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死也要OOC[快穿]_第2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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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轻人果然停下了脚步,回头望过来,眼神有点疑惑,好像他问了个很奇怪的问题。

“我知道啊。”

紧接着,谢缘就听见他报菜名似地报出一大串话:“这一世你是江浙总督,年纪轻轻,深受皇帝恩宠,官场上左右逢源,战场上几无败绩,长得好,身家干净,全金陵的姑娘都想嫁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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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一的缺点是性格阴沉,还有个难以启齿的秘密——你的夫人其实是个男子,因为你当年落魄时,受到一位将军的提携,唯一的代价就是与他们家不中用的儿子结成契兄弟,庇佑他不至于受人欺负。”

谢缘听着,有些发愣。

有一瞬间,他顺着记忆回望过去,恍然间以为年轻人说的话都变成了现实的场景,走马灯似的在他脑海中一一闪过。

这些场景中阴沉的居多,明朗的几乎没有,最清晰的反而是此时此刻:一个陌生人撑着白底点墨江山的雨伞,立在他面前,垂眼看他。

听说将死之人会看到走马灯,他发烧烧得糊涂了,也疑心这年轻人是哪里冒出来的仙者,要引他上路。天地间只剩下雨水滴落的声响,与那年轻人温和的声音。

“嗯……还有,”桑意从袖子里摸出一段小抄,认真念道,“但是你们感情并不和睦,你在外征战五年,基本没回过家,估计连他长什么样子都忘啦。兴许你是很厌恶断袖的那一类人,也兴许……算了,话不多说,我该走了。”

谢缘缓过气后,总算还是借着疼痛晓得自己身处现实中。

他低声道:“请公子留步。你如何知道这些事?你我原本认得吗?”

听了这话,桑意顿时不走了。

他回头蹲在他面前,左瞅瞅右看看,晃得谢缘眼花。

“我当然认得你啦,只是你现在什么都不记得,可能不太认得我。”

桑意露出一个自信的微笑,意味深长地拍了拍谢缘的肩膀,“介绍一下,我就是被你抛弃在深闺里的那个小娇妻,你开心不开心?”

谢缘:“……”

他震惊地睁大眼睛,想要再将眼前人仔仔细细打量一遍,但年轻人已经熟练地在他肩颈处劈了一记手刀:“睡吧睡吧,保存体力,乖乖等人来救你。”

黑暗中睡意袭来,谢缘在失去意识前,只来得及将他最后一句话听进耳中:“认不出也没关系,老大,我话只能讲到这里,你慢慢去悟好了。总有一天你会记起我,我等着。”

第2章 .先婚后爱小白菜(已修)

桑意并不知道谢缘何时能认出他来。

在现实中,谢缘镇守江陵,是江陵的城主,他是他身边的一枚小军师,两个人安安稳稳过日子。然而青天降祸,一个叫做系统的东西突然出现,将他十几年如一日的人生完全颠覆,自己朝夕相处的长官陡然变成了不认得他的陌生人,与他一起在不同的世界中轮回百世;他自由受限,还要听命于系统发布的任务——让谢缘爱上他。

他纵然从他的书童做起,暖床如同家常便饭,然而那也只是他的职责之一,是为谢家出力的一部分,从未有过别样的心思,遑论情爱。他并不喜欢这样的旅程,但也只能暂时蛰伏。

系统道:【这一世,你体弱,胆小,爱哭,是个娇气包。即便是受荫了将军之位,仍然毫无半分男子气概,只差还要姆妈哄着喂奶,你家中众人也羞于提起此事。你父母在你十四岁那年去世,此后,你正式成为将军府的新主人,再过一年,你同谢缘在兔爷庙前拜了堂,自此以后,你们两个再也不见,谢缘打仗,你在家称病不出。】

桑意问:“我不喜欢他?”

系统:【对,你不喜欢他,你当你的米虫少将军,谢缘打他的仗。】

“他呢?”

【目前探测结果:他对你的好感度为负数。】

有些棘手。

桑意点头表示明白,而后再问:“那么,在这个世界中,你能为我提供哪些便利呢?”

【没有,很抱歉,我能量不足,人物资料卡、容貌修改功能、商店兑换等高级功能均已关闭,仅能提供重量在0.1千克,即二两以下的物质传输,且只能进行现实世界与快穿世界的物质传输。其余的探测功能、定位功能随时为你开启,么么哒。】

桑意自动屏蔽了他看不懂的那三个字,再点了点头,没说什么,转头让系统给他传送了一碗家门口的刀削面,慢慢吃完后,搁碗起身。

大致了解了一下自己的处境后,他屏退身边人,自己换了件衣服,出门拐个弯,往正堂中走。那里整整齐齐站着几列家丁与侍女,一并垂头等待着他的检阅。

自打回了将军府,他做了两件事:一是打发以前的贴身仆从离开,并筛查了一遍家中的下人,只留下一片忠心、老实敦厚的人们。除了洒扫清洁外,禁止任何人出入自己的院落,以免不相干的人怀疑引起事端。

第二件事便是认真工作。

从系统口中得知自己这一世的形象后,桑意表示保留意见。本来当个纨绔没什么,他也不是做不来纨绔模样,但要他对着一片枯叶黯然泪垂、手指擦破点皮也能晕倒,这就有点困难了。性情易感,身体娇贵,也不是这么个娇贵法。

为了提早修补形象,顺便拐弯抹角地在谢缘那里刷一点暂时还不存在的好感度,他又过上了在书房、卧房两点一线的日子,每天精神抖擞地写报告、改条例、拟奏折,这些事都在三五天之内完成了,闲下来后他没事干,又把往年积压的旧账翻了出来,开始比对江浙一带往年军需粮草的数目,这一比对,就让他查出一大串手脚不干净的人,克扣了不少银两,做的假账能堆成山。

桑意摸了摸下巴,抓了个家丁问:“江浙这一块的确是谢缘最大,我就算干出什么事,他也能摆平的是吧?”

家丁抖抖索索的:“职衔上是您最大,然而是这样的,总督大人他大约做事更多一些,所以也……”

桑意“哦”了一声,又顺藤摸瓜地查了几天,揪出几个背景不太深厚、根基也不稳固的贪官污吏,打包了叫到将军府上来问话。

他施施然地端了杯茶,挨个谈话:“谢总督忙着打仗没时间查,不代表我不会查,各位这几天就呆在我这里,将以往的账目汇报一遍罢。”

一群人如遭霹雳,一时间摸不清他的底细,只以为谢缘放了话要整他们,吓得笔都握不稳当,更别说对比着再做一次账了。

桑意眼见着无人辩解,深感无趣,便将那一堆发黄的账本收回来翻看,认真叹道:“你们府上,缺我这样的算术人才啊。”

众人:“……”

没过几天,桑意又叫了几批过来报告的人。他如法炮制,守着一帮人做会计题,搞得得整个将军府哀鸿遍野。

有人过来探口风,关起门来问这么大阵仗是怎么回事,桑意握着笔诧异道:“问我?粮饷盐铁这一块若是做不好,圣上首先要责问的是谁?”

众人脑子还没转过弯来,便见他一脸的理所当然:“是江浙总督,我的夫君呀!想到他会被圣上责问,我的心就疼得紧,一抽一抽地疼,夜不成寐,辗转反侧。怎么,有什么问题吗?”

此前不爱是吗?桑意冷静地想,那么他便演个神魂颠倒出来,爱到生死不能,爱到无可救药,爱成一朵只为谢缘开的小红花,谁见谁瞎眼。

他不喜欢这种永无自由的快穿形式,他希望谢缘能够有朝一日记起他们彼此的现实身份来,认出他来,有了队友,这样他们还有从系统手里逃脱的可能。

但问题是,怎么才能让谢缘认出他来?

他不能直接告诉他他是谁,那样会被系统惩罚。他只能崩人设,行事反常,并且处处提醒着他们现实中曾经拥有的回忆,让谢缘察觉他的可疑,怀疑他、追查他,看清楚他的每一层暗示。这是唯一渺茫而暂存希望的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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