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妇不从良_分节阅读_77(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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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乎是一夜之间便卧病不起,这次可不是为了不去安荣院请安,而佯装的卧病,而是真的生病了。

大夫换了几个,似乎一点作用都没有起,昌平公主担心女儿,已经几次纡尊降贵来安国公府看望女儿,太医也带来了几个,药方换了无数,可是依旧没有什么用。

安国公夫人本以为朝霞郡主闹了什么幺蛾子,可昌平公主上门让她再也坐不住,也曾来崇月阁探望过朝霞郡主。朝霞郡主确实病了,整个人瘦得厉害,且气色极差,一看就是重病之相。

崔氏郑氏等几位嫂子弟妹也曾来看过朝霞郡主,甭管她们心中如何想,送来的珍贵药材倒是不少。

崇月阁日日都弥漫着一股浓烈的药味,婢女和仆妇们都是一副凝重之色不见欢颜,萧杭这几日去崇月阁去得也勤。

九娘自然也听到这个消息,作为女儿的她自是要表现孝心一番,只是她如今伤势未好,便让仆妇担她去了崇月阁一趟。

九娘本是怕朝霞郡主闹出什么幺蛾子,才会佯装伤势未好,哪知去了连人都没见到,也没有什么针对她的事情。

难道,朝霞郡主真的病了?

*

大半夜里,九娘突然被叫醒。

是莲枝叫醒了她。

小酒儿比九娘醒来的还早,见九娘坐了起来,便蹲在她身前使劲的摇着尾巴,一副非常兴奋的模样。

也不知道这小东西大半夜里兴奋啥。

除了莲枝以外,还有一个让九娘惊讶的人,那人便是小翠。

“怎么了?”

见莲枝凌乱的衣着,九娘就知晓定是发生了什么事,倒是那小翠一副神色清明的模样,并不像是半夜刚醒的模样。

“我见有人在树下埋了这个。”小翠上前一步道,手里举起一个小布包。

这个小布包是杏红色的,不大,大概有两掌左右的样子。布料在晕黄的灯光下绽放着幽幽的光华,看得出布料不差。在九娘眼神的示意下,小翠将这个小布包打了开,看到里面的东西后,九娘不禁瞳孔一缩。

被布包着的是一个桐木所制的偶人,手工极为粗劣,仅仅能看得出有头颅和四肢,是个人。

九娘伸出手,莲枝便接过那个偶人递给了她,九娘端详半响,良久才勾了勾唇。

所以说这后宅女子们手段大多不过如此,不过这朝霞郡主可真下得起本钱,难道她就不怕咒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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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偶人身上所贴的那张窄窄的纸条上,所写的生辰八字正是朝霞郡主的。上辈子那朝霞郡主便用过这种手段对付过九娘,所以她只是一眼便认出来了。

再结合到崇月阁这阵子的动静,接下来会上演的戏码不言而喻。这也是为何九娘会说朝霞郡主舍得下本钱,不光咒自己,还装病,深谙做戏做全套之理,连宫里的太医都被折腾来了几次。

“看到是谁埋的吗?”九娘问。

小翠报出了一个婢女的名字,这人正是九娘和莲枝等人猜测背后有其他人的一名婢女,却没想到竟然是朝霞郡主的人。

“奴婢并未惊动她,只是在她走之后,便将这东西挖了出来。不知娘子准备如何处理?”

可以看出这小翠也不是个傻子,估计心中也是自有玄机,这也是为何她暴露了身份,九娘却从未提出将她和小灿提到自己身边的原因。她身边有莲枝几个,别人想插手进来干个什么,自是不容易。可那几个在门外以及院中当差的低等婢女却是防不胜防,有小翠和小灿两个当眼线,又是一层防护。

九娘下了榻来,让莲枝去拿了笔墨纸砚,又将一张雪白的宣纸裁成与那张小纸条同样的一条。然后执笔在砚台中蘸了浓浓的墨汁,左手执笔写下了一些字。

莲枝是识字的,看了九娘所写的字,惊道:“娘子这是?”

九娘笑了笑,“这种事信则有,不信则无,人家都下了那么大的本钱,我又何必惧她。”

九娘是将自己的生辰八字写在了上面。

之后将那纸条上的墨迹晾干,又贴到那个桐木偶人身上,用那块杏红色的布包了起来,让小翠从哪儿挖出来的,再埋回哪儿去,不要打草惊蛇。

小翠拿着布包下去了,九娘和莲枝也分别回榻上歇下,只是今晚注定会有人睡不着了。

当然,那个人绝不会是九娘。

*

这一日,昌平公主再度来到安国公府。

昌平公主出行从来声势浩大,这次也一样,身后跟了不少婢女仆妇侍卫,其中还夹杂了一个身穿道袍的道士与两名道童。

到了崇月阁后,昌平公主便进了内室,除了外屋中留了几名婢女侍候,其他的一干人都在院中给那名道士打下手。

这道士生得须发皆白,头戴上清冠,一副仙风道骨的模样,一身青色道袍,显得格外仙气飘飘,宛如世外高人。

这道士确实是一位高人,乃是长安城城外青云观的观主,人称清和真人。青云观香火鼎盛,清和真人在长安城内一干达官贵人中也颇具盛名。

清和真人伫立在院中,一手负后,一手抚着长须。其所带的两名道童则是指挥着众下人在院中各处,以及屋舍窗棂及柱子上贴了不少黄色道符,又在院中正中的位置设起了香案,摆齐了香烛香炉等物。

不多时,待一切准备完善,道童便从自己所带囊袋中,拿出清和真人的法器递于他,清和真人这才一手持桃木剑,一手持道符,开始在院中做法。

崇月阁的这一番动静自是报往了各处,只是朝霞郡主久病不愈,且眼见人一日日虚弱下来,昌平公主病急乱投医,也是可以理解的。

时下信道教的并不少,这种事在别家也不是没有发生过,反正关起门在自己院子里折腾,安荣院那边都没发话,旁人自是做壁上观。

屋内

重病的朝霞郡主一点也没有重病之色,靠坐在榻上和昌平公主说话,言语之间笑意盈盈,可见精神之好。

昌平公主见女儿眉宇间兴奋的笑意,忍不住道:“就为了一个黄毛丫头,至于你这般如此连本宫都几番奔波,就为了陪你演这场戏?”

朝霞郡主一脸女儿家的娇态,靠在昌平公主肩膀上,撒娇道:“阿娘,女儿也是想一劳永逸,若是没有您在,以萧家的秉性,大抵还是会压下来,毕竟一个县主想要放弃,可不是那么容易的,所以女儿就劳动您了。”

“就为了一个黄毛丫头?!”昌平公主不屑地哼了哼。

“如今这家里也就这一个眼中钉了,旁人可不敢再来碍女儿的眼,若是能除了她,女儿大抵是没有烦心事了,日后好好侍奉萧郎,教养六娘和六郎,更要孝敬阿娘老人家您。阿娘,您就成全女儿吧,您今日不是来了吗,也不过就是一会儿的功夫。”

其实昌平公主今日能来,就是打了要帮朝霞郡主的心思,若不然也不会陪着折腾这么久。只是以她昌平公主的傲气,来对付一个小辈,实在让她难以气平。可是望着朝霞郡主一脸蜡黄色,甚至为了这场戏瘦了不少,吃了不少苦头,昌平公主又心软了。

罢了罢了,好不容易这小女儿日子过得顺遂些,也知晓改改自己任性的脾气,如今子女双全,夫妻之间的关系也日渐变好,就为她拔掉这路上的最后一根钉子吧,日后也能让她少操些心。

屋外院中

清和真人装模作样做法了一番,奶娘李氏在一旁跟前跟后,问东问西,一副内心焦虑十分关切的模样。

“真人,到底怎么样了?”

清和真人左手一挥,手指尖上拈着的那张道符便无风自燃起来,同时,他的右手掐算起来,边掐算边摇头。

“到底怎么了?您倒是说说话啊!”

清和真人围着院子走了一圈,又回到香案前来,从香案上拿了一个铜质的罗盘起来,盯着上面指针看。

“邪祟并不在这院中,恐怕还得去外面看看。”

在崇月阁中,这是自己地盘,自然是想干什么干什么,若是去外面可就不是李氏一个下人能做主的,她对清和真人告了一下罪,便往屋内行去。

不多时,李氏便出来了,一同的还有昌平公主。

昌平公主一身富贵的金红色宫装,满头珠翠,手挽银纱披帛,一看就不是寻常人。尤其出身皇家,高高在上惯了,满身盛气凌人之态。她的面容与朝霞郡主有五六分相似,只是看起来年长一些,风韵犹存的模样,若不点明身份,恐怕会让人误会是朝霞郡主的姐姐,而不是亲娘。

“既然不在这院中,那就出去看看吧,本宫倒要看看,到底是哪路的邪祟敢煞到本宫的爱女!”

昌平公主一发话,下人自然无所不从。以清和真人为首,昌平公主在其侧后,后面跟了一大群下人,往崇月阁外走去。

这番动静自然报到了安荣院,安国公夫人一听,便皱起了眉头。

“阿家,您说她们这是想干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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