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啊啊啊,朋友被诅咒了!然后拯救昆虫姑娘!(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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佣兵成功通过了考验,注册到了西方大陆的公会系统。

因为在东方的优良战绩,他已经被允许接取绝大部分的任务,往常,他也许会就这样急匆匆地跑去冒险。

但他现在莫名的慵懒,抱着看看这座美丽城市的念头,他在街上漫无目的地逛着。

……

然后,他被小巷子里伸出手捂住了嘴。

身体刚要做出反应。

“跟我来。”

有些熟悉的声音。

他想了想,没有反抗,顺从地被带进了无人注意的角落。

被松开后他回过头。

那人穿着忍者服一样的套装。黑亮的龙磷编织成黑色的胸衣和方便活动的裤子,露出锻炼得恰到好处的小腹,上面印着奇怪的红色纹路。

红瞳,凤眼,配合飞扬的眉毛让她看上去有些令人畏惧,黑发随意地疏到后方,被护额箍住。

身体修长,尤其是腿部,曲线优美,笔直有力,衬得人左右完美地对称起来,没有偏向这边或那边。

胸部被紧绷的服装勒住,露出翘起的、只手可握的丰满。

他自觉地抬起头,看到了一双不耐烦的眼睛。

虽然有什么地方不对,但佣兵还是认出来了。

穿着这身的,他只认识一个人……

“你…你是路卡?!”

佣兵惊讶得发问,混乱的事实让他不禁对自己的记忆产生了怀疑。

因为,他,因为他明明记得……

“路卡!你…你怎么变成女人了。”

他的挚友,旅行的伙伴路卡,是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这是无可置疑的,他们还一起洗过澡。

从刚刚开始被佣兵称作路卡的人就那么站着一言不发,给予他充分的思考时间。

面对同伴震惊的表情,来者也揉了揉脑袋,一副很头疼的样子,待到佣兵彻底冷静下来后她才缓缓开口:

“我被袭击了,被一只恶魔。”

和曾经中冷漠的声音略有不同,音调稍稍变高了些。

“恶魔…”

佣兵喃喃着,他听鸮说过,恶魔是魔族中最高等的存在之一,传说是所有魔族诞生的起源,善于使用魔法和诱惑人类。

路卡继续解释着:

“你跑了以后,我向西方的委托人提交了任务。打算独自返回东方…”

路卡撇了他一眼,心虚的佣兵把头偏了偏。

和随遇而安的佣兵不同,路卡对西方并没有什么兴趣。

身为家里的独苗,路卡担负着让家族兴旺的责任。

出发前就与佣兵谈过,这次任务结束就准备回去与发小履行婚约。

没想到在中立的荒野地带遭到了强大恶魔的袭击。

“对方很强,明明是个女人却拥有难以置信的力量,还长着灵巧的尾巴,很棘手。而我的弩,你知道的,早就用光了弹药。”

路卡的眼中有些遗憾。

“你也知道吧,西方的魔法,不用武器就能放出强大的攻击。哼,真是方便。”

佣兵知道,路卡在来时没有想到西方的枪械技术如此落后,根本找不到弹药补给点,所以他在耗尽弹药后引以为豪的弩炮就无法使用了。

但以两人的等级在西方也遇不到什么像样的威胁。

所以路卡索性拿起剥取素材用的匕首充当起了战士。

(居然有能让路卡也感到棘手的人吗?)

佣兵默默想着。

身为他的挚友,路卡一眼就看出来他在想些什么。

“我是没想到西方也会有这样的强者,如果不是有些顾忌魔法的话那种程度根本无所畏惧。我要说的是之后的事情。”

路卡摆了摆手,单手掐腰。

看着伙伴莫名优美的身姿,佣兵感觉有些新鲜。

(变成女人以后的路卡感觉更帅了。)

路卡看着心里又在浮想联翩的佣兵,没好气地在他胸口打了一拳。继续说道:

“在拉开距离后就在想对敌的办法,不知不觉间把距离拉得比较远,我回过神来,发现她正双手举高吟唱起奇怪的魔法,应该认为我要逃跑,所以想乘胜追击。我看到她毫无防备的样子,就折返过去捅了她一刀,你知道的-那点距离对我来说根本不算什么。”

她拍了拍腰间的匕首,语气平静。

路卡的爆发力十分惊人,磨削龙类体力的时候攻势不温不火,但只要对方露出一丝疲态,他就能在龙扇动第二下翅膀前从五十米外收枪跳上龙背,把它打下来。

“她很勇猛,受创后没有惊慌,反过来用尾巴咬住了我。”

路卡摇了摇头,指了指腹部奇怪的纹路—十字架和…花?配合路卡的故事,散发着邪恶又妖异的气息。

奇怪的魔法阵?按照现在的情况,用诅咒来称呼它更为合适。

佣兵也听出来他有些后悔,后悔自己的大意。依靠路卡的灵巧,如果专注于逃跑,根本没什么攻击能击中她。

“然后你就…变成了这副样子?”

看着路卡小腹上莫名妖艳的纹章,佣兵小心翼翼地问,想表达自己的关心。

路卡抱着肩膀直直地瞪着他:

“我知道你很想笑,不要忍着了,笑吧。”

佣兵尴尬地打了个哈哈,把话题转了过去。

“然后呢,那个恶魔跑了?”

“嗯,没去追,诅咒发作的时候浑身都很痛。”

“那你记得她长什么样子吗?”

“和我差不多高,红色短发,红色的瞳,黑色的蝙蝠翅膀,角也是黑的,两只,长在头侧。装备上十分轻便…拿着鞭子,穿着裙子,看着就像个要去参加晚宴的漂亮姑娘。对了,还有恶魔的箭头尾巴…”

路卡忽然遮住暴露的腹部。

“喂,你的眼神不对劲,是不是在想什么不好的事情。”

她眼神犀利。

佣兵有些心虚地转过头。

(路卡她,变成女人以后感觉浑身都很色气。这就是男性思考的悲哀之处吗。)

“见鬼,路卡,你现在正被诅咒困扰,我…我很抱歉,我不该用这种眼光看你的。”

路卡盯着他看了一会儿,异常地没有发怒,就这么盯了一会儿…最后还是叹了口气,自顾自地发起愁来。

“我知道,我都知道的,我们以前对路边的女生指指点点,盯着白花花的大腿和手臂,目不转睛,夜深人静的时候偶尔幻想和女生的缠绵…那些对女性魅力的欣赏和渴望。我都知道的。这些都很正常,我能理解。”

她絮絮叨叨地说着。路卡话一直不多,这还是佣兵第一次听到她说这么多心里话。

“变成这种外貌,用女人的身体说着兄弟一样的话,你肯定会觉得奇怪吧…”

“不,路卡,是我的错。”

佣兵打断了他。

“在人不生地不熟的地方…遇到性别颠倒这种莫名其妙的事,你一定很害怕吧。哪怕坚强如你也只能向我求助,那么被你信任着的我,应该全心全意地帮助你,给你来自朋友的安慰,而不是别的什么。”

他嘴很笨,说不出什么花样,只能诚恳地道歉。

(路卡他,需要安心!)

他狠狠地抱住路卡,突然的动作让路卡有些不知所措。

“路卡,我一定会和你一起解决诅咒的。”

她因为被吓到而举起的双手,在听清他的话语后缓缓放松。

“谢谢你,阿兆。”

此刻路卡柔弱沙哑的声音显得格外魅惑,佣兵努力不去想别的事情,就这么安慰他。

“我们永远是兄弟,我不会背叛你的。”

佣兵的保证发自真心。

“我也一直信赖着你。”

路卡垂下眼睛,把手环了上去,拍了拍他的背。

他们本该如此,他们彼此信赖。

时光流动,它能毁灭一切,可他们的友情没有因岁月的冲洗褪色,反而在延伸的时间里被两人编织出无形的纽带,穿过被束缚的肉体,连接着两人的灵魂。

在接踵而来的试炼中,互相信任,守望相助。

朋友本该如此。

“路卡…”

“…”

路卡没有说话,她的指甲掐进他的肉里,刺得他发疼。

“痛……怎么了?”

“这东西是不是硬了!?”

“!”

“……放开,你必须死。”

“冷静点!路卡,这是正常的生理现象!见鬼,脸,脸!你完了!”

乒乓乒乓。

啪啪。

砰砰。

两个人在小巷里撕打起来,昏天黑地。

……

……

“总而言之,这事情很复杂,在势单力薄的西方,我很难找到什么。你一向有着莫名的强运,记得帮我留意一下,无论是诅咒还是那个恶魔。”

路卡揉了揉有些发青的下巴,冷静地规划。

佣兵跪在地上抱着脸,气鼓鼓地听着。

(这个诅咒的原理不明,却强劲到令人保持长久的性别转换,预想中最糟糕的情况,是永远持续下去,无法解除。他们的家乡也有诅咒的流传,可大都是些捕风捉影、无法拿出证明的传说。只是传说而已…)

传说……

传说?

不祥的龙。

黑。

宿命。

不知从何而来的词语。

脑海中那黑色的恐怖一闪而过……

佣兵摇了摇头,不再去想。

现在的首要任务,就是找到施术者—红色的恶魔,还有寻找西方关于这种诅咒的情报。

“那我们朝北行进?”

佣兵揉了揉脸,转了转胳膊,提出想莽一莽,看看能不能捉住恶魔。

“你先去吧,我要到水都,去买些弹药。”

东方每年六月到九月港口确实会有往来的船只,不过因为路途危险,数量一向很少。

按时间算算,到西方行商的船应该已经来了。

神奇的火药受部分西方贵族的喜爱,每次船队都会捎带部分弹药用来交易,哪怕卖不出去也能拿来防身,所以现在去水都应该就能买到弹药,当然,不会太便宜就是了。

“好,那我就看看这里有什么委托好了,如果她频繁作案,肯定会有讨伐任务的。”

两人协商一致,认为分头行动收益更大,在这个陌生的大陆,一起行动实在是没什么效率。在交换了联络方式后两人就行动起来。

“开始行动吧。”

路卡比了个拇指,转身离开。

纤细的腰随着臀部的牵连而微微扭动,束发马尾似地甩开,举起拇指的手平稳地好像固定在空中,随之前进,稳稳当当。

她行进着,整个人说不出的潇洒。

曾经帅气的伙伴依然很帅气。

“好。”

呆呆地望着振作起来的路卡,佣兵也开始行动起来。

就在他想着离开小巷的时候……

啪沙啪沙。

(好像有什么声音。)

佣兵停下脚步,发现后方的地板底下传出了什么声音。

咚咚。

砰。

(啊,地板被顶开了。)

一只长着鼹鼠爪子的迷糊女孩探出头来。

“啊,好亮,这里是什么地方?”

LV25的鼹鼠娘出现了!

她双手捂眼,发出可爱的抱怨声。

“这里是人类城镇啦,你为什么会来这里?”

佣兵疑惑地问,蹲下来看她。

“人…人类?!”

鼹鼠娘捂着眼睛,探出的半身发抖起来。

“喂,我也不是坏人,你用不着这么害怕吧。”

“别…别过来。”

忽然,想起什么似的,她神气起来。

摸了摸胸前的口袋。

“锵锵!”

她掏出一颗玻璃珠。

“这可是超级稀有的钻石哦!”

这家伙,把我当傻瓜看吗?

“这是贿赂哦,贿赂。”

她伸出拿玻璃珠的手,半睁着眼睛。自信满满地看着我。

伸手接过玻璃珠,她突然就双手合十:

“拜托了,今天你谁也没看见。”

(刚刚盛气凌人的样子哪里去了,你也害怕被戳穿吧。这不还是怂了么?)

心里吐槽着,佣兵刚想问点什么,鼹鼠娘就嗖地一声钻入土里逃掉了。

鼹鼠娘逃掉了!

“啊,这家伙到底是来干什么的啊!”

佣兵看着手里的玻璃弹子,摸不到头脑。

只是……

佣兵看了看身下的洞穴。

神秘的通道,发现!

(挖掘得很平整,意外地宽阔。说不定我也能下去。等等,这个…宽度,难道说,打算带着魔族大军攻入城市吗?)

看过好多骑士小说的他顿时想到一些不好的东西。

战争啊,阴谋啊什么的猜想接连浮现出来。

“这我可不能坐视不理了,先看看会通向哪里吧。”

佣兵想了想,为满足自己的好奇心,咻地跳了下去。

—地图转移!

啊,好黑。

不过并不是不能视物,通道的尽头有微微的光。

连走带爬了一段时间,他通过这宽阔的隧道到达了尽头。

确认下方是房间以后,就嘿地跳了下去。

啪,清脆的落地声。

(这里是监狱吗?)

昏暗的灯光,笔直的走廊,钢铁的栅栏。

(这里的确是关押犯人的地方啊。)

他落在监狱的走廊上,每隔一段距离就放置有火把,亮着光,静静的,没有声音。

佣兵环顾四周,阴暗的环境让他感到有些不适。远处好像传来什么人的交谈声……

“喂,这个鼹鼠怎么回事。”

“从哪里钻进来的吧。”

“呜呜呜,倒过来惹?放开我!”

“鼹鼠在说话唉,这个能吃吗?”

“不知道,今晚试着尝尝鼹鼠火锅吧”

“啊啊啊!我不好吃的!”

“哈哈哈!”

交谈声随着脚步声渐渐远离了,这群人…好像在谈论什么可怕的东西。

(不管了,先走走看看吧。)

他为自己愚蠢的担忧感到放心,慢慢朝相反的方向盘套走着,发现周围的牢房都是空空的。

(既然没有关押犯人,那为什么还亮着灯?)

房间里只有拘束的锁和用来当床的干草。

(不过这个锁…)

看上去和普通的锁链没什么不同,但他奇怪的是锁的数量。除了束缚手脚用的四把外还有第五把锁。

(这个大小,不是束脖或者束腰,难道是…锁住尾巴吗。)

难道说,是用来锁住魔族?在这片大地上有种各种各样的魔族,说不定有强壮的魔族光用尾巴的力量也能伤害到守卫,所以加了锁吗?

佣兵大胆地猜想,这里应该是一处专门用来关押魔族的监狱,只是因为停战,双方交换俘虏后,通通被遣送回国了。

不过事实究竟如何,他也没办法断定。

(好安静啊。)

有人吗?

他想这么喊,但直觉告诉他不应该这么做。

这里应该有什么东西。

他想,他放慢了脚步。

终于,来到监狱的最底端。

看到了唯一确实关押着什么的牢房。

怪异。

这是他看到被关押的“人”后第一眼的想法。

它有一对水汪汪的眼睛,乌青的色彩暗得深沉,看着就像深沉的水潭,一眼看不到底,不过仔细观察就会发现它由一个个独立的色块拼接而成—是昆虫的复眼,它们渐变地反射着光,所以看上去就像黑色的眼白一样,白色的单眼镶嵌其中,伪装成人类的瞳孔。

青色的甲壳代替了头发垂在脸上。

然后是和人类别无二致的鼻子和嘴。

不算上那独特的眼和微微发绿的硬质皮肤,就是个青涩的姑娘,很难和想象中穷凶极恶的犯人联系上。

视线向下,看到身体被拘束服遮挡,四肢都被锁链束缚,连接在身后的墙壁上,隐隐能看到昆虫似的关节。

紧绷的拘束服勒出她凹凸有致的身材,有些扁平昆虫腹节从身后冒出来,尾巴似地搭在地上。

(这就是昆虫进化成的魔族吗。)

在佣兵打量她的时候她也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坐着,漆黑的眸子暗得深沉,让人拿不准她是否保持着意识。

(这样盯着别人是不是不太礼貌…对了,要问好,问好才行。)

虽然是在这种诡异的监狱,隔着栅栏的情况下,佣兵还是决定先向对方打招呼。

“你…你好。”

沉默。

无言的氛围让佣兵有些怀疑它是否活着,或者是听不懂自己的语言。

过了一会儿,它才点了一下头。

他看得很清楚,对方小幅度地…但是确实地点了下头。

……

沉默。

死一般的沉默笼罩着佣兵。

(为什么不说话,难道是在和我玩谁先开口谁就输的游戏吗?)

他最应付不来这种不说话的情况了。

“那个,你为什么被关在这里呢?”

他受不了这种沉默,率先开口。

虽然跑进来对囚犯这么问好像不太对劲,但他本人并没有因为对方囚犯的身份而产生畏惧之类的情绪,只是对诺大的监狱只有她一个人—这个事实感到疑惑。

“被…被抓住了。”

它缩了缩头,有些畏缩地说。

意外有些稚嫩的声线,没有想象中昆虫的刺耳,而是十分清楚的,女孩的声音。

(好可爱的声音。)

“这样啊,这里的人为什么要抓你呢?”

佣兵循循善诱,对方害羞的情绪表达让他放下了对奇异外貌的抵触,在了解到对方也只是个女孩,也会害羞,虽然这么说有点不道德,但是它这么怕生真的让他安心了不少。

(它真可爱。)

看法转变了以后,异形的身姿在他眼中顿时美妙了起来。

(不对,我在想什么东西。)

佣兵驱散心中龌蹉的想法,看到它低下了头。

“我长得,很奇怪…是魔兽,需要…关起来。脸,很吓人。”

断断续续的词语,却不难理解。没有愤恨,它就只是这么说着。

累死昆虫的面部看不出什么情绪,可佣兵却能听出其中的失落和自我厌恶,听出它浓浓的悲伤。不禁一股无名的怒火从心中来,不知向谁发泄。

怎么可以这样。

不该是这样。

只是因为外貌。

只是因为怪异。

……

这不对。

不该这样。

他尽可能压抑住心中负面的情绪,语气温柔。

“没有哦,你很漂亮呢。”

“不要骗我,很难看,知道的。”

她虽然这么说,却淡淡地笑着。

“不过,谢谢你,这么说。”

佣兵不知道怎么说,他是真的觉得她很漂亮。

不过人类第一次看到这种异形的样貌应该会畏如蛇蝎吧。

看着它—应该说她,淡淡的笑,心里就暖暖的。

他感觉,仅仅是感觉,感觉这个女孩好久没有笑过了。

“你叫什么名字?”

他问。

“我叫岁,名字,属于我的。”

她说。

“岁,真是个好名字。”

“有人叫我,岁,不过,那时,动不了,很黑,很模糊。”

她尽可能地想组织好语言,可能因为太久没说话了吧,语句十分破碎。

“会不会是你刚出生的时候?”

他想了想,觉得很有可能。

“不记得,小时候,一个人在水里,很开心。”

岁慢慢地摇了摇头,语句渐渐连贯起来。

“你原来生活在水里吗?那在这里不会很难受吗?”

确实有好多虫是生活在水里的,他知道的不多,龙虱,水蜘蛛,还有蜻蜓的幼虫…嗯~。

他喵了眼岁,发现靠自己贫瘠的昆虫学根本无法认出什么东西。

“没有,我已经,到了时间,不得不离开,然后被…发现。不过,水里,很美丽,水草,虫子,滑滑的鱼,喜欢家的鱼…”

喜欢家的鱼—脑海中灵光一闪,他想到了什么。

“岁,想不想逃出去?”

他对是非对错一向不会思考太多,对错,立场,都是看不见的东西。

她看上去很可怜,想要救她,带她看千山万水—一个声音在他心里说。

他这么想,就要这么去做。

“逃不掉的,而且,我…不知道,家在哪里。”

她摇摇头,轻声说着,眼里漆黑一片,有火光摇拽。

“我应该知道在哪里,你的家。”

如果没有猜错,鱼类中…喜欢筑巢,并能让未成熟的孩子都觉得它喜欢家的鱼,只有刺鱼了。

刺鱼,是一种鱼鳍带刺,爱家如命的淡水鱼,一般分布在北方,如果说那种鱼他在哪里看到过的话…没错,就是那个湖吧,寻找神像时看到的大湖,那种地方,就算供是岁这样大型的魔族生活也毫无问题。

他被自己无比惊艳的思考惊艳到了,洋洋自得起来。

(好开心,我好厉害!)

佣兵兴奋起来,他又想到什么,拍了拍手,吸引了女孩的注意力。

只见他用力站的笔直,低头,向后撤腿,伸出手,做了个邀请的姿势,像个蹩脚的绅士。

“哦!美丽的小公主,让我拯救你,然后来一场美妙的冒险吧。”

他自认为帅气的做出西方骑士小说里王子对公主的邀请,可是等了好久都没等到回音。

抬起头,发现岁浑身僵住,就这么呆呆地看着他。透过那漆黑的眼眸看到了一个摆着不伦不类姿势的土气佣兵。

他尴尬地收起手挠了挠头。

(突然想这么说一次,不过好像有些不合时宜,可恶,一点也不帅啊,岁可能连公主都不知道吧。)

好像有些忘乎所以了……

为了掩饰之前奇怪的举动,他摆正姿势以极快的速度拔剑,将牢房的锁破坏。

拔刀斩!

等到岁回过神来发现佣兵就站在她的面前,伸出那只没有握住武器的手,向她邀请着。

“跟我走吧,我带你回家。”

她呆呆地看着他,什么也没有说,呆呆地,张着嘴。

然后,就这么……

把手递了过去。

啪。

握住的手掌冰冷又坚硬,带着甲壳的质感。

佣兵握住了它,翻转,与它十指相扣。

猛地拉扯!

纤细的肢体。

稳稳接住。

空中。

是锁链,早已破碎,四散。

冰冷的温度。

陌生的怀抱。

倚靠。

安心。

然后去冒险。

……

……

……

“岁。”

佣兵抱着她慢慢走着。

“…”

岁环在他怀里缩了缩脖子,紧张得不敢出声。

“原来你有四只手啊。”

他看着环着自己脖颈,抓住自己衣领的两双手,感叹道。

“啊,对不起!我…马上!藏起来。”

岁有些手忙脚乱地把手背过去,惊慌失措到佣兵也不得不停下脚步,抓紧怀中的少女不停的稳住重心。

“啊,不用,我就是有点惊讶。真的,没关系的。”

他不断轻声安慰着,解释自己能理解魔族的不同,岁闻言又安静地低下了头。

他抱着少女静悄悄地走着,没有响起脚步声。

佣兵决定从大门走出去,鼹鼠的隧道爬上去十分麻烦,现在物理突破反倒更容易一些。而且,为了解开镣铐,需要打晕这里的守卫找到钥匙。

(看到了,额,他们在干什么?)

守卫有两个,围坐在一起叽里呱啦说着什么东西。

(真是方便背刺的姿势…我的脚步静悄悄。)

岁从刚才开始就不怎么说话,佣兵把她轻轻放在一边,她也善解人意,捂着嘴站了起来。

……

碰!碰!!

催眠术(物理)

迅速,快捷。

两个摸鱼的守卫被放倒了,边上是热气腾腾的麻辣火锅。

(话说他们居然真的架锅了,这么小…应该只是普通的火锅吧。)

糟糕地想象着,佣兵忍住尝尝火锅的念头,四处瞅了瞅。

鼹鼠娘好像偷偷跑掉了,就这样把逃狱的责任都推过去好了。

就这样,留下“劫狱者是我鼹鼠哒!”的纸条后他们离开了。

“那么现在…出发去北方大湖吧!”

“嗯。”

……

岁加入了队伍。

给队伍取个名字吧!

探险者小队。

那么,来编辑队伍吧。

岁:

卸掉了拘束服—装备了旅行者披风,装备了新人匕首。

岁获得了—外貌隐藏。

佣兵向岁传授了知识。

岁获得了—常识。

……

在圣国(道具店)采购了补给,背包充盈了。

小队获得了补给。

失去了金钱1200。

获得状态—资金缺乏。

在公会看板娘那里接取了任务。

任务+5。

—作乱!边境的鹰身女妖。

—火之国混乱,大调查!

—寻找!地母神雕像的传说!

—逮捕!魔族伪装者?!

—救援!失踪的旅人。

好像没有恶魔的情报呢。

不过……

佣兵提交了(寻找!地母神雕像的传说!)的任务,报告了其(位置)和(守卫者),认定传说是(错误的)

信誉等级良好,任务成功。

获得1000金。

再接再厉。

那么,出发吧。

去往荒野的路被封锁了。

“停下,佣兵,我们受命封锁这里,荒野发生了些糟糕的事,现在禁止通行。什么?要去北方大森林?如果你着急的话,可以从火之国绕路,我们只封锁这里。不过火之国最近也不太平,最好还是等几天。”

……

那么怎么办呢?

1.等待,等几天说不定就可以走了。(bad end)

2.先去火之国,顺便解决任务。

……

现在的主线任务(重要性从上到下排列):

护送岁回家。

冒险!享受生活!

解除同伴诅咒—打听恶魔的消息。

解除史莱姆寄生—寻找法拉。

———岁。

LV29。

HP150。

MP5。

ATK135。

DEF270。

词条:

未成年,处女,害羞的,好奇心,友善的,自卑的,怕寂寞。

性:未成熟。

体质:

魔族。

—魅力lv0。

—再生力lv1。

—吸精体质lv1。

昆虫。

—?

—复眼。

—褪皮。

—大力士。

技能:

突进lv2。

———路卡•利欧。

LV75。

HP830。

MP80。

ATK415。

DEF255。

词条:

处女,学习能力差,冷静的,耐心的,易怒的,骄傲的。

性:不可见。

体质:

怪物猎人。

—坠落伤害无视。

—巨物杀手。

—物理抗性。

—元素抗性。

—猫亲和。

技能:

回避距离。

回避性能。

回避装填。

静默脚步。

第一发暴击。

攻击力(中)

听力保护。

毅力。

间章 小小的启程。

开朗的声音:“我说…岁。”

清澈的声音:“啊,对…对不起…”

开朗的声音:“嗯?为什么突然道歉?”

清澈的声音:“我…我不该,盯着看…”

开朗的声音:“嗯?你刚刚在盯着什么吗,那也没必要道歉啊。”

清澈的声音:“…”

开朗的声音:“我是想问在水里生活是什么感觉啊?和在陆地上有什么不一样的吗?”

清澈的声音:“那个,水里的话,身体很轻,而且,小时候,我,会变得,很强。”

开朗的声音:“那岁现在就不强了吗?我感觉你体力很好啊,有没有在逞强?”

清澈的声音:“唔,没,这点,没关系的。”

开朗的声音:“哼哼,这么说岁小时候比现在还厉害哟。”

清澈的声音:“好像,是这样的?我…我现在,有添麻烦吗。”

开朗的声音:“没有哦,岁不要这么想。和岁相遇,是我的幸运呢。啊,真棒啊,有这么优秀的伙伴。”

清澈的声音:“…优秀…什么的…”

开朗的声音:“岁是什么种类的昆虫呢?”

清澈的声音:“这个…我不知道。”

开朗的声音:“也是啊。”

清澈的声音:“不过,不过我知道,我还可以,进步,我以后,会变得,很强,能帮上,佣兵先生。”(指着蝴蝶)

开朗的声音:“蝴蝶啊…如果是从毛毛虫到飞虫这种变化…我知道了!这是变态发育,岁!你也可以变态吗?”

呆呆的声音:“佣兵…先生,这是在,骂我吗?”

开朗的声音:“不,不不不,这是学术上的词。还有岁这么可爱,无论如何我都不会说你的。”

清澈的声音:“学术?”

开朗的声音:“对,这是昆虫学哦。路还很长,我慢慢跟你讲吧,想听吗?”

清澈的声音:“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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