撩闲[GL]_分节阅读_236(1 / 1)
叶泠顿时放了心,说:“行,画好后装裱起来。”她说着,扶着温徵羽在旁边的椅子上坐下,还让温徵羽摆了个脱腮的造型。
温徵羽坐在那,就见叶泠拿着画笔在纸上挥洒,不时朝她看来,眼里全是笑,脸上的笑都快藏不住了。
温徵羽狐疑地想:画我这么开心?
她的心里直发毛。实在是叶泠笑得太诡异了,让她有种不太美妙的感觉。
人物图要画好,其实是要画好多天的,但叶泠运笔,大开大阖,很有她爷爷画泼墨山水的风范。人物画用泼墨风,那画风实在太清奇,通常来说画面会美到惨不忍睹。
不到十分钟,叶泠就放下了笔,学着温徵羽的口吻说:“画好了,还需要晾干,到明天才能收。”
这是温徵羽见画人物画,除速写以外最快的,有些速写都没叶泠画得快。
她不等叶泠过来扶,自己忐忑又好奇地慢慢走过去看。
叶泠的画用笔浓艳,占的篇幅特大,以至于即使她看东西有些许模糊和重影都丝毫不影响,整个画非常显眼的就是那一头长长的黑发。托腮的动作以及人物的简条包括椅子都是用的简笔风——如果潦草勾勒算是简笔风的话。配色,以她目前的视力来看,略微有点偏差,但没太偏,和她今天穿着的颜色是一样的,但是这画风……
温徵羽实在不知道该怎么评价。
叶泠的眉头一挑,说:“即使我画得好,你也不用目不转睛地盯着看,当心头晕。”
温徵羽特别想把她三岁时画的画翻出来和叶泠比比她俩谁画得好。
叶泠的画,也就能看出个留着黑色长发的人形,托着下巴坐在椅子上,如果不是坐姿端正,但凡稍微差一点,那活脱脱的就是坐了只抓腮的猴子,还是只披头散发的老山魈精。
叶泠再次提笔,醮墨,落款:昆仑神凰!
那字,龙飞凤舞,透着出别具一格的霸气神采。
温徵羽对叶泠的落款先是无语,又再瞟一眼叶泠,心说:“等墨渍干了把字剪下来裱上?”画是没脸见人了,但字还是能见见人的。
叶泠笑得露出满嘴白牙,问:“裱起来吗?”声音里透着威胁意味。
温徵羽“嗯”了声,说:“等晾干就送去裱起来。”她又在心里补充:“字裁下来裱上。”她没敢说出来。她以后再也不拿胶布封叶泠的嘴了。
昆仑神凰的画作,可避邪祟!堪称惊天地泣鬼神!
第一百五十八章
虽然叶泠经常气人,但温徵羽还是很喜欢和叶泠凑在一起,喝喝茶,聊聊天,叶泠念书给她听。她俩聊天时,聊起叶泠以前的事,不可避免地谈到岑珚。
叶泠说她认识岑珚的时候,岑珚还在读研,风华正茂的年龄,意气风华,神采飞扬。岑珚的模样好,她有一米七的身高,身材高挑,穿着打扮很是时尚,再加上那肆意张扬洒脱的性格,很是耀眼。岑珚帮过她很多,教过她很多,她大学暑假就是在岑家的公司实习,岑珚带着她参与到公司的项目组里面去。虽然她只是在项目组里跑腿打杂,但她听到的看到的和岑珚手把手教她的,学到许许多多的东西。那时候她们都充满梦想,想要做出一番事业。岑珚常说:“我养你,你乖乖在家等着我宠就行。”她看得出来,那时候岑珚是真想养着她宠着她的,但她的心里有太多的不甘和恨,她不愿意被养着,不愿意靠别人过活,她要自己站起来和二房的人斗。她的舅舅死在牢里,她母亲这边的亲戚死的死,倒的倒,她在叶家连上桌吃饭的资格都没有。那时候她看着叶家那些人的脸,都觉得他们脸上血肉模糊的沾的全是她家人的血。如果她和岑珚不是都那么好强,或许她们不会是后来那样。
温徵羽想起岑珚所说的那些,从她们彼此口中描述的对方,以及她所见到的她们,便知道她们最终只能是这样。她们都好强,叶泠做不到成为岑珚想要的那样,叶泠有自己的人生,有她想做的事,想要的东西。岑珚对叶泠,有爱,但她对叶泠和叶泠的人生都没有尊重,叶泠受不了不被尊重,她反抗,她们打得死去活来,最终分手。
过了正月十五,叶泠和她二姑都忙碌起来。叶泠出差,她二姑带着孩子去京里。
她大姑和崔栋订好回程的机票,在正月底便要回了。
温徵羽随着头晕症状的减轻,她的视力和平衡感都逐渐恢复,除了不时会头疼和无法长时间集中精神外,日常生活基本已经恢复自理能力。她为了让自己能够更好的恢复,每天早晚都会适当地散步,再就是忙着给温时缡和崔栋张罗着要让他们带走的东西。一部分是她爷爷留下的,再就是她给他们备的东西。
爷爷不在了,家里只剩下她,她很舍不得大姑和崔栋离开,但也知道让他们留下来不现实,只得多给他们备些带走的礼物。
她二姑和堂伯堂姑们知道大姑和崔栋要回了,特意过来相送,家里又热闹了两天,待大姑走后,他们便又忙上了各自的事情,家里又冷清了下来。
事实上家里也算不得冷清,保安、家政人员、她的保镖和叶泠和保镖,加起来足有三四十口人,但那与家人在时不一样。
偌大的宅子,只剩下她一个主人在家,那种老先生已经不在了的冷清感几乎填满了整座宅子。
温徵羽不想伤心,但还是没忍住躲在屋子里偷偷地哭了几场。
她问二姑和宝宝什么时候回来,二姑告诉她,康柏不同意把孩子给她养,她把京里的产业处理完就回。
连老先生的身体不好,又住院了,感冒引起肺炎,一下子就住进了监护室。
她每天都去探望老先生,但因她的身体没好完,老太太不让她守着,由她的几个表哥轮流守着。
清早,温徵羽正在刷牙,忽然听到外面传来叶泠的脚步声,她匆匆刷好牙,回头便见叶泠正站在身后看着她。她乍然见到叶泠时,还以为叶泠又是要给她惊喜,特意不告诉她是什么时候回来的,可叶泠的脸上没有笑意,眼里似藏着什么话要说,像是出了什么事。
叶泠这几天都在上海忙生意上的事,昨晚她睡前给叶泠打电话时,叶泠还在加班,她看叶泠这样子,像是连夜赶回来的。
叶泠缓步上前,抱住了她。
屋子里的空调开得暖暖的,温徵羽却觉有寒意从头划到脚,她瑟缩地打了个寒颤,问叶泠:“你不是因为发生了什么事才回来的吧?”
叶泠把温徵羽抱得更紧,说:“没有,就是想你了。”
她的声音很低,轻轻地抚着她的背。
温徵羽不敢相信,不敢去想,但她知道叶泠不会无缘无故突然回来,更不会无缘无故地这么抱着她安抚她,她僵直地站在叶泠的怀里,眼泪控制不住地往外淌。
过了好一会儿,叶泠才给她擦了泪,给她换了身黑色的衣服带着她出门。
叶泠上车后,对温徵羽说:“昨晚十一点多接到连昕的电话,担心你受不了,没敢直接告诉你。”
温徵羽确实受不了。温老先生出事的时候,她昏迷不醒。她知道爷爷没了,为了活下来,不敢哭不敢伤心不敢难受,这才没过多久,她还没能从温老先生的离世中回过神来,忽然又没了一个亲人。
叶泠先带着温徵羽去到连家。
连昕、连晰、温徵羽的大舅和三舅都在,陪着章太婆。
章太婆坐在沙发上,和他们交待着事情。
叶泠扶着温徵羽过去,温徵羽在章太婆的身边坐下,就听到章太婆说:“在家设灵堂,让他从家里走。”
温徵羽紧紧地抓住她外婆的手。
章太婆看得她,问:“哭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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