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1章(1 / 1)
黄昏时分,临时搭建的前线作战指挥所内,高坐在主位上的帝国军统帅正心不在焉地抛接着一枚指环,脸上戴着一张覆盖了上半张脸的狰狞面具,璀璨如蓝宝石一般的双眼空无地目视着前方。
在不断腾空而起的那枚指环上,镶嵌着一块颜色不断变化的晶体,似乎正随着其主人的心思而变幻。
这名统帅的身侧,安静地站立着一名身穿着深蓝色宫廷礼裙的女性,她戴着真丝手套的双手娴静地叠放在身前的裙体上,浅色的长披肩覆盖了她的后背,只是有些奇怪的是,这名似乎是侍者的女性戴着一个同样深蓝色的口罩,眼神时而迷离时而恍惚,完全不像是意识清醒的样子。
角落里,忠诚的亲卫们时刻保持着警惕,肩头镶嵌着晶体的肩章不时对指挥所进行扫描,防止敌人潜入指挥所进行暗杀或窃密。
作为亚伦帝国皇帝盖因同父同母的亲弟弟,身为亲王的伊达自幼便在帝国军事学院学习深造,虽然年纪颇轻,却已经以优异的成绩毕业,凭借自身的实力争夺到了作为最高统帅统领一整支帝国军精锐突入敌境攻城略地,为皇兄征服整个大陆的雄图大业添砖加瓦的资格。
然而,他已经在这个前线作战指挥所里停留了太久的时间,至少,在他看来是如此。
前线的进攻受阻,迟迟未能将战线继续向前推进,让他感到了一丝焦虑,而这一丝焦虑,也让他因为不断获取的战功而逐渐得到缓解的情绪再一次不可抑制地有了不稳定的迹象。
“伊达殿下,经过我军奋勇作战,现在本地区除了灰烬堡还在坚持抵抗之外,其余土地已经全部落入我军掌控之中!只要再把灰烬堡给拿下,罗德瓦公国便无险可守了!”
早已习惯了这位亲王殿下作风的下属面色如常地汇报着今日的军情。
“灰烬堡居然还能固守吗?”半脸面具下的眉头皱起,未被遮挡的娇嫩双唇微微张开,“你们正在使用的可是帝国最尖端的咒力装置,这一路上一直都是无人可挡,怎么到了现在,区区一个灰烬堡,啃了那么久还没啃下来?”
自从伊达接受任命率军出征罗德瓦公国,这支三千人的帝国军最精锐的部队依靠着咒力装置,所有的士兵除了擅长使用常规兵器近战之外,还都能够施展出可以堪比甚至超过正常魔法师水平的魔法,因而几乎每到一地,少则一两天,多则三四天,不需要花费多少时间就能将公国军打败,顺利地占领土地,比较花费时间的反而是抓捕公国魔法师和给她们穿戴上拘束用具交给后勤部门和其他杂牌军队运回帝国,总之,只花了半年多的时间,罗德瓦公国的近一半的土地就都已经落入亚伦帝国的掌控之中,却没想到会在这个灰烬堡受到前所未有的顽强阻挡,战斗已经持续了七天,虽然周围所有的村落和小城都已经被拿下,却依然迟迟未能攻下灰烬堡。
“亲王殿下,利用咒力装置,我军的魔法力量非常强大,可敌军也不像之前那样分散各地任由我军逐个击破了。”
下属低下了头,不敢与伊达对视,生怕触怒到这位亲王殿下的逆鳞。
在这个世界上,虽然存在有魔法的力量,但是能够达到这一领域极致之境的,只有女性,因为男性对魔力的适应性太过低劣,即使依靠各种技术辅助,魔力量的差距终究是无法弥补的,就算偶尔有那么几个对魔力适应性有着罕有天赋的男性天才,其最终的成就也不过是与绝大多数能利用魔力的女性持平,所谓的魔法师,基本都是以女性为主,而那些达到魔法极致之境的魔女,始终是男性无法企及的存在。
当然,这种情况已经是过去式,在五年前帝国皇帝盖因发明了被称为咒力的力量之后,利用咒力装置,男性终于克服了自身魔力过低的弱点,也开始能够大规模地使用魔法,这让原本就是不甘于与罗德瓦公国南北相持的亚伦帝国终于按捺不住征服大陆的野心。
“从之前被占领的地区逃跑的公国魔法师精锐现在基本上已经全部都汇聚在灰烬堡里,而且她们的领导者,应该就是那位据传实力已经接近魔女的阿格娜丝,我军虽然有咒力装置,占据极大的优势,但是要想打败这些公国魔法师,恐怕短时间内还是做不到的。”
之所以先前帝国军的攻势能够如此顺利,就是因为罗德瓦公国的魔法师数量虽多,却太过分散,在进行作战时,完全敌不过数量庞大的使用咒力装置的帝国军,因而抵抗不了多久便被击败,只有少量的精锐成功突围撤离。
而在灰烬堡这里,因为这已经是罗德瓦公国最后的一座关键的战略要塞,一旦被攻破,基本上帝国军就可以直入罗德瓦公国腹地,因此所有在之前的战斗中撤退的公国魔法师都已经退无可退,在阿格娜丝的领导下,集合了强大力量的灰烬堡,总算是能够与帝国军进行魔法的正面对抗,不再是之前那般无法抵挡。
“哦?也就是说,只要拿下了灰烬堡,罗德瓦公国应该就再也凑不出足够的抵抗力量了是吧?”
伊达眼睛一亮,如果能够在这里将罗德瓦公国的精锐魔法师全部一网打尽,罗德瓦公国就无力回天了。
“理论上是如此,但是为了稳妥起见,我认为亲王殿下您应该采取保守的进攻策略……。”
下属一听到伊达的话语,知道这位亲王殿下大概又有了什么新想法,赶忙劝诫出声。
“够了!我才是这支部队的统帅,记住你们的身份,你们只需要负责在我的指挥下打倒敌人就够了!”
一把握住了抛起的指环将其戴在了右手的食指之上,伊达从座位上站起。
“安排人手,明天早上,我要去前线阵地视察。”
他已经受够了在前线指挥所里处理各种军务,尤其是与帝国那边的贵族的利益交涉,还有对已占领地区的处置,都让他感到厌倦,是时候去看看这个帝国军迟迟无法攻下的灰烬堡到底是在倚仗什么东西了。
知道劝诫无用,下属只得赶紧安排人员,负责明天随行保护这位亲王殿下,要是突发什么意外导致亲王出了事,那就是大麻烦了。
除了那位持有皇帝监督军情的谕令的使者,没有谁能够在这里真正地阻止伊达。
……
回到营地内临时搭建的寝宫中,让那名充当侍者的女性待在外室,只留下自己独自一人,伊达将脸上的狰狞面具摘下,露出了自己的本来面目。
镜子里是一张本应该绝美的少女般的面容,然而,数道伤痕残酷地破坏了这份美丽。
与同父同母主要继承了父亲的长相的皇帝盖因不同,伊达原本的容貌几乎与他们的母亲年轻时一模一样。
亚伦帝国极其重男轻女,以阳刚强健为美,作为男子如果没有足够的阳刚之气,就会被周围的人瞧不起,而伊达自幼便体弱多病,又继承了被称为帝国第一美人的母亲的容貌,从小就像是一个美丽而娇弱的女孩,遭到周围的人否定与嘲笑,即使他贵为帝子也是如此,因为他的父亲,也就是上一任的帝国皇帝由于妻子在生下伊达时难产而死,非常的憎恨伊达的存在,尤其是在英武不凡的兄长盖因被确立为了帝国的继承人之后,在皇室的默许下,伊达所承受的来自各方的嘲弄也越发恶意。
从小被各种羞辱的伊达最终选择了自毁容貌,默默地承受着各种恶意,随着年纪的增长,努力地锻炼着自己的本领,直到他凭借自身强大的实力,用母亲留给他的宝剑将过去嘲笑过他的人一个个地打败,逼迫着这些人跪地求饶,无人再敢以他长得像女人作为理由去当面羞辱他。
然而伊达知道,在背地里,那些被他痛揍过的人,依然在不停地造谣诋毁着他。
他憎恨着自己的面容,憎恨着曾经弱小而无力的自己,憎恨着每一个羞辱过他的人。
他也嫉妒着自己的兄长,嫉妒对方的才干,嫉妒对方的一切。
他想要证明自己足够强大,足够被人歌颂,足够得到所有人的认可。
所以,在皇帝盖因决定发起这场战争之后,伊达也决定要用这场战争来证明自己的能力。
尽管之前的战斗一直都很顺利,但是终于还是碰到了硬骨头。
被灰烬堡拖在此处的时间越久,对于伊达来说就越为不利。
他们一直都在等待着伊达露出破绽,他们会抓住伊达的每一点失误,即使是现在被他统领着的这支帝国军精锐部队之中,虽然没有人敢对他的命令阳奉阴违,却也有不少出身贵族的人在等着看他的笑话。
“我才不会让那些混蛋得偿所愿!”
抚摸着脸上的伤痕,即使多年过去,伊达依然能够感受得到当年自己用剑将它们划出的时候的痛苦。
……
灰烬堡位于罗德瓦公国一处战略要地,扼守着通往罗德瓦公国平原腹地的唯一门户,自古以来就被视为罗德瓦公国最后的屏障,曾经多次在战争之中屹立不倒,将来犯之敌拖在此处直到冬雪降临,利用大陆北方恶劣的气候,打退敌国的进攻,为罗德瓦公国动员全民反击争取宝贵的时间和机会。
伊达站在高处眺望着雄伟的灰烬堡,不停地抚摸着食指上的戒指。
“‘不落的灰烬堡’吗……哼,这一次,这个传说,就要由我来打破了!”
随着震天的鼓声和号角声响起,帝国军又一次展开了针对灰烬堡的攻势。
大地在震动,强大的咒力顺着地表浅层从遥远地底的咒力转换机关处奔涌而出,最终注入了帝国军随军携带的巨大水晶样式的咒力供给机关,随后,大量的魔法在佩戴着咒力装置的帝国军士兵的操控下成型,无数凝聚了破坏性力量的光球依照军队规范依次射出,即使身在数公里之外遥视着这样的场景,也让不少人情不自禁地感觉到濒临毁灭的恐惧。
作为回应,灰烬堡外显现出了一道由无数的符文和正六边形拼接而成的巨大半透明防护罩,每当与帝国军所施展的魔法相接触,就能看到其中的符文逐个崩解,但是新的符文又会很快随之生成,在激烈的碰撞和抵消中,防护罩始终保持着坚挺。
帝国军采用的战术是分批次进行持续性的饱和式魔法打击,一波接一波的光球好像不会停歇一般接连不断地轰击在防护罩上,让整个防护罩不断地在明亮与暗淡之间来回转换,仿佛下一秒就要坚持不住,但是始终屹立不倒。
在之前的七天中,帝国军采取过多种战术策略试图攻破这个防护罩,然而都收效甚微,到了最后,只有这种持续性饱和式魔法打击看起来效果最佳。
“这灰烬堡的魔法防护罩看起来是有些不一般啊……”
观看了许久的战况,确定了帝国军保持着攻势不断,灰烬堡除了被动防御以外根本没有反击,伊达沉思了起来。
虽然伊达与绝大多数男性都一样没有什么魔力适应性,但是这并不妨碍他对于魔法知识的学习和了解,依照他目前所看到的情况分析,似乎灰烬堡的魔法师们应该还是有余力进行反击的,而且之前也曾经发起过数次针对帝国军的回击,但是现在只想着确保防护罩不被帝国军的魔法破坏,有意地进行拖延,看来是想着复刻历史上所做的那样拖延时间。
伊达很确信,帝国军此时的魔法打击的烈度毫无疑问是灰烬堡自古以来从未遭受过的程度,毕竟不是每一个攻打罗德瓦公国的对手都能有现在的亚伦帝国的咒力装置,但是看起来依然拿这个防护罩没有办法。
想到这里,伊达打了个响指。
“埃塔,我允许你摘下面罩,但是在那之后,你要给我解析一下灰烬堡的防护罩,我会奖赏你一次获得高潮的机会。”
被伊达的言语命令触动,一直跟在他身后充当着侍从的女性似乎清醒了过来,双手向着面部移动,随着面罩被触碰到,她的头部高高仰起,身体不断地发颤,花了好一会儿,才将面罩连同面罩内侧的粗长伪具从她的口中取下。
“伊达殿下……”
干呕咳嗽了几声的埃塔畏惧而又渴望地看向伊达,似乎想要说些什么,但是被伊达瞪了一眼,只得住了口,将目光望向了远处的灰烬堡防护罩。
作为一个已经被帝国皇室拘束驯化了好几年的魔法奴隶,精通察言观色的埃塔这几个月以来早已经习惯了听从伊达的命令,因为她的身体无时无刻不在濒临高潮却又求而不得的寸止调教之中,只有在伊达需要她的时候,才能够得到一次高潮的机会。
虽然看起来现在的埃塔打扮得像是一个宫廷贵妇,然而实际上在这件宫廷礼裙之下,她的身体是被牢牢拘束起来的,禁锢的束腰胸衣让她的上半身无法弯折移动,双手以背祷式拘束在背后,大腿与小腿被折叠在一起完全贴合捆缚,显露在外的手臂实际上是从肩头伸出的一对不受她自己控制的假手臂,而穿着高跟鞋与丝袜的腿脚,也是从膝盖处延伸而出的不受控制的假腿,三个大小不一的凸起紧贴在她的下半身,不断地以震动和电击来对她进行调教,她的一举一动,都处于伊达的掌控之下,实际上,她早就已经记不得自己曾经使用手脚的感觉了,就好像自己天生就是无手无脚之人。
这样的魔法奴隶在帝国军中有不少,全都是由在这几年间被抓到的不愿意为帝国效力的魔法师安装了调教拘束服装训练而来,在经过确认驯服度之后,发配给帝国军的将领当作随军奴隶使用,埃塔作为其中的佼佼者,自然是要归属于伊达的掌控。
而那些始终无法完全驯服的魔法师,最后都被一个完全由皇帝盖因自己直接掌控的秘密机构接收,没有人知道她们最后的处置结果。
作为配给了伊达的魔法奴隶,埃塔比起她的同类们要幸运得多,因为伊达虽然将她视作是好用的工具,却从来不曾像其他将领那样以不时折磨羞辱她们这些曾经的女魔法师为乐,仅仅是漠不关心,就已经是少有的善待了。
为了得到一次久违的高潮,这位曾经多年前在魔法都市拉拉维亚担任过导师,后来回到帝国遭到逮捕拘束驯化的魔法奴隶,不断地用自己的魔法知识根据战场上的情况对灰烬堡的防护罩原理进行着解析,由于始终都处于濒临高潮的状态,导致体内的魔力一直都在不受控制地向外泄露流入胸前的魔法宝石,根本没办法运用魔法来进行辅助,直到伊达几乎快要等到不耐烦,埃塔才勉强断断续续地将自己解析到的情况告知了伊达。
“原来如此,这个防护罩居然是将灰烬堡里所有人的魔力都作为了能源吗……所以只要没能一次性这些居民和魔法师的魔力完全耗尽,让她们有喘息恢复魔力的时间和机会,根本就没办法打破防护罩,不过如果防护罩崩坏的话,所有提供魔力的人也会受到反噬。”
又一次打了个响指,魔法奴隶身上的假手将带有粗长伪具的面罩重新被粗暴地安装回了魔法奴隶的嘴里,在得到伊达的允许之后,埃塔在身体微微的无声抽搐中迎来了自己不为人所知的高潮。
“按照往年罗德瓦公国的气候变化情况来看,大约一个月后就会开始下雪,她们是觉得自己有足够的魔力把帝国军拖在这里一个月啊。”
伊达的脸上露出了不屑的笑容。
“通知前线部队的将领,解除安全限制,把咒力供给机关的功率从四成提升到五成,五成不行就六成,再不行就再提升,我就不信这防护罩能一直撑得下去!”
下达了命令之后,伊达继续紧盯着灰烬堡,他倒要看看这帮公国魔法师到底有多少魔力能够与咒力来对抗。
***
最终,咒力供给机关的功率只提升到了七成,原因是过于庞大的咒力奔涌,让帝国军士兵手中已经持续使用了一段时间的咒力装置出现了过载情况,为了防止出现意外,伊达不得不停止了对灰烬堡防护罩的试探。
不过从短时间的七成功率就已经让防护罩开始出现裂纹几乎支撑不住的情况来看,一旦功率达到八成,防护罩必然会被攻破。
这样的结果让伊达满意地点了点头,立刻下令全军后撤修整,等待第二天咒力装置冷却恢复完毕,准备一举拿下这曾经被视为不可逾越的屏障的灰烬堡。
帝国军普通士兵使用的手镯型量产咒力装置比起军官和将领所使用的肩章型和胸章型咒力装置,因为材料和形制上的不同,在承受咒力量的能力上有所欠缺,长时间使用咒力会让咒力装置的运转能力受到影响,为了保证持续稳定的输出,一直以来帝国军携带的咒力供给机关都是以四成功率将从咒力转换机关输送而来的咒力分别灌输给帝国军士兵,但是这并不意味着这些咒力装置无法承受短时间的更高功率的咒力使用,只要在咒力装置过载之前达成目的就够了。
而就在伊达回到临时前线指挥所里,开始想象自己第二天该以什么样的姿态登上灰烬堡的城头俯瞰的时候,下属突然通报外边来了一名自称阿格娜丝的公国魔法师。
“阿格娜丝?就是那个据说实力接近魔女的女人吗?让她进来吧。”
伊达看了一眼指挥所里守护在自己周围的诸多亲卫,又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食指上的咒力装置,在这座临时搭建的前线指挥所里,他并不是那么担心会遭到对方的刺杀。
“对了,去后勤处把最新送来的那套公主拘束婚纱取来,在门口等待我的命令。”
转念间,伊达又向着下属发布了新的指令。
不一会儿,一个身穿着朴素的灰色制式长袍的短发女性走了进来,她有着出众的外貌,但是脸上带着即使是化了妆也无法掩盖的疲态,显然说明这段时间帝国军对灰烬堡的攻势让她并不轻松。
“伊达亲王殿下,罗德瓦公国第一魔法军团团长阿格娜丝向您致敬。”
行过了魔法师的礼节的阿格娜丝站直了身子,不卑不亢地抬头与伊达对视着。
“你就是阿格娜丝?看起来也没有什么特别之处啊,”伊达不屑地打量着阿格娜丝,“那么,你一个人前来我的指挥所,是想要向我投降吗?”
“伊达亲王殿下,我是带着诚意而来,”阿格娜丝停顿了片刻,“为了避免与贵军发生不必要的战斗,我们将让出灰烬堡,由贵军接收,但是,也希望您能够允许灰烬堡中所有的军民撤离。”
“嗯?这也叫诚意吗?”
伊达眉头一挑,他完全没有想到对方居然会提出这样的要求。
“是的,我必须要承认,贵军使用的魔法装置拥有极其可怕的力量,即使是灰烬堡的防护罩也几乎达到极限,可灰烬堡也并不是除了防护罩之外便什么都没有,一旦防护罩被打破,为了保护自己,我们可能将不得不使用一些一直以来不愿意施展的手段,而这些手段,以我这些日子以来对贵军所持有的魔法装置的研究,必然是能够对贵军造成足够大的伤亡。”
阿格娜丝深深地看了伊达一眼,就是这个男人,让她许多同样在公国魔法军团任职的好友在过去的战斗中再无音讯。
“女人,你这是在威胁我吗?”伊达感觉自己被逗笑了,“你应该明白自己的真实处境。”
“明天,我的军队就将要打破你们视之为最后屏障的防护罩,彻底地占领灰烬堡,把所有的魔法师全都抓起来安上拘束具,运回帝国驯化所进行调教,而其他的平民,也要为他们在这场战争中的抵抗而付出代价。”
“结果,你却来这里跟我说,要我放掉你们这些马上就要变成奴隶的人,放弃即将到手的战功,只是去占领一个空无一人的灰烬堡?”
伊达坐正了身子,面具下的脸上满是戏谑的表情。
“这并不是威胁,而是描述即将发生的事实,”阿格娜丝没有退缩,“如果您执意要那么做,您的军队将伤亡惨重。”
“那我倒是想见识一下你那些所谓的手段到底能不能真的对我的军队造成这么大的伤亡,毕竟,要是真的这么厉害,这一路上我早就应该看到了。”
伊达冷笑了一声,这样的威胁在他看来就是在虚张声势,如果这些公国魔法师真的有这种能力,就不会被自己的军队打得节节败退。
拥有咒力装置的帝国军,时刻都处在魔法力量的保护之下,在绝对的实力差距面前,他并不认为对方真的能做到她口中所说的那些东西。
“看来,您还是决定要一意孤行了。”
阿格娜丝叹了口气,她所希望避免的坏局面看来还是无法避开了。
“这倒不一定,如果你这么希望我放弃直接攻破灰烬城,也不是没有可能性,前提是,用你自己作为代价。”
伊达拍了拍手,阿格娜丝便看到一个穿着华丽而繁复的仿佛公主嫁衣一般的宫廷婚纱的假人被推了进来。
“这是帝国驯化所最新研制出来的永久式公主拘束婚纱,据说就算是魔女穿上了也无法挣脱,如果你肯乖乖将它穿上,成为帝国的魔法奴隶,我倒是可以考虑一下你之前的提议。”
当然,如果这个女人真的傻到穿上了这套公主拘束婚纱,伊达也肯定不会放弃进攻灰烬堡,毕竟他只说了是可以考虑,而没说一定会同意。
经过帝国多年以来的实验确认,女性在濒临高潮时,魔力会不受控制地外溢,只要能让女性始终处于这种状态下,就可以有效地控制这些女性魔法师,而根据某些隐秘渠道的证实,即使是魔女也是同样能受制于这样的措施,因而现在所生产的拘束具都是以最快的速度让女性达到濒临高潮来限制魔法师的魔法能力,并配合寸止调教功能来对魔法师进行驯化。
而这套新式的公主拘束婚纱,就是最新研制出来,能够通过刺激人体各个部位寻找敏感点赋予快感,从内到外一起禁锢住穿上的人,任何人只要穿上它,就不可能逃脱被永久禁锢调教的现实。
很显然,阿格娜丝并不愚蠢,她的本能提醒着她,这套看起来华美无比的宫廷婚纱对她来说有着莫大的威胁,一旦自己穿上它,恐怕就会与此时站在伊达身后的那个身穿深蓝色宫廷礼裙的魔法师没什么本质性的区别了。
“那战争也不应该将平民也牵扯在内!就算我们魔法军团无法撤离,但是至少,应该让普通的平民撤离!连这样的请求,您也不能接受吗?”
意识到伊达根本不存在半点退让的可能,一想到自己与整个灰烬堡中所有的人在不久之后可能会遭遇的一切,阿格娜丝握紧了拳头,她还是想要争取一下。
“这一切并不仅仅只是我的意志,而是皇帝的意志,是帝国的意志,是所有帝国军将士的意志,你认为,我手下的这些将士们,会因为可能存在的风险就放弃这唾手可得的功绩吗?到了现在这个地步,就算是魔女出手,也已经无法阻止帝国军!倒不如早点投降穿上拘束服装,接受你们作为女人的命运!”
伊达摇头,他不会让任何人撤出灰烬堡,一旦他同意了阿格娜丝的请求,接下来,自己肯定就要被所有人嘲笑“像女人一样心软”,这种事情他是无论如何都不可能接受的。
“你是如此的冷血!”阿格娜丝愤恨地瞪着伊达,“你明明可以只针对我们魔法军团,却连平民也不肯放过!”
“灰烬堡绝对不会屈服于帝国人!”
呼出一口气,阿格娜丝灭掉了试图从手中射出的雷光,因为作为她目标的伊达手上的戒指发出亮光,身前也瞬间出现了一道半透明的光墙,这种情况下根本没办法暗杀成功。
在阿格娜丝收手的同时,一直在密切注视着她行动的亲卫们不敢有半点的松懈。
“今天你给予我的羞辱,我会永远记得,灰烬堡会尽一切力量与帝国军纠缠到底,最后的胜利者会是谁,并不是帝国军说了算!”阿格娜丝看向了那套公主拘束婚纱,“也许我会死去,但是如果我能活下来,要穿上这套公主拘束婚纱的就是你!!”
“帝国人,你们会后悔的!”
阿格娜丝最后看了一眼伊达,立刻转身冲出了指挥所飞空而去。
“后悔的只会是你们!”
伊达脸色难看地抚摸着手上的咒力指环,他下意识地闭上了眼睛,没有再让自己的目光触及那套公主拘束婚纱,只是指挥着下属将假人移走,让那套公主拘束婚纱离自己越远越好。
他原本对于帝国军与咒力装置有绝对的信心,他很确信这支帝国军精锐绝对不会输。
但是,阿格娜丝话语中所饱含的至少要同归于尽的绝决,让他不由自主地开始怀疑对方是不是真的有什么一直以来隐藏的底牌。
“再有什么底牌,难道还能和咒力装置对抗吗?”
伊达想要用冷笑来疏解自己内心的不安,但是,他又想到了灰烬堡的那个防护罩,至少那个东西,就已经能够与并没有完全开放功率的咒力装置僵持了,灰烬堡能够有那么一个防护罩,未必就没有别的什么东西。
灰烬堡的防护罩从未被攻破过,没有人知道,这个罗德瓦公国最后的屏障还有没有什么特别的手段。
“我会赢的……不可能输的……我怎么可能会输……”
伊达低声喃喃自语着,心底的焦虑却无法抑制地生根发芽,他不停地告诉自己,对方不过是虚张声势,完全不用担心,但是到了最后,他又开始忍不住想到,万一要是真的出了什么意外,导致对方打败了帝国军,会是什么样的后续发展。
一瞬间,那套公主拘束婚纱出现在了伊达的脑海之中,而穿着它的人……
紧握的掌心传来的痛感让伊达恢复了清醒,他看着被自己的指甲上沾染的血,已经背上满是冷汗。
伊达按住了自己的半脸面具,没有人会看到他面具之下真正的表情。
“那种未来是不可能的……对……我军绝对不会输!有咒力装置,我们绝对会赢的!”
不自觉地舔了舔有些发白的嘴唇,伊达深吸了几口气,缓住了自己的情绪。
“传我命令!明天的战斗,咒力供给机关完全解除功率限制,全军无限制使用咒力,攻破灰烬堡之后,负隅顽抗者,格杀勿论!”
为了确保胜利,思考了许久之后,伊达终于还是决定要放手一搏,他相信在完全功率无限制的咒力供给机关支持下,就算罗德瓦公国还有什么底牌,也不会有任何的反转可能。
然而,命令下达没过多久,一直跟随着这支帝国军的那位由皇帝委派监督军情的使者便来到了前线指挥所内警告了伊达,皇帝在出征之前已经下了命令,严禁让咒力供给机关突破限制,迫使伊达不得不收回了这条命令。
而这一幕,被静立在一旁的埃塔看在了眼里,就如往常一般,关于伊达身边所发生的一切,都被她这样一个被所有人无视的魔法奴隶知晓了。
****
回到了灰烬堡的阿格娜丝卸下了在伊达面前的伪装,在她的这趟帝国营地之行失败之后,她就知道灰烬堡已经到了最为危险的时候了。
阿格娜丝是土生土长的罗德瓦公国的公民,曾经在魔法都市拉拉维亚进修多年,然后放弃了在拉拉维亚担任导师的资格,回到罗德瓦公国为自己的国家效力。
作为灰烬堡此时的最高指挥官,阿格娜丝明白灰烬堡的陷落已经是不可避免的了。
屹立多年的灰烬堡所倚仗的防护罩,是多年前在建立灰烬堡时由一位隐居于罗德瓦公国的魔女设立,能够统合所有居住于此的人的魔力作为防护罩的能源,正常来说,只要一支魔法军团始终守卫在灰烬堡内,防护罩就不可能会被破坏,然而帝国军所持有的咒力装置,将曾经阿格娜丝所以为的常识彻底打破了。
这种突然出现的技术是阿格娜丝无法完全理解的技术,虽然看起来运用了亚伦帝国过去最为自豪的将魔力与魔法封入物品的技术,但是内在却又是另一套阿格娜丝无法解析的系统,所谓的咒力,其来源是完全未知的。
在之前得到的情报中,阿格娜丝可以确认,帝国军所使用的咒力的关键,应该是那些随军移动,有着一人高、镶嵌着各种水晶的魔法机关,通过这些魔法机关与帝国军佩戴的咒力装置,就能够将咒力转化为魔法,但是多次的针对这些魔法机关的袭击和探测也表明,它们只是咒力的中转站,而远非咒力的来源。
几乎没有穷尽的咒力持续不断地化为魔法,这种前所未见的情景,毫无疑问是当年设立防护罩的魔女也没有预想过的情况。
“要是拉拉维亚没有突然消失的话,有缇莉娜大人她们的帮助,这种东西的本质应该很快就能够弄明白了……”
阿格娜丝哀叹出声,自从五年前拥有大量魔法师的魔法都市拉拉维亚突然离奇消失之后,失去了这个本应该和罗德瓦公国一起联手对抗亚伦帝国的盟友,整个大陆原本平衡的态势就已经被打破,所有人都知道战争不可避免,却没想到亚伦帝国居然能够拿出咒力这种前所未有的新技术,以至于罗德瓦公国在这场战争中完全处于下风。
虽然被称为实力接近魔女,但是阿格娜丝很清楚自己的实力与真正的魔女之前的差距是如何的巨大。
就算是绞尽脑汁,阿格娜丝也想不出来该如何对抗现在的帝国军,她在伊达面前所作出的威胁,就连她自己也知道是多么的软弱无力,要是真的有能够大规模地杀伤帝国军的手段,她早就已经使用,不可能等到现在。
“只有拼死一战了。”
忧心忡忡的阿格娜丝站在城头遥望着曾经拉拉维亚所在的方向,心中默默地向着那些失踪已久的魔女们祈祷着,希望能够发生什么奇迹。
*****
面无表情地回到临时寝宫中的伊达再也压抑不住心中的怒火,好几件寝宫摆饰被接连地砸在了地上摔个粉碎。
军令最忌讳的就是朝令夕改,一直以来他下达的命令都是从不变改的,一切都要以他的命令为优先,自出征到现在,从未出现过纰漏,但是,区区一个被皇帝宠信的使者,就让他在这支帝国军里树立的威信受到了动摇。
伊达已经可以想象得到,那些巴不得他出丑的人现在已经在开始庆祝,他们一直在寻找的机会终于来了。
就算伊达手握兵权,就算伊达能打赢这场战争,但是,他已经无法改变自己的军令被一个小小的使者给驳回打脸的事实。
他静坐在寝宫里,他在思索该怎么挽回自己的颜面。
直到埃塔将寝宫里那些摔坏的物件都清理干净,伊达都没能想到任何行之有效的办法。
埃塔并没有如往常一般退回到外室,而是在奋力地摇晃着自己的身躯,只是被禁锢在宫廷礼裙里的她,即使再怎么努力,也只能做出微小幅度的动作。
伊达皱着眉头,他感觉自己一直以来真的是太过放任这个魔法奴隶了,以至于对方居然敢在心情不好的自己面前有这种异动。
“埃塔,我允许你摘下面罩。”
意识到这个魔法奴隶是想要对自己说些什么,伊达虽然面色不悦,却依然同意了让她开口说话,毕竟这个女人也算是一个好用的工具。
在准备惩罚埃塔之前,他还是决定听听她到底是为了什么而冒着被自己惩罚的风险也要留在这里。
“伊达殿下,作为您卑微的奴隶,我本不应该做出这等逾越了自己本分的愚笨之行,但是看到自己的主人陷入了不利的境地之中却不提醒,是我的忠诚所不能容忍的。”
埃塔低垂着眼帘,尽可能地用自己目前能用的方式表达着自己在伊达面前的顺从。
“我陷入了不利的境地?”
伊达想要否认,但是他的骄傲不允许他在任何人面前说谎,需要用谎言来掩盖真相,是弱者的象征,他绝不承认自己是一个弱者!
“是的,就如无数历史上的英雄贤者一般,即使是拥有绝世的武力与惊世的智慧,也会在各种小人的阴谋诡计之下陷入一时的困境之中,毕竟这个世界上并没有永远都能保持自己完美无缺毫无破绽的人,会被一直紧盯着的小人算计到是无法避免的。”
不着痕迹地拍了伊达的马屁,埃塔继续说道。
“伊达殿下,您或许没有注意到,那个使者在今天用皇帝陛下的禁令阻止了您之后那一脸的洋洋得意,也没有注意到今天在前线时候,您对于灰烬城的防护罩感到困扰的时候,您身后的那些帝国军将领和参谋脸上的表情……”
埃塔以平静的语调述说着,以自己作为一个无人会顾忌的奴隶的视角,将自己“看到的一切”和“所思所想”娓娓道来。
“伊达殿下,这是一场针对您的阴谋,是众多的小人勾结到一起来损害您的声名!”
这几个月的时间里,埃塔已经摸清了这位伊达亲王的性格,也知晓了他周围的帝国军众将领私底下对于他的种种发自心底的蔑视,几乎不需要添油加醋,就足够引导伊达向着她所期望的方向思考。
虽然看起来埃塔已经是完全臣服,但是这也只是她伪装出来的表象,受制于这身宫廷拘束礼裙的她,一直在寻求摆脱现在奴隶身份的机会。
在跟随帝国军出征以来,埃塔一直就在暗地里观察着咒力装置的运作方式,以自己的魔法知识不断地解析着咒力的存在,想要找出咒力的弱点。
直到今天,在听到了亚伦帝国皇帝禁止让那个咒力供给机关突破功率限制之后,埃塔意识到这个让皇帝盖因明令禁止的行为,应该就是关系到咒力系统的缺陷。
想明白了这一点的埃塔,决定要冒险利用伊达与其他将领之间的矛盾,将一切都引导向她所希望的方向。
“伊达殿下,那位使者之所以要阻止您,恐怕就是为了不让您得到一场完美的胜利……”
埃塔不断地引导着伊达的思维,让他意识到,之前会被灰烬堡拖延在此处,有可能是下边的将领没有尽全力,而使者的作为,也可能是要故意拖他的后腿。
伊达闭上了眼睛,回忆着这段时间所发生的种种细节。
最终,他下定了决心。
******
第二天的清晨,在灰烬堡外,经过了养精蓄锐的帝国军再度卷土重来。
这一次,作为最高统帅的伊达也率领着他的亲卫队出现在了阵势之中。
“传我号令!咒力供给机关完全解除限制,全军无限制使用咒力!”
已经急不可耐想要品尝到胜利果实滋味的伊达下达了他的第一个命令,只要把灰烬堡的防护罩打破,受到魔力反噬的魔法师和平民,面对精锐的帝国军,要么乖乖束手就擒,要么就只有死路一条。
突然,伊达感觉到身边有些异动,他转过头,看到的是那个使者奋力地挤了过来。
“伊达殿下,您这是要违反皇帝陛下的旨意吗!?”
使者满脸的惊恐,他是万万没有想到这位亲王殿下居然还是完全放开了咒力供给机关的限制。
“皇兄远在皇都之内,对于前线的战况并不了解,我作为帝国军最高的统帅,要怎么根据战场的需求来运用咒力装置,用不着你来教我做事!”
眉头皱起,伊达的亲卫直接扑向了还在试图说些什么的使者,轻易地就将其绑缚起来,堵住了嘴。
伊达要的是一场漂亮的胜利,碾压式的胜利,至于什么完全解除咒力供给机关的限制会带来可怕的后果,这种从来没有听说过的事情,他才不需要考虑。
随着大地的震动,处在帝国军拱卫之下的咒力供给机关散发出了刺眼的光芒,所有携带着咒力装置的帝国人都能够感觉得到自己此刻所掌握的咒力是前所未有的强大。
“进攻开始!”
无数由咒力构成的魔法接连不断地轰击在了灰烬堡的防护罩上,远胜过前几日的打击强度,终于让这存在许久的屏障被一举粉碎了!
仿佛雷霆炸响的声音在灰烬堡内回荡着,防护罩的破坏使得一直在为其供给魔力的魔法师和平民们都感觉到全身剧痛,个别人甚至直接口吐鲜血。
“全军出击!”
在咒力的帮助下,帝国军的精锐部队全体飞空而起,将那高耸的城墙视若无物,顺利地落入了无力抵抗的灰烬堡之中。
然而,除了一直在关注着的埃塔之外,没有人注意到,在那持续从几座咒力供给机关中散发而出的刺眼光芒,似乎颜色渐渐变得浑浊了起来。
与此同时,远在大陆南方的帝国皇宫内,几名负责监控咒力转换机关情况的官员惊恐地拜倒在皇帝盖因的面前。
“陛下,刚刚前线进行了了对咒力的大量抽取,然后咒力转换机关就突然失控了!我们已经失去对拉拉维亚的掌控!”
“太早了……到底是谁违反了禁令?”
看着已经完全扭曲化作混沌一片的代表着拉拉维亚现状的半透明图景,盖因不自觉地握紧了拳头。
*******
一名身穿半身盔甲的帝国军士兵手持着长剑劈开了面前升起的土墙,他抬起手,手腕上的咒力手镯形成的防护魔法将所有向他射来的攻击全部一一挡下。
“原来全功率使用咒力这么爽,可惜不能长时间使用。”
他正在追逐着几个拖着重伤的身体狼狈逃窜的魔法师,她们虽然受到了魔力反噬,但是还是有能力进行一定程度的反击,只是现在的她们,已经根本威胁不了帝国军了。
几步追上砍死了一个还在试图对自己施展魔法的魔法师,帝国军士兵顺势割下了对方的左耳作为自己军功的证明,虽然能够活捉到的话军功最高,但是统帅这一次已经下了命令,一定要让这些敢反抗的魔法师们知道什么是帝国的威严。
“别杀我们!我们投降了!”
在连续杀死了好几个魔法师之后,被追得走投无路的最后两个魔法师终于坚持不住。
“自己戴手上。”
帝国军士兵将自己腰间的便携式拘束具摘下丢到了两个魔法师面前,这种简易拘束具是以禁魔镣铐作为原型,一旦佩戴在身上,就可以将人体内的魔力禁锢,以这些已经受到魔力反噬的魔法师的实力,是很难挣脱其束缚的,这只是一种临时性的处理,在战斗结束后还要对这些魔法师进行更进一步的拘束。
盘算着自己这一路上赚取了多少军功的帝国军士兵感觉到手腕上的咒力手镯变得灼热起来,这是咒力装置过载的现象,意味着在接下来的战斗中,直到咒力装置恢复正常之前,他都失去了咒力的支援,不过这并不算什么问题,因为除了咒力装置之外,他的身上还携带有即使是男性也能正常使用的魔法石,也就是在咒力装置出现之前,帝国军最重要的战斗力来源,足够他在接下来的战斗中继续使用。
“咦?怎么无法关闭?”
按照以往正常的操作步骤试了几次,帝国军士兵注意到越来越热的咒力装置根本没有被关闭的迹象,慌忙间想要将它摘下,却发现原本可以打开的位置此时已经看不到一丝缝隙,就好像整个咒力手镯从一开始就是浑然一体,根本没办法从他的手腕上取下。
而随着咒力手镯的持续发热,一股诡异的彩光从咒力手镯的内部逐渐外透而出,在帝国军士兵的慌乱中,这股彩光渗入了他的手腕,又顺着手腕一直蔓延到了被盔甲遮挡住的身体之中。
“该死!好热啊!”
无法忍耐的热流在体内涌动着,帝国军士兵开始拆卸自己身上的盔甲,但是随着他的动作,他发现自己的盔甲似乎越来越不合身,有了一种自己的身体在缩小的感觉。
“这是怎么回事!?”
当保护着身躯的盔甲被解下,帝国军士兵用已经变得悦耳动人的声音发出了尖叫,原本被盔甲保护下应该有着壮硕胸肌的身体,居然长出了一对巨大高耸的乳房。
从头上垂落而下的长发遮挡了帝国军士兵的视野,原本已经习惯了握持长剑的手臂变得纤细而柔软,古铜色的皮肤变得细嫩白皙,而纤细的腰肢与腹部以下诡异的空虚感觉,让帝国军士兵充满了恐惧。
戴上了拘束具的两个魔法师瑟瑟发抖地看着帝国军士兵的变化,在她们的眼中,这个原本强健壮硕的敌人,似乎正在渐渐变化为一个看起来柔弱无比的巨乳少女。
掉落在地面上的盔甲上显露出了那与咒力手镯一致无二的诡异彩光,在帝国军士兵的惊恐之中,与原本穿在帝国军士兵身上所有的穿戴物都开始发生了无法理解的新变化。
金属和布料融化作了无法形容其性质的液体一般的材料缠绕着已经变成了少女的帝国军士兵全身,然后在上半身形成了一副将两个巨大的乳房完全扣住的金属胸罩,而在帝国军士兵的下体,则是形成了一个T型的女式贞操带,内侧三个不断震动和旋转扭曲的伪具直接深埋在了帝国军士兵的体内,让刚接受了自己女性躯体被插入的巨大刺激的帝国军士兵无法抑制地倒在了地上试图用手触碰身体缓解这种从未体验过的快感,却只能摸到一层坚硬的金属。
然后,结合了金属的坚固与布料的柔软特性的奇特材质的长筒吊带高跟袜靴在帝国军士兵的腿上成形,这种奇特的袜靴长及大腿根部,两侧延出一截,与腰间的贞操带相连,大腿之间出现了一条短链,使得大腿无法分开,而脚腕之间则是一条只能让人迈出小碎步的锁链。
接着,一件轻薄而半透明的白色女式裙衫覆盖在了帝国军士兵的身上,这件裙衫有着短裙一般的下摆遮盖住了帝国军士兵的大腿中段,长袖直接与手套一体化,领口带着一个直接将下半张脸也包裹住的面罩,在面罩外侧有一个被塞子堵住的圆孔,内侧则是一个粗长的中空伪具,即使帝国军士兵奋力挣扎,最终这件奇怪的裙衫还是完整贴合地穿在了她的身上,夺去了她说话的权力,而两腕之间也出现了一条让双手无法分开多远的短链。。
随后,一件黑色的短袖连衣裙和白色的围裙在帝国军士兵的身上成形,与先前的服装搭配起来,居然是一套短裙女仆装!
女仆的喀秋莎出现在帝国军士兵的头上,顺着头发直到耳部,然后将整个耳朵包裹在其中,耳垂的地方突然一痛,居然在外边出现了两把挂锁穿过两侧的耳垂,将喀秋莎牢牢锁在了帝国军士兵的头上。
无法言语的帝国军士兵挣扎着站起身来,然而现在的她,已经彻底看不到过去的一丝半点影子,完全是一个被拘束型女仆装捕获的巨乳长发女仆的样子。
“这是怎么了?”
两个魔法师面面相觑,完全无法理解这在她们面前发生的诡异变化。
被拘束的女仆试图做些什么,但是手腕上一直在发亮的咒力手镯并没有给她机会,被女仆装完全覆盖的躯体根本不受她的控制,她的双手高高抬起,然后在肩部的关节的发出咔咔脆响中被强行扭转到了背后,痛得女仆无法控制住自己的眼泪。
看到帝国军士兵变成的女仆已经完全失去了行动的能力,两个魔法师也意识到这是属于她们的反击的机会。
虽然她们现在没办法施展魔法,但是她们的身体再怎么也比眼前的拘束女仆强。
两人将拘束女仆扑倒在地,而随着她们的动作,从拘束女仆的口塞处,延伸出来了一条金属的锁链落入到了她们的手中,只是刚一接触,她们就理解到了,只要手握着这条锁链,对应的拘束女仆就只能按照持有锁链之人的命令行事。
而一旦口塞被取出,深埋在拘束女仆体内的伪具就会持续放电对拘束女仆进行惩罚。
“刚才不是追杀我们很起劲吗!?”
为了报复之前的追杀,两人毫不犹豫地按住了拘束女仆的脑袋,拽住了锁链,将口塞直接从拘束女仆口中拔出。
承受着来自体内的痛苦的拘束女仆不断地扭动着她的身躯,却根本无法制止惩罚,直到全身麻痹无法动弹。
而同样的事情,此刻也在灰烬堡的每一个帝国军士兵身上发生,每当一个帝国军士兵的咒力手镯开始过载,不过片刻,就会诞生一个全新的拘束女仆。
发觉了情况不对的帝国军军官和将领们试图将自己的咒力肩章和咒力胸章取下,但是却发现自己的盔甲上其实也已经开始隐隐透出同样诡异的彩光纹路,根本来不及了!
与变作了拘束短裙女仆的普通帝国军士兵类似,作为帝国军的中坚阶层,佩戴着咒力肩章的帝国军军官也变成了身穿女仆裙的少女,只是她们身上的拘束女仆裙从短裙变成了长及脚踝的长裙,比起普通的拘束女仆,看起来更像是端庄优雅的拘束女仆长。
而作为帝国军的领导阶层,与成为了女仆和女仆长的帝国军士兵和军官完全不同,那些佩戴着咒力胸章的将领们在身体变作了少女之后,她们身上原本的穿戴物并没有变成拘束女仆装,而是化作了像是准备参加舞会的贵族千金小姐的拘束礼裙。
金属的紧身连体胸衣牢牢地禁锢着养尊处优的少女们从胸部开始直到下体的每一寸肌肤,把她们本就已经纤细的腰肢变作只需要双手就能握住,三个大小不一的伪具在金属紧身连体胸衣的压迫下无时无刻不在从身体的内部疯狂地刺激着少女们的娇躯。
她们的纤细四肢都被折叠,双手与肩膀贴合,双脚与臀部贴合,然后在手肘和膝盖处被接上了与真人看起来无异的虚假肢体,随着长及腋下和大腿根部的白色手套和长筒袜穿戴完毕,不纠结细节,除了让人略显奇怪这些美丽的少女的上臂和大腿有些粗壮之外,几乎就是完美的形体。
穿在少女们身上的礼裙华丽而繁复,基本上都是将肩部完全包裹起来的长袖款式,让人根本猜不到这些贵族千金们真正的双手实际上根本无法动弹,而从长袖中伸出的纤纤细手,则根本不受她们自己控制。
在繁复犹如盛开的花朵一般的庞大裙体之下,有着优美线条的腿脚穿着常人无法驾驭的细跟高跟鞋,虽然可以依靠膝盖来操控,却也只能以异常优雅的姿态缓缓移动。
少女们的长发被盘成了各种各样的发型,用来点缀她们美丽而羞涩的容貌的发饰在头发上随着移动而微微晃动,每一位贵族千金的嘴部都绽放着一朵金属打造却栩栩如生的美丽花朵,深入贵族千金们口中直到胃部张开了倒伞状结构的伪具意味着她们永远不可能将这些永不凋零的鲜花再从自己的樱桃小嘴中取出,也永远地夺走了少女们说话的能力。
象征着身份地位与家族荣耀的胸章化作了金属项圈的装饰品出现在贵族千金们天鹅一般修长白皙的颈部,配合着容纳在她们体内的伪具和金属紧身连体胸衣,使得她们只能永远保持着端庄挺直的身姿。
她们不是地位低下需要为他人服务的女仆,而是需要他人来为她们服务的贵族千金,让所有的人来欣赏她们的美丽,应当永远沉醉在无止境的高潮之中。
变化完成的贵族千金们在最初的不适之后,想要用自己勉强可以操控的腿脚逃跑,但是却无论如何都迈不出大步,被舞会礼裙所包裹着的身躯,只能摇曳着缓缓移动,直到那些回过神来的罗德瓦公国的魔法师和平民靠近,她们也始终未能逃出多远的距离。
当从项圈处垂落而下的长链被人抓住,贵族千金们的娇躯也不得不停止了逃跑,因为她们根本不可能挣脱得了他人的掌控。
发生在灰烬堡之中的这一场无人可以预料到的异变,让这支亚伦帝国最为精锐的部队,完全失去了自己原本的样子。
********
“该死的!咒力装置为什么会发生这种变化!?不该是这个样子啊!”
在距离灰烬堡不远处的一处森林中,一道身影突兀地出现在空地上,这是一个脸上戴着半脸面具的年轻男子,然而他面具之下的脸上痛苦而癫狂的表情使得他看起来就像是一个失去了一切的疯子。
他的左手握着一把华贵的长剑,右手原本食指所在的地方,此刻已经只剩下了不断流血的伤口。
伊达永远都想不到,自己只是想要漂亮地赢下这场战斗,但是却在不经意间造成了他无法想象的后果。
明明那个叫做阿格娜丝的女人马上就要被自己带着亲卫彻底制服,却没想到亲卫们居然一个个变成了被拘束的女仆,如果不是自己醒悟得快,直接把戴着咒力指环的食指给砍掉,再利用魔法石的力量进行传送,恐怕自己也要被卷入其中。
“不!不对……”
伊达瞪大了眼睛,他看到自己右手上的伤口开始逐渐长出了一根新的食指,只是这根食指,纤细而白皙,与其他的手指形成了强烈的对比。
“明明咒力指环已经不在我身上了!?为什么还会有影响!?”
恐惧让伊达下意识地想要再次将这根新生的少女的食指也砍掉,但是刚刚体验过的钻心的痛苦让他停住了行动。
“对了,这东西是皇兄发明的!皇兄一定知道怎么解决!对!我要回帝国找皇兄!”
伊达慌乱地站起身来逃跑,没过多久,他便看到一道穿着灰色长袍的身影从远处越飞越近,毫无疑问,那是从灰烬城来的追兵!
不得已,伊达再次启动了自己身上用来传送的魔法石,然而,这一次的传送之后,他很快又一次看到了那道身影继续飞来。
在即将被俘虏的恐惧之下,伊达想到了阿格娜丝之前在指挥所说过的话,而自己被穿上公主拘束婚纱的幻象在他的脑中也越来越清晰。
“不可能!不可能的!”
一想到自己即将变成女人,还要被穿上那专门针对女性奴隶的公主拘束婚纱,不可抑制的惊恐让伊达的情绪彻底地失控。
“我不要变成女人!”
“我不要变成奴隶!”
“我是亚伦帝国的亲王!”
“我是……”
一遍又一遍,为了甩掉那不断追来的追兵,伊达不停地传送,直到魔法石中的魔力耗尽为止。
“皇兄一定能把我变回去的……”
看着化作了粉尘的传送魔法石,已经身体内外变成了美丽金发少女姿态的伊达穿着完全不合身的全身盔甲跪倒在了地上,她的面具掉落在一旁,脸上的伤痕已经全部消失,而她的娇躯,也已经与她美丽的容貌完美匹配。
伊达感觉到了魔力的存在,感觉到了魔力正在从周围进入她的体内,但是,她并没有任何的喜悦之情,内心之中只有恐惧,因为这意味着一件事:她已经变成了一个真正的女人。
“不……皇兄会杀了我的……”
因为自己的狂妄自大,帝国最精锐的部队等于是完全覆灭,明显失控的咒力,恐怕已经发生了不可预料的变化,而自己变成了女人,以帝国重男轻女的传统,等待着自己的,除了死亡,就是比死亡更加可怕的结局……
“别做梦了,你是回不去的。”
熟悉的声音响起。
伊达猛然回过头,那道一直追着她的身影已经出现在了不远处,是阿格娜丝。
“我该怎么称呼现在的您呢?伊达亲王殿下?还是说,伊达公主殿下?”
看着眼前这个狼狈不堪的少女,阿格娜丝并没有靠得太近,她也害怕着作为亚伦皇室的对方是不是还有什么底牌。
“你怎么会知道我传送到了这里?”
伊达无法理解,传送魔法不应该那么容易就被人抓到。
“因为‘它’想要物归原主啊。”
阿格娜丝摊开了她一直握住的拳头,露出了里边那枚伊达熟悉而又恐惧的指环。
“不!!!”
伊达下意识地后退,但是那枚咒力指环已经从阿格娜丝的掌心飞射而出,重新套在了伊达右手的食指上。
本想要用剑再次切断手指,然而伊达却绝望地发现自己的双手已经被从袖管处长出的白纱手套所包裹,强迫着她将双手握拳背向了背后,随后她所穿戴的盔甲与衣物也开始了改变。
原本穿在盔甲之下的优质衣物变作了绸缎的纯白宫廷鲸骨胸衣,包裹住了少女还有些青涩的蓓蕾,同样纯白的丝质内裤包裹住了少女挺翘的臀部,然而与它纯洁的外在背道而驰的三根伪具也在同一时间插入了伊达新生的下体,让双手无法移动的伊达只能毫无意义地踮起脚尖,却根本无助于缓解来自体内的异物带来的刺激。
一双丝滑的吊带长筒袜爬上了少女纤细的长腿,吊带与胸衣前方的下摆相连,随后,强迫着少女呈现出跪坐的姿态,两脚紧贴在了臀部,让脚尖的布料也与胸衣后方的下摆相连,让少女失去了继续用自己双脚走路的能力。
接着,原本的盔甲拆分开来,胸甲的部分变作了有着华丽花纹装饰的金属束腰固定在了胸衣之下,将她的乳房托起,臂甲的部分化作了一对假手固定在了伊达的肩头,腿甲的部分化作了穿着细跟高跟鞋的白丝假腿固定在了她的膝盖处,面具化作了精致的公主冠戴在了她的头上,而裙甲的部分,则是化作了一个华丽的贞操带覆盖在内裤外锁住了她的下体。
困住了伊达双手的白纱手套顺着手臂一直向上蔓延,将其他的衣物全部统统同化成了同样的布料,覆盖了她的肩膀和脖颈,然后开始顺着身躯向下滑落出一大片笼罩了颈部以下整个身躯的白纱,又不断地收缩扩张,最终,形成了一套样式繁复缀满了各种蕾丝和蝴蝶结的将全身紧紧包裹的纯白婚纱。
一体成型的婚纱将上半身的每一处细节都紧致地勾勒出来,被宽阔袖摆掩藏的假手因为覆盖了同样材质的手套,完全不用担心被人识破,而从纤细的腰腹之下,展开的巨大的半球型裙体,完全是由无数层的沉重布料一层层堆叠而成,而在身后,还有着长达数米的巨大拖尾。
随后,一件纯白的长披肩从少女的肩头长出,完美地遮掩住了少女那被绑缚在身后的双手留下的最后一丝痕迹。
白色的半透明头纱从公主冠上长出,披散在了少女的身上,将她身穿纯白婚纱的身影变得朦胧而梦幻。
这一切的变化太过突然,以至于当伊达好不容易忍耐住了体内不断抽插旋转的伪具带来的强烈快感,才发现自己已经被穿上了那套让她恐惧万分的公主拘束婚纱!
“这不可能!”
身穿着公主拘束婚纱的少女试图挣扎,但是那双交叠在裙体上的双手纹丝不动,这才让她反应过来这是一双假手,她真正的双手是被禁锢在身后的。
像是对于少女的话语的反应,假手中的一只微微抬起,之前落在了身旁地面上的长剑飞入其中,在少女的见证下,这把长剑的剑体变作了可怕的带着倒伞状结构的伪具,而剑柄则化作了一朵美丽的金属花朵。
无法言喻的恐惧感从内心生出,伊达虽然不知道这把由她自幼携带的皇室宝剑所变的奇怪物体到底是做什么用的,但是很明显不会是什么好东西。
随着假手将这诡异的物体托举起来,少女被婚纱包裹的脖颈也不受控制地高高抬起,她意识到了即将发生的什么。
然而不等她张开的嘴发出拒绝的尖叫,那伪具已经直插进了口中,没有半点的怜香惜玉,直到只剩下那一朵金属的鲜花露在娇嫩的红唇之外,少女的头部也被深入了喉颈的器具固定成了颈椎和脊椎挺直地看向前方的姿态。
无法抑制的呕吐欲望和胸腔被异物贯穿的感觉让伊达觉得自己快要死去,可是那将她变作了这副模样的咒力指环中涌出的热流却在不停歇地维系着她的生命。
而宝剑的剑鞘,则变化成了一束金属的捧花被虚假的双手捧在了手心里。
(这就是我的结局吗?)
被头纱所覆盖的前方,只能看到一片朦胧。
化作了被婚纱拘束的公主的伊达努力地维持着自己意识中最后的一丝清明。
“果然,最适合这套公主拘束婚纱的人,是公主殿下您自己啊……”
阿格娜丝的话语从头纱之外传入了伊达的耳中。
(不是的!我不是公主!不要叫我公主!)
噩梦终于变为了现实。
“公主殿下,虽然因为您的命令,我的许多同伴,还有平民,都在这场战斗中死去,但是,我并不憎恨您,毕竟,您也说过,这一切都是帝国的意志,是那位皇帝的意志。”
阿格娜丝望着完全无法动弹的身披华丽嫁衣的公主,露出了大仇得报的冷笑。
“我要通告整个大陆,帝国亲王伊达殿下,因为战败被俘,为了苟活于世,自愿成为公主,穿上属于她的公主拘束婚纱,请求罗德瓦公国的原谅,而她麾下的帝国军将领和士兵们,也自愿成为女性穿上拘束服装,接受罗德瓦公国的管理。”
(不是的!我不是自愿的!你不可以这样侮辱我!)
“我不会杀了您,毕竟以您现在的美貌,即使是放在公国,也没有几个人能够与您相媲美,将这样的美丽毁灭掉,是全世界的损失。”
(杀了我!快杀了我吧!我不要用这个样子活下去!)
“我会让您成为一件艺术品,让您登上花车,将您的美丽展露给帝国与公国的每一个人!说不定,看到了您的美丽,大家就会放弃战争,选择和平?”
(不要!让我死吧!不要让我被每个人看到!求求你了!)
阿格娜丝的每一句话,都在让伊达的内心愈发绝望,她所恐惧的一切,现在都将变成现实。
她想到过自杀,但是这套公主拘束婚纱,在设计之初就已经考虑过这样的情况,将她的娇躯从里到外都完全控制,并且不断地维系着她的生命,根本不给她自我了断的可能。
完全被禁锢的身体,连颤抖的权力都被剥夺。
深埋在体内的伪具不断地刺激着身体,让她进入高潮,吞噬着她的魔力,已经将她视作了公主拘束婚纱的一个生体零件,否定了她作为人类的本质,这套公主拘束婚纱,从一开始就没有考虑过被禁锢其中的人该如何被解放,只要穿上,就将成为永久的囚奴。
(我已经……无法逃脱了……)
屈辱的眼泪从眼角流下,伊达完全地意识到,自己的命运,已经就此注定,再也无法改变,随即便被来自体内那源源不断的快感冲击所淹没。
对于此刻的她来说,陷入永远的快乐,比起保持清醒,要更加的幸福。
—— 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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