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1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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争鸣落幕,鸿鸾城中已是不复往日喧嚣,空荡的街头本应无人问津,可一队神色匆忙的习武之人却是打破了这层寂静。

本就在屋中躲避的街坊透过窗沿向外瞧去,却见得那为首之人模样,当下更加不敢出声,那为首之人虽是年少俊朗,可双眼却是充满戾气,根本不将旁人放在眼里,这鸿鸾城中百姓自是都识得此人,此人便是那鸿鸾两大派系之一的飞燕盟的少盟主杨宪源,平日里便嚣张跋扈,欺男霸女,若不是家中尚有父辈管教,已不知祸害了多少百姓,如今他这般杀气腾腾,却不知是发生了何事,一想到先前醉花楼中传来的震震轰鸣,各路街坊尽皆合上窗门,不敢再多看一眼。

“快看,少盟主,那,那好像是夫人!”杨宪源身后一位小厮稍稍上前,向着转角迎面走来的几道人影指道,杨宪源凝目一瞧,却见着一男一女迎面走来,而他的新婚夫人柳芳依,便靠倒在那女子身上。

除了柳芳依,这一男一女他杨宪源自是识得,这二人均是先前醉花楼一战跟那姓墨的小子一伙,尤其是这位女子,杨宪源的目光不由得在她身上多逗留了几分,却不是因为她的背上靠着的是自己的新婚妻子,而是因着这位白衣女子着实生得清秀动人,比之他那有着“鸿鸾仙子”之称的妻子还要美上几分,“娘的,”杨宪源不由得心中暗骂:“这姓墨的小子究竟哪里修得福气!家中的那个姓穴的女娃便已是漂亮得紧,眼前这个,简直比自家那号称‘鸿鸾仙子’的夫人还要耀眼得多,”杨宪源臆想之时,那一男一女已是行至近前,杨宪源当即招呼门人停下脚步,略一思考,假意盯住伏在女子背后的柳芳依,走上前恶狠狠的道:“你们是怎么逃出来了的?芳儿怎么了!你们对她做了什么?”

俊美少年英眉微皱,正欲驳斥,却听得身边一道疾言厉声:“你逃的倒挺快,连自己的父亲与新婚妻子都不顾了。”说话之人正是适才与之一起奋战的白衣女子,清洛正气坛坛主晏世缘的千金晏饮霜,这些天来,她见惯这伪君子种种劣行,此时见杨宪源一副兴师问罪的姿态,不禁俏面泛寒,气上眉梢。

可不料杨宪源早已有所准备,面不改色道:“我父亲拼死拦住花千榭,送我出醉花楼让我回盟中求援,不幸命丧那贼人之手,至于芳儿……事态紧急,我身为少盟主,又岂能循儿女私情!”他说的义正言辞,身后门众被他调动情绪,也一个个点头称赞。

“你……”晏饮霜被他气的一时语塞,发觉自己仍是低估了这伪君子的脸皮厚度。

杨宪源见她已无话可说,伸手恶声道:“把她还我!”

俊美少年目光一寒,冷声道:“你是何人,我为何要将我们所救之人交给你?”

杨宪源反问道:“你又是何人,可是要对我新婚妻子图谋不轨?”

“新婚妻子?”俊美男子心中疑虑,只得看向晏饮霜。

晏饮霜也不情愿让柳芳依回到这人渣身边,但这二人确有夫妻名分,若不交人,反而成了自己挟持他人,心中辗转,只得无奈道:“柳姑娘确系他新婚妻子,寒公子,将人交予他吧。”

原来这俊美少年姓寒,名凝渊,二人俱是墨天痕好友,醉花楼一战一齐脱困而出,此刻倒也有了几分默契。

寒凝渊错愕一瞬,倒也清楚眼下局势,冷冷看了眼杨宪源,与晏饮霜一道将柳芳依缓缓扶下,递至杨宪源怀中。

杨宪源接过柳芳依,唤来两名女弟子将她带回盟中,狠狠瞪了寒凝渊一眼,目光又在晏饮霜身上流连片刻,饱览秀色,这才带人往醉花楼而去。

晏饮霜被他盯的浑身直起疙瘩,厌恶的撇过头,待他离去才狠跺莲足,郁郁道:“这伪君子,真让人生厌!若不是柳姑娘的缘故,我真想打他几十军棍。”她从小在正气坛长大,所知刑罚大则杀头,小则杖责,故而在她眼中,军棍这种不伤命,又让人疼痛难忍的方式,最是适合这卑鄙无耻的人渣。

寒凝渊莞尔道:“看不出姑娘斯文纤巧,打人竟然喜欢用军棍。”

晏饮霜被杨宪源一气,没心情与他逗趣,岔开话头道:“我们先回去吧。”心中却甚为忐忑,不知该如何把墨天痕遭遇不测的消息告诉那位仍在府中守望的痴情少女。

二人一同迈入所住别院中,一道急促的步伐立即迎了上来,人还未曾瞧见,那稚嫩甜美的声音已是传来:“天痕哥哥,你们回……”话出半句,这声音的主人才稍稍露头,可那小脑袋绕着晏饮霜的周身转了一圈,依旧未见墨天痕身影,当下便停下了话语,见得满身硝烟尘土的晏饮霜与寒凝渊,少女已是猜到了三分,俏颜顿时垮了下来,颤声道:“出了什么事?天痕哥哥呢?”

晏饮霜不忍答话,撇过臻首,眼一红,泪珠已滑出眼眶,少女看出不对,忙扶住晏饮霜焦急问道:“晏师姐,为什么你这幅模样?天痕哥哥他人呢?”见她香肩微耸,隐隐抽泣,心中更是不解与担忧,人急的几乎都要跳起来:“晏师姐,你为什么哭呀!你不要吓梦颖!”

寒凝渊轻叹道:“墨贤弟他……醉花楼垮塌,墨贤弟他生死未卜。”

“天痕哥哥!”被唤作梦颖的少女大叫一声,还未待晏寒二人说出醉花楼一战原委经过,却已是心中一急,晕厥过去。

……

“薛姑娘出走了?”寒凝渊剑眉微微蹙起,昨日观那位薛姑娘虽是有些武艺,但毕竟是少女心性,几乎全无行走江湖之经验,此番独自出走,只怕路途艰险遭遇不测。

晏饮霜亦是露出担忧之色,将梦颖所留的书信递上,沉声道:“她孤身一人实在太过危险,我想去寻她。”

“我也正有此意,但墨兄弟生死未卜,鸿鸾城也是风云未定,我等便约好晚间归返此地,各自挑一路寻人,切莫走得太远,乱了方寸。”

晏饮霜见他处置周详,心中稍安,计议已定,便不再多言,与他一同寻出飞燕盟,寒凝渊向北,晏饮霜向南,各自提剑而行,分头寻找梦颖下落。

……

北城长街,正是那日醉花楼一战之所,周遭出行之人已是不复往日,街上显得清净许多。

鸿熙客栈就坐落在长街末尾,街上最差的地段,受此事冲击,今日连一个上门之人也没有,客栈掌柜正自发愁,忽然见得三名头戴垂帘斗笠的高大男子迈进店门,掌柜的一喜,忙亲自迎上前接待道:“三位爷,住店吗?”那三人并不答话,只安静的四下大量起客栈布置。

掌柜的只道三人是在考察环境,忙自吹自擂道:“三位爷要是想住在小店,那可是选对了地方,小店这位置虽然偏僻,离街头又有些远,但是房间质量可是上乘的,不输前街任何一家!”

却听其中一名高大男子粗声道:“掌柜的,听说你这里的房间是这条街上最安静的?”

掌柜的惯于迎逢,一听便知他所谓何意,忙不迭点头道:“是是,三位爷,我这小店虽然偏僻了些,可就是安静!前面的店铺再吵再闹,到我这声都没了,绝不会打扰三位爷的清净!三位爷要是不信,我可以……”

“好了。”走在最前的男子沉声打乱了掌柜喋喋不休的话语,随手将两枚银锭扔到他怀里,道:“就这里了,我们要两间僻静的上房,吩咐你店里的所有人,若未得我们允许,谁都不许靠近,如若不然……”那人话头一顿,双指成剑,轻轻一挥,不远处一张长凳顿时断成两截!

掌柜的早已混成人精,哪还听不懂他的意思,忙连声应承着。

为首男子满意的点点头,吩咐身后大汉道:“决戾,再给掌柜的一锭银子,当做是那条凳子的赔偿。”

一条凳子,充其量赔个十几文也就够了,对方竟然拿出一锭银作为赔偿,掌柜的这才知晓自己今天是真的遇上财神爷了,一路点头哈腰连连称谢的将三人引到店中最为上等的房间之前,又是一顿拍胸脯保证没一个下人会擅自靠近这里,才暗暗把玩着兜里来之不易的三锭银子喜滋滋的去了。

待掌柜离去,为首男子悠悠坐下,另两名大汉则屋里屋外检视一番,又开窗扫视了遍周遭环境,这才向为首男子躬身禀报道:“少主,安全。”

为首男子这才将把头上的带纱斗笠摘下,露出一副优雅精致,阴柔俊逸的邪异面庞——正是墨家灭门惨案的主使,蒙面人少主呼延逆心!

“好了,决戾、黯魃,你们跋涉千里打探消息,想必也累了,坐下说话吧。”

二人应声称谢坐下,呼延逆心这才缓缓道:“说吧,你们不远千里而来,可是为了三教高手大举出动的事?”

决戾却是径直起身,“扑通”一声跪倒在少主之道:“少主,三教高手大举出动虽是为了西南边陲妖人一事,与我等大计无关,可少主眼下伤势未愈,是不能再以身犯险,决戾此来便是为了接少主回去。”

“哦?”呼延逆心微微皱眉,阴冷的目光却是望向那高大男子:“黯魃?”

黯魃赶紧跪倒:“少主,不…不是我。”

决戾心头纠结一会才道:“是蜻魅传回消息时,告诉了属下少主接连被高手重伤,功体不足三成,决戾斗胆,敢问少主是否属实?”

“属实,到现在回复还只有四成。”呼延逆心轻轻端起茶盏,倒是对这伤情并不在意。

决戾一听,忙跪地叩首道:“属下斗胆,请少主回山养伤,莫要再身犯险境!墨心石一事,事关重大,还请少主为大局着想!”

呼延逆心眼一凝,冷声道:“你想拿大局压我?”

决戾忙五体投地道:“属下不敢!只是少主若有意外,我等便失去主心骨,主公那里的计划也将功亏一篑,属下等……不敢让少主冒险!”

却听呼延逆心噗嗤一笑,上前扶起伏地的决戾道:“决戾啊,你与我讲大局,可我又如何不知,你心里最担心的其实非是父尊的计划,而是我的安危?”

决戾听了,鼻一酸,几乎留下泪来,哽咽道:“少主真知我也!”

呼延逆心拍拍决戾肩头道:“放心,大事未成,计划、安全,我一样也不会放下,你们且回庄好好休养,关键之时还需你们鼎力相助。”

决戾知他说一不二,也不再谏言,接着问道:“少主,属下还有一事不明。”

呼延逆心苦笑道:“说吧说吧。”

决戾道:“那日醉花楼一战,那墨家小子本已无路可逃,少主为何要放走他?”

呼延逆心笑道:“放过?墨天痕那小子既呆又蠢,若遇危险,必然自己留下断后,所以我吩咐花千榭烧楼后,趁那小子落单时擒住他,好神不知鬼不觉,不想半路竟然有人杀回搅局,这一延误,楼已快塌,以花千榭本事也没法带他全身而退,这才功亏一篑,如若不然,墨天痕早落在我手里了。”

“既是如此,少主为何不事后追去,那墨家小子此刻多半是气虚体乏,要擒他想必也不是难事。”

呼延逆心突然露出一抹阴侧笑容:“那是因为,我找到了一个比将他抓回审讯更有意思的办法,放心,那小子前脚刚逃,花千榭的人便已追了上去,他走不了,即便他又侥幸逃了,我也能将他给引出来。”

决戾、黯魃相视一眼,齐道:“少主行事向来游刃有余,属下佩服。”

呼延逆心笑道:“好了,今日便到这里,你们去寻个僻静地方修整,过几日,兴许还有事要安排你们。”

决戾道:“少主既有万全准备,属下就放心了,属下这就告退。”

待到两名手下退出房间,呼延逆心悠然起身走到床边,看着街头处醉花楼的残垣断壁,轻笑道:“墨天痕,你跑得再快又有何用,这里有你的心头肉,你终究是要回来的!”

……

约至暮霭时分,晏饮霜这才御马而归,她一路向南,所经驿站、客栈均会下马相问,然而最终却是一路无获,一天奔波,瘦马也已疲累,行至飞燕盟房间之时,寒凝渊已然在了。

“我一路北上,寻了四五里路没有见得踪迹,”寒凝渊为她递上了一杯清茗,接着道:“我便觉着北路应该无获,索性改道向东,倒是发现了点端倪。”

“哦?”

“向东约莫三里左右便有一处客栈,客栈之中隐有高手气息,我不便上前打探,只在外观摩,发现不时有武林人士抬箱而入,而后,便听得那房中有年轻女子的声音。”

“梦颖?”晏饮霜闻讯而起,手中“锦绣”紧握。

“那倒不是,”见晏饮霜似有愤慨之意,寒凝渊稍加解释:“我就近打探了一番,果然附近村落近日接连有女子走失,联想起醉花楼一战花千榭的来历,我不禁怀疑此事乃‘快活林’所为。”

“又是他们?”晏饮霜眉目翘转,虽是怒目,可那眉宇间却仍旧是说不出的清丽动人,令人心猿意马,寒凝渊轻轻点头:“虽无法料定他们所作所为,但我觉着此事不能不管。一来,这掳获女子的行径实乃恶行,二来,这群歹人专挑年轻貌美女子下手,若是薛姑娘入得他们眼中,想必不会轻易放过。”

“有道理,”晏饮霜稍稍沉吟:“寒公子可曾瞧出他们武功?”

“那群歹人倒还算一般,只是客栈之中似乎还有高人坐镇,若是那摧花药王,你我二人或许都讨不到好去。”

“哼,寒公子莫不是怕了?”晏饮霜轻哼一声,她自小嫉恶如仇,此行与墨、薛二人一起,倒是更沾染了些坚韧性格,如今梦颖有难,她自不能不管不顾。

“晏姑娘看低在下了。”寒凝渊稍稍正色:“在下虽然武功不济,但也知赴汤蹈火之义,如若舍却性命能换得墨兄与薛姑娘周全,在下必不会贪生怕死,可在下听闻那摧花药王徐怀玉作恶多端,若是晏姑娘有所闪失,落入那奸邪之手,那…”

晏饮霜听得他心意,知他原来是关心自己,不禁有些面红:“那你可有其他办法?”

“有!”寒凝渊当即点头,似是成竹在胸:“醉花楼一役虽然折了杨老盟主,可飞燕盟仍有一批少壮之士不妨借来一用,以此来应对那批快活林高手,此为一,第二则是要对付摧花药王徐怀玉,依旧是件难事。”

“…”见他言之凿凿,这一次晏饮霜倒是并未打断。

“好教姑娘得知,我寒家正有一套‘两翼剑法’,习之不难,若是实力相近的两人同时使出,两翼夹击,其威势远胜你我单打独斗,我观姑娘恰好用剑,如若姑娘不嫌弃…”

说到武学,晏饮霜自不会轻易答应:“寒公子有此家传绝学,又岂能轻易传于我这外姓之人。”

“那倒无妨,我辈习武自是为了惩恶扬善,若是闭门自珍,而放任这等恶人横行,这才是大大的不智。”

“既是如此,饮霜愿见识一下此等剑法之精妙。”

“那好,我估摸着今夜他们还会留宿于客栈,我二人彻夜苦练,明日一早便去向飞燕盟请兵。”

“正合我意!”晏饮霜持剑作了一礼,旋即朝着寒凝渊望了一眼,“锦绣”出鞘,一时间青锋闪耀,似有龙吟之音。

“可是正气坛晏坛主的神剑‘锦绣’?”寒凝渊双目一亮,自是识得这等神兵:“相传儒门七君各执一柄神剑,多年来捍卫儒门斩奸诛邪,尤以这‘锦绣’最为耀眼,十五年前西京一战名震天下,想不到晏坛主竟是将它传给了你。”

晏饮霜看了眼手中长剑:“不错,家父将它传我,是为了让我继‘七君剑’之志,再扬‘锦绣’威名!”

“好!”寒凝渊大声一喝,正对着晏饮霜方向退了几步,亦是取出手中宝剑:“这‘两翼剑法’说是剑法,实则是源于军中的合击之术演变,讲究的是同进同退,你我二人虽是剑招有别,但只要按着这一路剑法的大致轨迹而行,战时一攻一守挥洒自如,现下你且以那处柳树为敌,你攻我守且先来试一遍。”

晏饮霜听他言语,当即毫不犹豫拔剑便攻,于此同时,寒凝渊顺势跟进,长剑圆旋,身形相近,却是恰好将自己的背后笼罩,晏饮霜又变换了几次不同剑招,但那寒凝渊却总能应对及时,如此一来,晏饮霜的整个背部都已被他守护在剑招之中,全然没了后顾之忧,晏饮霜当即大喜,若是身后没了顾忌。

那剑势自是更盛,回想起前几日的醉花楼大战,晏饮霜不禁怅然,若早能以此招对敌,或许就不会变得那般惨烈。

“晏姑娘切莫大意,”寒凝渊见她稍稍有些心猿意马,出声提醒道:“此剑法看似简单,但要做到随机应变,却是需要将各路变化事先推演,比如眼下对手自左路攻来…”

“那我便放开左路,直取他右路!”晏饮霜天资极高,一点就通,哪里还不明白这剑法奥妙,有寒凝渊在左路守护,她此刻要做的必然是全心回击,一边言语,手中长剑便已换了方向,直取那柳木右侧。

“好,那接下来换左路…”

……

“好,接下来便再试试,你守我攻。”夜深人静的鸿鸾城里已然传出更夫打鸣的声音,大概已是两更天了,飞燕盟这习武外坪却依旧是剑吟不止,二人俱是武痴,深夜习武倒也算不得什么,而这“两翼剑法”却如寒凝渊所言,不但简单易学,更是威势惊人,不知不觉,这夜已然过了一小半了。

二人再试了几招,晏饮霜突然觉着有些不对,稍稍止步,将长剑倒立与手中:“寒公子,为何我主防时总不能跟上你的身形?”

寒凝渊苦笑一声:“实不相瞒,那日醉花楼一战,我便有些留意姑娘的剑法,故而能约莫猜到姑娘的一些招式步径,而我自身剑法普通,想是姑娘还没适应吧。”

“……”晏饮霜稍稍一愕:“当真如此?”

“不敢欺瞒姑娘。”

“那便多练几次,我好好记。”晏饮霜不是服输之人,闻得此言自是更加咬紧牙关,誓要将自己的劣势调整过来。

……

“邦~邦…”又是几声更响,飞燕盟里的习武之音渐渐淡了下来,一夜功夫,二人一刻都未能合眼,直到这天色渐明,二人这才坐在一处喘了口气。

“晏姑娘,能给我说说墨老弟的故事吗?”寒凝渊语音轻柔,向着身边的晏饮霜问了起来。

“他啊?”晏饮霜想到那位与自己同行的少年,嘴角不自觉扬起一丝微笑:“一个有着满腔热血的正气少年。”

“哦?”寒凝渊见她意有所指,露出脸上期许的目光。

“我与他相识是在……”晏饮霜回忆起正气坛上所发生之事,不禁诸多感慨,接着又讲起这一路上的诸多磨难:“之后父亲便让我下山与他同行,一路下来,他锄强扶弱,光是那日醉花楼里不顾生死的留下断后,便让饮霜自愧不如。”

“这么说来,晏姑娘是十分钟意于他了?”

晏饮霜被他如此一说当即俏脸一红:“哪有,梦颖与他青梅竹马,她才是天痕良配。”

“又不知那位薛姑娘与他?”寒凝渊继续问起。

“他们啊,”晏饮霜又想起梦颖一路上对墨天痕的依恋,心中略微有些失落之情:“她们从小便认识了,后来天痕家里出了变故,梦颖独自一人下山寻他,再后来正气坛之事,所有人都不愿意相信这位刚刚上山的少年,可只有梦颖,一直守候在他身后…”

说到此处,二人俱是一阵沉默,这故事里的两人都是世间难得的少年,可如今都是生死未卜,下落全无,他二人又怎能不为之触动。

“墨兄大义凛然,梦颖姑娘坚韧动人,寒某深为感动,”寒凝渊突然站起:“如今能做的,便是竭尽全力寻得他们两人,不为奸徒所害。”

“说得好!”晏饮霜同样站起:“寒兄,饮霜此刻困意全无,愿再试上几招,不知…”

“正好我此刻也精神抖擞,恨不能此刻便与那药王一战!”

……

飞燕府中,经历一夜欢愉的鸿鸾仙子柳芳依裸着不着寸缕的白嫩玉体,在满是腥臭味的床上悠悠转醒,正欲起身,却见一只粗壮的手臂正搭在自己那对柔软娇挺的酥胸上,胳膊的主人正把头埋在被中,发出阵阵鼾声。

柳芳依顿时俏脸通红,想到自己昨日将贞操献给了最爱的男子,心中羞涩之余更是十分欢喜,挣扎坐起,只觉浑身酸软,下体更是疼痛不已,回想起昨晚二人的疯狂一夜,自己什么淫浪的姿势都试过了,哪里像个刚开苞的处子?

但能把宝贵的处子红丸献给心爱的男子,即便自己疼些累些,只要他开心舒服,又有什么好埋怨的呢?

这时,佳人只觉自己下体花径内正有物体流出,低头一看,玉颊顿时臊的更红,只见在她一片狼藉的蜜屄花唇间,一股混合着她处子鲜血的浓稠白浆正从她红肿不堪尚未完全闭合的蛤口中缓缓流出!

“呀……竟然还有……他昨晚究竟射进去了多少……”柳芳依娇羞无限又略带一丝嗔怪的看向蒙头大睡的男子,心中略有一丝小小的期待:“被射进来那么多,应该会怀孕吧?”想到自己有可能怀上“墨天痕”的孩子,如仙佳人心头又是一喜,紧接着,便担忧起来:“我与杨宪源尚未圆房,如今处子已献给天痕,若再怀上孩子,那禽兽知道了定然不会放过我们!”想到二人一时贪欢,可能让自己身陷险境,柳芳依心头一紧,忙推着被中的男子急道:“天痕,快起来吧,天都亮了,若要被杨宪源抓住就不妙了!”

被中人被她搅了清梦,满怀不满的嘟囔道:“怕什么,发现就发现呗……我抓自己干什么……”

话音刚起,柳芳依便当场怔住,这个声音,她再熟悉不过!

“怎会!”鸿鸾仙子顿时乱了方寸,手忙脚乱的掀开被子,却看见那副难以置信的面容!

“啊——!”一声凄厉而痛苦的尖叫瞬间传遍房间四周,惹的府中下人们纷纷驻足,面带疑惑的看向声音源头。

“吵什么啊……”被罩遭掀,尖叫随后,杨宪源再也躺不下去,睡眼惺忪的坐起,看向面露惊疑、恐惧的柳芳依道:“一大清早,你发什么疯!”

柳芳依下意识的一手遮住双峰,一手捂住因哭泣而颤抖的娇唇,眼泪已止不住的在凤目中涌出:“怎么是你……”

杨宪源好没气道:“我是你相公,怎么不会是我?”

“你胡说!”又是一声歇斯里底的尖叫,柳芳依激动的道:“昨晚明明是……是……”然而“墨天痕”三字已到嘴边的,却如封喉哑药,让她瞬间难以发声。

“是墨天痕那小子?”杨宪源咧着嘴着看向泪眼婆娑的赤裸美人,突然愠怒道:“昨晚干你的就是老子!你拒与自己相公圆房,却时时刻刻在想着与墨天痕那小子通奸?芳儿啊芳儿,我的好妻子,你不知道你昨晚把我当成墨天痕时,那眼神有多深情!”

“不……不可能的……我不信……你说的不是真的!不是真的……”看着杨宪源那如恶魔一般的面孔,鸿鸾仙子慌乱而惊恐,连忙扯过一旁的被子遮住自己赤裸的玉体,畏缩着挪床角向他吼道:“你出去……出去!”此刻的她心中彷徨不已,糟如乱麻,只想着这一切都是虚无梦境,从未发生,若不然,她又有何脸面去面对惨死的母亲和她深爱的少年侠士?

然而杨宪源不屑的冷笑一声道:“不信?好,那我给你多说些细节,你看对不对的上!你我在门前亲热,你指怕被人瞧去,污了墨天痕的名声,却不想是否污了我的名声!是也不是?你说你与墨天痕能在一起,是上天垂怜,就算他已有妻室,你也甘愿做小,是也不是?在床上,是我让你自己开口求我拿下你的贞操,是也不是!”

一连三句“是也不是”,杨宪源满怀恨意与报复的快慰说起昨晚发生的淫乱细节,一句一句打击着惊慌脆弱的仙子,赤裸裸的真相,血淋淋的现实,每个字眼,都似扎心利刃一般,狠狠穿刺着柳芳依柔嫩的心房!

“不要再说了!”恶少所说,句句与自己记忆重叠,虽是难以置信,却更不容置疑!

昨晚尚还历历在目的欢爱场景,现在却随着杨宪源阴狠的字句狠狠凿在她心头,让她几乎窒息!

即便捂上耳朵,杨宪源亦能用如穿耳魔音一般的言辞,让她听见每一个曾经美好、真实却如地狱般的欢爱细节!

自己竟然真的把这卑鄙无耻的恶少当做了他,还心甘情愿的向他奉献出自己最宝贵的处子红丸!

刹那间,无助、恐惧、后悔、绝望、羞愤的情绪疯狂传遍她娇躯的每个角落,逼的她几乎崩溃!

“不,我不知道……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我都不记得了!”最后的挣扎,是将自己变成沙漠中自欺欺人的鸵鸟,不去听,不去看,不去想,用最为无助的方式选择性遗忘掉过去的痛楚,然而报复的快感如此美妙,又如何会让这本性阴鹜、残忍狠辣的纨绔子收手?

“不记得?没关系,我有证据!”杨宪源狞笑着逼上前,狠狠扯去裹住仙子娇躯的被单!

柳芳依惊叫一声,一手遮掩住颤抖的赤裸酥峰,一手毫无章法的挥动,慌乱拨打着恶少不断逼近的罪恶之手,想要护住自己的最后一丝尊严。

然而,当命运想要折辱你时,一切的反抗都将徒劳。

杨宪源毫不费力的捉住仙子脚踝,野蛮的将她两腿分开,让她残留着污秽精斑的阴唇花瓣暴露在空气之中,狰狞狂笑道:“好好看看!这就是证据!你的红丸是我拿走的!我的肉棒上沾着你的处子血!你的屄里流的是我的精液!你的肚子也只会怀上我的种!就凭你现在这幅狼狈的模样,你觉得墨天痕还会要你这残花败柳?你不过就是个老子玩过的烂货!一个一心想倒贴野男人的贱货!不过……趁还没玩腻,老子得好好肏肏你!”看着鸿鸾仙子几近崩溃的绝望神态与她初为人妇褪去青涩所流出的些许媚态,一股变态而淫虐的征服欲在杨宪源心中翛然生根萌发,胯下肉棒瞬间涨的巨大,狞笑着扑倒浑身赤裸的惊惶仙子,不顾她惊慌失措的尖声叫喊,野蛮的按住她胡乱挥舞的雪白四肢,腰股一耸,已将自己那肮脏肉屌再度捅进柳芳依略有干涩的蜜屄之中,仗着残留精液的润滑,一肏到底!

二度失身,却是在清醒之下被这害死母亲的衣冠禽兽暴力强奸,感觉与之前柔情蜜意的水乳交融全然不同,柳芳依心中万般不愿,只感恶心与惧怕,挣扎惊叫着用粉拳奋力捶打着压在身上的如狼恶少,却无力推开那恶魔般的身躯!

想到昨晚与墨天痕万般恩爱,抵死缠绵,竟都是自己的幻觉,难怪“墨天痕”的行为举止让她感觉如此粗暴急色!

柳芳依心中害怕而又自责,自己竟这般轻易的把最宝贵的处子红丸奉献给了她最为讨厌的虚伪败类,还是害死她母亲的罪魁元凶,而现在自己还被那禽兽压在身下毫不怜惜的狠命奸淫!

屈辱、愤恨、不甘、后悔、无助、惊惧,悲伤,数种可怕的负面情绪仿佛化成一条条凶煞般的恶龙,在无情的啃噬着被人下药破身,又被再度奸淫的鸿鸾仙子那已再不堪打击的羸弱心灵,将她心中仅存的那点美好与卑微渴望撕扯的纷纷碎碎!

“天痕……快来告诉我,一切都不是真的……不是真的……”柳芳依无助的躺在杨宪源身下,连遭打击的脆弱芳心正随着身上恶徒的快意耸动而寸寸崩碎,往日明亮有神的美丽凤目也渐渐失却焦距!

杨宪源看着被强奸的仙子在自己的言语攻势和肉体凌辱下慢慢面临崩溃的表情,得偿所愿的快慰与复仇成功的得意让他正体会着此生性交中从未有过强烈舒爽,进而戏弄般的嘲笑道:“天痕?哈!你的墨天痕在哪呢?你再叫大声点,看他会不会来救你!唔……或许你叫的再浪一点,他会循着你的叫床声过来参观你被我猛干的样子!哈哈哈……哈哈哈……”

身上的卑鄙恶少得意的狂笑着,胯下肉棒每一下都重重打在佳人娇嫩的花芯上,如同千斤巨锤般一下一下轰砸着她的内心深处!

柳芳依的花径在生理的本能反应下渐渐湿润,心却麻木的体会不到任何感觉,她的心防已被恶少那嘲弄言语打击的崩塌殆尽,如燃烬死灰!

“老子干死你这不守妇道,一心只想倒贴野男人的贱货、烂货!”极度的快感下,杨宪源如魔疯般狠命顶送胯下雄物,落井下石般极尽嘲弄讽刺着身下的受难美人。

柳芳依被她最讨厌丈夫粗暴的肏弄着,娇躯娇躯如浪里扁舟,风中瘦柳一般无力的摇摆着,胸前的娇挺玉峰摇动出狂乱的乳浪,那些不堪回首的记忆随着慢慢失去神采的凤目消逝而去,脑中渐渐变的空白一片……

“爽!老子这辈子没这么爽过!射了!射死你!贱货!乖乖的怀上老子的种吧!”原形毕露的杨宪源在仙子毫无反抗的娇躯上驰骋冲刺着,进行着人生中最爽快的一次兽欲射精,肮脏而浓稠的精液带着他满满的复仇快感与嘲弄之心,又一次的灌进了仙子的美穴深处,宣示主权般的再度玷污了她整个花房!

舒爽的哆嗦着射完最后一滴阳精,杨宪源兽欲仍未退减,世上有什么是比抢到仇人的女人并把她开苞破处按在身下狠狠蹂躏肏弄并生奸内射还要爽快的事情呢?

尽管这女人是自己名正言顺的妻子,但她错就错在不守妇道,不肯与自己圆房不说,竟还想着红杏出墙绿他满头,那奸夫自然就是他的仇人,不管那人对自己的妻子有无爱意,既然他夺走了自己妻子的心,自己就夺走妻子的身子,让他们无颜再面对彼此!

“没人能抢走我杨宪源的东西!没人!我的东西,也休想背叛我!想抢我的东西,就是我不共戴天人的仇人!”变态而偏激的思想在脑海中无止境的回荡,无耻恶少魔疯般的嘶吼着,挺着射过一次仍旧坚挺的肉棒再度用力抽插起柳芳依娇软无力的身子,将一腔的恨意兽欲全数倾泻在身下的女子身上!

心防崩毁,难堪挞伐的柳芳依娇弱的承受着变态恶少那野蛮粗暴的蹂躏,花唇蜜屄早已红肿不堪,心中哀伤的道:“我只是想与心爱的人在一起,却为何连这卑微的愿望也要被残忍的撕个粉碎?”

悲伤与绝望中,如仙的鸿鸾美人意识越发模糊,在脑中神识即将消失的前一刻,最后一个念头仍想抓住那近乎缥缈虚无的希望—“天痕……你在哪……救救我!”

……

“少盟主,那位寒公子与晏姑娘求见!”日上三竿,门口的小厮已然是第三次传唤了,杨宪源这才浑身慵懒的打开房门,望着屋外的大好阳光,心情自然是怅然许多,脸上的阴云也连带着消散不少。

“你刚刚叫的什么?”虽是心情大好,可对这不懂规矩的小厮该骂还是不会轻易放过,杨宪源恶狠狠的剜了他一眼:“说了多少次了,要改口叫‘盟主’了。”

“是,是,盟主,盟主。”小厮早被吓得心惊胆战,连连重复着这位主子的交代。

“你刚刚说谁求见?”

“是那位住在前院的晏姑娘,还有那位前日随她一起的寒公子,他们说有重要事情求见,已经候了快一个时辰了。”

杨宪源闻得晏饮霜之名,当下心头一震:“嘿,才刚刚上完自家这位鸿鸾仙子,那姓墨的姘头便送上门来了,好,你墨天痕惦记着我的人,那也休怪我不讲道义。”

当杨宪源出现在前厅之时,空中的日头又是升了一轮,杨宪源换了一身华贵的绸缎大衣,输了个官髻,在一众家丁的簇拥之下这才走进,满是客套的向着早已等候多时的两人打起了招呼:“久等久等。”

晏饮霜瞧得他这等做派,加之先前等候所隐忍的怨气一并爆发,当即就要挺身而出好好教训这纨绔小人,然而她身形未动,寒凝渊的手已然将她轻轻握住,晏饮霜侧目一望,但见这位平日里彬彬有礼的寒公子稍稍朝她眨了眨眼,却是抢先她一步站了起来:“要恭喜杨少侠年纪轻轻就得继任盟主一职,令尊英雄盖世,飞燕盟之名威震武林,如今有了杨少侠主持,飞燕盟日后定能更进一步。”

杨宪源虽也知道这寒小子满嘴客套,可他初登大位,少不得需要这番恭维,当下笑逐颜开:“寒兄所言极是,家父罹难,在下接手这飞燕盟诸多事宜亦是诚惶诚恐。”

晏饮霜面色倾寒,心中冷哼,对这小人得志的嘴脸甚是厌恶,可身旁的寒凝渊却是能耐住性子:“杨盟主,在下此次前来,却是有一桩大事要请盟主定夺。”

“大事?”

“鸿鸾东郊三里的‘君悦客栈’杨盟主想必知道,在下昨日经过此地,却发现一大批武林人士行踪诡异,稍加打探竟是发现这群人在掳掠附近的年轻貌美女子。”

“竟有此事!”杨宪源当即跳将起来,若说是别的事倒也罢了,可掳掠鸿鸾附近的美女这让他如何忍得,如今的飞燕盟已然成为了鸿鸾第一大帮派,他杨宪源就是鸿鸾城的土皇帝,哪里会让这等事情发生,杨宪源当即问道:“是何人行此恶行?”

“据我观察,这批人的武功路数和那日醉花楼一战的快活林高手颇为相似…”

“这…”说到‘快活林’,杨宪源不由得心中一凛。

“恳请杨盟主携弟子一同前往,剿除这伙贼人。”

“这样啊?”杨宪源脸色阴晴不定,双眼不自觉的东张西望一阵,良久之后这才道:“这快活林高手众多,我怕我门中弟子难以应对啊。”

“只需牵制一二即可,若是危险,当可及时撤离再从长计议。”寒凝渊似乎早料到他会有此一言,早已准备好了说辞。

然而他仍旧是低估了杨宪源的无耻程度,杨宪源见推脱不过,索性扯过一名家仆就往里屋而行:“诶诶诶,也不知早上吃坏了什么,这会儿肚中不畅,寒公子稍待,我去去就回。”

“你…”晏饮霜立时便要拍案而起,寒凝霜却是微微一笑,伸手将她拦住。

“因何拦我?”晏饮霜此刻怒火中烧:“我看他脚步轻浮,定是整日流连美色,这样的贪生怕死的淫徒,将这诺大的飞燕盟交由他打理,实在是…”

“鸿鸾之事暂且不论,但我有办法让他出力。”望着杨宪源远去的身影,寒凝渊露出一抹胸有成竹的笑容。

……

鸿鸾东郊官道之上烟尘滚动,飞燕盟门下弟子几乎倾巢而出,声势倒是有些前所未有的浩大,杨宪源身着一身华服,像是那游街的新郎一般高坐于大马之上,不断的向着来探视的人群左右拱手,模样倒是有些滑稽。

“小人得志!”晏饮霜最是瞧他不上,她与寒凝渊各自跟在飞燕盟弟子之中,未曾惊动旁人。

“可偏偏这得志的小人最好糊弄。”寒凝渊无可奈何的叹了口气。

“你是如何知道他与快活林有勾结的?”晏饮霜忽然想起寒凝渊的手段,不禁有些好奇。

“先前提及快活林时他神色慌张,双眼飘忽,明显不是畏惧之色,当然,我假扮快活林人引他前去也只是碰碰运气,倒没想到还真把他给诈出来了。”

“也是,这人在醉花楼时便与那花千榭眉来眼去似有勾结之意,想来他父亲杨盟主之死也与他有关。”

寒凝渊见她如此厌恶此人,不禁朝她看了一眼道:“既然姑娘不喜此人,莫不如今日寻个机会将他除掉,也免得到时祸害这鸿鸾的百姓。”

“这,”晏饮霜倒是没想到他有此一计,当即意外的望了望这位翩翩公子:“还是见机行事罢。”

一行人很快便抵达那‘君悦客栈’,杨宪源一声令下,飞燕盟弟子立时将客栈团团围住。一时间人潮涌动,烟尘四起。

“什么人?”客栈里走出一位彪形大汉,稍稍瞅了眼外头的阵仗,倒是丝毫不见慌乱,直朝着高头大马的杨宪源走来:“阁下何人?”

杨宪源左右张望了一阵,始终没有见到有接应人出现,不由得再次看了眼捏在手中的纸条,纸条上只写着一行“君悦客栈”,没有落款,没有其他标记或是符号,可偏偏就只是这样一张纸条却是能指使得动这位飞燕盟的新主人,原因无他,只因以往快活林让他行事,亦是会留下这样的纸条。

“快活林强抢民女,就藏置在这客栈之中!”就在杨宪源犹豫之际,飞燕盟弟子群中突然冒出了一句急斥,寒凝渊一跃而起,提剑便向着客栈冲去,而闻得寒凝渊这一声呼唤,客栈里瞬间冲出一大群武林人士,便如两军交战一般冲杀过来。

“杀!”晏饮霜再来一声厉斥,飞燕盟门下弟子终是按捺不住,也不顾杨宪源没来得及下令,纷纷拔出兵刃便向着敌人扑去。

狂沙席卷,刀光剑影,江湖人的纷争向来是以鲜血为代价而化解的,飞燕盟门下虽是鲜有高手,可这群武林人士却也并未有那传言中快活林高手一般狠辣,双方交起手来却是旗鼓相当,难分胜负。

寒凝渊冲杀一阵,见着形势焦灼,索性退回几步至晏饮霜的身侧,大声喊道:“晏姑娘,这群人就交给他们,咱们去救人要紧。”

“好,”晏饮霜一个剑扫,退开来敌,便与寒凝渊一道向着客栈楼上奔去。

杨宪源在一旁东躲西藏,他武艺本就低微,交战之时只得能避则避,一对儿贼眼不时的朝着晏饮霜的身上打量,见得佳人奔向客栈,难免心中有些疑惑,看着这乱成一团的战况,杨宪源索性长袖一挥,不顾许多的向着二人离去方向跟去。

“就是这里。”寒凝渊一脚踢出,房门瞬间瘫倒,两人迅步入内,只见这看似不大的房中竟是摆着十几口大箱与十几只麻袋,晏饮霜心中一凛,立时拔剑一挥,划破一只麻袋的口结,稍稍走近一瞧,只见那麻袋中当真藏着一位被封住嘴的年轻民女,晏饮霜登时大怒:“这群贼子!”

“嗯,看看有没有薛姑娘的踪迹。”寒凝渊也不迟疑,当即解开身边的麻袋,果然,这里面藏着的都是这群人虏获的年轻女子

晏饮霜连连点头,看着这群从困境中解救而出的女子,心中渐渐有些急切,若不是他们,这群女子怕是要被那群贼人所害,清白有损流落青楼都还算轻的,若是真如传言中的快活林手段,怕是这一辈子都要受尽凌辱,永无天日,而梦颖呢?

她江湖经验浅薄,虽有武艺傍身,可在这人吃人的江湖里着实不够看,万一遇到歹人,晏饮霜连连摇头,提醒着自己不要多想,并暗自祈祷着梦颖就在这群女子之中,一面想着,一面手中救人速度更快。

“咦,”房中解救出的女子越来越多,不多时已然有十余位女子站在一旁低声抽泣,晏饮霜也不去多说什么,继续着她的搜寻,忽然,她眼角划过一只靠近床边的木箱,那木箱四下无人,可偏偏自己却是有些轻微晃动,要知道这群女子皆是不通武艺的村姑民女,被人五花大绑的扔进麻袋或木箱,哪里有能挣扎的余地,莫非这木箱里的女子会武功?

晏饮霜心中有此一念,不由得生出几分期待:莫非那便是梦颖?

当即毫不犹豫一剑挥出,木箱上的小锁应声断裂,晏饮霜走上前去,轻轻将那木箱打开。

只一瞬间,晏饮霜完全没有想到,打开了的木箱里出现的不是那位满心期待等候着她到来的薛梦颖姑娘,而是一抹灰白粉末,粉末席卷空中直扑晏饮霜鼻唇,晏饮霜连连后退,然而那箱中却是突然飞出一位青衣道袍的老者,飞身便是一掌,直取晏饮霜命门。

“砰,”寒凝渊见势不妙,立即自远处飞来,一剑横档,正抵在晏饮霜身前,以剑锋阻挡来人掌力,那老者一击不成,一个轻旋退卡,这才安稳站定,却不正是那日醉花楼一战见过的魔头,摧花药王徐怀玉!

“哼,老夫还未来得及找你们算账,却未想到你们这么急赶着送死,”徐怀玉安坐于木箱之上,笑盈盈的望着眼前的晏饮霜:“不过来得也算正好,欲林大祭总还缺点什么,你,倒是个不错的炉鼎。”

“无耻老贼,看剑!”晏饮霜哪里肯任他大放厥词,此刻她斗志正盛,面对这前些天还曾大杀四方的魔头毫无畏惧,锦绣剑出,端的是剑气纵横,飒爽英姿。

“啧啧啧,好俊的女娃儿,”见晏饮霜满脸英气的攻来,这徐怀玉却是毫不慌乱,青袍一甩,这个人向上跃起,在空中还不免对她夸赞两句,然而当晏饮霜剑气初至之时,徐怀玉当即变了神采,脚踏剑锋,长袖一甩,便是巧妙化解了这一剑神威,一道掌风再次向着晏饮霜扑来。

“晏姑娘小心,”寒凝渊见晏饮霜遇险,果断迎了上去,“两翼剑法”使出,寒凝渊一人一剑护在晏饮霜身侧,那长剑舞出一道霜寒白气,正迎上药王的掌风。

“轰隆一声,”掌剑交锋,一时间四周凛冽,徐怀玉猛地缩回掌劲,此刻他手掌已然冻得发紫,自是受不了寒凝渊那剑上的寒气,然而寒凝渊此时也不好过,这徐怀玉作恶江湖多年,那浑身内力自然不是他这等少年所能比拟,那掌劲虽是撤去,然而那灌注在掌劲之上的力道却是仍留个七八分,寒凝渊立时被击飞出去,嘴角已然溢出血迹,然而当他见到徐怀玉再次袭来之时却是再次拔地而起,又一次挡在了晏饮霜的身后。

“噗!”徐怀玉受他剑上寒气所摄,这次倒是并未直接出掌,反倒是双手一震,那身青衣道袍直接震裂开来,寒凝渊不疑有他,习惯性的一剑横切守在晏饮霜的身后,然而当那一剑横扫,只切到徐怀玉那件青衣会上,青衣四分五裂,然而徐怀玉人影却是了无踪迹,便在此时,晏饮霜只觉耳膜一颤,一道凛冽掌风自天而降,直击面门。

“晏姑娘,换!”寒凝渊当即大吼一声,晏饮霜立即回应,长剑顺势收回,竟是收起往日凌厉的攻势,横剑而守,这便是二人潜修的合击之术,有此一式,徐怀玉纵使功力远超他二人,可一掌之威却又难以撼动他二人,徐怀玉久攻不下,只得回撤几步再寻他法,然而那二人又岂会让他得逞,晏饮霜本就气势凌人,手中锦绣再起,势若惊雷,直取药王正胸要害。

徐怀玉一退再退,而晏饮霜却是一进再进,仗着寒凝渊的侧翼守护,剑招阴狠无比,根本不容对手有喘息之机。

“哼,我倒是小瞧了你。”徐怀玉虽是连连败退,可面色却是丝毫未见慌乱,身形退至墙角,毫不犹豫便是一个侧身避过长剑锋芒,就地一滚,虽是身形狼狈,但手中不多时已多出一抹药粉,见晏饮霜再度抽身横扫,徐怀玉长袖一挥,青烟粉末直扑晏寒二人。

“小心!”寒凝渊本就在侧翼盯防,双眼一直在揣度这魔头行迹,但见这魔头抬手,寒凝渊立时心中一颤,毫不犹豫的扑上前去,也不顾晏饮霜的剑锋误伤自己,正挡在晏饮霜身前,青烟扑面,寒凝渊猛咳几声,一时间已然提不起半分力气,晏饮霜见她跪倒在地,当即撤了攻势,守在他身前:“寒公子,你怎么样?”

“哈哈,”那摧花药王这时也未急着抢攻,望着跪地不起的寒凝渊大笑道:“你们这路剑法倒是有趣得紧,若是我没猜错,是军中的合击之术演变而来吧?”言罢也不待他们回应,继续笑道:“你们自以为能靠着这套剑法击败我,可也不想想老夫纵横江湖,几时是靠着这身武功了,我不妨告诉你,你小子中的这毒名叫‘美人笑’,是我专门为女人调制的,要是女人中了,还可以通过阴阳交合来解毒,可要是男人中了,一个时辰没有解药,他就会七窍流血,暴毙而亡!”

“卑鄙!”晏饮霜一声厉斥,作势便又要持剑攻来。

“晏姑娘,别…咳咳…”寒凝渊猛咳几声,一时拦住了晏饮霜的攻势:“剑阵已破,你不是他对手。”诚然如他所言,这摧花药王名震江湖之时他们都还算乳臭未干的毛娃娃,虽然他二人都是人中翘楚,又凭着这套两翼剑法稍稍压制住他的招式,然而当这魔头露出獠牙,那层出不穷的阴毒手段使出,他们似乎再无招架之力。

“还是这位识得实务,”徐怀玉继续阴笑出声:“小姑娘,你可也想尝尝这‘美人笑’的滋味吗?”

晏饮霜咬牙切齿的望着他,心中又气又急,她自己安危倒是看得很轻,但这位寒公子为救她而伤,若真是按他所言一个时辰没有解药便会毒发,那她还真不好轻易行事。

徐怀玉突然从怀里掏出一粒药丸,故意在晏饮霜眼前晃了晃:“这便是‘美人笑’的解药,我可以现在就给他。”

“你有什么阴谋?”晏饮霜自不会愚蠢到轻易相信的地步,直接质问道。

“倒算不上什么阴谋,”徐怀玉得意的寻了个箱子坐下,看了眼那群缩在角落里的乡间民女,又看了眼这位清丽无比的绝代佳人,郑声道:“老夫此来鸿鸾,除了要带着这群女子参加我快活林的欲林大祭,更多的倒是想探知一下那位墨家小子的故事。”

“天痕?”晏饮霜微微皱眉,显然不知他所指何事。

“不错,他算不上什么特别,不过作为墨家唯一的传人,他很可能是唯一知道墨家墨心石秘密的人。”

“那又怎么样?”

“你们一路同行,我相信他就算没告诉这个秘密,但或多或少也会说出些关于墨家惨案的事,你只需要帮我回忆一二,我便答应放过这位寒公子,你看如何?”徐怀玉言笑晏晏,倒真露出一副大义凛然之态:“不但如此,连这些乡野女人我也可以一并放了。”

“我不知道他的秘密,就算知道,我也决不会告诉你。”晏饮霜略微沉吟,能让这位恶贯满盈的魔头如此重视,可见墨天痕这秘密有多重要,晏饮霜倒是能拿捏分寸,直接断言拒绝。

“那可就当真不好了,”徐怀玉微微摇头:“那我只好祭出我快活林的独门秘药‘欲澜精油’,先把你调教成一只听话欲奴,再做打算啦。”徐怀玉上一秒还在阴笑连连,下一秒手中已然多出一瓶色泽鲜艳的药剂:“老夫早年横行江湖,采摘过的名门侠女数不胜数,可这些年忙于门中事物,便对这寻常的庸脂俗粉失了兴趣,直到那日在醉花楼瞧见你这女娃,”话至此处,徐怀玉脸上的笑容愈发淫邪:“也好叫你知道,这几日老夫倒是做了些游魂仙梦,每一处梦境无不是与你这清丽佳人共赴巫山,嘿,说来也妙,原本计议着鸿鸾之行只为擒拿那墨家小子,可却被人阻挠,想着欲林大祭在即,带些山野民妇回去犒劳一下门中弟子,却不曾想将你给引了过来,晏姑娘,事已至此,老夫便不跟你客气了。”

徐怀玉话音刚落,身形便如鬼魅一般向着晏饮霜扑面而来,晏饮霜这才看出这魔头的功法竟然远不止刚才所表现出的那般,晏饮霜一面将跪倒在地的寒凝渊牵扯在手中,一面疾步向后连退数步,待徐怀玉身形已近,晏饮霜已然失了躲避之机,当即玉齿轻咬,双目尽显决绝之色,身形向后一靠,这才弃了寒凝渊在地,转而一边御剑阻敌一边借着轻功向后缓退,可她轻功哪里是这摧花药王的对手,不出三合,徐怀玉一个纵身飞跃,身形恰好落在晏饮霜跟前两步之距离,大手一甩,晏饮霜“啊”的一声轻吟,那从未离手的锦绣宝剑便已散落空中。

“嘿,居然是“儒门七君”之一的锦绣,难怪你小小年纪便有此等功力,原来是晏世缘的门下。”徐怀玉当年作恶江湖,少不得与晏世缘有着许多过节,此刻见她已无反抗之力,索性停下手脚调笑起来:“想当年,晏世缘他…”

然而就在他肆意畅言之时,忽然笑声一顿,徐怀玉后脊一痛,当即翻身便是一掌,正击在来袭的寒凝渊肩上,寒凝渊痛呼一声飞落在地,而徐怀玉却更是不堪,那长剑自背心刺入,穿肠而过,竟是不留一丝生机。

“你…你…”徐怀玉满眼不甘,一手捂住那长剑穿肠之地,一手则颤抖的指着倒在地上的寒凝渊道:“你是怎么做到的?”

“哈哈,”寒凝渊此刻面色狰狞,受这摧花药王一掌之力,整个肺腑气血都似海啸般翻涌不止,甚至乎鲜血狂涌至喉唇之际才被他勉强压住,但见得这魔头即将殒命,寒凝渊不由得爆出一声狂笑:“摧花药王用毒狠辣不假,可我寒家的‘百炼丹’却也并非浪得虚名,你先前说我轻敌忘了你的名号,可到现在你连我姓甚名谁都不知,却只道我中了你的毒,岂不是大大的轻敌?”

徐怀玉闻得此言满目狰狞,他自小便作恶江湖,又哪里会有什么前辈高人的作风,如今落得个必死之局,心中狂躁无边,当即大吼一声,强行支起身子便朝寒凝渊扑去。

“小心!”这一句小心却是自晏饮霜口中传来,此刻她距离他二人位置已远,加之这将死之人瞬间跃出的速度更胜先前,哪里会让她有机会援手,徐怀玉一掌击出,寒凝渊再难避让,掌劲正中前胸,便在寒凝渊闭上双眸静候死亡之时,异状发生,寒凝渊并未就此飞出暴毙而亡,反而是一股莫名的气息径直注入他胸襟之内。

“啊!”寒凝渊暴喝一声,整个人再次倒在地上,发了疯似的原地打翻滚,而那本就狰狞的面色不断变换着色彩,在旁人看来可怖至极。

“怎会如此?”晏饮霜匆忙赶来,见寒凝渊如此模样,当下焦急万分。

“哈哈,我早已看出你对这小子有些情意,却不知那墨家小子对你如何?嘿嘿,我给他的这一掌便注入了困扰北荒妖人多年的‘赤炎’之毒,若没有墨家墨心石中的功法解救,他,马上便会成为妖人,哈哈哈,‘北荒妖人’再现于世,就算是他能活命,这天下,也容不下他!哈哈,名门正派的公子化身北荒妖人,我要让你生不如死!哈哈,哈哈哈…”徐怀玉笑容越发阴森,终于,一声厉声狂笑之后,他身躯一震,整个人向后倒下,一代魔头在种下了他最后一颗魔种之后,陨落于此。

“你怎么样?”晏饮霜将寒凝渊抱在怀里,让他依靠着自己的腿弯位置,神色紧张的为他擦拭着唇角边的血迹,然而寒凝渊此刻浑身颤抖,显然已是无法察觉她的言语。

突然,晏饮霜侧目一撇,却是发现一道人影自外间飞来,正是那许久不见了的飞燕盟新任盟主杨宪源,原来这杨宪源在外伺伏已久,见得此刻终于尘埃落定,当即自外跳出,竟是毫不犹豫的向那倒在地上的徐怀玉补了一刀。

“噗,”徐怀玉尸身微颤,再无动静,已然死的不能再死,这下杨宪源才满意的大笑起来,假模假样的向着晏饮霜拱了拱手:“多谢二位相助,今日在下才得以手刃此贼,寒公子伤势较重,咱们还是先回府上吧?”

晏饮霜冷哼一声,心道原来这厮是为了抢功而来,此刻又故意以寒凝渊的伤势做挟,明显是让自己承认了他的这番功劳,晏饮霜自不点破,事已至此,她确实不能丢下寒凝渊不管,只得朝着这位伪君子默许点头,随其回府。

……

飞燕盟客房,寒凝渊就这样躺在床上已然两天了,晏饮霜将他安置于此,两日来几乎未曾离开半步,可他体内真气一直窜动不止,除了一直未曾醒转外,那头乌黑茂密的头发此刻竟是渐渐变白,更可怖的是,寒凝渊的耳畔渐渐变长,曾经那个风流倜傥的俏公子这会儿倒真有点奇形怪状。

“砰砰砰…”一阵急促的敲门声传来,晏饮霜提了提神,快速拿出一卷热巾将寒凝渊的头上盖住,这才冷声回道:“没门锁。”

“咯吱”一声,房门轻启,露出的自然是那张让晏饮霜厌恶非常的嘴脸,杨宪源向里走了几步,见着寒凝渊依旧未曾醒来,面上却是反而露出一抹喜色,当即言道:“晏姑娘,寒公子这病,当真不用叫大夫吗?”

“不用,”晏饮霜语声冰冷:“我正气坛有独门功法,寒公子因我而伤,他的事就不劳烦别人了。”

若是往日,这杨宪源见她一副冰冷面孔倒是会识趣离开,毕竟他二人未曾有过多少往来,而这女人武功又强他百倍,若无完全把握,他自然不会去自讨无趣,可此时不同,杨宪源却是大摇大摆的寻了客房一处椅子坐下,望着那昏迷不醒的寒凝渊嗤笑一声:“晏姑娘,怕是不想让外人瞧见他此时的模样吧。”

“你说什么?”晏饮霜秀眉深蹙,眼中渐渐显出几分肃杀之意。

“晏姑娘息怒,”杨宪源轻轻一笑:“杨某此来也是好意,那日诛杀摧花药王之时,些许话语也曾不巧听见,这位寒公子虽然侠义心肠,可如今沦落至此我等也无能为力,晏姑娘或许不知,传言那北荒妖人心智全失,凶狠残暴,妖人南下,饮人血而食人肉,我等习武之人尚且畏之如虎,何况这天下那么多的黎明百姓。”

“你若多说一句,我手中锦绣必取你性命!”杨宪源虽是奸邪,但他所言倒并非全无道理,然而晏饮霜心地善良,这位寒公子因与她一并诛邪锄奸,若自己此刻真丢下他不管,那与禽兽何异,故而她此刻怒目而视,手中已然握紧长剑,倒真有一副随时动手的做派。

“这又何必呢?”杨宪源连连站起,他倒也没想到这女人如此蛮横,索性不卖关子,直接道出来意:“其实在下此来,倒也是替姑娘着想,姑娘若执意救人,或许也不是不可以。”

“嗯?”

“是极,那魔头说墨家有那秘宝能救他,眼下那墨家小子又音讯全无,依我看,不如我们快马加鞭赶往他家,试试看能否寻得那其中奥妙,总比眼下这般干等要强吧。”

晏饮霜皱了皱眉:“你?”

“呵呵,”杨宪源知她不信任自己,当即笑道:“莫要误会,在下倒也是想目睹一下那传言中的墨心石究竟有着何等秘密,若是藏有什么武学典籍,金银财宝,到时还望晏姑娘莫要独吞便是。”

晏饮霜冷笑一声:“墨家已遭屠戮,眼下只剩天痕一人在世,他家中所传秘宝,自然事关重大,又岂会藏在墨家旧址。”

“晏姑娘与他一路相伴,难道就没听他提起过此事?”

晏饮霜微微沉吟,忽然双目一亮,似乎是想起什么,忽然站起身来:“是了!”然而片刻之后,却又向着杨宪源微微侧目,冷声道:“寒公子之事便不牢你费心,明日我便带他出走,我正气坛有上好医师,定能治好。”

“这…”杨宪源微微一愕,竟是被料到她有此一言,望着那尚未出鞘便已有几分颤吟之音的锦绣宝剑,他也只得心中暗恼:“神气什么,让老子抓住把柄,非要肏得你跪地求饶!”其实这话他也只是心中附议,这几日来,他可没少在晏饮霜的茶饮或是饭菜里下毒,可偏偏这晏饮霜谨慎异常,虽是住在他飞燕盟中,可一应饮食却都是从外间的客栈茶楼取得,若不是顾及着墨天痕或是薛梦颖随时可能返还,只怕她早已搬了出去。

可此刻她既然有了去意,杨宪源也知强留不住,只得暗自生着闷气,退了出来。

……

月色降临,飞燕盟变得沉静许多,杨宪源推开房门,午间的烦闷早已悄然无踪,又将家中这位鸿鸾仙子好生肏弄了一回,他自小女人不断,凭着他少盟主的身份,平常女子就算偶有抗拒但也终究是不敢惹他,而唯独这位原配夫人却对他百般厌恶,心里念叨着的却是那墨家小子,这可让杨宪源如何忍得,如今得手,这番肆意凌辱的快感倒是让他莫名兴奋,每次肏弄起柳芳菲来都是精神抖擞,兴致高涨,也不顾着胯下美人的哭诉,不断的用阴狠的语言折辱与她,直至欲火尽释,这才得闲披上衣物,想着去趟茅房方便一趟便回来继续享用那娇美的身躯,忽然耳边一颤,一道熟悉的光影坠落门前,杨宪源侧目一望,就在他身侧的门栓之处已然多了一张插好的纸条,没有落款,没有姓名,只有两个熟悉的字眼:“祠堂!”

杨宪源心中一颤,往日来与快活林的勾结让他对这讯息不敢有半分违抗,当下连如厕的念头都放在一边,快步便向着他杨家祠堂奔去。

“你来了?”杨家祠堂一片漆黑,然而借着今夜的些许月光,杨宪源已然能瞧见一名黑衣男子。

“不知大使亲至,有何吩咐?”杨宪源赶紧低头行了一礼。

“你杀了徐怀玉?”黑衣男子语声平淡,到听不出是喜是悲。

“大使明鉴,那日在下是接到传令才去的客栈,赶到之时,药王前辈已然亡故,在下想着既然人已经死了,不如抢了这份功劳,也好以后更好为大使效力。”杨宪源虽是语声满是恐惧,但这番说辞想必也是早已想好。

“不错,若真如你所说,我确实不应怪你,”黑衣男子微微抬头,虽是黑巾蒙面,但那眼神之中却是带着点滴哀思之念,沉默半晌,他才慢慢转过身来:“可惜,有一件事,你错了。”

“啊?不知大使所说何事?”杨宪源浑身颤抖,脑中极力的回忆着两天前那一战的点滴,忽然他大嘴猛张:“莫非,莫非那纸条不是大使…”

“此事虽不怪你,但弑兄之仇却不能不报,少主本想留你性命,但你自己,却不给自己留条活路!”黑衣男子突然一番言语让杨宪源甚为不解,然而那句“不给自己留条活路”说出,杨宪源便已明白一个事实:他是来杀人的。

“不要,不要杀我!”杨宪源会出其意便拔腿就跑,然而就在他转过身驱还未迈开第一步之时,黑衣人的身影已然跃至近前,双手各自一震,那手指上竟是露出一副钢筋獠牙般的铁爪,双爪同出,直取杨宪源的正胸之地。

“啊!”杨宪源避无可避,当即吓得双眼紧闭呆立当场,恐惧的大叫一声,然而片刻之后,浑身冰冷的他却是发觉身躯仍未有任何异常,睁眼一瞧,却是见那黑衣身影立在他身前,双爪犹在,然而整个人却似是静止不前。

“嘣”的一声,黑衣男子就势倒下,出现在他身后,正是晏饮霜那清冷无边的双眼,还有那柄沾满了血迹的长剑。“锦绣出鞘,必诛妖邪!”

“晏、晏姑娘?”杨宪源做梦都没有想到,这位对自己深恶痛绝的女人居然会出手救了自己,然而就在他准备出声询问之时,晏饮霜的剑已然抵在了他的胸口。

“随我走一趟!”语声孤高清寂,竟是比午间还有冰冷肃杀得多。

……

客房大门轻轻推开,房间里一片漆黑,晏饮霜便这般用剑将这位飞燕盟盟主押送至此,入得房中,晏饮霜便是一记棉掌,正击在杨宪源的肩头,一声惨叫,杨宪源就此晕厥,倒在房中。

晏饮霜就地站定,朝着床上安然躺着的寒凝渊望了一眼,轻轻发出一声叹息,旋即轻轻点上一支烛火,不急不缓的坐在烛火边的客椅上,没来由的自说自话起来。

“下山前,我爹娘曾对我讲过许多江湖异闻,常言江湖险恶,让我小心提防,我虽初入江湖,但自问行事还算稳妥,但终究还是不知是何时入了你的圈套。”

“醉花楼大战,我怀疑过许多人,那日诛杀药王徐怀玉,我也生出过警惕,我是怎么也没有料到,那位舍命救我的少年公子,竟然只是一道伪装。”

晏饮霜这话说得莫名,可偏偏话音一落,那原本瘫睡在床的寒凝渊骤然睁开双目,挺拔的身躯全无病态的坐了起来,发色依旧是那抹银白,瞳孔之间已然满是猩红之态:“我原以为你一心武学,不善其他,而今看来,是我低估了你。”他盘腿而坐,双眼正视着椅子上那位绝色佳人,眼中欣赏之意更甚:“倒是不知,你是何时发现的?”

晏饮霜自他坐起之时双目便一直凝视着他,虽只相识几日,但她一直将眼前男人视作不输于墨天痕一般的侠义之士,那一夜的苦修剑阵,那一日的合杀药王,即便到了踏入房门的那一刻,她都还幻想着这幕后之人并不是他,然而此刻,她已然无话可说。

寒凝渊没能等到她的回复,可眼角却已是瞥到了那位飞燕盟的那位纨绔少主,旋即双目一闭:“看来,你杀了黯魃。”

闻得此言,沉默多时的晏饮霜终于开口:“我不知他名姓,只道他也是贪图墨家遗宝的恶徒。”

寒凝渊轻叹一声,睁开双目,继续望着那位昏迷不醒的飞燕盟主:“可你一直痛恨这厮,却又为何救他。”

“我无心救他,”晏饮霜亦是将目光望向地上的杨宪源:“只是恰逢其会杀人那人,他之死活,与我无关。”

寒凝渊摇头苦笑:“那你可知黯魃为何要杀他?”

“想必是为了那日他误杀了徐怀玉吧!”晏饮霜语出惊人,但此言却似乎是在寒凝渊的意料之中。

“不错,那日这厮为贪得这锄奸之功,倒是让我等有些意外,黯魃要杀他,是为报仇。”寒凝渊忆起那日之事,心中不禁也生出几分唏嘘:“你或许不知,那日死去的不舍徐怀玉。”

“…”晏饮霜复归沉默,她愿意听他说下去,以此印证她之前的种种猜想。

“他叫决戾,与那位黯魃一起,都是我家的门人,他见决戾惨死,自然不会放过这位杀他之人。”

“可你想留着他向我问出墨心石的线索,所以,当我显露出离去之意时,你们便已猜到我或许已经想到了线索,那再留他也是多余。”

“可是这杨宪源逼问太紧,引起了你的怀疑?”

晏饮霜轻轻摇头:“是你低估了一点,那日大战,除了得剑阵之势,我的境界又有精进,你等早先隐匿的气息,我已然能尽数感知,那日他追问我墨心石秘密之时,你那位黯魃气息急促,明显便是隐在暗处,对这秘密觊觎已久,而杨宪源平日不学无术,又哪里会主动向我探听墨心石之事,除了受人指使,我实在想不出缘由。”

“所以,你便想到了曾经指使过他的我。”

“你当真是北荒妖人?”晏饮霜双目直视着眼前男子,那头银发依旧是那般刺眼。

寒凝渊并未回答,他轻轻站起,直截了当:“事已至此,看来只能用剑说话了。”

“如你所愿!”晏饮霜缓缓拔出宝剑,伴着“滋”的一声长吟,锦绣出鞘。

寒凝渊向着床边挂着的佩剑走去,走得很慢,似乎根本不担心晏饮霜会背后伤人一般,一边取出宝剑,一边言道:“比剑之前,我想先说几句。”

“…”

“我原名唤作‘呼延逆心’,来自北荒。”寒凝渊将剑横于身前,以双指缓缓轻抚剑锋:“墨天痕一家,便是我带着屠戮殆尽,只因一时不慎,才走了墨天痕这个余孽。”

“…”晏饮霜依旧不语。

“清洛之时,你母亲被掳走便是我的手笔,若不是晏世缘发现得及时,只怕此刻,你那忠贞不二的母亲少不得含羞自刎而死了。”

“无耻!”晏饮霜怒斥一声,握剑之手越发用力:“你莫以为,你以此激我,便会令我心神不稳?”

呼延逆心轻轻摇首:“好叫晏姑娘知晓,在下以此相告,是想让晏姑娘用剑之时切莫留情,因为,我,不会留情。”呼延逆心言语骤然间变得肃穆起来,直至那句“不会留情”道出,浑身上下剑意陡升,长剑高举,直向着晏饮霜刺来。

“咻!”凛冽剑锋划过,晏饮霜侧身避开,这位剑法刚猛的侠女这几日间已然明悟了退守之道,避身之余,锦绣破空,以千钧之势向着呼延逆心横劈而至。

双剑交锋,剑刃之处“兹”的一声刺响,四目相对,眼中尽是决绝,二人出剑三招,晏饮霜稍稍顿住身形,这呼延逆心剑法卓绝修为深厚她自是清楚,可此番交锋,这呼延逆心所使剑法竟是与她如出一辙,赫然便是她前些日子修行两翼剑法之时所擅用的剑招,而今被这呼延逆心使将出来,却与自己分毫不差。

“儒门剑法向来旷达万物,持君子之剑,舞君子之法,晏姑娘,领教了。”呼延逆心郑声一言,剑法骤变,先前还能大开大合的剑招突然间诡异万分,晏饮霜轻闭双目,御耳聆听,忽觉风声骤起,手中锦绣再扬,一剑竖挡,恰好阻住了呼延逆心的诡异一刺。

呼延逆心一刺不利,顷刻间已然身形飘散,又是转瞬之间,长剑再临,晏饮霜耳目清晰,心中明镜,她知这呼延逆心所使剑法便是将他魔门秘术融入到自己的儒门剑法之中,对这儒门剑法她自是能寻出破绽,而那魔门诡魅之术,晏饮霜却更是毫不畏惧,只因她心坚如铁,便能不受外物所引。

“好,”呼延逆心两剑不中,攻势稍停,伫立于这月夜黑房之中轻轻赞道:“这两年我遍走中原武林,只道这江湖正道年轻一辈之中庸才无数,如今先是瞧见那墨天痕剑意凛然,后又见得晏姑娘这般心无杂念,此趟鸿鸾之行,不枉此生。”

“废话真多。”晏饮霜见他依旧在那云淡风轻的大放厥词,忍不住直接破口大骂,此刻她已避过两剑,趁着呼延逆心言语之际,锦绣剑指,一阵电闪雷鸣之势,长剑直取呼延逆心。

呼延逆心急退数步,晏饮霜这一剑汹涌澎湃,饶是他身法够快,也难以完全避让,长剑轻旋,不断减小着剑锋攻势,直至身形已然逼近墙角这才一个翻身强躲,顶着这雷霆剑势反身一剑。

“这是…”便在呼延逆心出剑之时,晏饮霜双目一怔,锦绣已然刺入他的肩头,然而呼延逆心不退反进,剑势汹涌,竟是用出了与自己刚刚那一剑一模一样的势头,同样的长剑凛冽,同样的电闪雷鸣,晏饮霜抽剑急退,形势逆转,这一回,晏饮霜第一次感受到了来自于死亡的恐惧,那是来自于她自己的剑招,亦是饱含着她自身的剑意与杀气,剑锋虽还只在身前,然而剑气却已入得她肌体之内,晏饮霜顿觉浑身冰冷,连持剑的手都晃动不已,几乎随时就要跌落下去。

呼延逆心双目如炬的望着眼前女子,手中的剑势依旧,晏饮霜一退再退,“砰”的一声自那房门破出,仍旧未能寻得这破剑之法,月色皎洁,飞燕盟清寂无比,这客房外紧邻着的便是一处花园垂柳,至那柳树之下,晏饮霜终是停下了后退脚步,双目一横,手中锦绣再次抬起,这一次,她再不以剑而守,锦绣当空,却是要正面拒敌。

“不愧是晏姑娘,”呼延逆心见她此时仍有攻势,心中不禁大为钦佩,然而长剑攻势已出,自是不可能受其影响。

“叮!”双剑剑锋相触,一时间剑气纵横,直将那周围草木尽数卷起,狂风呼啸,日月无光。

然而终究是呼延逆心胜过一筹,他内功深厚,自小武学便已能及百家之长,此番攻势在先,尤其是晏饮霜这临时招架之力所能抵抗,“砰”的一声,呼延逆心手中长剑向前一步,瞬间击碎锦绣周身剑气,那柄有着“儒门七君”之名的神兵顷刻间粉碎当场,长剑继续向前,直抵晏饮霜胸襟之前。

锦绣剑毁,晏饮霜心头一颤,只一瞬之间,剑刃已至胸前,晏饮霜再无生机,一时间心生无奈,只得闭上双眼,心中暗念道:“看来今日是要死在这儿了。”

长剑轻吟,然而却并未有感受到那入骨之痛,晏饮霜一阵疑惑,轻轻睁开秀目,只见那呼延逆心便一直举剑于她胸前,杀意渐消,却是迟迟不肯痛下杀手。

高手对决,岂能有这般分身,晏饮霜当即醒转,右臂一挥,直将那长剑打至空中,紧跟着便是飞身一脚,直中对手正胸,长剑悬空而落,晏饮霜当即纵身跃起,竟是握住这柄长剑直坠而下。

“噗嗤…”剑入衷肠,从挥臂振飞长剑到剑落刺入肺腑,虽只在一念之间,然而以呼延逆心这等身手又岂会完全没有防备,然而此刻,他偏偏不闪不避的站在那里,直到长剑穿肠而过方才倒下。

“为什么?”晏饮霜秀目一凝,虽是反败为胜,可她却不知为何提不起任何兴奋之情。

呼延逆心一手捂住胸口,虽是剑入肺腑,但他面色却是仍旧含着那抹恼人的轻笑:“能死在你的剑下,也算不错。”

晏饮霜一时无言,长剑紧握,对这行事诡异的极恶之徒甚为不解,可这妖人智计百出,她实在不敢断言他会就此受死。

“虽是让你对我愤恨有加,虽是有着无数非杀你不可的理由,但终究是下不去手,”呼延逆心自嘲一笑,望着胸间插着的那柄长剑,柔声道:“这柄剑名为‘历劫’,在我初入剑道之时便已随我傍身,今日我毁了你的‘锦绣’,便让这‘历劫’跟着你吧,”

晏饮霜亦是朝着这“历劫”长剑看了一眼,若是以往,她定会直言相斥,即便是寻不到神兵傍身,她也不会用这魔道之剑,可今日不同,感受着眼前男子的生命正自不断流逝,她终于确信了他的言语,心中,莫名生出一股悲怆神色,久久不语。

“珍重!”呼延逆心笑容依旧,嘴角不住的翘动几许,可最终,却也只说出如此两字,他是北荒妖人,如若现世必定举世攻之,但他自小却从未有过任何怨念,他勤修武学,攻读心术,只为有一着能在这江湖之中搅动风雨,还他北海一个新生之机,直到遇到了这位正气坛主的女儿,直到与他邂逅于这鸿鸾城中,他第一次的感受到了举世不容的痛苦,“历劫”未能度情关,最后的一剑,他选择了放弃。

“珍重!”呼延逆心语声渐微,然而笑容依旧挂在脸上,眼中的光芒渐渐暗淡,最终,沦为一片漆黑。

晏饮霜自能感受到他的离去,握剑的手渐渐松弛,此一战罢,晏饮霜疲态尽显,然而她却并不想就此离去,望着眼前的男子尸身渐渐出神,这一刻,她想到了许多:

正气坛中,她与天痕持剑互比,眉目之间尽是欣赏之色,下山路上,醉花楼中,天痕与她仗剑出手,面对不平之事义无反顾,那一刻起,她知道,她早已喜欢上了那位坚韧不屈的英武少年,可不知怎的,她一路回忆,那位英武少年的面容却是渐渐有些陌生,取而代之的,忽然间换成了这几日来与她朝夕相处的这位妖魔公子,他化名“寒凝渊”留在自己身侧,机关算尽只为获取她心中关于墨心石的点滴记忆,他们本是不可兼容的正邪之别,可最终,他却收住了那必杀之剑,他选择了死,而让我活了下来…

“为什么?”晏饮霜满身疲累的靠在墙角,双眼微微闭上,眼眶之中渐渐落下泪来……

……

古朴而淡雅的熏香自鼻尖传来,晏饮霜微微睁开双目,只觉大脑一片混沌。

双目所望之处是一张精致的床檐,而她则躺在这张软床之上,金玉奢华,雕龙刻凤,显然是大户人家的内宅所在。

“这是哪儿?”晏饮霜触目四巡,正要回忆昏睡之前的种种,可脑中突然而来的一股剧痛让她心头一颤,她正要抬起手来将头抱住,可这抬手之间,晏饮霜面色骤变,一股不祥的预感涌上心间——她浑身没有了力气。

“晏姑娘?”恰在此时,屋外传来一声熟悉的声音:“晏姑娘可曾醒了?”

晏饮霜深吸一气,当即忆起先前种种,她与呼延逆心一番大战,虽是惨胜,但也疲累不堪,一时思绪万千,便就此晕厥过去,而眼下被这杨宪源救起安置在内宅,大战伤及内息,此刻醒来浑身无力,想来也还算合情合理。

可即便如此,晏饮霜也深知这纨绔子的品性,即便自己不出声回应,他也定然会破门而入,晏饮霜心念急转,当即沉声道:“进来!”

“咯吱”一声,杨宪源轻轻推门而入,一进门便向着晏饮霜所在大床疾步走来,见得晏饮霜安然无恙的躺在床上,一双秀目淡雅的瞧着自己,不由得露出一副愕然神色:“晏姑娘醒了?”

“嗯。”晏饮霜轻轻应了一声,不喜不卑,毫无情绪波动。

“额,还要多谢晏姑娘昨日救命之恩,在下醒转之后见那妖人死在姑娘剑下,而姑娘力战累倒,只得自作主张将姑娘安置在此。”

“嗯。”晏饮霜依旧没有看他一眼,但言语之间倒也多了几分客气。

“姑娘的伤势可曾好些了?”杨宪源继续追问着,果真如晏饮霜所料那般在打探她的虚实。

“无妨,”晏饮霜继续冷漠:“昨日一战,有些乏了而已。”

“可我观姑娘气色不佳,不似寻常疲乏,莫不如在下寻一位名医前来,为姑娘看看?”

“不必劳烦。”

“这…哦,对了,在下虽是武功不济,但也略知疗伤之法,不如让我来给姑娘看看?”

“不必!”晏饮霜语声微沉,隐有薄怒。

然而这杨宪源却是不退反进,径直站起身来向着床边靠近,直走到晏饮霜身前一尺之地,一脸正色道:“我知姑娘对我误会颇深,可姑娘毕竟对我有恩,我实在不放心姑娘伤势,只好得罪了。”

“你…”晏饮霜有些气急,可事已至此,她也只得强行让自己镇定下来:“你要如何做?”

“姑娘先伸出手来,在下要先把把脉。”

“你当真会?”晏饮霜见他说得诚恳,不由得有些狐疑。

“也不敢断言,只想尽力一试。”

晏饮霜见他话已至此,也只得暂且相信他一回,将那左臂伸出一隅,递至杨宪源的身前。

杨宪源微微一笑,望着这凝脂皓腕般的佳人白臂,轻轻伸出两只手指,像模像样的搭在了晏饮霜手腕一带,忽然面色一滞:“这么烫?”

晏饮霜虽然此刻全身无力,但也没有感受到发热的征兆,可杨宪源既然如此说,她倒也不好反驳,可哪知这人竟是毫不客气的用手覆在她前额之上,似是有些担忧的说着:“应该是风寒,晏姑娘可是觉着浑身无力?”

“…”晏饮霜一时无言,双眼朝着眼前男子扫了一圈,谨慎应道:“我并无大碍,让我歇息一会儿便好。”

“这是哪里话,”杨宪源继续道:“晏姑娘莫要逞强,这风寒之疾虽是小疾,但却万万不可小视,这样,我让人先去把药熬上,我让人烧上一桶热水,晏姑娘好好沐浴一番,喝了药再睡如何?”

“不必!”晏饮霜再次拒绝:“不必如此麻烦,你出去吧,我歇息一阵自会好转。”

杨宪源连连起身:“晏姑娘不必推辞,我这就安排。”言罢也不等晏饮霜回应,便急匆匆的跑向房门之外,稍稍吩咐几句,便再度推门而入:“晏姑娘,我这都安排好了。”正言语间,便有几名丫鬟抱着浴桶进来,晏饮霜此刻浑身气力全无,自然不会想着去沐浴一番,见他如此油盐不进,刚要怒斥出声,可当那群丫鬟抱着一桶又一桶的热水倒入浴桶之中时,晏饮霜旋即清醒几分:这热水,竟是早已烧好了的。

“…”晏饮霜心中醒悟,可嘴上却又不知该如何应对,直接点破,破口大骂,那以这小人心性自然少不得对自己用强,不若将计就计,看看他这次是在耍什么花样?

“既然是要沐浴,那便请你出去,”晏饮霜思索半晌,终于说出此句以作试探,在她看来,这杨宪源定是给自己下了什么毒,既然是还不想点破,或许是想在自己身上获取些许信息,而且,很有可能便是前日讨论过的墨家遗宝“墨心石”。

“好好好,”杨宪源眉目一凝,但旋即便故作释然之状:“晏姑娘自便,我这就出去。”言罢便缓缓向着房外走去,虽是步伐缓慢,但终究还是走出了房间。

“呼,”晏饮霜深呼口气,自将那杨宪源哄走,她这才稍稍放下心神,可那秀美容颜上的紧张焦灼却是瞬间显露出来,此刻她依旧全身无力,气海之中并无半点真气窜动,显然是中了极为强烈的封穴散功的药物,也不知这药效持续多久,晏饮霜冥神一阵,终究是没能想到脱身之策:“看来他的目的,也是那墨心石了。”然而所有人都不知道,她虽一路与墨天痕同行,可却并未能知晓半点关于墨心石的消息,墨天痕如今身负血海深仇,除了一心痴迷武学,这一路上多行仗义之事,观他神情,或许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这墨心石有何秘密,晏饮霜又如何会知晓。

只不过先前为了引那藏在暗处的黯魃出来,她故意装作已经想起墨心石的线索,这才一举识破寒凝渊的身份,可那夜大战杨宪源已然晕厥过去,如今看来,他定然还以为自己知道。

“他既然有心诈我,那我便将计就计,索性带他外出寻找,如此一来,这段时间说不定可以将他拖住,届时在外,再另寻援助便是。”

晏饮霜思索之间,房门再度被轻轻推开,晏饮霜心中冷哼,果然如她所料,这杨宪源根本不可能真正离去,当即斥道:“你这是做什么?”

“没…没…”杨宪源言语间略微有些吞吐:“没什么,就是想起姑娘感了风寒,这会儿想必是浑身无力,在下便斗胆再来看看。”

晏饮霜神情冷漠的望着他,忽然间,面色一松,竟是令人惊讶的露出一抹微笑:“谢谢。”

杨宪源听得这一声谢,骤然睁大双眼敲了敲床上的仙子,但见这清洛仙子竟是在朝着自己微笑,这笑容虽是淡若雏菊,可在晏饮霜这幅清冷孤高的面容上却是显得多么的难能可贵,杨宪源有些发怔,连最基本的回应都没有了。

“杨公子,我有一事相求。”晏饮霜继续言语,竟是连称呼都改了去。

杨宪源闻言又是一愕,旋即稍稍明白了这女人为何突然变幻态度:原来她是有事求我。

“昨日与那妖魔一番大战,虽是将他斩杀,可却是走了一两个漏网之鱼,据我估计,他们应是逃到了落松城,若是杨公子有意惩奸除恶,可速派人去落松城附近搜寻。”

“落松城!”杨宪源心中狂喜:“那岂不是墨家旧宅?”

“嗯。”晏饮霜沉声应了一句,却是不再多言,她是要让这杨宪源自行遐想。

“果然,果然!”杨宪源拳头捏紧,确如晏饮霜所料猜想起来:她果然知道墨心石的秘密,看来现下还不能动她。

一念至此,杨宪源只得打消那不堪的想法,朝外唤了一声:“来几个丫鬟,服侍晏姑娘沐浴。”

望着缓缓走进的两名小丫鬟,又听得杨宪源的脚步越来越远,晏饮霜这才算真正放下心神,调息半晌,再一次提息聚力,可终究没有什么效果,苦笑一声,便由那两名小婢牵引而起,搀扶着向着浴桶走去,昨夜生死一战,晏饮霜就地晕厥,此刻虽是香汗不复,但发肤之间倒是留了少许粘稠之感,她生性好洁,若不是要顾着与杨宪源周旋,倒还真想早些沐浴才好。

白衫自肩头缓缓褪落,晏饮霜内里还穿着一件薄如蝉翼的淡黄色内衫,紧致合身,将她那修长身段展现得淋漓尽致,连那身旁的丫鬟也瞧得艳羡不已,晏饮霜朝着那香汤轻嗅,一时间呼吸顺畅不少,轻抬玉臂,自有丫鬟附上前来帮她解开内衫,脱下鞋袜,露出那对玉也似的莲足,晏饮霜面上露出一抹醉人的嫣红,对这两丫鬟的服侍还有些不适,当那几只粉嫩的小手触及自己亵衣之时,自然免不得有些忸怩,只奈何此刻气力全无,也只得任由丫鬟们摆弄便是。

冰清玉洁的美丽胴体毫无遮掩的踏入浴桶之中,俏脸上的那抹嫣红迅速伴着水波向着四周扩散,毕竟飞燕盟也算是鸿鸾最大的武林帮派,这樽浴桶倒是宽大得紧,可即便是这样,当晏饮霜横卧于浴桶的香汤之中时,那修长的双腿便已然盛装不下,晶莹剔透的莲足只得伸出水面,倚靠在浴桶边沿,而另一头,香肩以上尽数坦露于水面,露出胸乳的上半截水位,两名丫鬟轻柔的在她身上擦拭着,将她身上沾染着的些许疲倦清洗殆尽,晏饮霜深吸口气,渐渐松弛下来。

然而舒缓下心神的晏饮霜却是并没有料到,就在她身后的竹窗之上,一道淫邪的目光正透过窗中的小孔肆意的窥伺着房中的一切,那只圆滚滚的大眼中满是欲火,似乎恨不得用眼神便把这房中沐浴的娇嫩身躯给吞入腹中一般饥渴。

晏饮霜终究是太过美艳,即便是平日里劲装武服,即便是那白皙的肌肤上隐有些练武留下的清淤小伤,那也丝毫不妨碍她那动人的美艳,较之那灵动可爱薛梦颖,晏饮霜胜在清冷,然而此刻衣衫尽除放松心身沐浴之间,却又有着不一样的娇憨神态,较之那冠绝鸿鸾身姿挺拔的柳芳菲,晏饮霜却是在身段上更胜一分,纤瘦而又修长的一对儿玉腿自不必说,连那寻常江湖女子视为累赘的胸乳之地,晏饮霜都要胜人几分,平日里束胸包裹便已比常人高傲几分,此刻亵衣尽除,那浑圆挺拔的一对儿玉兔就这样欢快的平躺在水面之上,虽是看不到那胸前红润的乳尖,可就是这般半遮半掩的姿态让屋外的偷窥之人心念不已,若不是晏饮霜此刻内息不畅,只怕是早已暴露无遗。

水温在雾气缭绕之下渐渐温和下来,晏饮霜洗浴多时,这会儿倒是没有急着起来,此刻她将双腿盘在浴桶之中,双目紧闭,又一次的尝试着呼唤体内的内息,整肃心神,双手有序的轻轻浮于柳腰之前,忽的,她双眼一亮,那丹田之处竟真寻得一缕游丝,晏饮霜当下兴奋不已,有了这一缕内息游丝,她便有了恢复的希望,或许一个时辰,或许一日,又或许三五日,而只要这两日将那杨宪源稳住,她便有了恢复的机会。

晏饮霜暗自调息,即便是身边洗浴的丫鬟们都瞧不出端倪,更何况那在外隔着升腾水雾而窥伺着的登徒贼子。

杨宪源现下自是极为矛盾,他确实如晏饮霜所料一般觊觎着那传闻中墨心石的奥妙,他初登飞燕盟盟主大位,虽是在鸿鸾有着几分实力,可若是放眼整个江湖,只怕随便来个人物便能将他连根拔起,那墨心石既然被快活林甚至北荒妖人惦记在心,那自然有着非比寻常的宝贝,武功秘籍亦或是金银财宝,无论为何物,他都梦寐以求,而眼下已经取得这女子信任,这几日便要派人打探落松城的消息,只需再忍得这几日,只需再忍得这几日…

浴桶里的水温渐渐降了下来,水雾也渐渐散去许多,隔着窗眼便能瞧见那身晶莹白皙的背影,杨宪源狠狠的咽了口口水,只感觉整个人热气上涌,欲火升腾,大手连忙触盖在双腿之间,不住的盘弄起来,而晏饮霜却对此浑然不知,犹自闭目沉思,依旧没有起身的迹象,两名丫鬟见得此状,倒是不敢轻易打扰,轻轻商量了句,便向外吩咐家丁再去端些热水来。

“如此绝色,一丝不挂,又气力全无的坐在浴桶之中,根本不需要任何手段便能将她搂在怀里肆意凌辱。”杨宪源面色胀得通红,心中的兽欲仿佛一只猛兽一般撕咬着自己:“可这会儿偏偏又要以大局为重,还需再忍个几日…”

家仆们的办事效率倒是极快,还不足一刻钟的功夫,丫鬟们便抬着热水回来,杨宪源一面望着屋里的佳人背影,一面又念想着那正面又会是何等风光,耳听得丫鬟回来,当即双手一紧,自那窗前退开,沿着这客房绕了一圈,却是在丫鬟进门之前将她拦住。

“老…”丫鬟刚要呼唤,杨宪源却是急忙伸出一只手指在唇边,示意着她莫要声张,旋即走上近前,一手将那满桶热水接了过来,朝那小丫鬟眨了眨眼,那丫鬟便也识趣的退开,杨宪源深吸了口气,稍稍将自己急促的呼吸调整得匀称许多,这才轻轻推开房门,端着热水走了进去。

房中早已设有屏风挡在门口,然而对轻声而入的杨宪源来说,却只不过是几步路的距离,房中另一名丫鬟见得老爷亲至,当即蹬着大眼露出惊讶的神情,然而杨宪源亦是只需要一个眼神,那丫鬟也便明白过来,也不声张,只迈着小步子向着屋外走去。

杨宪源终是走过了屏风,还只朝着那浴桶之中的佳人看上一眼,便已激动得全身颤抖,他不敢发出任何声响,生怕惊醒了佳人而让自己的大事功亏一篑,可他又按捺不住心头的冲动,他一步步的向前走去,走去,触目可及的除了晏饮霜那因闭目调息而变得更加清冷的面容之外,整个上半身便是尽露他眼中,自香肩而下,那浴桶中的香汤恰好淹没在那乳球的半截之处,倒是不能一饱眼福瞧个真切,可饶是如此,杨宪源也激动得不知所措,刚刚调整好的呼吸再度急促起来。

“嗯?”晏饮霜还未意识到自己的清白身子已被眼前的男子瞧了个干净,她此刻正自运功关键,根本无暇睁眼探查,但既然先前丫鬟有商量过再打热水来,那她倒也并未多想,只道是这两丫鬟毛手毛脚,搬起热水来有些吃重罢了。

杨宪源倒是不敢忘记自己只是来瞧个一两眼的,见得晏饮霜沉吟一声,竟是吓得浑身一颤,那桶中的热水都洒落许多,然而又见晏饮霜依旧未曾睁眼,杨宪源不由得舒了口气,这才小心翼翼的将桶中热水端起,再走近些,沿着那浴桶内壁倒入。

杨宪源虽是纨绔,但也知道洗浴添水时得沿着内壁慢慢倒入,以免烫伤浴桶中人,杨宪源一边缓缓倒水,一边自是睁大双眼毫无顾忌的向着那水中的风景探看,水面虽是因着热水的倒入而略有波动,可那藏在水底下的一对儿纤细美腿却是尽收眼底,而杨宪源的目光所及,更是绕开这对儿长腿,直接向着那双腿根部的私密之地望去,这一望,可不得了,在那里,竟是连一根杂草都没有。

“不得了,这女人竟还是个白虎?”杨宪源露出一副憋屈模样,显然已是忍得极为辛苦,目光再向那上半身的胸乳探望,虽是下半截还藏在水里,可这半截乳球便已如此浑圆硕大,“这这…这女人莫非真是天界下凡的仙子,如此近乎完美的身段与面容竟是附赠在了她一人身上,这样的美景,又叫他如何忍得。”

杨宪源紧紧咬住自己的唇齿下颚,强忍着心头的欲火告诫着自己:“这女人迟早都是我的,只需再忍几天,待到那落松城取得墨心石的奥秘之时,再好好发泄。”心念至此,杨宪源这才下定决心,可那对儿盯着晏饮霜胸乳观望的眼睛却是像不受控制一般不愿挪开,杨宪源捏了捏拳,心中再道:“这样的好奶子,今日就算不得一尝所愿也得摸上一把,只摸一次,便出去换丫鬟们进来,她应该发觉不了吧。”

欲望在前,原本怯懦无比的杨宪源这会儿竟是壮起了胆子,他又一次的咽下口水,右臂高高抬起,颤抖地向着里头伸了过去。

晏饮霜闭目调息多时,越是调息便越是令她欣喜不已,那久违了的内息游丝渐渐扩充,只片刻功夫便已然有内力孕育而出,如此半晌的盘坐调息,这会儿竟是已恢复了一两成的功力,要是按着这个速度下去,不出一个时辰,她便能尽数恢复,甚至乎还能因为昨日一战而更进一层,如此一来,她大可一路杀将出去,别说杨宪源之流,就算是昔日飞燕盟的老盟主在世,也休想拦得住她。

然而就在她心中畅想之时,那敏感的乳尖却是忽然传来一阵温热,晏饮霜心中一震,暗道莫不是丫鬟们还在为自己擦拭身体,然而随着那阵温热将她整个胸乳覆盖,晏饮霜才觉着有些不对,这,这哪里是擦拭身体,这分明就是…晏饮霜终是忍无可忍,愤怒的双眼就此睁开,直视着眼前那张正沉醉在抚摸触感之中的丑恶嘴脸。

“杨宪源!”晏饮霜怒斥一声,直吓得杨宪源猛地缩回了手,连退数步。

“我…我…我…”杨宪源吓得连话都说不清楚,脑中迷糊之间只剩下一句:“完了!”

“完了”自然是指他那假意讨好佳人,骗得信任后寻找墨心石秘密的计划彻底泡汤了,杨宪源心中一黯,有些不知所措的在那支支吾吾起来:“晏姑娘,我不是…我不是…”

“你给我滚出去!”

“是是是,我这就…”杨宪源被她吼得连连转身,毫不犹豫的就要向着房外走去,嘴里还犹在梦中的念叨着那句“完了,完了,”然而当他的双脚迈过屏风的那一瞬间,却是忽然顿在原地,杨宪源莫名一怔:“是了,我寻找墨心石的大计完了,可这美人,可还好端端的坐在那儿,岂不是…”杨宪源一念至此,精光大盛,当即扭过头来,望着晏饮霜那骇人的目光依旧有些胆怯,但这会儿形势逆转,他哪里还要收起自己的丑恶本性:“晏姑娘,我若是不想出去呢?”

“你!”晏饮霜闻言一愕,她气急于这淫徒如此折辱自己,怒斥出声,可眼下,这人似乎是要撕破脸皮,晏饮霜心中焦急,嘴上却也只得无力的斥道:“你想做什么?”

“做什么?”杨宪源淫笑一声,脚步从先前的小心翼翼变得大摇大摆,这会儿他已然不顾什么形象,双手撑着浴桶,直接将嘴凑到了浴桶中的佳人侧颜附近:“我想做什么你还不知道吗?晏姑娘你天姿国色,杨某能有幸一亲芳泽,这样的机会,自然是万万不可错过的。”

“你无耻!”晏饮霜大骂一句,然而杨宪源已然退开半步,正飞快的脱下自身衣物,晏饮霜不由得气急道:“你…你不是想要墨心石的秘密吗?我,我告诉你。”

杨宪源大笑一声,已然将自己脱得干干净净,一个纵身便跃入浴桶,正对着晏饮霜的身子落入水中,“噗”的一声,水花四溢,这浴桶虽是宽大,然而要承载两人明显还有些吃力,因而当杨宪源落入之时,晏饮霜盘坐着的双腿不由得被强行蹬直,只得借势站了起来,如此一来,晏饮霜心神大乱,那刚刚调息出来的内力瞬间散却,前功尽弃,然而更令她恐惧的还不止于此,杨宪源才刚一入水,便毫不客气的将她搂在怀里,大肆言笑:“只怪晏姑娘你太过漂亮,我可忍耐不住,今天说什么都得先肏了你再说。”言罢便觉面前香风扑鼻,一张绝世容颜近在咫尺,杨宪源就势一扑,大嘴直接复上眼前的那张晶莹小唇,瞬间,一股冰凉柔润的触感传来,四唇相接,可怜这零落于世间的仙子人生初吻便就此不复。

压抑许久的感情彻底释放,一个是精壮虎猛的花丛老手,一个是娇弱无力的转世天仙,丰润红唇与纤巧薄唇糅杂相交,杨宪源只觉晏饮霜芬芳满口,香甜醉人,触感更是柔滑爽嫩,于是熟练的将舌头探入佳人口中,寻到那同样芳香四溢的柔滑雀舌卷动起来。

晏饮霜头回与人接吻,哪懂得许多技巧?

只是机械的被动受吻,可这淫贼技艺高超,在那狭窄的小嘴里竟是能玩出层出不穷的花样,晏饮霜无力挣扎,只得任由香舌被他卷起,不住的吸吮着对方传递而来的香津玉液。

一吻过后,晏饮霜那原本苍白的俏脸上血色再显,也不知是因为情欲还是愤懑,精致的容颜上立时多了几分红润,杨宪源痴痴的望着眼前女子,忍不住的赞道:“当真是个极品!”

“畜生,你若毁我清白,我必杀你!”晏饮霜紧咬柔唇,艰难的将这宣告之言道出,然而这话说得有气无力,又怎能让这色中饿鬼就此罢手。

杨宪源对她这警告根本毫不在意,此刻他正双目炯炯的打量着眼前的动人美景,一丝不挂的完美娇躯一点点的暴露在他眼前,从圆滑的削肩到精致的锁骨,再到雪嫩挺立的饱满酥胸,直到甲线分明的平坦小腹与若隐若现的诱人玉胯,那宛如天雕地琢的完美上身终是完全显现,宛如夜明之珠,闪耀在这旖旎的屋中!

随着玉白长腿起伏于眼前,儒门娇女已是被他轻轻推倒在浴桶边沿,天工造物般的完美娇躯便彻底呈现在这淫贼眼前!

望着每一寸曲线与比例都恰到好处雪白裸躯与那毫无遮掩、如白玉满头般光洁粉嫩的阴户,杨宪源连调笑之语都懒得再说,迫不及待的握住身下那早已贲张高扬的硕大肉枪,就势便要向着佳人袭去。

“呀!”晏饮霜见此危局,只道自己贞操不保,心中的愤恨就此猛升,一股莫名的潜能突然爆发,一声嗤吼,手上不知哪里来的力气,竟是一掌向着袭来的淫徒扇了过去。

“啪”的一声脆响,巴掌掷地有声的打在杨宪源的脸上,杨宪源惨呼一声,连连抱住自己的侧脸,满脸惊慌的望着眼前女子:“莫非她恢复了力气?”然而这晏饮霜一掌之后便是气力全无,非但没能就势起身,反而是随着这一掌之力后,整个人愈发疲软,竟是直接在那浴桶之中向下滑去。

“草!”杨宪源大骂一声,强忍着脸上火辣辣的痛楚,再次扶起巨龙袭来,狰狞的八寸肉龙抵住那湿滑一片的无毛粉穴,硕大无比的龟首分开两瓣饱满柔嫩的花唇,上下蹭满了在浴桶香汤之中沾染的晶莹水渍,屏气凝神,只待最后一击!

“晏饮霜,你个贱屄,老子肏死你!”杨宪源怒骂一声,不再迟疑,一手扶住自己的八寸肉龙,缓缓的突刺入那未经人事的花穴蛤口当中!

晏饮霜只觉身下一涨,一股前所未有的撕裂感随之传来,还来不及害怕,只见杨宪源腰身一紧,轻巧发力,那大半暴露在外的龟首便不见了踪影!

晏饮霜顿觉花径内撕裂之感痛彻心扉,不禁捂住娇唇,不让自己发出痛苦的声响,眼泪却已止不住的从眼角处滑落面庞!

“我肏,这屄居然这么紧,”杨宪源又是一声大骂,纵使已有香汤浴水帮助润滑,肉棒却也难以寸进,盖因晏饮霜处子蜜穴太过紧窄,且他的阳物太过粗壮,若是不管不顾一顿狂草,势必得把这天仙佳人肏断气不可,既是如此,他也只得停在原处,小幅抽插起来。

这几下轻插,却是让晏饮霜稍稍舒缓,脑中竟是生出一股难以言喻的快美之意,令她遍体酥麻,晏饮霜哪里知道这是什么感受,只觉着下身好似不受自己控制一般,竟是有一股尿意蓄势待发。

杨宪源抽插片刻,只觉蛤口处的嫩肉已渐渐适应他的硕大,更不断收缩挤压着龟首,触感亦是妙到不可言喻,于是卯足气力,腰臀猛然向前一挺!

一瞬间,那粗硕的八寸肉龙挤开封闭的前路,将那象征处子玉洁的红丸嫩膜撕扯而开!

晏饮霜顿觉身子仿佛被车裂两半,痛苦的大声嚎叫出来!

而那巨大坚挺的肉屌却毫不停歇,一路破开那层层紧闭的弹滑嫩肉,重重撞击在晏饮霜女体深处最为娇嫩与神秘的花芯宫口之上,正式成为这无双佳人神圣秘地中的第一位访客!

“你是我的了!”杨宪源又是一声怒吼,曲径通幽,欢欣狂喜的他骤然间又是一记猛插,重重的贯穿着佳人的整条花径,直肏得晏饮霜美目一翻,紧咬着的双唇就此散开,整个人竟是就势跌落,痛得近乎晕厥过去。

“哈哈!”杨宪源见此情景不由大笑一声,初探深径,只觉晏饮霜花径触感变化万端,各个部位皆不相同,阴阜处无毛顺滑,圆润饱满,触感绵软,蛤口处狭窄逼人,弹性堪比牛筋,柔韧却又软润的恰到好处,只会给人异常快美的紧裹之感,却不会勒到发痛,再向里一寸之后,花径嫩肉开始如螺旋肉环一般层层排布,千百颗滑嫩肉芽如无数张小嘴,将探入其中的肉棒挤压按摩,每一毫厘,都能给肉棒带来不同的摩擦力度与触感,而被那硕圆龟头紧抵的花芯一张一翕,吐露蜜浆,宛如海中漩涡一般将侵入的龟首牢牢缠卷,吸啜不停!

晏饮霜只觉身下的撕裂感与胀痛感交叠复加,一时难忍,竟是眼中泛起泪来:“痛……痛……”

杨宪源乐在其中,哪里会理会她的感受,肉龙不住的在无双佳人的妙穴当中肆意抽插,一手更握住佳人高耸坚挺的雪丘乳峰,拇指连划,挑逗起那充血挺立的粉色樱首。

两处爱抚之下,晏饮霜只觉浑身颤栗,这恶徒的手指每次动作,乳峰之上皆似有微电流窜,激的她酥痒难当,好似他每一捏、每一按、每一揉,皆能寻到她最为敏感之所在,而在此时,杨宪源收回手来,将那一对浑圆修长的玉腿向两边打开了更大的角度,虎腰一提,仍在落红的处子蜜屄再次被长枪贯入,粗长的肉棒毫无遗漏的侵占了整条蜜径,直肏得晏饮霜仰头痛呼,双腿不由得变得僵直几分。

这一记狠顶,几乎把晏饮霜的斥责与怨念都给顶了回去,晏饮霜一口气堵在胸口,娇唇大张,竟是首次发出几不可闻的颤抖微吟!

儒门娇女此刻只觉脑识阵阵晕眩,身体里压抑的快感却是一波接续一波,神识与肉体几乎被这突然发难般的迅猛抽插生生分离!

然而这般境况,却只是序曲。

杨宪源一枪捣完,毫无停顿,肉龙随即抽离,再度强突直刺,直顶玉涡!

晏饮霜蜜穴中感官本就敏于常人,仅这一回挺抽,快感足抵得上寻常女子被抽插数十次,顿时浑身一颤,玉涡中蜜汁横流,美目更是向上一翻,仿佛失了芳魂一般!

杨宪源越战越勇,此刻全然不会顾及佳人状态,双手握住那甲线分明的盈盈纤腰,健硕雄腰快速拱动,粗壮肉龙突刺不停,枪枪快绝狠准,在绝世娇女的处子花苞中穿梭来回!

只见晏饮霜被这般肏弄激的螓首高仰,妙目直翻,娇啼连声,修项紧绷,娇弹乳峰缭目乱颤,雪脂生波,玉臂胡乱而动,不知该放何处,素手葱指更似痉挛一般,时而硬直,时而箕张,直至那狂风暴雨降临之时,双手已然开始不住的拍打着浴桶里的香汤,然而即便是这般扑打,却依旧抵挡不住汹涌而来的欲浪狂涛,任那参天巨龙将芳心欲海搅的天翻地覆,自己却只能随波逐流,被那狂兽似的欲潮送入接天浪巅!

噗嗤,噗嗤,噗嗤……

巨龙叩关闯玉径,樱海翻腾浪飞鸣。

浴桶中的男女肆意翻腾,抽插之音声声不绝,恍如巨龙破浪入海,红流飞溅,直将那片饱满圆润的白嫩花唇沾染的水光盈盈,滑腻一片,处子落红与香汤混合芬芳蜜液,如樱色潮水,散发出阵阵淡雅清香!

“啊……啊……痛……慢……慢些……”仙音婉转娇啼,是花苞初破的玉人难承雄根挞伐而弱声乞饶,但巨龙主人丝毫不为所动,双手如钳牢制纤美细腰,粗硕巨棒迅猛捣抽,在不及瞬目之间往返穿梭于芬香密道之中尽情插戳,以绵密攻势,毫无间隙的将佳人嫩穴中的环环美肉牵拉刮蹭,顶挤压磨,直杵的玉人蓬门收紧,嫩径痉挛,花蕊秘间蜜浆喷吐,芳心乘欲海之浪,扶摇直达九霄云巅!

同一时间,但见儒门娇女纤腰猛抬,乳峰乱摇,玉体紧绷如弓,随即瑶音收歇,眉锁深川,红唇陡张微颤,却不见兰氛喷吐,满腔情感似被一股无名之力压抑在胸,不得释放!

小半刻后,佳人面色已然涨得通红,粉唇紧抿,显然已被这一顿疾风骤雨摆弄得难以自持,杨宪源见状,心中满意同时更是加大了抽插速度,龙枪继续狂扎猛顶,深插怒抽,直肏的儒门娇女身如海上孤帆,飘荡不止!

又一轮冲击之下,晏饮霜终是再难压抑心中蠢动,樱唇蓦地一张,靡靡仙呗脱口而出,脆赛鸣柳黄莺,亢如玉琤凤调,清越婉妙,畅扬穹霄!

而在佳人花房深处,一股充裕牡丹芳香的纯正阴元破闸而出,正是媚骨初破的绝佳丹品!

霎时间,破损房间宛如化身世外桃源,清调缭绕,香氛飘飞!

晏饮霜更是红霞满面,星眸如醉,妩媚风情由内而发,染的玉体娇颜更显惊艳绝世!

面对如此醉人艳景,杨宪源同时剑眉一锁,精壮的身躯微微颤抖起来!

瞬时,尚在云端的晏饮霜忽的又感一阵狂风海浪眩目而来,直荡灵魂深处,汹涌拍击着体内的三魂七魄!

身下的处子蜜穴中嫩肉也随之紧紧收缩,环环美肉将杨宪源的肉棒包裹的密不透风,巨大压力,挤的蜜道之中的樱红爱液如箭飞溅!

同一时间,神秘的深宫花房再度抽搐痉挛,快感翻涌如潮,一股前所未见的神秘真气凭空而现,伴随着饱含牡丹香气的处子阴精一道喷涌外泄!

下一刻,晏饮霜只觉幽径深处传来一股无可名状的巨大吸力,将自己刚刚所泄的真气尽数抽离!

这一抽,晏饮霜只觉要将自己三魂七魄也尽数抽离一般,早已身在云巅的她不及下落,便又被一波接续一波、一波强过一波的无匹快感持续冲刷,直至身边星耀四野,华光灿烂,宛似飘荡宇宙星空!

前所未见之绝丽美景,亦是前所未感之绝伦畅爽,晏饮霜一颗芳心彷如飘浪异空,所感新奇无边,更令人为之神往!

繁花在极尽艳丽的绽放之后,便会堕入土泥,快感在极限高度的攀登之后,亦将坠回大地。

晏饮霜星眸蓦开,身周奇景已是不复存在,房间仍在,浴桶仍在,而眼前这个让她坠入云雾里的,却依旧还是那位卑鄙无耻的男人。

然而不同的是,纵使自己心中恨意已达巅峰,然而那深杵体内的硬挺而火烫的八寸阳根,却似乎有着一种特殊的魔力,仿佛有着无穷的吸引一般,诱惑着她忘掉耻辱,忘掉痛苦!

“想不到仙子竟然如此容易就被肏得失了魂,”杨宪源放肆淫笑,因着佳人蜜穴狂涌之时减缓了的速率这会儿渐渐回温,肉棒再次顶至花芯,晏饮霜只觉那令她迷醉的饱胀之感再度回归,蜜穴之中再一次的火烫翻滚,环环褶皱自发而动,似千百小手,紧紧裹缠摩挲着那铁硬钢枪。

这时,却见杨宪源按住晏饮霜裸露的莹润削肩,屏气凝神,要背默默发力,那尚未完全进入的肉龙竟一点一点,向佳人早已撑的满满当当毫无间隙的处子蜜道之中缓缓挤入!

“哇……啊……!”这强行的顶入力量极大,直将晏饮霜那淫花蜜径拉长,更将子宫花房顶入女体的更深之处,惹的绝世佳人失声而叫!

但如此一来,她的整条蜜径便能享受到完整的巨龙,舒爽之感相较之前更上一层!

肉龙尽根没入处子蜜穴,杨宪源再不话多,附身环住晏饮霜的光洁玉背,双腿向前一拱,令她的玉胯蜜臀朝天而抬,随即火烫肉棒如枪如钻,向下冲击而去,粗硬龟首狂烈的摩擦过环环美肉,直杵深宫玉蕊一阵紧抵厮磨,再猛然退出,复又直钻深渊,来回往复,抽插不停!

看似毫无章法,全凭猛力冲击的狂暴抽插,却不断变化着节奏,时而浅插重捣,时而疾抽慢送,时而又次次探底,晏饮霜初经人事,哪经得住这般技巧连环的肏弄,迷离之际,已然顾不得眼前男人是谁,只得紧紧抱住男人雄背,手指狠狠的嵌入男人的背部肌肉深处,轻咬粉唇,似是忍耐,更似享受,不出一刻,已是浑身粉红通透,阴精连泄,直将那浴桶中沾染得芳香四溢,妙不可闻!

“嗯。”便在这一片欲火交织之中,杨宪源巅峰终至,但听得他虎吼一声,下身再次奋力一顶,一股前所未有的力道坠入花芯内壁,紧接着便是一注浓精喷射而出,滚烫黏蜜,直浇灌得晏饮霜全身狂颤,如坠云端。

“呼…呼…”风雨过后,杨宪源便如八爪鱼一般的覆在仙子的裸驱之上歇息,半晌之后才抽出那满是爱液与精血的肉屌自浴桶之中走出,终是一偿夙愿,将这绝色仙子的处子之身夺取,杨宪源神清气爽的抖擞了精神,就地伸了个拦腰,满是笑意的再次端详起浴桶中的佳人,功力退散,晏饮霜此刻依然未能恢复正常,然而那迷乱的眼神之中却依旧有着几许不甘与仇恨,杨宪源心中稍稍一凛,终是想起这女人先前似是差点就要恢复功力,先前急于发泄倒是耽搁了,这会儿回想起来,杨宪源倒是不再犹豫,也不顾自己浑身赤裸,就这样急匆匆向外跑了出去,不过一炷香的时间便又匆匆赶回,只是回来之时,手中已然多了一个白色瓷瓶。

杨宪源大笑一声,也不拖沓,直接掰开佳人芳唇,直将这瓷瓶打开,整瓶的精油注入佳人嘴中,看着佳人脸上渐渐泛起的红光,杨宪源大喜过望:“嘿嘿,喝了这么多欲澜精油,怕是你这辈子都只能在我胯下当条母狗了。”旋即双手一弯,将佳人自浴桶之中拦腰抱起,稍稍寻了条浴巾擦拭一二,便迫不及待的将她向着软床抱去。

这时的晏饮霜已然醒转,可神识稍复之下,那无尽的噩梦却是并未就此终究,望着眼前男子仍在继续欺辱着自己,晏饮霜心头一黯,只得闭上双眼,任由着两行清泪闭目而出。

“真是极品!”杨宪源抚过这绝色少女的腰腹,又伸手向她腰身两侧滑去。

仙子的胯间曲线柔润,极富张力,连接玉背的腰身亦是线条圆滑,杨宪源抚摸着那山峦起伏的挺翘臀丘,只觉那两团美肉质地绵软,却又弹性惊人,不禁叹道:“这屁股的感觉,软而不面,弹而不硬,正适合后背强突!你啊……可真是天生的精壶!”

晏饮霜知他有意折辱自己,可不知怎的,脑中这会儿已然没有多少回击叱骂的念头,心中气血翻涌,似乎又回到了先前疾风骤雨之时的状态。

床上仙子玉体横陈,任由摆布,杨宪源哪还忍耐的住,抓起晏饮霜一只柔荑,握住自己的那根早已恢复雄风的硬挺肉屌前后撸动起来,一手复住绝美少女的高耸乳峰,将那对足可倾倒众生的绝世美乳不断捏握把玩成各种不堪入目的淫糜形状!

晏饮霜虽是常年握剑练武,手心却不像寻常人一样长有老茧,反而是像大户人家小姐一般光滑一片,加之素手肌肤娇柔滑嫩,杨宪源几番撸动,只觉肉棒舒爽翻天!

“我的妈呀!这手的感觉竟也如此的号。”杨宪源越撸越是起劲,不出小半刻钟,已是精关松动,竟快要射了出来,于是忙停下手上动作,挺着肉棒来到晏饮霜身下,意欲再度挺进那蜜穴之中。

晏饮霜的阴户粉嫩不已,耻丘微微隆起,两瓣稍有厚度的淡粉花唇紧紧闭合,守住那令人神往桃源的入口,而整个阴户附近,光滑的一根毛发未见,尽是白皙滑腻的诱人雪肌,宛如一颗头顶粉红的小馒头一般,令人垂涎欲滴!

“啧啧啧,”杨宪源虽已是将这白虎嫩穴肏了一轮,可先前在水中却未来得及好好观察,如今细细品看,竟是忍不住咽了口唾沫,晏饮霜身下那绝美的风景太过迷人,杨宪源半晌都说不出任何话语能表达心中情绪,但话语不能,他身下的肉棒却是反映着他此刻真实的思绪——昂扬,更是无比的兴奋!

感觉着自己体内的欲望已膨胀的难以复加,杨宪源再顾不得欣赏这美艳而性感的裸躯,忙不迭的分开佳人的修长双腿,让她的无毛粉穴毫无保留的对向自己,喃喃自语道:“方才用了欲澜精油,此刻应该够湿了吧?”定睛一看,果然见那两片粉唇之间晶莹点点,于是大喜过望,喘着粗气往前跪行两步,将粗硬的龟首抵在了晏饮霜那才刚刚破瓜不久的嫩穴之上,腰臀猛缩,蓄足蛮力,狠狠顶入。

“啊!”晏饮霜再次被肏得睁开双目,胯下的饱满触感一时间再度回响其中,直挠得她肌体发麻,正要忍不住叱骂起这无耻淫徒,可忽然间脑中一沉,眼前那无耻的淫徒身影竟是渐渐变得模糊,晏饮霜轻轻摇了摇头,再次睁目一瞧,那本应淫靡奸邪的面容此刻竟是变得熟悉起来,“怎…怎么回事?”

“天痕?我莫不是在做梦,你为何会在此?”朦胧中,晏饮霜开口问话,却觉得身上一阵剧痛,竟是才意识到身下抽插着自己的竟是那与自己一路同行,刚正不阿的墨家少年,而自己此刻片缕未着,四肢绵软,一丝力道也无。

她心思聪颖,当即觉得事有蹊跷,再看眼前的之人,却是异变又生,“墨天痕”的模样摇身一变,竟是又化作另一副面容。

“寒…呼延逆心?”这一喊,晏饮霜骤然醒悟,难道自己此刻正被那北荒妖人欺辱??

身为儒门侠女,自然不甘就此收入,当即便用尽全力呐喊,话到口头,所出之声却又变成了软弱无力的呓语,只有身边之人才能清楚听到!

杨宪源闻言一愕,旋即双目精光大盛:“什么儒门侠女,没想到还是个婊子,一面想着那姓墨的,一面又念着那姓寒的,殊不知这会儿肏着你的,是你杨家爷爷!”然而虽是心中有此想法,嘴上却是装模作样的调笑起来:“美人,你不认得我了吗?我可是你朝思暮想的人呀!”

“不是……不是的……”晏饮霜受精油影响,虽能察觉有异,但神智却微有混乱,加之体内欲澜精油功效发挥,冰凉肌肤之下,火热欲念正透过血肉源源涌出,不断冲蚀心神,于是竟丝毫未有联想到为何“墨天痕”与“寒凝渊”为何出现在此,只是此刻她也无暇他顾,那根粗长有力的肉棒还停留在她的美穴之中。

杨宪源故意停下攻势,俯身抚过晏饮霜白皙娇嫩的脸庞,笑道:“霜儿,我爱你!”

随着男子身躯靠近,晏饮霜终是认清许多,这男子脸色幻化不定,时而变成墨天痕的模样,时而又成了寒凝渊的样子,当下脸上一阵火热,大羞道:“你,你到底是谁?我…我…我们怎么会?你,莫要轻薄。”

比起那突然冒出来的姓寒的小子来,杨宪源自然更记恨那位墨天痕,当下轻笑道:“霜儿,我是天痕啊,我放心,我会娶你的。”说着便抚摸起晏饮霜赤裸挺立的娇嫩酥胸!

晏饮霜“啊”的轻叫一声,本能的想要挥手遮挡这轻慢的侵犯动作,心中更是狐疑,为何平日温文守礼的墨天痕,竟会做出如此伤风败礼之事?

而自己,竟是并未阻拦住他的兽行,酥胸上随之传来火热触感令她芳心蓦的一紧,随后,一股股跃动的电流随着莫名雀跃的心跳,瞬间直达她完美裸躯的每一处诱人角落,正是欲澜精油在默默发挥其功效!

“为……为何会感觉如此的……舒服?”晏饮霜不自觉的腰身一挺,只觉那饱含着男人肉棒的牝户中温热一线,花流涌动!

正欲叫停,忽觉那肉棒缓缓抽出,一根粗糙的手指顶上自己从未被人染指的嫩穴蛤口上下挑逗起来,一瞬间,相同的电流再度席卷全身,啃噬她的每一处敏感所在!

“墨天痕”抬起方才在晏饮霜花穴蛤口处停留的手指,映着月色,指尖正晶莹闪烁,拉出一道淫糜的丝线,猥声笑道:“你让我莫要轻薄言语,但为何你自己却期待万分?口是心非可不是个好性格。”

欲澜精油刺激之下,晏饮霜虽初经人事,却也是难得一见的内媚之体,比常人更易动情,如今状况下,她体内欲望已是如暴雨倾泻,洪涛暴涨,却不知该从何做起,只是不断勉强的扭动着酥软无力的娇躯,玉腿不断紧绷硬夹,本能的想要减缓这股冲击欲浪。

杨宪源这等花丛老手,哪还看不出晏饮霜此刻状况?

这美人哪怕在身下赤身款扭的姿态已是风情万千,魅惑无限,为之倾倒之下,更是坚定要好好“享受”一番!

杨宪源大手一把抓住儒门娇女那满头的顺滑青丝裹住身下的昂扬肉棒不断摩擦起来,另一手则抚上佳人高耸坚挺的雪白酥胸,让那只玉兔也似的娇弹美乳在掌中不断变换着各种淫糜而美丽的形状!

掌心更是不断抚过佳人因药效而高高挺立的樱红乳首,不断带给她此生未有的强烈感官刺激与被人抚摸玩弄的羞耻快感!

如此挑逗之下,深陷欲澜精油所影响的晏饮霜已是不能自持,然而更强的撩拨却还未到来!

杨宪源玩弄一阵只觉犹不过瘾,却又换了个姿态,当即俯下身去,舔弄起已是水光泛泛桃源秘洞!

晏饮霜的花唇粉嫩多汁,柔软芬芳,更有蜜露源源流出,其味香甜,堪比人间珍馐!

杨宪源吃的大为过瘾,粗硕舌头挑分两瓣嫩桃也似的娇美肉唇,艰难挤开那紧致柔韧的桃源洞口,一路往那秘境深处急钻而去!

晏饮霜尚初经人事,哪经得起心中恋人对酥胸与蜜穴中这两般挑逗?

顿时只觉身体中快感一波强过一波,欲浪更是一波盖过一波!

突然!

只见晏饮霜腰身一僵,随即猛烈一抬,竟是花宫猛然一缩,吐露芬芳蜜汁,又一次到达快意巅峰!

“唔——!”随着佳人一声绵长而舒适的轻吟,一股股晶莹剔透的蜜露爱液从晏饮霜花宫之中一路冲刷而出,直射的杨宪源满口甜蜜芬芳,更有不少爱液蜜露从四唇交接处喷涌溅出,将佳人玉腿打的斑斑点点,在月色映衬下,宛如星露洒满雪坡!

杨宪源感叹道:“竟然被舔舔就喷水了,你就是个天生的兵器架,做一个供男人敞开享乐的精壶才是你最好的出路!”说着便把胯下怒贲的雄根向晏饮霜微翕的粉润红唇上递去。

晏饮霜并知晓他要做什么,只是丑陋阳物迫近,她忙本能的将螓首撇到另一侧不敢再看,怀着心中最后一丝对礼教的保守,轻声而无力的抗拒道:“天痕,你快停下,我们这样,有伤风化,更于理不合……”

此时,杨宪源已再度将龟首顶在晏饮霜的淫花穴口上,淫邪声音中满带着诱导意味:“你心里其实也十分盼望着与我共享这一刻春宵,对吧?”说着,又强忍着快要爆炸的欲望,将涨硬的龟头在晏饮霜湿濡水滑的粉嫩穴口上下刮蹭数回,接着道:“只要你情我愿,彼此心中相爱,你又何需理那礼法教条?”说着,竟是伸手在她水光泛泛的嫩穴牝户上抹了几下,然后将沾满淫糜爱液的手指放入到晏饮霜口中!

晏饮霜不想竟被“墨天痕”如此对待,顿觉无地自容,可芳心竟是蓦的一痒,鬼使神差般伸出粉润香舌,小心翼翼却满怀期待的舔弄起那两根侵入自己口唇中的手指,品尝起自己蜜液芬芳而淫糜的味道!

杨宪源一看娇美佳人不由自主的放纵姿态,更是大喜,趁热打铁道:“你看,我们已然有了夫妻之实,你的身子也已经代替你说出了答案,放开一点,大胆一点,我会带你体会这人间最为美妙的极乐盛景,保证让你流连忘返。”

晏饮霜此刻欲念已是空前高涨,先前的高潮并未平息她的欲火,反而更激发她体内的天生媚骨,眼下又遭这淫徒上下齐攻,更觉一阵目眩神迷,而杨宪源见她仍有些许挣扎,皆知她之意志已是强弩之末,只差临门一脚,为了之后的无边畅爽,杨宪源调整心神,誓要将这佳人全身每一处风景尽数开采。

于是杨宪源擒住绝色娇女的纤纤素手,握住他胯下那昂扬怒挺的肉屌前后撸动起来。

晏饮霜只觉手中的棍状之物坚硬而火烫,宛如一根烧热的铁棍,在欲澜精油的侵蚀作用下,将一波又一波催人情欲的温度不断熨烫着她柔嫩纤巧的掌心!

而撸动之余,杨宪源的身子却也并未闲着,他趴上晏饮霜娇美而诱人的赤裸上身,欣赏了两眼那对玉色雪兔,随后头一低,大嘴便复住了那挺立的粉嫩樱桃,随即狠狠一嘬,发出滋然一响!

“唔……”这一下晏饮霜只觉乳峰之上宛遭强雷电击,电流瞬间蔓延全身,宛如无数细小的软针,刺激的她身酥心痒,欲洪高涨!

但杨宪源的手段,又岂止这一嘬?

这江湖成名的道门淫贼品咂之间,只觉口中馥郁芬芳,乳脂溢香,心道:“若不是亲手破了这女人的红丸,只怕还难以相信她这纤瘦的身躯竟然也能长出如此巨硕的奶子,”于是将头深深埋入其中,甩动起他灵巧有力的舌头,先是贴在那粉红如盛开桃瓣似的乳晕上快速的旋转舔弄,然后又如挥鞭一般,上上下下左左右右,不断的扫动撩拨那颗挺立如饱满樱桃般的迷人豆蔻!

晏饮霜那美丽诱人的乳首何曾遭受过这种玩弄,只觉从乳尖传来的那股电流愈发的强大而清晰,体内的酥麻酸痒之感亦随之飙升!

“不……不要再弄了……”晏饮霜一手还握着杨宪源的火热肉棒下意识的前后撸动着,身上秘处则被不断刺激挑逗,哪里还能矜持的住?

只得用尽最后一丝清明,有气无力的讨饶着。

可现下她只是一朵躺在花瓶之中,准备任人采摘的娇颜名花,这软侬娇柔的一声讨饶,反似迎风招摇,更显媚惑风情,如同烈性春药一般,刺激的杨宪源兴奋万分,哪还会顺应她的话头?

杨宪源又吸吮了佳人美乳片刻,双眼微眯,竟是舍了这令人难以释口的芬芳乳肉,一路向上趴至晏饮霜面前,对准那如新鲜草莓般红润水亮的娇唇痛吻下去!

“唔……唔……”与先前在浴桶里的强吻不同,晏饮霜似乎根本没意思到这男女之间的口唇相触竟有如此大的魅力,晏饮霜呼吸一窒,在淫药作用下娇唇大开,任由杨宪源的舌头在那娇艳柔软的唇瓣上来回扫舔,留下道道腥臭的口水印记!

杨宪源又哪能满足只在唇上施为?

有力的舌头分开晏饮霜的两瓣水润丰唇,在伊人半闭不闭的牙关上来回卷弄,品味着绝色佳人齿边的润滑芬芳!

口中遭异物入侵,晏饮霜只觉气闷更剧,不由的浅张红唇,窦听涛把握时机,舌头撬开佳人牙关,长驱直入,彻底将这芳唇以内的领地占为己有!

迷蒙与欲火夹杂中,晏饮霜只觉口中有一条滑腻的蚯蚓在来回拱动,拨弄着自己的小巧舌尖。

那“蚯蚓”满带男性气息,味道虽重,却并不讨厌,相反,当香舌与之触碰之时,竟有丝丝快感印入脑海,令她不由自主的追求迎合,与之嬉戏起来!

儒门娇女脑中的无稽之景,在杨宪源这里,却是人间难得一见的情欲盛宴,这般艳丽无铸的美人主动与自己舌吻在一处,香甜软滑的香舌不停与他的舌头放肆纠缠,交换着彼此口中的唾液,发出淫糜而催欲的“唧唧”轻响,令这身为花丛老手的杨宪源也不禁一阵头晕目迷,仿佛自己也嗑下迷药一般,美好的令人感到虚幻!

但这确实是现实的场景。

晏饮霜的娇唇檀口香甜丰软,香舌更是柔嫩水润,更有果味清香,有着令人无法抗拒的诱惑魔力,让吻住之人再不愿离开这温柔乡半分!

随着时间推移,晏饮霜与杨宪源越吻越是激烈,四唇之间,“滋咂”声不绝于而,二人的混在一处的口水更是顺着各自的脸颊滴落在床。

时过半晌,杨宪源终是松开了佳人迷乱的芳唇,望着眼下已然眼冒欲火的赤裸仙子,杨宪源趁热打铁,伸出手指却是向着晏饮霜的紧致蜜穴中抠挖不停,更对准她修长白皙的侧颈吻下舔弄!

那一方肌肤正是人敏感的所在,身为内媚之体,又遭精油洗礼的晏饮霜反应自然更为激烈!

只见她被吻的浑身一颤,身下桃源中不由自主的再度流出丝丝淫液,将侵入穴中的淫贼手指润的湿滑一片!

就在这般如细雨朦胧般的旖旎景色中,女子玉颜绝世,玉体横陈,雪肤白亮映清辉,男子大挺肉屌,强施肉欲,淫手谪仙葬清白!

情迷之间,晏饮霜就这样沉醉于深吻之中,口中不知吃下多少男人唾液,更是让他不断吸吮着自己娇嫩粉滑、清香四溢的唇瓣,仿佛真的是在与她的爱郎同床共枕一般!

突然,只听佳人被堵住的小嘴又一声轻吟,平滑小腹猛然一抬,又是一股芬芳蜜液冲涌而出,将杨宪源的手掌打的粘腻一片!

芳唇的失守,再次的绝顶,晏饮霜体内欲火再攀新峰,难以自持,横陈玉体已是粉色遍布,火烫不已!

杨宪源见状,心知时机已到,粗大滚烫的龟头直顶在晏饮霜那美艳无铸的娇美侧颜之上不停供动,将那张足以令天下间任何男人都为之倾倒的绝世容颜顶的不住内陷!

杨宪源顶了数下,见佳人娇唇微翕,星眼朦胧,正是情动难耐之像,于是再按捺不住,将已经硬挺许久的粗壮肉棒递至晏饮霜微翕的粉润娇唇旁!

晏饮霜只觉口鼻之间,一股难以名状却又令她迷醉的炽热气息扑面而来,接着,一个坚硬中带着些许柔软的滚烫之物便触碰到了她的湿润嘴唇,令迷茫中的她不由自主的张开檀口,迎接这奇异之物的到来!

杨宪源深知这第一次口交体验对于日后调教的重要性,此刻到也不急着大快朵颐,只是命令道:“来,先给老子舔舔!”迷蒙中的晏饮霜不明所以,却在体内欲念的驱使下,乖巧的伸出粉嫩香舌,舔弄起停在唇边的肮脏阳根!

杨宪源的肉棒此刻虬筋毕露,火烫颤抖,被晏饮霜粉舌接触一瞬,只觉清凉柔软,滑腻含韧,顿时一个激灵,止不住的屌痒背酸,爽到不能自已!

“我的天,怎会这么爽的!”杨宪源舒爽的连吸几口凉气,连动屌都忘却了,脸上露出一脸的满足。

晏饮霜丝毫不知此刻口中含入的肉棒究竟属于何人,只是按照欲念的驱动,继续伸出自己的香舌,轻巧而灵活的舔弄起封堵在自己口唇之上的硬挺茎身!

不出片刻,杨宪源舒爽的浑身一缩,直打冷颤,一股射意立时涌入心头。

“管不得那么多了,”杨宪源大屌一挺,精关大开,那白灼浓精立时纷涌而至,只一瞬间便填满了佳人的香唇之中。

“呜呜…”晏饮霜哪里有过如此经历,香唇之中突然而来的液体注入将她芳唇尽皆填满,她急于推开眼前男子好让自己有喘息之机,可杨宪源偏偏恶作剧一般的横亘在她身前,却是寸土不退的继续挺立着那支长枪,硬是逼得她近乎窒息这才哈哈一笑:“爽,霜儿,你上辈子一定是个小淫妇,这般会伺候男人。”

久经沙场的杨宪源满意的从女人身上起身,一连两发强射已然让他有些疲惫,但若是要他就此离去,他却又是万分不舍,转头看着那嘴角依旧残留着自己白精的娇美玉唇,杨宪源继续调笑:“怎么样,霜儿。”

然而他未料到的却是,晏饮霜虽是满嘴浓精,身子也已安然的躺在床上不住的喘息,可眉眼之中依旧是春情密布,这会儿她非但没有丝毫抱怨,反而是微微撑开小嘴,用那满是欲火春情的秀目盯着杨宪源那根有些软化了的肉屌:“天痕哥哥,我,我…”

听着晏饮霜这般盛情,杨宪源猛地一震激动,那才刚刚喷射不久的肉屌再次昂扬挺立,纵身一跃,毫不客气的再次扑至床头:“你还真是个骚媚祸水,昨天还和我不死不休,今天就学会主动求我肏你了。”他话语粗鄙之极,可沉浸在情欲之中的晏饮霜早已无心顾及,只是一边撸动着顶在面颊之上的肉棒,一边迷茫道:“我,我…我也不知怎的…天痕,墨郎,你莫要负我…”

杨宪源那会和她计较什么负不负的问题,早已将仙子雪白修长的玉腿抱在手里,一个翻滚,却是将仙子整个翻了个身,让她就地跪在床前,摆出一个淫糜的角度,令她那比起阴穴更为紧窄却又从未经历开垦的菊蕊小穴正对着自己,然后扶住那硬挺的粗壮肉棒稍稍对准那方无比诱人的菊蕊隘口,又对晏饮霜笑道:“霜儿,我再带你体验一回更刺激的。”

晏饮霜不禁闷哼一声,迷蒙的心中隐隐觉得事有不妥,却已生不起反抗的念头,只得任由那火热肉棒向她的臀心深处兽欲进发!

便在此时,杨宪源得意的低吼一声:“你的小屄是我的,你的小嘴也是我的,这最后一处小屁眼儿依旧是我的,嘿嘿,也不知你明日清醒过来,回忆起今天的感受,会觉得哪一处体验最为美妙呢?”说着,腰股猛然用力,伞状的龟菇如嗜血的狂兽,凶猛的向晏饮霜娇嫩的臀心深处冲杀而去,长枪刺入那浑圆的臀瓣之中,不顾着前方的一切狭小阻力,如千钧之力,终是彻底的夺去了这位儒门仙子的最后一处美穴。

“啊……!”就在晏饮霜疼的仰天大呼,只觉身后那比起那下身破瓜之时的剧痛还要胜过十倍不止。

晏饮霜虽是神识迷蒙,但菊穴之中痛感却比常时敏感百倍,那初次突入的摩擦之感与突入后前所未有的饱胀之感,被她自身的体质与欲澜精油成倍的放大,使得她浑身一颤,玉足猛的挣扎起来!

然而此时欲澜精油与内媚之体渐渐发挥作用,初次贯入的强大痛感在杨宪源的几次缓动摩擦之后渐渐消除不少,虽然她依旧还是满眼泪水的不断嘶吟,可却也不再像第一次那般仰天长呼。

杨宪源此刻肉棒已有半数插进了晏饮霜的股道之中,只觉肉棒周围的紧箍之感比起下身蜜穴更为强烈,即便不加动作,快感亦与抽插时无异!

而更为奇特的是,晏饮霜的臀穴深处仿佛存在一处漩涡,竟是源源不断的产生着磁石般的吸力,引导着肉棒不断向她从未被人开垦过的臀心深处徐徐而去!

“哇……”一一声舒爽长叹,杨宪源再度一挺腰股,将整条怒挺肉棒尽数嵌入了晏饮霜的菊穴之中!

菊穴之美,更盛许多,杨宪源一面狂笑,一面开始毫无顾忌的生硬抽插,将这仙子般的女人调教到而今,就算她明天醒来,想必也不会忘记今日的极乐快感,杨宪源自信的念想着今后的种种画面:“晏饮霜,我要肏你一辈子。”

然而当下,他却不必要再去费神多想,对他而言,只需要一记又一记的狠狠插入…

“啪啪…啪啪…”

香汗沾染闺床,这足以引动天下男子为之疯狂的角色佳人此刻正半跪于此,半斜着脑袋,媚眼如丝的望着自己的翘臀之上那根粗壮肉棒一次又一次的挺入其中,抽插肏弄着她那绝品无双的紧窄后穴,不着片缕的雪白臀股顺着抽插的节奏的迎来淫贼大腿根部的有力撞击,发出响亮而淫乱的“啪啪”之声!

不过数息之间,就在杨宪源再一次将晏饮霜的魅惑裸躯重重砸下之后,忍耐已久的肉棒终是难以撑持,随着这道貌岸然的小人脊髓一酸,那火烫而硬挺的肉棒剧烈的抖动起来,狰狞的龟首死死抵住佳人后穴深处,开始了积蓄整晚的剧烈喷发!

一股股肮脏腥臭的白浊阳精宛如喷泉一般,朝天打入晏饮霜那已然被肏得通红的菊穴宫口,与那菊穴之中涌出的些许淫液混作一团!

一波又一波的浓精,宛如一只又一只的出笼恶兽,在洗劫过佳人神圣的臀穴之后,向下冲刷而去,顺着二人结合的部位喷涌而出,将二人股间污染的狼藉一片!

“墨郎、墨郎…”晏饮霜激动的呼唤着眼前男人的名字,竟是不自觉的转过了身子,主动伸手向着杨宪源的虎背勾了过来,芳唇轻启,瞬时便将杨宪源的大嘴给反叼了去,杨宪源见她如此动情,也不多言,只需轻轻将她搂住,缓缓的拍打着她的背心,可饶是如此,晏饮霜依旧是娇躯狂颤,久久不能从那高潮余韵之中清醒过来。

—— 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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