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战老猿,擒陶紫(1 / 1)
陈平安转头问道:“宁姑娘,你们来这里,一般会待上多久才离开?”
宁姚皱了皱眉头:“时间不定,有些人运气好,可能当天来回,有些人运气差,一辈子就交待在这里了。”
陈平安看向还是赤裸的蔡金简,说道:“要是二位姑娘不嫌弃,这几日就住在我这里好了。需要什么,只管说。”
“那你呢?”二女同时发问,都希望陈平安能在此同住,只是各自的心思就说不清了。
陈平安摆摆手,笑道:“我有个好兄弟,我去他那睡几天就是,不必担心。”
“我还得再出趟门,去还一下水桶。”陈平安觉得自己还需要时间再理一理目前遇见的情况,便提了桶又出了门去。
陈平安这次离开院子的脚步慢了些,也平稳了很多。他离开泥瓶巷没多久,便迎面撞上了齐先生。
齐静春看着面前的陈平安,想了想,伸手拔出插在发髻上的一根白玉发簪,弯腰递给了他:“就当是离别赠礼好了。并非贵重物件,更非仙家物品,放心收下。”
陈平安哪里敢接下这份礼物。这根白玉簪子,似乎还蕴含着齐先生的特殊情谊,情意重不用说,何况礼也不轻啊。
齐静春温声道:“你其实并不是无功不受禄,我在小镇呆了这么久,一直有个小心结,不得解开,所以我将这根簪子送你,我想你明白这是什么意思。”
陈平安双手接过那根材质普通的玉簪子,抬头真诚道:“只是委屈先生了。”
齐静春不置可否,眼见着陈平安被自己说服收下簪子,便去了一块心病,很好。
他长叹一声,说道:“陈平安,记住,以后的路,每一步都要仔细考量,为己谋,无论是财货还是道缘,都要稳稳拿住。”
“小顾粲一家已经得了机缘搬离小镇了,他拜托我知会你一声,不必牵挂。宋集薪那几个也各有机缘,只是刘羡阳,唉,是我对不起你们。”
“外面有处叫正阳山的,来了一只化形的老猿和一个小女孩,他们此行的目标是刘羡阳家传的那套盔甲与一本剑经。在交易时,刘羡阳只愿卖那宝甲,那老猿便起了歹念,打伤了刘羡阳。”
“我本应惩戒那畜生的,只是那阮家圣人临时把刘羡阳收做弟子,接到他那里养伤去了。因此,这事他不表态,我就不能出手。”
齐静春脸上的歉色越发,随即又舒展开了:“但你不一样,我身在棋局之中,难以翻覆,但你,可以是那盘外之招,我在那簪子里留了一道法力,在必须之时会自行激发。”
齐静春的身形随着晚风渐渐淡去,只听的空中传来一句;“了却此事,到我的住处去,我给你留了些东西。”
听闻此事,陈平安也顾不及什么水桶了,快步赶回自家小院,寻得家中两位仙子的帮助。
他知道,那阮家圣人临时把刘羡阳收做弟子,就是以此名义救下刘羡阳,想来他定是能保住性命的,不过从此也可推之,那老畜生定是下的死手!
与二位仙子沟通后,杀那老猿的计划已经有眉目了,宁姑娘想回报救命之恩,不图什么,那蔡仙子则是想要自己陪伴她三个月。
这真有事情来了,她便闭口不谈之前说的什么侍其为主,生死相随的话了,倒也是有趣。
(以下掠过一段我写不出来的精彩的对话与布局与打斗)
趁着宁姚的飞剑划伤那搬山猿右眼之机,蔡金简祭出了数张紫符,拍向那老猿的数道穴位,虽然那畜生的经脉与人大有不同,但蔡金简下了血本,动用数张[掣电拏云箓],以数量取胜,将其强控在此处山谷。
随后只见那黑衣少女左手细剑右手狭刀,双手翻飞,电光闪瞬之间,便挑断了那老猿四肢筋骨,使其瘫软跪地,还顺势将其已被划伤的右眼剜了出来。
那老猿受符箓所控,施展不了任何神通,甚至连一点表情也难以显露,只剩那还能视物的左眼,缓慢地流下了一道血泪,他并不是在为自己的末路哀伤,他是想到了,自家小主人陶紫,应是凶多吉少了。
宁姚抛出刀剑,将其双臂钉死在背后山石上,随即开始盘坐调息。
一旁耗尽了法力的蔡金简也顺着一棵未被战场波及的松树坐到了地上,开始缓慢运功。
只是此次运功的走向,并非是行走经脉稳辅丹田,而是从子宫而发,上达丹田,再滋养经脉。
此次大战之前,她特意寻陈平安交合了数次,让他射满了自己的子宫。
这是她这几日构想的法门,利用子宫以存储精液,在需要时,及时对其内精液进行炼化,转化为最纯正的灵元。
要不是在炼化时,精液的作用与子宫的刺激会使其欲火焚身,否则此法完全可以取缔女修士的丹药需求。
蔡金简一边暗自享受着炼化精液的极致欢愉,一边假装正经地盯着一旁正经调息的宁姚。
心中暗想,她怕是不知道我现在在做什么吧。
而宁姚也盯着她看,不知道心里在想些什么。
二人面面相觑,就等着陈平安那边的进度了。
李家大宅,那个来自正阳山的小女孩,作为陶家老祖的嫡孙女,被李家上上下下当菩萨供奉了起来。
小女孩名叫陶紫,五百年以来,她的根骨、天赋、性情和机缘四样,在历代正阳山各大山峰老祖当中,都算名列前茅。
陶紫当下没了搬山老猿在身边,独自置身于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谈不上怕生或是怯场,只是有些无聊,还有些遗憾,听猿爷爷的口气,好像是没有办法从这里搬走一座山峰了。
这让她很灰心丧气。
百无聊赖的陶紫趴在石桌上,桌上放着一个鸟笼,里面装了一只好像叫捕蛇鹰的鸟。
鸟儿耷拉着脑袋,病恹恹的。
之前不管怎么逗弄,这只捕蛇鹰都不搭理她,所以她也觉得无趣,现在实在是没事找事,才对着那只扁毛畜生吹口哨玩。
吹口哨的陶紫见那只捕蛇鹰仍是没反应,终于彻底没了耐心,站起身,转身就走。
砰然巨响,鸟笼内的一只鸟食罐轰然粉碎。
陶紫先是出现片刻呆滞,然后几乎本能地一把拽过一名高挑丫鬟,让她挡在自己身前,却发现那丫鬟的脖子上正在不断喷血,甚至顺着衣角流到了自己身上。
随后只见一个面容清瘦的灰衣少年一手拍开了那濒死的丫鬟,随即掐住了陶紫的脖子,如同拎着一只柔弱的兔子般。
陶紫试图催动神通,却发现自己此刻与凡人无疑,定是那少年身上有什么压胜的法宝,害的她只能如同一个稚童般,挥舞着无力的拳头。
那少年提溜着陶紫跃上房脊,身影很快消逝不见,像一只轻盈的飞鸟、出笼的捕蛇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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