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原配嫡妻_分节阅读_56(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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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婉抬头,不解,见他似笑非笑的看着她大衣下的袄子,黎婉赧然,“是不是穿太多了?”

江妈妈说了,她不好忤了她一番心意,秦牧隐一说,还真有些热了,回屋后,换下衣衫,黎婉感觉后背汗湿了,将袄子收起来挂在屏风上,一旁秦牧隐问她,“今日为什么哭了?”

秦牧隐坐在床前的椅子上,手里捧着昨晚二人看过的书,黎婉答非所问道,“侯爷,开春了,我们也在院子里种上一株海棠可好?”

老夫人和老侯爷种柳树挂飘带祭奠她们的夫妻情分,黎婉也想,每一年为他种上一株她最爱的海棠花,年年如此,直到满园都是海棠为止。

秦牧隐一怔,翻书的手一顿,半晌,不疾不徐道,“你喜欢的话就种吧!”

想到静安院的三颗柳树,大概明白为何黎婉会哭了,父亲对母亲的情义在府里不是什么秘密了,她性子软易动容,听到了父亲与母亲的事,哭是自然。

秦牧隐冷清的五官软了下来,起身,走到黎婉身后,伸出手臂,用力的抱着她,感觉有眼泪落在手背上,好似要灼热他的心,她又哭了。

第028章 一室迤逦

黎婉快速擦干眼泪,整理好衣衫,转过去不好意思的的笑了笑,道,“明日老夫人说来画闲院用膳,侯爷可知老夫人喜欢吃什么菜?”

明个儿大年三十,老夫人说她进侯府的第一个年,在画闲院热闹热闹,依着现在的天,明日怕还要下整日的雪,黎婉推辞一番,推不过应了下来。

“老夫人没有多的讲究,平日那些菜就好!”想起从宫里回来她问饭菜可好他敷衍说不错后她苦涩的表情,秦牧隐张嘴点了两个老夫人爱吃的菜。

黎婉用心记下。

用过晚膳,黎婉打开柜子拿出一个四四方方的盒子,里边装着碎银子,大大小小有近百两了,坐在凳子上,黎婉打开盒子,不同大小的银子装在不同的荷袋里,这是她给下人们的赏钱,图个平安吉利。上一辈子她不懂人情世故,可是在给赏钱方面出手阔绰,今时想想,下人们眼中,她怕就是个好糊弄爱显摆的冤大头而已。

上辈子,老夫人对黎婉的开销不闻不问,她又难得见着秦牧隐的面,管家好说话,每次黎婉支多少银子,管家都会给她,有一两次她试探管家的底线,看他是否真能做主,故意开口要了一笔不小的数额,管家核对账册的手顿了一瞬,一句话没问,给了她银票。

她要的越多心里越气,偌大的家业秦牧隐交给了不同的管事,分工明确,黎婉虽是侯府的主子管着家,能做主的事却不多,要银子还要问管家,黎婉心里不畅快了好些年。

黎婉将荷袋拿出来,把银子倒在桌上,细细数着,管事的赏银多,其次是一等丫鬟,二等丫鬟,粗使丫鬟,确保每人都能拿到赏银后才把银子重新装进荷袋,搁到盒子里放好。

秦牧隐坐在桌案前,手里把玩着一方砚台,今天,庄子的管事送了几筐新鲜的猎物来,他本要亲自给承王送去,遇着赵氏来了走不开,吩咐全安给承王府,黎府各捎去一些。

全安回来时,带回了一些古玩,秦牧隐手里的砚台就是承王送的,青灰色的外观,雕琢成了精致的圆形,中间凹成了两块大小深浅不一的坑,小的一侧刻有一丛细草,凑近了看,会发现草微微偏绿,花纹细腻,手感温润如玉,秦牧隐之所以感兴趣是这方砚台与老侯爷书房里的一只笔相似。

那只笔,笔身用石头打造,上边也刻有细草,不论是质地,造型,触感还是其他,都该是一套。东西是老侯爷攻打一个强盗窝得来的,按理说全要进贡,可正逢那时候怀着孩子整日抄经书祈福,老侯爷就偷偷昧下了这只笔送给了老夫人。

秦牧隐抬头,见黎婉抱着一个精致的梨花木的盒子,里边垫了一层上好的云锦布料,覆盖在上的是一个绒布袋子,秦牧隐懂黎婉的意思,拿出袋子,将砚台装起来,这方砚台是承王送给老夫人的新年礼,明早给老夫人送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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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新年礼,秦牧隐的视线落在黎婉身上,她哭了两次,涂了脂米分也盖不住眼圈周围的红肿,老夫人坚持来画闲院过年是想给她长脸,府里的下人大多在府里好几年了,她没有进府时,下人们就谈论过她,话多是些不好听的,婚姻自古讲究门当户对,黎婉家世不行,品性一般,下人们觉得她配不上他,他受了委屈,就是全安全平几人在他刚成亲那会也是这么认为的。

秦牧隐把砚台放好,起身阔步走了出去。

黎婉将梨花木盒放在茶几上,与装赏银的盒子并排放着,扭头时只瞥见秦牧隐扫过门框的袍子和晃动不止的帘子。

她没猜着秦牧隐要把砚台送老夫人的心思,不过是见他爱不释手,肯定极其贵重,才找了一个盒子给他装起来。

黎婉洗漱好了,秦牧隐还没回来,她走到门口探了探身子,今晚,她给丫鬟们放了假,叫她们在偏院热闹热闹,故而,大门口,一个人也没有,入耳的是外边的风声,以及偶尔大雪压断了枝头啪的掉落在地的声响。

好久了,黎婉觉得快成望夫石了才见着秦牧隐出现在黑暗里,他没有打伞,头上肩上全是雪,一张脸隐在了几株腊梅后,黎婉不敢想他大晚上去折腊梅干什么,等他走近了,黎婉盯着他握着枝桠通红的手,以及,睫毛上残留的雪滴,张嘴欲唤紫兰备热水,紫字刚出口就听他道,“你不是放她们休息去了?”

说完,大步进了屋子,折的腊梅比在永平侯府的大多了,黎婉上前帮他掀帘子,枝桠上覆盖了雪,碰着珠子串成的帘子,雪簌簌洒落,掉在地上,很快就化成了水。

黎婉跟着她进屋,看他将花瓶里枯败的腊梅拿出来,插上新鲜的腊梅,腊梅枝桠大,有一半帷帐的高度了,床头床尾都成了黄色,渐渐,屋里弥漫着淡淡的花香,黎婉才想起要给他收拾身子。

隔间是浴房,里边的炉子上温着热水,不多,只够洗脸洗脚,黎婉手提着炉子,把水倒进盆里,又往盆里添了些冷水,探手试了试水温,不冷不热了才端着盆子回了屋里。

秦牧隐已换好了衣衫,黑如墨般的头发湿漉漉的散在肩头,黎婉将盆子放在架子上,拧了巾子给他,他去外边走了一圈,周身带了外边的阴冷,挨着他近了,还能闻到他身上的清香——腊梅与雪的香气!

秦牧隐接过冒着热气的巾子,在脸上擦了擦,巾子移到脖颈间,露出大片肌肤,黎婉微微移开眼,耳根子却是红了。

“腊梅枯了,极喜欢的话府里还有,留着枯枝过年不吉利!”她舍不得扔掉他送的花,他就告诉她,他还会给她折,老夫人都想着送她新年礼了,他也要有所表示、

暗香浮动,人比花娇,秦牧隐折花时想到的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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