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哥见我多妩媚_分节阅读_227(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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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该重重警告他!”

阿卜杜尔在帐篷中走来走去,气得双肩颤抖。阿斯兰无视他,把他当空气一样!他吼道:“我要告上王庭!告他懈怠军机!不在漠北打仗,跑来我的地方杀人!他眼里还有我这个人吗?!”

他的谋士在后方苦苦劝说这些被杀意罩了眼的军人:“大都尉三思!那位不可以常理度之!他就是个疯子!谁都杀,谁都不放过!您即使告上王庭,对他也没约束力啊!不如看他有什么软肋……”

阿卜杜尔冷静下来,也觉得这么个疯子,在自己的地盘上撒野,实在让自己头疼。他现在一力主张与大楚交和,自然不希望阿斯兰坏自己的事了。他忍下自己对阿斯兰的厌烦,听从谋士的话,想如何跟这位听不懂人话的同僚交流。

对方有什么软肋?

阿卜杜尔嘲讽地想:阿斯兰那条疯狗什么软肋都没有。他就喜欢杀人。蛮族人他杀,大楚人他更杀。自从他来蛮族后,杀性被释放,得王上嘉赏,奉命杀人,更加无法无天了。

阿卜杜尔倒是听说过阿斯兰没娶妻。他在帐篷中沉思,阿斯兰的妻女,在阿斯兰来蛮族之前就死了。反正这么多年,也没听说过阿斯兰对那个女子看上过眼……这么个人,能有什么软肋?

阿卜杜尔一心求和,然阿斯兰根本不理会他派去的使者,依然在漠北与那队大楚军人你来我往地互杀。阿卜杜尔还无话可说,毕竟大楚军人跑到他的地盘上,告到王上那里,王上还要问他怎么会有大楚军人……阿卜杜尔干脆直接派兵镇压。

漠北这块彻底乱了。

一个个消息传回大楚,时间到了三月份。漠北左大都尉、右大都尉、陇西军、程家军、闻家军混战时,长安仍然一派太平,一点没有受到边关战事的影响。三月的某日,李信换岗在家,便拿来先来没写完的信继续写。他已经与曲周侯府上提了亲,但还要会稽李家的人出面。闻蝉好歹是翁主,成个亲,他一个少年郎君是不顶事的,必须有双方的长辈出面。

李家对这门婚事早就默认了。在李二郎认了李怀安做父亲时,李家的政策,就分成了会稽李家的,与长安李二郎的。会稽李家,某些时候,可以配合长安李二郎。

李家对外的说法,是故去的李家大夫人怜惜长子,不欲误了他的婚事。李大夫人去前只许李二郎守三个月的孝,孝期一过,李二郎便与舞阳翁主议亲。李家与李信商量过,听从李二郎的意见,不让翁主远嫁,直接就让李二郎和闻家小娘子在长安成亲,日后也定居长安。

天下纷争起,南北战事均是不断。会稽来信说南边的平民们又有几州造反,被当地州牧镇压,然恐怕时日渐长,会渐渐镇压不住。李家要开始思量如果战事起,会稽该如何自保了。李家留李二郎在长安,留李二郎这个变数走另一条路,便是要给会稽准备一条后路。万一会稽被战火吞没,尚有李二郎可指望……

为此,李二郎欲成亲,李家不拘一格,随着李家二夫人并几位族中长辈来长安与闻家议亲,他们也送来了大批大批的聘礼。李信自己就准备了很多,李家又送了更多的。李氏百年长居会稽,地杰人灵,那点儿财物,根本不放在心上。

到长安这边纳彩的日子,便极为热闹。众人都听说,李二郎请了丞相夫人做媒作保,送到曲周侯府上的聘礼,从府中一路铺到了府外。

向来不苟言笑的长公主,与人交谈中,都带上了三分笑意。她最小的女儿与人说亲,还是自家表兄,亲上加亲,对方尚是这般给面子。十里聘妆铺陈,风光无比,让长公主对李二郎的那点儿看不上,几乎烟消云散了。

郎君疼不疼娘子,最先看他舍不舍得给女郎花钱。李二郎的家产,几乎都要赔在这桩婚事上了。听说李二郎在会稽一流养的兵,都被李二郎派去剿匪,揽更多的财……这些金银珠宝,长公主自然看不上。她也知道李信并不是真正的李二郎,李信能有今天的面子,全靠他自己争取。既然闻蝉已经说给了李信,长公主自然要为小夫妻着想。李信这些聘礼她是不要的,现在收了,日后等闻蝉嫁过去,长公主打算把聘礼放到嫁妆中,还给李二郎。

只消那个混小子疼她女儿便好。

翁主成亲,不是短短数月便能说好的。过了年的时候开始提亲,又等李家二夫人来京,双方长辈商议婚期,订好了在今年完婚。具体时日还未曾订下,只因翁主的婚事,少说也得准备半年。双方都得做准备……

李信第一次知道贵族女郎,尤其是翁主,成亲这般麻烦。他原本以为自己一力就可以做完,看到那繁复的流程后,不得不请李家相助。他纵有三头六臂,也不可能一个人搞定……然他并不想委屈闻蝉,让她草草嫁了自己。

他一辈子就娶她这么一回,自然是竭尽所能的如何风光如何来。

李信又在与李怀安去信了,一边给李怀安出主意警惕南方的流民,一边说自己的婚事进展,询问李怀安是否有时间前来长安观礼。李怀安正在犹豫中,不想两次三番来长安。路途遥远,再加上会稽也离不开他。李怀安打算等两人成亲后,过年回会稽祭祖时再见也无妨……

门外仆从告声打断李信的写书:“郎君!东宫来了消息,让您速速进宫!”

李信凝眉,吹了吹笔杆上的墨汁,起了身。他默想,东宫?北方漠北的战事,又有了新进展了么?

他心中对那位左大都尉实在好奇:什么样的人物,一人就把几方势力全都扯到一起,脱身也脱得这般费劲?他要是可怜的右大都尉,得被这位同僚气死不行……

李信打马进了未央宫,卸剑进了承明殿后,众朝臣皆在,商议北方军事。左大都尉像狼狗一样见谁打谁,从极北一路打到了并州。就连朝中主和的定王,也实在想不出法子拉拢这位左大都尉了。他们现在商量的,是制止这战事,让阿斯兰回去幽州、极北那边,莫再多生事端。

太子正任命一位将军前往漠北,又分封其他几位将军,着合适的机会,等战争到最适合的时候,即刻去极北之地牵制阿斯兰。到后来,太子目光落到李信身上,说,“李二郎是我亲随,封为长史,一路护送韩卿入极北之旁墨盒之所在。”

这位韩卿,正是被派去极北的骑郎将,统领骑兵。

太子一路说来,字字铿锵,众人莫不应是。

等诸人离去,太子向李信看了一眼,李信便跟上太子的步伐,随太子去东宫。太子一路上沉默,并不多言,等到了东宫处事的宫殿,托人送上来一把刀,让李信看。

李信手摸上这把大刀,很快给了太子说法,“程家军的制刀。漠北收缴来的战利品吗?”他心思转得快,已经猜到曲周侯派去截杀阿斯兰的人,恐怕失利了。

太子嘴角扯了扯,捏了捏眉心,“是你舅舅让人送来的。你舅舅的人从漠北撤离,那片是非之地闻家军已经待不下去了。他给孤送来了这把刀,说是蛮族人骑士几乎每五人便有这么一把刀。漠北与并州相接,制刀者孤派人查了,在并州颇有名气。我大楚的刀在蛮族人的手里……这兵马生意,乃损我国气数,他们也胆子忒大!”

太子暴怒,将桌上竹简一扫落地,“孤明面上派你去极北,到时候你跟韩卿分路而走,别管什么左大都尉了。你直接入漠北,入并州,给孤查他们的兵马买卖。孤要证据!将他们一网打尽的证据!”

李信看着太子,扬了扬眉后,问,“什么时候动身?”

火光映着青年的面容,摇曳不定,幽幽若若。思量良久后,太子的怒气压下去后,想了想后,忽然露出笑,“不急。极北那边还没谈好,孤在派人交涉。起码也等你新婚之后……若是这时候就派你走,孤那位小表妹该哭鼻子了。”

李信又与太子商量了一些其中要点,说去查查资料,便出了宫。他漫不经心地牵好马,准备回去时,耳边听到一声大吼,“李二郎!”

他转身,看到吴明怒气冲冲地从左侧杀了过来——“你要娶小蝉妹妹!你从来没跟我说过!你这个混蛋!枉我当你是好友,你却挖我墙角!”

作者有话要说:  我还蛮喜欢阿斯兰的~下章成亲~~

☆、第121章 0.1.9

吴明以最狼狈的姿势从马上滚下来,扑向李信。李信伸手拦了一把,把他推开一臂距离。李信看到郎君眼色血红,愤恨无比地瞪着他。吴明跑得满身大汗,从城外到城北到未央宫门前。他看到李信时,一拳头便挥了过去。他恨不得揍死李二郎!但是他打不过李二郎!

吴明委屈至极,眼中通红:“你为什么娶小蝉妹妹不告诉我!”

李信看他一眼:“……你哭了?”

吴明之前没哭,却要被他这么木然的表情给刺激哭了。心中一酸,他大吼一声,冲过去扑住李信的腰就要揍他。李信犹豫了一下,没有推开他,胸口被闷闷打了一拳。然这只是开始,吴明脚下一扫劈向他,李信飞跃向后躲。吴明飞身往前,难得他一个纨绔小子,短短几年时间武艺就有突飞猛进的进展。纵是李信武功远高于吴明,但在少年郎君的一腔悲愤之情下,他也节节败退。

两个少年郎君拳风阵阵,纠缠在一起。宫卫见一时拦不开他两人,只好进去搬救兵,但也围住了他们。不过对于李信和吴明这种向来我最重要的性格来说,被人围观也不是什么稀奇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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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边打边对话——

李信解释:“我以为你早就知道了。”

吴明:“我怎么会知道?!”

“我经常跟你的小蝉妹妹在一起啊,经常在你跟前晃啊。”

吴明眼睛一热,泪水差点掉下来,“我以为你们兄妹情深!”

李信:“我送过她很多礼物啊,不是还请你参考过吗?”

吴明不服气:“老子也送过啊!她就是不收嘛!但老子脸厚,还是磨着她收了啊!”

“那上元节的时候,我们放灯放得满长安都知道了,你不知道?”

“妈的,老子出京省亲了!艹艹艹老子怎么知道?!”

“三月份的时候我请丞相夫人做媒,帮我聘知知。”

“老子在关禁闭!妈的因为我打断了一个堂兄的腿,回来就被关紧闭了!我什么都不知道!”

李信:“……”

他也实在没话说了。

他给过吴明很多提示,暗示明示全都有,然而吴明是睁眼瞎啊。好吧那他就说,他也说过很多次,无奈吴明他不光瞎,他还聋啊。李信这种心思聪敏、旁人一点就通的人,他理解不了吴明这种人怎么长大的。他以为自己给的提示够多了,吴明应该知道了。结果吴明完美避开了所有的正确答案,一心沉浸在自己的幻想中……

李信羡慕地看吴明一眼。

吴明:“……?”

李信一本正经:“有时候挺嫉妒你这种笨蛋的,什么都不用想,肯定很轻松吧,活得很自在吧?我也想跟你一样做个笨蛋啊。”

吴明:“……!”

妈的这是往他心口插刀么?!李二郎这是讽刺他吧?肯定是讽刺他吧?他都抢了自己喜欢的女郎了,他居然还敢嘲讽自己?!往伤口上撒把盐再踩一踩?!

吴明先前没被李信气死,现在要被李信气疯了。他手指着对方,抖啊抖,半天说不出一句话,一滴豆大的泪流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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