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凡尘_分节阅读_338(1 / 1)
柳川说:“如果韩忠孝结婚后真没刘冬菊什么事,就不会有今天,如果没娜娜和柳登科,刘冬菊再泼也拿韩忠孝没办法,可现在显然不是这样。
韩忠孝在学校干了不到一年就调进了司法所,老胡说他在乡政府大院人缘特别好,见人不笑不说话,再加上长得好,杨万强特别得意这个女婿。
一个大院的人都知道,韩忠孝特别勤奋上进,结婚后没多久就报考了函授大学,每星期三个晚上,风雨无阻骑着车子去荣泽进修学校上课,整整跑了两年,终于拿到了大专毕业证。
刘冬菊结婚比韩忠孝晚半年,她虽然想等韩忠孝离婚娶她,可现在这社会,她家里人也容不得她二十七八了还不结婚,所以她迫不得已选择了结婚。
她结婚后没几天就回娘家住了,一下住了一个多月,她应该就是那个时候和韩忠孝发生了关系,怀上了娜娜。
然后他们一直非常隐秘地保持着关系,我的推断,刘冬菊他妈是最清楚这件事的人。
她一直在为刘冬菊打掩护,从二哥这边,她先声夺人,知道刘冬菊怀了韩忠孝的孩子,她利用二哥醉那一次酒,就把刘冬菊和韩忠孝鬼混的事给遮掩过去了。
在她们家里那边,她为刘冬菊制造和韩忠孝偷情的机会,可能我太主观了,但她即便不是主动为他们制造机会,也至少是在为他们擦屁股打圆场。
不过,我猜刘冬菊因为为韩忠孝生了孩子,觉得自己以后铁定要吃上商品粮当上城里人,所以有恃无恐,就把她和韩忠孝的事告诉了二哥。
当然,事情是经她美化过的,她肯定只说了她和韩忠孝多么相爱,然后因为城乡身份的悬殊所以她才不得已和二哥结婚,她的意思是怕时间长了二哥会要求和她同房,她要为韩忠孝守身如玉;
而二哥却因为她和韩忠孝之间的经历跟二哥和二嫂之间开始时候的经历特别像,对她产生了些同情,这也是二哥一直忍让她的原因,直到后来二哥发现她这个人性格太乖张,品行也也有问题,即便有那么几分同情在,也无法再忍受她这个人。
去年杨万强调走前,又给韩忠孝争取到了去党校学习的机会,所有的人都觉得韩忠孝今年一定会提拔,刘冬菊和他一直保持着关系,当然也知道。
刘冬菊应该是觉得自己终于要熬出头了的时候,却发现杨巧丽又怀了二胎,韩忠孝估计也把给她转商品粮这个承诺再一次找借口往后推,终于让刘冬菊崩溃了。
刘冬菊的内心绝对不像她外表表现出来的那么不可一世,这么多年,韩忠孝结婚,生儿育女,她心里肯定不会多踏实。
她看不起二哥,可几年下来,好歹二哥那里是她名正言顺的栖身之地,依赖是在她不知不觉间形成的。
现在二哥一点余地没有地要和她离婚,刘冬菊这回是真的走投无路了,所以豁出去商品粮什么的都不说了,只想让韩忠孝离婚,和她结婚,可她没想到,韩家人会以这种方式来讨好杨巧丽,维护韩忠孝的婚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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幺儿,咱们接下来不用着急,看刘冬菊那边接下来怎么发展,她那边闹的越大,对二哥和她离婚越有好处。”
柳侠说:“只要二哥下定了决心,永远不让刘冬菊回来,就是没那张离婚证也无所谓,那张纸算个屁。”
刘冬菊没听到柳侠这句话,她以自己独特的方式结束了和柳茂的婚姻。
两个月后的一个星期天,柳侠和猫儿正坐在小院里栎树下的石桌上研究柳岸同学高中第一次月考的语文试卷时,柳川推开白色的栅栏门走了进来,他坐在石凳上后的第一句话是:“两个小时前,刘冬菊和韩忠孝都被送到原城医学院了,刘冬菊用硫酸泼了韩忠孝,自己的右手也被烧伤了。”
邱志武回来后对柳川说,刘冬菊装硫酸的瓶子口有点小,所以韩忠孝和刘冬菊伤的都不算厉害,韩忠孝只有左脸颊下面一点和左边耳朵,还有左耳下脖子到肩膀、前胸烧伤了一片,刘冬菊是右手和胳膊烧伤了,右手应该废了,胳膊问题不大。
韩忠孝在病床上翻来覆去说的一句话是:“老天注定我这辈子该倒霉,我从来不好赶会,就去了那一回,就去了那一回……”
刘冬菊跟傻了一样,看着天花板也是只有一句话:“他从来没碰过我,俩孩儿都是我跟别人哩野种,呵呵,他从来没碰过我,俩孩儿都是我跟别人哩野种……”
柳川说:“刘冬菊想用对二哥的责难,表示自己的清白,以讨好、逼迫韩忠孝;用守身如玉来表达她对自己和韩忠孝之间爱情的忠贞。
她却不知道,韩忠孝一直都在想尽办法摆脱她,她这边越折腾的厉害,韩忠孝对她越是恐惧,向一个对自己已经毫无感情的人展示自己的绝境以逼迫他拯救自己,真不知道该说她是太天真,还是该说她自我感觉实在太好了。
至于她所守候的纯洁如水的爱情,在她答应韩忠孝娶杨巧丽的时候,就已经变成了一桶发馊的泔水,经过这些年的发酵,已经臭不可闻,也只有她自己觉得她是对爱情忠贞不渝吧!
又过了一个月后,柳茂和刘冬菊在望宁民政所领了离婚证,刘冬菊签名时用的是左手。
她回来后只和柳茂说了一句话:“我回来跟你离婚咧,走吧。”没有问娜娜一句,也没有说柳登科在什么地方,看着民政所的办事员把章盖好,她拿了那个写了自己名字的离婚证,转身就走了。
元旦后,柳侠在尚诚县土地局的一间办公室正给沙盘涂色时,接到了柳川一个传呼:刘冬菊昨天结婚了,对方是原西的养猪专业户。
第150章 柳海回来了
工商银行营业部,柳侠悠闲地在排椅上坐着,右腿随意地架在左膝盖上,吹着几乎无声的口哨,满眼含笑地看着坐在柜台前熟练地填写单据的小家伙。
猫儿填好了最后一张单据,仔细检查了一遍,和另外两张一起推给营业员,然后从挂在胸前的书包里往外掏钱,一摞、两摞、三摞……
“这张单子上的钱先取出来,加上这六千,存五年;这两万五,存一年。”
柳侠看着小家伙小大人似的一本正经看着营业员收钱、盖章,然后拿过来认真签字的样子,心高兴得都要忽忽悠悠飘起来了。
不过,看臭小猫那脸,过了年回来,短时间内一定不能再接沙盘了,要不小家伙真要生气了。
唉,臭小猫怎么这么快就长大了呢,居然都会板着脸装大人训我了,嗯?训我?训小叔?怎么把这茬给忘了呢?这种风气坚决不能放纵,必须得适当修理这个臭小猫一下,让他知道长幼有序师道尊严,让他知道小叔是用来爱戴的,不是用来数落的,不过——,怎么修理呢……
“小叔,好了,咱们走吧。”猫儿伸手提起柳侠旁边的一袋子排骨和菜。
柳侠提起一袋子轻飘飘却花红柳绿的东西,一只胳膊揽着猫儿的肩膀,走出银行,他的口哨终于吹出了声:《我们的生活充满阳光》。
身边的世界冰天雪地寒风凛冽,悠扬的口哨却带着春日阳光的味道。
猫儿把左手放在柳侠羽绒服的口袋里,感觉到自己的步调和柳侠不太一致,他稍微赶了一下就调整了过来,然后和着柳侠的节奏也吹响了口哨,动人的旋律一路伴随两人回到家。
已经和柳川说好了中午十二点之前一定要动身走,现在已经快九点了,两个人不敢耽误,高速度先把排骨和胡萝卜洗了炖上,然后柳侠去洗衣服,猫儿洗菜蒸米。
猫儿做完的比较快,排骨还要多炖一会儿,他过来帮柳侠洗衣服,洗衣机把裤子搅得都缠一块了,两个人挨着给拉扯开。
猫儿拉拽着衣服对柳侠说:“再跟你说一遍,这是最后一次,以后你要是再这么要钱不要命,我就回家告诉大爷爷,让他拿鞋底儿打你的屁股。”
柳侠笑:“鞋底儿是你奶奶的专利,大爷爷都是用树枝抽或直接大脚踹,你想让小叔挨哪个?”
猫儿给气得真没辙了,停了手里的活儿对着柳侠瞪了几秒钟,突然扔了手里的衣服扑上去,跳起来搂着柳侠的脖子,腿环在他腰上,凶神恶煞地呲着牙趴在柳侠脸上:“额额额额——,咬你,你都这么大了还连自己的身体都不知道爱惜,我教了你这么多天你还是不打算改,额额额,使劲咬你。”
他在柳侠右脸颊上留下一圈浅浅的牙印,然后几乎就鼻子顶着鼻子的,挑衅地看着柳侠。
柳侠眨着眼和他对峙了几秒钟,然后笑嘻嘻地把左脸颊转过来:“给,接着咬,有本事咬掉一块。”
“啊哈~,小叔啊,你怎么学得这么气人啊——,你怎么变成癞皮狗了呢,我不让你再干那个嘛——”猫儿给气得彻底没脾气了,用自己的脸在柳侠脸上又蹭又揉,想发狠又舍不得。
柳侠大获全胜,心情非常好,所以很大度地拍拍小家伙的屁股:“好了大乖猫,再蹭小叔的脸就得蜕层皮了,下次再有沙盘,如果是在春秋天的时候小叔就接,夏天或冬天小叔不接,行了吧?”
猫儿不太相信,柳侠最近的诚信度在他这里直线下跌:“如果下次你再敢在现在这样的季节接沙盘,我就旷课,逃学,不上学,跟着你去看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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