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敦刻尔克:甜党的正义(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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叮。

当我拖着步子,从楼梯上费力地一阶一阶挪上来的时候,一声电烤炉脆响从门后响来。

我抬起垂着的头,看见一窗昏黄的灯光遥遥在走廊里拉成狭长的一条。

…啊嘞?

这个时间…我明明没有约任何人。

不如说,从最高司令部回来的每个午夜,都不太适合面对任何人。

领导的批评还塞在耳朵,喉咙里也梗着不敢说出的话。顶着夜风里的浑浊气味和喧嚣噪声,杂芜的心绪像是茎条一样,在心里扎着。

…哪能面对笑着等我回来的姑娘们呢?

得快点让她回去,灌点酒精好睡得着。

我卷卷搭在臂上的外套,快步走到门口,开了门。

“回来啦?”她站在厨房门口,背着光。

烤盘端在戴着厚手套的掌心。

纤细的肩带吊着一尾短裙。

松垮的灰色蔓在胸口,花边随性地泛着小波浪,缀在裙边。

她朱红的瞳孔带着笑,理所当然地站在那里,问候着我,令我说不出旁的话。

“啊…回来了。”我关上房门,把手里的东西堆在门口。

“挺累了吧,我准备了甜点和红茶,休息会吧。”她笑笑,转身回到厨房。

…不知怎么的,我突然想起了上学的时候,下了晚自习,回家总要喝上一大碗母亲准备的热豆浆。

我不禁跟了上去,要她先回去的念头也抛到了脑后。

餐桌上,镶着花边的餐具捧着一小樽蜂蜜色的小蛋糕,顶着一颗鲜亮的草莓。

透亮的茶杯里,汪着深红的茶水。

如缕热气飘忽着,藏着她如水的面容。

她就坐在对面,托了腮,银灰长发洒在桌上。她嘴角勾着浅浅的笑,裸露的细弱双肩和修长锁骨迎着灯光,白皙得耀眼。

“尝尝吧,是刚刚才烘焙好的,”她轻轻说,“我猜,会是你喜欢的味道,呵呵~”

“好…”我迟疑着拿起来,咬了一下口。

淡淡的甜度从舌尖传来,带着热气,烘得唇齿生香。最外层的表皮结了一小层硬壳,淘气地在舌头上起舞,又被其后无尽的绵软包裹。

我禁不住咬下一大口。

她的眼睛笑成好看的弧线,歪歪头,前发滑落一旁,“呵呵,看来是大成功呢~”

“嘿嘿嘿…”我费力地挤出个笑脸,“和我老家的蛋糕特别特别像…谢谢。”

“其实只是实验作哦,”她狡黠地眨眨眼睛,“你的喜好我全部都记住了哦。”

“啊哈哈…”我挠挠头,顺手把草莓也塞进嘴巴,“唔,这是!!”

浓郁的果香在口腔弥漫,丰腴的甜蜜漫过唇齿,带着早春的馥郁和泥土的清芬。

我几乎掉下眼泪来。

没有了,多少年,有多少年没尝到了?

这种难以运输的水果,都是生着运来,在地熟成。虽然有了红色,却一点没有甜味和入口即化一般的口感。

我一把抓着她的手。玉白的手,像是一条无骨的游鱼,在指尖游动。她微微张着嘴巴,一声惊呼,“指、指挥官?”

“…哪里来的…怎么做到的?”我感到泪水在眼角浸润着。

她听我说完,眼角又变得柔和起来,另一只温热的掌心复上我的手背,“是特别的熟成技术哦,我和夕张她们最近才研究成功的。”

“…为了我?太浪费了吧…”我不禁脱口而出。

“啊哈哈,”她笑笑,然后注视着我的眼睛,“可是还是很想要对吧。不过,大家也都很喜欢哦。”

“我…我…可以忍住的,这种小事…”我喃喃道。

“这可不对哦,”她抽出修长的手指,反而将我的双手握在当中,眉眼间稍稍拧上力气,“这不是真正坚强的做法,要坦然面对自己的软弱,更多地依赖大家。只有这样,才能守护好我们的港区啊。”

“我们的…港区吗?”我轻轻咀嚼着这句炽热的话语,泪水已经不自觉地滚了下来,“啊嘞,啊嘞嘞…啊哈哈哈,好奇怪呢,怎么突然就…啊哈哈哈…”

我抽出手来,胡乱地抹着。

啪啪啪。

地板上响着小巧脚掌踩在上边的闷响,侧颊一热,如水的暖软瞬间把我吃了进去。

圆圆的小扣子,细密的蕾丝花边也一发压在我脸上,像是温热海底的礁石。

“好了,好了,”修长而柔和的手指穿过我鸡窝一般的头发,被风吹得僵硬地耳轮和干燥的脸庞,像是春风,像是溪水,汩汩流淌着,“乖哦,乖~一定很辛苦吧…都是大人了,也不会很少再得到夸奖,有什么事情都可以和我说。会一直准备好点心和茶水等着你的。”

然后,她捧着我的脸庞,俯身注视着我的双眼,如丝长发瀑布一般垂下,屏开灯光,噪声和一切杂芜。

发间的蝴蝶发饰轻轻舞动,朱红的眼睛如同恒星一般璀璨。

她笑着,宛如星河,“你做得很好哦,一直都是。”

我狠狠皱了皱鼻子,大滴的眼泪汹涌而出。

“妈妈!”我大叫着,不顾她发出“诶诶诶”的困惑声音,把脸埋进了她的胸口。

平和而温柔的风迎面而来,带着洗衣液的清香和蛋糕的甜美。

温柔的胸襟里面,有力而坚定的心正跃动着。

我摇晃着脸颊,在一派安详之中摩挲。

泪水打湿了她的裙子,和摩擦产生的热度在脸上烧了起来。

…好像是,敦刻尔克自己烧了起来。

我迟疑地抬起头望去。她纤长的手指遮在脸上,却从指缝里露出红云般的脸色。脸颊上,眼睑下方,都似火在烧。彤红的眸子里,水光涟涟。

“啊,不要看我…”她赶快把指缝闭合了,死死捂住自己的脸,“…指挥官,我是不是…说的太过头了。一时得意忘形了,对不起…”

“没有哦,”我伸出手去,轻轻抓住她的手腕,摩挲着,“谢谢你,不然,真不知道今天晚上要怎么度过去…”

她正微微颤抖的双肩一停,略带迟疑地挪开手掌,“…是吗,那可真是太好了。”

她脸色通红地笑着,双手捏着我的指节,“多和我聊聊天吧,或者再像之前一样请教我做点心也不错。到时候,我会好好听你说的。”

说话间,她一边纤细的肩带款款滑落到肘部,脂白的肤色透着血色和光彩,在我眼前绽放了。

“啊啊啊…”她轻叫着,慌忙拽了上去,一边小声抱怨着,“都怪你刚才…蹭地那么用力…”

“抱歉,”我道着歉,这才看向我的杰作。却,再也挪不开眼睛了。

鼠灰色的布裙被泪水沾湿,灯光下显得如油纸般透明。

一汪乳白的清泉透着粉红霞色,含蓄地在里面晃。

也许是刚才动作有些剧烈,中心凝成的奶块硬硬地顶起两个突。

让这飘扬的衣襟更显轻透。

“…你在往哪里看啊,真是的,”她皱皱眉头,新笋一样的手臂交叠在胸前,向后边半侧起身子,“真拿你没办法,蹭完还要…这样死死盯着。”

“哦哦,”我挠挠头,低下眼眉,却看到另一片桃园。

秾纤合度的一双腿从裙幅下边生长着。

小巧的膝盖正碰得贴近,像是初通人事的白鸟正抗拒着清风。

修长的脚趾扣着,努在地板上,抓着地面,似乎要向我靠近,又要向我远离。

我吞一口口水,猛地抬头站了起来,不顾还塞着的鼻子,正气凛然地看向她的眼睛,“我还是抬着头吧,下边的光景更sq。”

“…变态,”她交叉在双肩的手却突然放松了下来,转会身子,飞快抬眼看了我一下,又低回头去。

她手扯着裙角,不住地揉搓,一头靠在我的肩膀,轻轻地,像是埋怨,又仿佛叹息,“…果然晚上不喝豆浆就不行吗?”

她说着,两根手指拈起肩上的丝带,一勾,一拉,云朵堕下半边,“…这个可不是什么自信的甜品哦,是你自己硬要吃的…”

翌日。

“哈,”轻托着腮,在身后注视着我的敦刻尔刻发出一声叹息,“虽说是没有自信的甜点,但到底是比你的豆浆要…”

她说着声音越来越低,我一回头,却看到两缕青烟从她烧得快沸腾的头顶升起来。

“啊哈哈哈,”我讪笑道,“总之…非常抱歉。不过来尝试一下我的手艺吧,就当作是赔礼了。”

说着,我利落地把刚做好的早餐装盘,转身端到了她的面前。

“呵呵,黑漆漆的,和上次胡德给我做的倒是很像。”

“欸?和胡德??”我一惊。

她像是早就等我的反应一样笑起来,“我可和那个傲娇的让巴尔不一样。当时大家的立场如此,我虽然无法放弃自己的坚持,但心里却明白正义何在。”

“况且,”她温和地笑着,晃晃自己的右手,“我们现在可是又有了一样的立场哦,呵呵。”

“哦哦,”我有点不好意思,只能把早餐往她面前推,“油煎咸培根。”

她脸上的笑容有些凝固,讪讪笑着问道,“指挥官,早餐吃甜食不是正义吗?”

结果你的正义就是这东西啊…

“不好意思啊,本来要准备甜的给你,可是这个,”我指指自己正要吃完的那盘,“做的太失败了,实在是腻死人。”

“给我尝尝。”她忽然说道。

“诶?可是都吃完了啊…”

“呵呵,那么,”她笑道,两步就跨到我的身侧,一侧身,吊着我的脖颈坐到了我的腿上,“就当作早安的问候吧。”

她咬上来的时候,耀眼的朝阳正慢慢远离海面,散发着金灿灿的晨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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