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不伦之父(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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惠兰走了之后,贺董仿佛陷入了无底的深渊。——夏雪璐,那个被自己糟蹋过的女孩子,居然是自己的亲生女儿!如果是,那自己算不算是罪孽深重,罪不可恕啊?他不仅乱伦了自己的女儿,还害得女儿夫妻离散,他就是死十回,也无法弥补对女儿的伤害。

但他内心,是多么地希望这只是一个误会呀!但从各方面的情况来看,误会的可能性并不大,那他绝望之中唯一的一根稻草,就是惠兰的丈夫那一天行了,稀里糊涂地让妻子怀孕了。

要鉴别出夏雪璐是不是自己的孩子,只有做DNA鉴定,不用DNA来说明问题,他绝不甘心。

他于是打电话给医院的主治医生——他的朋友钱大夫,询问如何做DNA鉴定的问题,钱大夫觉得奇怪,问他:发生什么事了?你怀疑你女儿不是你的?贺董难为情地辩解到:“是人家的孩子,硬说是我生的,想鉴定一下。”钱大夫于是告诉他,准备对方的血液或毛发,都可以。

这时贺董才想起没留惠兰的电话,就没法去联系惠兰,他便打电话给黄文业,问要他前岳母的电话。这可把黄文业吓了一大跳。这贺董怎么跟他前岳母拧扯上了?难道岳母要敲诈贺董?越想越不对头,只得打电话把这事告诉夏雪璐,

夏雪璐也急坏了,连忙打电话给母亲,询问怎么回事,惠兰在电话哪头支支吾吾,最后说道,我怎么知道怎么回事。夏雪璐便警告她说,你可别给我和黄文业添乱,不然我不会原谅你!

这头电话刚完,贺董的电话就打过来了,惠兰埋怨他说,你怎么弄出这么大动静啊,我女儿都给我打电话了,怕我给她添乱。贺董没心思听她说这些,要惠兰想法弄到女儿的血液,或者毛发,他要去做DNA亲自鉴定。惠兰也觉得这是一个必须要做的鉴定,不然不明不白的,他怎么能甘心地去帮助女儿?

晚上她就去了女儿的住处,居然在女儿家的垃圾袋里,发现了染有女儿月经的卫生巾,她如获至宝;又从女儿的梳子上,得到了一绺女儿的长发。夏雪璐当然不知道母亲的勾当,把贺董为何找母亲的事又问了一遍,母亲还是支支吾吾地说不出个所以然来。见母亲不肯说,夏雪璐只得再次警告母亲,她要是乱来,女儿就没脸活了。

第二天,惠兰就把用报纸包着的女儿的卫生巾和头发,送到了贺董的办公室,惠兰要求贺董,不管结果如何,她不希望这个事让第三者知道。

贺董心急如焚,当天就去了医院,把自己的血液和女儿的东西留在了医院。等了六、七天,人都快紧张疯了,钱大夫终于打电话来通知贺董:“恭喜你又多了一个女儿,DNA鉴定显示,这个女孩子跟你有血缘关系。”

这几天,贺董心里已经有了思想准备,所以听到这个消息后,既无大悲,也无大喜。这几天的思考,其实也是在想,如果夏雪璐真的是我女儿怎么办?需要相认吗?相认的后果将会是灾难性的,自己的老婆应该会闹得要离婚吧?离就离吧,就怕她不肯离。问题是这事会炒得纷纷扬扬,自己会名声扫地,甚至会被纪委叫去。这是后果之一,之二,夏雪璐会接受得了这个事实吗?她的亲生父亲是一个禽兽不如的东西,她会觉得耻辱,甚至去死也说不定。想来想去,还是父女死不相认,这才是最好的结果,这事得跟惠兰谈谈,并且得把利害关系说清楚。

晚上贺董到宾馆里开了一间房,然后叫来了惠兰。惠兰知道亲子鉴定的事有结果了,接到电话后就急急地跑过来。宾馆里的房子不大,也就是一件卧房,一张宽大的床。惠兰忽然想起当年跟贺董偷情的时候,连张床都没有,就在草地上铺上一件衣服,还得当惊受怕,那条件实在是艰苦。她忽然想,要不要跟三十年前的旧情人,到这种舒适的床上再重温一下?

惠兰一进门,贺董就把房门关上了,并打上了小锁。房间里的气氛一下暧昧起来。惠兰一脸羞涩地看着贺董,期待着什么,然而贺董却一副严肃的样子。

“结果出来了,雪璐是我的女儿。”他第一次如此亲切地把夏雪璐叫作雪璐,他已经接受了夏雪璐的女儿身份。

惠兰开心地说,“我自己的女儿我还不知道是谁的吗?这下你放心了吧。”

“但是,我跟她不能相认。”贺董忧心忡忡地说。

惠兰不解地问道:“你不高兴有这么一个女儿?”

贺董摇摇头,把他的担忧一一对惠兰讲了。惠兰一听,还真是个事。最后贺董郑重其事地说:“这事决不能让雪璐和其它人知道。另外,她工作生活上的事,能帮的我都会不遗余力。”说完贺董又询问了一下自己私生女的情况。

“自从我们那事被老公发现之后,我跟老公的关系非常不好,也一度要闹到离婚,后来我发现怀孕了,我老公不是不孕吗,但他忽然也想要这个孩子了。于是我们决定把孩子生下来,但这个孩子却无论怎样都不能让老公产生亲近感,他对孩子也一直不冷不热。过了几年,他找到了一个偏方,我怀上了他的孩子,也就是我的儿子。他有了这个儿子之后,对雪璐就有些嫌弃,一直对她不是很好。到了50岁的时候,他不知怎么忽然就想开了,对雪璐也好了起来。后来雪璐结婚了,对了,还有一件事,你们公司有个领导……”忽然惠兰瞪大了眼睛,“天,不会是你吧?”

贺董痛苦地点点头,“对,就是我……”惠兰一听就扑了上去,狠狠地扇了贺董一个耳光。“你这个老流氓,造孽啊,自己的女儿你也不放过!”说着惠兰就坐到床上哭了起来。

贺董无地自容,随着惠兰的话说道:“我不是人,我是个畜牲,居然得到上天的如此报应,惠兰,过去的事已经发生过了,再怎么后悔也改变不了现实,现在我们只有把女儿的以后安排好,让她过的幸福,过得顺利。”

惠兰停止了哭泣,“那你打算怎么安排雪璐?”

贺董说:“我会把雪璐调到总公司,并好好培养她。”

“要让她当副总经理吗?”

“当个中层干部吧,我在这个位子上,也干不了几年了,要退休了,不过在我退休之前,我都会安排好。”贺董又问了问雪璐现在的情况,了解到女儿已经再嫁,女婿是电信公司的财务科长,惠兰说:“不过女儿好像不怎么喜欢他。”

“那为什么要跟他结婚?”贺董不解。

“还不是我那老头子,临死之前想把女儿的一生安排好,见女婿工作不错,就逼着她嫁人。”

在老城区的古城墙外,有一座五百年的寺庙,叫法缘寺。贺董是不信佛的,从来没有来过。今天他却让司机把他载到这座寺庙来,他想来赎罪,想求得菩萨的帮助,让女儿宽恕自己,原谅自己。

寺庙里人并不多,有个老婆婆正在拜佛。大殿的门旁摆有一个功德箱,香客们可以放入一些钱做做功德,也可以不放。香是免费烧的。在一个僧人的指引下,贺董往功德箱里放了200元钱,烧了一大把香,然后僧人对他说,心里有什么要跟菩萨说的,就跪在菩萨跟前,跟菩萨说。贺董就跪在了菩萨的塑像前,嘟嘟啷啷了好一会才起身。僧人又问他,要求个签么?贺董说好,求一个。求签不是免费的,求个签10元钱,贺董又在功德箱里放入10元钱,跪在佛像前,双手举起一只装着一把签的签筒,求菩萨告诉他,女儿是否能够原谅他。一根签终于掉在地上,贺董捡起签交给僧人,僧人根据签号选了一张印有此签信息的签纸,贺董一看,原来是下下签,心里便不由一阵哀叹。签里是一首充满玄机的七言诗,僧人给他解了签,大约是百事不顺,要防灾祸缠身。贺董问道:“还有解吗?”僧人答道:“多做善事,不做恶事,尚有一线转机,阿弥陀佛。”

贺董回到办公室,一个下下签弄得他很郁闷,恰巧陈婷来找贺董,贺董心里一喜,正想找陈婷解解闷。

“把门关上。”贺董指了指办公室的门。陈婷这回并没有听从他去关门,而是站到贺董的办公桌前,对贺董说:“贺董,我想辞掉这个秘书,你给我另外安排一个工作吧。”

陈婷的不从,甚至于还要辞掉这个秘书,让贺董心里腾的升起一股怒火,正打算恶语相向,但这时他看见了摆在桌上的签,连忙把签收起,他想起了和尚对他说的话。和尚说的对呀,要让女儿原谅自己,应该让女儿感觉到自己还是一个好人,以前做过错事,但现在已经改过自新了。

贺董熄灭了心中的怒火,对陈婷和颜悦色地说:“恋爱了,要结婚了么?”

陈婷小心地点点头,贺董接着又道,“好,我会考虑给你调换一个工作,小陈啊,你说我是不是很坏的一个人?”

陈婷娇笑道:“你是蛮坏的。”她说的坏,当然是有所指的。

贺董并没见怪,反而问了一句:“你能原谅我对你做过的一切么?”

陈婷愣了一下,倒感觉有些不好回答,于是尽量小心,不惹贺董生气。

“其实也谈不上什么原谅,我也是自愿的。”

“如果你是被迫的,你会原谅我吗?”贺董又追问了一句。

陈婷摇摇头,“我不知道。但是我不想再继续这个不正常的关系了,我也老大不少了,我也得结婚,过正常的生活。”

“嗯,”贺董点着头说,“把以前的事都忘掉吧,去追求你的幸福,过好自己的生活。”

陈婷离开的时候,心里不免升起一个老大的问号,贺董这是怎么了?怎么跟换了一个人似的?

贺董起草了一份人事调整的报告,让党委进行研究。陈婷调任办公室主任,原办公室主任调任人力资源部经理,而他的秘书,则选了一名办公室的男职员。这次人事调整没有任何阻力,刘祥副总经理因为得了一份肥差,也没有再跟贺董计较。但让他感到奇怪的是,贺董怎么选了一个男秘书。

夏雪璐也在中层干部调整不久,调入了集团公司的办公室,人是陈婷请求调入的。

贺董早在两个月前,制定了一个计划,就是设计陷害刘祥的。有个建筑公司的老板是他的同乡,他想让他在招标的时候,给刘祥送个20万定金,若能夺到标,再送20万。但这点钱显然是不够贿赂的,最后得标的肯定不是这家公司。然后这家公司再向纪委举报,把刘祥搞下来。作为回报,贺董会把这个工程交给这家公司来做。

随着工程招标事项的结束,事情就按照贺董的设计走了下去,纪委在接到举报后控制了中标一方的经理,据经理交代,他给刘祥贿赂了60万元,第二天刘祥就被纪委带走了。贺董在刘祥的办公室里,找到两张光碟,一张是他和沈钰做爱的光盘,一张是市委书记跟电视台一个女主播的光盘,贺董心里很震撼,这刘祥太恶毒了,幸亏清除了他,不然真是后患无穷。

这是贺董决定要做的最后一次坏人,他不把刘祥搞掉,自己就会死在他的手里——他手里有他和沈钰的光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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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董把沈钰找了来,把从刘祥哪里搜来的光盘放给她看。沈钰看到自己和贺董做爱时的丑态,羞恨得不得了。这时贺董把光盘拿了出来,掰成两截,对沈钰说,“你终于可以放心了。”

沈钰说,幸亏这个坏蛋出事了,不然被他要挟着,不知要要挟到什么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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