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貌冠天下[重生]_分节阅读_122(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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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江栖鹤过去把躺椅搬到厨房中,本就不大的空间瞬间显得逼仄。陆云深躺上去,江栖鹤又把被子递给他,让他裹上。

“是你的被子吗?”陆云深仔细瞅了瞅,探头问。

正在打火的江栖鹤眉梢轻挑:“难不成你想盖江眠的?”

“那个人叫江眠?”

“对。”

“你们都姓江。”

“他是我哥。”

陆云深眨了一下眼,用被子把自己裹得跟颗蚕蛹似的,不再说话。

江栖鹤在煎药壶把药煎上,又去外面打了盆水绞湿帕子,叠整齐想铺在陆云深额头为他去热,但转头一看,这人脸上还套着个面具。

他眯了眯眼,凝视面具许久,伸出手去摸了摸,发现这玩意儿也烫。

再烧下去怕不是要把面具给烤化了。江栖鹤一边想着,一边把帕子用食指顶住,转了一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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细碎水珠飞溅而出,有几滴落到陆云深面具上,江栖鹤灵光一闪,重新把帕子折好,覆上被面具遮挡的额头。

接着他又揪了一下陆云深脸,这小屁孩虽然看上去脏兮兮的,但皮肤滑又嫩,捏起来十分舒服。

江栖鹤感慨地一“啧”,双手上阵,把这位二十三兄的脸挤出各种表情。陆云深不太舒服地皱了皱鼻子,抬手一挥打在江栖鹤手背,这一声在只有柴火噼啪与沸水咕噜的厨房里,格外响亮,好在是没把自己吵醒。

“行吧。”江栖鹤悻悻收手,转身继续守着火炉。

陆云深果然是因为受凉而发烧。一碗浓苦的药下去,不出一盏茶时间,烧就退得七七八八。

江栖鹤打着呵欠收拾厨房,然后在小木凳上歪了半宿。醒来时,睡在躺椅里的人成了他,而陆云深正蹲在灶前烧水。

天光大亮,清风微拂,江栖鹤半睁着眼看了不远处的人许久,然后抬手招了招,轻声道:“过来。”

陆云深把最后一根柴加进去,丢下火钳,转身快步而来。

歪在躺椅上的人探了一下少年脸上面具的温度后,唇角轻轻上挑,“病好了?”

虽然是个问句,但语气极为肯定。才睡醒的他声音微哑,又透着点绵软,惹得陆云深眼睫轻颤。

陆云深在江栖鹤身侧站了半晌,直到灶上水沸,才问:“你多大?”

“多大啊。”江栖鹤掩唇打了个呵欠,语调拖得极长,“今年约莫十四了吧。”

十四。

陆云深在心中重复了一遍这个数字,又垂眼看向江栖鹤,目光一寸寸在他脸庞上描摹,只觉得这人极不符合年纪。

他面容稚嫩,眉眼未完全长开,但那一双眼睛却分外透彻,没有半丝天真与迷茫。这人给他的感觉,应是大他许多。

“你不信?”江栖鹤坐起身来,微微一笑,“你又是多大?”

陆云深垂在身侧的手缩了一缩:“我不知道确切的,但不是十二,便是十三。”

“比我小,那得叫哥哥。”江栖鹤扶着陆云深肩头起身,往锅里瞟了一眼,“准备煮什么?”

陆云深指了指靠墙而立的竹篓,道:“我去河里叉了条鱼。”

江栖鹤目光落到陆云深脚上,鞋倒是干燥,看不出什么痕迹。他的手在陆云深肩膀按了一下,语气凉丝丝的,“行啊,大病初愈就敢下河摸鱼,是觉得药很好喝?”

“我一去就叉住了,没在河里泡很久。”陆云深往后挪了半寸,黑眸瞬也不瞬地凝视江栖鹤,说得极为认真,“真的,我不用再喝药了。”

“你若是生病,我不会再管你。当然了,你帮江眠搞到了药,作为报答,我去武器行帮你搞一把好刀。不过先说眼下的事,鱼你准备怎么吃?”

江栖鹤话题跳得很快。陆云深感觉到肩头那只微凉柔软的手移开,然后想到一把好刀可比那包药贵多了,接着又思考起这条鱼要怎么弄。

虽说这些年来,陆云深都是自己一个人过,但手艺实在不怎么样,通常是菜煮熟后捞进碗里就开始吃,而现下他不仅仅是为了自己才煮鱼,还想让江栖鹤吃……

陆云深犯起了难,江栖鹤弯了一下眼睛,道:“你是打算烧一锅开水直接将鱼丢进去?”

“当然不是!”陆云深红着脸否认。

“那你打算怎么弄?”江栖鹤追问。

少年“我”了半天都没有下文,江栖鹤没好气地把鱼从篓子里抓出来,塞到陆云深手上,说:“把鱼剖开、刮掉鱼鳞,我先去看看江眠,然后来弄。”

陆云深道了声“好”,目送江栖鹤搬着躺椅从厨房离开。

江眠才醒来不久,江栖鹤在屋里和他说了会儿话,才回到厨房。灶上水正沸,案板上鱼已经剖好,江栖鹤眸眼一转,向陆云深露了一手,做了道清蒸草鱼。

☆、番外·少年篇(四)

少年篇(四)

别人家饭桌上的清蒸草鱼, 姜切丝蒜拍成末藏于鱼肚,上头撒着葱花香菜及色泽鲜亮的剁椒,底下汤汁浓郁,油色清亮;而江栖鹤端上来的这盘清蒸草鱼,鱼被剖好时是什么颜色,此时依旧是什么颜色,大睁着眼瘫在盘中, 呈一个扭曲的弧形,再看盘底,清汤寡水, 没半点料。

偏偏江栖鹤并不觉得自己比旁人差了,郑重且严肃地把鱼放到桌子中央,然后搁下三碗饭——江眠已经能够起身下地,此刻与陆云深对坐, 他先是向这少年道谢,又问了一些问题, 可对方却不怎么搭理他。

江栖鹤的到来打破沉默,陆云深没有立刻看那条鱼,而是唰的抬眼,望向江栖鹤。

“看我干什么?是嫌弃我毁了你的鱼?”江栖鹤给其余两人分筷子, 递向陆云深时,还顺手给了他一个爆栗。

江眠略带责备地看了江栖鹤一眼,拉着他坐下,低声道:“舍弟顽劣, 还望小兄弟见谅。”

“昨天我们已经打了一架,现在这不过是摸一摸,算不得什么。”江栖鹤无所谓地耸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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