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上春_分节阅读_104(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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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说得差点没将张暮气得喷出一口老血,瞪起吓人的眼珠子,插起腰就要骂他不识抬举,结果话还没喊出口便被旁边的土匪兵吓得捂住了嘴。

“干什……”他要掰开对方手时,谁想身旁五六名土匪一轰而上,连抬带抱地将他高大的身躯举起来迅速撤离。

人群自动让出一条道,众人均目露惊奇地看着一群小土匪如临大敌般地举着骂骂咧咧的大土匪跑远。

可不得如临大敌吗?若是让二当家在公堂外骂起来,惹恼了县太爷,他们这些土匪可不得吃不了兜着走吗!

被二当家揍一顿总比被县太爷命人打完板子再关进大牢强!实在不行还有大当家能收拾二当家呢!

几名土匪小兵都是明白人,关键时刻机灵着呢……

第72章 大人英明

张暮一行人的闹剧令公堂内外呈现短暂的安静后, 再次爆发出热烈的讨论及轰笑声。

“当着县太爷的面劝人当匪,这墙角挖的咋那么明目张胆呢?”

“这群土匪总算走了,不然还抢不到好地方!”

“小土匪们都比那个大土匪识相。”

“大土匪并非不识相, 而是盲目自信!这你都没看出来?”

堂外众人虽都小声嘟哝着,但谈论的人一多,又变得嘈杂起来,江沐尘再次出声喝止后才安静下来。

田元没想到自己的话会引来这般大的反应, 跪在那里有些不知所措。

关欣怡为了安慰他,同样也是有意为木围坡正名,开口道:“田大哥太紧张了,木围坡虽是土匪窝, 但他们都种地种粮食自给自足,很少做坏事, 不但如此还曾协助过江大人剿匪呢!方才说话的是二当家, 为人很仗义,他只是见你在平河村生活得艰难才好心建议,你不想去他也定不会为难你。”

她夸张暮为人仗义只是想宽一宽已经吓坏了的田元的心,没有其它想法, 但是说者无心,听者有意,有人心里一瞬间打翻了醋坛子。

为人仗义?他怎么觉得那土匪除了长得壮实点、声音大一点外就没什么优点了?江沐尘俊脸不自觉黑了黑。

杨少白见状在一旁偷笑,为防被发现忙低下头单手握拳抵住嘴唇。

姓江的小子也有心塞的时候!你可是有个明晃晃的情敌时刻在心上人身前晃悠,而我虽情路坎坷,但除了他杨少白外, 还没有哪个男人敢去追求颜凉,当然那个姓黄的贪图美色的狗杂碎除外。

这么一想杨少白瞬间心情好受了许多,对于自己独道的眼光及过人的勇气突然感到浓浓的骄傲!

江沐尘与杨少白两人的心思转变别人不知道,田元此时很信任关欣怡,听她说了后提着的心放下了大半,原本还担心他家事后可能会遭到土匪报复,此时放心了。

没多会,衙差便将里正带了过来,一路快马将人押了过来。

五十多岁里正上堂时脸色煞白,走路摇摇晃晃的,他在家嗑着瓜子正笑呵呵看着小孙子玩闹,就被突然闯入的衙差拎出家门,他是趴在马背上被带过来的,走不直路正常,因为他晕马了!

胃被顶得难受,此时没吐出来还是因着这两日胃口不好吃的少,晃晃悠悠地走到堂正中跪下,声音发颤地道:“草民叩见……大人。”

“大人,就是他怂恿的草民找田家麻烦的!”钱老爷见到里正后有如见到救星般眼睛发亮地指着他嚷嚷。

里正在看到堂内跪着的人便猜到是什么情况了,他心思电转,知道某些事肯定藏不住,但若让他将所有罪责都担在身上那可是万万不能的,于是扬声驳道:“大人,草民只是在钱老爷面前提过田家长女姿色不俗,就如同说哪一日天气比较好般,都是很平常的话语啊!”

江沐尘看着胖得比钱老爷不承多让的里正,问:“你为何要特意提起田家女?敢说没有特别的目的?”

里正顿了顿,道:“因为草民深知钱老爷的喜好,是以我们两人在一块聊天时,大多话题都是围绕在美人上,提到田家女也在情理之中。”

钱老爷一听急了,大声斥道:“是谁说田家女以后好生养一养就能美过钱府所有女人的?是谁非要拉着我去田家门口的?看了人后又是谁说田家无财无势,很容易就逼他们就范的!你此时撇清关系是怎么个意思?田元将你们两家的恩怨都说了,你老小子不厚道!自己恨着田家,还将我给拉下水,亏得我还将你当朋友!”

里正也不甘落后,没好气地回嘴:“你自己心思不正还好意思怪我!难道我让你杀人,你也立刻去杀?我让你将家里值钱的东西多送我点,你怎么不听?”

两人眼看就要吵起来,江沐尘重重拍了下惊堂木:“肃静!”

两人立刻闭了嘴,一个挨了板子身上疼的厉害,一个是浑身发软胃里犯恶心嗓子还干,但是为了撇清罪责,想拉对方下水时吵起架来却是中气十足的很。

关欣怡扫到江沐尘的眼风,开口问里正:“听说张家在平河村是大家族?而你家在族中最有地位?”

“当然。”里正回答这话时脸上不自觉地涌现出几分骄傲,这种优越感令他在面对富他数十倍的钱老爷时都改变不了。

“张家为何受尊重?你家为何又在家族中更出挑?”关欣怡继续问。

里正对关欣怡接二连三逼问的行为感到不满,余光注意着县太爷的脸色,见他也是一副要听的样子,才忍住不理人的想法,回道:“当然是我张家族中人最多,历代以来有出息的人也最多!而村中前两任里正均是出自我家,我自也顺势接了长辈们的里正之职。”

三任里正都出自一家,再加上张家族人众多,可以想见在村中的地位。

关欣怡点了点头,了然道:“看来无论是威信还是人数,张家都是村中一霸,里正随意的一句话在平河村中定是有着至高无上的地位,怪不得当年令郎做出当街调戏良家妇女这等下作事会没事,反到是受害者一家遭到了不平等待遇!平河村那么多人都没有想着为田家鸣不平,到底是是整个村的人都冷血无情缺乏同情心,还是忌惮里正的狭窄胸心怕遭到报复?”

平河村上百户人家,当然不可能所有人都冷血,那原因自然是后者了!

太好了,这小娘皮开始怼姓张的了,钱老爷意。

里正因着关欣怡前一半夸张家有地位的话还洋洋得意,后一半话则是令他脸由白转黑,气道:“你胡说什么?我儿岂会做出调……骚扰田家妇的事?明明是那妇人不守妇道,怀着身孕都要上街,是她先引诱的我儿!”

妻子被这般污蔑,田元脑子轰的一下,什么理智都没了,双目腥红地要扑过去,被关欣怡地用折扇拦住,劝道:“田大哥冷静,这里是公堂!”

田元理智稍稍恢复了一些,收起要扑过去的架势,但双目依然死死瞪着里正,咬牙:“田某今日真是更深一刻地见识到了里正的脸皮!”

钱老爷在一旁重重点头,他觉得姓田的小子说的太对了!

关欣怡也很生气,她冷眼扫过去问:“里正这话说的有些蹊跷啊。”

“哪里蹊跷?当年田家穷,田家妇见我家富贵故意勾引我儿,有何奇怪?”

眼神安抚了下气得浑身发抖的田元,关欣怡望向强词夺理的里正冷笑一声:“若如你所说是田嫂主动,那她是有多想不开在怀着身孕之时做这等事?还是众目睽睽之下?你说田家穷她因慕张家富贵才如此,但当时已离她落户平河村已数年之久,且田家从开始就穷!若她真心有外向,为何不在最开始还未嫁入田家且姿色更佳时接近张大?反到是在嫁为人妇过了几年苦日子时如此行为?”

“我怎么知道她为何这么做?谁知道她是不是过了几年苦日子受不住了才如此!”里正就是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架势。

“好吧,无论怎么说你都有借口,那么就从这两人平时的风评来说!”关欣怡无比厌恶里正,语气都不由得透起恶意来,“田嫂自嫁人后,除了前几年因着为病重婆婆治病出门卖绣帕赚钱外,之后的时日几乎就没有出过门!田家住得又离其他人家很远,论守妇道的女人她绝对算得上数一数二,反到是你家张大时不时就出门乱晃,见到姿色好的女人就管不住自己!究竟谁品行不好,平河村的人都知道,他们可能不敢作证,但镇上的很多做生意的人能作证!”

钱老爷闻言忙举起手嚷道:“我也能作证!那张大花心的很,仗着父亲是里正,没少做出调戏人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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