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1 / 1)
花管带在阵中看着,见两个人一用枪,一用剑,都是走的轻灵的路子,论轻功和灵活性,吴佩佩占优,可论兵刃,自然是使长兵器的占便宜,因此,两个人堪堪打了一个平手。
吴佩佩原出空空门中,以小巧功夫见长,真打实凿的功夫就要差一些,主要是实战经验不足,花管带看出这一点,有心帮她,便用传声入密的功夫不时给吴佩佩指点一下,这一指点,吴佩佩的攻击力大增,何香姐立刻就有了不支之相,堪堪要败。
花管带看着对面,见柴琨和马凤姑两个不仅无意相帮,脸上反而露出一丝不易查觉的得意之色,仿佛他们更希望何香姐死似的。
花管带知道个中原因,便又支了吴佩佩一招,这一支招,吴佩佩的剑就从何香姐的枪花中突了进去,直奔咽侯。
何香姐见势不妙,抽枪防守已是不及,急忙向旁边一闪,横着蹿出一丈远,但左肩头上还是中了一剑。
何香姐右手丢了枪,捂住伤口,急忙回归本阵,却是十分恼怒地瞪了柴琨夫妇一眼。
这边花管带暗中传话,不叫佩佩穷追猛打,只叫她继续向柴琨叫阵。
这一回是马凤姑出阵了。
花管带远远看着那马凤姑的兵器,见那镔铁马勺比一般马勺长了些,约有二尺半左右,勺头儿也比一般的大,而且比较厚度,勺口有白亮的一圈,像是磨过刃的,知道这女人较普通人力气大,而且使用独门兵器,武功也一定另走一路。
便暗嘱吴佩佩不可莽撞,先设法保持距离,让马凤姑把她的武艺尽量施展出来再说。
果不其然,这马凤姑的功底并不怎么样,但两件兵器一长一短,一走轻灵,一走刚猛,相互结合,还真有些道道儿,吴佩佩一柄剑在旁边游走,看着马凤姑就像看着一只蜷成一团的刺猬,不知如何下嘴。
看了十几招,花管带便找出了马凤姑的破绽,暗中给吴佩佩支招儿,佩佩是个十分聪明的人,马上就明白了个中窍门,觑个冷子便攻了一招,这一招就切入那马勺构成的铁幕中,直刺马凤姑的咽喉。
马凤姑见那剑来得奇险,想用左手的菜刀格挡已经来不及了,只得抽身向后纵退,才躲开了这致命的一击,吓得心中怦怦乱跳,不得不加起小心,再不敢像开始时那样只攻不守。
吴佩佩见一击奏效,信心大增,两只眼睛紧盯着马凤姑的眼睛,瞅不冷子就来一剑,攻一剑就退回来再等机会,她是拿马凤姑练起手来了。
马凤姑可就惨了,自己两件兵器舞动起来,一刻也不敢停,生怕人家一攻,自己不知如何防守,而人家是以逸待劳,攻守全掌握在人家手里,这不是等着挨宰吗?这样一来,鼻尖上就见了汗,手脚也不那么灵活了。
看看再打下去,自己的老婆非断送在人家手里不可,柴琨急忙一摆九环刀,从阵中跳了出来。
“夫人且退下歇息,待为夫会她。”马凤姑一听,像是捞着一根救命的稻草一样,急忙跳出圈子退回阵中。
吴佩佩见柴琨出来,不敢追赶败落的马凤姑,仗剑立一个门户,等着对手来攻。
花管带正想叫吴佩佩历练历练,所以暗嘱她小心应付,自己并不急着出手。
这柴琨的功夫可比他老婆高多了,他使刀,走的是刚猛的路子,尽管吴佩佩小心防备,还是险象环生,幸亏佩佩轻功一流,否则就可能伤在柴琨手里。
花管带且不着急,让吴佩佩同柴琨游斗了有近五十个回合,见佩佩的剑法慢下来,脸上也有了汗,知道差不多了,便也托地跳进圈子里,叫一声。
“佩佩退下,待本官擒他。”柴琨见花管带出马,叫了一声。
“来得好!”便当面一刀劈来。
花管带虽然绝活儿是杆棒,但不到要紧的时候是不肯轻易使用的,所以他用的也是一口刀,而且是一口轻便的朴刀,也叫双手带。
你看他,会家不忙,艺高人胆大,从从容容便将柴琨接住,而且方才已经看过柴琨同吴佩佩的拼斗,对他的武功已经有了了解,所以上手就是一阵急攻。
这武功之道是一点儿也马虎不得的,俗话说:“文无第一,武无第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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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管带的功夫比柴琨强出何止一倍,三招两式,柴琨是只有招架之功,全无还手之力,勉强斗了三、五回合,抽身跳出圈子,拔腿便跑,一边跑一边喊。
“风紧,扯乎!”你看一声“扯乎”,众喽兵便扔下旗帜,没命地往山上跑。
花管带怎肯轻易放过,招呼一声。
“追!”自己当先向山上追去。
土匪们性命相关,跑得比兔子都快,饶是花管带追得紧,还是一窝蜂给他撤了回去,寨门一关,花管带只差一步没能赶上,寨墙上留下守寨的喽罗们已是箭如飞蝗般射将下来。
花管带虽然武功高强,也不愿意轻易涉险,更怕自己的手下多受伤损,所以见乱箭射来,便急忙退回,绥靖营还是有几个跑在前面的被箭所伤,好在他们平日训练有素,没有伤着要害。
花管带知道这里是出寨的唯一通道,便命退回到那块开阔地上,扎下营寨,埋锅造饭,吃饱了再说。
吃过了午饭,又吃晚饭,吃过晚饭,花管带便与吴佩佩闲扯,并不见有任何举动。
众军兵都是下属,非常相信自己上司的才能,所以只管按吩咐吃饭、守营。
吴佩佩可有点儿坐不住,因为她早看出了花管带的心思。
说起今天这一仗,斗三阵胜三阵,虽说土匪们退回了寨中,可要论起自己和花管带的武功,完全可以运用轻功跃上寨墙,再夺门而入,即使军兵有些伤亡,上阵么,杀敌一万,自损八千,哪有不伤毫毛的,所以根本用不着这么费事。吴佩佩知道,花管带的心只在那个何香姐身上。
这何香姐是个小美人儿,武功也可圈可点,花管带是个怜香惜玉的人,看上她也是正常的,何况这何香姐身上并无命案,如果想替她解脱,还是有机会的。
只是,如何让她自愿投诚,立功赎过才是正理,花管带今天不攻寨,保护手下减少伤亡固然是目的,但给何香姐一个机会才是真正的目的。
吴佩佩猜出这一点,心里不免酸酸的。
女人少有不嫉妒的,三小姐如此,紫嫣如此,佩佩又怎能免俗。不过,上行下效,三小姐都能够克服嫉妒心而替丈夫留下一个好助手,吴佩佩又何乐而不为呢?
再者说,花管带下边那宝贝也实在是太粗太硬太厉害,哪个女人也难以独自接下,所以,心里再酸,也不得不听凭他去花,去风流,还得帮他实现愿望。
“老爷,妾身有句话不知当不当问?”
“什么?”
“老爷可是想替那何香姐开脱?”
“是啊,佩佩。她和你当初一样,不过是暂时误入歧途而已,多年来,她从未滥杀一人,足见她也是善心不泯。这样的一个女孩子,要是因为作过土匪而年纪轻轻就法场餐刀,你们于心何忍。不过,如果她自己不能觉悟,我想替她开脱也没有用啊!所以我正为这个事儿犯愁呢。”
“老爷若有此意,妾身想替老爷去寨中走一趟,说服她向官府投诚,擒柴琨以消罪过。”
“佩佩若有此心,为夫甚是欣慰,只是,你独自一人深入险境,叫我放心不下。”
“老爷请放宽心,佩佩武艺也许平常,轻身功夫还自认不弱,若是想跑还是游刃有余的。”
“还是小心为妙。”是夜,花管带亲自帮吴佩佩穿了夜行衣,带上百宝囊,千叮咛,万嘱咐,叫她小心谨慎,见势头不妙,要早作打算,佩佩十分感动。
佩佩离了军营,自旁边峭壁纵跃而上,直接绕过寨门进了羊角寨,制服一名小喽罗,问出寨中各寨主的住处,然后把他点了穴道,藏在灌木丛中,径向何香姐的住处寻来。
何香姐是个单身女子,自己同几个女喽兵住在一处独门小院中,此时天晚,小院儿已经上了锁。吴佩佩绕到院后,运轻功纵上院墙,然后来到屋顶,至后檐处一个倒挂金钩,舔破窗纸往里面看。
见何香姐独自盘腿坐在床边,上衣和鞋袜已经脱了,只穿着个小红肚兜儿和绿色的亵裤在那里发楞。
她的左肩上包着白布,那是日间阵上被佩佩所伤,佩佩不免有些过意不去。
看了许久,见何香姐从床上下来,穿上一双拖鞋,慢慢来到桌边,喝了一口水,拿起桌上的一块玉佩,轻轻抚摸着,叹了口气,眼中现出一丝泪光。
佩佩知她心事,知道自己此番探营可能会有收获,便故意弄出一点动静。
“谁?”何香姐一步蹿到墙边,伸手去抽墙上的剑。
“是我,吴佩佩。”听见佩佩的声音,何香姐把手从剑上抽回来,却去床边取了自己的上衣来穿上。
“在那上面不冷么,请入室一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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