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纯粹（1 / 1）

从一开始就和我结有孽缘的，不只是新太郎。

其实还有两个人。

寺井和道以及前田惠。

虽然现在已经升上不同的高中，早已关系疏远了。

但我在那天之后，一刻都没有忘记那两个人。

平时的我总是在说些什么“想制造最痛最棒的黑历史～”的傻话。

但有关他俩的事情，我是真的又痛苦又羞耻。

那是即使开玩笑地提起也会有所忌惮的，相当令人难受的“暗历史”。

*

你最早的回忆是什么？

我的话，是和前田惠在公园滑梯那里玩的回忆。

我已经不记得那是在几岁的时候了。

总而言之，我和前田惠上的托儿所是同一个，从记事以来，我们就每天在一起玩了。

家也都在附近，彼此也是“纯君”

“惠”相称的关系。

该怎么说呢，就像是年龄相同的兄妹一般。好像有段时间我还疑惑为什么我们没住在一起。我们就是像这样过得如同家人一般的青梅竹马。

我和惠升上同一所小学，分到同一个班之后，两个人理所当然一般地在每天早上碰头，然后一起去上学。

似乎一开始的时候还都是牵着手的。

我们之间的关系真的很自然，我也没有产生过什么疑问。

在我终于和小一班里的同学相熟之后。虽然契机是什么我不太记得清了，总之有两位新的朋友加入了我和惠之间。

他们就是田中新太郎和寺井和道。

温和的新太郎与有着活泼孩子王气质的和道。加上这两个人的我们四个，感觉是相当的合得来。

虽然也有交到其他朋友，但感觉只有这四个人有些特别。

从小一开始四个人就一直在一个班里这件事，也加剧了这一特别感。

放学后总是四个人一起回家，暑假的时候也基本每天都在一起。

时而去附近的河边玩耍，时而去山里捉虫子，时而在其中一个的家里悠哉游哉。也经常在网游上一直聊到深夜。

升上初中之后，这一关系也没有改变。

因为我们四人在初一的时候也分到了同一个班。

到了这个地步，我都觉得可以称之为命运了。

“要是我们四个能一直在一起的话就好了。不如说，一直在一起吧。绝对要这样！”

领导四个人的和道，小学生的时候就一直这么说，而我也无法想象到这四个人会分崩离析。

但始终在同一个班里的这一奇迹，果然无法一直持续下去。

我们在初二的时候第一次分到了不同的班级。

只有我和惠还在一个班里，和道与新太郎在别的班。

和道在隔壁班还好，而新太郎所在的班级位置连教室的楼层都不一样。

对于社交环境狭小的初中生而言，即使是隔壁班也感觉就像是在其他县里一样。而在其他楼层的新太郎，甚至感觉和在国外差不多了。

起初每当休息时间，他俩都会来我和惠的班里来玩，但新太郎渐渐地不再露面了。

因为我属于窝里横的类型，没法到全是不认识的家伙的新太郎所在的班级那边去……而且我还没有手机，因此逐渐和新太郎关系疏远了。

于是，只有我和惠以及积极地在我们班里露面的和道这三个人一起行动时候变多了。

4-1=3。

从小一开始就一直在一起的四人组，仅仅因为分班就变成了三个人。

放学回家的时候，也只有我和惠以及和道三个人。

这就是发生在我们身上的最早的变化。

而下一个变化在不久之后也跟着发生了。

我们和往常一样，三个人一起走在回家路上。

在家离学校最近的和道先与我们分开之后，我和惠两个人一起并排走着的时候。

“我说！我有个想要下次大家一起玩的游戏……”

“呐，纯君”

惠打断了我提出的无关紧要的话题。

“那个，虽然有些难以启齿……但从今天开始，我和你还是各自回家吧？”

她说这句话的时候，露出的表情看上去真的很难以启齿。

“诶，为什么？”

“那个……要是被谁看见我和纯君两个人单独在一起，传出奇怪的谣言的话就麻烦了。所以，在和和君分开之后，我就从那边绕远回去了。真的抱歉”

此时我才意识到，惠最近每当和我独处的时候，就会走得很快。和道不在的时候，在教室里面和她说话，她也会微妙地避着我。

明明以前不是这样的。为什么到了初二就突然……我有这么想过。

但惠想说的事情我也倒不是不明白。

虽然这让我很受打击，但我也知道初二的女生有着各种各样的难处。

毕竟她们不过是被看到和男生单独说话而已，就会被开“你俩在交往吗～？”之类的玩笑。

像漫画和动漫里一样，不管到了多大都会和青梅竹马的女孩子两个人一起回家这件事，果然在现实中是很难的吧。

因此，在那天之后。

虽然在我和和道以及惠三个人一起走的时候还和往常一样，但在和道和我们分开之后，“那我去游戏中心玩一会儿就回去了”

“嗯。明天见，纯君”

和笑着与我送别的惠分开之后，我一个人回家去了。

我并不怎么喜欢游戏中心。只不过是因为如果我不先走的话，惠就要自己一个人绕道了，去游戏中心只是在关心她而已。

每天我都过着放学后一个人在游戏中心玩着景品游戏，闷闷不乐的日子。

原本是四个人在一起的我们几个之间的关系，慢慢地，一点点地，确确实实地在变化着。

以前大家还是同班的时候始终四个人一起行动的我，直到现在还是不太习惯升上初二后所在的班级。

与我相反，本来就是积极开朗性格的惠，不分男女大家都围在她的身边。

总感觉惠像是去了遥远的另一个世界一般。

如果我也能朝她搭话倒还好，但在说要各自回家之后，果然连搭话也变难了。

每当休息时间，我都会一边想着，明明从托儿所的时候开始我们就像是家人一样，为什么还要顾虑这么多呢。

一边盼着和道快点过来。

因为要是和道来这边的话，就会说着“喂，纯也，今天好着没？”

然后首先到我这边来。

然后惠也会离开正在和她聊着天的几个人，到我俩这边来。

在这时我们三人的关系才会回到从前。

有和道在的话我也可以和惠说话，和和道一起制定各种各样的游玩计划也很令我感到开心。

“……为什么古贺君总是和惠与和道君这对情侣纠缠在一起呢……？”

即使听到女生们这样的悄悄话，我也丝毫不介意。

我们从以前以来就是好朋友，在一起行动不是理所当然的吗。

说到底和道和惠也没交往。

我们今后也会三个人——不，新太郎不久之后也一定会回来的。

在那之后，四个人再次好好地相处下去。

要是到了初三，大家能再次被分到同一个班里的话就好了。

我这样想。

在临近初二暑假的时候。

“诶，你们交往了？”

向着惊讶地大喊出声的我，和道和惠害羞地点了点头。

“嗯。所以就想着第一个给纯也说”

“这样啊……嗯。恭喜了”

“诶嘿嘿。纯君能这么说，真的好高兴”

虽然不知道他俩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上对方的，但似乎两个人一直是两情相悦。

前几天，惠主动表明了自己的心意，两人的关系也就正式确认了。

我想起了以前，惠对我说的“我和你还是各自回家吧”这句话。

我本以为这是青春期少女特有的羞耻感，但似乎并不是。

其实只是想要表示，和我什么都没有而已。

因为要是什么有的没的被和道听说了的话，那就麻烦了。

察觉到这一点的我——很高兴。

难道不会吗？要是和道和惠交往的话，惠也不会再对我胡思乱想了。也就是说，关系可以再次回到以前了。

既可以和惠两个人单独一起玩，也能两个人一起回家。

虽然这对于一般的有男朋友的女生来说，能不能这么做还是值得商榷的问题。

但我们可是从以前开始，就一直在一起的好朋友啊。

不过是团体里面有了一对情侣而已，就格外介意的话也太奇怪了吧。

初二的我的想法就只是这么单纯。

“然后，惠就吵着要在过几天烟花大会的时候穿浴衣啊”

“当然要穿的。那可是和和君交往之后的首次烟花大会啊？”

看着两人如此愉快的对话，我也坦率地表示祝福。

既不害羞地，也不含恶意地，笑着说出了这样的话。

“哈哈。那就大家一起穿上泳装去烟花大会吧！”

我就是个——连当时两人之间弥漫的微妙气氛都意识不到的大笨蛋。

我是在三个人一起疯玩的暑假结束之后，才意识到这一点的。

放学后，我处理完老师硬塞给我的杂务之后，急忙赶往和道和惠在等着我的教室。

就在手伸向教室的拉门的时候。

“——但是呢，古贺君他，总是跟着我们啊”

惠的声音隔着拉门传了过来。虽然我不可能听错青梅竹马的声音。

但一瞬间，我有些不确定是谁了。

毕竟惠从以前开始，就叫我“纯君”的啊。

刚才她说了“古贺君”对吧？为什么用姓来称呼我……？

为了确认在里面的人究竟是不是惠，我放在拉门上的手使了使劲。

但拉门感觉格外沉重，只拉开了一点点。

我悄悄地透过缝隙看向里面。

在有夕阳照进的尘土飞扬的教室里，果然只有惠和和道两个人在。

“要是他觉得因为是青梅竹马，就能理所当然地一直待在一起的话，会让我很难办的”

“别这么说。纯也一直都是好朋友啊”

和道称我为“好朋友”，这让我感到有些轻松。

“这我也知道的……但我和和君可是恋人啊？可不只是朋友啊？我想单独两人一起去玩，一起回家嘛……”

“但纯也在现在的班里没什么朋友啊”

“……就是说和君觉得，果然还是三个人在一起比较好？”

“不，那就……”

可不知如何是好的和道，在停顿了一拍之后，这样说道。

“虽然对纯也不太好，但我也觉得和惠单独两个人才好”

“嗯嗯。果然还是超喜欢和君～”

“喂喂。在这别这样。纯也差不多该回来了”

“还来得及。我们好不容易可以单独相处——啾”

与和道双唇重叠着的惠，将那个特别的男人的手带向自己的裙下——。

“～～～～～～～～～～～～！”

贴在拉门上的我的身体不受控制地离开，手靠在了走廊另一边的墙上。

明明九月初的校舍还很闷热，可我的手却颤抖了起来。我的全身感到一阵恶寒，呼吸也变得困难了起来。

此时的我深刻地体会到，他人无法插足的二人世界这件事，在这世上是真的存在的。

我不记得之后是怎么回家的了。

明明书包还放在教室里。明明和道他们还在等着我。

我似乎是有生以来第一次，一个人离开校舍，一个人回的家。

“喂纯也。昨天你杂活干到几点了啊。我们一直在等你啊”

第二天，和道和惠跟我说话，可我却没能好好地看向他俩的脸。

没能意识到我是碍事之人的罪恶感。

向什么都不说的两人撒娇而产生的厌恶感。

以及最重要的，意识到我和他俩之间的关系再也无法回到以前的疏远感。

各种感情混合在一起，一面对他俩，我的胃液就又涌出来了。

“没事吧？古贺君你脸色有点差啊？”

惠终于在我面前也这么叫我了。

毫无疑问，这是想要和我从青梅竹马的关系变得疏远一点的表现。

“没，没事的。前田同学”

我也故意用姓来称呼惠。

明明从记事起，就一直叫她“惠”来着。

本以为会更难说出口，可没想到用姓来进行的称呼却如此简单地就从我的口中说出来了。

然后惠也欣然接受了这一称呼方式，坦然地继续说道。

“怎么办……去保健室吗？”

但我能清楚地感受到，她是在真心地担心脸色不好的我。

只有在这一点，温柔的惠还是和以前一样，“没，真的没事。只是有点睡眠不足而已。哈哈”

虽然不知道装得像不像，但我还是朝着他们露出了笑容。这是我今天第一次从正面看向他俩的脸。

同时，昨天放学后我看到的那一幕，在我的脑海里闪回了。

“……唔……”

我急忙捂住了嘴。翻涌上来的胃酸灼烧了喉咙，火辣辣的痛。

“喂喂纯也，感觉真的很不妙啊？果然还是去保健室——”

“都说了不用了！”

我朝着担心我的和道，莫名其妙地发出了怒火。

“啊，不是……抱歉……”

我对这连自己都无法控制的莫名其妙的感情感到害怕，赶紧掩饰着继续说道。

“哈哈……不过说真的，不用再在意我了。该怎么说呢……总是受到你俩的照顾，我都感觉有些不好意思了”

“哈啊？“照顾”是在说什么啊？”

“就是说……你看，比如说我总是在你俩约会的时候也跟着去之类的。我呢，那个……真的没能意识到……很碍事的吧？不用再为了关心我而和我待在一起了哦？你俩也肯定想尽量两人独处的吧……？”

我竭尽全力地虚张声势。

其实我很想他们否认的。很想以后他们还能继续邀请我一起玩。

在目睹了那一场景之后，我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了。可能我真的是个蠢货吧。虽然我深知自己很没出息，心里已经满是想去死的念头了。

可我还是希望，如同亲人一般一直一直在一起的好朋友的他俩可以，——笨蛋。咱们是多久的交情了，现在也不用介意的。

地这样对我说。说谎也没关系。只用说说而已。

“虽然不是很明白……”

但，瞥了一旁的惠一眼的和道，有些不好意思地，但同时也有些高兴地这样说道。

“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3-2=1。

就这样我变成了孤身一人。

放学后下起了倾盆大雨。

没有带伞的我，一个人透过教室的窗户呆呆地望着下雨的天空。

等回过神来，同学们就都已经离开了。

从今天开始，就再也不会与惠和和道三个人一起回去了。

我慢吞吞地离开座位，独自走在空无一人的校舍里，前往一片寂静的换鞋处。

换好鞋子，从便门的屋檐下仰望天空。

被厚厚的云层覆盖着的倾盆大雨，丝毫没有要停歇的迹象。

“雨停不下来啊……你们带伞了吗？”

我一边回头，一边不由自主地说出了这句话。

无意识地脱口而出的这句话，阐明了迄今为止我和他俩之间过于理所当然的关系。

“………！”

打小以来就一直在一起的他们不在了。在这里的就只有我一个人。

明明知道这一点，却还是觉得他们会理所当然地仍然和我待在一起的自己真的很没出息，真的很羞耻，真的很悲惨。

没有打伞的我冒着倾盆大雨，跑到了操场上去。

被泥绊住了脚，摔倒了。

想要站起来，却使不上劲。也没有可以拉我一把的人。

因为惠和和道现在肯定都已经两个人一起回去了。现在肯定在编织着独属于两人的幸福时光，肯定连脑海的角落里都没有一点我的位置。

我双手手指陷进了泥里。

“……为什么啊。什么什么啊”

从托儿所的时候开始，从小一的时候开始就一直在一起。我真的觉得就像是家人一样。

可为什么。

为什么不过是他俩成为了恋人而已，就变成了这个样子啊……！

小时候，和道曾这样说过。

——要是我们四个能一直在一起的话就好了。不如说，一直在一起吧。绝对要这样！

当时胸口热热的感觉到现在我都一直忘不掉。

可将这幼稚的誓言信以为真的，肯定只有我一个。

只有我一个人，从那时起就一直是个不再成长的孩子。

“唔……！呜……哇哇哇哇～～～……！”

连眼泪都流出来了。啊，我真的很没出息。我讨厌过于幼稚的自己。

不就是一直在一起的好朋友离开自己而已，就这样算怎么回事。只要他们幸福不就好了吗。不过是我变成孤身一人而已，又有什么。

“……那为什么，为什么我……如此的……！”

打在身上的雨突然停了。

蹲在泥地上的我看到了某人的运动鞋。

我眼泪也不擦地抬起了头。

“怎么了，纯也”

另一位好朋友在那里。

拿着伞站在那里的他，露出和以前一模一样的温柔笑容。

和以前一样，站在我的身边。

“新太郎～～……”

新太郎似乎从哭丧着的我的表情之中读懂了一切，他蹲了下来，轻轻地抚摸着我的头。

“这样……如果是这样的话，果然我陪在你身边就好了。因为我也没有可靠的证据，特别是对纯也没法随便地说出来，抱歉啊”

新太郎似乎之前就淡淡地意识到了。

和道和惠是两情相悦的这件事。

因此就有所顾忌，和他俩拉开了距离。

但我不太懂他说“特别是对『我』没法随便说出来”这句话的意思。

……不，其实我是懂的。只不过是迄今为止，我都一直在装不懂而已。

“新太郎……我啊……其实我……”

“我知道的”

新太郎用温柔且包容的语气说道。

“纯也你也从很久以前，就喜欢惠的吧？”

“……哇……呜……呜哇哇哇哇～～～～……！”

果然是这样。这份感情叫做“喜欢”啊。

我不知不觉间，爱上了惠。

所以才会对他俩成为恋人离我而去这件事，感受到了过分的打击。

虽然还不至于说要是大家都是男的就好了的地步。

但要是不把朋友视为异性的话。各自都不会萌发恋爱之心的话。

我们几个肯定就能保持永远不变的好友四人组的关系了。

但我觉得这也是没办法的。喜欢上一个人是很自然的事情，因为那肯定是自己长大了的表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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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 尽管如此。 即使我知道这是很孩子气的想法。

可果然。即使只能再保持不久的时间。

我还是希望四个人之间的关系还能和以前一样啊……。

“呐纯也。总之呢”

新太郎抚摸着像小鬼一样哭泣着的我的后背，平静地说道。

“下次咱俩去玩吧”

3-2+1=2。

新太郎回到了我的身边。

在那之后，我开始频繁出入新太郎所在的教室。

和道一如既往地每当休息时间都会到我班上来，惠当然也经常和我说话，但从未一起去过新太郎所在的班里。

就这样，我们四人渐行渐远。

当然我并不是讨厌和道他俩。肯定他俩也不讨厌我们。

只不过是待在一起的频率单纯地减少了而已。

他俩也很想珍惜属于两个人的时间，而我果然……和他俩在一起也很痛苦。

不久之后，我和新太郎班上独领风骚的宫渕青岚关系也变好了。

到了初三。

我终于和惠分到了不同班级，与此同时我和新太郎以及青岚成为了同班同学。

从那时起，我、新太郎和青岚三个人，就像是以前青梅竹马的四人组一般，成为了经常在一起玩的伙伴。

率先制定游玩计划的，果然还是只对自己人强势的窝里横的我。

而为此下了更多功夫的，则是当时就兴趣丰富且成熟稳重的青岚。

然后被牵着鼻子走的，则是虽然发出抱怨却还是跟随着我们的温柔的青岚。

这样的三人组对我而言，是全新的宝物。

即使今后有异性的朋友，加入这个三人组。

我也绝不追求朋友以上的关系。

至少我发誓自己……尤其是在团体里面，绝对不交女朋友。

然而——

“我才不需要什么女朋友。和朋友一起玩才比较开心吧”

“诶，真的吗！？我和青岚你还真是合得来啊！其实我也是这么想的！”

“嗯哼——纯也先不说，青岚你明明那么受欢迎，有些可惜啊”

“喂喂新太郎！不要不经意地diss人！好啊，我们现在来组成『不交女朋友同盟』吧！”

“等等，我也要加入那什么奇怪的同盟吗？倒也没什么关系了……”

“感觉很有趣啊。所以盟主纯也同学，对同盟的誓师大会有什么想法吗？”

“嗯……骑自行车爬山怎么样？嗯，感觉这样意外的青春啊！”

“好好。果然你们真的是最蠢最棒的人啊。那我们就试着骑到哪里就到哪里吧？”

——如果能和这帮朋友一直在一起的话，我想就没有比这更幸福的事情了。

就算没有女朋友，也绝对会是最蠢的、最棒的、最开心的。

倘若这群人之中的某位有了恋人的话。

虽然到了那个时候我也只能表示祝福，再次接受这件事。

……但我希望，如果可能的话，那一天可以来得更晚更晚一些。

不久我们三人升上了同一所高中。

团体之中也迎来了两名女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