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宠之下_分节阅读_164(1 / 1)
? 上元节这天宫里有家宴,废太子和宋玉都在。自从镇魇一案,废太子已经从长宁宫搬到乾清宫旁,方便延昌帝探视。疯癫这么几个月,他的面容虚弱,还带着几分病态。只是原先丑陋不堪的模样彻底收敛起来,整个人变得沉默寡言,还很谦卑恭敬。
见到傅铮,当着延昌帝的面,废太子诚恳赔礼道:“七弟,之前皇兄乃是被老三与贼人合伙施巫术镇魇住,才做出那等丑事,还望七弟、弟妹见谅。”
这种鬼话也就是糊弄爱子心切的皇帝,给皇帝找个台阶下……如今在延昌帝跟前,傅铮若是再揪住不放,倒显得他心胸狭窄,不识好歹。冷冷一笑,傅铮不咸不淡道:“既然如此,皇兄先养好身子。”
废太子依旧深深俯身作了个揖,放低姿态。
坐在上头的延昌帝发话道:“今日上元节,莫再提这些事了。”
傅铮沉默。
那边厢梅茹已经有小半年没见到宋玉。自从去年九月太子被废幽禁长宁宫,宋玉便只能跟在其身边。如今再见面,宋玉面上看不出丁点不同,性子还是一如既往的爽利。哪怕知道梅茹与皇后、废太子之间有嫌隙,她还是大喇喇对梅茹道:“燕王妃,秋狩时的事真是对不住,都怪我失察,竟不知周良媛如此用心险恶,她自己害人也就罢了,还妄图蒙蔽母后……”
宫中就没有一盏省油的灯,宋玉先前玩了一招借刀杀人,借着梅茹的事将周素卿除去,如今死无对证,随便怎么说。
梅茹心里隐约有数,她面色淡淡的,随便附和了一句:“确实与皇嫂无关。”
这天夜里所有人都维持着表面的和乐,唯独宝慧公主满脸郁卒,恨不得贴着“不痛快”三个字呢。她和废太子是一母同胞的亲兄妹,太子被废,她自然受到牵连。宝慧公主原先极受宠,性子养的骄横而无礼,一被牵连,在宫中只能夹着尾巴做人,处处受气。宝慧公主怎能不迁怒梅茹?何况,她早就看梅茹不痛快,偏偏李皇后现在要求她巴结着梅茹。毕竟燕王府正受圣宠,而废太子失势,一切都得从长计议。
此话虽没错,但这位公主就是咽不下这口气,一时间没什么好脸色,话里话外更是三番四次针锋相对。
比如皇后夸梅茹替朝廷分忧时,宝慧公主在旁边“嘁”了一声,不屑嘟囔道:“抛头露面有什么好?”
再比如皇后感慨赵王一事时,宝慧公主趁机含沙射影道:“有些人真是没脸没皮,明明是板上钉钉的事,还能颠倒是非。”
字字句句刺耳,梅茹颦了颦眉。说起来,她和宝慧公主的仇怨可是结了好几年,当初就是这位使坏撮合她和太子,这笔账还没算呢,现在又主动撩梅茹的火气。往事历历在目,梅茹心头不快。只是她如今的脾气也不全摆在脸上。梅茹面色淡淡的,微笑着对宝慧道:“公主所言极是。有些人不止是能颠倒是非黑白,还能指鹿为马呢。”
被她一句话噎回来,宝慧公主瞪着梅茹,梅茹笑盈盈的望回来,丝毫不见示弱。宝慧公主正要回嘴,李皇后瞪过来一记眼风。被警告了,宝慧公主再没说话,独自生了一晚上的气。待散了席,她对李皇后抱怨道:“母后,你做什么拦我?她有什么了不起?不就是仗着有人撑腰么?燕王也不是什么好东西,身份够低贱的!”
李皇后今晚已经很不满了,厉声教训道:“你性子收敛着些,她如今在你父皇面前正得脸呢,别惹是生非。”
宝慧公主何时被这样骂过?一气之下,她蹬蹬瞪就跑回自己宫里。
这天从宫里出来,傅铮见梅茹闷闷不乐,于是领着她去城内赏花灯。大街上灯火徜徉,那些晕暖的光中,梅茹面色还是冷的。傅铮问:“还在跟宝慧那小丫头置气呢?”他已经听说了后面的几句斗嘴。
“才没有。”梅茹气鼓鼓道。
傅铮轻笑,他的夫人就是这样口是心非。外面人多,傅铮牵着梅茹的手,慢慢悠悠在人群里逛着,又随手买下一盏白纸糊的的灯,光秃秃的,什么都没有。梅茹不解:“买这个做什么?”傅铮道:“回去哄你高兴。”
“为什么要回去?”梅茹还是好奇。
傅铮坦然道:“为夫画的太好,在外面怕被人抢了去。”
听他这样逗趣,梅茹终于扑哧笑出声。她笑起来,眼睛弯弯的,明媚又好看。
这笑意映在傅铮的眼里,他身子底下慢慢烧起一团火,他忽然有些渴,还有些躁。傅铮撇开眼,一手提着灯,一手用力牵住梅茹的手腕。她的手腕纤细,傅铮一手就能握住。那枚镯子滑落下来,沾着女人的温热,时不时碰着他的手,轻轻敲击着男人的心,一下又一下。走了几步,傅铮没有再往前,迅速牵着梅茹往回走。
“怎么不看了?”梅茹抗议。
傅铮含糊道:“前面似乎是十一弟和孟二姑娘,咱们就别过去吵着他们。”
梅茹一听这事儿忙扭头要看,傅铮已经牵着她走开好远了。二人上马车,径直回府。那盏灯随手搁在旁边,车厢里幽幽暗暗。傅铮抱着梅茹,捋了捋她的碎发。他定定望过来,眸色深邃,还是会吃人。两个人靠的近啊,他今日酒吃的比昨天的还要多一些,萦绕着他们,像一层薄薄的纱,朦朦胧胧。梅茹心突突跳了一下。马车自人来人往的街头穿行而过,傅铮直接吻住了她,一丝犹豫都没有。
他吻她,修长的手撩起袄子,探入其中。
他的手有些凉,梅茹脸羞得通红,使劲挣了挣,傅铮哑声道:“别动。”他的声儿压得实在太低,喑哑又动情,男人密密的气息扑面而来,像一把火烧着,梅茹耳根子也烫起来。她心跳得好慌。
这人指腹带着茧子,狠狠拂过让人颤栗,身子不受控的就发软。他揉.搓着她,偏偏还问:“夫人,你今日方便了么?”
梅茹的脸彻底红了。
其实昨夜她就方便了,只是因为怕极了这个人,所以还装傻充愣。傅铮大约是猜到的,他没勉强她,今日却故意这样无耻的问,逗着她。
梅茹被他抱在腿间,他的手还直直握着里面的饱满,四目相对,男人原本沉峻的眸子里满是不加掩饰的情.欲,赤.裸裸的,会烫人。
他要她,无比想要。
周围都似乎热起来,梅茹慢慢低下头。
傅铮亦垂眸,他抽回手,一颗一颗扣好她的扣子。那种禁欲的气息从他指尖传出来,却愈发惊心动魄的勾魂。梅茹心瞬间跳得好快。她脸红极了,脑子里晕晕的,有些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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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了马车,傅铮拥着她回房。
这人没有要丫鬟们进来伺候,内室里安静的要命,梅茹心还是扑通扑通的跳。她有些手足无措,下一瞬,那人俯身吻下来。没有任何语言,连鞋袜都未褪,他直接就要了她。很涩,还有些疼。梅茹轻轻哼着,有些难受,眼睛都泛红了。傅铮一点点亲她,亲她的眉眼,脖子,还有含住慢慢探出头的小红果子。那种颤栗令梅茹浑身紧绷,她不得不仰面承受着,那红果子更加挺翘。上面莹莹的,万分旖旎。
一团火彻彻底底的烧起来。
她被他压在案前,肚兜松松系着,底下是撩起的裙摆,后背光滑如玉。傅铮吻她,到最后关头,他强忍着抽出来,将那些东西通通弄到那方羊脂玉的后背上。那种突然抽离的空迫使梅茹扭过头来。她的背纤瘦而匀称,她还在喘息,浮浮沉沉……这一幕愈发勾人。傅铮深深看着,吻住梅茹的唇。他抱她去后面净房洗身子,两个人靠在一起,是密密而缠绵的汗。
有风拂过,轻轻的,皆是余韵。 安静了好半晌,傅铮拨了拨梅茹的头发,突然道:“这回你从西羌回来,一路可曾见到北边的胡人南下烧伤抢掠?”梅茹不知道为什么傅铮突然说起这个,她“嗯”了一声。傅铮继续道:“如今国库空虚,并不适合连年征战,你觉得什么法子才最合适?”
男人眸子定定的,梅茹愣了愣,疑惑道:“和亲?”
傅铮笑着亲了亲她的脸,夸道:“有长进。”
梅茹有片刻的怔楞,倏地反应过来:“宝慧公主?”傅铮点头。梅茹还是怔楞。这人居然还在惦记她不高兴的事,更是想法设法替她出气,只是……梅茹担忧道:“和亲是不是太不好了?”
傅铮一边替她擦身子,一边捏了捏她的脸道:“你就是心软。她那么欺负你,送去和亲已经是不错的出路。”傅铮说着替她穿上里衣。衣襟松松扣着,里面春.光若隐若现。傅铮打横将她抱起来,梅茹环住他的脖子。袖子很宽,滑下去,露出一截雪白的手腕。那枚镯子就松松地戴在上头。
梅茹蹙眉:“可是……父皇那么疼公主?”
傅铮慢条斯理道:“太子被废他急需在父皇那边长脸。只要咱们提了这个和亲的口子,说不定他和皇后就会主动提议宝慧去和亲,届时不需要咱们出手,还能替你出气。”
这人说得平静且淡然,却将诸人的心思通通考虑在其中,不会错算半分……梅茹怔了怔。
傅铮垂眸。“阿茹,别怪我狠心。”他沉声道,“我这辈子绝不会骗你,亦不舍得你受丁点委屈,谁要是欺负你,我就替你通通讨回来。”
这便是他对她的袒护。
他就是这样不问缘由、不顾一切地维护着她,在皇后面前、在皇帝跟前处处支持她,更是将她捧在手心里宠着,舍不得她受半分的苦楚。
有他在,梅茹就有了一片最宽广的天,他替她做了一切,他就盼着她过得高兴,没有半分勉强。
梅茹心里忽然变得好软,她看着傅铮。
那双桃花眼因为心底的柔软而愈发涟漪,是会溺死人的深渊,悄悄的有柔意飘过。
傅铮亦望着她。他最会看人心的,这一瞬四目相对,他的眼底不知为何突然有些潮湿之意。他将梅茹放回床边。帐帘落下来,晕黄的烛火拢出两道交叠的身影。梅茹衣裳全褪,未着寸缕,浑身上下唯一的点缀便是那对翠玉镯子。妖娆的,像条蛇,痴缠在一起。他给她下了蛊,她亦给他种了毒。
傅铮将脸埋在梅茹颈窝里,那股潮湿慢慢沁着他的心。
这一回没有先前那般炽热,缓慢的,却平添了好多的缱绻,像一张网,将梅茹笼罩在其中。每一次的抽离与进入,都是他对她的深情。那样的热,那样的烫,还那样的温存。梅茹被他包裹着,又宛如飘在徜徉的水上。有一种懒洋洋的惬意。这种感觉并不难受,相反,还让人沉醉,让人愿意臣服在他的身下,是一种完全陌生的体会。
连最后汹涌而来的潮水都是陌生的,梅茹手足无措的颤栗,她要哭了。傅铮不得不紧紧抱着她,搂着她,安抚着她。可那突如其来的潮水也一并绞着他,傅铮有些吃不消,他松开梅茹,正要退出来,梅茹忽的睁开了眼——
她的眼尾绯红,仿若最美的桃花晕开了,一朵接一朵,迷离又勾魂。
傅铮怔怔抬手抚过她的眼,他痴迷着,一下子没克制住,那些热意就通通送到了她的身子里,滚烫的。
傅铮吓到了,他有些承受不住梅茹吃避子药的事,傅铮连忙要退出来,梅茹脸红红的,握住了他的胳膊。他的肩膀上还有那道伤,他替她剜去了一块肉……梅茹慢慢摩挲着,轻轻的,温柔的,低头亲吻住他肩膀的伤口,又很快离开。梅茹只抬头看着他,眼睛还是红的,傅铮眼眶忽然一并发烫!
梅茹愿意给他生孩子!
傅铮高兴极了,他高兴疯了,捧住梅茹的脸,狠狠亲了一口。傅铮心里的狂喜无处宣泄,他心跳的好快好急,他恨不得将自己所有通通给她,他必须做些什么!胡乱套上里衣,傅铮趿着鞋下床。那盏花灯还在案边,他之前就打算买来哄梅茹高兴的,如今更应该纪念些什么。提起笔,蘸了蘸墨,傅铮问:“阿茹,你想要什么?”
梅茹只觉得好笑。这人真是乐疯了,竟做这样幼稚的事。担忧他肩膀的伤,梅茹道:“都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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