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茫云海间_第98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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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平闻言几乎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呆滞了一会,想到她一定是听完了自己和吴盈的对话才这么说,苦笑着摇了摇头:“没有,殿下是不是听见了什么误会了?”

本以为还要多费些口舌才能讲清楚这其中的干系,却听楚晙淡淡道:“那就好,你要想往上走,就要明白,有些事情就是错的,绝对不会变成对的。你自己拿捏好分寸,别犯了糊涂。”

她语气极淡,却如同一只大锤锤在清平心上,她顿时觉得胸闷气短,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低头应了一声。

这情形落在楚晙眼中自然是心怀不满的意思,她捏着一片衣袖,无奈的揉了揉额角,今夜楚昫在明霞湖上宴请她,话中机锋明里暗里,都叫她打起精神推搪了过去。只是这酒倒是后劲大的很,喝多了人也有些糊涂了。她眉峰一动,看到清平这样子还想说些什么,却被夜风一吹,一下子清醒了不少,硬是忍住了没说出来。

马车停了下来,清平知道是到了。她低声道:“殿下,那我告辞了。”

楚晙点点头,有些困惑的看着她的背影,忽然意识到清平似乎早已经不是当初那个只到自己肩膀的孩童了,想来自己对她总是挂念太多,也管的太宽,或许不应当是这样的。

那应该是怎样,这份情谊究竟是如何,她心中有一个模糊的猜想,或许是今夜事情过于纷杂的缘故,她疲倦的叹了一口气,靠在一边睡着了。

梦中是陈留王府的旧书房,通往院子的小路被雪掩着,周围寂静无声,月光照的雪微微发亮,她好似又变成了那个小小的孩子,在深雪里艰难的跋涉前行。

就这么走着,终于来到了房里有光,像是有人在的样子,她敲了敲院门,那门没锁,她便走了进去。

院中像是刚被打扫过一样,积雪堆在一个角落里,她觉得这个画面有点熟悉,但始终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书房的门露出一条缝,里面透出温暖的灯火,她在台阶边看到一个小圆凳,好像是有人把它搬到这里,心中便有些奇怪,到底是哪个仆人这么放肆,乱动她书房的旧物?

她当下推门而入,书房内暖意融融,收拾的极为整洁,还是从前那个样子,书桌上摆着笔墨纸砚,放着鎏金熏香炉,几排书架在一边,但却空无一人。

她心中奇怪,顺着书架走过去,却听到一点声音。

像是书翻页的声音。

难道有人在她?她霎时觉得十分荒唐,在书架间搜寻一遍,终于在靠近窗边的架子后发现了一个人。

那人捧着书看的十分专注,仿佛不知道此间主人驾到,仍是津津有味的看着。

“你是谁?为何在此处?”

年轻女子没有说话,缓缓合上书,慢慢抬起头。

触及那人目光的瞬间,她只觉得心剧烈跳了一下,那人转身就走,她马上就去追,抓住她的手腕道:“别走!”

她不知道为何自己会做出这种失礼的事来,却还是紧紧握住那人手腕,手下的肌肤温润细腻,但却很瘦,能摸到凸起的腕骨。她惊觉自己竟然一握就握住了,低头去看,却发现自己似乎是......长大了。

是的,她长大了,光阴落在她身上眨眼间就过去了,她望着自己玄色王服,蓦然间就记起来自己究竟是谁。

她面前的人转身,浅色的眼眸中似盛满一斛珠光,她还未反应过来,就已经抓住那人的手将她拖了过来,女子靠在她胸前,她将她圈在怀中,这是一个依恋的姿势,就好像她们本该如此亲密无间。

她还是紧紧握住她的手腕,那只手如同白玉一般,五指微张,指尖一点淡淡的粉,仿若是神明手中的莲花。她如同被蛊惑了一般,低头去吻那指尖。

“殿下,殿下?”

楚晙睁开眼睛,刘甄正跪在她面前,一脸关切的问道。她胸口起伏不定,满头都是汗,以手掩目道:“没什么。”

刘甄头一次见着她这个模样,方才她送走了那位醉酒的姑娘,把她送到贺州会馆离去。等她回来以后,在马车外唤了楚晙多声,却不闻人答复,便自作主张上了马车,没想到自家殿下像是梦魇着了。

刘甄递过帕子道:“殿下,要茶么?”

楚晙摆摆手,只觉得小腹热潮阵阵,揭开了车帘,让风吹了一会才渐渐消散,她当然明白这怎么回事,烦躁过后,酒意散去,心中那个念头慢慢清晰起来,梦中的种种在心中过了一遍,更是确信无疑。

楚晙垂目道:“承徽府的名册呈上来了吗?”

刘甄微微一怔,不明白她怎么说起这事,道:“是,已经放您桌案上了。”

楚晙敲了敲窗檐,看着窗外茫茫夜色,微微有些出神。

刘甄正等着她下一步指示,却没有听见楚晙说话,只见她看着窗外,像是在沉思般,而后忽地笑了一下。

楚晙伸手拂了拂肩上垂落的流苏,放下车帘,转头对刘甄道:“走吧。”

刘甄刹那间竟觉得她今天有种不一样的感觉,至于是哪里变了,她也说不清,只是凭着直觉感觉,殿下似乎像是做了什么重要的决定。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看到围脖那个产妇跳楼自杀的新闻,觉得生孩子实在是太......

所以咋们这个文虽然是女尊,但能避开不写吗?(虽然是男的生,但我还是觉得好痛啊!)

看着进度,很快就要发生什么了。不是明天就是后天。微笑,你们懂的。

第67章 心意

清平回家睡了一觉, 迷迷糊糊中做了个噩梦, 醒来的时候头痛欲裂, 灌了几口冷茶才清醒过来。

她一脸恍惚的去承徽府点卯, 几次对错了礼册,被顶头上司骂了无数次, 一整天神思不属,好不容易捱到时辰了, 收拾东西往外走的时候, 就看见那罪魁祸首丰韫正笑嘻嘻的站在外头。

清平对她挤出一个微笑, 吃了她的心都有了。但在丰韫眼里自然是对昨夜的安排十分满意的意思,她凑过去笑道:“贤妹昨夜可歇的舒心?”

“舒心, 自然是舒心的。”她咬牙切齿的拧了一把丰韫, 丰韫吃痛叫道:“干......干什么!”

低头瞥见她脖颈边,被衣服遮住的地方露出半个牙印,丰韫了然, 呲牙道:“昨天那个太烈了?诶,那真是没想到, 我明明说点个温柔些的留给你, 怎么就搞错了呢......”

清平惨白的脸和淡青的眼圈仿佛是在印证她的猜想, 丰韫有些愧疚,但这种事情也不好明着说,毕竟事关尊严,她哂笑道:“没事的,多试几次就好了, 不然咱们下次再换一家?”

听到她说再多试几次这种话,清平想起昨夜被吴盈咬了一口的事情,实在是觉得太惨烈,再不想有再来一次的机会。她白了丰韫一眼,掸了掸衣袍道:“你自己留着吧,我可受不起。”

丰韫追在她身后道:“哎?等等我呀,不如下次我带你去那家,保证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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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徽府主事楚栾风接过名册,仔细的翻了翻,才道:“信王殿下挑了这些人出来,是不是有些少了?”

来送名册的人道:“回郡王的话,殿下说有些人也未必用的上,先就这样,若是日后缺人了再调便是。”

楚栾风将册子放回木盘里,对身侧一人道:“如此,明日就造册在案,将文书备好,按照这册上的人一一发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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