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跳动的心（1 / 1）
“小姐，你在上面喊得再大声，下面的人或者在恐惧的心理下也不会听到你丝毫的叫喊，放心，没事的，她已经到了最刺激的那几下了，很快就上来了。”
工作人员的安抚并没有起到什么作用。
阳明山山里回荡的着是谁的喊叫，江晓婷说些什么，已经听不清了，断断续续的，是恨我么？
还是阐述着你最害怕的事？
还有没有具体意思的尖叫，手心已经沁出汗液，握着旷音器。
“好了好了，可以了，小姐，现在我们就拉她上来，你站着别动。”
除了最初的开始，这位沉静的小姐喊了几句话，其余的，她都在安安静静的听着底下传来的声音，说了什么，或听到什么，她都没了最开始的表现。
方思瑶在听着工作人员的讲诉，终于可以安定了吧，脸颊的泪已经流了下来。
只是笑声，底下传来的笑声，江晓婷的笑声没有断过。
“晓婷，你不要乱来…”
江晓婷顿了顿笑声，思瑶的声音从上面传来了，果然她是懂我的啊，但是，她的手从贴身的衣兜内掏出了一把小刀，在距离高台还有一米多的时候。
“小姐！你要做什么！停下来！不要割断它。”
“不要试图拉我上去！不然我就割断绳子，相信这个高度怎么也会受伤吧，纵然底下有水，或者还会死，思瑶，水压是种很可怕的存在吧。”
底下那个疯女人说的话，大家都听得清清楚楚，包括方思瑶：“让我来，你们不要紧张，拉好，固定好位置，”拿起旷音器，方思瑶知道江晓婷看着自己，知道她离自己不远，这一切到底怎么了：“江晓婷，你要是这样下去了，那么，我也跟着一起下去，不是说好生死与共吗？我更不知道你这么做的理由，但是，晓尧思婷你想过她们吗？刚才还跟我说过你的责任心，所以你根本就没有想要自杀的吧。”
方思瑶这次就拼了，想要乐观起来。
是的，江晓婷从来没有打算轻生，纵然上次在医院看到电视里的画面，有对它的灵机一动，但是她还是没有想要选择这个方式，或者悔恨真的能让她们在一起，但是却回不了最初。
“怎么又是老一套的话，警匪片劝人向善的话说得不要太多，方思瑶，若我死去你会后悔你前不久的决定吗？”
“…不会”
现场所有的人都被吓蒙了，这个女人疯了吗？正常人都会说‘会’，只是这个小姐的声音刚落，底下那张脸突然笑了，而且是大笑。
“哈哈哈哈，方思瑶方思瑶方思瑶，我果然是想恨你…你不会，你是我在这个世间看过最固执的人，不会悔恨啊，这是一个很好的答案。”
“是的，人总要为了自己一些决定付出代价，所以你确定要割掉绳索吗？晓婷，我不会后悔，但是我会郁郁寡欢，我也会很快去见你，我从来没有考虑这个问题，不，或者我从来都是忽略这个问题，所以我决定了不去后悔。”
很好很好，方思瑶，我爱你。
纵然自己上辈子也没能做到郁郁寡欢：“方思瑶！你就是一个疯子，疯子！”
“是是是，我是一个疯子，不会看时间场地的疯子，所以晓婷，你闹够了没有？”
静默的可怕，江晓婷，看着方思瑶，这次她们的谈话没有说爱。
刀已经离开了绑好的绳索，想要知道的答案已经知道了，所以不是应该死而无憾么？
“快拉她上来！”
是啊，方思瑶也觉得自己就是一个疯子，还是因为彼此的话伤心难过，不会后悔，但却会忧郁致死，所以这不是后悔是什么？
听到耳边的喊叫，很好，晓婷，你没事就好，不会冲动就好。
当真的‘脚踏实地’，现在是重生了吗？刚才江晓婷不过是任性的想要知道答案。
短时间的‘倒立’状态，让江晓婷有些视线模糊，只是人已经被她早已熟悉的手触碰着。
“江晓婷，我真的想要抽你！”
“方思瑶，其实我才是最想要抽你的人。”
“为什么，得到这个答案这么重要吗？需要你做出这样的事，你完全我不知道我的心情，”想要再说点别的，却也无言， “那么重获新生的感觉怎么样？”再次确认到她四肢的齐整，整个人也终于安静了，自己的三魂七魄也归位了。
“很好。”
以为方思瑶会很火大的吼自己，却没有。
江晓婷圈住了眼前的人，双唇已经到达了自己向往的地方，深深的一次探入再离开，很让人眩迷的瞬间，卷走自己所缱绻的眷恋，然后再离开：“所以，方思瑶，既然你都不会后悔，那好，我又何必强求，我江晓婷说到做到，你以为我还会死缠烂打吗？从你说不会开始，我的心已经死了，我是疯了才会跟你玩上了真心话。”
江晓婷手掌的温度离开了自己的脸庞，这原来是她最后的试探吗？自己又这样深深的伤害了她，明明知道她现在的情绪不稳，明明知道的。
江晓婷气恼的拍了拍方向盘，‘不会后悔’的这个答案，她决定了口头上的不后悔，但是身体上却一直在忧郁着死去，方思瑶你也太大方了，也太傻了，这样的她让自己忍住责难，她们现在就好像走进了一个死胡同了，两个人都倔强。
本来想要质问的，结果还是停了下来，她为什么还不上车？
“思瑶？怎么了？”
江晓婷看到穿着工作服的人跑远的背影。
“没什么…”
方思瑶握着工作人员刚给自己的录像，这是晓婷在刚才的高空弹跳录到的东西，他还说，已经付钱了，刚才她们走的很匆忙，所以忘拿了，把它收进自己的包包里，或者，这里面有些什么样的转机，还有江晓婷的病到底是真是假。
“那…没事，我们就回去吧，出来也够久了。”
江晓婷眼眸里映射出另外一个人的身影，是巧合还是故意，孙建廷，他在这里出现是为了什么，或者一切都是自己多想了吧，也就驱车离开了。
孙建廷看到了刚才的那一幕幕，这件事发展的前前后后，还有江晓婷眼里的炙热，还有她们的吻，他知道了，并不是所有单身的人都会选择别人，至少，江晓婷不会，在方思瑶没有彻底消失之前。
跟踪调查方思瑶的人回馈的信息，真是好玩，本来只是好奇她们约会的目的，结果她们所做的事都让自己下定了决心，什么时候跟方医师见上一面也是好的。
身心疲惫的仰躺在沙发上。
是因为M期还是什么原因，方思瑶很累，在回程路上的她们显得沉闷很多，她们的相处越来越像朋友，一对很普通相约游玩的朋友，而江晓婷也做到了所谓的‘死心’。
耳边还记得她说‘再见’的语气。
电影院里发生的一切都好像在自己的脑海里过滤，能直面自己的缺点，能在众目睽睽之下选择自己看不见的东西，现在你的自尊心好像不那么重要了，最先想到的是江晓婷还有她的病。
“表姐，你回来了，玩的还高兴吗？”
“佩佩，播放录像的DV机在哪里？”
金佩芳虽然疑惑，但是还是很听话的找了出来：“真的不用我帮你播放吗？”
“不用了，告诉我怎么播放就行，我应该可以的。”有些东西还是不想佩佩知道，因为佩佩一直都是可爱的‘内鬼’，所以不想，自己捣鼓一下应该可以。
沉淀了一下思绪，摸出播放键的所在，按了下去。
先是最初她们的莫名的对话，江晓婷想要自己知道她的害怕和恐惧，可笑的是自己从来没有深思过她今早的言语。
‘方思瑶，你混蛋，我恨你！’
长而刺耳的语气，是的，现在知道了，我是挺混蛋。
‘最恨的是，为什么我依然爱着你！为什么！想了那么久，居然没有原因，呵呵，你现在在上边肯定很害怕吧…’
嗯，差点吓死了，风声好像也夹带着她细碎的笑意。
‘为什么！我脑海里现在一片空白！为什么想得还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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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只是可能是报应，我也想得都是你。
‘我害怕你会死！我害怕这几年发生的都是梦！可是我错了！方思瑶！’
错了么？其实错的是我啊。
‘我害怕的是，你再次的拒绝！因为无聊的理由！’
再接着，方思瑶再也听不到任何话了，因为好像听到的只是风声，接下来发生的事，江晓婷的‘自杀’倾向，不能不让自己重新估算，她到底是故意的还是因为控制不了，只要这么一想，心就再次颤动起来。
关掉DV的电源，拔去SD卡。
原来这就是你江晓婷所害怕的东西吗？
所以，你在高台上面并没有马上问我，既然会忧郁而死，为什么不重新跟她在一起，原来你害怕我的再次拒绝吗？
可是你不问，你知道吗？
我现在已经有答案了，可惜你再也不会知道了。
晓婷，你知道吗？你的作为，让我愈来愈痛，今天好像经历了大起大落，也知道了，其实自己真的在后悔。
电话铃声却在这个时候响了。
“孙…先生？是吗？嗯，有空，是想要说什么吗？好吧，我知道了，明天见，嗯，拜。”
医院附近的茶餐厅，会面的理由好像没有吧。
“方医师，这边，啊，抱歉抱歉，我刚才觉得你像是看得见我，所以，果然做了心理治疗师，连精神面貌也好很多，这边，对，我扶着你。”
孙建廷止不住的想要用话来刺她，结果她好像不在意的样子。
“孙总，没关系的，谢谢，请问今天来找我是什么事吗？”
“不急，点餐或者点饮料，我请，给我点时间，我觉得好像有点难以启齿，需要整理。”
方思瑶体谅男人的薄面皮，也就随意点了一杯柳橙汁。
“不吃点什么吗？这个餐厅挺不错的。”
“不了，刚我在医院里吃了。”就好像跟很多职业工作者一样，朝九晚五，中午的那一顿很简单，而且佩佩也很照顾自己：“所以，孙先生，你是想说关于晓婷的事吗？”
“方医师，我可能在接下来说的话有些过分，但是我还是想说，我知道，在你的立场里，你我都希望晓婷能过得愉快，”孙建廷顿了顿，尤其是看见昨天在高台上的一幕，她们貌似‘劫后重生’的一吻，记忆偏偏变得深刻起来，“我知道晓婷在你的诊疗室里治疗，而且我有理由相信，你对她的影响还是巨大的，所以，或者有时候距离会使她的伤口愈合得更加好。”
“你的意思是？”
“离开台湾，就做你一直都想做的事，从她的身边离开。”
方思瑶的眼睛没有看见孙建廷那副胜券在握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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