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重生了吗?(1 / 1)
当徐琳看到左京自刎的那一刻,心中一紧,立刻要拨打电话,奈何会议大厅内信号太差,只能跑到门外拨打120。
没想到刚挂完电话,徐琳就看到其他人被李萱诗赶了出来。
正当她愣神的时候,一个双手捂脸、飞奔着从自己身边经过的女孩引起了徐琳的注意。
是岑小薇!徐琳急忙拉住她的手腕,一把将她揪了过来,焦急地问道:“左京,怎么样了?”
此时的岑小薇已经泪流满面,她一边哭一边说:“左京哥……他留了好多血……好多血。”
在人群中,何晓月推着郝江华也来到了会议厅的大门口。
“那小畜生没大没小的,他妈的还敢踢老子的轮椅,我看死了就挺好。”郝江华坐在轮椅上骂骂咧咧,看来他还没有忘记刚才左京给自己的难堪。
从郝江华的角度来看,左京的死无疑是个难得的好消息,但是,他显然没有考虑过李萱诗的反应。
“哎,爸,你说那个左京不会真的死了吧!”郝小天心有余悸的问道。
“嗯!?怎么不能死?那刀给脖子拉了那么一大道口子,血流的满地都是啊!我看那小畜生是死的透透的了!”郝江华一边用手比划着抹脖子的动作,一边说着。
他根本就没有注意到身后悄然出现的李萱诗。
但郝小天看见了,于是他瞪大了眼睛使劲给郝江华甩眼色,奈何此时的他,正说的眉飞色舞,完全忽略了对面传来的信号。
“我看那左京是死得不能再死了,如今那左家啊,算是绝户了!啊,哈哈,绝户了!你左宇轩也有今天……”
郝江华说着说着,忽然想通了什么,暗自嘀咕:“哎,卧槽,这左家死绝了啊!死绝了!”
这这,这幸福来的猝不及防啊!即便是坐在轮椅上,可谁也无法阻止郝江华开心的前仰后翻。
可开心了才一会,郝江华立刻就捂住了嘴,他也知道自己的那些心思很龌龊。
郝江华妄图掩饰住内心中的狂喜,立刻换上了一副严肃的表情,语重心长但又忍不住偷笑的说道:“小天啊,哈哈,咱家终于熬出头了啊!感谢上帝,感谢观世音菩萨,感谢玉皇大帝,你收走了左宇轩,还收走了左京啊!他李萱诗现在没退路了啊!生是我郝家人,死是我郝家鬼,从今天开始,我们就光明正大的吃绝户了啊,哈哈哈。”
那郝小天眼见暗示不起作用,又开始疯狂的朝着对面打手势,挤眉弄眼,这近乎于明示了。
可天欲灭其人,必先使其疯狂。
此时,在郝江华的心中,他第一次有了完全掌控住李萱诗的希望,因为在这之前,他和李萱诗之间还隔着一个左京。
“左京死得真是好,没了他,李萱诗心中再无牵挂,到时候她可真就让我随意拿捏了啊!哈哈……”郝江华一边笑着,一边对郝小天说出心里话。
此时,李萱诗瞪着泛红的眼睛……忽然,整个世界仿佛停滞一般,所以人都停住了动作。
飘在空中的我,发现周围瞬间变成了完全黑暗的状态,伸手不见五指。
这时,一个有点沙哑的男声,从黑暗中冒了出来:“所以,最后是李萱诗杀了郝江华,细节呢?”
那男人说话时还带有点鼻音,似乎是感冒了!
他问我是不是李萱诗杀了郝江华?
说明那男人不知道后面的发生的事情,他在询问我的意见,还让我补充故事的细节。
可我怎么知道后面的事情,我才自刎死掉啊。
“可我不知道后面会发生什么啊!”我尝试着说出我的想法。
现场一片寂静……等了一会,那沙哑的男声再一次响起,他说:“放轻松点,这是你的故事,你多想想。”
为什么还要完善我死后的故事?啊,脑袋疼!一瞬间关于这个故事的后续,猛然的乍现在我脑中,真的就是平白无故的出现在了我的脑海中。
于是我顺了顺那些内容,然后说道:“李萱诗并没有杀了郝江华,后来的故事是这样的,她乘郝江华志得意满的时候,走到了他身后,用双手捂住了郝江华的双眼。
郝江华起先当是玩笑,可随着李萱诗诡异的笑容,郝江华的双眼都被挖了出来,当时大家都被吓坏了。”
暗处传来了一阵沙沙的写字声音,见我没有往下说,那个沙哑的男声适时的说道:“继续。”
“那时,郝小天都吓尿了,双脚一软就摊坐在了地上。
那郝小天爬不起来,显然是因为紧张。
他试图从血泊中站起,却一次又一次地跌倒,最终选择了放弃。
此时,李萱诗已绕过郝江华的轮椅,微笑着从身后抽出了一把刀,那是左京自杀时使用的水果刀。
在外面众人还没反应过来时,李萱诗猛然一刀挥向郝小天的胯下,瞬间就切断了那小流氓的根,鲜血在屁股下面留下了一大滩痕迹。
至于后来嘛,李萱诗就自杀了,白颖在收到我的遗书的时候也自杀了,具体是怎么死的我就不清楚了。”
那男声继续问道:“你之前说左京已经死了,那么他怎么离开那里?”
“那一段不好说哎,按理说我应该死了。”
“你不能死,不然后面我没法帮你圆这个故事。”
“那,我没死!?”
“给我个你没死的情节。”
“现编可以吗?”
“你只要说服自己就可以。”
这时,李萱诗推开了人群,她向我大喊着:“京京!!!”
她看见我逐渐瘫倒的身体,面无血色,瞪着大大的双眼,满脸的惊恐。
似乎是才确认到什么,她忽然变的疯狂起来,无论谁拉她都不在乎,直朝我扑来。
我眼前的景象开始变的模糊,意识也开始涣散。
忽然间,我感觉有人紧紧地抱住我。
紧接着,我听到了“嘶”的一声,李萱诗很快就将我上衣撕成了几件条状样式的布条,她用这些布条,快速的包扎起了我的伤口。
后来,我记得我被120拉走,并被抢救了回来。
那沙哑的男声立刻补充道:“最后你来到美国重新开始了你的新生活。”
“不错,应该就是这样,这是个美好的结局。”
“你确定吗?”
“我确定!”
“好,那等我打个响指后,你会忘记我们之间的对话,然后醒来。”
叭!随着一声响亮的指响,一道强烈的白光在我眼前绽放开来。
我似乎做了一个梦,却对梦中发生的事情毫无记忆,只隐约感到那个梦很重要……瞬间,周围的一切都被这束耀眼的白光所吞没。
……一时间,我感到茫然无措,脑中一片混乱,尚未理清发生了什么。
一个男声就传进了我的耳朵。“左总醒醒,你醒醒啊!”
此刻,我正仰面倒在地上,脑袋朝一边歪去,左脸颊与地面的橡胶垫产生了亲密的接触。
我费力的睁开双眼,只见四周一片模糊,隐约中看见有个人影在我面前晃悠。
我眨了眨眼,眼前的事物开始逐渐地清晰过来。
然后我又使劲地抬起头。
环顾四周,我发现周围由三道由上往下排列的绳子组成,它们紧紧地拉伸在四个角的柱子之间,构成了一个正方形的围栏。
这是,拳击台?仔细观察了一会,没错,这就是拳击台。
可我为什么会在这里?此时,我的脑中是一片空白,怎么也想不起来个所以然。
我不禁皱起了眉头,心中涌起一丝好奇,开始四处张望,试图迅速了解周围的环境。
不多一会,我就留意到正前方偏右的位置,靠近边上的围栏,有一男一女,两人正在交谈。
其中一个是留着板寸头型的壮硕男人,他下身穿着短裤、上身穿着无袖的运动服。
他对面的那个女人身材修长,穿着一套黑色职业套装。
女人的脸庞显小,柳眉杏目,一头银色的波波头短发造型,和匀称的身材相得益彰,显得十分精明干练。
此时,那位黑衣女子眉头紧蹙,细长而有神的眼睛眯起,流露出恼怒的神情。
她左手插进裤兜,右手抬起,用食指点在那位壮硕大汉的胸口,质问道:“好啊,张馆长,是让你们的钱太好赚了吗?我记的签的合同的是陪练教程,可没有挨打这一说啊。
这给了钱买的就是服务,可你那教练倒好,刚那一拳,直接照我们左总的右脸呼去了,那击打的声音,我隔那么远都听见了,那得是多大力气啊。
这是有多大仇多大怨,你们是想让左总死在这场馆里吗?还是您真把我们不当回事?我就把发话放这儿了!要是我们左总真出了事,我立刻就让你们拳击馆关门,信不信?”
黑衣女子先是夸大其词,她一定要把事情说得严重一些,方便她后面坐地起价,这一点倒是继承了她家族坑蒙拐骗的传统。
虽然她并不打算追究对方(如果左总没事的话),因为她看得出来,这家拳击馆很穷,没啥油水。
但家族的基因让她在谈判时,会不由自主地将自己掌握的资源或信息转化为主动权。
作为资本家,她从来不会轻易放过任何机会!只见张馆长不断的点头哈腰,满脸堆笑的朝着黑衣女子道歉:“哎,柳助理,您消消气,消消气。
本来按计划,我们的陪练员先是出直拳,然后你们左总,选择右闪或左闪都可以,随后再摆拳回击。
以前都是按这个套路玩的啊!可没想到今天…咳…”
那张馆长原本想说,这明明就是你们家左总自己出神被打,可别什么屎盆子都往我们头上扣。
可这话要是对普通的学员说,当然没问题。
但如今面对的是左总,富美投行的掌舵人啊!
这段时间以来,可以说他们拳击馆完全依赖这位金主,正是因为有了他的赞助,拳馆内几个打职业的拳手才能安心打比赛,才让张馆长捉襟见肘的财政得到了喘息。
但拳击这个项目本来就是危险运动,拳不长眼。
奈何商量好的套路,你不按剧本来,出了事还怪自己,真是打碎了牙往肚里吞,这要是没点心理建设,自己早就崩溃了张馆长很憋屈,想自己也是200多斤的好男儿,怎么可能为了钱轻易向他人伏低做小呢?
奈何形势比人强,再大的委屈也得忍着啊。
所以,他不得不陪上一副好脸,跟个龟公一样,挤眉弄眼的憋出来一笑。
他一脸谄媚的向那柳助理解释道:“今天这一拳,肯定我们队员开小差,指定是那家伙的出拳的频率变了,所以才导致你们家左总挨了这一拳。
虽然我们以前都是玩的这个套路,你们左总也是认可的。
但这毕竟是我们的错,因为我们的队员没有注意细节,没有考虑各种因素带来的影响。
还是按照老套路,不懂得随机应变,所以才导致了今天的事故。
一切都是我们咎由自取!!因此,我代表我们的队员,诚恳而又无比后悔的正式向你们左总赔……”
“哎,左总醒了,左总醒了哎!”刚才那男声再次响起,打断了张馆长的发言。
张馆长也注意到左总醒了过来,但他想将未说完的话说完,于是他补充道:“正式的向你们左总,赔礼道歉!”
完成发言,张馆长才转过头朝左总看去。
连张馆长自己都没想到,在金钱的诱惑下,他是可以没有尊严的,也是可以给自己扣屎盆子的。
关键在于,对方所提供的是否足够诱人。
因此可见,左总给他们的利益远超他们的预期,所以放弃尊严对他们来说,根本不是什么问题。
伺候金主嘛,不丢人!张馆长见左总并无大恙,连忙说道:“哎,我的柳助理,您看,您们左总也醒了啊。
这样,我再免费送你们一个月的课程,您大人有大量,就把今天的事情当个屁。
权当没发生,好不好。”
柳助理再次抬手,手指在张馆长的额前点了点,略显妩媚的说道:“左总的事啊,我可决定不了,这样,我费力帮你问问吧。”
张馆长自然是诚惶诚恐,一脸紧张,他生怕此事过后,金主跑了。
思考再三,他将柳助理拉到自己身边轻声说道:“那就有劳您啦,回头我把我那私教Trevon的联系方式推给您,他可以陪您玩几天的。”
这时柳助理眉眼弯弯,嘴角也勾起了一抹弧度,眯眼看向张馆长,笑声说道:“那个Trevon我见过,就是一个长的还挺帅的黑人吧。
我可听说他在你们拳击馆,是最讨年轻少妇开心的私教啊!”
说完,柳助理轻咬了下下唇,似是情动,又似害羞,双颊早已染上了红晕。
她的那双杏眼中又透出一抹迷离,挥手轻拍了拍张馆长的胸膛,带着一丝挑逗的意味,玩笑地说道:“想必,那Trevon的身材也是极好的,他肯定哪儿哪儿都好。
就是黑人那玩意的尺寸啊……想着倒是挺刺激的,可我们亚洲人有点吃不消呢。
哎,无福消受,无福消受啊……不过,都谢谢您啦!”
张馆长顿时就没了主意,他觉得自己没看错啊,那柳助理看上去就是挺色的,怎么能对他家的Trevon没兴趣呢。
这张馆长是没想错,柳助理确实好色,可目前只对自家的左总好色,这就叫情有独钟吧。
也许等过两天,这富家千家玩腻了,想找新人,没准还能想起来这Trevon,那也是说不定的事。
柳助理名叫柳欣,是柳氏家族的独女。
三年前,她在自家的酒会上结识了家族旗下投行的高管左京,立刻对他产生了疯狂的迷恋,并开始了暗中追求。
为了能够靠近左京,她求助于家族中管投行的叔叔,让他把自己安排到了左总的身边,并成为了他的私人助理。
其实在今天之前,两人早已互生情愫,该做的都做了,就差给彼此个身份了。
可万万没想到,此时的左总已变成了另一个人……啊,头痛!!我刚醒来,这头痛欲裂的感觉便不时袭来,挑逗着我本就脆弱的神经。
我立刻抬手揉了揉发痛的脑袋,还没来得及思考,就见那柳欣径直地向我走来。
她来到我身边,从一旁的男子手中拿过一块干净的毛巾,蹲了下来,面无表情的将我脸上的汗水擦个干净。
跟着,柳欣又凑近了一点,几乎是贴着我的脸,随之,一股淡淡的奶油香水味,传入了我的鼻腔。
这股香气甜美沁人,散发着令人垂涎的气息,让人有种一亲芳泽的冲动。
就在我出神间,她仔细的检查了我脸上的伤口,又将手背贴在我额头,测量了一下我的体温。
我能感受到柳欣的阵阵均匀的呼吸,纷纷吹在了我的脸上,一阵阵的,犹如兰香轻拂,我立刻就被撩拨的心猿意马起来。
柳欣倒是没有看出我的心思,却愈加仔细地观察起我脸部的伤情,才一会功夫就和我越靠越近,直到她那挺翘的鼻子,刮到了我的脸上。
我连忙不好意思的侧过脸,谁知那柳欣一下子就将我的脸掰正了回来,与她四目相对。
她眉头微蹙的看着我,哼了一声,然后埋怨着说道:“真不知道你图什么,天天上赶着来打拳。
你说这帮助你治疗失眠。
这下好,被揍,就睡的着了?”
虽然说出的话满是抱怨,可是她的眼神里却都是关心,她的每一个动作都透着温柔。
然而,她的这种关心在我看来却是另一番景象,我感到了恐惧。
并不是因为她的关心导致的,而是一种对未知的恐惧。
因为我完全记不起眼前的这个女孩,以及我和她之间的关系。
还有,她为什么关心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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