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算什么_分节阅读_461(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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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球发出漏气似的声音,还透着委屈。

“怎么还不会说话?”池丹师轻哼。

虽然语中满是嫌弃,但捏着火球的手稍稍放轻了一些。

火球立刻挣脱出来,一头蹭到了池丹师身上。

“你乃先天火灵,开了灵智,理应…能说话才是。”池丹师皱眉,火球被他戳得微微一歪,“其实你知道什么吧。”

火球继续装死。

嗯,反正它已经装了三百年。

又戳了下火球,池丹师将它捧起来,自言自语:“怎么倒像是赌气的模样?”

——没错,就是生气!说好的鱼呢?

火球自行滚了一圈,栽进流炎阳火无精打采的飘着了。

池丹师拿它没办法。

他在洞府里转悠起来,这里的气息、阵法,都在证明自己住在这里已经很久,东西摆设乱七八糟,但都是在他犯疑惑时,立刻就能看到的地方。

好比这座洞府的位置,池丹师敢肯定自己看中的绝对不是多出的一眼温泉,而是洞府门口正对着那三个大字。

他醒来时,面对这座完全陌生气息却熟悉的洞府,自然会生出“这是何地”“我为何在此”的念头。

只要走到洞府门口,第一个问题就有答案了。

流炎山,自己又是何时来的流炎山呢?

池丹师每次出去闲逛一趟,就能解得这个疑惑,最令他吃惊的不是丹师们厌恶的目光,而是这里竟为“仙界”。

——池丹师自然是个化名。

他知道自己的名字,陈禾。

离奇的是,他只记得自己是池塘边捉蝈蝈的孩童。

摊开手,低头看看,陈禾实在无法承认自己现在三岁,从中间的记忆去了何处?看洞府里的布置,好像已经预料到了这场失忆,在流炎山走走,人人都唤他池丹师,想必这就是他的化名,但是那些背后对他的肆意议论,陈禾怎么听都觉得“自己时常在失忆”。

他每次醒来,都要被自己的容貌吓到。

焦黑灼烧,相当可怖,但炼丹借用地火时,狰狞疤痕就消失了。

一来二去,陈禾就猜到这是在遮掩面容,他将怀疑的目光瞄向伴随自己的火灵。后者怯怯的反应,证实了这是石中火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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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忆,伪装容貌,改名换姓…最离奇的还是成仙!

在不明真相前,陈禾只能从善如流的将这个谎言继续下去。

第307章 闭门造车

火舌窜动,温泉发出咕嘟咕嘟的气泡声。

若有人踏进洞府,必定会瞠目结舌——流炎阳火凝成数条金色丝绦,飘飘荡荡的缠在陈禾手腕、心口、以及眉心。

更有真元化作白雾,从周身不同窍穴涌出,吸纳了流炎阳火里面的醇厚灵气,变成淡淡金色,又缓缓流回经脉之中。

流炎山缺乏仙灵之气的缘由,正是因为地火的存在。

地火将大部分灵气都吞噬了,致使整个流炎山都不生灵材,这里也成为“不适合修炼”的地方。

——陈禾例外。

他记忆尽失,愿意“从善如流”继续在流炎山做“池丹师”的最根本原因,便是这里很适合他修炼。

灵气在经脉内窜动,身体似乎对功法有很深的本能,根本不需陈禾费心。

终年枯坐修炼,可称艰辛又无趣,但若是不记得呢?

那就只剩下不解与新奇了。

陈禾细细参悟着功法,追溯着真元流向,很快就进入了物我两忘的境界。

紫府神台内蛰伏的神魂,轻轻一动,分出极细的意念,探入流炎阳火,这股在仙界存在了亿万年的地火,观尽生灵沧桑。

无数仙人曾用这道地火炼丹,他们面孔模糊,手法各异。

地火洗去灵药的杂质,淬炼精华,却又在丹成之时,夺去仙丹的第一股元气。

积年累月,丹药元气将地火滋养得更旺盛,地火没有生出灵智,但谁若与它亲近,得它欢喜的亲昵,这些记忆就会毫无保留的向对方敞开。

所以流炎山的池丹师,只要出手,必定能练出上品,甚至是同阶神品的灵丹,从无失败。

每次陈禾发现火焰里蕴藏的这个秘密,都会随便接个小仙的要求,去地穴里试一试。

他不关心炼的是什么丹。

也不在乎用的是阳火,还是阴火。

流炎山地火就像一个巨大的宝库,能使它亲近的人看到无数丹师珍藏的秘技,还有仙人们铸造法宝的种种手决。

会使用流炎山地火的仙人,修为不高,其中佼佼者,以真仙居多。

零星几个玄仙,大约是为晚辈铸造仙器,或者也是因故隐居到此,他们打出的手决与炼制丹药的残影,是最高深的一部分。

仙界曾有许多了不得的仙人,渡劫飞升而来的人,最缺的就是功法,他们殚精竭虑,修成真仙,以身投效,只为了得到一门可靠的功法。

大多数小仙只能自行摸索,苦苦修炼。

能成为地阶丹师的,至少本身在凡间修炼的功法不赖,自身也有悟性。

仙法虽然玄妙,但是三千世界,诸般法门,怎会没有可取之处?

陈禾平心静气,体悟着这座浩瀚似海的宝库,每参透一处奥妙,他就会试探着转变功法,而这门他完全不知来历的功法,竟然能接纳众多法门,并且十分适应仙界的灵气,到了后来,陈禾简直疑心他修炼的本来就是一门上品仙法的基础,而他现在只是自行走通了后续门路。

想归想,陈禾还是得在自己再次昏睡前,将“修整”过后更精妙的功法运转无法周天,确保身体能够牢牢记住。

这种昏睡总是突如起来。

前面数次,陈禾都可以撑过去。

比如现在,神魂随着流炎地火飘移得太深,额头立刻传来一阵尖锐的刺痛,陈禾眉头紧蹙,紧跟着一股隐约的凉意,像潮水般涨了起来。

凉意不知从何处而起,它渗入神魂,抚慰着,使疼痛逐渐变淡。

这感觉,很熟悉,很舒适,就像是一个遥远的梦境——

陈禾放在膝上的手指猛然收紧。

“师兄…”

一声模糊不清的呓语,从他口中溢出。

原本惬意躺着的火球警觉的窜了起来,盯着陈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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