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1 / 1)
“我觉得我藏在文本里的故事被你们已经演绎出来了。”我插嘴道。
“不就是高中友情么?”何以梦有些不解。
“不,还有超越禁忌的爱恋。”我一本正经,眼神在她两曼妙的身躯上打转,“百合无限好。”
“我也觉得。”成清欢一把将何以梦搂在怀里,挑衅地看着我,像是在宣誓主权。
“咦, 你俩好可怕。”何以梦缩在成清欢身侧,没有排斥的举动,一脸口是心非的幸福感。
墙上挂着的老式时钟的指针已经接近重合,白日的徒步也让我们精力损耗较大,不一会儿已是呵欠连连,钻进各自的被窝。
迷迷糊糊中,听到隔壁床上两个女孩子的闷声哼唧。
“别……会被听到的……”
“嗯哼……”
“咯咯……”两人的声音似乎拧在一起,闯入我的梦中,梦中何以梦和成清欢的面容逐渐模糊,难分彼此,成为一团无法捉摸的雾气,无处不在又无可捉摸。
凌晨三点,不知为何忽然醒来,听到旁边床上轻盈绵长的呼吸声。
我坐起身靠在床头,因为楼层较高,窗帘没有拉上,可以看到青黛色的远方。
月亮沉寂在不算薄的云层后面,隐隐流出几道光晕。
“你醒了?”成清欢的声音从侧面传来,压得很低,不想把何以梦从睡梦中惊醒。
“嗯,你怎么没睡?”我轻声问道。
“醒了,没睡着。”成清欢蹑手蹑脚地起身,侧坐在我的床边,避免声音惊扰到何以梦。我挪开一些区域,让她坐得舒服些。
“有心事?”我问道,成清欢的面容印着窗外来的渺茫光亮,在暗黑的环境里显得有些苍白和脆弱。
“嗯……”成清欢也没有掩饰自己的低落。
“怎么了?”我问道,不知向来乐天的成清欢为何情绪逐步低沉。
“挺羡慕何以梦的,好看,人缘好,家里开放,还有你陪着。”成清欢缓缓说道,“嗯,甚至有些嫉妒。”
“你也会有的。你也很漂亮,很多人喜欢你的。”我宽慰道。
“你会喜欢吗?”成清欢问道,顿了一下,补充道,“嗯……就是作为一个男生,在旁观者的角度看我,更多的是喜欢,还是当成兄弟那种玩得来的朋友。”
“呃……”我沉默良久,回想着与成清欢相处的点滴,似乎被她大大咧咧的性格和风风火火的行事风格占据的绝大部分的记忆,更多的确实是与好友的那种互帮和互损。
我看向成清欢,她清亮的眸子似乎期盼着某些答案。
“会……吧。”我见成清欢眼神闪躲一下,继续说道,“我和何以梦都很喜欢你。”
“嗯……”成清欢明白我的意思,也许她更多的是想要一种肯定,而不是某些具体的答案。
“告诉你一个秘密,我最怕痒的不是腰,是在这。”成清欢思索片刻,似乎走脱出方才的自我怀疑和困境,忽地与我说道。
随后不由分说地拉起我的手,用食指顶在她腰肢与肋骨交界处的某点上。
“为什么告诉我这个?”我不解。
“以后你帮何以梦挠我的时候就不需要手忙脚乱了。”成清欢目光一闪一闪,猜不透的神色,“随便再告诉你个何以梦的小秘密,她左脚脚心正中是最怕的,会挠哭。”
“哈?”我有些震惊。
“你要是死命抠我这里,我也会崩溃。上次是何以梦自己要求的,我就用电动牙刷顶在那块儿,结果她笑得梨花带雨的,你看到得心疼死。”成清欢掌握的信息超过我这个与何以梦常日玩闹的男朋友。
不过也是,我从来没舍得下重手,总是征询何以梦的意见,再加上自己的判断,不忍让何以梦笑道崩溃出丑。
可能这也是一些无法弥补的遗憾吧。
“我这个死穴没有人挠过,上次与何以梦玩闹时她不小心碰到,痒得我快翻白眼了……幸亏她没发现。”成清欢坦白道,也有些侥幸。
这样的痒处被何以梦发现,可以瞬间让何以梦反败为胜,把成清欢治得服服帖帖的。
毕竟她爱好多年,对于各种位置呵痒的手法技巧都时炉火纯青。
“唔……”何以梦在旁边翻了个身,几声梦呓,被子滑落不少。
我起身去给她牵好,后与成清欢各自回到床上睡去。
一夜无事,直到第二天何以梦捏着我的脸把我叫醒:“懒猪,太阳晒屁股了。”
何以梦已是洗漱打扮好,清柔的气质与娇美的脸庞,长发也没有扎起,披散在肩后多了几分俏皮和随性。
“吧唧。”我对着这近在咫尺的面容就是一口,惹得何以梦一阵喊讨厌的嫌弃和羞涩的娇笑。
假期在过年的欢腾中很快地结束,后续走亲戚各种事情,与何以梦也没有再约过,隔三岔五的视频通话成为习惯。
“我过年脸胖了一圈!”何以梦闷闷不乐地与我吐槽道。
“多可爱,等我回学校捏一捏,手感肯定很棒。”在我眼里何以梦是没有变化的,依旧如仙女临凡,丰腴合度。
“不行,我要减肥了!”何以梦向我挥挥她的小拳头,立下誓言。
“不要吧。”我有些头疼。
“咯咯咯……女生减肥就是喊口号呀。”何以梦俏皮地向我眨巴眼睛,灵气似要溢出屏幕。
寒假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开学后的重聚相逢总是让人期待。
回去已经是新的班级、同学与老师,重新编排的座位。
老师基本没什么变化,毕竟我们处于尖子生所在的班级,一直优先分配了师资。
不知道是命运使然还是老师的刻意编排,我与何以梦成了同桌,与我心中想要的事情全然一致。
成清欢在左侧,隔了一条狭窄的过道,也是很近的位置。
当理科正式开始之后,时间似乎变得匆忙了,日子无法细数,像被统一扎成一捆后随意地抛掷脑后。
何以梦基础还好,虽然较之前稍微吃力,但也能很快地调整适应过来。
成清欢显得有些力不从心了,加上家里对她的关注有些冷落,第一次考试之后,接近垫底的排名让她沉默了很多,不时会愣愣地看着黑板发呆。
我分科后的优势比之前大了不少,开始在年级的前三进行竞争;何以梦还是稳定地在二十多,如水泽万物,润物无声。
成清欢的沉闷何以梦看在眼里也是很焦急,目前她也没有太多余力拉成清欢一把,于是婉求我多帮帮她。
于是我兼顾了辅导成清欢的责任。
周末空闲时间多些,何以梦需要回家与她妈妈团聚,这时候常常是我辅导成清欢一些当周功课的时间。
“你又走神了。”我有些无奈地提醒道。
“啊,对不起。”成清欢意识到自己的出神,慌忙道歉,“我一定认真听。”
其实也不是一次两次,莫名地我感觉成清欢会怔怔地看着我,神游天际,等我要她复述或者解答时方才如梦初醒,与之前的学习状态差距极大。
她平时在班上似乎并没有受到太多成绩落后的影响,该吃吃该喝喝,与那些好哥们打成一片,串座位串班甚至串年级地耍着。
但我明显感觉到她与之前的不同,像一口失去泉眼的溪流,在山涧奔腾跳跃,却已经没有了根。
“你状态不对。”我盯着成清欢的眼睛说道,我们找的是教室旁边的一个小的空自习室,避免讨论问题的时候打扰到其他同学。
“嗯,家里有点事。”成清欢倔强地迎向我,像一只骄傲的孔雀。
“怎么了?”我询问道。
“我……不知道努力学有什么意义,爸妈的重心永远在我弟弟身上,我考得好,没用,女儿都是要嫁人的。我考的差,早点找个人嫁了吧。”从成清欢简单的复述中,我感受到一种令人窒息的家庭,无法理喻的认知牢牢禁锢着。
“没有人会选择我。”成清欢一字一句地蹦出来这么几个字,冷静地让人胆颤。
“前段时间听何以梦说有人跟你表白了呀?”我尝试着帮她重新建立起对自己的正面评价。
“嗯,在一起几天就分了。”成清欢看着我,眼神古井无波。
“啊……”我才想起为何后来何以梦再也没有与我提起这件事情。
“你想脱离这个家庭吗?”我试探着问道。
“想,但是不可能。呵,血浓于水。”成清欢有些讥讽地说道。
“选个大学,想去的。”我问道。
“离开家就行,越远越好。”成清欢似乎触动到内心的某个软处,眼睛明亮了些。
“走,清北。”我画饼道。
“呸,你这是在嘲讽我。”成清欢见我开始与她打趣,脸上终于不是冷得像一块千年寒冰。
“那浙大将就下?”我继续着。
“你是不是有点欠揍了。”成清欢活动着手腕,一副要暴力解决问题的模样。
“别别别,我们继续做这个题。”我打圆场,拉回正题。
有些目标终归像是漫长漆黑冬夜的星火,我从来不知它能否燃起,但终归需要这么些个可能性。
成清欢是聪明的,也许不需要我的开导,她也会破茧成蝶。
我知道我憎恨所有天生的枷锁,扣着冠冕堂皇的大帽子。
我又清晰地感觉到自己是其中的一只蝼蚁,咬不动钢铁锤炼而成的镣铐,只能去咬一口被束缚的灵魂,用暂时的麻痒提醒着。
时间如水,很快,一种不切实际的快,快得让我感觉不太真实,像是电影的报幕,我甚至来不及反应,已经到了夏天——一个炽热又清凉,粘腻又暧昧的季节。
其间成清欢也许想明白了一些,写了封信与我道谢,成绩也有了些起色。
等她适应之后,我也再没有周末单独与她辅导了。
我知道何以梦虽然不说啥,但还是会有些吃醋,即使是她这般优秀又温柔善解人意的女孩子也不能免俗。
夏天的何以梦美得直白又销魂,那些短裤与凉裙,透气也隐隐透光的衣着,让我时常痴痴望着。
偶尔手臂接触交会,蹭到她柔软娇嫩又白皙的肌肤,会让我心头一荡,不由与她对视一眼——甚至不知用仙女还是妖精、天使抑或精灵来形容她倾国的美色。
然后被她略带羞愤地拿笔头敲了脑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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