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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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连几日小雨不断,齐珂儿在甘泉宫休养,伤也好了大半了,而兰香与古琴因为伤势较重,则还在两间偏僻的小屋内静养,大概还过两天就可以复元出来了。

而今日雨也终于停了,齐珂儿刚刚调息完毕,一名叫秋芸的宫女匆匆跑来道:“娘娘,奴婢得到消息,陛下前天已离开永乐宫了,这两天一直在勤政殿会见大臣。”

“哦,”齐珂儿微睁凤眼,暗感纳闷,问道:“你可打听到是什么事吗?”

秋芸小声回道:“奴婢也问了陛下身边的几个小太监,他们没敢明说,但听口气,好象是北方边境出了大事,所以陛下在召集大臣商议。”

齐珂儿略微思索,慢慢站起,轻声道:“你跟我去勤政殿去看看,不要惊动别的人。”

“是,”秋芸应道。

行不多久,庄严的勤政殿已出现在眼前。齐珂儿道:“我们从后面小门进。”说罢便拐了个弯,来到勤政殿的后门。

有两个太监正站在门边守侯,见是皇后来了都大吃一惊,连忙跪下行礼。

“都起来吧,”齐珂儿道,“让本宫一个人进去就是了,你们都不要声张。”

那两太监互相对视了一眼,不敢违抗,只得把门小心翼翼的打开,让皇后一人进去了。

刚一进殿就远远的听到皇帝与大臣说话的声音,但听得不太真切。

这勤政殿被一道黄丝帘分割为前后两部分,前面是皇帝与大臣议室的地方,后面较为狭小的部分是皇帝稍作休息之处,现在齐珂儿就在大殿的后面,她轻手轻脚的走到黄帘后离皇帝宝坐不远的地方停住,仔细听着他们的对话。

“方爱卿,他们怎么还没到?”这是皇帝吉宏西的声音。

“请陛下稍作等待,他们应该马上就会到了。”一个苍老的声音回道。

齐珂儿皱起了眉头,皇帝口中的方爱卿她知道是谁,是现今的内阁首辅方融,听皇帝的口气他好象急于要见一个人,是什么样的人会让陛下这么急于召见呢?

齐珂儿侧起耳朵想再听听他们的对话,可过了好半天,前殿中却再无一人说话了,她可以感觉到,前殿里绝对不止皇帝与方融二人而已,而其他的人都一声不吭,确实有些奇怪。

北方边境到底出什么大事了呢?

那个地方又能出什么事呢?

齐珂儿身为大顺皇后有十六年了,对帝国的情况也是了如指掌,在帝国的北部有一条连绵近万里的城墙,城墙外是冰天雪地的塞外之地,只有少量被大顺称为蛮族的人在那生活,虽然他们偶尔会入境抢些东西什么的,但目标基本上是些生活必需品,而且一般是抢完即走,对帝国根本构不成什么重大的危险。

这道已不知存在了多少年的长城对蛮人来说,也是一个要付出很大代价的险阻,虽然长城已经破损严重。

她边思索着边后退两步,悄悄的在靠墙的矮凳上坐下。

又过了一刻钟,前殿传来急匆匆的脚步声,一个太监喘着气道:“万岁,来,他们来了。”

“快召进来!”吉宏西大声道。

“宣漠北道宣抚使兼燕州刺史萧定安觐见!”

齐珂儿心中一惊,慢慢的走到黄帘后,悄悄的朝外看去,这萧定安可是镇守北方的重臣,按大顺的惯例守边的主将没有重大军情是不会被皇帝召入进京的。

没多久,一个身姿矫健,风尘仆仆的中年男子走入殿内,行至御案约一丈远的方砖上跪下行礼并山呼万岁。

吉宏西道:“萧爱卿快平身,赐座。”

萧定安称谢后坐于一旁。

吉宏西道:“萧爱卿快把北方的情况细细说来。”

“是,陛下,”萧定安道,“微臣受陛下重托,镇守北方,托陛下洪福,这么多年来一直相安无事,平时虽有过少量蛮族过境骚扰的情况发生,但都被我军很快击退,没有对我大顺造成过什么重大的危害。而这次蛮族入侵却与往年大为不同,他们分三路越过长城,同时攻打我们的数座城池,这是从古至今从未有过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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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珂儿悄悄拉开黄帘一角,看清了前殿中都是哪些人,靠东坐着方融、内阁次辅王义安、兵部尚书迟泰德、户部尚书宗佑,这几个都是朝中重臣。

齐珂儿又看清了坐于西边的几人,更是吃惊,他们依次是首席大法师康玄子、次席大法师紫云子、钦天监监正南文谦,最后一个便是萧定安了。

负责历法与法力的这几人与靠东的几个朝廷重臣一起商议国事,这可是从未出现过的事。

正当齐珂儿纳闷之际,一个鼻音很重的声音响起,是迟泰德,“萧大人,他们蛮人才多少人,还敢分三路进犯,不怕全军覆没吗?”接着他又加重语气说了一句,“据我所知,蛮人以前入境,少则几十人,多则数百人,最多一次也只不过千余人。”

萧定安直视着迟泰德,有些不快的说:“之前我在奏章里已上报情况了,此次蛮人进犯至少有十余万人,而且还陆陆续续有零星人员翻越长城。”

迟泰德哼了一声,道:“十余万人,好大的数啊,整个塞外北境所有的蛮人合起来恐怕都难有这么多,难道说他们连老弱妇孺都带来了吗?”

萧定安冷冷的道:“是的,据我得到的确切情报,在塞外北境的所有蛮人都来了,而且据说住在极北之地的,数千年从未与我大顺打过交道的那些部落也来了。”

此语一出,包括齐珂儿在内的所有人都大吃一惊。吉宏西道:“这可真是奇怪,看来此次确是不同寻常,萧爱卿,你得到其中的原故了吗?”

萧定安面向皇帝道:“臣正要向陛下禀报,臣之所以要亲自回京当面禀报,实在是因为臣所说的太过重要,太过奇特了,所以不得不回,并且还有些疑问需康玄子大师才能解答。”

康玄子轻抚长髯,面色平静如水,没有说话,仿佛对萧定安所述之事已了然于胸。

见萧定安停下了叙述,吉宏西亲切的说道:“继续说啊,萧爱卿。”

“是,”萧定安见康玄子没有开口,脸上闪过一丝失望,听到皇帝的话后,只好继续道:“此次蛮族入侵不同于往常的打家劫舍,掠夺财物和牲畜就走,而这次是占据了城池安顿人口,看样子是准备长期居住下去了。”

众大臣更是惊讶,王义安道:“蛮族长年生活在北方冰天雪地之中,生活习性与我大顺相差甚远,并不适应塞内的生活,他们怎么会有如此大的改变?”

还未等萧定安回话,迟泰德抢先说道:“这样更好!这些蛮人长期骚扰我北方,如今全部进入我大顺境内不走,正好一举把他们彻底消灭,永远解决北方边境的问题。”

齐珂儿转头向吉宏西看去,见他脸上似有喜色,知他对兵部尚书的话有些心动,心中暗想:“陛下呀你可先别太高兴了,事情不会是这么简单的。”

果不然,萧定安摇摇头道:“迟大人,你所说的下官曾经也这样想过,不但这样想过,而且还实行过。上个月时,蛮族攻占了'老林城'不久,我就亲率大军前往,本来以我军的实力,不出一天就可拿下,可最后足足用了三天才攻下,阵亡了上千的将士,迟大人,你可知道是为什么?”

迟泰德见萧定安反问他,脸上不悦,回道:“带兵的是你萧大人,你不能减少将士的伤亡你不自我反省,反问我干吗?”话语中的讥讽展露无遗。

萧定安好象没听出他的讥讽,继续道:“'老林城'只是一座小城,蛮族攻占后大约有四千人住了进去,但其中只有不到一千五百人的成年男子,其余近三千人都是些老弱妇孺,而且城墙老旧并不坚固,而我军有一万铁骑,按说他们应该是一触即溃,仓皇逃命,可,可没想到…。”

萧定安望着前方一动不动,仿佛在回忆那场惨烈的战斗,“没想到他们与以前的战斗风格大不相同,他们没一个逃跑,也没一个求饶,不但是男人,就连女人、老人,甚至几岁的孩童都拿起了武器,他们疯狂的向我军将士冲来,全然不顾身上的伤痛,他们的眼神和神态,好象并不是为了要生存,而是…,”说到这,萧定安声音低沉了下去,“而是为了求得痛快的死亡。”

他的话说完后,大殿中久久没人说话,每个人都仿佛看到了他所描述的场景,惨烈、悲壮和绝望。

齐珂儿的心“噔噔”的跳个不停,她突然想到了那天晚上的梦,这二者有联系吗?难道预言中可怕的事要来了?

这时方融平缓的声音响起,“听萧大人这么说,这蛮人是宁可死在我大顺也不愿回北方了啊。”

“确实,”萧定安肯定的道,“不只是在'上林城',在另外几个被蛮人占领的小镇都遇到了相同的情况,所以为了减少我军的伤亡,我也暂时放弃了攻打被他们占领的最大城池'宝凤城'的计划。”

“若是只要增派军队和增加军响,你写奏书就可以了,为什么一定要回京面圣呢?”王义安问道。

萧定安摇摇头,不紧不慢的说道:“如果只是这样,我是不会一定要求觐见陛下的。”紧接着,他离开座位朝皇帝跪下,声音变得干脆响亮,道:“陛下,微臣要带一个人让陛下和各位大人看,但此人却与常人大不相同,可能会有辱圣听,但此人事关重大,还请陛下恕臣之罪。”

吉宏西亲切的道:“爱卿请起,无论这是个什么样的人朕都可以接受的,他现在在哪?快宣他进来吧。”

“是,”萧定安站起身道,“他是个蛮人,名叫'白木头'就在'侯宣门'外等侯。”

“嗯,传旨,带白木头觐见。”吉宏西朝身旁的太监命令道。

“带白木头入宫觐见…。”

太监传令的声音一层层传出勤政殿,声音变得越来越悠远,直至听不到。

萧定安道:“到时各位大人见了此人还请镇定,不要过于奇怪。”

不多时,两个侍卫带着一个被镣铐锁住手脚的人进来,此人头发又长又乱,脸色乌黑,左脸上有一道深深的疤痕格外醒目,从外貌上看不出他的年纪,但看他的行为举止却明显不是正常人。

他从一进殿就在不断的自言自语,声音含糊且重复,“雪,雪…,呜呜…蓝,好蓝啊…。”

迟泰德首先发话,怒斥道:“萧定安你好大胆,竟敢带个疯子进觐皇上,你这可是犯欺君之罪!”

萧定安又朝皇帝拜下道:“陛下,容臣在这问他几个问题。”

“问吧。”吉宏西点头。

萧定安站起走到那人身边问道:“说,你脸上这道疤是怎么来的?”

那人好象没有听到他的问话,仍是一人独自喃喃自语,直到萧定安又一次提高音量问他,他才扭过头,用那双空洞的眼睛盯着萧定安,然后嘿嘿傻笑一下说道:“嘿,被…被砍的。”

萧定安紧盯着他的脸,继续问道:“谁,是被谁砍的?”

那人还是傻笑了几下没有回答,萧定安的语气突然严峻起来,又问道:“说!到底是谁砍的,或者――是别的什么东西?”

那人猛的浑身一颤,全身上下不断的哆嗦,镣铐也被抖的乒乓直响,本来无神的双眼也闪烁出恐惧的光芒,他猛的蹲在地上,双手抱住头发出凄惨的哀嚎:“别…别说了,啊…。”

此人痛苦的模样震惊了在场的所有人,齐珂儿忍不住“啊”的失声叫出,之后连忙用手捂住了嘴。

可萧定安并没有放过他,继续提高语气道:“快说,快说是谁砍了你!”

那人浑身颤抖的失去了控制,五官扭曲的不成形状了,在痛苦的哀嚎中挤出几个字来,“不…不是人…是…是…蓝色的魔鬼!”

说完他倒在地上不住的抽搐,头在地板上撞得咚咚直响。

萧定安这才长舒了口气,指示门边的侍卫把此人拖出大殿。

此人极度恐惧的模样还深深的印在在场的所有人的脑中,过了好久,才由王义安先发话道:“萧大人,恕我愚昧,不知你带此人在这里发一阵疯到底是想说什么?”

萧定安朝他拱拱手,接着又面对皇帝道:“陛下,各位大人,你们可知道此人是谁?”没等别人回话,他又接着说道:“他是蛮人王'千叶针'的儿子,也就是蛮人的王子。”

在场的各位大臣又是一惊,萧定安又接着道:“他不但是个王子,还是个大巫师。”

众人对蛮人的大巫师了解不多,也不知其中所含的意义,都一齐望着康玄子。

一直未作过声的康玄子用他特有的平缓语调说道:“他是个大巫师?这个贫道倒也没看出,他手上的那对镣铐就是为了限制他施展法术的吧。”

萧定安点点头道:“大师说的极是,”接着他向众人解释道:“大巫师是蛮人中法力最强的人,在蛮人中享有崇高的声望。”

“哼,蛮人中纵有几个会法力的人,那与我大顺来说只不过是些末流技法。”迟泰德不屑的说道。

“话也不能这么说,”康玄子摇摇头,声音仍是那么不紧不慢,“贫道多年前曾与蛮人的一个大巫师交过手。”

“哦,”在座的除开紫云子外都露出惊讶之色,吉宏西连忙问道:“法师与蛮人巫师交过手?朕怎么从来没听你说过。”

康玄子轻轻把左手的长袖捋到肩部,露出上臂一条长长的疤痕,“看,这就是当年交手后留下的。”

这道疤痕高高隆起,几乎占据了他的整个上臂,说明当时受伤极深,康玄子一直被大顺的君臣视为天下第一法师,法力高深莫测,无人能比,却没有想到还受过这么重的伤,可见那个蛮人巫师法力之强。

康玄子道:“那时我也是年青气盛,并未把他放在眼里,他表面看起来法力不强,但有特殊的地方,让我没想到…。”说到这他摇摇头不愿多提起以前的往事,继而对萧定安道:“蛮人的大巫师有非常强的逃逸法术的,你是怎么捉到他的?”

萧定安道:“捉到白木头确实是个意外,当时我率部队攻克上林城后返回抚兴城的途中,经过了一个经战火焚毁的村庄休息时,有两个士兵无意中在一个地窖中发现了他,被他施法打成了重伤,而且他也逃出地窖,在军营里乱打一气,很多士兵都受了伤,直到随军的几个法师一起施法才把他困住,而同时我们也在另外几个地窖中抓到了其余躲藏的几个蛮人,这个白木头的名字和身份就是那几个人告诉我们的,据他们所说白木头已精神失常有好几个月了。”

萧定安接着道:“抓到他后我就有个感觉,蛮人此次入侵举动的秘密就在此人这里,经过用特殊的方式,我们基本上得到了一个结论。”

王义安问道:“哦,是什么结论?”

萧定安停顿了一下,似乎有些犹豫,但还是说了出来:“据我从俘获蛮人那里得知,在极北之地,出现了一种怪物,就是白木头口中并把他打伤的怪物,据他们所述,这种怪物是上天为了惩罚世人而降入人间的,目的就是为了把人类全部杀掉。”

“一派胡言!”迟泰德怒呵道,“萧定安,你身为朝廷重臣,居然敢妖言惑众!”

萧定安连忙跪下,对皇帝道:“陛下,微臣也只是把从蛮人那里听到的消息如实禀报,虽然这种说法不足为证,但能把蛮人的大巫师伤成那样的东西,的确不是一般之物,我们也不得不提早预防啊。”

吉宏西摆摆手道:“萧爱卿,起来吧。”接着他面向康玄子道:“大师,你的看法呢?”

康玄子缓缓起身,站在大殿正中,朝皇帝施了一个礼,道:“陛下,萧大人说的内容事关重大,贫道斗胆,想问一下在座的众位大臣,能否说一下天下的传承?”

户部尚书宗佑道:“当年前朝大许朝国政昏乱,导致天下大乱,我大顺太祖武皇帝顺应天命、吊民罚罪,推翻了暴虐凶残的许朝末代皇帝炀帝,建立了大顺至今已有三百一十二年,在这三百余年里,我大顺的十五代帝王个个是英明神武、勤政爱民,百姓安居乐业,国力昌盛,天下太平,实在是恒古未有之事,特别是当今陛下,更是仁泽…。”

在宗佑还要为当今皇帝大唱赞歌时,康玄子却从中打断了他,“宗大人,那我贫道再问你,在大许之前的历史是怎样?”

宗佑对法师打断他的话有些不满,但又不敢在此显露,只得说道:“大许朝享国四百二十一年,之前是大吴朝享国四百一十六年,再之前是短命大齐朝四十三年,而大齐之前南北朝对峙了三百年,南北朝之前是动乱的战国六百年。”

康玄子点点头,接着问道:“战国之前的历史呢?”

宗佑摇摇头道:“战国之前人们还没开化,还处于茹毛饮血,刀耕火种的原始阶段,没有系统的记载,若不是经过上古伏轩大神的教化,人类还与禽兽无异,这些我想大法师不可能不知道吧。”

康玄子道:“宗大人说得很对,作为万物之灵的人类有确切的历史还只有两千年,但这只是我大顺的官方记载,不过在我年青时云游过一些边远的地方,有很多的民族他们口传的历史与我们大顺的有很大的不同。”

齐珂儿以前从未听过康玄子述说过这些,不紧屏息倾听。

只听康玄子继续说道:“对于大部分的人类起源贫道都认为不足为信,不过有一种说法却引起了贫道的思索,直到现今,贫道也还在思考这个问题。这种说法认为,我们人类已存在了无数个年代,时间长久的比天上的星星还多,但是,每隔三千年,上天就会派下一种生物降临,消灭大部分人类,毁灭文明,只留下少量的人类重新发展,周而复始,永无止境。”

他的话让在座的所有人都觉得寒意袭人,过了半响,才由王义安先开口道:“难道大师也相信这种无稽之谈?”

康玄子缓缓的道:“说实在的,贫道并不完全相信,但,有一件事很奇怪,贫道听到的这种说法不是在一个地方听到的,而是在不同的地方不同的民族间听到的。”

宗佑道:“这个有可能是其中一个民族臆想出的,之后再传给别的民族的。这有什么奇怪的。”

康玄子看着他,说道:“有这种说法的民族有四五个,但他们互相之间相隔数千里,最远的相隔万里,而与他们相邻的一些民族又没有类似的说法,你认为不奇怪吗?”

齐珂儿心里打了一个寒颤,这与她月香族的使命之说太相象了,不知道康玄子曾经到过清水谷没有。

一时间整个大殿鸦雀无声,直到吉宏西打断沉默,“嗯,那大法师觉得该如何应对?”

康玄子面朝皇帝施礼,道:“此事应认真调查清楚,还请陛下允许派皇家法师团的人前往北方。”

吉宏西点点头,问道:“那大法师认为派谁去为好?”

康玄子道:“此事特别重大,贫道认为由紫云子大师负责最好。”

紫云子听到后连忙站起,朝皇帝行礼,道:“贫道也与康玄子大师所见相同,贫道愿意前往北方,只不过贫道要求还要带两个人去。”

吉宏西喜道:“紫云子大师愿意前往北方真是太好了,你要带谁去尽管说,朕都准了。”

紫云子道:“贫道想要皇家法师团的闲随子与禁军右副都尉段炎一起去。”

“好,朕准了!”吉宏西想都没想就同意了,全然没有注意康玄子嘴角的一丝抽动。

吉宏西又接着对南文谦吩咐道:“南爱卿,你今晚去观看一下天象,确定好吉时告诉紫云子大师。”

“是!”南文谦行礼应声。

吉宏西继续道:“方爱卿,明天你组织内阁成员和六部尚书把要出征的具体方案议一下,议好了再报给朕。今天就议到这里吧,退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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