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师,你丫闭嘴_分节阅读_50(1 / 1)
顾柔毫无反应,仍然垂着头,她打定主意,即使被狗咬死,也不能出卖家人。
国师轻轻叹了口气:“人情世故你不懂,遇到明主你也不会选,你根本掌握不了自己的命运,只能随波逐流,不觉得有点可悲吗。这么年轻,很多东西你没有试过还不知道什么样子,就像你的父亲那样走向毁灭,是否会有点不甘心呢,嗯,姑娘?”
他说到最后,清锐的尾音忽而转为温柔,有一丝怪异,仿佛还带着扑面而来的清香。
顾柔正疑心她要使什么诡计,抬起头来,只见国师放大了数倍的脸正凑在自己面前,眼观眼鼻观鼻地对着自己,幽深的瞳孔地带几分引诱之意。
顾柔心里一惊,这距离,仿佛一开口说话就能碰到,她赶紧抿住了干燥的嘴唇。心里恼怒:这恶人又有什么毒计要使出来?
纵然他舌灿莲花能把活人说死,就算他搬出十大酷刑,自己也是绝不可能投降的。
顾柔想着,把脖子狠狠一扭,脸撇向一边去:“要杀便杀。”
国师唇角微微一牵,背过双手低下头,自顾自淡淡发笑,摇头。
顾柔心下大奇,难道露出了什么破绽?不可能,自己没多说一句废话,要是这样她能从自己身上看出破绽来,那他就不是国师而是妖怪了。
妖怪眼睛一眨,眼睛里的萧瑟杀意忽然变成缠绵暧昧,他凑过来,以只有两个人听得见的声音问道:“嗳,姑娘,你该不是连男人都没有碰过吧?”说罢,轻轻地在她耳边吹了口气。
顾柔一愣,顿时说不出话来,脸一下子红到耳根。她挣动铁链,尽可能远离他的脸。
她云英未嫁,当然是个黄花闺女,可是这大恶人对她露出如此贪婪的表情算什么事?
顾柔心里觉得不妙,虽然酷刑还没上,她脸色一下子难看起来。
这副表情变化,自然被察言观色的国师尽收眼底。
“呵呵,”国师负手冷笑,回头问宝珠,“莫非真被本座说中了?”
宝珠一脸犹豫:“师座,这……”
国师道:“顾柔,还是不肯说出申孝的行踪么?”
口气里听得出来,他正在消磨掉最后一丝耐心。
顾柔以沉默做出回答。
国师了然地点点头,沉吟道:“或者本座应该先问你另一个问题。你喜欢鞭子,蜡烛,还是项圈?”
什么……意思?
顾柔一愣,回头对上国师深邃的瞳仁,只见他眨了眨眼睛,闪出寒冰般深沉的笑意。
顾柔不禁问:“你要干什么?”
国师转头下命令,利落地一挥手:“外衣脱了。”
宝珠闻言也是一怔,不敢多作迟疑,随后走上前去,抽出腰间长剑,三下五除二,将顾柔的外衣全数挑开。
顾柔虽然做好了受刑的心理准备,可是这样的羞辱却是生平头一回,随着外裳落地,她只剩一件单衣,她的眼泪夺眶而出!
国师的卷鞭擦着她肩膀轻轻地滑过,隔着一层单薄的衣衫,那触感使得顾柔不禁战栗,她咬住了嘴唇,眼神愤恨:“卑鄙!”
国师淡淡偏过头,他的容颜皎洁清冷;可是他开口,吐出的言语却十分阴沉:
“看来你一直没有搞清楚自己的处境啊,顾柔。”
顾柔恨道:“堂堂国师,竟是如此无耻之人,天理难容!”
国师不以为意地道:“打蛇打七寸,要获得一个人的价值,就要从攻心开始;要劝降一个义士就,要从拆解他的义开始;要击垮一颗顽固的心灵,要从粉碎她的信念开始;要粉碎她的信念,就要先从践踏她的自尊开始——宝珠,听明白了么?”
“受教了师座。”
国师冰冷的目光像是一把刀,剜着她的心,顾柔发着抖,遭受着他目光的凌迟,感觉全身的血液都在崩溃瓦解。
国师淡淡说着,对折了一下皮鞭,优雅地拿在手中,对宝珠:“倘若你认为她忠贞,不若羞辱她试一试。”
他看上去那么神明映秀,只是在面无表情地叙述着,可他身上散发出来冷酷的气场却使人心凉忌惮——宝珠打了个寒颤,从国师手里接过鞭子。“是,大宗师。”
国师转过身,从顾柔身边优雅地踱过,口中轻柔地说道:“姑娘如果不招,按照大晋律令,本座可将你发为营妓。”
这句话,又使得顾柔全身剧颤,恐惧和绝望像火焰一般攫住了她,她的眼睛充满了痛苦和绝望,怔怔地向前看了一眼。
国师淡淡地看着顾柔这样的表情,他非常了解这种涉世未深的江湖女子,有一些阅历,有一些功夫,却没有成熟冷静的心理素质,她们不惧怕肉~体上的痛苦,但是如果折磨她们的心灵,很快就会摧毁心理防线。
他在等着顾柔招供求饶。所以,又淡淡说了一句:“坐言起行,你若不信的话,本座现便将你扔出去……”
他如此威胁,使得顾柔不寒而栗。
这时,突然虚空中传来一声极其尖锐的哭响:【永别了!】声音凄厉穿刺耳膜。国师被震了一下,他顶住额头,鞭子从手中滑落,顿时有点踉跄。
宝珠忙过来扶住国师:“师座!”
这是幻觉吗,突然间国师听到了那个“她”的哭声,他紧张分散意念,追问过去:【你怎么了?】
可是对方却没有回音。这时宝珠惊叫:“她想自绝经脉!”
国师立刻摆脱杂念,箭步掠到顾柔身前,封住顾柔两处穴道。
方才顾柔受不住羞辱折磨,终于暴露武功,她将气息逆行,顿时血脉倒冲,想要通过这种方式自绝经脉。
国师控制住顾柔,她一下子晕了过去。宝珠大奇道:“此女果然会功夫!”
国师扶额道:“关起来。”他先前所言,无非是为了套出顾柔的话,逼死她也非国师的本意,看来对这个女人,不能操之过急,用强太过。
他的心思却已经不在此处了,他脑中充满的是另一个凭空而来却又凭空消失的声音。
……
夜晚,军队驻扎在一处平原低处,四月底,山那边开着各种各样的鲜花,远处山峦间的风吹来,带来宁谧的花香。士兵们三五成群围着篝火而坐,烧烤打猎得来的野味,欢声笑语不时传来。
国师的帐篷中却一片清寂。他点着一盏灯独自喝闷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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