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太子(1 / 1)
六条粗硕的触手悄然探入地底,将苏韵、牛莽等人从砂石中轻柔托起。流莺心念一动,将众人身上的尘土轻轻拂去,随即,她微唇轻启,声音中夹杂着一丝尬意,“你们……都还好吧?”
众人的目光紧锁在那些令人毛骨悚然的诡异触手上,显然对刚才那血腥的一幕仍心有余悸。直到云㛓发出一声轻咳,彩儿、萱儿以及牛家三人才如梦初醒,他们面露惶恐,心怀忐忑的跪倒在地,声音微颤的齐声喊道:“拜见宗主大人!”
几人之中,唯有苏韵还独自怔在原地,久久未能回过神来。过了好一会儿,她才缓缓抬手,拭去了颊边的泪痕,嘴角边,一抹自嘲的笑意悄然浮现,“原来如此,难怪师尊那晚未曾前去营救我们,难怪她会毫无征兆的投身于狂狮宗……宗主大人以身入局,不费吹灰之力便将水云阁纳入囊中,当真是足智多谋,深不可测。”
“呃……呃???等等,这,我这……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宗主大人说什么便是什么吧,苏韵不过是一介平凡无奇的卑微弟子,自知浅薄,只配给您擦擦鞋,舔舔脚,哪敢劳烦您亲自赐教……”
‘阴阳师啊你!’流莺眼观鼻,鼻观胸,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众人见状,也识趣的闭紧了嘴,周围再次陷入一种微妙的沉寂。幸好,此时萧贤那聒噪的声音突兀响起,在这狭窄的小巷里显得尤为清晰,“美人儿,你是狂狮宗的宗主?!!抱抱抱歉,小的有眼无珠,小的鬼迷心窍!求美人儿慈悲为怀,饶萧某狗命,萧某此生必鞍前马后,效犬马之劳!”
对于萧贤这种人渣,流莺懒得与他多费口舌,干脆利落的以魂力将其震晕,随后粗暴的丢至云㛓脚边,“我已经废了他的内力,不如送去宗门里充作特殊福利吧。”言罢,她略一沉吟,又坏笑着补充了一句,“不过,要先把他给阉了,只让他为有特殊需求的男弟子服务!”
此言一出,在场的男性顿觉胯间一凉,菊花一紧,心中不自觉的为萧贤哀悼起来。唯有牛毕和牛麻两人,彼此间互相交换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
这时,流莺敏锐的察觉到有一抹猥琐的身影正向着人群后方悄然退去,她冷笑一声,一把将牛莽卷至身前,“师兄大人,您这是着急去哪呢?该不会是在躲一个胸大无脑的蠢女人吧?……话说您腰间的这条狗链,看着似曾相识啊,该不会是之前拴住我的那条吧?”
牛莽脸上的褶子挤成一团,哆哆嗦嗦的连声求饶,“宗,宗主大人!!!小的……抱抱抱歉,小的有眼无珠,小的鬼迷心窍!求宗主大人慈悲为怀,饶小的狗命,小的此生必鞍前马后,效犬马之劳!”
‘复读机啊你!’流莺撇了撇嘴,将汗流浃背的牛莽丢到地上,随即悠悠笑道:“站了一天,腿脚乏了。”
牛莽虎躯一震,机灵的一个滑跪OTZ,脸上尽是谄媚,“小光子人肉座椅在此!!请宗主大人落座歇息!!对了,宗主大人,要不要小的为您舔舔脚,解解乏?”
“滚,就你们这些花拳绣腿,还不快潜心修炼,满脑子胡思乱想,今后谁都别再跟我提舔脚的事儿!”流莺为自己的机智暗自称妙,却未曾料到,不久之后,宗内竟逐渐流传起一个离奇的谣言:只要勤勉修炼,便有机会获得舔舐宗主玉趾的殊荣。日后,这一谣言愈演愈烈,并逐步融入了新的入宗仪式之中,成功点燃了无数弟子们的斗志,为狂狮宗催生了一代又一代的杰出强者。
岁月流转,在不远的将来,狂狮宗的宗门宝库内,一双完美无瑕的美腿玉足被静静的固定在精致的展示柜中。它们不仅承载着宗门的历史与荣耀,更是全宗上下共同敬仰的精神图腾。
……
结业大典翌日的宗门大比历来是一场万众瞩目的武学盛宴,每逢此日,各大宗门皆会倾尽所能,竞相展示其强大实力与深厚底蕴,以赢得更多新晋武者的青睐。
辰时未至,天边朝霞初露,看台上早已人满为患,喧嚣迭起。此时,云㛓手执香茗,神色自若,悠然端坐于狂狮宗的席位之上,苏仁与王强两位长老静静守在其左右两侧。他们身后,十数名衣衫各异的男女弟子恭敬侍立,使得这本就不甚宽敞的席地更显拥挤。反观对面,水云阁与神木林所占据的两处区域,此刻却是一片空旷,与狂狮宗这边的热闹景象形成了鲜明对比。
对于萧贤的失踪,孙青云非但无动于衷,反而面露嘲讽之色。其他不明真相的正道门派见状,皆噤若寒蝉,唯恐被卷入青云门与狂狮宗的恩怨之中。至于天阴宗等邪道势力,则是一副隔岸观火、坐享其成的姿态。众人之间仿佛存在着某种无形的默契,不约而同的选择了缄默,整个副座台上笼罩着一层沉闷的气息,恰似暴风雨前的短暂宁静。
突然,一声嘹亮的颂声划破天际,令所有人的精神为之一振——“太子殿下到!!”
‘终于来了,白无尘!!’流莺身处在人群之中,困意瞬间一扫而空,随着众人一同躬身行礼后,她轻轻踮起脚尖,目光悄然仰向高处,只见一行三人步履稳健,身影如风,转瞬之间便已稳稳落座,显然皆是修为高深的武者。
端坐于中央的男子,面色苍白如纸,其双眸狭长深邃,宛如毒蛇窥伺,闪烁着一抹令人心悸的幽光,仿佛能轻易洞察人心,令人无所遁形。其嘴角轻轻上扬,勾勒出一抹浅笑,却无丝毫暖意,反而更添几分阴蛰狠厉。此人,无疑便是那位传说中的太子——白无尘。
坐于太子右侧的,是昨日便已现身过的大将军郝鑫,他身披一袭标志性的火红铠甲,仅仅是坐在那里,便令众人感到一阵阵炽热气息。而太子左侧,则端坐着一位同样身着红铠、英姿飒爽的窈窕女子,她不时以余光悄然窥视着身旁的男人,眼中交织着复杂的情愫。细看之下,此女的眉宇之间竟与郝鑫有着七分神似,其身份不言而喻,正是郝鑫的掌上明珠,中土年轻一辈中无可争议的天之娇女,郝水柔。
流莺的目光在三人之间不断流转,忽然间,她毛骨悚然的发现,太子的视线竟是不偏不倚的锁定在了白瑛身上。她不动声色的微微侧身,试图将白瑛掩在身后。然而,下一刻,太子的眼眸深处似有金芒一闪而过,紧接着,白瑛的胸前竟隐隐浮现出一抹淡淡的银辉。太子见状,脸上的笑容变得愈发阴森。可仅仅是过了片刻,他便对白瑛失去了兴致,反而将视线倏然转向流莺,其目光如炬,仿佛发现了什么新鲜趣事。
‘完蛋了……白瑛这个坑货,太不靠谱了!!’流莺此刻只觉得芒刺在背,仿佛正被一条巨蟒紧紧凝视着,整个人都麻了。
她与白瑛今日分明是面纱罩袍的标配,且场中相同打扮的人也不在少数,然而太子却能一眼认出白瑛,显然这皇室禁制还有着辨人的特殊功效。此时的流莺在心中飞速盘算着,若是此刻她突然发难,挟持太子,会有几分胜算。
‘郝鑫、孙青云、曹烈……同时与三个圣皇为敌,我这不是屎壳郎钻粪坑,自寻屎路吗……不过白无尘不戳穿白瑛的身份,却一直盯着我,这是为啥?难不成是认识我?幸好我戴着面纱……’
“把面纱都摘了,孤不喜。”
‘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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