心头一片失落,半晌苦笑了一下。

而且,他此番回京,怕是一场有去无回的鸿门宴。

他亲手养大的孩子,他自然知道,野性尚未消磨完毕,估计见了他,会睁着眼睛,啃他的骨,啖他的肉,怒他的背叛,恨他拿了权久期不归。

睡梦中,那张比任何人都要好看的容颜带着恨意看他的模样,让他心中不忍,那种心折的感觉也常常令他百般难受,对方不会哭,就只会用那双灼灼的眸子逼视他,最后扑过来,凶狠地咬着他的咽喉,在他安慰对方的时候,脖颈处有温热的触感。

————

果不其然,在他单枪匹马入了帝京,只身一人赴帝宫后,迎接他的是里三层外三层的鳞甲禁军,甚至在宫门处层层设下了禁制,最后他被围困在帝王寝宫,殿门紧关,等候帝王亲临,早已经料到会落得如此境遇的季海衡叹了口气。

殿门打开,那个本该身染重病不能起身的帝王,却在他的视线下穿着一袭金丝孔雀羽绣长袍走了进来,气势很凌厉,步伐沉稳。见了他吃惊的表情后,唇瓣勾起一丝凉薄的笑意,喉间里发出低沉的笑声,道:“太傅,你回来了。”

眼看着走到眼前的少年,可以说是男人,季海衡神色怔怔的,这两年不见的时间,对方确实成长了不少,那俊美的五官渐渐的拉长,有了凌厉的美感,而身量也变得挺拔修长,束在羽袍之下的身材也极为健美,可能因为地点是寝殿的原因,长袍松松散散的,眯着眼睛的样子也相当慵懒随意。

真的是长大了呢。记忆中也有爱人伴着他从少年长得青年的美好记忆,一时间,季海衡慷慨万分,他也知道对方计较什么,他主动示弱,摊开自己的手。

“这是什么?”年轻的帝王变得冷淡沉默,只见那白净手心里放着的赫然是可以调遣天下百万兵马的虎符,暗淡的铜色更衬得太傅那皮肤白皙。

明白了太傅之意的帝王脸上一变,薄唇轻抿着,盯着眼前人的眼神也更加幽暗,就像是饿极了的人盯上了鲜美的猎物。

被如此盯视着的季海衡苦笑了一声,道:“天下已定,臣也不负使命,归还兵符,望陛下谅臣一片苦心孤诣,准许臣告老还乡。”虽然史书上多的是天下已定,谋臣亡的命运,毕竟狡兔死走狗烹的故事可是千古绝唱,不过这个皇帝可是他养大的,或多或少了解他的为人,虽然心狠手辣,但绝不到赶尽杀绝的地步,希望能看他认错态度良好又功不可没的份上,准许他平安无事地退出政治舞台。他也可以趁此机会,来一趟远行,继续寻找爱人。

面对他感情恳切的一番话,年轻的帝王相当冷淡,幽幽盯着他的眸光仿佛渗着毒,只是上前抓着季海衡的手臂,喝道:“你又要走?”周身绕着森冷的戾气,令人不寒而栗。

而且帝王身上透出的沁凉触感隔着衣物渗到季海衡的肌肤,那寒冷的温度令季海衡心头一惊,略带心疼的训斥话语还没说出,他的手心就被顺势抓起,放到帝王的左胸,他只得先把教训这狼崽子的话先咽下,道:“陛下,您在做什么?”

手心下隔着薄薄的羽袍,虽然帝王的手心是冷的,但那衣物下的体温却是温热的,尤其是心脏处,跳得非常迅速,无不彰显了眼前是个鲜活的人。

对方抓着他的手,继续顺着衣服往下探索,从那蓬勃有力的心脏,途径腹部紧实流畅的肌肉,最后到达那硬到发烫的巨物,在他手心里,那玩意儿还一跳一跳的。

脑袋里有什么东西绷地断了,季海衡不敢置信地问:“姬影,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吗?”这兔崽子到底在干什么?

没理会他的质问,对方直接欺身过来,宛若一只掠食的猛兽般,狠狠地上前啃咬着他白净的脸,最后堵住了他的嘴,直接舔噬,逼得季海衡节节后退,最后小腿顶上了床具,一个不稳,他往后倒,生生跌向了身后的龙床。

对方的动作顿了顿,继续压了过来,身体相贴,嘴唇凑到他耳边,用略带情欲的声音沙哑道:“太傅,你别拒绝我……”说着,大掌开始探进季海衡的衣内。

怎么可能不拒绝,季海衡眼中闪过狠意,看准的自然是对方那因为亲他而暴露在视野中的优美后颈,打算一不做二不休,先打晕再说,到时候天高皇帝远,朝堂之上再无谢君怀此人,结果下句话硬生生让他停了动作,对方吻着他的脖颈,轻声道:“真好,太傅跟梦中一样顺从,我可是在梦里与太傅做了好几辈子的夫妻。”

梦中?季海衡震惊,刚刚还涌起的杀意瞬间褪得干净,不敢置信地瞪着在他锁骨间舔吻的家伙,对方抬起眼,那微挑的眼眸里略带着勾引,在他衣服里游移的大掌也极富技巧,让他心跳陡地加速,不过心头倒是哭笑不得。

没想到他一直在兜圈子,他就说,偌大个天下,怎么会一直寻不到,原来就在身边,爱人一向是年长型的居多,所以他的视线从来没停留在这个正在迅速崛起的帝王身上,没想到反而还多耽误了十几年的功夫,难怪对方就算失了记忆,也如此的恨他。估计恨的不是他夺走了兵权,而是恨他领他回宫后,便又丢在一边丢弃不顾,反而去寻找他人,甚至还要为了那个不知道面目的人远走他乡吧。

易地而处,季海衡想,如果换作是他,他绝对会黑化,估计最后会寻个机会折了那人的腿,把对方关在房间里,倾尽全力给对方造个金丝牢笼,甚至在笼外布下重重限制,让那人插翅难飞,最后,那双眼睛只能永远看着他!

想到这里,季海衡心里涌起几分愧疚,于是便配合其对方的动作,任对方在他身上为所欲为,不一会儿,黑亮的眼眸中就氤氲着如水般几乎要溢出来的情潮,他轻声道:“我不会离开了。”他发誓。

听了这类似于情话的东西,季海衡感觉到身上埋头动作的健硕身躯微微一顿,但似乎并不相信,反而还微微咬了一下,逼得季海衡吃痛地魅叫一声。

那人似乎才心满意足,继续舔遍全身,在他身上开疆拓土,最后在他白皙的肌肤上印下一枚枚暧昧的红印,才喘息着,提枪而入,力道不轻。

他知道,狠狠伤了对方的心,这下想要彻底赢得对方的信任,估计花很多的功夫,不过他耗得起。

————

因为早年不辛的遭遇,他对谢君怀的感情尤为复杂,有爱有狠,他食糟糠时听的是谢君怀,他在茶馆时听的也是谢君怀,可以说,谢君怀是对方早年朦胧的启蒙与陪伴,这注定牵扯不开的缘分,从早年便已深深种下。

然这份爱恨交织的感情变化,是在对方以师为名,接近他,悉心教导他之后,正如让他从一笔一笔歪歪扭扭的字变成一手龙飞凤舞的好字,对方见证了他最好的变化,从一个偏激厌世的貌美少年成长为一个年轻有为的俊美帝王。

谢君怀身上集中了姬影所有的恋慕,在他孤注一掷下了狠心决定想要将对方困住的时候,对方却说不走了,会永远留下,姬影惊疑不定,不知道这究竟是不是缓兵之计,于是期间便充满了无数不自信和猜忌,不过季海衡始终都陪着对方,用静水深流的陪伴来消磨这份爱恨与猜忌,直到生命终结的那一刻。

谢君怀年岁比姬影大了十岁,不过他也没想到身子骨弱的帝王反而活得更长久,而前半生征战戎马看上去相当健康硬朗的谢君怀反而英年早逝,在三十五的年岁便撒手人寰了。

谢君怀前半生功名显赫,死前战功累累,为国鞠躬尽瘁,是京华谢氏最杰出的子弟,在史书名臣将相篇章中留下极为璀璨夺目的一笔。哪怕其与帝王之间的君臣暧昧给对方留下了一个不完美的瑕疵,然而,后世对其的评价还是褒过于贬。

这是一对在史上上被捆绑的君臣,亦是唯一一对可以用“上穷碧落下黄泉”来评价的君臣。

六朝粉黛如流水,犹记当年。

“洛阳,是臣出生的地方呢。”还伴在帝王身边的谢君怀,那俊秀的面容上清浅一笑,凝望着帝王的幽黑眼眸相当勾魂夺魄、宛若含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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