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爸爸的肉棒(1 / 1)
“唔……好臭……”
白栗栗用手推开压在自己身上的肥硕身躯,从床上爬起来。
阳光透过窗帘在脏兮兮的地毯上拉出一个方块,把丢得满地都是的外衣和内衣染成黄色。白栗栗瞇着眼看向窗外,太阳似乎快要落山了。
她把双腿从起伏的肥肉山下抽出来,坐在乱糟糟的床沿。
脂肪多得可以做肥皂的中年男人呼噜声震天,仍然以原来的姿势趴在被单上,抱着怀中想象的可爱“女儿”,口水从双下巴滴到床单上。
白栗栗抹了一把自己的脸,把残留在自己脸上的腥臭口水擦到了被子上。
腹部上青一块紫一块,连弯腰都会痛。她捂住腹部,昨夜的情景不自觉地浮上眼前。
从不知什么时候起,黑栗栗开始援交了。
按常理而言,一名失足少女应该先援交,再堕落成人人可用的肉便器,但是不知为什么黑栗栗这边完全反了过来。
只要出得起价钱,来者不拒,什么玩法都可以接受。
床上的中年男人是黑栗栗接下的,但是还没到出班的时间,黑栗栗却睡着了,白栗栗只好不情愿地顶替这个任务。
她担心拒绝会导致不必要的麻烦。
碰见客户的时候,她几乎笑不出来。
秃顶的中年男人眼袋浮肿,双下巴上咧着自以为和蔼实则猥亵的笑,最大号的羽绒服包裹着重量惊人的腹部。
“啊呀……这么大的,真的是高中女生吗?”去出租屋的路上,中年男人的手伸进白栗栗的大衣里,抓揉她高高挺起的乳房。
“当然是哦,下午还在上课呢,一下课就赶过来陪叔叔了。”白栗栗模仿着黑栗栗的口吻说,“那里……不要……”
“叫爸爸。”
“爸爸……唔……哧溜……”白栗栗的嘴被中年男人的嘴亲了上去,或者说啃,腐烂般的口臭灌进她的鼻腔里。
“爸爸”几乎是拧着白栗栗的乳头把她扯进出租屋的。白栗栗刚刚把门关上,中年男人就饿狼一样扑上来,把她的大衣给扯了下来。
白栗栗满脸通红,身上穿着经过改良的校服:衬衫和短裙都截短了十公分,材质也改用轻薄的布料。
一路上被男人玩弄敏感部位,白栗栗的肌肤已经渗出细细的汗珠,浸透了的布料贴在潮红的胸口和后背上,若隐若现,像是吹弹可破的多汁果肉。
中年男人眼中猥亵的表情早已藏不住,他岔开双腿坐在床上:“乖女儿,想不想吃爸爸的大鸡把啊?”
白栗栗点点头,爬到“爸爸”的身前,打开了他的皮带和裤链。
一条弥漫着汗水和污垢气味的阳具从内裤里跳了出来,过长的包皮顶端挤出了几滴兴奋的液体。
白栗栗忍住胃部翻腾的不适,轻轻叼住了阳具的龟头,用舌头和牙齿翻开包皮。
“爸爸的雄性气息好闻不好闻?”
“唔……好闻……女儿很喜欢……”白栗栗盯着红彤彤的龟头上黄白色的污垢,咽下一口酸酸的口水。
“那就多闻一点啊!”龟头被按到白栗栗的鼻尖上,来回不停地磨蹭,包皮垢、先走汁和汗水被抹在她的嘴唇和鼻孔里。
“唔……不……”白栗栗摔在地上。气味浓得带着辣味,她快窒息了。
“你不喜欢?”男人的声音骤然变冷。
“没……没有,没站稳……”白栗栗陪着笑,赶紧凑上去,把那个龟头含进了嘴里,“呜呜……对不起……呜呜……”
白栗栗现在只想暴揍黑栗栗一顿。
黑栗栗从来不会做学校的作业,也不会打扫房间,连吃掉的零食和用掉的套(虽然近来用得越来越少)也不会清理,她那个痴女脑一醒过来就只会不停地找男人啪啪啪,然后再睡过去,把烂摊子全丢给白栗栗。
“爸爸每天白天工作,开车要开十几个小时,很累很累的啊,”男人一边用手把白栗栗的长发抓乱,一边把性器越顶越深,“你要体谅爸爸的一片苦心啊。”
“呜呜……最喜欢……唔唔唔……爸爸……”
男人把整根阳具捅进了白栗栗的喉咙里,她的眼睛被啤酒肚贴住,什么也看不见,鼻孔里则堵满了抹入的包皮垢。
一直等到她把所有的精液都吞进食道,或是呛进气管和鼻腔,白栗栗才获得呼吸的权利。
她还在地上干呕咳嗽,男人就毫无怜悯地把她抱起来抛在床上,把那根就他的年龄而言过于坚挺的肉棒啵地插进了肉洞里,然后疯狂地抽打她的屁股。
接着把她翻过来,用手提着两个乳环把她拉起来。
白栗栗满脸泪水地娇叫。
中年男人在微信里提到过会玩些“硬的”。但真正的凌辱开始之前,白栗栗都以为他指的是扇耳光、咬乳头之类的玩法。
还没从乳头被拉长的剧痛中缓过来的白栗栗感觉脖子一紧,男人已经死死掐住了她的咽喉。
“爽不爽啊?臭女人,爽不爽?”男人的另一只手握成拳头,高高举起,然后猛地锤在她肋骨下方柔软的位置。
“嗷噢噢噢噢噢——咳咳——”白栗栗对这一拳完全没有防备,发出了不成片段的尖叫。
被砸中的位置是横膈膜,她肺中仅存的氧气全都冲了出去。
男人又举起手:“我养你这么大,你一点孝心都没有吗?”
第二锤,位置正在胃部,腹中的内容物咕的一声涌上了白栗栗的食道,从嘴和鼻腔里挤出来。
男人毫无来由地一边猛击她的腹部,一边破口大骂:“他妈逼的小骚货,我喂你吃的东西就这么吐出来,哼?!”
第三锤,打在肠道上方,白栗栗的眼前一片漆黑。
“记清楚你爹的大肉棒和大拳头!”
第四锤,最脆弱的小腹。
冲击力撞在她的子宫上。
女人的卵巢和男人的睾丸是同源的器官,因此拳击的冲力对卵巢的效果,就像是男人阴部被踢了一脚。
白栗栗口中涌出白沫,双眼上翻,身体抽搐地蜷曲起来。
“呃……咳咳……呕呕……咳咳……(要被掐死了……不要再打肚子了,为什么高潮停不下来……感觉脑袋要坏掉了……)”白栗栗的下体喷出窒息性高潮的淫液,双脚缠在男人的背上,手在空中乱抓,面色由青变紫。
疼痛让白栗栗从窒息的昏迷中苏醒,又在痛苦中失去意识。
直到男人射精,残酷的腹击交才结束。她四肢大开,躺在被汗水浸湿的床上,吐着舌头不省人事,腹部一片青紫。
然后发生了什么,她已经记不清了。
中年男人或许吃了药,在她的后庭里又射了一次,或许小穴里也射了一次。
本来说好不能内射,但失去意识、只能机械地呻吟的白栗栗根本无暇顾及。
白栗栗尽力从昨夜痛苦的记忆中恢复。她嘴唇发干,捂着隐隐作痛的腹部,从地上捡起衣服。
穿上衣服的时候,她的手机嗡嗡响了起来,来电人的头像是周墨绫挤在摄像头前的大脸,嘴唇上PS了一个粉红桃心。
白栗栗不由自主地露出暖暖的笑。
“怎么这么慢啊!”
白栗栗拉开车门,坐进后座。周墨绫已经坐在座位上了。
“抱歉啦,”白栗栗陪笑道,“路上走错路了,结果就晚了好多。”
“等了你半个多小时!先是不接电话,然后又耽搁那么久。”周墨绫嘟着嘴,靠在车窗上。
白栗栗向她投去默契的眼神,但是周墨绫只是盯着窗外。
周墨绫当然知道她为什么不接电话,也知道为什么要选这个位置接她上车,而不是在做交易的出租屋旁边。
周墨绫只是找机会发脾气罢了。
“栗栗,今天干得怎么样呀?”驾驶座上的男人缓缓启动汽车。
“啊?……还不错啦,老板还算满意呢。”白栗栗言不由衷。
“你不用去打工也没关系的,有什么需要找我们就好。”
“谢谢叔叔,不过我可不是天天吃别人家饭的人!”
“你以前不是天天跑来我们家吃饭吗?”周墨绫反驳道。
“那是以前……”
“呵呵呵,什么叫别人家的饭,你小时候可从来不分什么我们家你们家。”
男人的肤色是久经海浪打磨的粗糙古铜色,眼角的皱纹和鬓角的白发透露出他的年龄。
天气已经逐渐转凉,但他却仍穿着夏季的花衬衫,露出精壮的手臂。
他是周墨绫的父亲,周山海。
车滑过夕阳照耀的街道,向家驶去。
周墨绫告诉她爸,白栗栗在外面打了一份零工,让他这个时间开车来接白栗栗回家。
这话没有半点虚假,只是遗漏了一部分事实,比如现在白栗栗的双腿之间正流出黏稠的雄性白液,而她则尽力夹紧双腿不让液体弄脏座椅。
周爸爸没有半点怀疑。
白栗栗一直以来都是他眼中的好孩子,除去她有时会和男孩子打架把自己弄伤这一点。
这一个月来白栗栗和周墨绫生活发生的剧变他也一无所知。
汽车一步到位泊进停车位,三人下了车便走上楼,向周墨绫家走去。今天约好了要在周墨绫家吃饭。她倒是很想先回家洗个澡。
“小栗!——”门刚打开,她的脸就被柔软的两团巨大的气球般的东西贴住。一个热烈的拥抱把白栗栗给淹没了,“姐姐好想你哦——”
“不要啦!”她把自己的头从那两团柔软的物体中挣脱出来。
一头齐肩秀发的魅力女性没有松手,把脸贴在白栗栗的头上蹭来蹭去:“怎么这么多天不来我们家?”突然严肃起来,“是不是小绫又耍脾气了?”
“妈!”周墨绫红着脸叫道,“栗栗不是小孩子了,不要这样啦!”
白栗栗感受着周妈妈胸前两团肉球在自己的脸上滚来滚去,不禁感叹周墨绫虽然遗传了母亲的美人基因,但是应该还没发育完毕,否则自己不可能在胸部这一点上胜过她。
相比于周爸爸而言,周妈妈显得过于年轻了。
身材高挑,身形纤长,但是穿什么衣服都遮不住她那傲人的罩杯。
虽然她从来不穿显身材的上衣,但是胸前高山般的曲线就算远远瞄上一眼也能注意到。
如果说周山海是白栗栗身边最亲近的男性长辈,寡言少语,周妈妈则更像邻家大姐姐,永远亲切可爱,时不时还会耍些小恶作剧。
白栗栗好不容易才挣脱周妈妈的怀抱,没想到又掉进了另一个怀抱里。
“栗栗——”夏茸把白栗栗的脸拉成菱形,“怎么现在才回来?”
“啊——不要扯我的脸——”
“等你好久啦——”
夏茸现在暂住在她家里,以定时服用娜拉纳给她制作的药剂,缓解精液中毒的症状。
夏茸看起来容光焕发,除了脸色有些苍白,似乎完全没有大碍。
不过只有白栗栗知道,有些夜里夏茸会浑身燥热,被诅咒折磨得无法抑制呻吟。
她甚至会失去理智,脱去所有衣服想要冲出屋子。
那种时候白栗栗只能把她抱在自己怀里,等她累得精疲力尽后缓缓入睡。
不能再让她再牵扯进去了。
“饭都做好啦,快进去吃吧!”周妈妈抱着白栗栗和夏茸的脑袋,把她推进屋里。
桌上摆了一桌的饭菜,夏茸跳进座位,把饭菜塞进嘴里。就那副吃饭的劲头,大概确实等了很长时间。
至于娜拉纳,早在所有人都没注意的时候开始吃了。
娜拉纳小姐现在是白栗栗在外国出生的远房亲戚,正在国内进行一项古代宗教研究,暂时借住在她家。
一开始,娜拉纳不太想在其他人面前露面,不过,吃了一顿白栗栗带回屋的周妈妈做的晚饭后,她立刻同意了。
饭吃到中途的时候,周爸爸突然问:“栗栗,这个月寄过来的钱收到了吗?”
“哦,已经收到了。”白栗栗点点头。
“有……咕咕……人给栗栗寄钱吗……嚼嚼……”夏茸边吃边问。
“是小栗的爸妈啦,”周妈妈说,“小栗的爸妈在外国工作,每个月都寄钱回来。是做什么工作来着……考古?”
“是考古哦,”周墨绫把一小片肉放进嘴里,“是在伊拉克的摩苏尔对吧?那里有很多古代文明的遗迹,是人类文明的发源地之一呢。栗栗的父母可都是很厉害的考古学者。”
“所以才会一直不回家。”白栗栗说道。
娜拉纳一直不停地蠕动的嘴停了一会,然后又继续蠕动。
“不可以那么说爸爸妈妈哦,”周妈妈说,“他们一定是太忙了才不回来吧。”
白栗栗没有回话。
没有哪对父母会因为“太忙”而连续几年不回家,连礼物都不寄回来。
周墨绫的父母虽然没有血缘关系,对她而言反而更为亲切,虽然他们的形象更像是隔壁家的叔叔或是姐姐,但是并没有什么不足。
至于那两位远在某个不知名的古老破石堆里挖破陶器的亲人,不过是朦朦胧胧的、比梦还要模糊、可有可无的幻影罢了。
一双筷子把一大把空心菜抛在白栗栗的碗里。她皱着眉抬起头:“我不喜欢通心菜……”
“吃掉。”周墨绫毫不退缩地说。
白栗栗和周墨绫间迸发出闪电火花。
夏茸聚精会神地看着两人的交锋,然后说:“你们简直像母女一样诶。”
“闭嘴!”
数学老师在黑板上不停地抄写大段大段的算式,窗外鸟鸣婉转。
第二天的课程平静而无聊,但白栗栗很享受,她更享受松愉快的下课铃声。
然后下一秒,课桌被轰隆地一撞,夏茸双手已经压在桌面上了:“栗栗……栗栗!出事了!”
白栗栗扶住摇摇欲坠的夏茸:“冷静一点!”她压低声音,“怎么了?你不舒服吗?你没有带药来学校吗?”
“不是我!”夏茸抓着自己的手机,语无伦次,“是思思,思思——”
“斯斯斯斯斯?你在说什么?”
“杨思思!她……”夏茸把手机几乎按在她脸上,“杨思思——”
杨思思,就是那很小只的、经常跟在夏茸背后的初中部学妹吧。之前夏茸出事的时候,杨思思担心得跑到自己这里,请求自己帮助夏茸。
杨思思怎么了?
白栗栗接过手机,手机上是一封短信:
夏学姐:
打扰了,我想了很久才发这封信,因为不知道会不会打扰到学姐。但是我担心以后没有机会和你说了,所以才写了这封信,对不起。
我要转学了,要到国外上学。因为手机号要换成国外的,所以这个号码以后也不会再用了。这个大概就是我的告别信。
我一直很感激自己能遇到夏学姐,你一直是我心中最厉害的学姐。
我还记得我第一次见到你的那一天,虽然你大概不记得了,毕竟你有那么多学妹嘛。
每次你训练完后,我都会跑上去给你送水。
虽然你从来没说过什么,但希望你不要觉得我是个讨厌鬼。
我只是希望能尽自己的一点力量帮学姐的忙,对不起。
还有我给你发的那些信息,有时还是在很晚的时候发给你的,我只是时不时会很难过,所以想让学姐安慰我。
学姐总是第一时间回给我。
我知道我很烦,对不起。
事情发生得很突然,希望你不要讨厌我。
等我真的不是想要打扰学姐才发的这封信的。
我有了新的联系方式就会联系你的,如果那时候学姐还记得我的话。
发件人是杨思思。
白栗栗看着手机,不敢相信:“杨思思……要转校了?”
“对,没有来找我,之前也从来没说过要转校。”夏茸吐字极快,“什么都没说突然就发来这个短信,打电话过去关机——”
“你冷静一点,我们先去她班上看看吧。”
夏茸点点头,恍然大悟一般,然后转身向外跑去,却跑得太急,一头撞上了别人:“啊,对不起!”
“呀——”被撞到的人像是触电一样向后跳了两步。是依凯琳,那个人气很高的漂亮女生,“你搞什么啊!”她的表情像是碰到秽物一般扭曲。
“抱歉。”夏茸从她身边挤过去。
依凯琳避之不及地避开夏茸前进的路线,白栗栗听见她低声说了三个字:“真恶心。”
白栗栗心难受地一沉。她恶狠狠地瞪了依凯琳一眼,看见她取出纸巾擦拭被夏茸碰到的部位。
两人跑到了初中部的教学楼,然后来到杨思思所在的班级。
一路上,白栗栗思考着那封突如其来的告别信。
她向来以为夏茸和杨思思关系很好,虽然不是闺蜜,但也该算得上亲密的朋友。
这两个人为对方担忧的神态无一例外地证明了她们的友谊。
可是那封信的口吻,仿佛两人只是有过一面之缘的熟人,而写信的人,一边害怕自己的行为会烦扰到对方、破坏彼此的关系,一边又竭尽全力想让对方记住自己。
杨思思的躲闪的眼神,像是蒲公英一吹即散的绒毛一样,闪过她的心头。
“杨思思没有来,”初一(三)班的班长对她们说,“有什么事情要找她吗?”
“她有没有说为什么不来上课?”
“没有……”
夏茸的脸色变得更差了:“为什么?你们没有打电话去问家长吗?”
“唔……”小班长好像意识到了自己工作的失职,“我……我刚刚要去打电话。”
“你有她家的电话吗?”
“唔……我得去问老师要。”
“我们去办公室!”夏茸向楼梯口跑去。
白栗栗向满脸不安的班长说了声谢谢,然后追上夏茸。
“夏茸,等一下!”白栗栗叫道,“夏茸!就算找到了老师,你打算——”
然后,冲出楼梯口的瞬间,她看到了那个男人,随即用她自己都惊讶的速度把夏茸给拉了回来,把她按在了拐角的墙上。
“干什么——”
白栗栗坐了个安静的动作,然后悄悄探出头。
站在办公室门口的,正是那个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那位昨天和她玩“硬的”的客户。他的拳头硬生生砸进自己肚子的痛感仍然记忆犹新。
中年男人正站在办公室门口,和另一个人交谈。她把头又探出去了一点,认出了另一个人的身份——教导主任王健岗。
她对这位教导主任很难说得上有什么好感,更别说他交谈的对象了。
“……我女儿不用亲自来也没关系吧?”
“没有问题,当然没有问题,你是监护人嘛,你来说一句就行了。我会和校长说明白的。”
“啊呀,那真是谢谢王主任了啊,哈哈。事情也挺麻烦的,我也不好多说,这边手续就拜托你了。”
“没问题没问题。”
两个人握了个手。肥胖的中年男人便离开了,向楼梯这边走来。白栗栗赶紧扭头看着墙面,装作和夏茸聊天。
中年男人缓缓走下楼梯,经过两人的时候,他回头看了一眼,正好和白栗栗的眼神对上。
她感觉自己整个人从脚底凉到了耳根,背上的衬衫立刻湿了。
中年男人愣了一会儿,然后露出一排黄色的牙齿,点了点头,走掉了。
“是谁啊?”夏茸问。
“……讨厌的家伙。”
两人正要走进办公室,却被教导主任拦住了。王主任看到夏茸,面露不快:“有什么事?”
“那个……王老师,我想找一个同学家里的联系方式。”就算是夏茸,看到王健岗也有些心虚。
“联系方式?谁的?”
“杨思思。”
王主任的眉头一下子皱了起来:“你找她做什么?”
夏茸也没意识到王主任居然反应得这么快,似乎他本就认识杨思思:“我们是朋友,听说她要转学了,想要问问她怎么回事,但是她的手机联系不上。”
“她确实转学了。”王主任慢悠悠地说,“她家里有点事情,你们也不要打扰她了。随便把学生的信息给无关人员是违反规定的。你们回去吧。”
“可是——”
王主任不耐烦地走进办公室,“快回去上课,别在外面东晃西晃。”
“等一下……”白栗栗抓住合上的门,“请问刚才那个男……那位家长是谁?”
王主任犹豫了一会,冷冷道:“不关你们事。”
办公室的门轰然合上。
夏茸低低地骂了一声“傻逼”。
“他……不太喜欢你。”
“他连学生谈恋爱都不爽,像我这样的婊子大概早就想勒令退学了吧。”夏茸一脸不快地趴在栏杆上,埋下头,“啊……怎么办……”
熟悉的清朗声音从身后传来:“啊,发生了什么事吗?”
白栗栗转过头去,看见班主任孙波一脸关切地走来,不由自主地喊道:“孙老师!”
“夏茸,怎么了?身体不舒服吗?”孙波弯下腰观察夏茸,“要不要去医务室?”
她一下子挺直了身体:“我没事!但是……”
孙波的眼睛透过斯文的黑边眼镜平静地看着她,没有一丝恶意,透着师长的慈爱和关怀。
于是,夏茸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向孙波说了一遍。
听罢,孙波点了点头,若有所思,说道:“跟我来。”
他带着两人走向高一层的一间房间,同另一名老师说了两句,便迈步至一排档案柜前,取出一辑活页夹,抽出其中一页,走到两人面前:“喏。”
“这是……”夏茸拿起那份文件,睁大了眼睛,“杨思思的……!”
“她的个人档案,应该有你们想要的信息吧。”他笑道。
“这种文件……给我们看没问题吗?”白栗栗惊讶道。
“应该说是违反规定的,但是你们这么着急,一定有你们的原因。”他眨眨眼,“我相信我的学生的判断。”
孙波大概是她见过最好的老师。
“谢谢……谢谢老师!”
白栗栗取出手机给文件拍了照,然后和夏茸一起快速浏览文件内容。
“杨思思,出生年月日,家庭住址,联系电话,父亲,杨列富,母亲,无……”
“等一下!”白栗栗浑身一凉,“杨思思的父亲,不就是刚才那个和王健岗说话的男人吗?”
夏茸仔细地确认了那张父亲的照片,点点头。
不安的联想一瞬间把白栗栗从头到脚浇了个透。
“怎么了?”
“不妙……不太妙。”白栗栗握紧拳头。
父亲栏照片上的男人似乎逐渐露出了恶心的猥亵假笑。她小腹的淤伤又开始痛了。
“小心点!”白栗栗趴在窗台上,向外探头,担心地看着夏茸。
夏茸爬出了窗台,正紧紧靠着墙,站在公寓外墙固定的空调外机上,缓缓地向另一边挪动,脚下有六层楼高。
如果孙波知道她们现在正在做的事情,不知还会不会展示杨思思的个人档案。
几小时前,两人打了杨思思家的固定电话,无人接听。
于是,她们决定直接上杨思思家去调查。
路上,白栗栗向夏茸说了自己对杨思思的父亲杨列富的怀疑。
“你去……援交?”夏茸起先是不可思议,然后急忙挥着手,“我不是看不起你,也不是觉得……那个……”
“我明白,有很多事情现在暂时说不清楚,”白栗栗说道,不自觉地咬起了手指,“但重点是,思思的爸爸……是我的一个……『客户』。”然后她把杨思思的父亲在援交过程中暴力的表现告诉了夏茸。
夏茸听完一言不发,只是紧紧扣着嘴唇。那一瞬间白栗栗有些后悔告诉她——不该把她扯得更深的。
夏茸一个精准的跳跃,从建筑外墙的空调外机上跃到阳台栏杆上,然后翻进了屋子。
没多久,白栗栗面前的正门便开了。
看着夏茸爬墙翻窗的身手,她不禁怀疑这位学校的运动女王平常在做些什么地下工作。
事实证明翻进杨思思家是个正确的决定。
进门后,扑面而来的,是浓重的腐坏食品的腥膻。
还有一种白栗栗熟悉的气味:精液发酵后的刺鼻异味。
阳光被百叶窗锁着,地上堆满了黑色的垃圾袋。
不知几天没人收拾了。
白栗栗小心翼翼地在走过吱呀作响的木地板,看着地面,以防踩到湿漉漉的方便面盒。
她看向窄小的客厅里屈指可数的几个家具:饭桌,折迭椅,橱柜。
没有电视机,也没有沙发。
家具虽少,却摆放得仅仅有条,只是那些垃圾袋、食品包装和啤酒瓶破坏了屋子的整洁。
似乎曾有人精心维护屋子的卫生。
白栗栗看着地板,有些地方纤尘不染,有些地方却留着水痕。
大概几天前,维护房间整洁的人突然离开了,所以屋子立刻陷入混乱之中。
白栗栗走向餐桌,上面丢着几张撕下的笔记,字迹潦草难以辨认,但她还是零零碎碎认出几个字:
“赞颂万千夜魔的慈母,伟大性力的分享者,亿万面诸恶的配偶,最高贵的肉畜,最低贱的圣母——喀密菈——愿她的圣婴早日回归到大地上,愿黑暗永恒的新纪元来临。”
喀密菈。
白栗栗扶住桌脚,几乎站不稳。
那些潦草的文字渗透着不可名状的怪异感觉,缓缓地想要把某些东西从意识的沼泽中拖出来。
她不知道什么时候会看见那东西的全貌,但是那东西正在缓缓上浮。
“栗栗!”夏茸的声音打断了她凌乱的思绪。
她看向夏茸,还有她手里拿着的几张照片。
虽然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但是真的看到那些照片的时候,她还是没办法停止颤抖。
好像一直当做理所当然的事情逐渐被击碎了,而一直生活在其中的日常也逐渐崩毁。
究竟还有多少不为所知的事情隐藏在自己身边?
照片上的是杨思思,她的嘴唇被撑成一个圆形,包裹着一根阳具,眼睛则向上,用那种小动物般的眼神观察着拍照者。
她瘦削的肩膀和刚刚开始发育的身体反射着汗水的光芒。
还有其他照片,也都是杨思思。
被从后面抓住双手、阳具捅入幼嫩的性器;瘦小的身体被两个成年男子压在中间,戴着眼罩,被两根就她的年龄而言过于粗大的巨棒贯穿前后两穴;被人抓着头发露出难看的笑脸,鼻孔和嘴唇旁黏着乳白色的液体;被用一整根手臂插进阴道里,纤细的腹部上挤出怪异的凸起;绑着手臂坐在凌乱的床上,后背站着一整排肉棒高高挺起的男人。
还有更多的照片散落在桌子上,日期有旧有新,能看到的最早的是三年前。
白栗栗把照片倒扣在桌面上,听见夏茸的口中发出沉重的喘气声。她满脸通红,胯部紧紧夹着,双腿发抖。
“夏茸……”
夏茸取出一管娜拉纳给她的药剂,一饮而尽,然后瘫坐在折迭椅上,捂住脸:“唔……为什么……竟然……竟然湿了……”她紧紧捂住自己的下体,好像想以此抵御不受控制的发情。
“我们回去吧——”
“不行。”夏茸的声音混杂着情欲和愤怒,“必须……必须去救思思……必须去救她。”
“可是,我们不知道她在哪……也不——”
“必须去救她!总能找到线索的——不管她爸——那个禽兽到底做了什么,把思思送到哪去了,我们都必须去救她!”夏茸抬起头,她的眼睛布满血丝,溢出的泪水像是炭火的光。
白栗栗扶住她的肩膀:“你听我说,虽然有些东西现在我解释不清楚,但是,再调查下去,对你来说就太危险了……你不知道我们面对的是怎样的敌人,也不知道他们究竟有多疯狂。”
“思思是我的朋友……必须……”
“你根本没办法保护你自己!你不能再卷得更深了——”
“我已经被卷进来了!你看见别的人都是怎么待我的吗?”夏茸声音干硬而沙哑,“他们把我当做肮脏的公交车!”
房间里一时间只听得见排气扇的旋转。
“初中的时候,我一直没有朋友。我只是一个劲地训练。”她轻声说,“我很怕自己不能做到最好……就连朋友也想要最好的。思思以为我已经不记得我们见面那一天的事了,其实我都记得。那天我来了姨妈,所以状态很差,只有她跑上来和我说『你真棒』。其他人都只会在你夺冠的时候祝贺你,失败的时候安慰你,但你真正难过的时候,他们根本不关心。”
“栗栗,在我最孤立无援的时候,只有你愿意无条件地相信我,那时候连我自己都不相信自己了……但你仍然不计代价地帮助我。换做是你,你会放下朋友不管吗?”
白栗栗无言以对。
“思思有时候会突然很压抑,以前一直不知道为什么。”夏茸看向那些照片,“只是觉得她是个脆弱的孩子……不知道怎么帮她。现在是我最后的机会了。”
她知道自己劝不了夏茸,就像周墨绫劝不了自己一样。
“好……好吧。”白栗栗软下心来,“我们最好先回去。去找娜拉纳,问问她有什么主意。”
“要报警吗?”
“大概没什么区别……我大概知道思思被她爸送到哪去了,那些人不是警察对付得了的。”她思考着要向夏茸透露多少关于自己和淫魔的秘密,打开了房门,迈出一步。
一双粗厚的手咔的锁住了她的脖子,把她扯了出去。
“栗栗!”夏茸惊叫道,从怀里掏出瓶防狼喷雾器。
肥壮的男人大吼一声:“不许动!”
一把尖刀悬在白栗栗的脖子旁。
“你是……思思的父亲!”夏茸拿着喷雾器对准劫持者的脸。
杨列富吼道:“你们他妈的是谁?狗逼的怎么进的我的屋?”
“我们是杨思思的同学!你把她怎么了?她现在在哪?”
“把那东西放下!否则我就捅死这妮子!”
白栗栗看着夏茸。血珠从刀刃处滑下。
“快他妈放下!”
夏茸咬着牙把喷雾剂缓缓放到地上,举起手。杨列富蹲下来,捡起瓶子,突然对准夏茸的脸按下了扳机,白色的喷雾冲在她脸上。
她惨叫一声,捂住脸倒在地上,口中剧烈咳嗽,痛苦地扭动着身体。
“夏茸!”白栗栗想要挣脱,但是脖子上的刀按得更紧了。
杨列富随手把喷雾器一扔:“够能耐的,防狼喷雾剂……早就想在这种贱母狗身上试试了。”他一脚踢在痛苦地扭动的夏茸的小腹上。
没过多久,白栗栗和夏茸都被他用绳索五花大绑,黑胶布蒙住口鼻。
夏茸痛苦地扭动着,被口鼻中残余的防狼喷雾刺激得咳嗽不止。
双眼被蒙的白栗栗只感觉被人背着,抛进了气息压抑的封闭空间,然后铁盖合上,彻底的黑暗。
随着引擎嗡嗡作响,被锁在后尾箱的两人被带去了未知的场所。
当她眼前的布被摘下时,白栗栗已经被关在一间狭小的笼子里了。衣服被扒光,手被绑在背后,脚踝箍着铁拷,连起身都有困难。
虽然眼罩已被除下,但在黑暗的囚室中,依然伸手不见五指,陪伴她的只有恐惧和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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