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节 并非结局(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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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篇梦中郎君

对生命价值的追寻是人类的天性,种种痴迷、妄念、贪心、奢望自此而生。如果说,男人一生中最难满足的是“欲”,那么女人一生中最难满足的就是“爱”。不论种族、外貌、地域、文化、信仰、家境、能力、年龄,形形色色的女性中,总有人相信自己就是为“爱”而生,而且笃志一生都要为获得“爱”或者付出“爱”而努力。

女性对“爱”的感知力往往远强于男性,对情感的觉察、体会、依赖、追寻和坚守,几乎是女性的一种天赋。很多女性很早就开始描摹自己的爱情蓝图,编织着自己的“爱之梦”,越是美丽的女性,其追求的执念就越强烈,对“梦”的勾勒也越完美。

比如童话故事里的“白马王子”,他不但拥有雍容显贵的地位、富可敌国的资财、无可比拟的才气,还具备高伟气势的身形、文雅俊朗的容貌、鹤立鸡群的风仪,更不用说宽广博大的胸怀、儒雅谦和的表达、体贴入微的关爱……

将古今中外所有美好的品格、珍贵的财富、伟岸的形象,都如穿金戴银、琢玉镶钻般集于一身,所有男孩身上可能拥有的全部优秀与美好都囊括在这一人身上,这便是自认最美丽的女孩心中的梦幻。每个女孩在青春年华,都会有一瞬间,认为自己是世界上最美的,至少是最美的那一类人,心中往往也都留下过这么一个金光万丈的情郎。

当然,理想与现实之间的差距,总会随着长大而变得触目惊心。几乎所有女孩子都会经历自我认知的困惑、迷茫期,在对外貌的过于自信与盲目自卑之间反复横跳,不知不觉荒芜了最美的年华。最后如醉梦惊醒,转眼间便成了大人,对着镜中不再天真烂漫的容颜,认命一般给自己的脸评个“6~9”之间的分数,用来衡量自己未来老公应该有的身高、体重和银行存款。自己青春时期那份难以割舍、毫不妥协的对“爱”的憧憬,则像一个羞于启齿的秘密,深深埋葬在不为人知的心底。

朱婉君与其他的女孩子相似又不同。她从初中开始就一直在编织着爱的梦幻,然而这梦却似一幅可以无限点缀的油画,作画人的自信从未被现实打倒,画中的情郎也就愈发超凡脱俗、至臻至善。少女时代,身边一些高挑帅气的男生也曾令朱婉君偷瞄几眼,其中几个有情有意的好男孩,也曾与朱婉君梦中的情郎微微重合。然而随着她的梦想愈加细腻丰满,配得上她的憧憬的男孩越来越少,或许最终她的爱变得太神圣,宁可空悬也不可染尘,她做出了一个与爱情毫无关系的选择——外形猥琐但挥金如土的胡磊。

也或许,她与姜怡有着相同的想法,先获取财富,在喧嚣尘世中获得自由,然后再继续慢慢寻找自己理想中的真情。没人知道一个人能否这样收获幸福,就像没人知道多少财富才能买来自由。也许这也不过是对现实妥协的另一种方法,随着时间的推移、执念的麻木、日常琐碎的打磨,她们的梦想也终会无疾而终、悄然陨落。不过朱婉君暂时还不会这么想。

或许她在梦中体会过不打折扣的热恋,也或许是她多年来不停的执念和求索,让那份深埋在她心底的守望历久弥新,时时发热。尽管她自己也做好了守着这份期许,虚度一生的准备,大不了就寻一个让自己开心的男人,不动情地相伴一生。爱情不能受半点委屈,安定的生活却很容易打发。

有人曾这样形容人生的波折:“灾祸往往在乐极中降临,奇迹往往于绝望中诞生。”就在这么一天,医院突然调配来了一位高挑英俊、潇洒贵气、风度翩翩的青年男博士,直接就任本院的副院长。据说他出身不凡,父母均是省部级领导干部,小学就可以安排他去国外就读,他却坚持在国内参加高考,在名校本硕连读后,凭借自己的努力获得公费出国的机会,短短两三年内先后拿到多个相关专业的博士学位,还曾在国际顶尖研究所做驻站博士后。现在他带着巨大的科研资源回国,自己也有丰富的临床经验,可能用不了多久就会顶替老迈的院长……

他就是朱婉君梦中情郎的模样,从天而降般出现在她的面前,而后金风玉露一相逢,这位副院长对她也是情根深种,痴心一片,两人很快如胶似漆,海誓山盟。转眼间,朱婉君已身在教堂,身着洁白的婚纱,抱着真诚的感激,接受了“主”的神圣祝福。

朱婉君拖着数米长的雪白婚纱,裙摆在七色花瓣上拖行,在众人惊艳的目光的注视下,手捧鲜花,款款走向头戴白色礼帽、身着雪白礼服的新郎。此时他正面露春风,矗立在一架华丽的金色马车前,用目光深情地邀约着美丽的新娘。朱婉君递上纤纤素手,享受爱郎之吻,刚要提裙抬起水晶鞋,便被新郎温柔地抱上马车。四匹白马扬鼻开道,身后欢呼鼎沸如潮。

陶醉于幸福之中的朱婉君,与爱郎来到金碧辉煌的休息大厅。那一刻,天地间仿佛只剩下他们两个人,借夜光杯饮烛影酒,醉倒了多情女与痴情郎。面对着俊郎迷人的笑容,初尝着充满情爱的热烈拥抱,在对方温婉中透着贪恋的抚爱中,朱婉君亮丽的两侧眼角溢出了几滴晶莹的泪花。她暗暗感谢上苍、祖先、“主”、佛、造物等一切命运主宰对自己的厚待,她愿意将自己余生的一切奉献给爱,燃烧生命来回报这世间最美好的恋情。

她再次深情地注视爱郎的眼睛,那是一对能与自己相媲美的莹莹双瞳,瞳孔里是两人无数次重叠的清丽面庞。环抱着对方那既温暖又富有弹性的身躯,贴紧对方饱满而又柔绵的胸膛,朱婉君在感受幸福之余,莫名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她在身体成熟后,亲密接触过的男性只有一个胡磊,那副排骨般的身体,那几乎能刺透皮肉的骷髅相让她十分难受,每每怨恨时间不能加速,胡磊不能突发晕厥。她之前从未尝过被伟岸丈夫拥抱的滋味,当下这相拥的感受实然美妙,但还是与她时常想象的有些不同。

她没料到,男人的怀抱也会这样温柔舒缓、绵软如陷。她抱紧爱郎的身体,四片红润的嘴唇紧贴在一起,伸出滑润的娇舌,探向对方的齿龈,两弯同样滑腻的舌尖勾卷在一起,交食着双方口腔里愈发甘甜的汁液,不一会儿朱婉君就感觉浑身燥热,胸部两侧及小腹之下异常的麻痒。

她闭着眼,撕扯开阻隔在他们中间的纱裙,竭力地扭动自己的娇躯,高耸的胸峰在对方的胸脯上用力的揉蹭,化作两扇拥挤的高原,滚圆的美腿分开对方的双膝,让两人最敏感的部位好像初绽的蓓蕾,青涩洞开,挤蹭在一起,对着两个坚硬又滚烫的隆起死命地来回揉搓、拧按、摩挲、顶触。瘙痒的感觉一波波地从双乳、小腹和耻骨周围扩散到全身,澎湃的热流浑身上下地奔淌,融化了的皮肤随着与对方的上下摩挲忽凉忽热,驱动着朱婉君用整个身体碾揉对方,满足浑身每一寸皮肤的肉欲,而对方也在竭力地迎合着。

朱婉君感受到爱郎丝毫不弱于自己的渴望,她不再满足于彼此肌肤有限的接触,搂住对方的腰身,便向一侧倾斜翻卷,让对方压在自己身上。对方身体的重量加上用力的扭蹭,使得这被挤榨的欢欣、被包裹的快感达到了顶峰。对方也不吝贪图,搂着朱婉君继续翻滚,享受她柔软身躯的覆盖和研磨。双方就这样,双臂摸摸索索地彼此环抱,双腿里里外外地互相缠绕,随着两副湿唇“唔唔嗯嗯”的互相吮咬,翻上滚下地在床上抵死缠绵。

朱婉君想不到,与对方的身体紧贴在一起翻滚着是如此的享受,同样想不到爱郎的身体竟然也是如丝一般的光滑,如糯一般的酥匀。这相贴腹部、胸部柔软又有弹性,连双腿都盘缠如蜀锦,依依如春柳,好像感觉不到骨骼。朱婉君的樱唇与爱郎的嘴唇时刻贴在一起、捻成一堆,两只滑嫩的舌尖对顶、对卷,两人都将一条手臂绕过对方的颈部,另一条手臂穿过对方的腋下,四条腿也是相互盘卷着,以最大限度地搂紧对方,让两个身体最全面地互相摩挲。无论谁翻到对方上面,都用力地向下挤蹭,摇晃着柔躯钻着对方,双方都恨不得融为一体。谁也不知到底这样过了多久,两人都希望时间回环,永远重复这无法满足的周旋。

可忽然间,被激情冲撞得头脑发昏的朱婉君发觉,爱郎的身后出现了朦胧的亮光。她用力闭紧眼睛,但这光还是沿着越来越大的缝隙穿透进来,混沌的长夜被逐渐照亮,爱郎的脸庞反而模糊了起来,这让她的心好像被扽了一下似的,直往下沉。怎么会这样?难道这一切只是一场梦?难道这让她销魂化骨的爱郎只是梦中的情人?明明已经接受过“主”的祝福了!上帝怎么能跟自己开这样的玩笑?!

朱婉君惊慌的挣扎搂抱停了一瞬,她用力地晃了晃脑袋,似乎想把这现实从头脑中甩出去。她不再相信自己的眼睛,尽管爱郎的影子越来越模糊,但两个身体互相贪求、霸占的激烈触感还在,甚至变得越来越清晰、真切,掺杂着让人欲罢不能的轻微痛楚。她发疯般地继续搂紧爱郎的身体,打断来回翻滚的强大惯性,奋力地将对方压在自己的身下,她要用自己的脸、胸、小腹及四肢,将爱郎永远地固定在这场梦里。

她现在只相信自己的感觉,默默下沉的心战栗着跃起,撕裂般的心悸让这殊死的拼搏更加真实。朱婉君能够感觉到另一个剧烈的心跳正从下面扯动自己的酥胸,震荡自己的怀抱,自己纤腰上两条温暖的手臂也愈发用力,对方好像也生怕自己跑掉,更加用力地搂紧自己。

两人连呼吸都开始变得困难,互相锁住的嘴唇湿漉漉地打着滑……互相眷恋和强留的力量越来越真实,可是朱婉君眼瞳里爱郎的脸庞反而加速消融,最后几乎成了一道影子,好像一股不可抗的力量将爱郎的灵魂抽走,只给痴情的朱婉君留下一具空荡荡的躯壳!

终于,在爱郎的影子即将被光亮扫荡的瞬间,朱婉君彻底愤怒了,滚烫的双唇挣脱了名存实亡的长吻,歇斯底里地发出一声令听骨震痛的尖叫——“不”!

人类认识世间万物,最须仰仗的就是一对透亮的眼睛,所谓“百闻不如一见”,也足以说明人类对视觉的信赖。然而,由于所见未必如所想,有见未必有所得,人生大多数遗憾、抑郁、心中不甘也是因了这对明眸。幸而,人类还有另外的一对眼睛作为弥补,这就是人们所常谓的“心灵之眼”。某种程度上,它能够将当下难以企及的目标变为虚构的现实,至少可以在短时间内预支自己求而不得的成就,使自己的内心保持最大限度的满足与平和。即使它带有极大的欺骗性,也仍然是许多人不可或缺的精神食粮。

它也是人类的一种思维方式,现实之眼洞察外界,将现实生活中的事物收集、归纳起来,再由内心深处的“心灵之眼”来汇总、整理、分析,裁定其价值,判断其利弊,同时提炼自我的兴趣,发掘潜藏的灵感,将概念和符号重新组合编排,便能塑造出心目中最理想的情境,既可指引笃志者奋进,也可勉励失意者自守。

人生一世,具象化的理想在心灵深处不断积累、沉淀,达到一定量值而不得实现,便总会通过某种形式以假乱真,影响认知,最常见的一种形式就是人们所称的“梦”。面对梦,多数现代人只在混沌中沉迷,醒来便觉得其虚无缥缈,任其淡忘,不屑一顾。但有些人对于有些梦境,并不那么容易淡忘。

一场梦仿佛是心灵的一面镜子,能生动地照射出了人们不敢自省的欲望,将久久积淀于心底的情感扩大并释放。这种梦像醒世的钟,像拨云的手,像天启,像神谕,清晰地预示着人们藏匿于怀的憧憬,指引着一定要去实现的未来。它有时能给迷茫的人带来希望与勇气,让他们丢弃羞怯,撕开遮掩,勇于面对、接受自己的本心;有时则会让歧途已远的人呆立在原地,在巨大的震撼中不知所措,辨不明现实之眼与“心灵之眼”孰真孰假,自己又该何去何从。

朱婉君在声嘶力竭地喊出那个“不”字的同时,彻底睁开了挂着泪霜的美丽双眸。爱郎的身影与金灿灿的梦境一起消失了,萌发的曙光正透过窗帘的缝隙照射进来,将猩红地毯上半透明的纤维染成一丛丛晶莹的珊瑚藻,旁边地板反射的凌厉亮光好似晴空海涛。

朱婉君的双耳闷闷地嗡鸣着,双眼肿胀地刺痛着,被晨曦灼热的光辉晃得昏乱如盲,一阵充满现实感的恶心在胸下微微酝酿。卷地而来的失落覆盖了她,与那位风度翩翩、飘逸俊朗的“白马王子”的交欢,无疑只是一场虚无缥缈的梦,梦醒时刻,仿佛将她沉醉的灵魂也抽干了一大半。

错愕,空虚,无助,绝望,此刻她只想逃离现实,永远地回归那场爱情的长梦。她用力地闭上眼睛,但无论如何也想不起情郎的刚刚模样。可是,她清晰地察觉到自己身下是一个柔软又温暖的身躯,她收紧双臂,疯狂地拥抱过去,将对方死死地揽入怀中,竭尽全力地搂住,对方也在用缠紧的四肢回应,两个身体不再平躺,而是紧紧地缠抱成一团,在地板上滚滚地左右晃摇。

她感受到了,这是实实在在的拥抱,正是梦中她与情郎互相占有的感觉,两片充满激情的樱唇凭着记忆再次贴上去,嫩滑的娇舌又一次撬开了对方的齿龈,忘情地吸吮起对方口腔内略带甜味的芳涎。现实也罢,梦境也罢,她此刻愿用一生来换取这短暂的欢愉。

可突然,对方柔软的双唇从自己嘴上划开,“啊”的一声惊叫随即响起,即便是做梦中也不应发生这样的事,这竟然是一声女性的呼喊。朱婉君的脑海仿佛发生了一场地震,她瞬间清醒了,猛地撑开一对眼皮,也被眼前的景象惊出“啊”的一声尖叫!

她看见另一对瞪圆的美目正盯着自己,眼神中透着惊诧与迷茫,近在咫尺的对视与肉体紧密的触感一样真切,眼前这个与自己忘情相拥的人,竟然是冤家路窄、不可开交、纠缠不清、咬牙切齿的死对头——姜怡!

眼前的姜怡正被朱婉君半压在身下:衣冠不整,秀发散乱,杏目圆睁,双颊绯红,两片红润的嘴唇上还残留着几段发白的黏液,向着朱婉君延伸出几缕飘飘荡荡的细丝。或许是室内暖气的缘故,朱婉君感到自己口腔内异常的干涩,连牙根的唾液都变得黏稠起来,部分粘连成细线,残存在口唇边,带着丝丝凉凉的感觉向外伸展,与姜怡唇边飘来的那几缕细丝相互衔接。

“天哪!我竟然和她……”朱婉君不敢再细想,拨开脑中的回味,赶紧收回还揽在姜怡腰部的双手,撑在地毯上,心里只想着赶紧与她分开。慌乱中,她没想到自己的腰间也同样被姜怡紧紧搂住了,而姜怡好像还没想起要松开自己。两人上身短暂地分开了一段距离,但自小腹以下还是紧贴在一起,四条修长的美腿更是不知相互缠绕了多少圈。一时间,朱婉君上身的重量全部汇聚到了两人紧贴的小腹下部。

混乱的长夜中,两人的裙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全都被掀到了腰部以上,她俩贴平的小腹之间,只剩下了薄薄的肉色连裤丝袜。朱婉君自己最敏感的部位被姜怡双侧大腿间的“耻骨联合”狠狠地顶了一下,姜怡也是一样,即使两人的身体都如此丰满匀称,也架不住彼此间这突如其来的猛烈冲击。

这感觉绝非疼痛,但也难忍。她们同时想起自己曾在梦中品尝过这种刺激,异常的舒适与畅快轻车熟路地涌上两个脑垂体,仿佛要强行按着她们的头,在光天化日下重演梦中的情形。

朱婉君和姜怡都很清楚彼此之间正在做什么,即便是在这方面更为老道、简直玩世不恭的姜怡,也未料想到会有这么尴尬窘迫的局面,担心两个人当真一起失控,无法收场。她也赶紧松开缠在朱婉君腰间的双臂,抓住朱婉君的双臂,用力推着她。

结果两个人慌乱中手足无序,动作全无理性的指导,四条胳膊胡乱地相互推拉揪扯起来,像打架又没用力,像合力也没齐心,拉拉扯扯的,更加拆分不开。况且两人的四条腿缠得过于结实,拼命扭动推搡的两个上半身,给她们两人小腹下部紧贴的部位造成了更加剧烈的挤压与揉搓,两人的连裤丝袜相互不停地蹭磨着对方大腿的内侧,麻辘辘地带来如同轻轻抓挠的瘙痒。

这酣畅淋漓的刺激直冲两人的脑干,让扭动的双方小嘴里不由自主地发出“哼”“嗬”“嗯”“唔”的娇嫩呻吟……最大的问题是,这种刺激产生的效果让朱婉君和姜怡感到周身都懒洋洋、酥麻麻的,肉体的享受与精神的克制产生了矛盾,搞得她俩更加错乱迷茫,四肢无力。

朱婉君支撑在姜怡的身上,更是多了一份向下瘫倒的引力。没头没脑的扭动中,两人的耻骨发生了一次轻微的错动,互相别着,嵌入了一分。这一下如闪电般,击穿了朱婉君的神志,大脑空白了一瞬。她双手一软,一下子压在了姜怡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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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压”可能不够贴切,应该说是“砸”。朱婉君一对高耸的胸峰正好砸在姜怡坚挺的乳峰上,巨大的冲击让姜怡几乎窒息,一个破音的“唔”从胸腔挤出,自红润的小嘴里喷出。不过她也能够理解朱婉君的身不由己,精神上也没感到难受,反而如提神般清醒了一些。

两人软软地抓着对方的藕臂,胸脯贴在一起共鸣地颤抖了一阵,好像大冷天打了一个寒噤。刺激抖出身体后,她轻轻推了朱婉君一下:“你……你笨呐,你这样乱搞……咱俩什么时候才能,才能分开……”姜怡尽量让自己的声音不像娇喘,但她的胸脯被朱婉君无死角地压着,说出话来都困难。再看瘫在她身上的朱婉君,好像连说话的力气都没了。

情急之下,姜怡咬咬牙,“咿呀”奋力一翻身,将朱婉君压在了身下,两人缠在一起的四条腿随之分开了一圈。朱婉君这才明白了姜怡的意思,赶紧依样画葫芦,再次搂住姜怡腰部用力,又将姜怡又翻到身下。接着两人搂抱着又翻滚了两圈,四条腿才真正挣脱了纠缠。

两人小腹不再紧贴的一瞬间,朱婉君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一只手推开还搭在自己大腿上的姜怡的腿,另一只手按着腰,将姜怡的身体向外一推,接着曲起双腿,腰部一扭,翻到一边,紧接着又是一个翻滚,直到身体靠到了沙发边才停下来。那动作看起来十分滑稽好笑。

坐直后,她瞄了眼自己裸在外面的丝足长腿,赶紧弯起双膝,拉下自己的裙子,遮住全部腿脚,缩起身子,一对美目惊恐地扫了姜怡一眼,又紧张地望向别处,如畏蛇蝎。甚至连她的身体也忍不住微微颤抖,那模样如同一个刚被壮汉欺凌过的小女孩,摧心的可怜。她的双眼望着一片空白,泪光逐渐盈盈,不知是无法理清那个扑朔迷离的梦,还是无法接受眼前更加离谱的现实。

~第二篇情怨相融

姜怡没有哭,没有笑,也没有一句话,脸上一直是一副匪夷所思的表情。她的双瞳中没有露出朱婉君那样的惊惧,但也不能用“平静”来形容,更贴切的是“迷茫”,甚至显得有些呆滞。显然,短时间内,对于两人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她也理不出个头绪来。朱婉君痴痴地倚着沙发坐地,她傻呆呆地侧坐在对面,盯着朱婉君看。或许是朱婉君那副我见犹怜的痴态让她着迷,她的一对杏目缓慢地在朱婉君身上扫视着。

此时,一头乌黑的秀发胡乱地披在朱婉君肩上,挡住了她的半边面颊,一对凝秋的凤目睁得大大的,柳眉弯弯,两靥含愁。虽说目光看起来还是惊魂未定,散失凌乱,但还是一副颜清骨秀、香肌玉体的美人侧影,清丽难言。或许铅华销尽,方见天真,恍惚间似有一种说不出的风韵,凄魂更显媚骨。姜怡看得不知不觉娇躯僵卧,秀口微张,喉咙痴痴地上下蠕动。

忽然,朱婉君调转美目,向她投来戒备的一瞥,转瞬间又如受惊的小鸟般移开了眼神。姜怡这才发觉自己有些不对劲,关键还似乎被朱婉君看了个透。她慌忙垂下眼睫,将头扭向一侧,因疲倦而略带苍白的双颊泛出了晚霞般的红晕。

姜怡不知道自己怎么了,谁都知道她一向风风火火,利落大方,傲骨铮铮,目空一切,敢作敢为,不遮不掩……谁能相信她会在朱婉君面前流露出少女般的羞涩?此刻她的心思,连自己都捉摸不透。姜怡垂着头,侧坐在地上,稍微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双腿,这才注意到自己的衣装也是一般凌乱,便掩过身子,悄悄整理了一下纷飞的秀发,放平了掀起的衣裙,最后目光停在了自己被肉色丝袜包裹的美腿秀足上。经过这一晚,就连裤丝袜都不再紧绷着小腿纤足,仿佛在洗衣机里搅了一夜,说不出的松垮萎靡,好像用尼龙的材质寿命记录了一个跌宕起伏的故事。姜怡一愣神的工夫,思绪不期然地回到了梦的源头。

昏暗寂静的午夜办公室,拥挤湿滑的皮革沙发上。姜怡已经顾不得抹去额头上淌下来的汗水,她紧咬着下唇,倾尽自己的体力,强撑着已经感到麻木的双腿,踊跃着一再被压制住的双足,拼命抵抗着来自朱婉君足底的、如波涛般源源不绝的压力。坚持了不知多久,无数次在绝望的边缘死守,最终勉强耗过了朱婉君这一波攻势。

然而姜怡非常清楚,自己疲惫的极限已经被无数次刷新,颓势一次比一次明显。可以肯定,稍后朱婉君必然会带着新一波汹涌澎湃的脚力袭来,满怀信心地将自己再次逼入绝境。她实在有些无法理解,朱婉君那对秀巧的美足哪来的这般强大的能量,让自己根本无法招架。如果再硬抗朱婉君的下一波攻击的话,自己大概率会彻底溃败。若是就这样败给她,自己无论如何都无法接受。刚刚来到新的工作环境,怎能以一次惨败开启之后漫长的较量?遭受这样的挫折,自己要花多长时间才能抬起头来?

姜怡知道,自己必须采取特殊的措施来扭转这场实力悬殊的足斗,哪怕是耍无赖,也在所不惜。即便这样不够光明磊落,算不得君子行径,好在自己是美女,不是伟丈夫,胡搅蛮缠是先天的权利,就算是老天爷也该视若无睹。她瞅准朱婉君一波脚力耗尽,新一波脚力未起,“呼”的一声撑起身体,便向朱婉君猛扑了过去。

“嗨!你……”朱婉君根本想不到姜怡竟会使用这种死缠烂打的手段,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被姜怡一个熊抱,压在身下。她又惊又怒,双手抓住姜怡的紧身羊绒衫,奋力揪扯,想把她从自己的身上推开。姜怡发现盛怒中的朱婉君手上力气奇大,身子一歪,差点被她从沙发上推下去,赶紧用一只穿着丝袜的脚撑住地板,借助地面的支撑,用腰部以下的重量死死地压住朱婉君。同时两只手抓住朱婉君的两个手腕,巧妙地一扭,将她的双手从自己衣服上掰了下来。

两人瞬间就在沙发上揪扯撕扭起来,四条肘部以下裸露的粉臂相互推挤,翻转争拗,两对美目相互怒视,樱口红唇中不断地挤出“嘿”“哼”“嗯”的娇媚气声,为自己攒劲儿。

朱婉君毕竟两只手腕都被姜怡抓住,又被压在底下,处于双重被动,使出的力气总是事倍功半,挣扎了一番,只好暂时“缴械”,被姜怡按着双手躺平在沙发扶手上。娇喘的同时,一对凤目狠狠地瞪着姜怡:“你这人就是死皮,无赖,和我比腿劲、脚力,比不过人家就会耍赖皮,真不要脸!”

姜怡此时仍在用力压着朱婉君,丝毫不敢放松,不过俏脸上露出了一丝得意的笑:“谁赖皮了?我又没说和你只比脚劲,本小姐睡得好好的,谁让你过来捣乱?所以呀,给你点教训,告诉你,我可不是好惹的!”

朱婉君撇撇小嘴:“得了吧你!是你先招惹我的,两只臭脚乱蹬,我当然要给你点颜色看看!比不过了,就使出这种赖皮的方式,没见过你这样没脸没皮的了。”

姜怡皱皱小瑶鼻,挑衅地说:“哼!你这人不但脸皮厚,还长着一张鸭子嘴,输(熟)了都还是那么硬,现在你还有什么招数,认输吧!”

朱婉君没再接话,翻起两个眼皮表示不屑。姜怡“咯咯”一乐:“怎么样!没脾气了吧?早说过,你根本不是我的对手,快快认输!”

可能是朱婉君的小腹被姜怡的大腿根压得过紧,实在难受,便圈起腿,用膝盖来顶,嘴上也不肯放松:“呸!好无耻!让我认输?你休想……唔……你要干吗?你……”

姜怡察觉到朱婉君的腿伸过来,猜她是想反击,赶忙再次用力蹬住地板,拿体重压紧她,没想到触及了朱婉君小腹下的敏感部位,弄得她娇吟了一声,还别别扭扭地提出了抗议。姜怡原本无心,但看到朱婉君愤怒的脸庞浮起了红晕,忽然意识到自己也是在用敏感的部位压制她,过紧的接触也带来一种异样的紧张。不过,这也不是她俩第一次发生这种接触,事实上,她还十分乐意欣赏朱婉君羞涩的神态。这样的小意外总能令朱婉君难堪,她因此却很开心,某种意义上讲,这在与朱婉君的争斗中可以当作制胜的法宝来用。甚至可以说,这本来就是一种小小的胜利。因此姜怡不但没有理会朱婉君的抗议,还在故意在两人接触的部位用力扭蹭了几下。

朱婉君情不自禁地“唔”了一声后,看到姜怡的脸上挂着几分得意的神色,也明白了她的用心。她一脸的羞愤,咬紧牙,拼命扭动起身体,双手猛挣,双腿乱蹬。无意中,一只脚碰到了姜怡撑着地板的那条腿的小腿肚,她顿时意识到这是姜怡力量的来源。她的脚背顺着姜怡麻嗖嗖的丝袜向下滑,勾住了姜怡的脚踝,猛然往回一带。姜怡猝不及防,身体一斜,半边身子落到了地上。朱婉君顺势将她推下沙发,翻过身来扑了上去。姜怡反应极快,用脚蹬住了朱婉君的腰部,一用力又把她踹得仰坐在地板上。

两人都不敢迟疑,迅速站了起来,再说什么都是无用的,她俩毫不犹豫地向对方扑去。朱婉君搂住了姜怡的脖子,姜怡抱住了朱婉君的腰,双手用力甩动对方的身体,两对肉色丝袜包裹的修长美腿相互踢绊,积着满腹怨气,闷声地搂在一起,像是开始了一场摔跤比赛。

不过两人腿部的力量之前就消耗得差不多了,支撑着两个打转的身体,都显得软绵绵的。朱婉君的一只脚绊住了姜怡一只脚的后跟,轻而易举地将她摔倒在地上。然而朱婉君自己的双腿也没多少力气,被姜怡一拽,腿一软,也跟着倒在她的身上。姜怡自然不肯被压住,紧紧搂住朱婉君,腰部一扭,将朱婉君翻到身下。同样,姜怡的两条腿也酸软得没有多余的力量撑住地板,旋即又被朱婉君翻到身下。

就这样,无论是朱婉君还是姜怡,都无法持续占到的上风,最终的局面就是,两人干脆都放弃了多余的行动,只是将对方的身体搂得死死地,两对结实滚圆的大腿在交错中夹住对方,谁也不肯让对方把握主动。对方爬上自己的身体,就碾动大腿、扭转腰肢,让对方滚下来,把自己翻上去;自己爬上对方的身体,也会趴卧不稳,被对方扭到身下。

宽敞的办公室里,厚厚的红色地毯上,点缀着两具柔绵动人来回翻滚的娇躯,四条修长的裹着肉色丝袜的美腿在翻滚中越缠越紧,最后两人谁都再没有力气挣脱开来。她们从沙发旁滚到写字台,撞倒桌上的笔筒;再从写字台滚到书架边,晃翻里面的文件夹;翻滚到门口后,又返回到沙发旁……两女翻滚的过程中,颈项相交,满头散乱的秀发黏着汗水,混杂纠结在一处,潮湿的俏脸埋在对方耳后的长发里,红艳艳的地毯上散落着好几处汗液渗透的印迹。四条缠卷在一起的肉丝美腿,任谁也难以分清哪条到底属于谁。裹在一团乌云乱发里的两张小嘴,不时相继发出为各自鼓劲的“嗨”“嘿”“哦”“唔”声,千娇百媚,撩人魂魄,足以让人骨酥筋软,整个屋子都仿佛弥散着一抹红粉的色彩。

若单论体能,刚刚经历过一段严酷训练的朱婉君要稍胜姜怡,然而姜怡身体的韧性和搏斗经验要明显强于朱婉君。两人翻滚缠斗的过程中,姜怡支撑不住时,多次用胸部、小腹等敏感的部位厮磨挑逗朱婉君。朱婉君本能地躲闪,多次成功使自己逃脱不利局面,但也消耗了她不少的体能。随着时间的延长,扭缠争斗的持续,两人的体力都已消耗殆尽,翻滚的频率由快转慢,以至于后来姜怡连投机取巧的气力也没有,只能全凭身体的惯性互相拼耗。

此时两人每一次翻动都如同慢镜头一样,而且还在以肉眼可见的趋势变慢,看起来非常吃力,仿佛随时都会停下来。也许只有两个当事人,才能理解这种超低效对抗的意义。最后朱婉君半压在姜怡的身上,怎么也爬不上去了,姜怡更是连蠕动的力气都没了。互相压实的丰胸影响了两人的喘息,使得她们的每一次呼吸变得异常地沉重漫长。两对高涨外膨的胸脯,你进我退地交替起落,拖长的气音首尾相连,显出一种荡人的娇媚。

她俩都想充分利用这短暂的停战,尽可能多地恢复体力,好在尽管倒在地上,但厚厚的地毯隔绝了寒冷。对压在姜怡身上的朱婉君来说,姜怡的身体十分地松软柔滑,不亚于弹韧的席梦思;对被半压在下面的姜怡来讲,朱婉君的娇躯丝滑柔绵,并随着呼吸传来阵阵暖意,绝不亚于空调房里的太空被。突如其来的舒适惬意,一时间使得她俩仿佛沉浸在了安乐窝里,忘记了眼前的状况,不约而同地缓缓闭上美目,任凭困乏的神志浮沉飘转。

要说最令姜怡不甘心的事,就是此刻被朱婉君牢牢地压在身下,动弹不得。她原本自信在体能方面,即便不比朱婉君强多少,也绝不会比她弱,况且论经验的上限及手段的下限,朱婉君肯定远不是自己的对手。这在之前两人的多次较量中,已得到证明。然而今天自己与朱婉君缠斗时,每每处于下风,最后甚至毫无还手之力,被她牢牢地压制在身下,双手都被禁锢般地按在身体两侧。

对方的整个身体包括胸部和腹部,都与自己相同的位置紧紧相贴,两对丰隆的胸峰相互挤压着,导致自己连喘气都需要配合她的节律。更不用说,对方一对修长结实的双腿正穿过自己的腘窝,缠住自己的双腿,勾住自己的脚踝,并向双侧分开。两具娇躯摞在一起,像一个“大”字般展开,如同达芬奇的名画《维特鲁威人》。

姜怡深刻地理解了“五体投地”这个成语,自己的四肢像被束缚在了名为“朱婉君”的架子上,无论如何蠕动、挣扎,也撼不动她对自己压制。她修长的双腿若如两条蟒蛇,紧紧地缠住自己的双腿,自己稍微一动就会扎得更紧,她溽热又丝滑的大腿肉直往自己两腿深处钻。姜怡感觉自己的整个躯干被朱婉君用身体牢牢钉在了地毯上。

而此时朱婉君抬起了头,秀眉高挑,粉腮微鼓,樱唇半开,吐气清新,美艳不可方物地正对着自己的脸,那秀挺的鼻尖几乎要触到自己滑腻的鼻头,更可恶的是,她眨了眨那对魅惑的丹凤眼,清澈明亮的瞳孔滢光闪闪,正用讥讽和嘲弄的眼神俯视着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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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怡气恼得无以复加,狠狠瞪着朱婉君,身体也再次扭动起来。奈何朱婉君的胸腹如同章鱼的喙,牢牢地吸附住了自己的身躯,她的四肢更是像柔棉却张力极强的触须,紧紧地缠住自己的双臂与双腿,使姜怡的一切努力都化作徒劳。此时的姜怡,内心感到无比惆怅与沮丧,愤怒的俏脸上浮现出了苦涩与无奈。她感觉现在自己正像一只布娃娃,被朱婉君玩弄于股掌之下。她想不通,怎么自己一下子变得如此弱势,不堪一击。

朱婉君依然带着一副似有深意的微笑看着姜怡,智慧的眼瞳闪烁着阴险和狡诈。她那张美丽的脸如此贴近姜怡,那红润又水嫩饱满的双颊浮露出一对可爱的酒窝。姜怡发现朱婉君酒窝的位置不同于自己,自己的酒窝位于双颊的中部,深浅适度,画龙点睛般地点缀她的艳丽,朱婉君的却稍微偏下,几乎与她娇俏的红唇一角相衔接。

平时并不明显,只有在她妩媚一笑或志得意满之际,才会在两侧丰满粉颊的陪衬下浮现出来,像是为盛放的绚丽倾注福泽,让娇嫩更加欲滴,风情再添万种。如此近距离的饱览,令姜怡这样的美女都难免情动,不过此刻反倒让她对这尴尬的处境、羞耻的落败更感难受,只好羞红了脸,气恼又无能地再次白了朱婉君一眼,然后眼皮向上一翻,强装不屑地将俏脸扭向一边。

朱婉君“扑哧”一声乐了,一口湿热的吐息喷在姜怡唇上,钻得姜怡鼻息乱颤。她好像很欣赏姜怡所这副罕见的小女儿家撒娇般的神态,似乎更有兴致戏弄一下这位手下败将了。她用一只脚腕勾住姜怡的一只脚踝,将脚背伸到姜怡的足底,包裹在丝袜里的脚拇指来回勾划姜怡的脚心。

姜怡本来就怕痒,被朱婉君这样嬉弄,立马受不了了,美丽的脸蛋涨得通红,娇躯像风摧细柳一样“咯咯”颤抖,呼吸也变得短促凌乱,每次喘息都尖锐地拉动声带。她拼命地扭动身体,可是周身四肢都被朱婉君扎得死紧,连活动脚踝都很困难,急得她只能用大腿和脚跟在地上扑腾、空踹。可忽然间,朱婉君的脚趾停止了骚扰。姜怡睁开挤出泪花的双眸,惊觉朱婉君的脸愈发贴近了自己,她的呼吸也沉重了几分,呼出的热气喷到自己的脸上,湿湿滑滑的一片,没有蒸发的间隙。

姜怡不知为何,紧张地闭紧了双眼,忽然又感觉耳廓上沿有些热乎乎的瘙痒,她猜出那是朱婉君两片柔软的嘴唇。姜怡同时感到自己双脚的脚趾被朱婉君的脚趾轻轻地按压了几下,似乎是她要将脚趾端挤进自己的趾缝里。可两人都穿着细密的丝袜,没能成功。朱婉君或许对此有些气恼,她用充满弹性的前脚掌将姜怡的脚趾用力往下踩了几下,二十根柔软的小脚趾一次次互相合十,接着再次挑起姜怡的脚尖,又用脚趾在姜怡的脚面与脚底来回蹭擦、揉搓。

奇怪的是,这次姜怡没有感到明显的刺痒,明明是与刚才相同的摩挲,不知为何这次感觉格外的自然、熨帖。她内心有些诧异,仿佛自己的双脚在自己之前,领会了朱婉君的心意,并如鱼得水地享受着,而她现在只知道有一种无所适从的暧昧在两人周围蔓延。到底为什么,这位一向端庄、贤淑的乖乖女,突然对自己表现得如此狂野,难道她真的对自己也发生了兴趣?还是说,这是另一种宣泄嫉妒的方式?姜怡感到朱婉君湿软的娇舌正往自己耳朵深处钻,一面缩起脖子徒劳地躲闪,一面带着困惑闭紧了双眼。

正当姜怡不知该如何应对时,更让她吃惊的事发生了。

“嘿!你们两个人呀,怎么碰到了一起就没完没了地争斗?好了,别再闹啦!”

这是胡磊的声音,姜怡听得真真切切,一点都不会错,他怎么会在这里?在姜怡的意识中,这里应该只有她自己和朱婉君呀!胡磊是从哪里蹦出来的?姜怡的大脑一时间变得混乱不堪。

胡磊的身影不知从哪里走来,他出现在两人身旁,拉住朱婉君的一只手臂:“行了,别再欺负小姜了!快起来,刚才收到了院长的短信,让我过去一下,这个老家伙真让人烦,不过可能真的有急事,不能不走一趟。”边说边将朱婉君拉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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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磊的话是不能不听的,朱婉君也只好松开姜怡,从她身上爬起来,姜怡从她不情愿的眼神中看出一丝微妙的寄恋。不过朱婉君做戏的能力一点都不比姜怡差,转过脸来就又给了胡磊一个甜甜的笑,还亲吻了一下他瘪瘦如猴的脸,然后偷偷转脸,又对着姜怡做了个鬼脸。她笑嘻嘻地拿起身边两只黑亮的长筒靴,扭动着细腰,撇下胡磊,轻盈地向门外走去。

胡磊叹了一口气,同情地俯视着姜怡,摇摇头:“小姜,唉!你也起来吧,咱们一起走。”

姜怡仍然处于迷茫之中,木然地摇了一下头,打量起这个装饰华丽房间来,看了一会儿才恍然醒悟,原来这里是胡磊专有的特护病房!怎么又到了这里?难怪胡磊在这儿,自己真是糊涂透顶了。她在脑中自动接起一段鲜活的记忆,自己与朱婉君在床上扭斗了半天,最后双双滚了下来,再看看不远处,两只与朱婉君拿走的那一对相似的黑色高跟长筒靴子,正散乱地倒在地板上,好像刚被脱下没多久,终于解释通了。这下姜怡相信自己真的清醒了。

“咯咯咯,咯咯咯”,空荡宽阔的走廊里,两对高跟长筒靴一前一后凌乱地踏着,踏出的声响都透出一种撩人的清脆。不过,走在前面、挽着胡磊手臂的朱婉君靴底传出的声音轻盈而欢快,跟在后面的姜怡,鞋跟的着地声则显得有些沉闷与滞涩。

姜怡一直不愿承认自己败给朱婉君的事实,她在心里告诉自己,那不过是疏忽情敌或时运不济造成的意外,假如再斗一次的话,胜利者一定会是自己。她气呼呼地看着朱婉君扭腰摆臀、摇曳婀娜的动人身影,随着步履而舞动的裙摆,一对忽隐忽现裹着肉色丝袜的美腿,尤其是她脚上那对黑色的及膝高跟长筒靴,在午后的斜阳下随着优美的步态,不断地闪现着炫目的光彩,隐隐烁烁,似真似幻,给人一种飘渺的恍惚。

不经意间,姜怡发现脑海里一直闪烁着朱婉君暧昧的眼光,回放着朱婉君刚才那撩人的挑逗,双颊隐隐地又热了。一转念,她才意识到胡磊似乎也不再像以前那样迷恋自己了。然而这恨意却似一层无根的浮萍,轻轻地漂浮在某种更加难平的心绪之上。

姜怡郁闷地跟在他俩的身后,看着朱婉君与胡磊那副亲昵的样子,失落,苦闷,惆怅,酸涩,恼恨,失望……一股脑地自心底泛出,渐渐感到难堪、难耐、难以承受。她很明白,那是一种强烈到说不出口的要命的嫉妒,但她弄不清楚,自己嫉妒的对象到底是谁,是那“汇”高雅与艳丽于一体的朱婉君,还是那“集”显贵与财富于一身的胡磊呢?可憎的胡磊配不上朱婉君,嚣张的朱婉君更不应该侥幸抢到胡磊,可偏偏一向无往不利、藐视众芳的自己,怎么就落魄伶仃到如此地步?姜怡心有不甘,心想只有给这两个目中无人的男女一顿饱揍,方能宣泄自己郁结在心中的怨恨。她的贝齿已经咬住了下唇,她的素手已经攥成了粉拳。

就在这时,姜怡忽然发现了一件好笑的事。朱婉君兀自迈着曼妙的步履,她那对靴子的底部却呈现出两种不同的颜色,一黑,一黄。显然,朱婉君脚上这对光泽耀眼的及膝长筒靴绝非一对。想不到朱婉君这样心细如发的人,竟然也会如此粗心大意,直到现在还浑然不觉。姜怡忍不住想嘲讽她几句,可是还没来得及开口,突然想到了什么,慢慢站住了,相继抬起自己的鞋底,扭过头左右各看了一眼,发现自己竟然也穿着两只底色不同的靴子,一黄一黑,分别与朱婉君的相同,只是左右相反。

姜怡马上什么都明白了,天呐!自己竟然与死对头朱婉君相互穿错了一只靴子。该不该提醒朱婉君一下,难道就这么错穿下去?姜怡停在那里,烦躁地扭动双脚,左看右看,越来越拿不定主意。

有人说“美女的脑后都长着一对眼睛”,果然不错,朱婉君走到楼梯口时,明显察觉到了什么,或者说她即使一直招摇地走在前面,也在时刻注意着身后姜怡的动静。她也停住了脚步,扭过头来,看到姜怡正在那里扭扭捏捏的,不停地晃动身体观察自己的脚。她开始还有些疑惑不解,不过,或许由于彼此惊人的相似,她俩总能心有灵犀地猜到对方在想什么,她也跟着扭腰查看起自己的靴子底,当即愣住了,不由自主地抬起头来看向姜怡。正好姜怡也扭回头来看着她,两人的目光碰到一起。不知道是彼此都感觉到了尴尬,还是另有其他耐人寻味的感触,朱婉君和姜怡立刻又都把头扭向一边,粉嫩的双腮上泛起了红霞。

胡磊走在朱婉君前面几步,已经迈下了两级楼梯,忽然被挽在臂弯里的朱婉君扽了一下手臂。他困惑不解地看着朱婉君,只见朱婉君双颊绯红,正似嗔似羞地转向他,然后咬了一下嘴唇,轻快地接连弹起双足,在胡磊的眼前晃了两下。

胡磊也不傻,只是愣了一下,便哈哈大笑起来:“哈哈哈,所谓‘佳人相逢时,红粉竟自怜’,这可真是太玄妙了!我看两位美女就这样挺好的呀,你中有我,我中有你,不是更有趣吗?”

朱婉君听到胡磊这番调笑的话,粉腮更红了,又羞又恼地狠狠甩了胡磊一眼,奋足欲踢,吓得胡磊连连作揖:“好好好!不说了,不过院长真的有比较急的事找我,我没办法陪你们解决了。先走一步,你们两个看着办吧。”说完转身“哈哈”大笑着向楼下走去。

胡磊的离去,并没有使当前的尴尬得到丝毫缓解。空荡的走廊里静悄悄的,即使一根针掉落都能听得清清楚楚。姜怡和朱婉君面对面地站在那里,两人的眼睛一会儿偷瞄一下对方,扫过对方的腿脚,一会儿低头看着自己的足尖,目光偶尔碰撞也会立刻错开。相对无话,无限漫长,仿佛时间在这一刻停驻,天下间只剩她们孤零零的两人,不得不互相面对。

姜怡不知道自己今天怎么会表现得这般怯懦,甚至不敢光明正大地瞧朱婉君一眼,只能将目光从自己的脚尖缓缓前移,一直移到朱婉君脚上那对黑色及膝的高跟长筒靴上。窄长的靴筒乌光闪动,与上方包裹着美腿的肉色丝袜若触若离,更显得明艳光鲜。优质的皮革,光滑的油面,扭转着散发出炫目的光弧。

贴合修长的小腿向下延伸,于脚踝处自然内敛,翻出几道深浅不一的皮褶,随着里面玉足的舒张,忽隐忽现,婉转可人,如同靓女两颊的梨涡。脚面部分借助四寸高跟的支撑,形成自然下延的曲线,优美又不显雕琢,与靴筒流畅过渡,浑然一体,直至足趾处才稳稳地平展。靴尖自小拇趾平滑收拢至大拇趾的终端,井然有致,形成斜行内敛的不对称三角形。略带弧度的足尖前瞻微翘,显得既舒雅又俏皮,仿佛艳女凭栏投花,又像是处子倚门眺望,恍惚间让人如梦如醉。这样一对精美而秀巧的黑色高跟长筒靴紧贴在一起,互映互衬,炫华夺目,恰似两个含嗔带羞的怀春少女。

姜怡很清楚,穿在朱婉君脚上的这一对做工精细、秀巧雅致的及膝高跟长筒靴中,有一只是属于自己的,她自己脚上也是一样。两人对立无言、各自纠结的时候,彼此的两双高挑的靴子却你中有我,互相弥补,互为镜鉴,密不可分……然而细细端详这两双错位的靴子,它们似乎又在暗暗地互相炫耀,彼此拉踩,争风吃醋,竞艳夺芳,姜怡甚至不敢让左右脚互相磕碰,那生动真切的敌意和紧张感都会令人心跳加速。姜怡的脑海里忽然又一幕幕地闪现出刚才与朱婉君在地上翻滚纠缠的景象,自己被她那柔绵温软又充满弹性的娇躯压制住时,肉体绝没有感到痛苦,反倒是内心强烈又扭曲的遐思令她煎熬。

不知不觉,胡磊已经走了很久,仿佛世上不再有这个人。只剩下姜怡与面前这位妖娆艳媚的魅力美女朱婉君。不知为什么,朱婉君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周身便似乎散发出令人难以忽视的挑逗。

姜怡忽然感觉自己的体内有一股热流在涌动,让她浑身滚烫如焚,热汗暗流,她拼命地控制着自己,竭尽全力地压制,最终将这股热流收缩到小腹里一个狭小的空间之中。然而这样非但没有使它减弱,反而使它一股股地更加急促、尖锐,犹如拍岸的怒潮,在小腹内来回冲撞。姜怡最柔软的小腹骤然间拧了起来,上方抽缩,下方饱胀,她感到这股热流最后百川到海般凝成了一股浊液,随时都会冲破小腹下端,喷涌而出。

姜怡用全部的精力来抑制这几乎要破禁的澎湃汹涌,她罕见地微蜷起腰杆,踉跄地微合着双腿,背对朱婉君,颜面低垂地靠在了墙壁上,踮着脚尖碎步挪动。最后不得已,双掌合十,将外面的毛裙深深夹进自己的大腿之间,双膝并拢,小腿交叉,尽一切可能夹紧自己的大腿,但还是由于小腹的坠胀,“唔”地低声呻吟了一下,脸上如打雷般闪过一阵痛苦的神色。

朱婉君看到姜怡突然这副狼狈的样子,起初吓了一跳,也有点慌,默默跟在她后面走了两步,便恍然领会,邪念骤生。她漫不经心地走到姜怡身边,脸上流露出狡黠的笑意,突然抓住姜怡的一条手臂,猛力向外一拉。姜怡的两只手原本在两条大腿的夹持下,勉强与即将喷涌的那股体液维持均衡之势,同时也给自己心里上了一道安全门,突然被朱婉君这么一恶搞,身心的临界一下子被打破了,慌得她顾不上申斥朱婉君,奋力挥开拉扯,两脚打滑地往胡磊的房间跑,赶紧上卫生间成了当前最要紧的事。

慌乱中,好不容易打开了门,就在姜怡正要跨进卫生间的瞬间,背后赶上的朱婉君拉住了她的手臂,把她踉踉跄跄地又拽了回来。姜怡哪里敢继续跟朱婉君纠缠,发疯地甩动手臂,臀部侧贴在门框上,小腿像跳哥萨克舞一样“噔噔”地前踢后踹,想挣脱开朱婉君的拉扯。

混乱中,姜怡靴子的四寸高跟正好踏在朱婉君的脚背上,痛得她小嘴猛吸一口凉气,拧皱了眉头,看起来这一下踩得不轻,也真的把她激怒了。朱婉君双手抓住姜怡的双肩用力向后扳,一只脚勾住姜怡的脚后跟,向后一绊,企图将姜怡撂倒。幸好背后就是墙,姜怡“啊”的一声靠住了墙面。朱婉君还不死心,跟着贴过去,将姜怡抗拒的双手和扭曲的身体用力挤压在墙壁上。

人有三急——溺道之决、谷道之塞、肠气之不分场合,其中第一种最让人绝望,拖得越久就越不由自己控制。面对朱婉君的胡搅蛮缠,姜怡有些发狂了,双手和身体被朱婉君按住,动弹不得,只好用两只脚乱踢乱踹。朱婉君的小腿和脚踝被姜怡靴子的尖部及锥形的四寸高跟接连踢中了好几下,即便自己脚上也是长筒靴,依然痛得她咬牙切齿。

朱婉君的身体与姜怡贴在一起,看不到脚下,左腿往前一跨,摩挲着姜怡的右大腿,向下探到她的小腿,将它挤在墙壁上,同时一脚踩在她的脚面上;右腿穿梭到姜怡的左腿后方,往后收,用力要将她双腿掰开。姜怡奋力将左腿收回来,两人的腘窝正好交错在一起,朱婉君顺势将脚腕连续地一扭一勾,缠住了姜怡的脚踝,这下又像个十字架一样,将姜怡死死地钉在了墙上。

姜怡拼命扭动着身体挣扎,结果下腹遭到了朱婉君小腹更有力的挤压,平坦又肉实的纤腰隔着轻薄的小裙子互相拱蹭,姜怡那充盈饱胀的身体哪里承受得了?一时间,两条大腿之间似乎已经有一点儿热乎乎的液体溢出,吓得她赶忙夹紧自己的双腿来阻止。她俩的腿脚分别纠缠在一起,姜怡的动作朱婉君都知道。同样身为女人,她当然明白姜怡的境地和心思,不但没有放松,还作恶地把与姜怡缠卷在一起的右腿的鞋跟贴着地板向外一撇,左脚尖继续踩住姜怡的右脚,膝盖微蜷,顶在了姜怡右大腿的内侧,像撬钉子一样,用力地向外分。姜怡闭紧了眼睛咬着牙,后背辛苦地贴在墙上,被动地与朱婉君角力。

朱婉君似乎仍不满足,她好像越来越渴望欣赏到姜怡双股淋漓的羞臊模样,在与姜怡僵持的同时,臀肌夹紧,将胯部一下接一下地往前送,平坦的小腹朝着姜怡收紧的下腹狠命地撞击着,还不时用力碾压与揉搓。姜怡贴在墙上,避无可避,绝望地张开丰唇,急促地吸着气,痛苦的喘息逐渐扯动声带,变成一声声“嘶哈嘶哈”的轻呻……

姜怡无数次地抗拒了同时来自体内和体外的双重压迫,饱受摧残的精神与尊严最终还是松懈了。她腹腔内那股亢奋已久的热流,起初只是漏下了一两滴,但两秒钟不到,便急不可待地喷涌而出,瞬间便湿透了内裤,润透了毛裙,顺着大腿内侧蜿蜒而下。由于姜怡的双腿正被朱婉君用双腿撬开,热流没有流到膝盖以下,到了两人相互紧贴的大腿中部,便渗入各自的短裙,沿着各自的流苏,“滴滴嗒嗒”地洒落地板。

常言道“头发长,见识短”,并非无据。朱婉君只想逞一时之快,却严重忽视这后果对自己的影响,她与姜怡紧贴在一起的下半身当然也不可避免地受了这股热流的“洗礼”,她的裙子前部也湿透了,流到大腿上的液体并不比姜怡的少了多少。姜怡崩溃的臀部几乎要坐在她的大腿上,热流在两人短裙上打出无数条通路,她湿淋淋的大腿几乎能感觉到姜怡下体深处失控的抽缩。这时她才从亢奋中惊醒,意识到应该躲闪,连忙松开姜怡的双手,按住她的双肩向后撑,使两人的身体不再接触。淡黄色的液体几乎势均力敌地从两人裙间漏下,如同垂檐滴雨般打碎在地板上,带着腥臊的气味,蹦跳着溅满两人黑亮光鲜的及膝长筒靴。

姜怡最后几乎超脱地闭着眼,静听耻辱在地面流淌,可这对朱婉君来讲却是场“无妄之灾”。姜怡的身体彻底松快了,紧张的反而成了朱婉君。实际上她迫害姜怡时,隐约也产生了相同的生理需求,然而她一心只想着看姜怡的笑话,硬是把自己身体的要求无视了。两人用身体互相挤压,自然是双向受力,相同部位的碰撞并没有绝对的受力者和施力者。挤压姜怡的小腹时,朱婉君过于亢奋,还以为是自己代入了姜怡的感受,因而才会隐约觉得自己的小腹内涨满起来,一股热流也在蠢蠢欲动。如今姜怡破了功,自己的肉体却真的越发急迫了起来。

朱婉君也曾经是一位优秀的护士,帮助过排尿困难的病人,其中最简单而有效的一项疗法便是用两只容器来回倒水,用淋漓的水流和轻快的声响来诱发病人的尿意。现在姜怡从裙子深处沿大腿一直爬进靴子里的尿液,以及溅落到地板上细碎的水声,很自然地诱导了朱婉君的生理反应,遑论她的大腿上已然变凉却仍在流动的液体,正如同小虫虫爬行,更加刺激着她小腹内那股涌动的暗流。转眼间,她与姜怡的处境发生了根本性的颠倒,赶紧往卫生间跑又成了她当前最为紧迫的事。趁着姜怡还没有从迷茫和凌乱中恢复,朱婉君挣脱开两人纠缠在一起的双腿,绕开姜怡就往卫生间里钻。

由于过度急迫,朱婉君的手哆哆嗦嗦的,甚至锁不上卫生间门。失败了两次后,便索性直接冲向马桶,掀起桶盖,叉开双腿,撩起毛裙,动作不可谓不快。然而她在坐下以后,才想起自己穿的是连裤肉丝袜,赶忙又起身将紧贴于腰腹的韧性很强的丝袜从上沿往下扯。细腰部还算顺利,可是再往下的扇面展开的丰臀却给她制造了麻烦,慌乱中半天扯不下来,急得她真想直接把它撕烂。常听人说“天道好轮回”“报应不爽”,可朱婉君也料不到,自己这么快就被种种因素合力逼进绝境。

朱婉君大力推上卫生间门的行为惊醒了姜怡,她简直不敢相信,朱婉君居然转眼就罹难了刚才自己遭受的苦痛,如此完美的报复机会怎能放弃?更令她惊喜的是,门还没有上闩,她一把推将进去,迎面看见朱婉君正在那里手忙脚乱地脱着连裤丝袜,见到姜怡,双眼急得要挤出泪来。

姜怡毫不犹豫地冲上去,拽着朱婉君的一条手臂,将她从马桶上拖开,“啪”地将盖子合上,然后坐在上面,笑吟吟地看着裙子滑落到膝盖、丝袜扯到臀部,显得狼狈不堪的朱婉君。朱婉君心里又急又愤,她当然理解姜怡此刻的报复心,说什么也无用了,果断扑上前去,抓住姜怡的紧身羊绒衫,想把她拉开。姜怡如何肯放弃,两人随之纠缠起来。

姜怡此刻唯一的想法就是尽可能地拖延时间,将自己刚刚的卑微和绝望一秒不差地还回去。反正自己已经突破了太多条底线,即便要跟朱婉君贴身肉搏,姜怡也不会在意。事实上自己正期待着用力地冲撞、挤压她的小腹,撑开她那好似水管开关的膀胱括约肌,让她原模原样地在自己面前一溃千里。姜怡的丰臀在马桶盖上辗转腾挪,将那薄薄一层塑料板转着圈地压陷,灵活又饶有兴致地招架着朱婉君的撕扯。她在心里默默盘算着,朱婉君想必也支撑不了多久了,但她忽略了,女人在紧要时刻发起狂来,能使出来的力气也非同小可。

朱婉君被涨满的小腹刺激得逐渐失去理智,她不顾一切地抓住了姜怡的一头秀发,像拔河一样揪扯着,往一边拖拽。姜怡吃痛不过,被她拖倒在马桶旁的地上。朱婉君拔腿跨过去,掀开马桶盖,先稳稳坐上,然后连连裤袜都顾不得脱下了,抱着大腿,撅起臀部,以半蹲位的姿势用力撕扯着大腿间已然变成透明薄膜的丝袜裆部。饶是丝袜柔韧性很强,也被朱婉君锋利的指甲刺透了几个小洞。

不过还没等到她完全撕开,姜怡就又爬起冲了上来,用同样弹润的丰臀挤占了马桶的侧沿儿,肩膀顶住了她的肩膀,双手扯住了她的头发,一只脚去勾她贴近那一侧的小腿,肥厚的丰臀像贪婪的肉虫一样滚滚地拱着,挤开了她的大半边臀部。朱婉君防备不及,被挤了一个趔趄,还好稳住了。她双手扔下臀后撕成破窗纱的丝袜,也揪扯着姜怡的长发,不顾一切地坐在马桶上,挤压着空间。两人相贴的两瓣丰腴翘臀悬在马桶圈里,你上我下地厮磨抖颤了好几下,最终正好一人坐住了马桶的一半,各自半边臀部都齐齐陷在里面,两个臀沟都不尴不尬地卡在了马桶的里圈,进退不得。

疯狂的两个人都用粉嫩的小手抓着对方的秀发,边喘息边拖拽。两只嫩白、凸翘且肥硕的臀部推挤在一起,如同困兽之战,嫩皮白肉湿淋淋地对撞碰击,“噼啪”有声,竟有些像互扇脸蛋,只不过声音比较轻,比较闷。她们各自一只脚上的皮靴高跟,向外斜着用力顶住地面,各自位于内侧的另一条大腿,紧紧地贴在一起,小腿及脚下却是腿挤足踏,你跺我碾地扭缠成一团。有时不知谁的高跟撞上了马桶的瓷身,“咣”的一声闷响,带着往复的回音,像是在无奈地劝解这场踢踢踏踏的碎斗。

此番争斗中,朱婉君明显处于了下风,而且劣势越来越明显。她为了防止尿液趁自己慌神,滋涌出来,不时用一只手按住两条大腿间的小腹下部。没多久,姜怡渐渐掌握主动,丰臀翘翘,日拱一卒,占据了马桶圈上越来越大的空间。然而双方都被揪住了头发,谁也挤不下谁。

朱婉君越发感觉自己水胀的下腹快要炸开了,憋得全身颤抖,冷汗直流,最后决定直面根本矛盾,先将姜怡摔倒再说!她松开缠在姜怡头发里的双手,迅速搂住了她的脖子,下脚绊住她的一条腿,姜怡冷不防被按得蹲在马桶前,她们的身体紧紧相缠,朱婉君也被带得向前一蹲,两女瞬间互相搂着一齐站起身,脚下四只灿亮的高跟及膝长筒靴磕磕绊绊,四寸的高跟踏着地面,发出杂乱密集的脆跺声。姜怡担心自己被朱婉君绊倒,早就松开扯着朱婉君头发的双手,一只手迅速搂住朱婉君的腰部,另一只手习惯性地摸向身后,想找到借力的支撑点,无意中被狂躁的朱婉君推着,踉踉跄跄地退了几步。

离马桶不远处的卫生间一角,有一个浴缸,是那种冲浪布局的硕大型浴缸,玛瑙色,长约一米九,横向呈不规则的斜梯形,窄处约半米,宽处大约有一米五,足够三个人同时洗浴。后退中的姜怡,小手并没有摸到什么,臀部倒刚好顶到了浴缸那不规则的上沿儿,如果再让朱婉君往后一推,自己势必要被按到浴缸里。

姜怡急中生智,双臂用力揽住朱婉君的细腰,手臂用力一拧,胸脯一滚,腰身一扭,脚下一勾,反而借力打力,一下子将朱婉君扳得坐在浴缸的边缘,紧接着身体向前猛压,朱婉君的身体便悬了空,急遽地向浴缸内倾倒。姜怡的双掌用力向下推着朱婉君的腰,但朱婉君的两臂紧紧缠住姜怡的脖子,两人胸部贴在一起,小腹互相挤压,朱婉君套着黑色及膝高跟长筒靴的小腿交缠在姜怡的臀部,拔高着姜怡的身体重心,几乎要把她的双脚带离地面。

千钧一发之际,说巧不巧,姜怡小腹下那坚硬的耻骨联合部正好居高临下,一下子戳进了朱婉君短暂打开的柔软小腹,朱婉君感觉下身就像被一个膝盖狠狠顶了一下,自己酸痛的膀胱括约肌瞬间麻软,困锁于内的洪流如同开了闸一般,被深深夹进股沟的内裤分成几岔,斜向上喷涌而出,最高的一岔几乎笔直地喷到姜怡的肚脐上。热乎乎的液体瞬间将两人的内裤、连裤袜和裙子全都淋湿了。姜怡的裙子前后面原本就是湿湿的,而朱婉君被压在下面,毛裙吃透了大部分尿液,这下两人紧贴的腰腹及大腿根都泡在了热乎乎的尿液里。

朱婉君感到身体里一阵不可言喻的轻松,心里却对姜怡恨得咬牙切齿,趁着姜怡正搂着自己的腰,不知道发着什么鬼呆之际,努力将后劲不足的余尿憋住。接着缠紧姜怡的脖颈,两条腿勾住她的大腿用力上抬,身体也随之一扭,两人便同时“呀”的一声尖叫,一同滚落进已经摊开了一层黄色液体的硕大浴缸中。

浴缸的高度约为60公分,不规则形状的边缘沿着不太陡的坡向内倾斜,直到盆底,内壁有许多层压模成形的扶手,以方便起身、防止滑倒。两人几乎是滑落到盆底的,跌落的冲击力度没有多大,而且是小碗一样扣在一起的两个臀部率先触了底。落底躺稳后,她俩的头部向着浴缸较为狭窄的一侧,上身依然紧贴着,而腿脚延伸的地方较为宽阔。

朱婉君开始时半压在姜怡身上,侥幸处于优势,但这还不足以让她达到自己的目的,只有把姜怡整个压在身下才好继续施展。她趁着姜怡惊魂未定,还在僵僵地抱着自己,一只脚蹬住浴缸的内壁,试图借力一举翻身上去,然而或许是太过性急,用力不当,浴缸内壁相当光滑,还有向上的坡度,她靴子的高跟一味猛蹬,如何蹬得住?她的脚一下子就滑开了,还连带着身体向下打滑,翻滚了几度,两人变成枕着缸壁侧身相拥,脑门硬生生地互相磕了一下。

姜怡这才反应过来,立刻开始反击,她收回搂抱着朱婉君的双手,掐住她的双肩,一边翻动身体向上,一边抬起高位的腿,试图缠住朱婉君的腰部,将她压制。朱婉君当然不能给她这个机会,也收回手臂,抓住姜怡的肩膀,也抬起高位的腿,两人的膝盖瞬间磕碰在一起,组成了一扇拉叶门,奋力向对方一侧顶压。

膝盖对顶起初借助的只是大腿的力量,问题是如此硬碰硬的较劲难以持续多久。两人的大腿被对方压得像青蛙的后腿一样,不断屈伸、开合,不一会儿,双方的大腿根部都有了明显的酸胀感,于是改用膝盖骨在对方的膝关节上碾展挤蹭,似乎都想让对方忍不住疼痛而退缩。不过她俩双腿虽然修长,却并不是细瘦枯干的,皮下脂肪充填得匀称丰满,连膝盖处都很是圆润,因而并没有给彼此带来多强烈的压迫,反而在忸怩的摩挲中加速了腿上力量的消耗。

为了更高效地传递大腿的力量,两人渐渐将体侧的大腿向着身体中间端平,并不断上抬,最后两个对顶的膝盖都端到了腰部以上,挤在两人身体中间,几乎要挤进她们饱胀的胸部。朱婉君的后腰、臀部都贴在浴缸内壁,小腹紧绷绷地拉成一张弓,力量全都倾注到大腿,但姜怡也是背水一战,僵局始终无法打开。

姜怡顽强的抗击让朱婉君心里变得越来越烦躁,以至于影响了力道的发挥,小腹在发力中急剧收缩,让她感到小腹内残存的体液再次坠胀充盈了起来,这样拖下去对她极为不利。两人对顶的膝盖终于开始变得疼痛,小巧的膝关节像两捆紧凑的筷子尖儿一样互相硌入,彼此分拆,剜剖韧带,析骨磨髓。两人的小腿包裹在与膝盖骨下缘平齐的高跟长筒靴里,弯曲不得,也自然紧紧贴在一起,相互挤压,剧烈摩擦的皮革不时发出“咯咯吱吱”的声响,冒出一股烧焦般的皮肉腥味儿,自带一股灼人的火气。

两人难分彼此的臊臭裹杂其中,在两个因搏斗而滚热的肉体上不断蒸腾,比火药味儿还要呛人,朱婉君心中也越发急躁恼怒。而且两人脚踝以下的脚面并不是安稳地错靠在一起,姜怡的脚尖总是时不时压在朱婉君的脚背上,朱婉君左右扭动脚腕,却始终摆脱不了她反复的纠缠,搞得怒火急涌,恼羞成怒。当姜怡的足尖再次顶过来时,朱婉君挑起靴子,用坚硬的靴尖对着她的脚踝狠狠地刺了一下。

“嘶!”姜怡痛得猛吸一口凉气,扳过脸,愤怒地瞪着朱婉君。

朱婉君顶了她一眼,小嘴挑衅地一撇,仿佛在说:“活该!你自找的。”姜怡也愤怒了,毫不迟疑地对着朱婉君的小腿狠狠踢了一下。

一时间,朱婉君与姜怡各自用自己脚上的高跟长筒靴相互乱踢,浴缸里瞬间热油激水一般沸腾拥挤了起来。两女足尖与靴筒相互撞击发出的声音还算中听,靴子踢到浴缸侧壁的声响就太聒噪喧嚣了,浴缸虽然厚实,但毕竟是中空的陶瓷,而且与周围固定和装饰的青花大理石裙围中间有不少空隙,被硬实的靴子后跟、尖锐的靴尖或磕或踢,发出的声响如水面波纹一圈圈地重叠震荡,“哐哐”的鸣响、“隆隆”的共振可谓震天动地。加之两人身体扭动时的左右碰撞、推搡摇晃,似乎整个浴缸都要颤抖着从墙角挣脱出来。

然而这些并不在她俩的考虑之内,腿脚上的疼痛才是真的钻心入脑。没过多久,双方便都忍耐不住,腿脚在踢腾中又缠在了一起。两女相互用藕臂玉腿扭住,挺腰撅臀的,都想把对方压在身下,不过她俩身体上部所处的空间比较狭窄,扭缠了半天,还是侧身相搏,一时谁也难以占据上风。忽然,姜怡的脚跟蹬住了浴缸底部一层防滑的隆起结构,便试图借力翻身,然而她也犯了与朱婉君相同的错误,忽视了浴缸里光滑向上的斜面,用手攀爬勉强能扒住,坚硬的高跟鞋则根本蹬不住,结果自己脚下一滑,身体反而仰倒了。这下朱婉君抓住了机会,一个翻身,将姜怡压在了身下,憋胀难忍的小腹像是主动爬上了姜怡的纤腰,迫不及待地撅起了臀部。

姜怡早在跌落浴缸时,余光便瞥到朱婉君嘴角一丝诡谲的阴笑,料定她还打着坏主意,僵持许久竟给忘了。现在猛地猜到了几分,心想大事不好,赶紧圈起自己的一条腿,想用膝盖顶开朱婉君的身体,未曾想重重地撞到了朱婉君正欲打开的大腿之间。

这下朱婉君就算想忍住也做不到了,淡黄色的液体浇着姜怡圆溜溜的膝盖,沿着两具肉体间的缝隙,如醍醐灌顶,转着圈地缓缓流下。姜怡竖起的大腿首当其冲,好几股热流匆匆奔淌进她的两腿之间,吓得她赶紧移开自己的膝盖,夹紧了本就泥泞的下体。这下朱婉君小腹内积攒的液体再次如同泄洪般奔涌而出,眨眼间便绕过她小得不能再小的内裤,从左右两侧飞流直下。姜怡是最直接的承受者,朱婉君体内的这一波热液一刻不停,简直没完没了,堪称现代版的水淹七军。如此的流量,她竟能够憋这么久,还真是让人大开眼界。

姜怡目瞪口呆地看着朱婉君释放出来的淡黄色液体浇灌而下,温润地浸透了自己本就湿着的毛裙,感觉到它们在自己的屁股底下与浴缸里一层已凉的液体汇聚成股,缓缓向腿脚的方向涌动。朱婉君彻底放松了,直接骑坐在姜怡盆骨硬实的地方,舒缓地叹了一口气,向后撩了撩额头前几缕散乱的秀发。

姜怡默默地看着朱婉君那一副心满意足的神态,静静等到心里仇风肆虐,怒火燎原,一甩手,照着朱婉君扬起的脸颊就是一巴掌,顿时在那白嫩的脸蛋上印上了五只发红的手指印。朱婉君刚刚理顺的秀发又遮住了她那秀美的脸颊,她也只是一愣,转眼便毫不客气地照着姜怡的小脸狠狠地回敬了一掌。姜怡一只手抚了抚被打痛的脸颊,另一只手几乎同时扇了回去……两女丝毫没有退缩的意思,一边本能地遮挡自己的脸,一边抓住机会就扇对方的嘴巴,手上也都没有留情面,“噼啪”声成对儿地在浴缸里回荡着,接连不断,清脆震耳。不过时间不长,两人的脸颊就又都被甩动的长发遮挡住了,互掴不再精准,拍击声也变得迟滞拖沓。

姜怡一把抓住了朱婉君的头发,用力揪扯,痛得朱婉君顾不上扇打,赶紧抓住姜怡的手,想将其扳开。姜怡愤怒之下抓得更牢,还用力向后拖拽。为了减缓疼痛,朱婉君只好把身体后缩,姜怡趁机坐了起来,分开腿扑到朱婉君身上,将她推倒并骑在身下。朱婉君知道姜怡不可能罢手,不得已,也双手拽住姜怡的头发,拼命揪扯起来。

两人身体的朝向变了,地方也变宽敞了,揪住对方头发的双手都没有松开的意思,反倒更加僵持不下。姜怡一时难忍疼痛,被朱婉君扯着头发拖到一边,再次被她压住,不过几次喘息过后便如法炮制。她俩一旦被压在下面,就用力揪扯对方的头发,只要够狠,便又能翻过身来。浴缸内尿液已经积留了很大的一滩,两人身体纠缠在一起,来回翻滚着,像是在污水里越拧越脏的抹布条,四只蹬踹踢打的黑色高跟长筒靴在液面上下拍击着,溅起带着异味的液花,并将一汪黄汤均匀地摊满整个浴缸。两人不仅腿上的丝袜、脚上的靴子、腰间的毛裙已被打湿,就连上身的羊绒衫也被浸透了,内外衣物无一寸幸免。

姜怡每一次用力揪扯朱婉君头发的同时,自己的头皮也传来一阵阵扎心扎肺的痛楚,并由头顶蔓延到全身,疼得眼泪都流了出来。她明白,自己不收着劲儿,朱婉君也绝不会手下留情,双方都不可能占到任何便宜,如今疼得忍不了,只好把手放松了一些。朱婉君看来也不敢再采取这种两败俱伤的打法,同时也微微松开了手。正反馈在两人四只手之间迅速传递,转眼间,她们便都只是虚握着对方的头发。

不过朱婉君还是留了心眼,趁姜怡短暂的走神,再一次将她压在身下,朱婉君那湿漉漉的头发也跟着披拂在了姜怡的脸上。然而粘结在朱婉君发丝间的毕竟不是水,一股难闻的异味拥入姜怡的鼻孔,再加上覆盖整个脸面的窒息感,让她感到一阵恶心,双手赶紧收回,要把朱婉君推开。慌乱中,姜怡的手掌只顾着往前一推,掌心陷进了两团绵绵的东西里,也没多想,便用力抓了一把。

朱婉君“唔嗯”一声娇柔的闷哼,身体受惊地回缩,双手也软软地撤回。姜怡顺势用身体把她推开,自己手脚打滑地爬起来,这才意识到自己闯祸了,朱婉君绝对不会干休。这样想着,她交叉手臂,护住了自己的胸部。出人意料的是,朱婉君并没有马上扑上来,而是将手臂抬到自己鼻子前闻了又闻,又低头看着自己湿透的衣裙,接着愣愣地打量起姜怡周身。姜怡顺着她的目光看到自己的身上,全身上下几乎湿透了,一股臊哄哄的气味再次钻入鼻孔。

她俩好像这才意识到,彼此在积满尿液的浴缸中翻滚了半天。爱干净是女人的天性,现在这副样子让她们不堪忍受,一秒钟都不肯耽搁,几乎同时转过身去,迫不及待地脱掉粘在自己身上的衣服裙子,胸衣也索性裹在里面,一起丢到了浴缸外。这是一只可供三人同时使用的浴缸,设备很齐全,外壁上还挂着两只淋浴用的喷头。两人各自就近抢过来一只,快速调到适中的温度,一边向自己的身上喷,一边顺便冲刷起涂满尿液的浴缸。

两只铜质的银色软管,不时由于水流过大,跳动着纠缠在一起,两具肉光粼粼的雪白躯干也偶尔互相挨碰,紧致光滑的后背、翘臀或肩膀会不服气地顶回去,轻柔的“噼啪”声掩盖在“嘶嘶哗哗”的水声里。浴缸深处,两双被水浸得黑亮的及膝高跟长筒靴搅动着浅黄色的积水,偶尔由于打滑而撩起高高的水花,现场一片裸体插秧般的混乱景象。渐渐地,浴缸里的黄色自下水口排出,两人脚边的积水已如各自的肉体般晶莹剔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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