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9章 婚宴 之二(1 / 1)
身材娇挺的费幼梅随着魁梧巨汉般的属下走进议事堂,入内一看,里面灯火笼罩,众人坐了一桌显然正在喝酒,费幼梅方才心情激荡之下,想也没多想的就跑来找杨宗志,真要见到了杨宗志,却又羞怯的害起怕来,议事堂内人多,各自转过头盯着这里,费幼梅脚下步子微微一窒,顿觉有些手足无措。
身后砰的一声闷响,大门被那属下紧紧闭上,费幼梅霎时感到十几道目光扫射过来,圆圆的脸蛋幽幽的透红一片,只得勉强咳嗽一声强自镇定。
杨宗志皱着眉头斜看过去,见到此刻的费幼梅依然长发披肩,容颜颇为清丽素洁,只不过本来垂在肩头上那件流苏披风,现下已经被她取下,披肩不在,便会露出费幼梅翠白的脖颈,灯光照射过去,脖颈间紫气莹然,众人都觉得被那紫气一闪,不禁晃花了眼,身边的秀凤咦了一声,牵住杨宗志衣角的那只小手,轻轻抖了一抖。
费幼梅羞赫的捏着小手,朝杨宗志坐着的方向走了几步,她急切着过来找杨宗志,不过是想和他说说心里话,也偷偷打听一些他的隐秘事情,以便拉近两人的距离,浑然没有想过杨宗志此刻在作甚么,他身边还有些什么样的人,这时堂上人众,费幼梅便一句话也不敢问,而是想躲到杨宗志的背后去。
她迈了几步,便看清楚杨宗志身边端坐的秀凤,秀凤端坐如柳,表面看去极度优雅媚淡,恍若素女,但是身下一只小手儿却是紧紧的握住杨宗志的衣角。
费幼梅走几步,便低头看清楚那只葱翠的小手,她心头跳了一跳,却又不敢抬头去看实,费幼梅心底里也是奇怪,前次史艾克那刁钻古怪的小丫头来刁难于她,用言语挤兑她,她只是淡淡三两句,便将史艾克顶了回去,还让史艾克兀自气的不轻,可为何遇到这位眉目如画的姑娘之后,费幼梅的心头会跳的这么快,也让她大失一贯的心境。
叶若碎忽然说话道:“你们既然已经得了手,怎么还不给我们解药?”
蒋征与魏啖一道哈哈大笑,站起身来互相举起面前的酒杯一饮而尽,得意道:“妙极!妙极!”
蒋征哼哼道:“夫人莫慌,政待我们将那小子收拾了,再做打算。”
他说完话便转过身来,对杨宗志恶狠狠的道:“小子,你……你来的好不是时候,咱们二人安排得天衣无缝的计划,偏偏被你这小子给搅乱了,你说说,你是该死不该死?”
费幼梅呀的嘤咛一声,从杨宗志身后抢前几步,小手儿一挥,将他遮在身后,媚瞪双眸,娇声道:“你们……你们要作甚么?”
魏啖哈哈大笑道:“作甚么?这小子喝下了我们特意准备的软经散,现在已经好像软脚蟹一样了,只怕你轻轻的碰他一碰,他便坐不住,倒在地上了,你说说我们还能作甚么?”
费幼梅惶恐的转回头来,眼神急切的盯着杨宗志看,见他面上依然微微笑意,嘴角轻撇,仿佛并不在意,但是费幼梅却是知道,他这副样子,恐怕八成是在骗人,他中了人家的软经散,一身功夫使不出来,便又要骗人上当的了。
费幼梅猛地转回头去,惊慌失色道:“你们……你们想要对他怎样?”
蒋征道:“这小子年纪轻轻,就想做我们的旗主,呸,这真是大大的不应该。”
费幼梅抢着辩解道:“他……其实他不想作甚么旗主的……”
魏啖嘿嘿冷笑道:“不想作旗主……那他为什么偏偏又要上阵,他不上场,便是今日那姓古的小子送死,现在他自己寻死,可怪不得我们。”
魏啖说完话,从身后取出一把薄如蝉翼的青色钢刀,刀口在灯光下刷刷的一挥,带起一股凛冽的杀机。
桌上人都自一呆,费幼梅回头盯着杨宗志,见他对着自己秀脸边的耳垂仿佛想着心事,想的痴痴发呆,费幼梅咬一咬细碎的玉齿,回身颤喏道:“你们……别杀他,只要你们放过了他,让我……让我为你们做什么事情都可以。”
魏啖眼神一亮,嘿嘿森笑道:“当真做什么事情都可以?”
费幼梅拧住细眉,面上却是无比坚定的神色,她拢身挡在杨宗志的身前,杨宗志见不到她的面容,只能从后看到一个细腰丰臀儿的俏美人,耳中听到她略带委屈的哭音道:“嗯,作甚么事情都可以。”
蒋征皱眉道:“魏老三,你想作甚么?这丫头的爹爹来头不小,咱们快快作了正事要紧,切莫节外生枝。”
魏啖哈哈大笑问道:“蒋二哥,你说,咱们北斗旗的丁大小姐,美是不美?”
蒋征下意识回头瞥了一边脸色苍白,娇躯轻颤的丁娆娆一眼,见到这般情况下,她那小脸依然妖姬般动人,不觉点头道:“自然是美!”
魏啖又伸手一指,道:“那这位费家的大小姐呢?比起咱们丁大小姐怎么样?”
蒋征暗暗比较,左瞧瞧右看看,一时当真是无法分出轩轾来,左边的女子轻媚,右边的女子明艳,左边的女子恍若荷花般纯净,右边的女子却又是盛开的海棠,艳丽春情,蒋征摇头道:“我分不出高低来。”
魏啖哈哈大笑,从杨宗志方才饮过的酒壶里斟了一杯醇酒,捧起道:“费姑娘,你将这杯酒喝下去,我便饶了你这位情郎,你若是不想喝,也全由得你,不过么……”
他说话间嘿嘿狞笑一声,另一只手在蝉翼刀锋上叮的一弹,发出一阵战栗的脆响。
费幼梅心头一紧,浑然间没有半点主意,她心头凄婉的唤了几声:“杨大哥……杨大哥……”
只觉得自己的小心思里又甜又苦,她看着魏啖色迷迷的可恶眼神,在自己浑身上下仔细打量,禁不住便有些心底发毛,费幼梅暗暗盘算,若论身手,自己定然不是对面两位老者的对手,况且人家堂外还驻有好些个身材魁梧的属下,自己若是力拼,必定不敌,更遑论要将杨宗志救出去,说不定反而要害了他,费幼梅心底一狠,抬起头来娇声道:“你们说话算数?”
魏啖不置可否的哈哈一笑,费幼梅痴痴心想:“杨大哥……幼梅儿为你作甚么事情,都是……都是心甘情愿的呢。”
她毫不迟疑,从魏啖手上接过那杯醇酒,抬起头来一饮而尽。
费幼梅本不擅酒,这醇酒酿造时日不短,方一入喉,便化作一团熊熊的烈火冲进肺腑,费幼梅羊脂白雪般的肌肤顿时变成印霞,即便是脖颈上都仿佛染了红晕,浑身一软,咚的一声,坐在了杨宗志的大腿上。
魏啖心满意足的朝蒋征道:“蒋二哥,咱们终于大功告成啦!”
他顿了一顿,又接着道:“我原本心里一直在想,旗主宝位只有一个,而我们却有两个人,这到时候该怎么行功论处当真为难,现在我想通了,旗主我不要坐,我只要……我只要这两个如花似玉的小姑娘,唔……还要加上那一个!有了这三个貌美如花的娇娃,我便知足了,旗主给你!”
蒋征为难的道:“魏二弟,你开始不是只要丁大小姐么?其余的……其余的,这个姓费的丫头家里财大势大,一旦她爹爹要是得知你霸占了人家的女儿,只怕到时候……到时候,咱们还是不留后患的强。”
魏啖依依不舍的盯着如花似玉的费幼梅看,见到她碰上自己的眼神,便轻轻转过头去,一脸都是嫌恶的模样,魏啖咬牙道:“不行,这丫头一脸素淡好像高傲的紧,看来还是个未经人事的处子,我老魏实在是割舍不下。”
费幼梅耳听着一旁的魏啖越说越是露骨,不由羞怒得面红耳赤,她方才饮过了醇酒,小脑袋晕乎乎的,只觉得那醇酒入肚,浑身上下都酥麻的发软,想来是那药性已经发作了。
她吃力的想要斜撑身子,才惊觉到身下竟然不是一张凳子,而是……而是一条结实的大腿,费幼梅微微偏转过头,顿时瞧见了大腿的主人,一时更加羞涩的无地自容,她直到此刻才恍然意识到,自己姿势暧昧的坐在了杨宗志的腿上,软软的娇躯更是半倚半靠斜在他的怀中,与其说是娇羞无力,更不如说是半推半就的投怀送抱。
费幼梅的心底柔腻的发酸,既觉得好生满足,又觉得缺憾多多,此刻自己虽然倒在杨宗志的怀里,可是……可是他只不过因为中了软经散不能动,才会不推开自己,或许……或许两人若都好好无事的话,自己便不敢这般大着胆子缩进他的怀里,而他……而他更不会这么暧昧的搂着自己。
费幼梅一时只觉得软经散在体内发作的厉害,即使的小手指也无法动弹一下,柔软似绵的浮凸娇躯,却是不经意整个的倚进了杨宗志的胸怀中。
蒋征面对旗主宝位的诱惑,心中左右摇摆的好生不定,他眼珠子骨碌碌乱转一阵,才咬牙道:“罢了,那就这样,咱们这窝囊的少旗主眼见风少侠得了旗主大位,自然心头不服气的紧,他暗中与夫人商议一番,约了风少侠过来密谈,两边谈不拢后,便动起了手,风少侠的武功好,但是中了他们的暗算,最后两败俱伤,便是丁小姐,也重伤不起,至于这位……至于这位费姑娘么,则是不知去向,对了,还有这位不知名的小姑娘,恐怕也没人会多注意,你看怎么样,魏三弟?”
魏啖哈哈大笑起来,道:“蒋二哥果然好主意,这安排实在是妙,咱们就照着这样来办,首先嘛……”
他眼神又溜到费幼梅鼓囊囊的胸脯上,又瞥了一旁淡坐着似笑非笑的秀凤一眼,但觉眼神立时便这小脸和媚惑的身材所吸引,半分也无法放下,他咳嗽一声,又道:“首先嘛,这位姓风的小子和少旗主,叶夫人一个都不能留下,不然怎么才算两败俱伤?”
丁继先吼叫道:“姓魏的,你……你敢杀我?”
蒋征奚落道:“现在才来耍你的少旗主威风,岂不晚了一些?”
费幼梅惶急的娇软道:“你们……你们怎么说话了不算数?你们说好了放过他的呢。”
她说话声音一急,更是引得自己清泪盈盈,俱都坠在杨宗志的手边,入手微微发凉。
魏啖笑嘻嘻的道:“小美人啊,你无论是哭还是笑起来,模样都是这么的好看,莫哭……莫哭……老魏被你哭得心都酥了一截啊。”
酒桌边一声轻呼响起,丁娆娆咚的一声踢倒坐凳,抢先几步,也跑到杨宗志的面前,将他挡在了身后,婉求道:“我求求你们,你们别要杀他,旗主你们自己去作,只是放过他和我娘亲弟弟,好不好?”
蒋征冷哼道:“大小姐,我们看你从小不识武功,又不会饮酒,所以才没有对你下药,你可别不识抬举,难道要我拿绳子将你绑住了么?”
丁娆娆心头绝望无比,仿佛小时候在大江上遇见洪崁离的那次,一家老小被人围攻,差点丢了性命在江水上,此刻自己一家还有杨宗志被人捉住,她却半分主意也没有,暗自急得面色惨白,心头阿弥陀佛的念个不停。
杨宗志坐在丁娆娆身后,耳中隐约可以听见她的念诵,不由叹息道:“丁姑娘,你说世事因果报应,可这老魏和老蒋坏事做绝,怎么却没有报应加身?”
丁娆娆听得一呆,惶遽的小心思迷茫一片,魏啖吹口气到蝉翼刀锋上,嘿嘿狞笑道:“好小子,你倒是艳福不浅,现下三个如花似玉的小姑娘守在你身边,可惜呀……你却是无福消受,待会你到了森罗地狱,见了阎王爷再说你的因果报应去罢!”
魏啖说完话,举步作势欲走过来,杨宗志又笑道:“我过去与丁姑娘说,因果报应我不知道有没有,但是……事在人为的道理我一直都还是懂得。”
杨宗志眨着眼睛轻笑道:“我刚才喝酒之后,一不小心,将嘴角的残酒甩了几滴到你们的酒杯里,你们后来事成,举杯庆祝之时,倒是一口不剩的都喝了下去,眼下里,咱们应该是半斤八两的情况才是。”
魏啖和蒋征听得面色大惊,忙不迭的运气内查,两人运气起来,顿时发觉自己浑身酸软,别说调息杀人,更是走远几步都是极难,蒋征冷汗长流的愤恨骂道:“臭小子……你竟然使诈!”
费幼梅一听,却是止不住的发出一声欢愉的娇吟,她方才哀伤难禁,险些为了杨宗志,入了魏啖的魔手,此刻想想依然后怕无比,她娇躯无力的斜靠在杨宗志的怀中,杨宗志说话时,声音嗡嗡的透过胸腔传入耳中,费幼梅一时只觉得这声音好听极了,饮酒之后,小身子也愈发的软,愈发的媚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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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宗志轻笑着道:“眼下我们大家虽然半斤八两,但是却有一个例外,嗯,丁姑娘,这堂里现在只有你一个人可以动,其余人都喝了软经散,只怕没有几个时辰都动弹不得,你若再不拿起那把刀将这老魏和老蒋拿下了,待得他们功力恢复,又或者叫来随从,咱们依然难逃厄运……”
杨宗志话刚说到这里,却是点醒了魏啖,他浑身上下酸软,可是口尚能言,他眼珠子一转,忙不迭的放开嗓音大叫道:“来——人……”
喊了半句不到,魏啖只感觉胸口一寒,顿时全是冷冰冰的岔了气,再也叫不出一个字来。
魏啖恐惧的转回了头,勉力低头看去,见到自己的胸口上歪歪斜斜的插着一把明晃晃的钢刀,刀口极薄,如同蝉翼,正是自己方才取出的那把,刀口入胸五寸,自己的鲜血正顺着刀尖汩汩的向外直冒,魏啖赫的吸口浊气,抬头看去,只见到面前一个扑簌簌颤抖如同筛糠的轻媚姑娘,娇魇失色,目瞪口呆,一只燃满鲜血的小手儿,受电一般的从刀柄处仓惶脱了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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