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9章 淫超情欲(1 / 1)
灵云经阴魔严人英淫操入小死境界,醒来後,不由回味经过,一切如幻如真。毕竟母女同心,知阴魔严人英有分身之能,也知玄精之异效,断定是真身无疑,却恨其饱操远遁,留她仍是在囚,偏生由内望外,四周一片沉冥,什麽也看不见。如在平日,灵云也还不致如此关切。因为适才激情未退,思郎心切,用宝镜照看严人英,却无踪迹。镜光照处,照出孙南前面崖石上卧着一个魔鬼影子,见孙南一点不知戒备,反要往魔鬼身前走去。先还拿不定是真是幻,试用本门传声警告,令其来会。
孙南一听正是灵云口音,忽然惊觉。暗忖:“灵云道力甚高,身在困中,怎会花下酣睡?”
微一寻思,即一面应声,一面慌不迭想往殿中飞去,哪知法力已经失效,遁光竟未纵起,心越惊慌。且喜尚能行动,忙纵身往殿里飞跑。那殿外本有一道极宽大的玉石矮廊,离地约有二尺,直达正门前面一方平台。刚刚纵上台去,灵云便已迎出,面上容光比起从前越更美艳,面带微笑,望着自己,欲言又止,眉梢眼角隐蕴情思。
灵云宝镜看到魔鬼又抢在孙南前面出现,双方伸手,似要拥抱。忽然大悟,知那魔鬼必定幻为自己形像,孙南误认为真。料到情势已在危急,便往外飞迎上去。一离旗门,才知本身法力已失灵效,全仗脚底青光飞行。
那边,孙南心神一荡,见灵云竟轻舒手臂,面带娇嗔,似喜似愠,迎面扑来,似要晕倒神气。孙南以为她为警己迷,耗神过度,人已不支,想将她扶住,扶时只把双手前伸。哪知对方身形一歪,又往左边倾倒。孙南心中一急,往前一抢步,正好扑个满怀,立觉玉肌凉滑,入手如棉。当时面红耳热,心头上起了一种微妙感觉。
怀中玉人更小鸟依人,吐气如兰,玉手纤纤,春葱也似,入握温软,柔若无骨,已令孙南欲火升腾,性器亢奋,哪堪更受玉手逗弄。孙南立时欲火蔓延灵台,但觉肉茎胀热如焚,一触即过逼户,在温馨膣肉中狂插猛抽,享受着层层叠叠的箍挟榨啜,爽得喷射牛斗,飘飘然若登入仙境。魔法无边,入迷虽是弹指之间,个中人可若百年已过。
孙南被拘押了灵魂,沦为魔傀而不自知,储入玄门正宗为细作特务。猛听一声轻叱,清醒过来,所经极乐却是如幻如真。抬头一看,又是一个一模一样的齐灵云,只头顶上多了一团酒杯大小的银光,光甚柔和,时大时小,由门内飞奔出来。口喝:“南弟,我们已受魔法迷禁,所见全是幻像,危机四伏。我犯险相救,且到我旗门中说去。”
说时,一把拉了孙南,手掐灵诀,往前一扬,口中默念了两句,忽然一片竹叶形的青光,突由身上冒起,裹了二人斜刺里往一幢六角形的青荧荧的怪火飞去。身方落到火中,身後又有大片粉红色的烟光冒起,灵云面色越慌,往前奋力一冲,也是十分吃力。刹那间,火已不见,身外环插着六根青竹竿,长才齐人,上面各带着一两片枝叶,青光隐隐,占地不过丈许方圆。下面也非真地,乃是一片青云,形若石质,竹竿与人分立其上。
由内外望,俱被一片五色彩丝结成的光网笼罩,什麽景物也看不见。因灵云手中持有一面两寸大的八角晶镜,方才看出,哪有什麽宫殿楼台,花树水面,乃是一片亩许大小,荒寒不毛的绝顶危崖之上。仰视穹苍,下临无地,上下四外,除去临崖一面,下馀便是神剑峰魔宫园林全景。灵云一看孙南神情,与前见幻像大不相同,断定不差。让出其中一粒宝珠,放在孙南头上,为他保住心神,坐待难满出困。
忽听传音法牌告急信号,这才传到,可见魔宫回归轩辕魔属後,讯息封锁即时令人瞠目结舌。未容详听,即听尸毗老人喝道:“我见你俩不似别的无知小辈可恶,因此略宽。如当老怪物的太乙青灵旗门有老怪物在远方主持,不受我大阿修罗法禁制感应,你们便错了。你们看别人身受如何?贱婢身受,更不止此,只要往西方一看就知道了。”
尸毗老人可真不安好心,实是诱灵云松懈下来,方便魔傀孙南入手。却不知灵云为阴魔所奸後,与孙南已情丝蒸发,更存有先天真气护持,内魔不生。灵云却只道主人好高,法力又强,自己一举一动,全被看出。虽然关心朱文、金蝉和绿绮等灵峤诸弟子,却不便多说,想起先前身旁法牌曾发信号,不知是否朱文所发,忙用宝镜照定西方,定睛一看,不由大吃一惊。
所见乃是一片花林,林中有一座丈许方圆的法台。朱文独自一人坐在中心,满脸俱是愁惨苦痛之容,身外血火中,更有好些魔影环绕出没,知道此是外像,局中人身心所受更不知如何苦痛,忙传音令其留意魔头幻像。
朱文一动法牌,即已入魔,当千灾百难之际,忽见金蝉身犯奇险,由魔火金刀千重血焰之中冲入来援,身上还受了重伤,满面鲜血,见面便流泪哭喊:“魔法厉害,要死也和姊姊一起。”
魔头幻像惯能随着人意喜怒做作变幻,无所不用其极。二人几生情侣,以前两小无猜,亲热已惯,患难相遇,自更情深,忽见意中人当此千灾百难之际,身犯奇险,焉能不芳心感动,任是铁石心肠,也受摇动。做梦也没有想到,全是魔头幻像。不过朱文心底深处另有更刻骨铭心的影子,使她首鼠两端,无论是否幻像,也被心深处的影子斥拒,心神转向四外。缓得一缓,未告全情投入,但也心灵波动。虽有仙衣斥魔,却挡不住从内汤出的震撼,仙衣紫光渐渐稀薄,只馀抗挡魔影的外围蜃光一圈。
就这危机一发之际,朱文忽听灵云传声警告,猛然惊觉。想起金蝉所配玉虎万邪不侵,既能飞入,身还受伤,怎未见此非用不可的至宝?只有一片遁光护身,难道假的不成?就这念头微起,心神就是守着这一丝隙线,未再引魔入室。跟着语声便被魔法隔断,再问也无回答。因和灵云传音回答,必须运用玄功仙法,心神不能专注。微薄的仙衣紫光虽能隔抗身外魔火、血焰、金刀、血莲的环攻不已,却阻不住魔气入侵,身上不是奇冷,便是奇热,痛痒交作,如被芒刺。
心神不定,猛想起金蝉对己情厚,人又好义自恃,定必亲身赶来,不由着急後悔。心神一动,魔头立即乘虚而入,顺心而变。这次竟化作七矮同来,金蝉头上玉虎也自出现。晃眼间,金蝉同了南海双童,一晃不见,随见金蝉由法台下面穿地而入,挨近身来,满脸悲愤,正向自己高喊“姊姊!”,更热情流露,扑上身来,似要搂抱亲热。
阴魔主持仙衣,也护不成心灵散荡,知悉朱文情深外露,已不能再慧剑斩情丝,则必需坏其情结,破其身子,受操归心,堵塞情天破绽,才能心本无一物,何处惹尘埃,登大道之玄牝。
朱文蓦然发现自己的力气迅速消失,身子漂流出仙衣外,体无寸丝。皮肤变的异常敏感,这又酥又痒又烫的感觉令喉头发乾,胸部发涨,两颗乳蒂硬的挺立起来,双腿之间有说不出的空虚感觉,带着一丝痒意,忍不住悄悄的挪动双腿使劲蹭了蹭。谁知不但没有止痒,那又麻又痒的感觉反而更加厉害。
随即又是一声惊呼,被金蝉紧紧地搂到了怀里,顿时浑身如同触电,一下子瘫软下来。虽然心中不情愿,但已没了抗拒的能力,无可奈何,若是肉在砧板上,只好任由宰割,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喘得阵阵战栗,脑中却是空白一片。给金蝉放肆的挑逗,竟然是一套专门针对自己肉欲的挑情手法。被手触的地方,虽然麻痒稍减,但传来阵阵热力直达逼穴深处,从子宫升起一股异样的热气,烫的厉害,烧得体肢无力,只能扭动身子,发出急促短暂的呜哼声。
一波波快感不断的冲击着她身体。全身滚烫,不住地颤抖着,就像不受自己意志控制一样,激烈反应,逼穴中越来越急的分泌出大量淫津。忍不住便要叫出声来,羞得无地自容,只能双手捂着红透的脸。平日澄明如镜的秀眸已充满了销魂蚀骨的炽烈欲火。两片阴唇一张一合,缓缓翕动,逼道中淫津不断渗出,使两腿间湿成一片,不能自制地喘息和呻吟起来。终抵不住魔种的斯摩缠混,道心失守。
逼内那种难过之感就像是一种莫名的渴求及迫切的压力,使仙体不住向爱郎挤压扭动,引动出逼内压力化作一股温暖而麻痒的火焰从下而上,遍及全身。突然在经脉中分成了两种不同的气流,回归聚入子宫,从花芯沿阴道直奔而出。但精神灵觉上,却是若有实质的金光射出,竟自盘旋流动在股臀之间,由慢及快,越转越快,不断变幻。原本冰冷酸麻的柔臀玉股一下子被一股暖意包围,而且越来越热。魔鬼滤出的元阴却给阴魔的先天真气融结成天堑地幕。
魔鬼只能见到朱文的外表,细如蚊呐,玉脸生春,眼中波光流动,贝齿咬住红唇。那种娇媚无限的春心摇荡又温驯柔顺的万种风情,令鬼心也心醉魂销,确认是元阴失控之像,启动接收程序,挥鬼吊入香江,却顶在又厚又韧的一堵石墙上,丝毫也入不得。朱文遭此撞袭,如受电击,啊的一声尖叫出来,浑身剧抖不止,逼穴中大量淫津泉涌而出。
这一堵就使她的欲潮积在体中,十分难过,暗恨个郎明知自己渴求他的放肆,偏要吊她的瘾子,让她难过和害羞个够。无可节制的欲火烧得她完全迷失了理智,由娇喘呻吟变成了狂呼乱叫,双手紧紧抓住金蝉的头发,而双腿更把郎腰盘箍个结实。
魔鬼也无什灵智,只是机械式操作,硬闯不休,从那地幕凿出一道耀眼金光,透射入鬼体,蒙胧中,照出眼前的金蝉的魔鬼真面目。朱文才醒觉自己是在囚牢,强忍住身上快感,鼻翼翕动,紧闭双眼,拚命抗拒。魔种只能挑起由情而生的肉欲,却绝难征服情心,达不到使有欲无情的境界。一日情欲不分,便身子破了,也断不了情心,却落於後天之下乘境界,不能臻至先天道境,将永无超脱之望。
所谓男女,莫非阳阴,阳进阴退,各有其自然之性。男属阳,对女人都是因欲生爱,甚至不须任何情意,亦可和女人交合,所以一般情况下都是由男方作主动,女方接受。多用男女关系,到处留“精”,就是有欲无情的禽兽行为。付出了适当代价,就是到处留“情”的风流者。未能令女方满意,就是下流。女属阴,所以刚好相反,只会因情生欲,对建立在物质名利交易的男女关系,是没有情的性欲,有如当娼,在世俗中被视为极端痛苦的事。施暴更是最大的恶行。
先天之道,就是要超越自然的法规,故是违反自然,为人所不为。男的要有情无欲,女的要有欲无情,就是逆其道而行的先天心法。男方精满神足,就会心无念而吊自举,那是精足的现象。以适当功法导引探取,达精是精兮我是我境界,化精为气,就是先天之道的无念探取。若是有念而作,采的只是淫氛邪气,有损无益。女方接受完全没有感情的男人,变成纯肉欲的追求,不论对什麽男人都愿意欣然献上身体,不去理会占有她的人会是谁,那就是有欲无情的境界。若动心就只是受着情的诱发,流於被动,是情欲难分,陷入万劫不复,是故必要由女方主动。
要朱文主动,就不是魔鬼所能胜任。先天真气的地幕金光代入了阴魔先天法身,击散魔鬼幻身,取而代之,以掩尸毗老魔耳目。至金光渐渐弱了下来,最後直至消失,魔鬼已被阴魔所替代。眼前所见的朱文虽容貌美绝,玲珑窈窕的纤细胴体虽有着奇峰峭拔的乳房,却小巧遥峙,不大优生,是意志力强,常常全力以赴,致桎碍生殖机能。这类少女很有冲劲,敢爱敢恨,能奋不顾身,不达目的,誓不罢休。要这意志力强的女体欲掩灵台,难度可真高。
不过,层次不同,可真是无从阻隔。女体有七个敏感点,每个敏感点都管着那七处深藏与人类春情有紧密关系的窍位穴脉。後天五行的刺激是若隔靴搔痒,冲不破意志力的防拦,但先天真气之驱动,却是气及窍及。通过那些敏感点,以轻重不同性质的魔气刺激那些窍穴,彻底驾驭朱文的道胎,慢慢的好像在小腹中形成一团火,强烈的灼烧感刺激着朱文的激素,使本已欲火焚炽的玉体发生了奇异的变化。
令她春情勃动的魔气一波接一波地度入朱文体内,不光是令反抗的气力消失,连反抗的意志也薄弱到殆尽,为焚炽的欲火烧得六识虚化,身入光晕中,只见着那紧紧贴在自己腿杈间的魔吊。牛肝菌似的肉柱,粗若婴臂,硬梆梆地昂竖着,茎上筋脉浮凸纠缠,聚入冠状沟处成一圈金芒,撑起比茎还粗越倍的龟头。其狰狞处刺激朱文欲念,兴奋得抬起玉臀,扑噬而套入。稍一用力,两片浅红的阴唇即被龟头挤开狭窄的肉缝,磨擦出金光贯彻魂灵,那种粗大、坚硬、滚烫的感觉令她神志迷糊。觉到阻碍,却令空虚的压力使不受控制的激动更逼忙,强冲迫入。
破瓜的鲜血和粘稠的淫津大股大股的带了出来,沾在她雪白的大腿肌肤上,红艳的惊人。朱文也不呼痛,只觉得需要如此一支巨大的火柱,才能填塞她的空虚,那滋味说不出是麻、是痒、是酸、是痛,却只有如此感觉才能舒缓那空虚的迫压。又紧又窄的膣壁紧紧箍着魔吊,涮得阴魔十分舒服。女上男下的地覆天是阳顺阴逆,不受动作分散心神,全心全意享受着肉吊带来的疏爽,特别宁静致远。不过刺激的强弱不受操控,持久就难。
朱文拚命挣动身子,作出最狂野的扭送,热情如火,脸上眼帘绷紧,樱唇大张,发出阵阵荡人心魂的娇吟和喘息,不知是痛苦还是快乐。脑子里就是昏昏沉沉,必需强劲的逼吊磨擦,遍及整个逼穴,才能驱逐空虚,重拾平衡,感到一股股强大的电流从逼膣传遍全身,经急促的啼叫,送走恼人的逼力。逼膣的不停挤压研磨箍挟着硕大魔吊,刷出一阵阵的电流在两条肉虫体内四处流窜。层层叠叠湿暖的娇嫩膣肉给蹭得发烫发热,透彻毛孔,散发出淡淡的奇香。
突然爆发一个寒战震颤,浑身痉挛,逼内热流聚入花心秘处,化为尖锐的冷流,窜进丹田,过气海,上泥丸,是阳极阴生,把她逐渐推上欲浪的顶峰。带动她自身真气,在体内周天循环,生生不息,进入情欲分离的道境,在欲仙欲死的高潮中,保持心神的澄明通透。光晕渐散渐淡,扩展到虚空,穿越永桓,和宇宙融合在一片浑沌里,把情的破绽缝补了。狂野的春情却立刻被圣洁的光华取代,虽然仍是跨坐在阴魔腿上,套噬着魔吊,保持着欢好交合的实质和姿态。经历过狂暴後的娇嫩阴唇仍是红肿不堪,但却已进入了禅定的境界。
欲是开放了,因身子给了谁也无从知悉,情无所依,是无可弥补的打击,後果必然是两个极端之一。一是追求缥缈的情爱,弥补缺憾,致泥足深埳,万劫不复;或是断情绝爱而追权势,得仙界的尊荣。朱文囊中恰有金蝉这有情无欲之青梅竹马,一如阴魔所料,专心作教主儿媳。
因为心神已有主宰,再无众生的苦相,不以为害,由此又悟出了一些玄机,表为我用,操弄众生於掌上,与或侵或御之法。再按照本门心法虔心默运,一切付之不闻不见。索性以吊为轴,打起坐来,在吊塞逼窿中运用玄功,予啜予携,这样果然要好得多。灵力由吊而索,无竭无滓。到了後来,由静生明,神与天合,宛如一个智球,表里通明,通无尘滓,功力无形中大有进境,身外已无苦痛所觉。功成之际,金蝉也自投到。
天外神山上,金蝉自得警报,心如油煎,众人也俱愁急。古神鸠忽自空中飞堕,到了亭前,朝众人连啸两声,将头一摇,身子忽然暴缩,飞进亭来,用爪向鲧珠严人英手中宝鼎抓了一下,朝云凤叫了两声。鲧珠严人英见状会意,令凌云凤将鼎送还。因必须坐镇神山,主持开府之事,不能同行;甄、易四弟兄法力较差,敌势大强,去也无用;新收弟子更不必说,暂留海外修炼;石完舍不得师父,再说去也无用。只钱莱一人,见众人要走,便依依金蝉身侧,意欲乘便求说,相随同往。
金、石诸人对他均极喜爱;又知他看去虽是幼童,实则累世修为,功力颇深;众中只他一个面上喜气直透华盖,虽非对方之敌,去了未必有用,也决不会有什麽凶险。乃父钱康更说此行却可增长见识。金蝉终因童心未尽,初收弟於根骨既好,法力又高,越发喜爱,故不忍拂他心意。
神鸠已飞出亭外,恢复原形,飞迎过来。众人不便逆它盛意,略为称谢,便同坐上鸠背。当下李洪、金蝉、石生、钱莱、尹松云五人,由凌云凤手持宙光盘开路,径由子午线上冲过。这等走法,可以近上小半路程。好在近日极光大火威力大减,云凤已试出宙光盘妙用,不似初来时那等矜持,足可无虑。
刚一飞进中上,凌云凤与众人分手,带了古神鸠往送还宝鼎。众人因知事要机密,一过於午线便不能再谈前事,一切全仗随机应变,不再言语。金蝉、石生、李洪、钱莱四人飞行神速,尹松云堕後跟随。飞近云贵交界的乱山上空,忽见前面云雾迷漫,高涌天半,挡住去路。这类景像,空中飞行时常遇到。金、石二人心急赶路,又未见有什麽邪气警兆,便穿云而入,李洪、钱莱也跟踪飞进。
尹松云遁光本是稍为落後,猛瞥见前行四人那麽强烈的遁光,又是并肩急飞,如何不见遁光闪动,云雾也未冲散,便已不见。心中一动,忙即止住。留神往云内查看,仍是一片白茫茫,云层甚厚,四人踪影皆无。试传声一问,云中并无回音,也未见人穿云飞过。尹松云一着急,立即行法施为,同时放出飞剑、法宝,扬手又将太乙神雷一齐往前打去。哪知神雷连响都未响,飞剑、法宝和那未炸裂的神雷火团全似石沉大海,无影无踪,投入云影之中不见。方在惊疑,一片白影已电也似急,朝头上漫将过来,想逃已是无及。听得金蝉急呼:“这是枯竹老仙。”
目光到处,下面现出大片森林,空中白云似帐幕一般,将那树林罩住,相隔树梢约三数十丈。半山腰上有一片平地,左右均有峰崖环立,形势十分险峻。当中有一磐石,上坐一位手持青竹枝的白衣少年,仙风道骨,潇洒出尘。金蝉等四人分立两旁,正向上空招手。尹松云久闻枯竹老人大名,不料在此路遇,料有原故,飞降到地便自通名跪拜。少年笑道:“法宝飞剑奉还。那团雷火已被我收去,下次不可如此冒失。”
强者为尊,言行不符其意者皆是冒失。所以有说不打无把握之仗。前行四人俱优於己,若是失陷,又岂是这徒托空言的九流修士所能拯救,确是冒失。但却非是冒失皆不可为,知其冒失而为之,是大智若愚,以表其忠诚。尹松云无用辩白,但诺诺连声。
少年转对众人道:“我因尸毗老魔劫运将临,空自修炼多年,仍受魔头禁制,倒行逆施。你们此去,难免不为所算,尤其金蝉与朱文经历最险。我因老魔最善前知,方圆数千里人物言动,均能查知,算计你们由此飞过,特意引来林中,外用颠倒乾坤上清大五行挪移大法,将四外隔断,使其无法查听。现赐你们每人一个锦囊,内有此行机宜,可各在此开看;另外一片竹叶灵符,以作防身隐遁之用。金蝉师徒经历最险,现赐你师徒每人法宝一件。一名天心环,专护心神,金蝉可将它悬向胸前。此系紫虚仙府奇珍,不特可以镇摄元神,任何魔法均难侵害。不似竹叶灵符,至多只过三十六日,便即失效。钱莱所得,名为六阳青灵辟魔铠,穿在身上,不论水火金刀和多厉害的法宝,均难伤害,更具隐形妙用。我再暗中相助,行法遥制,一任敌人有多厉害,也查看不出你们的踪迹。”
这诡魔知悉他的旗门失陷,估道是尸毗老人所为,不得不尽其力借钱莱攻入神剑峰,搜索旗门。金、钱二人大喜,众人也都喜谢拜命。金蝉接过天心环一看,那环形如鸡心,非金非玉,不知何物所制,大仅寸许,外圈红色,中现蓝光,晶明若镜,冷森森寒气逼人。那六阳青灵辟魔铠,看似青竹叶所制,拿在手上,其软如棉。竹叶小巧玲珑,约有三寸见方一叠,轻飘飘的,色似翠绿,隐隐放光。照着所传用法,随手一扬,立化成一身形似蓑衣的铠甲,紧附身上,通体满是竹叶形的鳞片,寒光若电,晶芒四射,立成了一个碧色光幢,随心隐现,端的神妙非常。
少年传完用法,笑道:“我来中土行道,本来我与老魔并无嫌怨,为老魔妄犯嗔悉,赠了灵云一副太乙青灵旗门,本心只打算稍为救护,免得坏了道基。不料这斯出口伤人,为此我才叫他尝点厉害。我本人并不出面,只略为指点你们几个後辈,便要叫他手忙脚乱。他再如无礼,你们对他说,可去东溟大荒山寻我便了。”
魔道所以频频内哄,难以共事,就是如此傲桀不群。看不顺眼就挑衅,却怪别人出口伤人。不过这老妖惯常口是心非,故作魔性常态,居心叵测。尹松云也只知枯竹老人得道千馀年,也是出名气盛,最重恩怨。少年乃他每一甲子神游中土所附化身,法力虽高,比起无终岭坐枯竹禅的化身,功候自差得多,否则早已亲自出马。明明假手众人代他出气,却这等说法。方觉此老神通广大,法力无边,怎的积习难忘?
少年似已觉察,面色微微一沉,对尹松云道:“如无我这片竹叶,你也受场虚惊,为何对我腹诽?”
尹松云知被看破,不便多言,忙答:“弟子不敢,偶起妄念,还望老前辈宽有。”
说罢,虔心诚意,恭谨侍侧,不敢再作他想。少年方转笑容道:“无怪灵峤宫能成民为主之宗,果然管得住自己心念。非我量小,只为平生最喜天真幼童,能见到我便是有缘,不惜以全力相助。这两件法宝,均是古仙人遗留的仙府奇珍。内中一件,我向灵峤宫用一粒宝珠换来,保藏多年,轻易不使用,岂是随便与人的麽?”
金、钱二人知道此宝乃稀世奇珍,关系重要,越发感谢。却不知是这诡魔花尽心思取得天心环,却得物无所用。那心法只合女体,更因他长坐枯禅,元神托身假体,伪像示人,身心不调,天心环无所协力,才慷慨送出为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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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人把锦囊分别观看後,一片青荧荧的冷光透身而过,锦囊已经化去。少年笑道:“有此一片青灵火,足够防护心神,便无竹叶灵符,也不妨事了。此符每用只有三十六日灵效,你们自问定力,如能胜任,省下它不用最好。”
随说,双目紧闭,似在想事。一会,睁开说道:“你们起身正是时候了,无须再听驼子的话。”
金蝉心念朱文安危,早就想走,只为枯竹老人道法高深,又知性情古怪,不发命不敢说走。好容易盼到把话说完,对方又把双目闭上,心方着急,闻言大喜,随同辞别。为示诚敬,不敢当面起飞。尹松云终恐金蝉师徒胆大贪功,有什闪失,忙又劝道:“尸毗老人魔法厉害,这里有仙法禁制,不致被他发觉,稍为商量再走如何?”
李洪道:“大哥就是这样小心太过,莫非枯竹老仙长还会让我们几个後辈吃那魔头的亏麽?”
那就是让诡魔与乙休鬼打鬼了。说时,已将走出林外。忽听身後少年笑道:“此子狡狯乃尔!一出我的禁地,速急隐身,分头去吧。”
那是老怪知李洪身後靠山多且硬,不敢轻动意气。所以历代都是奉承世家子弟,岂是一时风气所致。金蝉心急,已先飞走。钱莱恋师心切,明知前途就要分手,依旧同行。眼看飞近滇缅交界,遥望前面乱山杂沓,高矗排空,中有一条峻岭,本身已经高出天汉。岭头上更有一峰突起,宛如长剑卓立云空,形势奇险,峰的上半已被云雾遮住,掩蔽仙凡两间耳目。
二人虽在空中飞行,也是望不见顶,知道火云岭神剑峰已经在望,枯竹老人所指示的地方也早过去,只得分手。金蝉眼看钱莱穿人山石,方始前飞,直达峰顶。一心想寻朱文下落,无心观看落处,瞥见殿前白玉平台玉榻之上,坐定一个白发银髯,手持白玉拂尘,身材高大的红衣老人,身旁分列着七八个美貌宫装的侍女,面前悬着一团黄光,估计便是尸毗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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