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人与人》(2023.10.12)(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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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与人》

(2023年10月12日,早上九点,黄钊家)

“胖哥,醒了,起来了。”

我隐隐约约听到有人在叫我。

“啊?”

我迷迷糊糊地起来,发现我躺在黄钊家客厅的沙发上,我摸出手机看时间,早上九点,我记着我五点才睡下。

“才早上九点,我才睡觉了四个小时啊。”

“傻哥哥。”芊芊拿着一个馒头向我走来,“早餐,吃。”

“傻胖哥,你睡了二十八个小时。”林萌也从楼上走来。

“啊?”

“你们怎么都在房子里面?”我问,“没地震了吗?”

“下雨了,我们迫不得已搬进来了,没办法,胖哥。”黄钊说,“你是真的重,我们几个年轻人一起才把你抬进来的。”

“噗嗤。”芊芊和林萌都笑了一下。

“我真得睡了二十几个小时?”我还在疑惑不解。

“真的,胖哥。”邓成说。

“黄钊,我做了一个梦。”我对着黄钊说。

“什么梦?”

“我梦到我们都搬到了扶阳一中,在那里部署了一个据点,日子还算惬意,校外全是行尸走肉,操场上种上了小麦。”我说。

“嗯,搬到学校里面是个不错的选择,而且如果遇到现在这种地震,应该也可以到操场去躲,而不是像我们现在,进退两难。”黄钊说。

“钊哥!胖哥!”柳玉墨慌慌张张地跑了下来。

“什么事?”我和黄钊异口同声地说。

“我通过反追踪,查出了前几日那个信号节点的定位了。”柳玉墨说。

“在哪?”

“第一次收到那些消息,他还在埃塞俄比亚,最近收到的消息是埃及发过来的!”柳玉墨说。

“地方为什么不一样?”

“不清楚,但是可以肯定的是,两个信号节点是同一个人发出的。”柳玉墨说。

“你为什么能收到这个信号节点?”我问。

“他是定向增发的,目的地就是扶阳市。”柳玉墨说,“我这里接收了其他地方就接收不了了。”

“意思就是现在,在非洲大地上,有一个人,故意将这种信号发到我们扶阳?”我说。

“差不多可以这样理解。”柳玉墨说。

“那他为什么不发在互联网上?然后表明要什么地方的人收到呢?”我问。

“这你得去问他了。”柳玉墨说。

“黄钊,要不,我去扶阳一中看看?”我说。

“你疯了?”黄钊惊讶地看着我,“芊芊知道了,要骂死你的。”

“总得有人去啊。”我说,“你们这里,若是遇到暴雨、泥石流这些,怕是跑不掉吧。”

“现在10月份,你想有暴雨也得等到明年夏天了,等到那个时候估计这个疫情都结束了!你能不能别发疯了,你才医院回来。”黄钊生气地说,“你不为自己考虑,你能不能考虑一下芊芊?考虑一下老爹?”

“哟,你小子,什么时候和芊芊一条战线了?”我戏谑地说。

“胖哥,我没开玩笑。”黄钊一脸认真地说。

“食物库存还有多少?”我问。

“不到一个周。”黄钊说。

“一个周后怎么办?”我问。

“不得等到一个周后,明天后天就得再去弄些食物回来,未雨绸缪。”黄钊说。

“那去弄食物的时候,顺便去扶阳一中看看?”我问。

“没必要,去弄吃的就去弄吃的,弄一些节外生枝的事情出来,再把大家都置于险地,胖哥,这可不像你。”黄钊说。

“但是,我们这里离市区太远了。”我说,“每次出去弄食物,都得走上一大截路,带的东西也没多少。这样来来回回的,更容易出事呀。”

“但是你要知道,如果真的在你梦里面,在扶阳一中,我们用水怎么办?扶阳一中可是在高处,那个水泵,得有专业技术人员来安装吧?我们会吗?”黄钊问。

“老钊子,你比之前更理性了。”我说,“我收回刚刚我的那个不成熟的话。”

“你不在这十几天,我可太累了。胖哥。”黄钊深叹了一口气。

“兄弟,感谢你!”我说。

“话说,我这刚醒,发生了太多事了,消化不完。谭哥这两天有动作吗?”我问。

“谭哥这两天忙得要死,说是在筹建扶阳市灾委会,军委的人将武警部队的指挥权交由扶阳市灾委会了。”黄钊说。

“有这事?”我惊讶地说,“这次中日交战,应该还达不到让军委移交武警部队的指挥权吧?这样我们扶阳灾委会的权力会不会太大了?”

“我也奇怪,会不会,不止中日交战?”黄钊说。

“这现在就是内忧外患之时,不然军委不可能移交指挥权的。”我说,“柳玉墨,你能不能进到省委网站门户看看?”

“应该能,但是看省委的有什么用吗?”柳玉墨问。

“中央下发文件,肯定要先下发到省里面啊。”我说。

“好的,我已经再开始试了,你们别打扰我。”柳玉墨说。

“看看省里面的武警指挥权有没有移交?”黄钊问。

“不止,下场雨都可以传染病毒的话,那么,中央一定有应对的方法,不然这种态势可就太可怕了。”我说。

“你意思是,可能省委有隐瞒?”黄钊问。

“应该是。”我说。

“就是有!”邓成说。

“嗯?你这么肯定?”我问邓成。

“之前我看网上的推送,就是说可以通过啃咬传播的狂犬病毒只有扶阳出现了,因为扶阳的人肉包子事件。但是我朋友秦俊,前去夜郎城的高铁上,出现了很多狂犬病人,若不是能通过啃咬传播,应该达不到那种量级,一整个高铁站都有这种狂犬病人。最后是秦俊他爸带着武警的人,冲进高铁站,救下了他们。”邓成说。

“这事你咋不早说?”黄钊问。

“你们也没问啊?也没提到过省里面的事。”邓成说。

“武警部队?那说明,省里面的武警可能都已经完成移交了。”我说,“已经一天了,林棱和朱立,他们有什么消息没?”

“对讲机暂时没得到回应。”黄钊说。

“微信上没找我,肯定没事,话说胖哥,现在网络没断,为什么要给他们对讲机,不是多此一举吗?”邓成问。

“现在这种情况,还不知道网络什么时候会突然断掉,不是多此一举,是以防万一。”我说。

“哦,那他们要是走远了,对讲机岂不是也收不到?”邓成说。

“这个你要问问你钊哥了,他这个是军用级别的。”我说。

“就这样说,反正在省内,频道对准,都可以收到。”黄钊说。

“诶,哥哥,我现在才发现诶,汶水地震和富士山几乎是在同一天发生的呢。”芊芊突然出现说,“真的有种世界末日的感觉了。”

“你可真是,板块假说没学过吗你?”我说,“柠檬,要不你给芊芊科普一下什么是板块假说?”

“傻芊芊,富士山喷发是因为太平洋板块和亚欧板块不断碰撞形成的,汶水县地震是印度洋板块和亚欧板块碰撞挤压形成的。能同时发生这些事情,更能说明这种假说的正确性。”林萌头头是道的说着。

“林萌,你怎么知道这些?”芊芊问。

“高中地理知识,我的芊芊姐姐。”邓成说。

“我怎么没学过?”芊芊说。

“你上课想谁去了??”林萌开着玩笑说,“都不听课的。”

“说什么呢林萌,烦死了,不就是一板块假说嘛。”芊芊傲娇地说。

“胖哥,进去了。”柳玉墨突然说话,随后一群人一同看向了柳玉墨的电脑。

“如何,军委是不是已经将省里面的武警部队指挥权移交了?”我问。

“这个不重要,重要的是这个。”柳玉墨快速地翻到了另外一个红头文件。

国灾办发【2023】1248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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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各省委部门注意,中央即将开始疫苗制造,现对下一步工作做进一步指示。”

“各省市按照人口比例,分配到相应的疫苗后,再根据人口比例往各个地级市下发疫苗,层层下发,确保到每个县市都可以分配到疫苗。”

“不得延误下发疫苗时间。”

“这文件,没什么问题啊?”我看了看说。

“问题不在文件上,在时间上。”柳玉墨解释道,“你看,这个国灾办发的文件是10月6日下发的,但是到现在,才将该文件抄送到各个地级市,目前该文件还未下发到我们扶阳市。”

“这应该也很正常吧,毕竟,省里面的事情很多,耽搁了。”黄钊说。

“问题就在这,这个文件下面还写得有,务必马上传达消息到各地级市。”柳玉墨说。

“也就是说,省里面,可能?”我说,“他们应该不敢吧?这是丢弃了整个黔州省人民的命啊!”

“但是,可以更多地保留夜郎城省会人口的命。”柳玉墨两眼无神地说。

“自私。”我说,“怎么会这样自私。”

“问一下谭哥吗?他应该知道这个。”黄钊说。

“没办法,问一下。”我拿出手机拨出了谭晓的电话。

“喂,谭哥。”我说。

“哟,婺源啊,听叔叔说你醒了,我还没来得及打电话祝贺一下你呢。”谭晓说。

“我还得感谢谭哥一直都挂念着我这个弟弟呢,要不是你叫他们在电视台放声音,我也许还起不来哦。”我说。

“那是你自己身体好,和那个声音没啥干系,正好撞到了一起了,对了,婺源,什么事呢?”谭晓说。

“也没啥事,就想问一下,你们播放声音引出来的行尸,你们去清剿没呢?”我问。

“原本带着派出所剩下的一下同事前去清剿,没想到走到一半领导给我打电话叫我回去,否则就是一个处分。哎,我也想去。”谭晓说。

“可是,上头为什么要阻止你们做这事?之前医院的武警不是已经去清剿过一次了吗?”我问。

“就因为那次医院和可口大道的清剿,我们的市委书记受到了严重的处分。”谭晓说,

“处分谁给的?”

“中央直接给的,但是看在目前的特殊情况,没做降职或者革职的处理。”谭晓说,“中央的意思是,武警部队是保卫人民的,不是针对人民的。”

“可是现在发展到这种地步,要想保卫人民,那就只能对那些行尸动刀动枪了啊。”我说。

“但是考虑到国际舆论和其他诸多因素的影响,中央这样做也他们自己的顾虑,若是你自己家里面的人成了这种行尸,你也不想他们被集中剿杀是吧?而是想等到这个病可以被治疗的时候吧?”谭晓说。

“也是,哎,真的艰难。还有,谭哥,就是我们注意到,省委收到的中央文件,向下级下发存在时间差。”我说。

“这事我们的市委书记也发现了,蓟京那边有高官知会过市委书记。所以,这两天我们市委里面的人,也是忐忑不安的。”谭晓说。

“为什么会出现这种情况?”

“不知道啊,我们家三代刑警,直觉很重要。所以听到这个消息,我们的直觉是,这事和谢家有关。”谭晓说。

“怎么还有他们的戏份,对了,我醒后还没过问过他们几个谢家人的情况。都忘了我是被谁弄住院的了,只记得有人暗算我。”我说。

“因为谢家的势力一路发展到了省里面,当时你在医院里面躺着,你老爹从来没有发过这么大的火。当即和谢家直接撕破脸,将从谢家上下得到过的全部犯罪证据,全部交到了我的手上。然后动用了军队里面的关系,直接将准备逃往其他地区的谢勇、谢嘉拦截在了高速路上。至于谢浩,作为扶阳市黑恶势力的保护伞,被我们公安连根拔起。”

“还有这些事?老爹怎么会有谢家人的犯罪证据?”我问。

“这些你得自己去问你老爹了。”谭晓说,“你老爹手上还有一个人,之前被我们列为现目前最危险的人物,但是居然是你老爹的线人!”谭晓说。

“谁?”

“谢东卫,现目前是扶阳市供电局副局长。”谭晓说,“包括谢浩、谢浩的父亲谢亮、谢浩的爷爷谢根清,一行人的全部犯罪证据,他一一做了备份。”

“会不会是他为了脱罪?才这样做的?”我问。

“不会,谢东卫藏得很深,他很聪明,他是我爷爷谭建国做扶阳县的刑警时就发展的线人。只是后来出了点状况,一直到现在,他是线人的身份才被我们公安局知晓。”谭晓说。

“那这关系还挺乱,对啊,老爹好像从来不曾与我们提过这些东西。”我说。

“这些东西,谁知道,谁就会置于危险之中。”谭晓说。

“是这样的。”

“婺源,还有什么事没?如果没事,我这里还有事要忙就挂了啊。”谭晓说。

“谢谢谭哥,你看你还百忙之中抽空接我电话,打扰了打扰了。”我说。

“一家人不说两家话。”谭哥说完便挂了电话。

电话结束后,我就开始给黄钊讲我刚刚听到的。

“我靠,钊哥,老爹还有军队里面的关系,我这之前一点都不知道。”我说。

“老爹之前去当过兵,多多少少会有点。你昏迷后,我说怎么这么快就抓到犯罪嫌疑人了,你要知道,那个时候,就是谭哥在场的情况下,派出所都把他们两人犯罪嫌疑人给放了,还说什么疑罪从无。”黄钊说。

“之前我们都生活在阳光下,没发现这些问题啊。”我说。

“但是总有你老爹,还有刚刚你说的那个谢东卫这些人,在暗中的负重前行。”黄钊说。

“柳玉墨,你能看到什么时候下发疫苗吗?”我问。

“我刚刚查看了周边省市的门户,暂时没有发现疫苗下发的文件,应该是还没开始,但是每个省市都成立了相应的灾委会,并且各级人大、政协正在让渡各种权力到相应灾委会。”柳玉墨说。

“各级人大都开始让渡权力了?”我说,“看来,各个级别的灾委会,是这场‘战争’的应对方式。”

“扶阳市的灾委会,有消息吗?”

“今天早上下发的,成立灾委会的通知。”

扶灾办发【2023】1号文件。

“关于成立扶阳市灾难委员会的通知。”

“扶阳市各局、部门:为了应对本次‘新型狂犬病毒’,做到对各县市在灾难情况下的平稳运行,故组建扶阳市灾委会,对灾难期间扶阳市的各项管理工作进行负责。望各局、部门支持灾委会工作,并一一将各局权力与义务逐渐让渡到灾委会之中,进行权力与义务在灾难时期的合理分配。附件1为灾委会成员名单。”

“扶阳已经组建好了灾委会。”我说。

“名单呢?快看看里面有没有我们的亲戚,这样到时候分配疫苗的时候好歹求情有门。”黄钊说。

“我看了,没用的。”我说。

“谭晓谭哥在名单内的,但是刚刚电话没有和我们透露半点信息,也许就是怕出现刚刚你说那种情况吧。”我说,“估计是灾委会里面有诸多限制级条件,能够威胁到谭哥的处分,估计就是取消他的名单提名。”

“那怎么办,要是没有疫苗,我们现在就是在等死。”黄钊说。

“老爹做了这么多事?居然不在名单里面?”

“老爹年龄超了,我们又没啥政绩,不在名单里面也情有可原。”我说。

“那怎么办?”

“除非发生奇迹了。”我说。

“吃饭了。”芊芊开始对我们下发通知了,我一看时间都已经到了中午十二点了。

“老钊,一会我带着邓成,去城里面带点物资。”我一边吃饭一边说。

“胖哥,你跟我说没有用,你跟芊芊说,看看他同不同意。”黄钊说。

“她我有的是办法。”我说。

“我已经不想管你这个事情了。”黄钊也开始吃饭。

“你们两个嘀嘀咕咕什么呢?”芊芊问。

“芊芊,一会我去城里面,搜刮点物资回来哈。”我说。

“你去吧,去死。”芊芊饭都没吃,就上楼去了。

“哟哟,我有办法。”黄钊在一旁阴阳怪气地说。

“高胖,你就不能消停一下吗?你这才从鬼门关出来,又要自己回去?”老爹在一旁,对我颇不满意。

“老爹,我发誓,我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我们。”我说。

“我知道。”老爹默默动着筷子。

“胖哥,一会你要出去,注意安全,芊芊我去搞定。”林萌说。

“谢谢你,林萌。”我说。

“天呀,我的胖哥,你的发音终于标准一次了。”林萌笑着说,“胖哥,我相信你可以安全回来的。”

“嗯,邓成,要不要出去和我走一趟?”我转头问邓成。

“我?我是无所谓的,但是我怕拖你后腿。”邓成说。

“不影响的,我和钊哥必须留一个在家,柳玉墨一直在搜索相关信息。我们一起去,相互也有照应。”

“行。”邓成爽快地答应了。

接下来,就是我们前去准备出门的各式装备的时间。

(2023年10月12日,扶阳市看守所)

“谢勇,我也是迫不得已的,没办法了。”一个年过半百,看起来严肃威严的人,对着谢勇说。

“浩叔,背锅是小事。”面对这个叫浩叔的人,谢勇也是恭恭敬敬的。

“妈的,我们要被关多久?”谢嘉在一旁不耐烦地说。

“要不了多久了。”浩叔说了一句。

“都这样了,你这个老头还有办法出去?”谢嘉不屑地说。

“你干嘛?”谢勇狠狠地拍打了谢嘉,“叫浩叔!”

“浩叔!”谢嘉极其不礼貌地对浩叔打了一声招呼。

“这小子你弟弟?”浩叔问。

“浩叔,小子还年轻,还请原谅。”谢勇还是恭恭敬敬地说。

“年轻好啊。”浩叔说,“你们已经进来几天了?按照流程,我应该就快被枪决了啊。”

“浩叔,我和我弟进来十多天了。”谢勇说。

“噢噢,对对对,我比你们先进来。”浩叔说。

“pizipizi。”一个很小声的声音,从浩叔的牢房边上传来,随后,一个信封被传了过来。

浩叔看了看信封,笑了起来,随后马上将信给撕得稀碎。

“浩叔?”

“快了。”浩叔说。

“谢浩!准备转移!”突然看守所进来一行人说话。

“谢浩?哥?他就是那个浩叔!?”谢嘉惊讶地说。

“你说呢。”谢勇说,“小点声!”

“转移到哪?”谢浩镇静地问。

“省武装部。”

“嗯?”

“浩叔。”谢勇突然走上前到了谢浩的面前,“浩叔宽宏大量,手眼通天,谢勇在这里求求浩叔,之后能否把我们兄弟俩带出去呢?”

谢浩看了看他们俩,说:“我考虑考虑。”

谢浩在看守所的铁凳子上站了起来,看着看守所的几个民警。

谢浩的做派看起来非常的正人君子,头发经过详细的梳理,虽然穿着囚服,但是他的背还是一样挺直的,他的气质与其他街头小混混截然不同。

可是,他做出来的事情,可还比禽兽还要禽兽。

“你们几个,给老子等着!”谢浩撂下了狠话。

“别说话!走!”那群人拿着省公安厅的通知文件,给了看守所所有民警看。

“走哪?谢局长?”廖永军突然出现在看守所。

“诺。”那群人的带头人拿出了文件给廖永军看,“这是省公安厅的通知文件,这名囚犯,有重要事件向省武装部反映,需快速转移。”

“现在整个黔州省,都活在新型狂犬病毒的阴影之下,省里面居然还可以抽出手来管理扶阳市自己的家事吗?”廖永军说。

“廖永军你什么意思?”谢浩问。

“没什么意思。”

“你是想以此要挟我?然后达到什么目的吗?”谢浩说,

“你可是我在任期内,最大的功劳,你觉得我会轻易地让你走吗?”廖永军说。

“你是要向省里面发出挑战啊?”谢浩问。

“向省里发出挑战也不是不行。”廖永军说。

“不能耽搁,快转移!”带头人说。

“我看今天你们谁能出这个看守所!!!”廖永军大喊一句,顿时间,各个部门民警、武警都集聚在了这个小小的看守所。

“军委让渡武警指挥权了?”谢浩惊讶地看着廖永军。

“现在是特殊时期!要是轻轻松松从我管辖的范围里把人给带走了!还是你这号人物!我怎么向扶阳市广大人民群众交代!”廖永军大声地说着,“回去!!!”

“怎么办?”谢浩问之前的带头人。

“我这个电话以及接通原省公安厅厅长谢亮,我来问问这个文件是否是他开出来的!”

“喂?你好哪位?”电话接通了。

“喂,你好,我是扶阳市公安局局长廖永军。”

“哦?犬子在你看守所可还好?什么时候执行?”

“不日进行。”

“哦,那太好了,那恭喜扶阳市扫黑除恶和打击保护伞的专项行动取得完美成绩!”

“我现在手里面有一份文件,是对谢浩同志进行转移的一份通知,请问您是否知情?”廖永军问。

对方电话里面稍微停顿了一下。

“廖同志,我这已经退休了,不知情的,没听说过这事,现在黔州新型狂犬病毒闹这么凶,我们哪里抽得出手来?要不你打个电话给现任的厅长?”

“那晚辈惊扰了前辈,还请前辈原谅,这就给现任厅长拨电话。”廖局长挂了电话,“小蒋,查一下系统内,现任公安厅厅长电话。”

“你好厅长,我们这里收到一份通知,一份转移谢浩的通知,不知厅长您可否听说过?”

“不知情。”

“滴滴滴。”

对方挂得很快。

“谢浩,今天没人保得住你了!”

“按照原定计划!15日!押往刑场!”廖永军说。

“这几个闯进来的人,调查一下,按照冒充公检法人员,给关上,一个都别走。”

“老子盯了你们这群人很久了,那封信交给技术部,快速地给我复原,老子要看看里面写了些什么。”

随后,廖永军手下的人便把谢浩关押了回去,到看守所的几个人同样地被关押了起来,谢浩牢房边上的碎纸屑,被一片片地收了起来。

《天火》

(2023年10月12日,中午两点,扶阳市区)

饭后,我和邓成来到了扶阳市区之中。

“地震还在持续。”我说。

“大路不能走,路上全是行尸。”邓成说。

“小路还得提起万分的精神。”我说。

“胖哥,我的后方交给你了。”邓成说。

“我都看着呢。”

我和邓成,在可口大道边上的辅路谨慎地走着。

“小卖部好像,基本上都被抢光了。”我说,“你们钊哥多久没出来购买物资了?”

“前几天就买不到了,都是用抢的。”邓成说,“所以钊哥的别墅除了防住行尸,还能防住那些居心叵测的人。”

“也是的,那我们去商场看看?”我问。

“商场在灾变之前应该是关停了的。”邓成说,“只得找一个后门进去,商场里面应该是安全的。”

“我知道。”

我们来到了扶阳市第二大的商场,百兴商场。

这个商场一共三楼,四楼是露天广场,一半的股权是扶阳市城投公司的。

所以这个商场是商用和公用混合的,其一楼是A区,一半的餐饮和一半的超市,二楼的B区主打服装,三楼是C区,需要许许多多的小隔间,啥玩的买的都有,租金便宜,是城投公司让一些老百姓做小本生意的一层。

四楼的广场连接着扶阳市的博物馆和公安局,所以目前,该商场是最安全的。

“撬棍带了吗?”我问邓成。

“带了。”邓成问,“撬门进去?”

“不然我们带撬棍干嘛?”

“可是现在都有联网报警,那个警报声,招不来警察,也得招来行尸呀。”邓成说。

“所以现在在准备去一个没有联网报警的地方。”我说。

“你怎么知道?”邓成问。

“三楼基本上不关门的,24小时营业。所以商场的管理不到三楼,他们只负责把三楼能进到二楼的通道关闭即可。”我说。

“那关闭了,我们怎么去。”邓成问。

“他关闭了三楼到一楼的通道。我们从四楼的广场上边,走下去。”我说。

“还有这种通道?”

“当然了,开。”我说。

“啊?他们的商场物管公司的办公室?”

“他们办公室就在二楼,但是有一个门是通往三楼的,常年紧闭。而且将这道门打开,不进入办公室里面也可以直达一楼。”

“不然呢,你以为哪?这些物管公司,为了节约成本的,自己的办公室是不会安装联网报警的。走你!”我说。

我使用的撬棍,一下子将商场物管公司的门给撬了开,和邓成迅速进入,并将里面的灯给打开了。

果不其然,在疫情之前,这些人就放假回家了,哪还有打工人在商场不要命地加班,并且也没有触发联网报警,我和邓成便顺理成章地进入了商场内部。

现在应该已经是末日了。

末日的商场,显得异常的阴森恐怖,加之没有开灯,这更加阴气咄咄逼人。

“零食、大米、灰面、饮料。”邓成看着一楼超市里面的那些东西,平日里需要花钱购买,现在只需要小手一抖。

“这种车子一会多拿几个走。”我指着超市里面的购物车。

“胖哥,这种玩具枪要不要来一把?”邓成说。

“这玩意皮肤都打不透,要他们做什么?”我问。

“行尸感觉不到痛,活人总能感觉吧?”邓成说。

“那你拿几个吧,拆开组装好,回去的路上我们就可以用来防身。”我说,“我去看看还有什么可以拿的。”

这个超市里面的商品散落一地,应该是地震给震出来。目前还没有发现有其他人闯进来的痕迹,我们算是这家超市疫情以来第一批造访的人了。

“咳咳。”

“安静!”我突然听到有人从我们刚刚进来的地方走过来,然后连忙找到邓成,叫他保持安静。

“怎么了胖哥?”邓成问。

“有人。”我说。

“那躲什么?”邓成说,“可以叫上一起啊,现在还没到那种食物短缺的时候。”

“都先等等吧,防人之心不可无。”我说。

只见那一行人有五六个人,看起来是一个小家庭和一对情侣,面向。两大一小,慢慢地朝着我们走来。

“哥,你说刚进来那个人,会不会把我杀了啊,那个人看起来好凶的。”家庭中妻子问。

“没事的,有我的。”那个丈夫回答。

“爸爸。”那个看起来七八岁的小孩子紧紧地握住他爸爸的手。

“胖哥,怎么办,看他们一家应该没什么威胁的,打个招呼吧。”邓成问。

“他们跟着我们的步伐进来的,还不知道是不是他们设下的陷阱,故意引我们进来的。”我说,“就这一家子,一同回到钊哥的家,也得经过钊哥的同意吧?”

“钊哥人好的,应该能同意,而且现在我们那里不是正缺人手吗?”邓成说。

“之前一起住在里面的人,都是熟人。”我说。

“那我和朱立、柳玉墨,总和钊哥不熟吧,他也是就这样就接纳我们了,他们一家子,钊哥应该会接纳他们的。”邓成说。

“那得问钊哥呀。”我说,“他们离我们越来越近了。”

“还是打个招呼吧,别弄太尴尬了。”邓成说。

随后,我将手中的撬棍,轻轻地敲了地下三次,随后开口说话,这超市的空旷,让我的声音在超市里一直回荡。

“你好!各位!”我开口很平常地说。

“啊?”那一家三口的妈妈率先说话,表示了疑惑。

“我们没有恶意!”随即,丈夫抱紧了孩子说,“我们五个人,已经一天没吃东西了。”

“我知道你们几个在什么位置,我们也没恶意,我现在慢慢地站出来!”我说,“我也是出来找吃的,不会伤害狂犬病人以外的人。”

“好!”那个丈夫说。

“兄弟,请你转达一下意思给刚刚进来的那对情侣,我们没有恶意。如果你们需要避难所,我们这里可要考虑让你们加入。”我说。

“听你的。”

然后,我从柜子后边走了出来。

“邓成,你问一下钊哥,还能不能接受其他人进来。我出去和他们说。”我说着,拿着撬棍小心翼翼地走了出去。

我用防御的姿态,一步步走向那一家人。

“兄弟,杀过狂犬病人吗?”我问。

“杀过。”丈夫回答。

“多少?”我问。

“二十来个。”丈夫回答。

“为什么?”我问。

“我们住的大杂院…”那个丈夫有些哽咽,“我们一大家子对这场灾难基本上毫不知情,唯一发现不对劲的人,是我八岁的儿子,但是我们都当是童言无忌。随后,我们家上上下下二十几口人,一一地都被我媳妇给感染了。”

随后,那个男人哭了起来。

“那这位?”我问。

“这是我媳妇妹妹。”那个男人说。

“所以说,杀掉的狂犬病人,都是你自己…”我察觉到自己的问法不对,马上止住,“节哀,兄弟。”

“那对小情侣是我们从家里面逃出来后,在博物馆里面躲起来的时候,认识的,他们也是从家里面逃出来的,没有吃的了。我们一行五人,已经一整天没吃东西了。”那人说。

“沿街的商铺,要么已经被砸开一抢而空,要么就是大街上狂犬病人太多。而这个商场的超市,我找了一天都没有找到通向一楼超市的入口,还好看到了你们来。”那人说。

“那对小情侣呢?”我问,“进来了就没看到他们。”

“我叫他们去二楼收拾点衣物,我这里马上通知他们下来。”那男人说。

“不用,就说一句,叫他们多收拾一点,目前你们还有地方去嘛?”我问。

“目前没有,那俩情侣是和别人合租的,合租的人感染上了病毒,也是逃出来的。”那人说。

“钊哥怎么说,邓成。”我问。

“他说可以,没问题的。”邓成回答。

“兄弟,我们这里有去处,但是离市区有些远,而且需要组织人定期出来寻找物资的。”我说。

“那肯定可以,你们这么信任我们吗?”那人说。

“现在不是信任不信任的问题,现在的这种环境下,人们可以选择互帮互助的。”我说,“这是我们这边人的选择。”

“怎么称呼,兄弟。”那男人缓解了表情上的紧张,将衣兜里的烟递了出来。

“感谢兄弟,我不抽的,我叫高婺源。叫我高胖就行了。”我说,“兄弟怎么称呼?”

“付德南,这是我媳妇的妹妹许安莉,我儿子付崇新。”

“你好,我们多找些吃的吧。多拿些吃的,衣物这些适量就行了。”我说。

我们在超市里面结识了五位新朋友,在超市里面兜兜转转地寻找物资,其间我向付德南打听到了许多事情,但是还没来得及去扶阳一中打探情况,就接到了黄钊的求救电话。

“胖哥!你们快回来,家里面冲进来一群人!好在当时我们都在楼上,暂时没发现我们!现在发现了我们后,我们家被行尸包围了,暂时替我们解围了!”

“好!马上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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