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帮手（1 / 1）

要在90年代华夏社会挑几个关键词，全民练气功、特异功能热绝对是避不开的。

有多热呢，当时拍摄的一部气功拔牙的纪录片居然邀请当年的金鹰影帝葛大爷当主演。录像带上还注明了「本功带经14位气功师发功输入信息，翻录无效，盗录受罚」。一时间海内处处有神功，特异功能大师层出不穷，这股子热潮一直到2000年左右才呈现颓势。

其实，这俩词能火起来，恰恰和改开初期盲目用西方科学解构华夏传统迷信有很大关联，属于时代产物。当然，在1995年整个社会的风气依然是崇尚气功，迷信特异功能，连带着许多驱邪、算命等糟粕行当都受到不小的冲击。

时间拧回几天前，津市西青龙窝庙会大集上，一个二十出头头戴纯阳巾、身穿白布大褂、脚蹬黑色硬皮鞋一身混搭风的道士无聊倚坐在一张木色长条桌后，桌上摆着一台大屁股方方正正显示器，边上还戳了个招牌，最上头「电脑算命」四个大字，下面一溜「易理术数、风水调堪、姻缘合婿、疑难邪症……」如是种种。

庙会上人来人往，唯独他这张台子少有人光顾，远不如隔壁卖十三香和后头鼓捣气功丹的。

「啧，老胡，这就你要找的帮手？这嘴上没毛的怎么看怎么像个骗子。咱要不还是回去找王喇嘛吧，这外来的和尚好念经，指不定整点十字架圣水啥的就能管用」体型如黑熊般的王得胜蹲在树荫底下把着一把蒲扇，一边不停扇着风一边絮叨。

「我们这个行当，本事大小不在年纪。中国的事情终究要靠中国人自己来解决。那些名门大派、正道嫡传谁搭理咱们呀，就这一个生冷不忌的，不找他找谁」胡十一整了整衣服，回头冲着杨丽「一会儿按计划，我们俩在那边候着，你一发信号我们就过去」。

「知道了」一身浓妆艳抹、低胸短皮裙的杨丽晃着两条大长腿朝着那算命摊子就过去了，一个下腰，上身俯在了电脑桌子上，两臂曲肘撑起挤出胸前一道深邃峡谷，晃得那混搭风道士眼睛都直了。

「走！」胡十一看杨丽已经搭上线，带着王得胜就往不远处供销社招待所走去。

约摸不到二十分钟，眼见那道士推着自行车绑着自己的显示器招牌等家伙事儿跟着杨丽进了招待所。

又过了十几分钟，胡十一瞧了眼传呼机上显出的一行数字，带着王得胜快步上楼，瞅准其中一户轻巧别开门锁，俩人迅速闪进屋又闭好门。接着在男人惊呼声中，王得胜抖开一扇渔网把床上褪了衣衫光溜溜的年轻道士兜了进去。

胡十一先瞅了一眼床边衣裙凌乱露乳袒穴的杨丽，在得到女人的点头示意后，对着道士说道「哥们，这女人是我女朋友，下个月就要结婚了，你这么整，不大道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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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哥，你瞅瞅，还是出家人呐。不知道是哪个寺的，这风气可够开放的，勾引妇女得怎么判来着？」王得胜一屁股压在道士身上，一边怪声怪气，一边拿个相机怼下拍了几张。

「哎约喂，您起来，太tm沉了，我骨头都快散架了」道士被压得呲牙裂嘴，「两位好汉，这事儿小道我认栽，要多少钱说个数吧」

「那好说」胡十一凑近几步「我们不求财」

？？道士转头看了眼春光依然乍泄的杨丽，又扭回来看了看胡、王二位，最后把目光锁定在压制自己的王得胜身上，好似想起了什么，一下子捂住屁股「我艹！色也不行啊！」

王得胜从床边抽过来一条苍蝇拍冲着道士就是一下「你tm胡说啥呢！咱是纯爷们！」

「别紧张，李老弟，只要你肯帮我们一个忙，这回事儿就当没发生过，相片我们也还给你，你看怎样？」胡十一走到床边坐下，胳膊一搂，让杨丽直接坐在自己大腿上。

道士眼珠子转了转，手指头掐了掐，突然笑起来「我当是谁呢，原来是大名鼎鼎的穿山龙胡老哥。都是同道弟兄，何必给我玩这出，您有事说就是，只要不违反法律，就是刀山火海油锅都去得。」

见道士笑起来，胡十一也跟着笑出来「行了，胖子起来吧。李老弟向来是说到做到，道上谁不知道。不过我们仨是外道出身，和您这正道不一路，怕您不答应，才出了这下策，您别见怪。」

王得胜站起身顺势把渔网也收走。年轻道士这才坐起来喘出一口粗气「真有你们的，我就色这点事上修不明白，就弄女人时候会出破绽，还找你们给捏住了。罢了，正道外道终究都是个道，胡老哥又是江湖前辈，您三位这印堂透黑的肯定也不是啥好事，我也不去算了，您就直接说要我干啥得了。」

胡十一从口袋里摸出一盒录音带递给道士「您先给掌掌眼。」

道士接过来好奇翻过来看上一眼，又凑到鼻子下方闻上一闻，这才又递回去「这是妖丹呀，稀奇是稀奇了些，不过以前也不是没发现过，就是老哥你这收丹的法子是挺新奇的」

胡十一却是没有接回磁带「李老弟再仔细瞧瞧。」

道士好奇心上来，重新把录音带凑到眼前仔细观察，琢磨片刻，用手指沾上唾沫在额头上画了个符形，再次嗅了下磁带的味道，这下子终于露出惊诧表情「这是，这是哪儿来的？里面怎么有点仙人的味道」

「是我半月前从海市那边弄回来的」

「不可能，这妖丹附在这带子上起码3年了！」

「这正是我找老弟的原因」胡十一探过去一根手指，轻轻敲着磁带的塑料壳，「周华健的歌，年初刚出的」

道士沉默的摩挲磁带片刻，抬头对着胡十一「这是仙家法术，不是妖魔精怪能施展的，找我难道是为了求箓?」

胡十一摇摇头，又送过去一枚铜钱「我们本没打算惊动这位神仙，可是它却是主动盯上了我们」

道士没有接这枚铜钱，还是直愣愣盯着胡十一「我不管它怎么回事，我就想问你们想找我干嘛。」

胡十一没急着说话，先起身从包里掏出一盏香炉摆在门边，点上三注线香插了进去，继而又取出一张黄色符纸，取火点着塞进炉中。这才转身，在道士满脸的不屑中说道「我们有个想法……」

片刻后，道士一脸怪异表情「嘶，你们倒是敢想。」

「你就说能不能帮吧」王得胜有点不乐意了。

「嘿嘿，我这人虽然也占了个正道的名号，却是最喜欢新奇。这么几百年国家大势浩荡激流下，哪儿还有什么仙魔妖孽，就是剩下点精怪也都只是苟且残喘。倒是这个仙味儿是个什么玩意儿，有点意思」道士一脸的若有所思，杨丽注意到道士胯下的阴茎居然勃起了。

「那这么说，咱们算达成协议了？」胡十一问道。

「协议？祖师说过，有出必有进，有得必有还。这么大的事儿，我这得，不够呀，就是在祖师那边也不好交代呀」道士的表情带上点猥琐。

「妖丹送你」胡十一斩钉截铁。

「嘿嘿……」道士还是笑着不语。

「要不，还是我来和他谈谈吧」本来站在床边衣衫不整的杨丽再次坐到了道士身边，拿起男人的手放在了自己光洁的大腿上，一对儿坚挺饱满的乳峰也贴向男人赤裸的胸膛。

一刻钟后，胡十一和王得胜站在房间门外，一人一根烟满是无奈，屋内隐隐传出「啪！啪！啪！啪」的肉体撞击和「嗯～啊～啊～哈」的女人呻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