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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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嚼着菜,嘴里没滋没味儿的,琢磨着他走时说的“唠唠”俩字。

说实话,他出现的太过突然,从天而降似的,我是一点儿准备都没。

他就这样突然冒了出来,看遍了我的丑态百出。

说真的要不是我倔劲儿犯了。我才不会跟着他来,我是真的不知道怎么面对他。

愁的人奶子疼,我们有什么可唠的?

我!已婚的小寡妇。

他!年轻力壮的大好青年,有理想有未来有抱负。

我们之间难不成还能再发生点啥?

“呸……”我啐了自己个儿一小口。

赶紧扒拉几口饭,转移注意力。

吃完饭,一个人的房间里,空荡荡的,只有暖气片子儿,传来的滋滋流水声。

你别说,这城里人就是会享受,一个房间,恨不得给你装一圈暖气管子。

我是左等右等,等不来陆明远,心里编好的词儿都快忘得七七八八了。

眼皮子上下开始打架,得……不管了,先睡觉。

我裹着浴巾,钻进了被窝,躺了半天,都睡不踏实,索性一把扯掉浴巾。

赤裸的肌肤,紧贴着丝被,那种被面料包裹住的丝滑感,让我忍不住伸直了懒腰。

好舒服。

连山以前总说我这人睡觉不老实,爱闹腾。

我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但每次醒来,都会发现,自己个儿半夜会把自己扒个精光,是的,我承认我喜欢裸睡。

但……裸睡真的好舒服。

咚咚咚……门外响起了敲门声。

迷迷糊糊中我下意识的问道:“谁呀?大晚上的……”我还以为搁自个儿家呢。

“我,陆明远。”门外传来男人低沉的嗓音。

“哦,那进来吧。”话没过脑子,就给蹦出来了,也是今天遭了大罪,脑袋昏沉沉的。

我说话间,用胳膊肘撑起身子,丝被顺势滑落,我没管,眼睛涩巴的紧,先揉揉眼。

“吱呀。”一声,接着一个人影从门缝溜了进来。

“啪嗒。”又是一声灯亮了。

“啧……”我用手挡住眼睛,我还在纳闷儿,这灯咋会这么亮,晃得人眼睛酸疼。

胸前一股凉意袭来,我低头一看,俩大奶子,坚挺翘立,正在随着我的呼吸频率颤颤巍巍的抖动着。

“这……”我再抬起我茫然脑瓜子,看向已经扭向一边的陆明远。

他修长的手指扣在灯光开关上。

在我茫然无措的眼神中,他缓缓按下开关,灯又灭了。

直到这时,我这才后自后觉的赶紧拉上被子,裹住自己下巴颏,惊恐地瞪向门的方向。

哎呀……丢死人了,上半身赤裸着让人看了个遍!

陆明远你是我的克星吧?这次遇到你后,还真是诸事不顺……

明个儿也别去要什么账了,还要个嘚儿,赶紧去庙里拜拜菩萨吧。

他的声儿带着点颤音:“东西我放门口了,里面有新买的内衣内裤。穿好了,喊我。”

说着他转身,开门,关门,一气呵成。

屋里黑得跟锅底似的,又剩下我一人了。

我裹着被子坐了起来,捂着脸,烧得慌,臊得恨不得钻炕洞里去。

要是有的话,我还真敢顺着炕洞,打个眼,赶紧跑路。

刚才那白花花俩玩意儿,肯定让他瞅了个遍!

薛桂花啊薛桂花,你这觉睡的,真是丢人丢到姥姥家了!

咱也别在这儿自怨自艾了,我掀开被子,露出我赤裸的酮体,做贼似的,蹑手蹑脚向着门口走去。

走到一半,我又麻溜的拐了回来,掀起被子,滋溜一下又钻了进去。

把自己裹了个严严实实,然后我干咳了两声:“嗯嗯……那个明远啊……我要下去穿衣服了……你千万……千万别进来啊?”

说完我屏住呼吸,竖起耳朵,仔细听着门外的动静儿。

“嗯……穿好了,喊我。”门外传来他嗓音听着挺稳当,没了刚才的颤音。

听到他的回应,我暗松了一口气,倒不是真怕他冷不丁的闯进来,把我摁在床上给办了。

且不说,他的家教,人品,和学识,不支持也不允许他这么办。

就算他脑子一热,不管不顾真这样干了,谁沾光,谁吃亏还不知道呢。

我一个待业小寡妇,他一个血气方刚的小伙子……

我他奶奶儿的在想什么玩应啊?

主要是,我怕我不提这一嘴,待会穿好衣服等他进来,那得多尴尬呀。

事不宜迟,我赶紧摸黑下床。

光着脚丫子踩在有些冰凉的瓷砖上,激得我一哆嗦。

也顾不上找拖鞋了。

双手耷拉在胸前,蹑手蹑脚,还真像个小贼。

走到门口摸着个布兜子,软乎乎的。

我拎起布兜子,二话不说,嗖的一声,钻回了暖热的被窝儿。

借着窗户透进来那点雪光,扒拉出来里头的东西:一套厚实的棉毛衫裤,摸着就暖和,还有贴身穿的内衣内裤……

我的脸又有点热,难为他了,也不知道从哪里给我整回来的,他倒是挺心细。

手忙脚乱地把衣裳套上,新布料有点硬,摩擦皮肤带来的触感,转移了我的注意力。

总算把那点尴尬劲儿压下去不少。

我直了直腰,清了清嗓子,冲着门口喊:“那啥……进、进来吧。”

门吱呀一声开了条缝,他高大的身影堵在门口,没立刻进来,像是在等眼睛适应屋里的黑。

过了几秒,他才迈步进来,反手轻轻带上了门,没锁。

他没再开灯,好像也怕我尴尬,他摸黑走到桌边那把椅子那儿,滋啦一声把椅子拉了出来,坐下。

离着我还有几步远呢。

屋里黑黢黢的,只能勉强看清个人影轮廓。

外头的雪好像下得更紧了些,窗户纸沙沙响。

“衣服合身吗?”他的话,打破了房间有些尴尬的气氛。

“凑合穿呗。”也不知道是尴尬劲犯了,还是他买的衣服真就不合身。

我是浑身刺挠。又不好意当着他的面儿,像个猴子一样抓耳挠腮。

我得保持我的形象不是?

“那好,桂花同志,请问。”

他顿了一下,那俩字“请问”咬得有点重,带着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为什么,一声不吭的,玩儿消失?”

我坐在床上,手指头无意识地搅着新棉裤的裤线缝。

该来的,到底还是来了。

憋了这么些年的委屈、难堪、还有那点深藏的不甘心,一下子全拱到了嗓子眼儿。

“我……”我嗓子眼发紧,声音下意识的不敢开大:“我没玩消失。”

“哦?没玩消失?”他哼了一声,那声音在黑暗里听着格外清楚:“那就是故意的了?玩我呢?”

“毕业前一个月,人没了。托人带话,就一句,不合适,回老家了。”

“打你班电话,说你早走了。去图书馆堵你,影子都摸不着。薛桂花,这就是你说的没玩消失?”

他越说越快,字字句句砸过来,带着压抑不住的怒气,还有……

还有一丝藏不住的委屈?听得我心口直发颤。

“你知道我找了你多久?”

多久?我心里嘀咕,可不好久了吗?久到我都给人下了一个崽。

小家伙,卟呤卟呤的,老招人稀罕了。

我知道我一声不响的的消失,对于陆明远是个伤害。

但事儿既然已经发生了,就不能让它,继续恶化下去。

我鼻子一酸,眼泪不受控制地往外涌。

我使劲吸了吸鼻子,想把那点子软弱压回去,我能告诉你陆明远。

那时候……你妈找我了吗!不能。

我同样不能告诉他。

你妈……她跟我说得明明白白。

她说……说你是要干大事的人,根正苗红,前途敞亮。

说我……说我就是个乡下丫头,念了几天大学也改不了骨子里的土腥味儿。

撑不起你们老陆家的门面,以后只会拖累你……

那些刻薄又现实的话,时隔多年再翻出来,依旧像刀子一样割人。

可人家说得……在理儿!

“陆明远,你摸着良心说,你们家那样的门第,我一个爹没了的穷学生,拿啥配你?拿什么帮衬你?”

“你家人要是不同意咱俩。”

“你会为了我跟你爹妈翻脸?让你在亲戚朋友面前抬不起头?我薛桂花干不出那事儿!”

“所以……你就做了我的主?嗯?”

“对……”我梗着脖子十分硬气。

“薛桂花……你就是个蠢不自知的傻婆娘!”

他猛地站起来,椅子腿“嘎吱”一声刮在地上,刺耳得很。

“谁跟你说老子在意那些?!”他几乎是低吼着:“门第?脸面?老子稀罕过那些玩意儿吗?!”

他几步走到我面前,黑暗中,我能感觉到他那双眼睛死死地盯着我,灼热的呼吸几乎喷在我脸上。

“老子从来稀罕的是你这个人!是那个敢跟教授拍桌子争辩的你!是那个……那个笑起来能把人魂勾走的你!”

他喘着粗气,胸膛剧烈起伏,一字一句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我妈是不是找过你?嗯?你问过老子了吗?!你替我做了决定?!你凭什么?!”

他居然……什么都知道了?可我从来也没有跟任何人说过啊。

他猛地抬手,我下意识地一缩脖子,以为他要打我。

那只大手却重重地拍在了床头柜上:“砰……”的一声。

“我就一愣神的功夫,你居然连孩子都给人生了,就这么不给机会的吗?”

“你干嘛呀……”我终于忍不住了,我被他的样子吓坏了,“嗷”的一嗓子就嚎了出来。

我喘着粗气,胸口剧烈起伏,眼泪鼻涕糊了一脸,开始胡搅蛮缠。

“我男人死了!刚生完孩子没俩月!我娘眼睛快哭瞎了!”

“村里几十口子等着我找饭吃!我他妈不想安安稳稳守着孩子老娘过日子?”

“也是我嘴贱,耳根子软!我没那个命!我不咬着牙硬挺着,我们娘仨就得喝西北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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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子村建筑队就得散了!那是我爹和我男人半辈子的心血!”

他静静的听着,脸上的表情我也看不清,我只想在他面前把我的委屈,都说给他听。

“你当我乐意让你看见我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埋汰样儿?”

“乐意让你知道我现在就是个泼妇,是个为了要钱能豁出脸骂街的寡妇?!”

“陆明远,你看清楚了!这他妈才是我!早就不是你稀罕的那个薛桂花了!我早就……”

我说不下去了,只剩压抑不住的呜咽。

黑暗里,他站在那儿,一动不动,像尊沉默的雕像。

方才那股逼人的怒气,似乎在我歇斯底里的胡搅蛮缠中,一点点消散了。

过了许久许久,久到我以为他不会再开口了。

久到,我都不知道我需不需要接着再嗷一嗓子,继续搅合下去。

黑暗中,传来他一声极轻、极沉的叹息。

那叹息里,裹着千言万语说不尽的疲惫和心酸……

还有一种沉重的压得人喘不过气的……怜惜。

“听着,薛桂花。我会在燕山县待两个月。”他顿了顿。

“这段时间,你想清楚。”

“第一,两个月后,跟我走。我会带上你,还有你的孩子和家人。”

他下巴朝我点来:“离开这里,我会带你进我陆家的门,照顾你一辈。”

“第二。”他的声音陡然沉下去:“桥归桥,路归路,从此你我两不相干。”

“我陆明远,也不是没人要的主儿,不是非你薛桂花不可。”

他俯身逼视着我:“我不知道,你给我选的路,我一头扎进去,以后会不会后悔。”

“但我知道现在,要是什么都不说,什么都不做,就这么走了……出了这门,我立马就得后悔!”

我听明白他的意思了,可值得吗?甭说以前的薛桂花她不值,现在的我,有那一点配的上你的呢。

我想不明白,但我知道,他稀罕我,但这不够……

因为已经太迟了,孩子是我们之间根本过不去的坎。

更何况,我和他之间,沟壑纵横。我不想他为我一个寡妇,落下一个众叛亲离的下场。

我更不想伤害一个爱我,爱的如此深沉的男人。

他值得更好的女孩,我也相信他可以找到比我好千百倍的。

“明远……我累了,咱俩儿都先冷静冷静,好吗?”我抹了一把眼泪,眼睛都肿了,瞪着俩水泡眼,哀求的看着他。

他直起了身子:“盖好被子,夜里凉……”

转身时,他脚步一顿:“我就在你隔壁,有事喊一嗓子,我能听到。”

“嗯……”我低头不敢看他。

吱呀一声,门被关上了。

屋里又只剩下我一人了,我重重呼出一口浊气。

跟他走?进陆家的门?还带着我的念山?

离开这刚埋了爹和连山的燕子村?

然后去面对当年嫌我浑身“土腥味儿”的那些人?

我这个小寡妇,带着个没爹的奶娃,去给陆家当……当什么?当笑话吗?

光是想想那些可能的斜眼和唾沫星子,我就浑身发冷,比刚才在雪地里还冷十倍!

念山咋办?娘咋办?建筑队几十口子眼巴巴看着的饭碗咋办?

连山铺下的摊子……爹传下来的那点,鲁班门的念想……

胸口堵的慌,奶水不受控制地又涌了一些出来,洇湿了一片衣襟。

我叹了一口气,穿着拖鞋,走向卫生间,对着盥洗盆,掏出两只雪白莹润的大奶子,开始对着镜子。

挤起奶来,奶水像是溃堤的洪水,从我的两个蓓蕾处,分着叉的不受控制地滋了出来。

滋的盥洗盆,镜子,地上,到处都是……

有一说一,自己捏着奶子挤奶,还真没有孩子嘬的舒服,更别说连山了。

但多少也比不挤,涨着舒服。

我不由得嗯哼出声,一边捏着奶子,一边夹着腿根,摩挲起来。

我看着镜子里的自己,那副淫荡至极的模样,奶子像是……像是会喷尿一样……不停地的往外射着奶水……

这一刻,我脑子里忽然闪过连山,骑在我的身上,拽着我的两条粗马尾辫,不停驰骋的画面。

我被迫扬起白白的脖颈,肉穴夹紧他的肉棒,两只奶子,随着他的节奏,剧烈的左右上下摇摆。

我想那时的我是幸福的……可……刚有想起连山的苗头,就被我强行掐灭了。

他的死,终究是道坎……现在的我过不去。

我的一直手,不知道什么时候,摸进了秋裤里头,摸到了水汪汪的肉穴处。

“咚咚……”门外响起了敲门声。

我身体一僵,接着是一哆嗦……两条大长腿,不受控制的打摆子。

“咔嚓”声传来……

“呼……”我长舒一口气。原来是隔壁的开门声。

我暗松一口气的同时,也有些羞涩……

敲门声响起的时候,我真的渴望,进来的是陆明远,不管他鄙视也好,蔑视也罢。

我都要让他……好好的弄完我再走,我真的是太想要了……

奶水还在顺着我的肌肤,往下滴着乳白色的汁水。

我脱光衣服,捧在了浴室外的凳子上,我一边揉搓着我的奶子,一边抬起一只腿,踩在马桶的边沿。

用中指,从身前,探到胯下温润的穴口,找到那颗小豆子后,开始慢慢揉搓起来。

“嗯……嗯……”久违的快感,自肉蔻处,蔓延到全身。

揉搓了一阵后,我并不满足只进攻我的阴蒂。

开始转移阵地,用修长的手指,来回抽插起我的肉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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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抽插的过程中,掌心紧紧贴着我的阴户,这样,就能在我玩弄肉缝的同时,照顾到我已经撑开包皮探出身子的小肉蔻了。

双重的快感,让我几乎站立不稳,我只好放弃揉搓奶子的手,去扶盥洗盆。

“哦……呼……连山……我的好哥哥……妹妹好舒服……嗯……”

我加快了自己的抽插速度,噗滋噗滋声,伴随着四溅的淫水,几乎完全打湿了我的大腿根。

我并不满足,一根手指的插入,它并不能填满我肉穴中的空虚,于是我伸出了第二根,第三根……

我狠狠的抠挖着我的骚穴,投入了我所有的注意力,感受着,那阵阵让人着迷的快感,从下体处连绵不断的袭向全身……

“噗嗤……噗嗤……”

“啊……大鸡巴……操死我吧……骚货妹妹,好想要……”

我一边用三根手指扣着我的穴肉,一边对着镜子,扬起了头,我想在镜子中,看看我下体,淫水四溅的模样。

果然……我看到了,胸前剧烈起伏的奶子,随着我的手指在小腹下进进出出,胯下淅淅沥沥的滴着拉着丝的淫水。

这副淫荡至极的画面,更加刺激到了我的心理。

我好奇的从肉穴中抽出我的手指,用掌心拍打起我的穴口,发出几声轻微的啪啪声。

每次拍打,掌心都会拉出道道丝线。很是能刺激到我的视觉感官……

心理满足的同时,下体因为手指的抽离,变得燥热,难忍……我赶紧重新用手指抠挖起来。

抠挖的力度,前所未有的大,自己弄起自己是一点也不心疼。

像是跟我那会发骚的小骚洞,较上劲了。

我拼命的用手指抽插,它拼命的往外喷水,一张一合的裹住我的指节。

吮吸,蠕动,挤压。

“啊……明远……操死我这个骚寡妇吧……”

这一刻,后悔的情绪在我脑中徘徊。

刚才我就应该,留下明远……

我幻想着,此时此刻……

我脚踩马桶,揉搓着奶子,而他跪在我的胯下,伸出舌头,像是品尝稀世珍宝般,舔舐着我的肉穴……

我抱着他的脑袋,把他的嘴死死摁压在我的骚穴上。

我问他:“好吃吗?”

他说:“好吃。他要舔我一辈子。”

我近乎着迷般的陷入到这种臆想,手指深深插进我的骚洞内,撑开……打着旋的在里面抠挖……

不知过了多久,一股暖流冲刷着我的指尖,流了出来。

爽的我又是一个哆嗦,几乎摔倒在浴室内……

我喘着粗气,清醒了过来:“明远……他愿意那样做吗?”

“呸……薛桂花,你这个骚蹄子,不准欺负明远。”

说完我就笑了,看着镜中还泛着潮红,美不胜收的,精致脸蛋:“明远……对不起,我不能答应你。”

欲买桂花同载酒,终不似,少年游。

我发泄完了体内的欲望,感觉身体前所未要的畅快。

躺在床上,很快就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第二天早上醒来,屋里空荡荡的。

睡意朦胧中,伸手摸了几次,都没摸到我的儿子:“妈……把念山抱过来,我要喂奶。”

“妈?……”没有回应,我猛的翻身坐起。才想起是住在招待所里。

我坐起身,胸口那熟悉的胀痛又来了,低头一看,新棉毛衫的前襟上果然又湿了一小块。

下床洗漱,收拾利索了才想起来陆明远。他人呢?

下楼走到招待所前台,那个昨天还一脸鄙夷的服务员,今天倒是客气了不少。

我客气的开口问道:“同志,昨天一起跟我来的那个……”

“哦,你是找陆首长吗?他一早就出去了,说是有事要办。”她指指台面:“喏,给您留了字条。”

我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一张折叠整齐的便笺压在玻璃板下。

我抽出来,展开。上面的钢笔字迹十分眼熟,刚劲有力。

薛桂花:房费已交三日,请安心住下。我有事需外出处理,归期不定。一日三餐可去楼下餐厅,自行点取,记我账上。陆明远。

没有多余的话。公事公办的交代,却也体贴地安排好了食宿。

看着那熟悉的字迹,心里某个角落像是被温水浸了一下,又酸又软。

他总是这样,可以给我安排好一切。

我默默把字条折好,揣进棉袄内兜里,贴着胸口放着。

“餐厅在哪儿?”我问服务员。

“出门右拐走廊到底就是。”

“谢谢。”

吃过早饭,热乎的稀饭馒头下肚,身上总算有了点热气。

陆明远还没回来。我坐在餐厅的塑料椅子上,看着窗外依旧飞扬的雪花,心里头乱糟糟的。

索性回到房间,拿出资料,重新整改起来。

到了中午,吃过午饭,还没等来陆明远。

我觉得,不能老这么干耗着。

燕子村的几十张嘴,还等着米下锅呢!

昨天虽然闹得僵,可农机厂的钱,该要还得要!

心一横,我裹紧棉袄,向前台搞接待的姑娘打听了一下农机厂的方位。

一听,离得还挺近,拉开招待所的木门,顶着寒风,再次朝农机厂后勤科那座灰扑扑的小楼走去。

熟门熟路摸到陈光宗办公室门口。门开着条缝。

我吸了口气,推门进去。

陈光宗正翘着二郎腿儿,正端着茶杯看着报纸。

抬眼看见是我,那张肥脸上先是闪过一丝错愕,随即浮起毫不掩饰的轻蔑和厌恶。

“哎哟!这不是薛大能人吗?”

他阴阳怪气地放下茶杯,身子往后一仰,靠在椅背上,像打量什么脏东西。

“怎么着?昨儿个没闹够?今儿个又想来给我表演一出泼妇骂街?”

我死皮赖脸的把昨天买的两条蝴蝶泉,硬塞给人家。

讨好着他:“陈主任,昨天是我不对,是我年轻不懂事,太冲动了。”

“您大人有大量。今天我来,还是为工程款的事。”

“您看,材料我都按您要求重新整理好了,工友们的手印也按得清清楚楚。”

其实问题根本不在手印上,这是双方都心知肚明的事儿,我把那沓厚厚的材料双手递过去。

陈光宗嗤笑一声,眼皮都没抬一下,划拉走我的烟,也根本不接我递过去的材料。

“早干嘛去了?现在知道错了?晚了!”

他慢悠悠地站起身,腆着肚子踱到我面前,一股浓重的烟味混着头油味扑面而来。

“我说薛桂花,你是真不懂规矩啊?还是揣着明白装糊涂?”

什么意思?我懵了……

我装糊涂?我装哪门子糊涂?

你这个王八羔子才是装糊涂的高手吧?

他离得太近了,几乎贴到我身上。

那双浑浊的小眼睛在我脸上,身上肆无忌惮地扫着,最后落在我鼓胀胀的胸口上,贪婪的扫视着。

“想办事……尤其是女人想办事……”

他拖长了调子,一只肥腻腻的手竟直接抬起来,朝我脸上摸来。

“光靠递几张破纸可不行,得靠……这个!”他嘿嘿笑着,手指就要碰到我的下巴。

我浑身汗毛倒竖。我咬着牙,强忍着屈辱,愣是一动没动。

摸一下又少不了一块肉,就当是被狗咬了。

他捏起我的下巴颏,还来回用指腹夹着我下巴,把玩起来。

狗娘养的没玩了还,我猛地后退一步,避开那恶心人的爪子!

厉声道:“陈主任!请您放尊重点儿!”

“尊重?”陈光宗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脸色陡然一沉。

“你个死了男人的小寡妇,跑到我这儿装什么贞洁烈女?给你脸了是吧!”

他恼羞成怒,猛地跨前一步,伸手就抓住了我的胳膊,使劲往他怀里拽!

“昨天让你跑了,是老子大意了!今天就让你知道知道,啥叫规矩……”

他那张喷着老年味的的肥脸朝着我越凑越近,另一只手更是直接朝我胸口抓来!

他……怎么敢的?

一股巨大的耻辱和愤怒瞬间冲垮了我的理智!

我薛桂花再难,也不是让人这么糟践的!

我是个寡妇又不是个婊子,你凭啥这样欺负人?

脑子里闪过连山走时苍白的脸,闪过燕子村老少爷们眼巴巴的眼神,闪过念山吃奶时小手挠在我胸口的红印子。

也闪过,陆明远质问我:老子以前是怎么疼你的?

“王八蛋!!”我抡圆了胳膊,狠狠一个大耳刮子抽了过去!

“啪!!!”这一耳刮子,出乎预料的清脆响亮!势大力沉!

陈光宗那张油腻腻的肥脸瞬间被抽得偏向一边,脸上清晰地浮起五个红肿的手指印。

他整个人都懵了,捂着脸,瞪圆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我。

我也懵了,我真不知道我的力气能这么大,战斗力爆表啊。

办公室里死一般寂静。

“你……你个臭娘们!你敢打我?!”

短暂的呆滞后,他像头发疯的野猪,嗷一嗓子蹦了起来,眼睛赤红,举起蒲扇般的巴掌就朝我扇了过来!

我看这矮冬瓜竟然还敢还手!反了你了!

打的就是你个不要脸的老畜生!

我彻底豁出去了,积压了数月的委屈、愤怒、忍气吞声在这一刻火山般爆发!

面对他扇来的巴掌,我就是不退,反而一头撞进他怀里,两只手不管不顾地朝他脸上、脖子上又抓又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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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让你动手动脚!”

“让你卡我工程款!”

“欺负我孤儿寡母!”

“黑心烂肺的王八蛋!”

“你个遭瘟的玩意儿!不得好死!”

我像个真正的泼妇,嘴里什么难听的都往外蹦,一边骂,一边用尽全身力气撕打。

指甲划破了他的胖脸,我的头发被他扯掉了好些根,棉袄扣子也崩开了俩。

我完全不管不顾了!

陈光宗不是说我虎吗?你还真是一点儿没说错。

他大概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虎的娘们。下半辈子,估计也难了……

他被我这一顿王八拳打懵了,只顾着捂着脸嗷嗷乱叫。

什么疯子!泼妇!虎逼娘们儿!

丧门星!晦气的小寡妇!

他是嘴里有什么就叫唤什么。

办公室外面已经围了一圈看热闹的人,对着我们这边儿指指点点,议论纷纷。

我根本不管那些个,闹呗,反正我就一寡妇。

闹下去看是你陈光宗先受不了,还是我薛桂花先怂了。

“不给钱,我挠死你!”

混乱中,陈光宗大概是被打急眼了,也怕事情闹大不好收场。

猛地一把将我推开,踉跄着退到办公桌后面。

呼哧呼哧喘着粗气,脸上脖子上全是我给挠的血道子,狼狈不堪。

“滚!拿着你的条子!赶紧滚!”

他气急败坏地从抽屉里抓出一张纸,胡乱签了个名字,像扔垃圾一样砸到我脸上。

“给老子滚!拿着钱赶紧去买棺材!真他娘的晦气!”

那张盖着红章的提款单,飘飘悠悠地落在我脚边。

整个世界仿佛都安静了。

他指着地上的提款单子,又哆嗦的指着我:“滚!拿着滚!只能给你工程款的三分之一!再闹一分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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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喘着粗气,胸口剧烈起伏,头发散乱,棉袄咧开着,露出里面被扯歪了的棉毛衫。

脸上火辣辣的疼,不知是刚才激动的还是被他指甲刮到了。

我摸着脸,盯着地上那张纸,那个红色的印章。

我没有想象中的喜悦,只有长舒一口气的怅然感。

在一片复杂的目光中,我慢慢弯下腰,颤抖着,捡起了那张沾了点脏东西的纸。

小心翼翼地抚平,折好,塞进棉袄最贴身的口袋里,紧紧捂着。

我理了理散乱的头发,拢了拢被扯开的棉袄领口。

“陈光宗,这笔账,我记死了!剩下的钱,你等着!”

我看也没看还在骂骂咧咧的陈光宗,挺直脊背,一步一步,走出了这间我再也不想来第二次的办公室。

门外的窃窃私语和异样目光,像针一样扎在我的背上。

但我顾不上了。钱,总算是有了眉目。也不枉乡亲们信我薛桂花一回。

我揣着结账单子,憋着一口气,气势汹汹的走到财务科,在里面人惊诧的目光中。

拿出单子,狠狠地拍到了桌子上:“结账!”

对方看看条子,又看看我,接着房间里的人面面相觑起来。

就在气氛陷入尴尬时,有人咳嗽了几声,站了起来。

他端起茶缸子,走了过来,拿起我拍在桌子上的单子,瞅了一眼。

又把我从上到下扫视了一个遍:“嗯……来结宿舍楼的工程款?”

“对。”我梗着脖子与他对视。一点也不知道怂字是咋写的,你大领导咋滴?

我又不欠你啥,干活拿钱,我清清白白,凭什么怕你?

他把手中的杯子放在了桌子上,压了压手:“女同志,你先别着急,坐下说……”

我跟你有什么好坐的?嗯?你拿钱我走人,不就完了?

咋滴……你这农机厂是土匪窝子吗?

有人嘀咕道:“我还是头一次见有人这样子来要钱的,不都是好声好气的……”

我是真的生气了,一拍桌子,力气也没个大小。

手都给我震麻了,可我那还有时间管这个:“我没功夫跟你们瞎耗着,一句话儿,这钱,能不能结?”

“能结,能结。”那人估计也被我的样子给唬住了。

招招手,一个年轻人快步走了过来,那人把条子递给他:“去,按单子上的数,带人姑娘去拿钱儿。”

我楞了一下,眼圈瞬间红了,我没想到钱这么容易就到手了,还想着大不了儿,再闹他一场。

我是个吃软不吃硬的主,人家客气,我更客气:“谢谢……谢谢领导……我刚才……真不是故意的……”

我点头哈腰儿的表示着我的歉意,和感激……

人家摆摆手,做出一个请的手势。接着用下颚点向门口示意我可以走了。

我明白他的意思,低着头,跟在小年轻后面走了出去。

顺便还贴心的给人领导把门给关好了,这事给闹的,关人家什么事儿,我咋就这么虎呢……

终于……我怀里揣着几叠大团结,像踩在棉花上一样,深一脚浅一脚地走出农机厂后勤科那座小楼。

冬天的太阳惨白惨白地挂在天上,没什么温度,寒风卷着地上的雪沫子,刮在我的脸上生疼。

刚走到厂大门旁边那条僻静点的背风巷子口。

想喘口气,平复一下还在突突乱跳的心口。

胸口那熟悉的胀痛感又来了,提醒着我现在的狼狈不堪。

头发散了,棉袄扣子掉了两颗,脸上火辣辣的也不知是冻的还是刚才被抓伤了。

好在……钱到手了,对村里,和连山都能有个交代了……

可还没等我缓过劲儿,巷子口呼啦啦涌过来一群人!

领头的是个身材高大壮实,穿着件红呢子外套,满脸横肉,眼睛里能喷出火妇女!

她身后跟着五六个老少娘们,有抱着胳膊看热闹的,有挽袖子准备动手的。

个个眼神不善,像一群盯上猎物的母狼。

我心里咯噔一下!这架势……

那女人几步就冲到我面前,叉着腰,唾沫星子几乎喷到我脸上:“你就是那个薛桂花?!你个骚狐狸!”

“死了男人还不安分的贱货!敢勾引我家老陈?!给我打!”

我瞬间明白了,这姑奶奶是陈光宗的老婆!

肯定是刚才在他办公室里闹腾完,他媳妇收到风声来堵我了!

“我没有!”我下意识地后退一步,想解释:“是陈主任他……”

“放你娘的狗臭屁!”

这悍妇根本不听我解释,嗓子尖得像破锣:“我家老陈清清白白一个干部,能看上你这种克夫的骚寡妇?!”

“肯定是你这狐狸精往上贴的!不要脸的玩意儿!姐妹们,给我撕了她这张狐媚子的脸!看她还敢不敢发骚!”

话音未落,她蒲扇般的大手就带着风狠狠朝我脸上扇来!

我下意识偏头躲开,脸上还是被刮了一下,火辣辣的疼。

可这一躲,就像捅了马蜂窝!

“还敢躲?!反了你了!”

“打死这个小贱人!”

“扒了她的骚皮!让大家伙看看她是个什么货色!”

那几个老少娘们一拥而上!

七手八脚地抓住我的胳膊,揪住我的头发!

接着拳头、巴掌、脚尖雨点般落下来!

这一顿圈踢。

我就像掉进了狼群里的羊,瞬间被淹没在愤怒的撕扯中。

头发被死命地撕扯,头皮像是要被揭下来!

棉袄领子被几只粗壮的手狠狠扒拉着,扣子噼里啪啦全崩飞了!

“叫你勾引男人!”

“臭不要脸的寡妇!”

“扒了她!让她现现眼!”

无数恶毒的咒骂像污水一样泼过来。

我被打得站立不稳,踉跄倒在满是雪水污泥的地上。

她们竟然还不放过!

拳脚像冰雹一样继续砸在我身上、头上!后背、腰眼、大腿……

钻心的疼!

更可怕的是,她们不只是打!

几只粗粝的手疯狂地撕扯我的棉袄、毛衣!

一股冰冷的空气猛地灌进领口!

“撕了她!看看她凭啥勾引男人!”

那悍妇尖声,嚎叫着,一只大手直接抓住我棉毛衫的领口,狠狠往下拉扯!

棉毛衫的扣子也绷开了!雪白的胸口的皮肤骤然暴露在冰冷的空气中!

那股熟悉的胀痛感,瞬间被巨大的惊恐和羞耻淹没!

我脑子“嗡”的一声!

所有的愤怒、委屈、甚至是疼痛,在这一刻都被这种灭顶的恐惧压了下去!

不能!不能让他们扒了我的衣服!扒了……扒了就活不下去了……

求生的本能压倒了一切。

我放弃了抵抗她们的拳打脚踢,也放弃了护住我的脸,两只胳膊死死地交叉护在胸前!

蜷缩起身体,像只虾米一样,把头深深地埋进臂弯里。

任凭那些拳头脚尖落在背上、腿上,任凭那些肮脏的唾骂灌进耳朵。

我死死咬着嘴唇,牙齿深深嵌进肉里,我尝到了血腥味。

我不会尖叫,也不能哭喊,我不能让她们更得意。

我只知道死死护住胸前,护住那最后一点作为母亲、作为人的尊严,还有我的钱。

脸可以不要,但不能……绝对不能让他们扒光我的衣服!绝对不可以!

眼泪不受控制地涌出来,我不想哭的。

我不想在这些人面前露出我柔弱,不堪一击的那一面。

可我没办法忍受这种屈辱,泪水终于混着地上的污泥和脸上的血污,流进嘴里,又苦又咸。

“求求了……别扒……别扒我衣服……”

耳边是那群悍妇疯狂的笑骂和撕扯声,还有围观人群模糊的议论和惊呼。

世界真的好像……真的好像一场,黑白电影,没有色彩,只有斑驳的灰。

冰冷的雪水浸透了衣服,刺骨的寒意从皮肤钻进骨头缝里。

身体上的剧痛似乎麻木了,只剩下无尽的屈辱和绝望。

“大姐……求你了……给条活路吧……我儿子……还没满月……”我呢喃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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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死死地护着前胸,蜷缩在肮脏冰冷的地上。

意识已经开始有些模糊,耳边那些疯狂的叫骂声似乎正在渐渐远去……

我真的没有力气挣扎了……我太累了……

就在我以为自己要被活活打死或者冻死在当街,或者要被扒光的时候……

“都给我住手!!!”

一声炸雷般的怒吼,猛地炸响在人群外围!

混乱的撕打和叫骂声戛然而止!

紧接着,是一阵更大的骚乱和惊呼!

“哎哟!谁啊!推什么……”

“让开!快让开!”

“我的妈呀……”

我蜷缩着身体,艰难又极其缓慢地,从护着头和胸的臂弯缝隙里……

微微抬起头,费力地睁开肿胀模糊的眼睛。

围观的人群像是被一股巨大的力量强行撕开了一道口子!

一个高大挺拔的身影,带着一身骇人的寒气,像一头发怒的雄狮,拨开挡路的人群。

带着无边的气势,朝着我这边,不顾一切地猛冲了过来!

风雪吹乱了他的头发,他深蓝色的中山装衣襟敞开着。

那张棱角分明,此刻却因暴怒而铁青的脸上,双目赤红,几乎喷出火来!

陆明远!

不……他不是陆明远,他是我的神明!

他像一头被彻底激怒的雄狮,双目赤红,额角青筋暴起。

深蓝色的中山装衣襟在狂奔中被风雪吹得猎猎作响。

那张平日里线条冷硬、带着疏离感的脸,此刻因滔天怒火而扭曲,每一个棱角都透着要将眼前一切撕碎的狠厉!

“滚开!!”又是一声炸雷般的怒吼,他冲到近前,无视掉那几个还在撕扯我的悍妇。

蒲扇般的大手带着千钧之力,直接抓住那个正死命扯着我的陈光宗的衣服,一把薅住她的后衣领!

“啊……!”陈光宗他媳妇只来得及发出一声短促的尖叫,整个人就像个破麻袋一样被陆明远猛地抡了出去!

“噗通!”一声闷响,那壮硕的身躯重重砸在几米开外冰冷的雪泥地上,瞬间就给摔懵了。

另外几个打红了眼的婆娘还没反应过来,陆明远已经旋风般冲进了包围圈。

他动作快如闪电,又狠又准!

一拳砸在一个正抬脚要踹我的女人肚子上,那女人“嗷”一声捂着肚子蜷缩下去,反手又是一记凌厉的手刀劈在另一个揪着我头发不放的婆娘手腕上,伴随着凄厉的惨叫!

“打人了!当兵的打人了!”有人尖叫。

“他是谁啊?这么凶!”

围观的人群爆发出一阵的骚动和惊呼,但都被陆明远那骇人的气势震慑得连连后退,瞬间空出了一大片地方。

电光火石间,刚才还疯狂撕打我的几个婆娘,已经横七竖八地躺在地上呻吟哀嚎。

陈光宗他媳妇还想挣扎着爬起来骂,对上陆明远那双杀气腾腾的眼睛,吓得浑身一哆嗦。

愣是把一嘴的脏话咽了回去,只剩下痛苦的哼哼声。

整个世界仿佛按下了静音键。

风雪依旧,但所有的喧闹都消失了。

陆明远站在满地狼藉和痛苦呻吟之中。

胸膛剧烈起伏着,呼出的白气在寒冷的空气中凝成一片。

他看都没看地上那些人,那双燃烧着怒火的眼睛,猛地转向蜷缩在地上。

衣衫破碎,浑身泥泞、瑟瑟发抖的我。

我又让他看到了最狼狈的样子,人生啊……

当他看清我此刻的模样,散乱肮脏的头发上沾满泥雪,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的。

嘴角破裂渗着血丝,棉袄被扯烂,里面的棉毛衫领口大敞,露出大片白皙却带着淤青的的浑圆奶子。

那些娘们下手是真的狠,对着我的奶子,是有多大劲,使多大劲,拼了命的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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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死死护着胸口,蜷缩成一团的姿势,像极了一只被剥光了羽毛,即将濒死的鸟儿……

他脸上的暴怒瞬间凝固了,随即被一种更深的,难以言喻的心痛所取代!

那眼神,我看懂了……明远,我谢谢你。

“桂花……”他的声音嘶哑得不成调,还带着颤音。

他猛地脱下自己身上那件深蓝色的厚实尼子大衣。

一步跨到我身边,毫不犹豫地俯身,用那件还带着他体温的大衣,将我整个人包裹住,严严实实地包裹住!

动作快得不容我反应,力道却带着一种难以形容的小心和珍重……

仿佛在包裹一件稀世珍宝一样,生怕再磕碰了一点。

温暖瞬间裹住了我发颤的身体,带着他身上特有的,淡淡的肥皂味儿和浓烈的男性气息。

那暖意和他小心翼翼的动作,像一道猝不及防的暖流,狠狠撞开了我死死筑起来的心防。

我被他裹在大衣里,像个无助的婴儿。

身体还在不受控制地剧烈颤抖,牙齿咯咯作响。

刚才死死憋住的恐惧、屈辱、绝望……

在他这带着体温的包裹下,如同决堤的洪水,再也控制不住。

“哇……!”一声撕心裂肺的恸哭,终于从我喉咙深处爆发出来!

我死死揪住,裹在身上的大衣领口,把脸深深埋进那厚实的,带着他气息的毛呢布料里。

哭得我浑身抽搐,像个受了天大委屈的孩子,所有的坚强在这一刻彻底崩塌。

“没事了……没事了……”陆明远单膝跪在冰冷的雪泥地上。

一只手臂紧紧环住裹着我的大衣,将我整个人护在怀里。

另一只手笨拙的轻轻地拍抚着我的后背。

他的声音带着一种近乎哽咽的安抚,一遍遍地重复着:“我在……我在这儿……没人能再动你了……”

他的怀抱坚实而温暖,像一座骤然降临的堡垒。

隔绝了外面刺骨的风雪,隔绝了那些恶毒的咒骂和窥探的目光。

同样也隔绝了这几个月来压得我喘不过气的所有艰难与绝望。

我的哭声,声嘶力竭,仿佛要把所有的委屈都哭尽。

风雪依旧在呼啸,卷着地上的残雪和泥泞。

陆明远就那样半跪在冰冷的泥泞里,用他昂贵的大衣裹着我……

用他宽阔的胸膛和臂膀为我筑起一方小小的、安全的港湾。

他紧抿着唇,下颌线绷得死紧,目光锐利如刀地扫视着周围噤若寒蝉的人群。

眼神里的警告意味,让那些还想指指点点的人纷纷低下了头。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变得粘稠而安静。

只剩下我的嚎啕大哭,和他低沉着嗓音,一遍遍重复的安抚。

“我在……”

“没事了……”

“都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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