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宗罪[快穿]_第80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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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看不到,褚颜都能感觉到席温身上散发出来的无可奈何。

但是。

席温一开始对他说的那句话到底什么意思,为什么要跟他说“再见你的时候,一定会让你后悔”。难道还有另外一个他么?又或者是,有另一个和他长相很相似的人,而他恰巧很悲剧的成为替身?

一直到晚上,褚颜都没想明白。

二十年前机器人还只盛行于王室,而如今日新月异,在大力普及推广之下,几乎每个家庭中都有雇佣机器人,即专门打扫家务和清洁的机器人。当然,这些家用机器人与军用机器人有着本质的区别,就像低级与高级的区别。

新研究出来的低级机器人被称为“不完善”的仿真机器人,他们眼睛漆黑一片,只有瞳仁而没有眼白,只会按照主人的设定来做应当做的事情。高级机器人则是更为完美的仿真机器人,拥有着与人类相似的外形,有的甚至能够衍生出情感和意志,因此,法律认定高级机器人经过考试后,可以获得公民资格。

在这座偌大的宅邸里,却看不到雇佣机器人的踪影。

繁华的琉璃挂灯照亮整个宅邸,现在的主人将原来精密设计的层层关卡全部拆除,重新建成一座普通住户的别墅,从外表看,根本看不出来这座宅邸曾是整个雾都拥有最先进技术的王宫。褚颜在一位女佣的带领下坐到了餐桌前,又因为眼不能视物,只好全程委托那位温柔的女佣喂他用餐。

他双眼重新系上丝绸,面对着灯光照耀下乌发美人白皙的脸庞,女佣平复着开始不知所措的心情,目光频频向微垂着头的人看去。

“呜哇,小心。”

“十、十分抱歉!!!”

由于看的太过入迷,女佣失手打翻了一个盛放着热汤的碗,滚烫的浓汤洒到了褚颜的身上,女佣惶恐的快要哭出声来,慌忙替他擦拭着身上,褚颜则丝毫感觉不到疼痛,对忏悔的女佣连声安慰。

女佣眼中含泪,内心的懊悔翻江倒海袭来。她跪在这位身前,边抹着眼泪边为他擦拭,肉眼可见那几乎挑不出瑕疵的肌肤上泛红,不由更加着急。

有谁阻止了她的动作。

脱下大衣,警衣扣子松散解开的男人一如既往的面色清冷,他对女佣道:“退下。”随后将她手中沾满浓汤的丝绢接了过来。

女佣彷徨的退到一边。

席温摘下手上的黑色皮质手套,替褚颜把泛红的手臂擦了一下,随即轻车熟路的将他抱了起来了,大步向清洗室走去。

看到眼前这一幕,她一时忘了愧疚,惊诧的睁大眼。

不止是她,守候在一旁的其他人都为此感到惊讶。宅邸外的人可能不知道,但他们却极为了解这位主人的性情,在外威名显赫,被尊称为“最伟大”的上将席温,是一个极为挑剔的人。

这种挑剔涉及在方方面面,他们从没见到过席温与谁有过亲密的接触,就算与他的弟弟席光也只是淡淡之交,平日一头热的弟弟想得到哥哥的拥抱,简直比登天还要难。

得到席温这份特殊荣誉的褚颜,还在默默吐槽对方的不好接触。

冷水冲上他的胳膊,褚颜被这份凉意激的抖了一抖,想把胳膊从水流下拯救下来,席温却早有预料,像铁钳一样把褚颜按住,最后还忍不住把他的衬衫脱掉,又对褚颜进行了一次惨绝人寰的清洗。

褚颜惨兮兮的说:“我身上又不脏!”

席温道:“你脏。”

褚颜:“……你才脏!”

第58章 迷情07

晚餐后, 席温称要去办点事情。

介于褚颜三番两次与席温牵手不成功, 为了防止对方丢下他落跑, 他只能在手里紧紧握住席温的一片衣角, 跟随他来到宅邸后的一个地方。

银月将面前矗立的墓碑的轮廓勾勒出来, 无奈褚颜看不到, 他跟着席温来到这个地方,左等右等没见对方有什么反应,不由拉了拉席温的衣角,以一种确保不会惹人厌烦的方式道:“主人,你在看什么?我眼前有什么?”

他没指望席温回答, 却听男人淡淡道:“墓碑。”

褚颜问:“谁的?”

席温说的云淡风轻:“一个女人。”

褚颜哦了一声, 又问:“那她跟你…是什么关系?”

这次席温没回答他,而是静静的站在墓碑前,凝望着月光下刻在青灰墓碑上的名字, 弯腰把手中一束白菊放在墓前, 久久没有言语。

四下寂静, 唯有夜风吹过树梢带来的飒飒声响, 褚颜敏锐的察觉到身边人情绪低落, 攥紧男人衣角的手慢慢下移, 轻握住对方的手。席温罕见的没有带手套, 温度微凉, 没有达到冰凉刺骨的程度, 但这份冰冷似乎无限蔓延, 直达心底。在被褚颜握住的一瞬间, 他的手颤了颤,却没想要从温暖的掌心挣脱出来。

在这种时候,什么都不问,唯有陪在他身边才是最好的。

静谧半晌,席温突然道:“我常在想,现在科技发展到顶端,为什么没有可以令时间倒流的机器。如果有的话,曾经所遭遇过的阴谋、隐瞒、背叛、无解,就都不复存在,现在也能不会活的那么痛苦。”

褚颜还没应对过这么高深度的问题,不由思索道:“这和没有卖后悔药的不是一个性质么……”他轻咳一声,接着说:“你想想,如果有人发明了时光机器,他回到过去改变历史,那未来的走向不全都乱套?所以啊,现实中如果有时光机,就算主角有通晓一切、扭转乾坤的力量,改变不了就是改变不了,历史进程不是由个人就能改变的。”

席温嗯了一声,勉强同意他的说法。

褚颜道:“事情过去就过去了,再怎么执着也没有什么意义。最重要的是,学会一切向前看,不要回头。”

“向前看?”

褚颜持续不断为他灌输心灵鸡汤:“你觉得,回首过去还有意义么?离开的人已经离开,活着的人还要继续活着,不能做那种‘有的人活着,其实他已经死了’的行尸走肉吧?如果你最爱的人去世,你要带着他那份希望你快乐的心情活下去,这也相当于延续他的生命。”

席温一只手按在褚颜的头顶,忽然问:“你对死而复生怎么看?”

褚颜刚想向他传输唯物主义思想和无神论,转而想到自己身处这个地方就很不科学,于是道:“虽然听起来有些不可思议,不过我想,应该是存在的吧。”

席温没有接话。

他的目光凝重而苍凉,如同墓碑青白的颜色。

墓碑的不远处有一座花坛,其中种植的白蔷薇徐徐绽放,簇拥起来的花朵纯白无暇,在暗沉的夜晚中如同一束羸弱的光辉。

祭拜过故人后,褚颜随席温又回到了宅邸中,席温将他安置在三楼一间卧室后就独自离开。不久前服侍过褚颜用餐的女佣战战兢兢地来到褚颜面前,依照主人的命令,指导着这位客人认清房中的摆设。

女佣眼睛哭的红肿,这次她全程都低着头,眼神刻意回避着扰她心神的身边人,免得自己再犯上次的错误。在介绍完卧室和盥洗室中的具体陈设后,女佣扶住客人的手臂来到床前,轻轻举起对方的胳膊,让他的手触及到床边的银铃,道:“您如果有什么吩咐,就拉一下床头的这个铃铛,我会马上赶过来。”

为他介绍完的侍女退了出去,关上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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