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1 / 1)
我的世界又重回正轨了。
自从爸爸第一次拜托我那件事之后,过去这几周像坐过山车一样起起伏伏的生活,终于平稳下来,达到了一个令人兴奋的高点。
只要知道妈妈和我有着同样的感受,和她分开的日子也就勉强能忍受了,真的只是勉强,但好歹能忍受了。
我的日日夜夜都充斥着关于她的最具肉欲、最色情的梦。
我仿佛还能看到她、感觉到她,我的手好像还在抚摸着她,我又能感受到她那赤裸的身体紧贴着我的感觉,又能感觉到她的舌头伸进我嘴里,尝到她温热的唾液。
日子过得像蜗牛爬一样慢。楼顶上的两个流浪汉回来了,开始重新搭建他们的营地,三天后又回来了一个,不过艾登没在其中。
我的成绩大幅提升,重新找回了专注的状态,感觉自己能按时毕业了——也许成绩会在班级垫底,但好歹能按时毕业。
我的辅导员看到我态度的转变,似乎挺受鼓舞的,还给我提了些提升成绩排名的建议。
我知道自己得去爸妈家参加感恩节晚餐,躲是躲不掉的,我很害怕和爸爸妈妈待在同一个屋檐下。
我知道在她面前要克制自己不去碰她,那可太难了,那种感觉就好像站在地狱里望着天堂,却够不着一样,可我实在想不出别的办法,只能硬着头皮,尽力去应对了。
前一天,我趁着在商店休息的空当跑回住处,给妈妈打了个电话,我很确定那会儿爸爸在上班。
电话接通的时候,她那银铃般的声音让我心头一颤。
“嗨,妈妈。”我坐在床垫边缘,手指绕着电话线打转。
“嗨,亲爱的!”她声音里的喜悦之情显而易见,“你怎么样呀?”
“我挺好的,妈妈,真的挺好的。”我往后一躺,望着天花板,“你呢,最近怎么样?”
“特别好。”她听起来确实状态不错,“我可太想你了,不过除了这点,别的都好极了。”
“那就好,真高兴听到你这么说。妈妈,我想跟你说说明天的事儿。”我闭上眼睛,想象着她的面容。
“明天怎么了?”她问道,“你可别跟我说你不来了呀,你爷爷奶奶在康涅狄格州,来不了,你塔维叔叔要去丽萨父母家吃晚饭,你玛丽娜姑姑要去波士顿,你可别也让我失望呀,亲爱的。”
我艰难地咽了口唾沫,说:“不是的,不是不来,除非今晚有飞机发动机掉到我屋顶上,不然我肯定会去的。我是……呃……担心爸爸,要是他问起……我们的事儿,可怎么办呀?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妈妈笑出了声,“亲爱的,你不用担心他,我保证。他回家后的第二天,想试着问这事,我直接就把他的话头给掐断了,我跟他说这不关他的事,我什么都不会告诉他的,而且我还命令他,永远都不许跟你提这个话题。”
“嗯,那好吧。”我感觉稍微好了点,可还是不知道到时候在她面前要怎么才能忍住不去碰她,不过至少不用太担心安德鲁·帕特里克(译者注:爸爸的名字)那边了,“今年还是吃火腿吗?”
“嗯哼。”她回答道,“这会儿我就在准备着呢。”
“我都等不及了。”我坐起身来,把山姆吓了一跳。
“我也等不及想见你了。”她轻声说道,“你知道最傻的是什么吗?咱们两家就隔了四个街区,我走过去也就十分钟,可咱们都好几周没见了。”
“我一闭上眼睛就能看到你呢。”我回应道。
“我也是,亲爱的,可那和真的见面完全不一样呀。”她静静地说。
“我知道,可一想到明天要去吃晚饭,要和你在同一个房间里,却不能碰你、抱你、亲你,我就焦虑得不行。”我说着又往后一躺,感觉自己就像还在上高中,在跟学校里受欢迎的女生打电话似的。
“我倒不会,也不知道为啥,只要知道你马上就能在我身边了,我心里就莫名地踏实。”她的声音沙哑又温柔,“会没事的,亲爱的,我保证。”
“好吧,妈妈。”我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很有信心,“我相信你的判断,不过要是我到时候失控了,忍不住动手动脚的,那可不能怪我呀。”
她又笑了起来,“我倒是一点都不介意,不过你爸爸可能就有意见了。”她坏笑着又加了一句,“说不定我能找个机会,把你单独带到地下室或者阁楼待几分钟呢。哦,对了,亲爱的,为了你,我明天不穿内裤哦。”
“妈妈!”我惊讶地叫了一声,跟着她一起笑了起来,“你想我什么时候呀?”
“每天一次,天天如此,从早到晚。”她在电话那头笑着说,“不过明天的话,你要是能中午之前到就挺好的,到时候要是愿意,你还可以和爸爸一起看橄榄球比赛呢。”
“好的,妈妈,我爱你。”我小声说道。
“我也爱你,亲爱的,可深可深了。”她回应道,“我昨晚还梦到你了呢。”
我一下子来了精神,“哦,是吗?”
“你可坏了呢。”我都能想象出她靠在厨房台面上的样子,“你对你妈妈做了些特别坏的事儿呢。”
“那都是些什么事儿呀?”我得回便利店上班了,可我感觉自己要迟到了,我听到电话那头传来门铃响的声音。
“哎呀,洛卡特利太太在门口呢,我得晚点再跟你说啦,说不定中场休息的时候,你能来厨房帮我,到时候我再一五一十地跟你讲哦。”
我大喊了一声“妈妈!”,她开心地笑了起来。
“我爱你,亲爱的。”她说完,电话就挂断了。
我还花了一分钟左右的时间在我的“卫生间”里解决了一下个人问题。
第二天,我开车去爸妈家的时候,天气又冷又阴沉,还刮着大风。
我的车一开始都发动不起来,我差点就得走着去了,好在最后试了一下,车终于发动了。
我经常想着换辆车,把这破车换掉,可又不想背负车贷,而且我那助学贷款也就剩下大概1200美元了,还得留着交春季学期的学费呢。
我把车开进爸妈家的车道时,心里特别紧张。
房子看上去温馨又暖和,我抬头看着它,心里涌起一阵怀旧之情。
明天爸爸就该出去挂圣诞灯了,然后爸妈会一起出去挑圣诞树,这条街很快就会变得像柯里尔和艾夫斯的版画里的场景一样漂亮,可我却没法参与其中了,人们常说“回不去的是故乡”,在我身上真是再贴切不过了,虽然只隔了四个小街区,可我感觉就像住在另一个大陆似的。
我透过那扇大的观景窗看到了妈妈,心里好受了些,可紧接着又看到爸爸走到她身后,跟她说了些什么,她笑了起来,抬头看着爸爸,还摇了摇头,看上去一点都没有不开心的样子。
我心里一阵难受,直到我想起她本来就是他的妻子呀,我还能指望什么呢?
难道就因为和我共度了几个夜晚,她就会把爸爸一脚踢开,然后跟我私奔吗?
她是想要我,可那又怎样呢?
她和爸爸一起建立了生活,不太可能就因为我让她体验到了高潮,就把这一切都抛弃了。
我都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有躁郁症了,情绪这么容易受外界影响,一会儿高一会儿低的。
我苦笑着下了车,走上前门廊,像往常一样按响了门铃。
一阵清脆的高跟鞋声传来,紧接着门就开了。
看到妈妈脸上绽放出灿烂的笑容,眼里满是喜悦,我的心一下子激动起来。
她静静地把我拉进怀里,就在敞开的门口,紧紧地抱了我好一会儿。
她轻轻地吻了吻我的脸颊,嘴唇柔软又温暖,然后才松开我,把我拉进屋里。
“换口红颜色了呀?”我问道,她伸手擦掉我脸颊上蹭到的一点亮红色口红,“这颜色挺适合你的。”
“我想着换个不一样的试试呢。”她点点头,然后小声说,“会没事的,彼得,我保证。”
确实,表面上看,还算没事。
从表面上看,一切都挺正常的。
屋里隐隐传来埃拉·菲茨杰拉德轻柔的歌声,屋子里弥漫着各种味道,浓郁得很,不过我还是能清晰地闻到妈妈身上的乔凡麝香香水味。
要么是爸爸,要么是妈妈,已经开始挂装饰品了,花环、蜡烛被巧妙地摆放在客厅和餐厅各处。
爸爸看上去和往常没什么两样,他热情地和我握手,又给了我一个有力的拥抱,关切地问我过得怎么样,有没有什么需要帮忙的,看起来挺真诚的。
我们走进客厅的时候,电视上正在播放梅西感恩节大游行,不过声音调得比较小。
妈妈给我端来一杯咖啡,加了两勺奶精,还放了一点点糖,她可太了解我了。
爸爸和我闲聊了几句没什么要紧的事儿,正说着呢,厨房里传来妈妈一阵响亮又放肆的笑声,笑得那么大声,我就起身去看看有什么好笑的。
我把头探进那扇对开的厨房门,看着她问:“什么事儿这么好笑呀?”
她靠着厨房台面,笑得直不起腰,捂着肚子,笑得眼泪都顺着脸颊流下来了,手里酒杯里的酒都晃出来了。
她看了我一眼,笑得更厉害了,好不容易缓过气来,朝我挥了挥手说:“没……没什么,亲爱的,就是突然想到个好玩的事儿。”
我回到客厅,冲爸爸耸了耸肩,说:“我也搞不懂她在笑什么。”
爸爸接着刚才的话题继续聊,可我有点心不在焉了,因为妈妈在厨房进进出出的,她穿着那件亮绿色的、前面有褶边的衬衫,搭配着及膝的鼠尾草色裙子,看上去美极了,头发披散下来,扎成一个利落的马尾辫,更衬托出她纤细的脖子、肩膀,还露出了戴着泪滴状翡翠耳环的耳朵。
“看样子巨人队有可能打进季后赛呀,哈?”爸爸抽着烟斗说,旁边的小桌上放着一瓶打开的啤酒,后面还放着一个空瓶子,像个站岗的一样。
我们俩都是巨人队的铁杆球迷,不过这几年球队战绩不太好,“我也说不好,爸,周日咱们对费城队那场要是能赢还行,可后面还要对阵孟加拉虎队、海豚队和牛仔队呢,挺难的,不过谁知道呢。”
对于那些不住在这儿、不了解帕特里克家情况的人来说,一切看上去、听起来都挺正常的,就像诺曼·洛克威尔画的那种节日主题插画一样。
可我能感觉到有一种暗流涌动,在表面之下,我察觉到有了变化,从爸爸那双爱尔兰绿的眼睛里就能看出来,他看我的时候,那种熟悉的光彩不见了,还有他说话的时候,脸颊一侧的肌肉不停地抽动,就好像一直在咬牙切齿似的,那种潜藏的紧张感几乎都能摸得着了,我真不敢相信妈妈居然感觉不到。
也许是因为她天天住在这儿,所以察觉不到吧,我都不知道爸爸自己有没有意识到,可这种紧张感是真实存在的。
我问妈妈需不需要我去厨房帮忙,她拒绝了,于是我就坐下来和爸爸一起看喷气机队和雄狮队的比赛了,可即便场上比赛正激烈地进行着,我还是忍不住想,在我爸妈家,另一场看不见的“比赛”也在上演着呢。
妈妈每次从厨房出来,我都忍不住盯着她看,她就像《妇女日》杂志里的图片一样漂亮,头发扎起来,端着一杯红酒,优雅又迷人。
她一出现,我的世界都亮了,她一离开,我的世界又黯淡了许多,我想专心看比赛,可根本做不到。
中场休息的时候,我一下子站起来,把头探进厨房问:
“需要帮忙吗?”我故意说得很大声,好让爸爸也能听到。
结果妈妈也大声回答道:“不用了,谢谢你呀,亲爱的,我这儿都弄好了。”
她用眼神示意了一下客厅的方向,然后还意味深长地翻了个白眼,也许她也感觉到那种暗流涌动了吧。
我点点头,回到沙发上,又和爸爸漫无目的地闲聊起来,不过看电视的时候,还留了一只眼睛盯着他,“周日要去匹兹堡。”爸爸喝了一口纳拉甘西特啤酒说道。
“哦,是吗?”我一下子来了精神。
“是呀,我请了一周的假,要飞去那儿见一个老海军战友,周六回来。”他手里把玩着啤酒瓶说。
“妈妈和你一起去吗?”她之前可没提过这事儿。
“不去呀,你这傻小子。”他斜着眼睛看了我一眼,“这段时间正好留给你,你知道的,让你试着……试着让妈妈怀上孩子呀。”
我愣了一下,然后直视着他的眼睛回答道:“爸,你真的……真的能接受让我让妈妈……怀孕这个计划吗?”
他回答的时候,看上去可一点都不像能接受的样子,“当然能,儿子,我为什么不能接受呢?你还愿意继续帮忙的,对吧?”
我缓缓地点了点头,有条不紊地说:“我愿意,如果这是你希望的,不过……”
“听着,儿子,”爸爸艰难地咽了口唾沫,朝我凑过来一点,“这是我们俩都希望的事儿,虽然感觉挺奇怪的,不过我会没事的,只要你和你妈妈按照咱们之前说好的去做,我就能接受。”
“嗯,那好吧。”我感觉好了一点,虽然不是特别好,但总归是好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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