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一米八_分节阅读_86(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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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年没见,卫适之看着倒是沉稳了许多。沈止扫了他一眼,在离开酒馆和坐下来当没看见他的选择中犹疑片刻,还是走到了角落,一撩下摆坐下了。

掌柜的认识沈止,笑了笑,不用他说,就去里间准备东西。沈止背对着卫适之,安安静静地坐着,总觉得背后有一道不可忽视的灼热视线,要把他的衣服盯穿似的。

沈止心道,卫兄,你可别冲动。

然后卫适之就坐到了他对面。

沈止面上带着浅淡笑意,垂眸研究着桌上的花纹,眼皮子都没抬一下。

卫适之沉着脸盯着他,见他一脸闲适似无所觉的模样,心中的火气还是憋不住,开口道:“沈静鹤。”

沈止这才抬头看他,微微一笑,拱手道:“卫佥事,不知有何要事?”

卫适之前不久才升了官,听到沈止这生疏的称呼,咬牙道:“沈静鹤,你一定要摆着这张笑脸阴阳怪气的?”

沈止看着他,眸子一如既往的温柔剔透,却没什么笑意,闻言扬了扬眉,干脆就敛了笑,淡淡道:“莫非卫佥事觉得,在下同你很熟?”

除了在国子监里一段不太愉快的同窗之情,沈止想不出两人其他的交情,更不明白卫适之是看上他哪儿了。

以前卫适之帮忙几次,沈止有心回报,看着卫适之的态度却不怎么敢动作。

这人连眼神都不会掩饰,看人即是赤裸裸的感情,爱憎分明是挺好,沈止欣赏他这一点,却也有些无奈。

看沈止这么“听话”,卫适之差点气笑了,站起来居高临下地看着他,道:“想了那么久,我也算想明白了。”

“唔?”沈止心中隐隐觉得不太好。

卫适之盯着他,正要说话,掌柜出来了。

掌柜的把温好的酒放桌上,还搭了几碟下酒菜。

他只能咽回话,看沈止眉眼弯弯地冲那掌柜笑着道谢,态度温和,这么温柔的一面,从来没对他展现过。

沈止不太想搭理卫适之,自顾自倒了杯酒,还没沾唇,就听到卫适之继续说话了:“我想明白了,你长得不错……挺好看的,虽然总是虚情假意,不过性子也还好,我栽在你身上不算吃亏。”

沈止顿了顿,把酒喝了,便不再多喝,原本手足有些冰凉,现下也渐渐回了暖。他暼了眼卫适之,思考了一下,笑意凉凉的:“那我还得多谢你了?”

卫适之没说话,他忽然倾下身子,一把擎住沈止的下颔,想尝尝觊觎已久的唇。

沈止心中暗骂一声,卫适之这莽夫掐得他下颔都要脱臼了,痛得厉害,他也不客气了,随手抄起酒壶,一把往他嘴里塞去,矮桌下的腿也往卫适之狠狠踹去。

没料到沈止反应这么快,卫适之的腿被踹得剧痛,下意识地张开了嘴,迎来的就是一大股温热的酒液,差点呛到。沈止顺势挣脱他的钳制,在他胸前击了一掌,他晃了晃,歪斜着坐回了位置。

轻微的声响引来掌柜的注意,沈止回头朝他一笑:“没事,请我这位同僚喝喝酒。”

卫适之咳嗽几声,脸呛得通红,抬袖擦了擦嘴,非但没生气,反而笑了。

沈止懒得管他,吃了几口小菜,就听卫适之道:“我就说,平日里要死不活的,非得逼一逼你才有那股野劲儿。”

沈止面无表情,抬头看他:“在下倒是不知道,家风严谨的卫佥事竟然喜欢强迫人。”

不是恶心他这调调么,那就多恶心会儿吧。

卫适之舔舔唇,道:“不是没亲上吗。什么青楼女子都可以碰你,我还不可以了?”

沈止含笑道:“卫佥事把自己同青楼女子相比,也太贬低自己身份了。”

静默片刻,卫适之轻嗤一声,垂下眼睛不看沈止了,过了会儿,才道:“什么青楼女子,你骗我的吧。”

他的声音有些怪异,继续道:“我想你应该不知道,我时不时会到沈府附近看看你,怎么昭王一离京,你就没心情逛窑子了?”

沈止冷下了脸。

卫适之的脸色也不好看:“我想了许久,才想明白。沈静鹤,你别告诉我,你同昭王他……”

沈止幽幽看着卫适之不语,脑中一瞬间思考了无数个杀人灭口的方法。

他和姜珩的关系若是暴露出去,两人都得跌下深渊。

卫适之道:“你和昭王,该不会喜欢……同用一女……”像是觉得难以启齿,他断断续续地说到最后,自己的脸都红了。

沈止的笑脸僵住:“……”

以前怎么就没发觉卫适之这么有想象力。

明显继续坐下去,只会多说多错,沈止放了碎银在桌上,就准备离开。卫适之又叫住他:“……听说你明日要去怀庆府赈灾?”

沈止步子一顿,侧头颔首。

卫适之沉默一下:“你……小心点。”

沈止再次颔首,离开了小酒馆,这才深吸一口气,心情有些复杂。

他讨厌一切麻烦,为了姜珩涉足官场已经花费很大精力了,现在有预感,卫适之也会是个麻烦。

***

翌日,沈止带着流羽,同圣上钦点人马一同离开了京城。

他爹没来送他,老头比他忙多了,知道他领了命要去赈灾,也只是顿了顿,难得的说了句“小心”,便没了下文。

沈止知道沈大尚书脸皮薄,掐着手指把要注意的事一项一项说给他爹听了,说得沈尚书勃然大怒,把他踢出了书房。

活了这么久,沈止还是第二次出远门。

第一次不太美好,至今记不太清个中细节,只有无边无际的冰河。

第二次还是去处理河的问题。

沈止觉得自己同水实在犯冲,难怪姜渡和姜洲总是让他头疼。

到了怀庆府,首要任务是安抚百姓,让至今还是混乱一片的百姓得以安住,再开仓放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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