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5章 牝珠易主(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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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魔转化外障为一层似透明实反光的迷幕,在幕内现出冯吾外相。妖妇见来人如此高明,更粉搓玉琢,认为是创派以来所未有的福缘,不禁意乱情迷。可是她虽自迷,却不一定能令对方着迷。这些魔宫训练出来的人形工具,真是只可远观,不得近狎。光是气化的肤浅揩抚,还可觉到润滑清凉,不过捏搓真身,所接触到的却是有不假。用上一点力,肌肤内中就如象皮一样硬实。两只乳袋却是内藏矽蜡,如捏石块。外看娇美的五官,都是经人工剪裁。浑身上下既无知觉,一切骨酸肉软,淫哼浪叫都是按本子表演出来,比卖春娘更假伪做作。

那刻意施出的触指兴阳邪法,却真是魔法无边,久经实践,导致阴魔冯吾肉更是坚挺,不过一经插入妖妇道,却感觉到壁有如树皮。对一般修士来可说是坚兵厚甲,却遇上这宇内无双的阴魔巨,再加催谷,又岂是她的化金钢荡魂邪法抵受得来,不一刻已冷汗直漂,花容失色。

原来妖妇倪兰心师承,支出修罗魔宗,以收敛知感作抵受修罗的冲刺为主,讲求榨出雄性精液,作悦人为目的,本身不具快感。而今如被劈凿爆破,痛如刀割,比非在尽力锁阴下,经受粗糙的刮痧更惨。皮肤在粗糙刮刷下,外层细胞何以剥落,抵销那刮擦扯力,但在锁阴下,壁外层其坚若刚,给阴魔硬扯,把整块外皮层扯动,就是剥皮的痛。

阴魔冯吾细察端祥,不禁又好气又好笑,不过妖妇这个外相,可接近绿袍老祖,有牺牲的价值,於是化坚钢的巨为洪炉,丝丝热浪渗入倪兰心施功下的糙硬璧,软化壁内凝结的真气,缓缓渗漏出壁外,舒缓丹田重压。令倪兰心魂魄堕下,初尝女性的奇趣。

阴魔冯吾更转运肉,吸刮璧附苔藓,倪兰心被弄得痕痒入心,颤栗得灵魂出窍,七魄散离,不住娇声求饶,却手腿力匝,挺腰撞茎。但求搔痒,摆动得香汗淋漓,昏晕中只存穴壁在追肉茎,再无其他感觉。突然觉到内肉茎急捣猛推,一下强於一下,撞入嫩柔的花芯,直至一切痕痒的微点,齐应冲爆炸,粉散入大虚。到魂魄重聚,又再酸痒哀求,狂挟猛匝,不爆不休。循环休复,不知凡几。一切心识,意识俱被解得沉沦渊底,被阴魔冯吾所化的玄精以血影神光占领了妖妇三尸元神,篡脱了妖妇外相,为的是借妖妇外相暗算绿袍老祖。

阴魔冯吾原身在奸淫妖妇,无相神光却未有丝毫忽略对绿袍老祖和雅各达的侦察,知悉着二妖的一切所作所为。更在妖妇的心识处,获知那藏文蛛的地方,有三个通路。一处便是绿袍老祖打坐的广崖地穴,金峰崖,是笑和尚、金蝉初上百蛮山,随辛辰子潜入之甬道,於二童逃出後,绿袍老祖已用妖法将地形变易。

除在穴内设下极恶毒的妖法埋伏,等人前去入阱外,文蛛业已不在原处。另一处在主峰後面,百丈寒潭之上,风穴之内。那寒潭中的泉眼便是辛辰子和唐石被禁闭,受尽凌辱受罪之所。还有一处是绿袍老祖的寝宫,与妖妇追魂娘子倪兰心行淫之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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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黎明时份,阴魔已在穹顶内布下先天玄女遁,内藏火凤凰劫火之源的五火乾坤罗,隐五行挪移迷魔障於倪兰心体内,待绿袍老祖归来入伏。本体法身即潜出去,寻着笑和尚等四人,假传妙一夫人训示。安派好四人行动後,阴魔先一步到达金峰崖,气化法身进入甬道。甬道内沿途埋伏重重,由妖僧雅各达把守。

五行法物的埋伏,对阴魔的无相法身如同虚设,但要引发埋伏却易於反掌。雅各达也自身难保,每一步都给阴魔替他引发,地水火风同时发动。埋伏越周密,雅各达越无容身之地。金峰崖上窟内法烧炼白眉针的绿袍老祖听得告警,收功赶到时,雅各达业已在收功的片刻间死於乱箭之下,更身首异处,所有埋伏均被触动,绿袍老祖不由又惊又怒。

绿袍老祖方离开窿窟,阴魔已诛了雅各达回来,现身吸纳了崖壁间封锁金蚕的彩雾。金蝉、庄易也赶到,乌、紫两道光华满空飞舞,追杀着万千金蚕。这些尚未完成气候的毒虫,怎经得起玄门至宝的威力,被杀得吱吱乱叫,金星坠落如雨,连看守金蚕的人也死亡殆尽。

当绿袍老祖从甬道化光赶回,金蝉、庄易也在绿光出现时,便即破空而去,在阴魔的无相真气掩护下,转眼隐去形迹。一任玄牝珠能照形显影,也追寻不得。绿袍老祖刚用妖法将所有金蚕收聚一起,带往昔日藏文蛛的中洞地穴之下,便听前洞妖妇用石窍传音的妖法,在那里呼救。

原来笑和尚同了石生依照指示,往主峰的南面,风穴所在的暗谷里去。那谷形势异常险恶,到处都是毒岚恶瘴,秽气郁蒸,阴森森一片可怖的死气。阳光射到谷里,都变成了灰色。隔溪对面山崖脚下有一洞穴却发出怪声,时发时止,声音尖厉。笑和尚、石生闻声潜入,见洞壁上钉着一个妖人,认出是绿袍老祖门下叛徒之一,身前身後有四面小幡发出熊熊妖火,正在围着那妖人身子焚烧。妖人不住呼号,挣扎悲啸。那妖人已经觉出有了生人进洞,忽然停了悲啸,怪声惨气地说道:“来的生人,莫不是想除绿袍老鬼的麽?除了极乐真人还在人间管闲事,别人再也休想,你如能应允我一件事,我便助你一臂之力。”

笑和尚道:“既不能除他,助我何用?”

妖人抢着说道:“只盼有人能暗入他的寝宫後面阴风前洞,将妖物文蛛除了,去掉他的羽翼。一则稍息心头之忿;二则妖物一死,他那种狠毒妖法便炼不成,留下我等无用,必然早日处死,可以少受许多罪苦。要进前洞,非会本门法术和我们用的六阳定风幡不可。昨日老鬼处治我们,色蒙了心,竟然没有收去我们随身的法宝。那文蛛藏身的空壁上面有一石匣,内中有十来根三寸六分长的小针,每根针上钉着一小块血肉。你从右至左,数到第六根针上,下面钉着的便是我的元神。你只要将针一拨去,我这里虽然躯壳被阴火焚化,身遭惨死,元神却得遁走转劫,不致消灭。你只要答应我除了文蛛之後,代我将那根针拨去,我传你那面六阳定风幡和解法。万一侥幸脱劫转生,异日相遇,必报大德。”

笑和尚得阴魔神光搜探,已深知虚实,但解法却是独门,乐得舍难取易。取了妖幡,忙不迭地同了石生直飞寝宫。穹顶中的只有倪兰心的皮囊,在阴魔的身外化身操纵下,赤身横陈石座之上,装作假寐。笑和尚按照解法,将幡一指,妖物啸声又由地底传出,渐渐由远而近,毒烟妖雾中带起两串绿火星,张牙舞爪飞将出来。才一出洞,似有觉察一般,竟往笑和尚、石生面前飞来。笑和尚知道妖物异常灵警,必是闻出生人气息。又知妖人寝宫到处都是埋伏,一触即发,不敢大意,只得沿着洞壁一面飞避。

那妖物也紧迫不舍,围着洞壁绕逐起来。绕到第二圈上,阴魔已掩护金蝉、庄易离开金峰崖,潜回寝宫,先一步为妖物触发埋伏。千百点暗赤火星飞起,满洞彩氛同时蒸腾,将妖物包围成一团。彩烟之中,只见红绿火星滚滚飞扬。妖物飞到哪里,火星彩氛也追到哪里。妖物逃到穹顶上面,更轰的一声,一阵黄烟引发,妖物周身的千百点暗赤火星也都爆散开来,化成一片烈火,烧得妖物口中毒气直喷,吱吱怪叫,爪上两串绿火星似流星赶月般舞个不停。笑和尚唯恐绿袍老祖得讯赶回,忙运玄功,将手一指,霹雳剑化成一道红光,直朝妖物口中飞去。

只听“哇”地一声惨叫,业已洞穿妖物脏腑。那妖物灵气一失,整个身子便被妖火围着,燃烧起来。

诛杀文蛛妖物已任务完成,但阴魔志在玄牝珠,要引绿袍老祖进穹顶入伏,用妖法告警。那绿袍老祖怆惶撞回,见妖物已被烧成灰烬,竟能在狂怒下,猛觉心中一动,知道又有人在内去救那些叛徒元神。此时笑和尚、石生已按照随引所说,寻着石匣,将第六根妖针拨起,下面那团血肉便化成一溜火星,一闪不见。

石生觉得好玩,随手也拨起一根。

就是这刹那的延迟,便见一团绿火劈面飞来,是绿袍老祖化形飞到。二童仗着身形隐住,打算让过绿光,往外逃走。那绿袍老祖却闻到一股生人气味从身旁飘过。狂啸一声,那团绿光倏地暴涨开来,比电还疾,顷刻照耀全洞。绿光射处,首先将隐身灵符破去,现出二童身形。石生忙把两界牌一晃,带起一道光华,竟然破壁飞去。後面绿袍老祖业已催动烟光,电闪星驰般追来。

忽然射来一道五彩金光,直敌绿袍老祖,是金蝉同了庄易手持天遁镜,劈面飞到,四人会在一起,合力迎敌。绿袍老祖知道天遁镜厉害,毒雾烟光,不能上前,便狞笑一声,挥动长臂。臂影过处烟雾越浓,倏地分成数团,各向四人拥去。宝镜光芒要四面挥照,更显力薄。

那绿袍老祖从烟光中用身外化身,将玄牝珠元神幻化成一只数十丈长的大手,绿光荧荧伸将过来,映得天地皆青,眉发尽碧。石生连用子母降魔针,投入绿光之中,宛如石沉大海,杳无反应。笑和尚、金蝉又双双冒险将霹雳剑放出抵挡,剑光只围着绿光怪手,随断随合。

元神幻化的厉害之处,就是能穿透五行法物,也能随意聚合,那会有这多时间,任子母降魔针及霹雳剑挥舞抵挡。阴魔已聚化法身,渗入大手之内,以先天真气阻挠玄牝珠与主元神的联系,企图窃据为己有。无奈阴魔修为尚浅,虽能分化玄牝珠气,却仍未能完全阻止大手前进。

就在危机一发间,倏地三道匹练般的金光,如长虹泻地,从空中往下直射。

四童身躯被大力吸住,直甩出去约有半里之遥,脱出了险地。接着便是惊天动地的一个大霹雳打将下来,震得耳鸣目眩,摇魂荡魄。所有前面毒氛妖雾,已被霹雳震散,金光影里,现出两个仙风道骨的全真和一个清瘦瞿昙,正是东海三仙玄真子、苦行头陀和乾坤正气妙一真人驾到。三仙的三道金光,宛如三条金龙同抢一个翠珠,霞光四射,变化无穷,异彩晶莹,照彻天地。

又听得破空之声,三道光华,两个自北一个自西同时飞到,现出三个矮子。西边来的藏灵子首先到达,生得最为矮小,一露面便高喊道:“三仙道友,暂停贵手。我与老妖有杀徒之仇,须要亲手除他,方消此恨!”

言还未了,北面来的也现出身来,正是嵩山二老追云叟白谷逸和矮叟朱梅,同声说道:“三位道友,我们看看藏矮子的道力本领。他不行,我们再动手,也不怕妖孽飞上天去。”

三仙退将下来。藏灵子手扬处,九十九口天辛飞剑如流星一般飞上前去,包围绿光。绿袍老祖狞笑一声,倏地往主峰顶上退飞下去。藏灵子哪里肯舍,电闪星驰般直朝绿光追去。那绿袍老祖将藏灵子诱入了重地之後,空中玄牝珠化成的那团绿光倏地涨大十倍,照得天地皆碧,藏灵子才知绿袍老祖玄牝珠真个厉害。

忽听地下怪声大起,鬼声啾啾,阴风怒号,砰的一声大震,砂石飞扬,整个峰顶忽然揭去。五色烟雾中,只见一个赤身露体的美妇影子一闪,一座琉璃穹顶比飞云还疾,飞到半空。倏地倒转,恰似一个五色透明的琉璃大蒸锅,由藏灵子脚下往上兜去。上面飞剑抵不住的绿光又平压下来。

绿袍老祖心计毒辣,竟不惜将多年辛苦用百蟒毒涎炼成的琉璃寝宫,孤注一掷地使将出来。更把倪兰心练成穹顶内的吒女阴魔,加添威力,可惜弄巧反拙,把阴魔的身外化身也牵了进去。阴魔当然舍不得那埋在琉璃穹顶下的五火乾坤罗,也不愿敌人的敌人丧在敌人手上,不惜脱离玄牝珠,聚化法身,契入琉璃物质中,於穹壳底处,以司徒平躯壳内的神风原爆毒,爆出一个小孔,收回五火乾坤罗、玄女遁,归入倪兰心躯壳内,气化而去。藏灵子也暗将舌尖咬碎,拼着牺牲一些精血,连人带剑光,竟往烟光中卷入。

绿袍老祖正待将穹顶收小,催动阳火将敌人炼化时,忽见穹顶里面,霞光连闪两闪,两道五色长虹,宛如两根金梁,交错成了十字,竟将穹顶撑住。澌澌微响了一下,烟光尽散,藏灵子已不知去向。那座大穹顶,底已洞穿,多年心血炼成的法宝竟被破去。

藏灵子滴血分身,幻作自己元神,化成一朵黄云,从绿袍老祖身後直射过来,疾如奔马,装作与他拼命。绿袍老祖因舍不得这副奇怪躯壳,便暗使隐身妖法,往地下钻去,同时精魄离身,与元神会合一体,直往黄云中飞去。两下一经遇合,那黄云却是无甚大力。

那藏灵子觑准绿袍老祖躯壳潜藏之所,运用裂地搜神之法撞入。那藏处本是重地,由二弟子紫金刚龙灵把守,排下魔阵,专作诱敌之用,本是绝高机密,为消灭红发老祖而设。可惜紫金刚龙灵见三仙二老齐临,心生叛变,放藏灵子进入。藏灵子才得将绿袍老祖躯壳震裂,更将那两半个残馀头颅拿在手中,口诵真言,用手一拍,拍成粉碎,再将两掌合拢一搓,粉碎的头颅立刻化成黄烟,随风四散。绿袍老祖失去不死之身的保护,才风化在微尘阵内。

藏灵子看着前面黄云已渐被绿光消灭,知用别的法宝决难抵敌,便将身往下一沉,落在山岩上面,将九十九口飞剑放出,护住全身,然後将手往头顶一拍,放元神飞出命门。一朵亩许大的黄云,拥护着一个手持短剑、长有尺许的小道士,直往天空升起。这时玄牝珠已将先前那朵黄云冲散,劈面飞至。

两下用尽心机,一场恶战。绿光、黄云上下翻滚,消长无端,变化莫测。直斗了有个把时辰,那道绿光芒彩渐减。猛听绿光中连连怪啸,是绿袍老祖觉到阴风洞底被囚禁的元神竟被放走,忙即如陨星飞泻,直往下面坠落,将众妖徒元神从新禁制,驱遣御敌。绿光影中,红光一闪,一阵血团黑烟劈面飞洒而上。那血团是众妖徒的生魂血肉幻化,居中有好几个阴魂厉魄催动。藏灵子便将心灵剑飞出手去,一团其红如血的光华,将那阵血团黑烟围住。尽管血团被剑光斩断,却不消灭,反而由大变小,越来越多,紧紧缠定剑光不舍。

猛然又听异声四起,吱吱喳喳,响成一片,从後崖那边又飞起千万点金星,漫天盖地飞叫而来,正要往藏灵子存放躯壳的山崖飞去。这些受过妖法训练的通灵恶蛊,秉天地奇戾之气,愍不畏死,得空便钻,见孔就入,九十九口天辛剑势难护身。阴魔志在绿袍老祖,见敌人的敌人有难不可不救,当下气化法身,囊拥藏灵子所有气味,向东南方吹去。这些金蚕恶蛊追的就是气味,不识敌友,只在东南方徘徊追扑。绿袍老祖元神被藏灵子绊住,无法操控,只急得呜呜怪啸。转眼间,从斜刺里飞来两道妖光,涌现出两个妖人,其中一个是随引,另一个是断了一只臂膀的,各持一面妖幡,烟雾围绕。

原来那被笑和尚放走元神的妖徒随引,放了众妖人元神後,飞经主峰後面,风穴上空,见到一团灰暗暗绿阴阴的妖火,从主峰那面朝辛辰子飞去,遥望辛辰子尚在被背钉的妖牌上面挣扎。忽见一溜绿火,现出被辛辰子诬蔑,给绿袍老祖咬去一只臂膀的妖人,指着辛辰子骂道:“你这恶鬼临死还要害人,害我断了一只手臂。不想我的元神,竟会自己飞出。如今特地前来寻你算帐。”

随引拦住那断臂妖人说道:“你我恨极辛师兄,也不过将他躯壳毁了,他的元神只有峨眉派的纯阳仙剑才能消灭,我等仍奈何他不得。何苦为伤别人,反而耽误自己?”

想起多年同门之情,拉了寻来的妖徒一同化成两溜绿火,乘此空隙,往阴风洞底去解放血团黑烟中众同门所受禁制。辛辰子的元神也即将归窍。当此之际竟然有笑和尚隐身在侧。

这笑和尚本应奉命在仙阵监守。峨眉掌教乾坤正气妙一真人齐漱溟,於绿袍老祖往主峰顶上退去後,从法宝囊内取出六粒其红如火、有茶杯大小的宝珠和十二根旗门,分给玄真子、苦行头陀与嵩山二老每人一粒宝珠,两根旗门,自己也取了一套。剩下一珠二旗交与笑和尚,传了用法,吩咐他带了金蝉、庄易、石生三人,将此旗、珠携往东南角上,离百蛮主峰十里之间立定,但听西北方起了雷声,便将珠、旗祭起。笑和尚知灭门是全阵死门,不愁敌人飞遁,刚将阵法布好,便想起那辛辰子穷凶极恶,要趁此时前往一探虚实。向金蝉、庄易要了隐身灵符,与石生一同前往,以便到了紧急时间,一闻雷声号令,就用他的两界牌飞回。

辛辰子也是恶贯满盈,气运将终,那元神原也异常精灵,无奈被绿袍老祖禁锢已久,日受玄牝珠妖火烧炼,元气大伤,泯尽警觉,被石生飞剑一挡,笑和尚霹雳剑已从後方追到,恰好从绿火中心穿过。耳听妖牌上“哇”的一声惨叫,那团妖火已被剑光斩为两半,还在飞跃。石生的飞剑如一阵银雨涌了上来,会合笑和尚剑光,围往这两个半团绿火一绞,光焰由浓而淡,逐渐消灭。

回看妖牌上面的辛辰子,还在“吱哇”惨叫,更不怠慢,指挥剑光飞将过去,围着妖牌绕了几下。牌上妖雾散处,连辛辰子带妖牌俱都斩断成好几截,半晌毫无反应。

随引见到剑光挥舞,忙驾着遁光飞来,喊道:“恩公留步!快将那面幡儿还我,待我去将恶蛊引来,将它消灭,以免日後为害。”

笑和尚刚将幡取出还了随引,便见金蝉从灭门上飞至,说道:“适才苦行师伯巡视各门,给了我们一道灵符,说是少时如见金蚕,可用此符破它。”

随引与另一妖徒即持幡前来,寻到恶蛊,呼啸一声,各将长幡一摆,烟云起处,簇拥着那些金蚕,远离绿袍老祖飞去,回到笑和尚诛辛辰子的风穴上空。笑和尚忙用真火将灵符焚化,一道金光宛如一幅天幕,从空中落下,将随引二妖徒和那万千金蚕一齐罩住,被这金光闪了两闪,顷刻不见。

笑和尚料随引也不免于难,甚是难过。随引却从金光影里脱身出来,朝着笑和尚等下拜说道:“那断臂同门名叫乔瘦,想是他平日积恶太重,未及逃出。我已起了重誓,决计弃邪归正。”

随引拜谢而去,笑和尚、金蝉、石生也重归东南角上,守护仙阵灭门。阴魔扫描到金蚕已被消灭,就重新聚化法身,渗入玄牝珠化成的绿光中,从中蚕食玄牝珠丹气。那血团是妖徒元神,受玄牝珠禁制,被驱遣御敌,甘受宰杀。阴魔混入玄牝珠内,暗中去破了禁制,妖徒元神自然纷纷逃散。藏灵子以为自己躯壳必毁在恶蛊毒口,万料不到起了变数,居然保全,见血团妖法又失了灵效,顷刻消灭,正自得意。

这时已雷声大作,仙阵发动,一座百蛮主峰,周围数十里上空,俱是祥云瑞蔼笼罩,红艳艳一片金霞异彩,更看不清丝毫景物。藏灵子深悉这生死晦明幻灭微尘阵法乃是长眉真人当年除魔圣法,非同小可,急忙遁回躯壳,拖着心灵剑,往西北方飞去。那绿袍老祖也想速离险地,紧紧追赶。两下里遁光俱都迅疾非凡,恰如飞星过渡,电闪穿云,相隔也不过十丈左右,若首尾衔接。

藏灵子首先退出阵来,绿光转瞬便出阵门之际,倏地一片红霞从斜刺里飞来,放过藏灵子,挥出一道血光比电还疾,直朝绿光劈去,恰好两下碰个正着。只见绿光被红发老祖的化血神刀当头劈个正着,发出一声惨啸,掉转头便遁了回去。红霞势子不停,刹那间就要追入阵门。妙一真人用手往空一指,一团红光飞将起来,顷刻化作一片火云,直往空中布去。红发老祖见阵势业已发动,不用分说,自知这阵法非同小可,不愁杀徒之恨不消,与妙一真人见礼之後,便即作别回山。藏灵子也自觉无趣,驾遁光离去。

微尘阵内不时看见那团亩许大的绿光东冲西突,闪摇不定。三仙二老各在本门方位上盘膝坐定,运用玄功,放起纯阳真火,手扬处便是一个震天大霹雳,带着一团火云,直往阵中绿光打去。四外雷声一个接着一个,只震得山摇地动,石破天惊。

无畏的阴魔仍在玄牝珠内涉身阵中,觉得此阵比那峨嵋山中的仙阵大不相同。此时阵内全无元灵,那布的只是五行有相法物,虽然威力无边,但仅凭触发启动。由阵外众仙的金光火云扫荡敌踪,以雷电驱迫阵内敌人自投罗网。因缺少了主旗中的元灵,变作因循苟且,盲目僵硬。虽是阵内神光飞旋,却阻不了阴魔那非五行凡物的先天微尘法体,罡风也吹散不了那无形无影无质的先天法身,任阴魔出入自如。

绿袍老祖却被困在阵内,把玄牝珠化的第二元神,挡在本身元神之外,伸出尖尖幼幼的长刺,回避着阵内的障碍物,探往金光幕去。皆因阵图静中带动,功能迷人方向於不知不觉间,令人巡回不休,精神崩溃,触犯埋伏。以静中之动抗之,直而不曲,而仙阵缺少主旗,威力虚有其表,本难羁绊绿袍老祖。

可惜玄牝珠内多了阴魔,更远离本身元神,方便阴魔法身在玄牝珠尖端,软化珠气,复还为原体,在端处晶结聚合。绿袍老祖无法察觉远处异动,只能尽送珠气,给阴魔点滴全收,将玄牝珠净化。眼见妖孽失珠後化作绿光亿点;上则遍天飞舞,绿火萤光变幻出诸般奇影;下则铺地钻土,映漾流窜出无数异奇形怪状,就是流窜不出仙阵去。

这时那留在峨眉的飞剑,却传来妙一夫人联络剑气的讯息,要来凝碧崖寻奸夫淫聚。阴魔不想暴露私隐,急於回山,也不等绿袍老祖化作无识微尘,便气化法身,出阵去了。看众妖徒化成溜溜绿火,四散奔逃,都在金光火云中消散。只是绿袍老祖的元神,要等满了七七四十九日才能消灭,扫荡毒氛。後来才知自己早退,笑和尚三童因功力不足,所守死门两个旗门给数点绿萤漏网,自埋阵底土下。不过妖孽亦修为散尽,重修不得,只能给轩辕老怪罗致,嵌以纸荆,沦为魔宫蜀山殿内十二壁画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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