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变化的日常(1 / 1)
这只不过是数载岁月中再平常不过的一夜,一个即将上小学的孩子吸着妈妈的奶睡觉,又有什么奇怪的呢。
而且,这可是妈妈答应我的……
“宝宝,傻宝宝~”
在一片迷糊的光景中,我听到了呼唤声,我缓缓睁开双眼,瞧见的是穿着西装的妈妈。
“嗯?妈妈~”
“诶,早饭已经做好了在厨房了,小央就自己洗漱啦,妈妈有事必须要去公司里一趟。”
“哦~”
“嗯啾~小央乖,明天周六妈妈就带你去游乐园玩。”
说罢,随着妈妈的早安吻过后,房间只剩下我翻动被子的声音。
浴室里,我站在梳洗台前,高高的镜子仅能照到我的头与肩膀。
牙刷与唇齿摩擦的声音让我更加清醒,白天又将是我一人的时间。
平淡日子里的上午,电视里大多是播着些无人知晓的电视剧,和些许我已不知看了多少遍的动画片。
“妈妈……”
在吃完早饭还没一个小时,我就开始盼望着妈妈回来,但我知道,这并不会实现。
我推开屋子的大门,走进院子,又开始在那摇椅上躺着,期盼着。
“乐央?”
是熟悉的声音,她正在院子外的道路上朝这边望着。
“长媚阿姨!”
我跑过去,有些费力地想要打开院子的大门,看着她正拉着个小车。
“又一个人在家啊?”
她朝我走来,很是自然地推开了门,却没有进来,只是蹲在了我面前。
“唔,嗯……”
她今天穿着是件米白色大衣,可下身却是黑色的丝袜,里面应该是穿着裙子,她蹲着的时候我可以看的一清二楚。
“阿姨不冷吗?”
我指着她身上穿着的丝袜说道。
“不会啊,这个可厚了,不信你摸摸。”
没有觉得什么不妥,我将手放到了她腿上,试图将那丝袜揪起来,可根本做不到。
“真的好厚哦。”
“是吧,乐央还担心我呢,自己身上的衣服扣子都没弄好。”
长媚阿姨的笑容很好看,跟妈妈一样好看,她把我拉进怀里,帮我把身上的衣服理齐。
“好暖~”
“嗯?”
我一时间迷糊了,竟把眼前的长媚阿姨当作了妈妈,伸手想要抱住,当我反应过来想要退走时,阿姨又我往怀里拉了些。
“怕什么?”
我的脸几乎要与阿姨贴在一起,她怀中散发的暖香将我包裹,可她脸上的表情却让我看出来悲伤。
“对不起~”
我不知道为什么要道歉,但我只感觉这是我必须要说的,我没再挣扎,将头埋进了她胸脯之中。
“阿姨好香、好暖~”
“是吗?”
我听出了她脸上的笑意,我抱住了她软乎乎的腰。
她抱起我,坐在了一旁的木椅上,我则是变成了侧坐在她腿上,就如昨天一样。
“阿姨去做什么,也是要去工作吗?”
她解开了大衣的扣子,将我包了进去,里边原来是穿着那种妈妈冬天经常穿的长长毛衣。
“阿姨才不需要工作呢。”
长媚阿姨的语气居然变得有些活泼起来。
“那……”
“阿姨是去买菜。”
说着,她摇了摇身边的小车。
“嗯,感觉阿姨过得好轻松。”
我伸出手指,在她软软的胸前划了划,随后立马抬头看了眼,好在阿姨似乎并不在意的样子。
“乐央要跟我去吗?”
“啊?不,这个真不行的……”
我扭动身子,想要告诉她其实坐在她怀里,已经违背了妈妈的教导了。
“那太可惜了,我还想让小央自己挑想吃的菜呢。”
怎么变成我想吃的菜了?不是阿姨买自己吃的菜吗?我一时没理解阿姨的意思。
“妈妈中午会回来烧饭的。”
“我知道啊,可下午乐央不想吃点心吗?”
“那,那……”
一想到昨天美味的烧烤,我竟动摇了。
见我说不出话,长媚阿姨咯咯地笑了起来。
周围时不时有老爷爷、老奶奶走过,他们总是会对着我们露出慈祥的笑容,就好像我们是母子一样,这反倒让我有些负罪感。
“那个……阿姨去买菜吧,我不耽误阿姨时间了。”
“诶?!”
我急忙从她身上跳了下去,让阿姨有些猝不及防,想要拦截的手停在半空。
“哎,那阿姨就走了。”
“哦……”
手里空空的感觉让我有些失落,可我也并不想跟着阿姨走,尽管我们的关系变得更密切些了。
我依旧站在门口,背对着,直到脚步声远离,我才转过身去,恰巧长媚阿姨也回头看了一眼,我俩的目光碰到了一起。
她向我招着手,笑容在阳光下显得更加明媚,我也举起手向她回应。
中午,妈妈在急忙烧好饭并吃了几口后,就打算要离开了。
“小央,妈妈先走了,吃好盘子放着就好了,妈妈晚上回来洗。”
“……嗯。”
妈妈边套着外套,边在我脸上亲了一口,只是碗中的菜对我而言已经没了味道。
我竟开始期望快点开学了,这样就不用整天呆在家里惦念着妈妈,至少不会感到孤单。
我又一次来到了庭院里,坐上了最喜爱的摇椅,期盼着什么。
“乐央~还没好哦,要等一会儿。”
不知不觉,长媚阿姨走到我背后的栅栏边,探出头看着我。
她似乎猜出了我的心思,笑嘻嘻地盯着我的眼睛。
“长媚阿姨,这次吃的什么呀?”
我挠着头,有些厚脸皮地问道,而她则是卖了个关子。
“那乐央过来,阿姨就告诉你。”
“唔……好吧。”
我从躺椅上跳下,一路小跑到隔壁,而长媚阿姨早就打开了大门,站在门口迎接我。
“长媚阿姨,你这样我感觉怪怪的。”
她现在的装束相比上午只是少了件大衣,却套上了一件极其夸张的围裙,就像我看的电视上的女仆一样。
而她将手交叠在肚子前,做出了个“请”的动作,这更像了,让我有些不适应。
“怎么,不喜欢吗?”
“倒也没用,只是阿姨没必要这样,都感觉不太像阿姨了。”
虽然我与长媚阿姨见面没多长时间,但这次给我的感觉就像刻意的,让我感觉不太舒服。
“是吗……”
阿姨挽了挽头发,低下头。
“看来是我过度了呢。”
她口中喃喃着,正打算将围裙接下来。
“别在外面呀,要着凉的。”
我学着妈妈的语气,颇有些严肃地说道,只是阿姨却被逗笑了。
“呵呵,好~”
看着那表情,我忿忿地走到前面,可转念一想这并不是自己的家,我并不认得路,又只得转过身去,打算离开。
“别走啊,坏小子……”
长媚阿姨拉起我的手,不顾我的反抗,将我往屋子里拉,虽然我也并没有打算真的反抗就是了。
阿姨的屋子从外边看,与我家的一样,但里面却大不相同,也许是一个人住的缘故,屋子的空间看起来要大得多。
“长媚阿姨,你还养了鸽子吗?”
在大门处,有一个鸟笼,里边有着一只白色的鸟,而我熟悉的,只有鸽子了。
“不是,是乌鸦哦。”
阿姨转身关上房门,伸出手指逗弄起笼子里的鸟。
“乌鸦不是黑的吗?”
“这是只得了病的乌鸦。”
“生病了吗?”
“如果乐央想叫它鸽子的话,也可以哦。”
笼子里的乌鸦翅膀扑腾着,好像在表示自己的抗议。
“这怎么行呢,这是阿姨养的,一定很宝贵吧?而且是我认错了。”
“好~(不过,我已经找到了更宝贵、最宝贵的东西……)”
阿姨之后的嘀咕我并没有听清楚,我被她拉着来到了厨房。
“今天做了披萨,乐央想吃吗?”
“想吃!”
阿姨的态度,也让我变得不客气起来,而她看样子也很高兴,没有厌恶。
“那就吃吧。”
说着,阿姨将烤箱中的大盘披萨端了出来,对于这种只在电视广告见过的东西,我充满了好奇,这也是我想吃的理由之一。
“啊,好烫。”
我抓起一块直接放进了嘴里,刚出炉的披萨将我烫得叫了起来,一旁正脱着围裙的长媚阿姨连忙跑了过来,二话不说把我抱进了怀里。
“怎么了,没事吧,都怪我没有放凉些再端过来。”
阿姨的眼里是满满的心疼,我不明白为什么她会对仅仅见过几面的我露出那样的表情。
“阿姨,没事的,只是烫了一下。”
“怎么会没事?”
她摸着我的脸,朝着我的嘴巴吹气。
“真的没事~”
“不可以骗阿姨哦。”
“没有~”
直到我用着撒娇的语气,她才停下来。
“真是的,阿姨陪你吃。”
长媚阿姨细心地吹着每一块拿到手上的披萨。
我就坐在她的怀里,像只小猪仔般被喂食。
“够了,长媚阿姨,我吃饱了~”
吃饱过后,窝在温软的胸怀中是我唯一能做的事。
若是以前,我也能跟妈妈这样……
我这样想着……
好在,有长媚阿姨的陪伴,这一天过得很舒服,而即将到来的周末,也让我充满了期待。
傍晚,妈妈按时下班回家,她的样子看起来十分疲惫,可在看到我之后,还是强装着轻松愉快的样子。
“宝宝,妈妈回来了。”
妈妈在门口换鞋的同时呼唤着,我从沙发上跳下,扑进她的怀里,在她的脸上狠狠亲了一口。
下午在长媚阿姨的怀里让那种感觉又一次涌现,我不敢对着阿姨表现出来,而在妈妈回来之后,我再也忍受不住了。
“哎哟,怎么了?”
妈妈笑着将我抱起,我则是使劲儿地往她怀里拱动着。
“想妈妈了。”
“我也想小央。”
妈妈疲惫的脸庞上有了光彩,而这天晚上,我也没去她的房间。
周六总算是到来了,这是妈妈第一次主动说要带我出来玩,我早早地醒了过来,等待妈妈来敲我的房门。
“小央~醒了吗?”
妈妈悄悄地推开房门,将头探了进来,正好对上我睁得大大的眼睛。
“已经醒啦,那就跟妈妈一起洗漱吧。”
“嗯!”
我跳下床,跟着妈妈到了浴室,我站在妈妈身前,两人保持相同的频率刷着牙齿。
简单地吃过早饭后,我又跟着妈妈到了车库,之前一直没注意,原来家里的车子也已经换了,更大更新。
周末的游乐园人很多,很热闹,妈妈紧紧拉着我的手,带我入了园。
“小央要跟紧妈妈。”
我听话地抓住妈妈的手,挤过一片片人群,终于到了中央的广场。
“宝宝想玩什么?”
妈妈蹲下身子,环抱着我的腰,看向周围。
“那个大大的圆圈是什么?”
我指着一个庞大的竖立着的圆盘问道。
“那是摩天轮,看到边上那些小舱了吗?我可以坐进去。”
“我要去!”
“好~”
妈妈牵着我的手,在买了票之后走进座舱。
“喔哦哦~变得好高!”
我跪在座椅上,透过玻璃朝下望着,人们逐渐变得如蚂蚁一般大小。
“小心些。”
妈妈则是小心地揽着我的腰。
“那里就是我们家的地方哦。”
妈妈指着远处一块区域,那里高楼林立,而我们家的区域是其中少有的平矮且有着翠绿的地方,彰显着不同。
从摩天轮下来后,我的脚险些站不稳,不过妈妈直接将我抱了起来。
“下一个想玩什么?”
“那个转着的马。”
“好~”
在旋转木马即将停下的时候,我看到了妈妈接起了手中的电话,她皱起了眉头,直到看到我正在看着她才舒展开来。
“妈妈,怎么了?”
“没什么?”
“妈妈说谎。”
“没事的……”
就在这时,妈妈的手机又响起了铃声,可她没有接通直接挂掉了。
“妈妈为什么不接?”
“唉……”
见拗不过我,妈妈还是说了出来。
“妈妈的公司突然有些事,打电话应该是想要妈妈去处理。”
“为什么要妈妈去?”
“所以妈妈没接呀,乖宝宝,我们接着玩吧。”
“妈妈最好了!”
妈妈的态度让我很是满意,看来妈妈还是把我放在第一位的,可是紧接而来的电话打破了我心里的那点开心。
“小央,妈妈……”
“妈妈想接就接呗,看我做什么,哼!”
我将头瞥向一边,而妈妈叹了口气,还是接起了电话,这让我心里难受极了。
“喂?什么事啊?怎么可能,怎么会这样?你们就不能……唉!等会儿我会回电话的。”
妈妈紧紧拉着我的手,不让我跑开,她对着电话说着些我根本不懂的话。
“小央,小央,宝宝~”
我想挣脱开妈妈的手,可她直接把我拉进了怀里。
“干什么?”
我不去看妈妈的脸,尽管她一直用手转着我的脑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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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妈的公司有些急事,必须要妈妈去处理。”
“跟我说什么,我又不懂。”
“妈妈这次不能陪你……”
“这可是妈妈答应我的,而且还是妈妈邀请我的。”
“是啊,妈妈知道,可这次很紧急,小央,你看……”
“哼!”
“小央,之后妈妈会给你补偿的。”
“什么补偿?”
见妈妈确实急切的表情,我也不想让妈妈过于为难,最终还是松了口。
“妈妈今天回来我要喝奶,还有之后必须把这次补上。”
“好~妈妈答应你。”
“唔,还有好多,我还没想好。”
“好,不管宝宝有什么要求,妈妈都答应你好吗?妈妈先送你回家吧。”
没等我回应,妈妈直接抱起了我,往停车场去了。
路上,妈妈开车的速度变快了些,看来确实是有急事,我心中的那点失落逐渐被我压了下去。
在回到家不久,妈妈就换好了衣服准备离开了。
“小央,妈妈很抱歉,等妈妈回来就补偿你好吗?”
“今天我要喝奶的~”
“好,啾~”
妈妈离开了,而得到了妈妈承诺的我也安心下来,又一次躺到了椅子上。
“乐央?”
妈妈没走多久,长媚阿姨的声音就从隔壁传来。
“阿姨!”
“诶~乐央上午去哪了?”
“我跟妈妈去游乐园玩了。”
“哦?那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阿姨的话又勾起了我心中的那一丝失落。
“唔,妈妈有些急事,所以回来了。”
“居然是这样吗?”
我从阿姨的语气中听出了愤怒?
“妈妈有急事,不得不去。”
虽然我也很生气,但在他人面前,我还是会维护妈妈。
“那也不……”
阿姨的话语瞬间停住了,而如果阿姨真的打算批评妈妈的话,我就打算回屋子了。
“那乐央要来阿姨这玩吗?”
“不了,我今天呆在家里吧,妈妈答应要补偿我的,嘿嘿。”
“是什么?”
“不告诉阿姨。”
“乐央……”
此刻,我满脑子想着的是晚上妈妈补偿我的事情,根本没注意到阿姨语气的变化。
“长媚阿姨,我回房间啦。”
“好……”
今天,妈妈回来得却是比平常还要晚上一些,天已经完全黑了。
“妈妈……”
妈妈的样子看起来也更加疲惫,她将外衣随意地扔在沙发上。
“小央,妈妈这就给你做饭。”
“嗯……”
见妈妈这个样子,我没再出声,只是心中想着晚上好好陪着妈妈。
洗澡的时候,我也没再像以往那般胡闹。
“妈妈~”
我抱着枕头,来到妈妈的房间。
“小央要跟妈妈一起睡吗?好哦。”
妈妈的笑容也显得很是疲惫,我想提醒妈妈补偿的事也开不出口,只希望妈妈能够自己记起。
“乖宝宝,睡吧~”
妈妈把我护在怀里后,便沉沉地睡去了,丝毫没有提及补偿的事情。
那晚,我深夜才得以入睡,我还做了个恶梦,妈妈再也没记起答应我补偿的事情,还把我从她身边赶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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