尸容月貌_分节阅读_110(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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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真!?”杨牧跳下树,反手负剑满脸笑意,“你要喜欢,等你和小侯爷大婚的时候,我再给你舞剑。”

“一言为定。”栎容张开左手。

杨牧爽快的一掌击去,“有小侯爷见证,我还能坑你不成?”

薛灿拉过栎容的手腕,轻轻一拳打在杨牧肩上,杨牧憨憨笑着,艳羡的看着亲亲热热的这俩人,不知怎么的,又惦记起紫金府的薛莹…

大理寺

今晚是宫柒当值,关悬镜突然回来,惊醒了正流着口水打瞌睡的宫柒。关少卿也没少深夜回来查阅卷宗,宫柒见怪不怪,揉着眼睛把钥匙摸出,心想着再睡上一会儿。

——“跟我一起去藏卷阁。”关悬镜步步生风。要命。宫柒打了个巨大的哈欠,摇摇晃晃的追着上司去了。

“是宋大人的案子有眉目了?”宫柒揉着眼。

“湘南赶尸人栎老三的失踪旧案。”关悬镜熟练的抽出一叠薄薄的卷宗,整屋的卷宗里,也只有这桩旧案的记录最少,少到卷宗上只记录了几句话了事。

——殇帝二十一年,阳城赶尸人栎老三送尸队去湘南,八月十七出,直到次年开春未归。湘南府衙查问城外百姓,并无人见过尸队和栎老三,沿路也不曾发生祸事。阳城县令欲以尸变结案,其女栎容不服,击鼓跪求重审。殇帝二十二年,此案送入大理寺,视作悬案。

寥寥百十字,就了结了一桩牵动栎容七载年华的案子。关悬镜按住卷宗,眉宇深锁。他已经看到可以倒背如流,但七年过去,所有的线索都已经被岁月遮掩,重回当时都不一定能查出栎老三的行踪,更何况…是现在。

“这也无从下手啊。”宫柒挠头,“您日日翻着这桩案子的卷宗,可就算翻烂,还是连个人证物证都没有,天大地大,谁知道栎老三去了哪里?赶尸…县令想用尸变结案,也并非没有道理,赶尸秘术,没准…遇上道行更厉害的…失灵了不成…”宫柒虎躯一颤,赶忙给屋里添了些烛火。

——“你提醒了我,没有证据线索的悬案,不妨换个思路去想。宫柒,你信这世上真的有赶尸秘术?”关悬镜低问,“人都死了,还怎么复生行走?我不信鬼神。”

“这不是鬼神之说,是秘术。”宫柒鬼趋道,“听我爷爷说,赶尸人都会法术,法术一起,就可以驭尸动作,让尸首起就起,躺就躺,让他们做什么就做什么,犹如活人一般。关少卿,有些事说不清楚,你不相信,却不得不承认秘术…真的有人会。”

“你爷爷…见过?”

宫柒点头,“我爷爷年轻时走过镖,有次为了避匪,走了条废弃的古道,镖队人不多,大家也是有些怕的,子夜时分,他们听见诡异的铜铃声,我爷爷看见…”宫柒齿间哆嗦,话都说不太利索,“他看见…穿黑袍的赶尸人,驭着十来个穿白衣的尸首…行走在山间古道上,尸首们排列整齐,一人紧紧跟着另一人,赶尸人走,他们也走。镖队听见赶尸的铜铃声,都躲到一旁给他们让出路,压根没人敢抬头…我爷爷胆大偷着多看了眼,赶尸人一手执小阴锣,一手晃摄魂铃,口中念念有词如施咒般。我爷爷还看见,每具尸首额上都贴着黄色的符纸,听说,撕了符纸,尸首就会僵僵倒地动也不动,赶尸人就是用符纸施咒,来驾驭死尸…”

“茅山法术深不可测,所谓赶尸,关少卿还真别不信。”宫柒哆嗦着又道,“我爷爷当年出了名胆大,他告诉我,那小阴锣声音飘忽如鬼泣,锣上雕八卦图,寓意鞭挞恶鬼,驱散闪灵;摄魂铃回声不绝,能响彻十里幽谷,铃上铸蛇头,蛇头描朱漆,寓意辟除邪怪,摄取魂魄。我爷爷和我说起时,还心有余悸,后怕自己多看几眼,差点没被鬼怪勾去了性命…”

——“关少卿,我爷爷亲眼所见,还会有假?那一股子尸臭味儿,我爷爷到死都记着。”宫柒咽了口唾沫,“你说…会不会是栎老三法术出了问题,驭尸不成生了尸变…被自己赶的尸首…”

关悬镜瞪了眼扯嘴的宫柒,宫柒绷直身子动也不敢动,“我胡说呢…”

关悬镜好像被宫柒说的触动到某处,愣了半晌没动,“你刚才说,你爷爷他们一队镖师,镖师们都是练家子,阳气也重的很,也会怕赶尸人…除了你爷爷,居然没人敢看一眼…”

“关少卿有所不知。”宫柒小心道,“一队死人,死人呐?谁知道他们的阴魂会不会勾去活人的阳寿,跟着他们去见阎王?赶尸人的摄魂铃,就是警告路人速速回避,哪个敢多看?别说是镖队,就算是官府和当兵的,听见摄魂铃声也是躲得远远的。”

——“无人敢看,自然也无人会查…”关悬镜若有所思,“栎老三和尸队不翼而飞,阳城府衙只想草草结案,湘南那边也是几句话敷衍了去…除了他女儿栎容,根本没有人在乎他们的生死…不对…”关悬镜摇着头,“湘南,接不到尸首的人家…就没有报官彻查么?”

“也许是送到了收尸人手里…栎老三才失踪的呢?”宫柒胡乱插嘴。

关悬镜眼睛微动,“没人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湘南哪户人家…又有谁知道…”

“世上真会有赶尸的法术?”关悬镜翻阅着找来的古籍,“赶尸一说起源湘西湘南…叶落必归根,入土得安生…湘西湘南…栎老三最后一趟,去的就是湘南…他是在湘南境内消失,还是半路不见…”

“阳城到湘南,一路不下千里,真是哪里都有可能。”宫柒摇头道,“关少卿您厉害不假,但属下还真不信您能查出个所以然来。属下不明白,鬼手女都已经办成了入殓的事,您嘴上忽悠她几句也就罢了,怎么还真上了心?也许栎姑娘自己都死了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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