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陈眴叔侄(1 / 1)
雀尾轻佻的面色一变,手中拂尘一舞,掀起一阵狂风如刃将面前的晦暝一扫而空。
计划从一开始便出了差错,原先计划将小榴火引至谷中,利用其中的晦暝消耗她的实力,再配合主人的能力将其控制,埋下暝种,随其返回村中再慢慢改造。
她将小榴火引到谷中后,谷中藏匿的那些晦暝却失去了控制,后手青采准备的法阵也被破坏,从一开始就有人潜入了山谷,是谁?
玉宫暗部吗,不,在云霄山庄事件后,暗部损失惨重,缺乏人手的他们根本不会派人到这偏僻的地方来。
那么是主人说的那个南音吗?那个虞衡司的叛徒,是她掺合进来吗?雀尾随手甩出一道风刃劈开一旁的晦暝为榴火解围。
“松雀姐,我们现在往那里走?!”榴火手中松慧横扫逼退身后的晦暝,源源不断的晦暝从周围的洞口中涌出。
“跟着我,往东走绕开这些晦暝”雀尾手中拂尘挥出幻影,在空中划出一道字迹,以她为中心在谷中掀起一道龙卷,卷起沙石,拔起树木砸向身后的晦暝。
她轻踩地面,唤来一股罡风,裹起她和榴风升上高空,飞到一处山岗上才散去,榴火扒住一块石头,探出脑袋看着下面山谷中在风中挣扎的晦暝,长呼一口气:“总算是安全了,这个地方怎么会有这么多的晦暝。”
榴火望向雀尾问到“松雀姐,你知道咋回事吗?”
“不知道,我被那个晦暝劫走之后,醒来就发现在谜宫里了”雀尾摇头。
“定居点附近竟然会有这种规模的巢穴,看样子等回去后待安排大家搬迁了”榴火趴在石头上望着下面那些咆哮的晦暝,不由担心起山下的村民们“你说对吧,松雀姐。”
“我,确实是待安排大家搬迁”雀尾下意识的应到。
“那姐等我跟宗复说下,咱们就下山,到时候就先通知离州子晷那边叫他们来善后”榴火唤出时章,其上几枚符文闪烁,她椅在松慧上百无聊赖的等待着接听。
一旁的雀尾轻舞着手中的拂尘,姣好的眉头微皱,大腿间不自觉得磨擦,白嫩的肌肤上渐渐浮出些许淡紫色纹路,周身的空气中遂渐变得燥热。
她意识空间中不断尝试联系主人和青采,自她在迷宫中回复完主人的通信后,通信就被一股强大的能量所切断了,到现在都联系不上他们。
主人现在怕是已经和那个人开始交战了,雀尾心中焦躁不安,脑海中浮现出陆仁的脸,明明是主人将她变成了他的暝怅,结果现在自己竟然在为他担心吗。
但若不是他从晦暝口中救出她的残躯,她早已葬身晦暝嘴中,若不是他将她转化成晦暝,她又怎能重现在这个世上呢,若不是他出手相助,那些孩子又怎能…
江松雀,你又怎能助纣为虐,甘心当那个晦暝的怅鬼将魔爪伸向你看着长大的妹妹呢?你又怎能辜负九域的栽培,投向晦暝助长他的阴谋。
江松雀…
“话说姐,我总感觉那里怪怪的。”
榴火的声音将她唤醒,松雀对上她那双蓝澄澄的眼晴,榴火开口说道“那谜宫中的图案我们是不是在子晷里见过?”
图案吗?当时只顾着和主人做爱了没关注过这块,但是听龙骧说过,那边好像是什么…玄玉?
等等,玄玉?难不成…
她好像想起了什么,玄玉,玄玉,她曾听虞衡司的人讲过,在离州的北部山脉中疑似有一座玄玉遗迹。
她缓缓张口:“那,似乎是一片,玄玉…遗迹。”
“遗迹?”榴火疑惑地问道“玄玉遗迹是啥?”
“就是,就是…”松雀思索着,听到一连串滴嘟声在榴火身后响起,榴火回过头看见身后的时章的一面闪烁着红光。
一串文字在上方显现“离阳二队遇袭!遭遇高级晦暝袭击!请求支援!”
一枚火箭在升起在半空发出耀眼的红光,随后一道剑光冲天而起劈散光芒,落在林地中劈出一条百米长的空地,掀起狂风在山林中呼啸。
二人的衣袖被狂风吹得凌乱,榴火盯着剑光的来源,拉住雀尾的衣角喊道“是宗复他们,有晦暝袭击了他们!姐,快用罡风带我们过去!”
话音刚落,一道更猛烈的冲击袭来,一道雷光与剑光相冲,震得整座山谷摇晃,山林中鸟啼猿吠,山岭上走石滚落,雀尾看着那道黑光,惊呼“那是…”
“姐!”榴火再次喊道“恐怕是灾厄级的晦暝…”
松雀一咬牙,挥舞手中拂坐唤来一道罡风,卷起二人向着交战处飞去,脚下山林群兽奔逃,随着剑光震荡。
“快跑!”
宗复一个健步劈散剑气,推开陆仁,手中长刀横扫迎上剑光,被横推出数十米,他擦去嘴角的血迹,厉色道“这是灾厄级的晦暝你们不是他的对手,快走!”
陆仁一旁的老汉提起他就跑,一边跑一边喊:“大伙分开跑!”,一道剑气从他身傍擦过,直直命中一群尝试结阵的域卫,数个域卫被瞬间蒸发,边缘的被吹飞,紧接一刀剑气扫向众人,刀疤脸一把抓住被吹飞的眴仔夹在掖下,飞扑躲过,一个弹跳跳进树林,跟上老汉。
陆仁看着老汉刚欲张口,眴仔尖细的声音在后面响起“放开我,我要跟队长一起战斗!”
他张牙舞爪的想扒开刀疤脸,喊道“域卫的使命是为了保卫九域,陈衡你这样抛弃同伴的懦夫能叫域卫吗,陈衡,你放我回去!我要和大家一起战斗!”
“没听见副队叫我们快跑吗,那种级别的战斗你上去也只能给队长添乱,我们唯一能做的就是把这个消息传递给离州府,帮他们组织撤离”陈衡神色冷漠“听明白了吗,陈眴。”
“难道父亲就是这样教你们的吗,就是这样教你们战法的吗”陈眴喊道,咬住陈衡那只夹住他的手臂。
他脚下健步如飞,树林如光从身后驰骋而过,陈衡面无表情的说道“就是因为叔父,我才会带你走,那是灾厄级的晦暝,你我齐上,只会白白送命。”
“我…”
陆仁听着身后叔侄二人的争吵,看向前面的老汉问道“叔,灾厄级是什么意思?”
老汉提着他跑进树林后,就面色沉重,把他放下后更是一言不发,只是拉着他向山下跑去。
陆仁看着老汉的背影,他沉默半响后答道“你是的教官没有跟你们说过晦暝的等级吗。”
“我们将晦暝从底到高划分为狼级,虎级,卒级,将级,龙级以及灾厄级,灾厄级之上还有理论上存在的神灾级。”
他顿了顿,停下脚步喘着粗气,身后树林中的声响已接近于无,他才放下心来接着说“而任何一只灾厄级晦暝都俱有毁灭一个州的实力,而以我们这些域卫的实力顶天应对将级,面对灾厄级晦暝我们只是他们的零嘴而已。”
“我们对于灾厄级晦暝根本不只一提,我们这二十几个域卫只有副队能过两招,争取时间等榴火老大回来。”
“只有榴火老大这个级别能对抗他”老汉拍了拍陆仁的肩道,说道“好了,不要辜负副队给我们争取的时间,快走吧。”
“难道我们就什么都做不到吗?”陈眴的声音在身后响起,他声音沉重而落魄。
“难道…我们就这样走了吗。”
老汉看看他一旁的陈衡又看看散着发的陈眴,叹了口气,拉住一旁的陆仁说“所以我们要把信息传递出去,让上面撤离居民。”
“好了,别浪费时间,快走吧。”
陆仁望向陈眴,陈眴手按在刀上,一头黑发散乱,血色的残阳穿过密林落在他单薄的身上,残破的战甲映着残阳的余晖,在残阳下瘦小的躯体显得犹为薄弱,他拔出刀鞘说“我不走了,我在这里替你们断后。”
“别闹,跟我走”陈衡说道。
“我不走。”
“陈眴!”他对上陈眴那双坚定的眼睛,忽地心中一震,他从未从这个瘦弱的侄儿眼中看到过那种坚定,那种如燃烧的火焰一般浓郁的色彩。
他像是下了某种决定,毅然决然的站在那里,让血色的残阳照耀,他忽然恍忽了,似乎从那双眼睛中看到他父亲的影子,那个高大的男人持着一把钢刀站在门前挡住那头狰狞的晦暝。
看到一个瘦弱的男孩在破败的道场中挥舞长刀,看到师兄弟们一个个战死在战场上,自己却在尸体堆中苟活下来。
陈眴凝视着他这个叔父,凝视着那张刀疤脸在微微颤抖,闭上眼睛良久,才吃力的张开嘴,吐出一段话来“好,好小子,我也不走了。”
“叔父。”
“不必再说了,陆仁兄弟,我有件事想拜托你”他喊住陆仁,从胸甲中掏出一封信件,迭给陆仁。
陆仁看向那封信件,泛黄的信封上写着钥月收二字,陆仁指了指自己问道“给我?”
“是的,拜托了兄弟帮我带这封信送给村长就行,村长知道怎么做”陈衡说道,像是怕他拒绝又急忙从腰间布袋掏出一枚青铜色的十六面骰子和信封一起给他“拜托了,陆兄。”
陆仁接过信封和骰子答到“我会的。”
“祝陆兄一路顺风。”
“祝二位武运昌隆。”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