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0章 凡尘 之四(1 / 1)
“噗通……”
丁娆娆无力的跌坐在地面上,双眸怔怔的看着对面的师父,此刻师父的眼神中散发出熠熠精光,照的她浑身不寒而栗,小嘴中期期艾艾的呢喃唤道:“师父……你让我……你让我也跟着去突厥?”
“嗯……”
梵妙霓重重的一点头,威赫道:“小丫头,你记着师父对你说的话,相机行事,不到万不得已,千万不可抖露出你的来意,咱们凤舞池祖师婆婆的夙愿,或许便要靠你这一举啦。”
丁娆娆浑身扑簌簌的发抖,垂着小脑袋,窃声道:“师父,我……我可不可以,可不可以不去?”
“不行!”
梵妙霓迎面大喝一声,手指着她,龇目道:“你……你怎么能让我失望?你怎么能让我失望?小丫头啊,师父已经被素允伤透了心,现在所有的寄望都在你头上,你怎么能像你洛师姐那么没有担当。”
“可是我……可是我……”
丁娆娆欲言又止,这时窗外轰的一声巨响,整个房屋都发起抖来,梵妙霓回头匆匆瞥了一眼,蹙眉忧急道:“没有什么可是,凤舞池一门兴衰,全在你一念之间啊……”
她说到这里,声音忽而转柔已,手抚丁娆娆至顺的乌黑发鬓道:“师父连掌门之位都传给你了呢,门派中隐藏最深的秘密也对你和盘托出,你只需要想办法跟着那小子,看着他如何做事,他拿走了我们凤舞池的至宝神玉,赶到突厥后,必会和……和那个人相遇,他们之间必有一番冲突,你便趁乱……”
瘫软的丁娆娆忽然捂着小耳朵,尖叫道:“我不要……我不要听!”
窗边的木栏登时自中断开,噼里啪啦碎响一片,梵妙霓蹙眉嘶吼一声:“你……你……”
声音忽而转为凄凉,静悄悄的走到木栏下,俯身拾起一块尖尖的碎屑,顶在自己的胸口上。
丁娆娆娇喘着回过头来,目瞪口呆的看着师父的动作,大惊的扑过去道:“师父,你……你做什么?”
梵妙霓颓然叹气道:“哎……我还有什么活头呢,养育的弟子们一个一个离我而去,从此孤家寡人,有何颜面去见九泉下的列祖列宗,有何颜面去见祖师婆婆,小丫头呀,我既已将掌门之位传给你,余愿已了,凡尘俗物,和我再不相干啦。”
丁娆娆拼命的拉着梵妙霓的右手,哭的死去活来,抬头见师父执拗的锁紧右臂,碎屑在胸口上顶出了殷殷血色,丁娆娆大叫一声,悲嘶道:“师父,我……我答应你啦,我答应你啦。”
梵妙霓莞尔淡淡一笑,松开右手道:“好丫头,你总算没有让我白费功夫,你且记住,师父恪于誓言,无法和你一同出山,但是师父会在你身边保佑着你,你这丫头的胆气小,心思柔善,这本是你的长处,但是你千万记得,关键时刻,切记不能心慈手软,以至贻误时机。”
丁娆娆死命的闭着秀眸,任由两行酸楚的泪珠儿横洒而下,整个人哭成了泪人儿,凄楚可怜,阳光从窗外照射进来,暖融融的照在她的小脸上,她的身躯却如同坠入冰窖,合着天旋地转般的颤抖。
梵妙霓轻轻拍着丁娆娆洁白的手背,低声道:“去吧,既已无事,你便早些上路。”
丁娆娆稍稍睁开眼帘,目光中却是一派死灰般的白色,她娇婉的点了点头,失魂落魄的向房外走去,步履潺潺,无依的几乎迈不动步子,好不容易走到房门外,伸手推门,面前一阵烟尘伴随着地动山摇扑鼻而来,她回头轻轻瞥了梵妙霓一眼,见到她拢手站在窗下,便连眼角也没有再看过自己,丁娆娆狠狠的一咬牙,拉起裙角飞快的朝外跑去。
不过一会,脚步声便掩盖在山石碎裂的声音下,再也听不到了,梵妙霓痴痴的看着窗外天色变幻,浓雾升起,白云苍狗隐约可见,不时的又有轰隆隆的巨响在脚下震颤,她紧紧地闭上眼眸,好像石头一样站立不动。
过了不知几个时辰,天色微微变得昏暗,脚下的巨响连成了串,梵妙霓才悠悠的吐了一口气,低声道:“出来吧……”
窗外的角落中不知何时走出一个修长的身影,面盖方巾,发髻随意的扑在脑后,正是玉莹,梵妙霓叹气道:“你怎么还不走?”
玉莹走在梵妙霓的对窗站定,柔声道:“师姐,你……你这又是何苦呢?”
梵妙霓执拗的转回头去,在地面蒲团上蜷身坐下,昂头道:“我作这一切,问心无愧,上对得起列祖列宗,下对得起自己的良心,有何不可?”
玉莹转身走到房门边推门而入,来到梵妙霓身前的蒲团上,学她一般的坐下,双眸近近的彼此对视,玉莹妙声道:“师姐,难道你没有什么话要对我说的?”
梵妙霓不耐的蹙眉道:“我说什么?”
玉莹叹气道:“自从昨夜你愿意出让神玉,我便觉得奇怪了,只是我一直不好出声问你,我还记得十几年前,师父对我们说过一次,说神玉乃是此地镇山之宝,因为神玉山下是一座海底熔土,经年大火不断,若不是神玉在山上镇住的话,这神玉山恐怕早就毁于一旦了,今日神玉已失,这里顷刻便会坍塌,你……你为何要这么作?”
抬头瞥了梵妙霓一眼,见到她毫不动容,玉莹又道:“后来我回去推想了一晚,这才意会出你或许早有安排,你把手下的弟子们都赶出山门,自己却岿然不动,难道……你是想以身殉山,从此葬身海底?”
梵妙霓高昂的额头一顿,低头道:“我……”
玉莹闭目叹息道:“再加上方才你对小丫头作的嘱咐,我大致便能猜出来啦,师姐……我只问你,你……你到底是不是梵妙霓,梵师姐?”
梵妙霓结舌道:“你要胡说什么?”
玉莹道:“昨晚那长白费二招上门来,他口中言辞凿凿,说你绝不是梵师姐,看来也不是空穴来风咯?这么多年来,你一直假扮梵师姐,代她行使掌门之职,你……你到底是何人?”
梵妙霓索性闭上眼眸,来了个不闻不动,玉莹忽然垂泪道:“你不说,我或许也能猜出大概,二十一年前,师父派出门下两名弟子出山修道,其中一个……死在了外面,从此音讯全无,你回山后,便坐上了掌门之位,这些年来,从未离开南海一步,那一代弟子老的老,死的死,而你又整天戴着面纱,让别人看不到你的容貌,只听说话语气的话,你和梵师姐倒是颇为相似,分不出端倪的,昨晚的一切就像电光火石,眨眼而过,但是这二十年前的隐秘却还是给揭出来啦。”
玉莹说话时,口中叹气连连,梵妙霓却是霍然睁开秀眸,眼神里精光四射,咯咯大笑道:“是啊,我知道再瞒不过你啦,我也没打算再瞒着你,你知道又能怎样,依然改变不了现下的局面……”
头顶的木梁忽然轰的一声,从中间断开了两截,突兀的挂在房顶,随风怒摆,坐在房中就好像坐在火炉上一样,周身炙热异常,梵妙霓和玉莹的额头上不觉渗出细汗涔涔,挥如雨下,梵妙霓放声大笑道:“那小子带走了神玉,也带走了咱们这里的根基,他以为自己目的达成,可没想到……他带走的,却是一块这么烫手的山芋,咯咯咯……他们阴葵派的妖人注定要被我们凤舞池所用,受尽百般的驱使,百年前王妥这老色鬼是这样,那小子又何能例外……”
玉莹委身叹气道:“这便是你作下的打算把。”
梵妙霓的双颊泛红,眼神中却是青青狰狞之色,她哈哈狂笑道:“是又怎么样,谁叫那小子这时候找上门来,我不用他,还能用谁,玉莹师妹,师父交给我们的遗愿,我终于可以达成啦,我为了达成它,放弃了一生,放弃了自己的全部,这时候总算可以透口气呀,心里面是如此的开心平静。”
玉莹坐在一旁充耳不闻,捻起手指头闭目念道:“挽歌为舞,无量清明……挽歌为舞,无量清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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梵妙霓尖尖的笑声穿透门梁,震得本已断开的横梁簌簌发颤,不过一会,她们两人只听见头顶轰隆一声,伴着窗外炸雷般的惊天之音,木梁终于受不住力,漫天倒塌了下来,神玉山上处处可听见爆炸之声,火光从每个地缝中钻出,烧得岩石也变得通红,血红色的溶土飞溅而起,只不过顷刻间,神玉山便轰隆隆的向海面上塌去,万物不存。
……
上岸后,杨宗志和苏瑶烟,洛素允,朱晃四人找了个海味酒廊随意用过了中饭,席间说了些神玉山的经历,酒也没有喝上一口,便想着早点启程赶路。
之所以舍弃海路,改为走旱道,便是因为海路行程太慢,害怕耽误了时刻,席上只有杨宗志和朱晃有一搭没一搭的说了几句话,而两位姑娘却是分坐杨宗志的左右手,一句话也没有说,杨宗志可以看得出来,她们俩都在互相悄悄打量对方,姣丽的眼神你瞟瞟我,我瞟瞟你,俄尔在空中碰到了,便又会一起垂下头去,装作专心用饭的素丽模样。
气氛一时变得尴尬而又诡异,朱晃兴致勃勃的问了几句话后,便低头默默用饭,又吃了几口,索性抓起大碗,走到门口处蹲下,头也不回。
苏瑶烟抿了一口茶饭,并不急着咽下,而是再度抬头稍稍打探对面的姑娘,俗话说凤眼半弯藏琥珀,朱唇一颗恰樱桃,对面是一位芳华绝代之佳人,便连她自己都要羡慕杨宗志的好眼光,这样的女子,打着灯笼找遍天下,也找不出三两个来,偏偏那女子的一举一动都带着奇特的韵律节奏,看起来漫不经心,实则媚气。
苏瑶烟的心底娇哼一声,粉红小唇中茶饭嚼的津津有味,“这坏家伙,这臭公子……他真的找了个神玉山的贱妇回来啦?”
聂云萝的苦口警言尚在耳边萦绕不去,杨宗志离去之时,苏瑶烟便有些说不出的惶遽,害怕聂云萝和容嬷嬷的过去,便是自己的未来,她是压根离不开杨宗志的,把自己的什么都交给他了,若是杨宗志也像那曹雄一样,决绝断情,只身远走,苏瑶烟甚至都不敢深想下去。
可是对面那姑娘的气质容貌,即便她用最挑剔的眼光上下扫了好几圈,也找不出一丝的毛病,只有衷心的赞服,在那姑娘的面前,别的人似乎都是抬不起头的,就好像史敬说的那样,矮到了桌子底下去啦。
苏瑶烟将似玉功练到了最高境界,自问一举一动都糅合了逼人的婉转媚意,可在那姑娘面前,无论一举手,一作势,却又变得不自然了起来,仿佛婴儿潺潺学步,浑然可笑的紧。
那姑娘面带怡人的微笑,吃饭时唇齿间红白分明,洁白细碎,而又整整齐齐的一排俏丽小牙微露,半遮水袖,苏瑶烟妩媚的眼神便会愈发的警惕,那姑娘实在太能勾人了,长得像她那样,气质偏偏又是高绝的让人无法攀达,想一想便使人泄气的紧。
“嗯哼……”
苏瑶烟娇声咳嗽一下,微微的喘了一口香气,那股子无形的压力稍稍减轻,杨宗志笑道:“吃饭后,咱们便往北赶路吧,幽州城毕竟久等不得。”
顿了一顿,又道:“哦……忘了给你们介绍介绍,这位是洛素允姑娘,她是烟儿。”
苏瑶烟亲热的娇笑道:“洛姐姐呀,你也像他那样叫我烟儿吧。”
神色自然,看不出一点拘泥的突兀。
洛素允听得小脸一红,颤声羞道:“嗯……烟儿妹妹……”
相比起苏瑶烟,她是真真的害羞的不行,从没有与一个男子这般亲密接触过,更没有在外人面前依偎在一个男子的身侧,哪怕这个男子是她魂牵梦系的爱郎,也能让她羞得抬不起头来。
对面的苏瑶烟眼眸亮晶晶的,咧嘴笑颜如花,热情洋溢的小脸上带着让人心醉的粉黛秀媚,可以说她们两人一个是俏丽若三春之桃,另一个却是清素如九秋之菊,难以分出轩轾来,却又气质决然不同,洛素允偶尔会抬起小脸,好奇的打量苏瑶烟几下,见到她火辣辣的目光瞧向这边,顿时又会将绯红的桃腮垂下。
十多年来一直戴着面巾度日,或许也习惯了让人瞧不到自己的神色表情,乍一和外人露脸相对,总是感觉有些怪异的,在杨宗志一个人面前倒还好一点,尚能做到镇定自若,但是在对面姑娘狡黠灵动的秀眸注视下,洛素允总觉得自己被她一眼给看光了,原形毕露,浑身上下,就好像没有穿衣服一样。
当然也有些好奇苏瑶烟的身份,从她躲在杨宗志的耳朵腻声娇笑时起,洛素允便收回了依依不舍,辞别众位师妹们的涟涟目光,跟着他们来到海边酒廊中坐下。
吃的是最最可口的鱼鲜,洛素允却是不知道什么滋味,心里面惴惴不安,害怕自己哪里做的不好了,又担心自己不懂世事,惹得杨宗志生气,大气也不敢透一下,紧张的浑身绷住,小手儿都不知该往哪里放,登时没有了过去恬淡的心境。
大家吃过饭菜,租来骏马向北飞驰,下午时过了广州城,来到湘粤交界的韶州附近,粤北多山,山势连绵不断,却不如北岭那样高耸险峻,而是蜿蜒扭曲的丘陵地貌,天气晴好,踏马而行让人心生灼灼快意。
临近黄昏时,入了山林,气候顿时变得凉爽起来,午间在阳光下骑马还有些炎热,此刻却是凉意大盛,这里是百越人杂居的地方,寨子林立于山川溪谷当中,气势磅礴各富特色,他们找了一处宽敞的土寨进入,施了银两找到一家百越后人,租住了下来。
天近黄昏,吃过当地人的土菜,寨子里熄灯熄的早,晚饭一过,顿时一片漆黑,家户门窗紧闭,隐约能听见鼾声如雷,朱晃住在最外面那间杂户外,距离内间有数十丈远,当中隔了四方花园。
吃过饭后,朱晃便扛着神玉回房睡下了,杨宗志却是从未睡得这么早,精神倒还极好,转头看洛素允和苏瑶烟各自回房,将房门掩住了,他站在花园内摇了摇头,抬头看看头顶皎洁的月色,不禁嘿嘿一笑,轻手轻脚的走到了洛素允的房门前站下。
举手叩了叩木门,房内一片宁静,过了好半晌,一个颤巍巍的甜美嗓音隔门道:“作……作甚么?”
杨宗志低声笑道:“还早呢,我们说一会话。”
“嘤咛……”
门内传来一声羞意十足的娇吟,洛素允用力的顶住房门道:“不……不要!”
杨宗志笑道:“你怕我么,在你师父和众多师妹面前,你倒能坦诚相告,什么话也说得出口,反而在我面前,你却胆小的紧。”
“那……那不一样的呢。”
洛素允小声辩驳了一句,继而将声音放得更低,幽幽的道:“我可不知,你还……你还醒着。”
杨宗志笑嘻嘻的将声音逼入门缝道:“乖乖的素允,你把房门打开,再把那天说给你师父和师妹的话,原封讲给我听一遍,我当时被你师父的一口真气弄得头晕目眩,真是听了一半,漏了一大半的。”
“不……”
洛素允颤着娇嫩的嗓音辩了一声,杨宗志这一句叫的她全身都软了,若是只有他们两人的话,她或许早就把房门打开了,让他这么欺负着,洛素允的芳心又甜又腻,小脑袋中晕乎乎的茫然不知所措,可是苏瑶烟就住在那不远的地面,洛素允还是不敢开门。
杨宗志叹气道:“哎……那算了,你既然不愿意见我,我还是自己去开花赏月罢,莫叫金樽空对月,金樽没有,月色倒是怎么看也看不完……”
话刚刚说到这里,门前的木门忽的从内打开,里面躲躲闪闪的一个身影避在门后,拿了个背影对着他。
杨宗志低头一看,门外天空一轮明月高挂,冥白色的月光照在洛素允的背后,显出这姑娘姣好无限的曲线来,身材高挑匀称,小腰很细,纤腿很长,其余的……便笼罩在那宽宽的丝袍下面看不真切。
杨宗志的心中猛地涌起一探究竟的欲念,足下踏前一步走到门内,返身将木门掩好,走到了洛素允香喷喷的身后,房门将月光隔绝在外,里面一团漆黑,只有洛素允莹白色的身形若隐若现,杨宗志身子一动,洛素允便飞快的转回头娇嗔道:“你……你要说话,便好好的说话,可不许对人家动手动脚的。”
杨宗志无赖的点了点头,笑道:“咱们就这么站着说话么,还是找个地方坐坐吧。”
洛素允温婉的垂着螓首,想要摸出火石点上,杨宗志大手一伸,阻住她道:“别打火……”
拉着她柔软的小手儿来到木床边坐下,木床十分简陋,没有顶棚,甚至连营帐也没有一个,杨宗志大咧咧的往木床上一躺,身下顿时吱呀一声怪叫。
洛素允却是垂头羞晕的站在床边不坐下,只听见这怪怪的一声,便能让她紧张的大气不敢出,也明白杨宗志这个时候来找她,必定没有什么好事,但是又怎么能阻止得了他呢,听到他在门外叹气,洛素允的心思登时什么都软了,害怕他真的一个人坐在清冷的花园里,身边连个说话的都没有。
她的年纪和杨宗志相差无几,实则对男女之事懵懵懂懂,过去也没有关心过这些,此刻骤然遇见,真是手足无措,慌张的无地自容,心思恍惚一片,被杨宗志拉住了小手儿,牵到了木床边,身子却好像木架子一般僵硬。
杨宗志拉了几下,洛素允也坐不下来,本想让她坐在自己的上,抱着她好好说几句话,有一些是正经话,有一些当然是没心没肺的挑情之语,感觉到那一只柔若无骨的小手上沁出了一排密汗,滑滑的拿捏不住,杨宗志嘿嘿一笑,抬头唤道:“素允……”
“嗯……”
洛素允娇吟着答了一句,心儿跳的飞快,怦怦的几乎便要从嗓子里跳出来,杨宗志一本正经的道:“去年冬天,咱们在北郡首次相遇,我以为你是背靠着凤舞池来兴师问罪的,从来没有想过,大名鼎鼎的洛仙子却在我身边潜伏了恁长时间,还好那个时候你无心害我,倘若你看我一个不顺眼,说不定我有一天睡在梦中便再也没法醒了,你说说……自己该当何罪?”
“呀……”
洛素允羞不可抑的颤了一下,浑身通红滚烫,心思微微恍惚,被杨宗志伸手拉进了怀中,洛素允死命的闭着美眸,蘧然不敢回望杨宗志一眼,小身子颤颤巍巍的,发抖如同筛糠。
杨宗志舔住她香喷喷的馥秘耳垂,低声笑道:“你怎么早不和说我呢,让自己受了这么多委屈,我蒙在鼓里,竟然耽误了一年之久。”
洛素允迷醉无限的道:“我不敢哩……我记得师父说过,紫玉符失窃,乃是我们师门的一项隐秘,她谁也没有告诉,也不派人去找,偏偏紫玉符在你的脖子上,我怕……我怕……”
杨宗志笑吟吟的问道:“你怕什么?”
洛素允柔声道:“我怕师父知道了,便要去找你的麻烦,因此这一年来我守口如瓶,谁也没敢告诉的。”
杨宗志蹙起眉角道:“傻丫头,你便不怕自己受委屈了?”
洛素允甜甜的回转过头来,娇笑着摇头道:“不……怕……的。”
杨宗志心底一叹,登时觉得自己内心也被融化了,来时的那些打算,只能让他自惭形秽,对比起洛素允海样的深情眷念,他便好像一个俗夫一般丑陋可笑,他紧紧的环抱住洛素允柔细的腰肢,心中一时想,得了这样的佳人相伴,人生还有什么遗憾,一时又想,幸亏史老帮主出主意来到南海,否则终生愧疚难安。
洛素允缓缓睁开水媚的亮眸,娇声道:“你……你在想什么?”
杨宗志道:“我在想……过去发过的誓,究竟该怎么才能实现?”
洛素允茫然的睁大秀眸,腻声问道:“哪……哪一句誓呀?”
话刚说到这里,秀眸忽然睁得斗大,继而又幽幽的熄灭变小,眸子涣散,缓缓的闭上了。
杨宗志正噙着她丰嫩美满的樱唇湿吻,含住她的唇瓣,大舌头顶进去,围着她那一排整洁的玉齿打圈,嘴中漫入一股如兰似麝的香醇气味,杨宗志甘之如饴的大口品尝,想要捕捉到她轻轻躲闪的细滑嫩舌,好几次都被洛素允躲开。
杨宗志抚在她腰肢上的大手用劲一握,洛素允吃不住力,呼吸微微急促一下,顿时被他将小嫩舌捉走,含在嘴中百般厮磨舔舐,把上面挂着的丝滑津液全都吸进嘴里,再缓缓的渡过来一口气,满嘴都是香味不断。
洛素允何曾被一个男子这般轻薄过,便是做梦,都没有想过这种场面,客房中幽暗静谧,月光如同流水洒下窗边,洛素允的芳心却是柔软到了极点,动情的软倒在爱郎怀抱中,眼睑微阖,小嘴微张,腻人的娇喘声时而便会透出来。
她尽力的屏住呼吸,不让自己太过忘情香喘,但是脑子里密密麻麻的全都是此刻的甜蜜和激颤,曾经的苦行尼姑一般的岁月便悄然远去了,剩下的只有一腔痴痴的爱恋。
明知道在这幽静的客房中,什么都不能做的,不敢让任何人听见客房里的声响,但是浑身好像电流划过,迷茫的升不了拒绝之心,不知过了多久,杨宗志的气息也开始变得急促起来,喉中汩汩的咽了好几口唾沫,两只大手却是一个向上,一个向下抚弄了过去。
上面的大手来到的上,阖住其中的一只,隔着丝袍感觉里面的热度,下面的大手却是飞快的探到洛素允紧紧夹住的修长双腿间,手指头从密不透风的缝隙中挤进去,摸到了一片湿热的地方。
杨宗志挑情的手法纯熟的紧,对于如何让身边女子快慰,也颇有心得,因此尽捻洛素允娇躯的敏感地方划过,弄得洛素允体态酥软,媚态毕露,他的心头一火,被洛素允勾的好似精铁矗立,嘴角滑到了她雪白的脖颈上,右手却是用力的向下又挤了一挤。
洛素允的双腿丰腴,腿型却是笔直圆润,夹紧之后,杨宗志费了好半晌的力气才能挤入一根手指头,这根手指头顺着腻肉探到腿心,那里……隔着薄薄的裙纱,能够感觉到湿痕斑驳,沁出了裙外。
杨宗志嘿嘿暗自一笑,过去发过誓,要将这清淡的仙子射落凡间,今日便要说到做到,手指头用力的抚弄进去,便要找到她那颗水潺潺的玉豆,加以揉搓,手指尖刚刚触到上面,怀中的洛素允忽然全身一颤,大大的睁开秀眸。
暗夜里,这秀眸宛若明灯对挂,亮晶晶的耀花人眼,杨宗志微微一呆,笑着正要说话,洛素允却是挣扎着坐立起来,羞愤的念道:“你……你……挽歌为舞……”
杨宗志想不到她这种时候还要念这苦心咒,笑着张开了大嘴,忽然感到胸口上一麻,接着看见洛素允竖起一根翠白的手指头,在自己的胸口上飞快的点了一指,杨宗志惨叫一声,顿时好像纸鸢一样,轻飘飘的向后飞去,背身撞开了木门,一直飞到花园的花丛下,才啪得一声落下了地。
腰背着地,却是并不怎么疼痛,样子可就狼狈的紧了,抬头看看,对面的木门被人从里面死死的阖住了,吱呀一声,再也不露任何的缝隙,杨宗志无奈的摇了摇头,便要爬着站起来,耳后的花丛外,忽然一个轻轻的声音,妩媚娇笑道:“哟……被人赶出门了呀,嘻嘻……”……
昨晚写了一半,睡着了,今晚继续完成,八千字,总算恕罪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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