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妃生存手册_分节阅读_134(1 / 1)
李延龄被她这样一挑一睨,脸竟然腾的红了。他与她已几度春风,尤其是昨夜,刚刚摸着门道的他几乎将她全身尝遍,岂能不知她全身上下里里外外都是极嫩的。
一时不知该如何应对,他站起身便欲出去。
朱赢拉住他的手腕道:“夫君,你这样面如红霞地出去,底下人会以为你偷抹我胭脂呢。”
李延龄眉刀一凛,道:“岂有此理?”
朱赢笑拽着他不放,李延龄本想挣脱,却又怕一时不慎又伤了嫩生生的她,于是只好略略蹙着眉回头看她。
朱赢看着他黑瘦却不失英俊的脸,仍是微微笑着道:“夫君,爱上了才会心疼的。也许终有一天我也会心疼你,但我不会为你哭。你看不见,我给你点灯;你饿了,我给你添饭;你冷了,我给你加衣;你累了,我给你靠;你伤了,我给你治;你死了,我给你埋。我就是这样的秉性,就是这样的女子,纵你不喜,我也改不了的。若你委实不喜,我能做的,也不过是,不骗你而已。”
朱赢说完,只觉他眼神有些奇怪,正待细看,他忽然手上使力,一把将她拖过去抱在胸前,拥得紧紧的,以几乎揉碎了她的力量。
朱赢懵了:这是什么状况?
她听着他胸腔里心脏剧烈跳动的声音,鼻端沁入淡淡的血腥气和草药味道,感觉自己被他勒得有点喘不过气来,于是微微挣动着想仰起脸来呼吸。他却忽然伸手按住她的后脑,将她的脸牢牢地扣在他胸前不让她动。
靠!干嘛?谋杀亲妇啊?
朱赢郁闷了,刚想用力挣扎,额上发际处却似承接了一滴水珠,一点冰凉,沿着她的细发缓缓向下流淌。
朱赢僵住了。
他、他他他……李延龄这厮不会哭了吧?
她自觉自己那番话说得也并不煽情啊,这哥们儿看着横眉怒目刀枪不入的,难道内心居然脆弱至斯?
朱赢一时倒觉着有些惭愧。仔细想想,这家伙若能真心待她,她待他好些倒也并无不可,毕竟她说的那些,也不过一个普通妻子能对丈夫做的罢了。于是心里便又释然了。
她知道李延龄在人前一向坚韧不拔铁骨铮铮,大约不想被人看到他脆弱失控的样子,于是便乖乖伏在他胸前,他挪开一只手她也没动。直到他自己放开了她。
“记住你今天对我说过的话。”他道。
朱赢偏着头,一脸不作死就不会死的小女儿无赖之状,道:“我若记不住又如何?”
李延龄瞥她一眼,道:“晚上让你知道。”
朱赢忙道:“跟你说笑呢,我自己说的话岂能记不住呢?”说着轻轻牵了他的手,笑得讨好。
夫妻二人正一片春风化雨的和融气氛,凌霄忽在外面大声道:“世子爷,王妃娘娘来了。”
萱宁居里,穆王妃用银勺慢吞吞地搅动着手里那盏冰糖血燕,头也不抬地问。
“回王妃的话,是。”朱赢道。
穆王妃手一顿,抬头看过来,目光锋利如冰凌。
朱赢迎着她的目光审视,神情温和。
“理由?”
“他们不听话。”
“怎么不听话了?”
☆、第106章 造反
李延年丧事没料理完之前,李承锴该是不会出什么幺蛾子。
于是朱赢也不急着动手,院里少了尚嬷和凌霄,很多差事需重新安排,穆小峰等为了她殉职的侍卫家属需要抚恤,布厂需要整顿开工,漕帮那里也要派人去了解一下情况……事情多而繁杂。
攘外必先安内,总得自己这边桩桩件件都捋顺了,才有功夫一致对外不是?
朱赢这边正忙得晕头转向,北边却出了一件让她意想不到之事。
猋族额萨王苏赫巴兽向缅州发来檄文并昭告天下,要缅州将怀了他骨肉的朱赢公主送还给他,否则,将出兵攻打缅州。
一时间,一石惊起千层浪。
朱赢听到这个消息后,气得差点一口老血喷出来。
她早就知道苏赫巴兽这男人无耻,但她没料到他会如此无耻。
他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将她、李延龄还有她腹中这个孩子的清白,都毁于一旦。特别是对她腹中这个孩子,影响尤其大。
她若是顶不住舆论压力把他给堕了,无疑坐实了他的说法。
她若坚持把他生下来,父不详的污名就会跟他一辈子。
朱赢恨到极处,只觉若是苏赫巴兽现在出现在她面前的话,她能一口咬死他。
李惠宁闻听这个消息,急匆匆赶到王府,去敦睦院拜见穆王妃时,却见穆王妃正悠闲地在窗前插花,一副没事人的样子。
李惠宁只当她还不知道这件事,也不敢提,闲话几句便说要去找朱赢聊天。
穆王妃冷不防来了句:“去吧,好好安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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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惠宁:“……娘您已经知道了?”
穆王妃道:“你们都知道的事,凭什么我不能知道?”
“那您怎么……”如此淡定?李惠宁很是惊讶,换做以前,她娘不该是第一个杀去崇善院的人么?
穆王妃冷冷一笑,道:“看看她手下的奴婢,在地牢被折磨到死都未吭一声。能有这样奴婢的人,会愿意为劫掳自己的禽兽生下孩子?苏赫巴兽这是没话找屁放!不过生气归生气,我也做不了什么,所以还不如装作不知道。”
李惠宁:“……”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从自己娘嘴里听到脏话,不过……倒还挺顺耳的。
知道穆王妃的态度后,她放了一半的心,去崇善院探望朱赢。
朱赢躺在床上,大夫正在诊脉。
李延龄心焦地站在一旁,额上青筋贲起。
“弟妹这是怎么了?”李惠宁见状不对,问李延龄。
李延龄忍了半晌,终是忍不住一拳砸在桌上,怒道:“苏赫巴兽这厮,我定要杀了他!”
“你小声些,小心把弟妹给惊了!”李惠宁劝他一句,又走到床边去看朱赢。
大夫已经请完了脉,诊断为气逆之症,简单来说,就是气晕了。
见无大碍,李延龄和李惠宁都松了口气,让简书等人好生照看着,他们姐弟二人走到一旁说话。
“三弟,此事,你预备如何应对?”李惠宁问。
“如何应对?要战便战!正好让我一雪前耻。”李延龄道。
李惠宁蹙眉,绞着帕子道:“别的不怕,就怕爹不会遂你的意。”
“此话怎讲?”李延龄问。
“自二哥去后,我回来几次,发现爹悲伤之余,总有后悔之色。爹这一生若说后悔之事,怕也只有当年让大旻将大哥摄去隆安这一件了。我是怕,他伤心之下恨极大旻,迁怒朱赢。苏赫巴兽这一道檄文,正好给了他发作的借口。我担心他会借机逼你休妻。”李惠宁道。
李延龄浓眉一蹙,欲说几句定会保住朱赢的豪言壮语,却突然想到,如果李承锴真的逼他休妻,他能如何?
作为他的父亲,缅州之主,李承锴甚至可以不必经他同意而代他休妻,只要他决意与大旻为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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