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第二起凶杀(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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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真心相爱的情人而言,没有什么是一个吻解决不了的。如果有,那就吻两次。

这句话我不知道是谁说的,但好像确实有那么一丁点道理。

面对我的热吻,女友的一切挣扎抗拒通通化作柔情,捧住我的脸颊开始给予热烈的回应。

所有的烦恼在此刻都像烟云般飘散,女友恢复了往日的活力,高高兴兴地去赵乐家取了行李,跟着我回到了我们的小家。

一进门,连晚饭也不管,我们直接不顾一切地纠缠在了一起。

许是失而复得的感觉让小蕊的热情格外高涨,甚至主动跪趴在沙发上,轻轻摇晃自己雪白的粉臀,素手向后轻轻握住我半硬不软的阳根,主动发出求我插入的邀请。

这可是传统保守的女友极少做出的羞人姿态,一时间看得我热血沸腾。

“等下,还没戴套……”

我只觉嗓子发干,涩声道。

“别戴了,不舒服,我要你就这样进来!”

女友粉嫩的玉足勾住我的小腿反复摩擦,声音里满是勾死人不偿命的柔媚。

“进来?进哪里?”

“这里……”女友两根手指将粉红色的阴唇拨开,露出幽深的溪谷。

“这里是哪里?”

我早已被女友欲求不满的淫态刺激的邪火高涨,却还是只肯用龟头轻叩玉门。

“妹妹,快点进我妹妹里……”

“妹妹?我记得你好像没有亲妹妹,是表妹吗?”

我喘着粗气,用力向前耸动着下体,却故意控制着每次撞击都恰到好处地过门不入,带着黏滑的淫液用力擦过女友的阴蒂。

女友用力咬着下唇,唔唔嗯嗯地承受着我隔靴搔痒的冲击,白玉似地娇躯仿佛触电般随着我的动作阵阵颤栗。

她终于绷不住了,声音里都带了一丝哭腔:“……是小穴,小穴啊!快点进来啊,进我的小穴,鸡巴,我要老公的大鸡巴插进小穴里!”

我的理智终于彻底崩塌,赤红着双眼握住自己的鸡巴快速撸动几下,摁住小蕊左右乱晃的雪臀,狠狠一枪直刺花心。

噗叽!

“啊!疼啊!”

小蕊痛呼一声向前扑倒,一张俏脸瞬间白了几分,扭过头用可怜巴巴地眼神望着我,一双美眸已经渗出泪滴。

我瞬间清醒过来。

小蕊阴户生的很浅,往常我都是先经过充分前戏,等她情到浓时才能勉强一杆到底。

像刚才那样一上来就大开大合对于小蕊来说简直不亚于开宫酷刑。

“对不起,我……”

我心疼不已,连忙想要抽离阳根帮她检查一下伤势。

女友却突然伸手按住我的屁股上,阻止了我的动作,哀声道:“别,我没事。”

我还在犹豫,女友却已经缓缓摆动腰肢,主动浅浅套弄起我的鸡巴。

“嗯……嗯,好深……”

看女友眉头渐松,慢慢露出享受的表情,我心知她应该是没有真的受伤,这才放下心来,配合着她轻抽慢插。

随着我的动作幅度越来越大,女友的花穴也越来越烫,穴口一抽一抽地夹住粗壮的入侵者,令我每一次插入都享受到极致销魂的紧滑。

女友放在我臀部的手掌逐渐从按变抓,死死扣进我的肉里,轻微的刺痛进一步激发了我的兽性,我再也无法忍耐,用尽全力加速抽插,带出噼噼啪啪的水花飞溅。

“嗯~~~ 啊……老公,好爽,我快不行了,快一点……要快的……啊~~!”

“哈……哈,不行,太烫了,我要射了。”

我皱着眉头想要稍稍停下来缓口气。

然而,女友却突然加速扭动起自己柔软的腰肢,口中放声浪叫。

“不要停,射进来,再快一点……啊啊……给我,都给我!”

“射,射了呃呃呃啊啊啊!”

一阵声嘶力竭地咆哮之后,我死死掐住小蕊弹力十足的翘臀,将浓稠的精液全部灌入美穴之中。

猛烈地射精带走了我全身的力量,我喘着粗气,无力地趴倒在她身旁。

小蕊露出一副满足的神情将脱力的我搂进怀里,青葱玉指温柔地穿过我的头发轻轻抚摸着。

然而,无意识地磨蹭我大腿的小穴却暴露了她的心有不甘。

我闭了闭眼,突然有些无奈地意识到,小蕊其实并未真正达到高潮。而这种只差一点就能登临巅峰的寸止感受,一定令她分外折磨。

于是我单手下探,指尖搭上小穴,打算帮她补上最后的高潮。

女友却笑着将我推开,“别,里面都是你的东西,等下搅成浆糊不好弄出来。难道你想让我怀宝宝吗?”

“难道你不想给我生宝宝吗?”

“哼,不要脸,你还没跟我求婚呢!”女友在我唇上轻吻一下,“我已经很舒服了,谢谢老公。”

“可是你都没有高潮。”

“偶尔一次不要紧啦,以前哪次不是被你弄到要死要活的?今天这么快就把你弄射了,我很有成就感呢!”

见我仍是不语,女友伸手抚平我的眉心,“阿阳,别想太多,你只是今天有点累而已。”

闭上眼,我把脑袋埋进女友盈盈一握的雪峰中,静静享受着这一刻的温柔。

是有点累吗?

其实不是的。我很清楚自己之所以状态不佳,是因为心里一直还在琢磨白天小蕊说的跟何良有关的那些事

我好歹也算一名刑警吧,基本的职业素养让我对绝大部分人和事都持怀疑态度。

更何况,何良这家伙神兵天降拯救小蕊这事,细细想来确实很蹊跷。

最主要的疑点,是小蕊她爹的动机。

小蕊出落的如此漂亮,被她们学校的好事者列为这一届的校花,舞又跳的好,各种奖项拿到手软。

按道理,这么优秀的条件嫁个有钱人家并不难。

她爸只是烂赌,又不是脑残,怎么会为了一点钱就要把女儿卖给村里的傻子当老婆?

我跟她爸爸打过交道的。

他除了好赌成性之外,在其他事情上可是非常精明的一个人。

这么优秀的女儿,卖给傻子一顿饱,嫁入豪门顿顿饱的道理,他会分不清?

退一步讲,就算他是被穷凶极恶的债主逼急了,为了紧急筹钱才杀鸡取卵,这样就能说得通吗?

不行的,还是说不通。

小蕊母亲的天价医药费被一个男人交齐的事他不会不知道,他为什么不让小蕊直接再找何良要一笔钱还债?

因此,按照我的推测,事情应该是何良在把小蕊送到医院之后,又通过某种途径找到了她爸,之后再用一笔钱说服他配合自己,演出一场英雄救美的好戏。

如此便能够解释小蕊父亲的异常举动。

——他确实卖了自己的女儿,只是买家是何良而非所谓的傻子而已。

但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这种话我是不可能跟小蕊说的。

女友现在的状态其实很微妙,心里一直抱着对我的愧疚,认为自己是个不干净的女孩。

所以她在和我做爱的时候,会采用一种近乎自我惩罚的方式,试图取悦于我。

这是想要以此对我进行弥补,我感受得到。

但与此同时她又是个善良的女孩,没办法放下对何良的感激。

这样左右为难,已经很不容易了。

这个时候如果提这件事,不论我的本意是什么,最终都只会让她心里更加难受,甚至会认定我是在嫌弃她。

真是个傻姑娘。

我心里升起一阵怜惜,暂且放下心事,轻轻吻了她的唇瓣,笑道:“那我帮你抠出来。”

“不要!你个坏家伙,净想作弄我。”女友轻轻掐了我胳膊一下,随即想到什么,脸一下子红了,趴在我耳边小声道:“抱我去浴室,让我……尿出来。”

我眼睛一亮,一把抄起女友,大步流星地冲向洗手间。

小蕊羞的趴在我肩膀不肯抬头,口中却忍不住发出咯咯娇笑,“呀!坏老公,你坏死了……嗯,你这样我没法尿尿了……啊!”

“就这样,我端着你。”

“坏蛋!嗯~~~ 啊……坏老公,我爱你!”

“好老婆,我也爱你!”

第二天,我像往常一样回到警队上班。

一进办公室,就看见张叔黑着个脸,端了个凳子坐在正对大门的地方,眼睛一眨不眨地瞪着每一个进来的同事,雄壮的身躯挺得板直,跟座小山似的,压迫感十足。

“哟,张哥,您这一大早上的是cos 门神呢?这造型是秦叔宝还是尉迟敬德啊?”

我很清楚张叔这就是冲我来的,躲是躲不掉的,只能硬着头皮上去嬉皮笑脸道。

张叔压根不接茬,直接从身后变戏法似的掏出一副搏击护具丢给我。

“穿上,活动活动。”

我倒吸一口凉气,“不是,至于吗?昨天我真有事,我可以解释……”

“要么穿上陪我练练,要么自己收拾东西回学校,你自己选。”张叔不为所动,指着我怀里的护具道。

“行行行,您是队长,官大一级压死人,真当我怕你不成!”

我做出一副无所畏惧的样子跟着张叔来到队里的训练室,昂头挺胸的就像是去英勇就义似的。

只不过当我换好护具,看着那头站在擂台上只简单戴了一副拳套的人形黑熊,我一秒破功,“师父,您当真不肯听我解释?”

这个真不能怪我怂。要知道自从张叔接手对我的管教之后,只要我犯错,他就会拉着我上擂台来一场男人间的战斗。

这种管教方式效果十分拔群,从十六岁到现在我次次都被揍的鼻青脸肿下不了床。

一开始我还认为张叔以大欺小。

但后面我格斗能力也算出类拔萃,连警校大比武冠军都拿了好几个之后,依然还是没能赢过他,这才终于心服口服。

张叔对我的服软十分鄙视,拳套调转,冲我比了个拇指向下的手势。

我这小暴脾气能忍得了这个?当下一拉擂台围绳,翻身上场,大喝一声:“我警告你手别太黑啊,下午我还上班呢!”

“少废话,你要是赢了,老子准你一周假!”

“那您还是下手重点吧,干脆让我在医院躺一个礼拜也行!”

我还想多贫两句,张叔却已经一拳挥出。我不敢大意,连忙小心应对。

我俩之间的战斗向来不拘规则,能把对手放倒就算数。

什么摔跤、擒拿、泰拳、散打,只要不踢裆插眼,其他的怎么有用怎么来,是真正的实战格斗。

过程不多赘言。

总之在防住我一连串花里胡哨的进攻之后,张叔瞅准空档一个右勾拳重重砸在我脸上。

我感觉自己脑袋跟被高速列车撞了似的,戴着护具都不顶事,半边脸都没了知觉,咣当一声就倒在地上,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年轻真好,倒头就睡。

几分钟后,我感觉头顶的天花板晃得不那么厉害了,于是开口笑道:“老张,不对劲啊,你这一拳留手了?我怎么感觉有点平平无奇啊。”

张叔对我的挑衅嗤之以鼻,“那你倒是起来啊,继续!”

“来就来!”我被激起血性,一个鲤鱼打挺,动作干净利落。

十分钟后,我以更加干净利落的姿态吃了张叔一记断头台,不得不连续拍打地板以示认输。

老家伙不讲武德,在我认输后还锁了我一阵,直到我差点缺氧昏迷才松开。

“咳咳咳……老东西,下手真黑,你怎么不等我死了再放开……咳……”

我像条死狗一样趴在地上呼哧带喘,嘴上仍然不肯饶人。

“哼,小兔崽子,下盘虚浮,侧踢无力。老子看你就是日子过的太舒服了,一点上进心没有,训练也放松了。我要是歹徒,刚刚那一下你已经光荣了!”

张叔又踹了我一脚,这才骂骂咧咧地下了擂台。

这场拳打了有差不多半小时,我冲了个凉换了衣服出来后,看到张叔还坐在场边的条凳上,额头汗水未消,面容略显疲倦。

“真老了啊?我记得你以前打我可是不带喘气的。”

下了拳台我可不怕这老家伙,靠过去嬉皮笑脸地继续贫道。

“去你大爷的,不喘气的那是死人。”张叔没好气的瞪了我一眼,“坐下,聊聊!”

“您说。”

我乖乖坐好。

“专案组就要解散了,这个案子作为你的处女秀,估计要成悬案了。”

我闻言一愣,本以为他是想跟我聊昨天旷工的事,没成想他开口说的却是案子。

不过也对,这老小子向来信奉的是老夫不懂教育,只略通些拳脚的道理。只要觉得我做得不对就打一顿,他总觉得打完之后我自然就乖了。

说起这个我也微微有些发愁,“是啊老张,这凶手也太狡猾了,现场什么有效线索也没留下,若非我是坚定的社会主义接班人,简直要怀疑他是不是会什么妖法。”

“你就没有什么想法?”

“您老纵横警界二十三载,你都没想法我哪来想法。”

“少拍马屁!你小子鬼精鬼精的,查了这么久我不信你一点思路没有。”

“那我可就班门弄斧了啊。”我灌了一大口矿泉水,开口道:“我有一种感觉,吴媚儿的死,跟李勉,还有陈柏豪脱不开干系。”

张叔觑了我一眼,“你说的这俩人,案发时一个在外地一个在外国,两人跟死者至少有五年没有联络,能有什么干系?”

“有没有可能不是他们亲自动手?”

“买凶杀人?动机呢?”

“咱做个假设,假定李勉当年因爱生恨,并且一直没有放下心中对吴媚儿的怨念,只是这五年来一直因为某些原因让他选择隐忍。而近期在他身上发生了一些我们不知道的事,唤醒了他心中潜藏的仇恨,于是选择买凶杀人。老张,你说这个推测有没有一定的合理性?”

老张觑了我一眼,“合理有什么用,你有证据吗?”

“要有证据我早说了。”

“那没证据,你光有想法不顶用。李勉和陈柏豪的基本情况都调查过,没有可疑社会关系。组织也不可能同意为了你的一个凭空假设就对李勉陈柏豪逮捕审讯。”

确实,我知道自己这个想法无凭无据,甚至可以说过于天马行空了些,肯定没法得到支持。

虽说专案组此前也有调查李勉和陈柏豪,但更多是抱着从他们身上获取吴媚儿相关经历的目的,而非将二人列为嫌疑人,调查力度在我看来十分有限。

但我就是直觉吴媚儿的死状绝不是普通的谋杀,‘复仇处刑’的意味过于浓重了些。

除了李勉之外,还有什么人会如此仇视她这样一个普通女人呢?

稍顿了顿,我换了个方向道:“那咱们先不提抓不抓李勉的事,咱们往下想,咱就假定我这个假设是真的,那李勉的报复对象一定不止吴媚儿一个人。”

张叔略作沉吟,“你是说,陈柏豪也会有危险?”

“是。而且,今天是礼拜二,陈柏豪订了礼拜六的机票回新加坡,如果我这条假设成立,那么凶手只能选择这几天就动手。咱们只要提前安排好人手盯住陈家,或能有所收获!”

我斩钉截铁道。

张叔似有所动,沉思半晌,叹了口气道:“从死马当活马医的角度来说,你的思路确实有一定的可行性。但有一条,陈柏豪的父亲身份特殊,是我市明星企业家兼政协委员,对他家的监视不宜大张旗鼓。我估计,上面最多只能同意咱们安排少量人手轮流蹲守。”

“啊?老张,别怪我没提醒你,这次的凶手格外凶残狡猾,人少了怕是蹲不住,蹲到了恐怕也留不下。”

“行了,你个小屁孩不懂政治,跟你说也说不明白。就这样,十分钟后开会,布置方案!”

张叔摆摆手,风风火火的离开了。

留下我一个人在心里默默吐槽,什么狗屁政治,就你个大黑熊懂政治?

但后续发生的事情证明,这姜啊,还得是老的辣。

这场行动会开了三个小时,方案报上去一个就被毙一个,最终局领导只同意由两人一组,三组轮流在陈柏豪家的别墅外盯梢,每组8 小时刚好盯全天。

其他队员则分批在远处巡逻待命。

由于我是提出行动计划的人,因此很幸运地被分进了盯梢那批人里,而且是凶手最有可能出现的夜班组。

这可是难得的立功机会,甚至令我怀疑是不是张叔转了性子,特地为我徇私舞弊搞来的。

只不过,当天晚上我看到自己的行动搭档时,我才终于明白了自己这个想法有多可笑。

——我的夜班搭档,竟然是位在刑警队都出了名的‘富贵闲人’,白笑笑。

据说他是某位政法口大领导亲戚家的孩子。

不过跟秦师姐这种勤奋自律的‘警二代’不同,他属于被家里人寄予厚望塞进刑警队镀金,然而自身却完全不当回事的那种人。

平日里卡点上班到点就走,坐在办公室里不是喝咖啡就是吃外卖,年纪轻轻把自己吃成个大胖子,个子比我还高,体重起码是我的两倍,跟座肉山似的,走两步就呼哧带喘。

别说让他破案了,就算当街目睹凶手行凶他都追不上。

“徐阳是吧,很高兴跟你搭档……嗝……那什么,咱俩好好配合,争取破案哈。”

刚一上车,白笑笑便拍掉手里的瓜子皮,主动跟我打起了招呼。

他倒是没辜负家里人给他起的这名字,跟谁说话都是笑脸相迎,一开口眼睛就咪的跟条线似的。

看着他主动伸过来的胖手,我也笑了。

我虽然幼稚,但并不傻。

看到白笑笑的瞬间我就意识到自己提出来的这个行动计划,恐怕压根就没被局里当回事。

要不然怎么着也不能把这位连专案组成员都不是的爷,临时抽调过来完成这次的任务。

也是,就张叔那个老古板的严肃性格,怎么可能给我开后门。细细想来,这蹲守任务分明就是别人都不想接才会落到我头上。

“你好白哥,久仰久仰,我年轻没经验,还希望你多多费心,带带我。”

虽然心里难免有火,可我也不能把脸子甩给同事,连忙握住白笑笑的胖手热情道。

“好说好说,”白笑笑江湖气十足地一挥手,随即从车后座拉过来一个装满零食的大塑料袋,“别客气,想吃什么随便拿,等任务结束哥带你撸串去。”

“呵呵,谢谢白哥,来前吃过了。”

女友知道我要值夜班,晚饭特意做的非常丰盛,这会我实在有点吃不下,当下便只从袋子里取了一瓶可乐。

见我接了他的东西,白笑笑显得很高兴,“来,走一个,以后就是自家弟兄,有什么事我罩你!”

我有些哭笑不得地用可乐跟他碰了一下。

看出我有些心不在焉,白笑笑呵呵笑道:“你可不要以为我见了谁都称兄道弟。我知道这次的行动是你发起的,你的推论我也看了,思路跳脱,别具一格,我老白就喜欢你这样的兄弟。”

“这么说,白哥你也认同我的观点?”

“当然。这个陈柏豪,我以前就跟他说过离那些女人远一点,迟早要出事,他就是不听。这下玩脱了吧,还得老子来保护他!”

闻言我一下来了兴趣,“白哥跟陈柏豪很熟?”

“也谈不上。两家父辈有交情,我们从小就那么在一块玩呗。后来发现他就好有夫之妇那口,老子看不起他这样的,就主动疏远了。”

白笑笑哼了一声,颇为不屑道。

看来这位白公子真的出身不俗,父辈来往的都是天海市的社会名流。

我沉吟片刻,忽然意识到这是个打探对手底细的好机会。

但女友跟何良那点事我可不想搞得局里尽人皆知,于是瞎编道:“你说这富二代泡妞就是容易哈。上次我们班聚餐,在街上碰见一个开迈巴赫的小伙,有几个女同学脸都不要了,直接就主动凑上去找人要电话。”

“切,现在的女人都是傻逼,看见男人开辆好车就走不动路。”

“不光车好,关键人家牌也牛逼,我到现在都记得,A6688 !”

报出何良的车牌,我有些紧张地盯着白笑笑的反应。

同为天海二代圈子里的人,胖子果然认识何良。

他有些好笑道:“这么巧?这车我知道是谁的,应该是姓何吧,酒场上碰见过几回。不过听人说他未婚妻有点凶,劝你同学小心点,哈哈!”

我心里一惊,忍不住脱口道:“那王八蛋有未婚妻?”

何良有些奇怪地看了我一眼,“老弟你这么激动干嘛,跟他有过节?”

“那倒不是,”我情知失言,连忙找补,“就是看不惯这些富二代,有几个臭钱就到处沾花惹草。”

虽然白笑笑也算二代,但根据他之前的发言判断,这话该是对他脾气的。

果然,白笑笑一拍方向盘,“说得好!他妈的,这帮有钱人家的公子哥烂的很,女的一个个也是贱皮子,见到有钱人就往上贴,老子看着都想吐。”

眼看糊弄过去了,我继续试探道:“不过那姓何的看着年纪不大吧,怎么就有未婚妻了,不会是搞错了吧?”

“应该不会,我一哥们在他未婚妻家开的公司有股份,就那个海工集团知道吧?听说两家订的娃娃亲,还都挺当事,前两年专门摆了订婚宴。”

“海工,就咱们天海最早做重工设备的那家?那女方家里应该也挺有钱吧,我看那姓何的也不是什么好鸟,来者不拒的样子,他未婚妻就不管?”

“都是利益联合,谁在乎谁啊。老弟你不是这个圈子里的,不懂这些。”白笑笑似是想起什么,情绪低沉了一瞬,叹息道:“不懂也挺好,真挺好。”

看他一脸写满故事的样子,我有些好奇,却也不好多问。

于是之后的时间里,我俩就天南海北地闲聊起来。还别说,真是像白胖子说的那样,我俩确实能合得来。

接触下来我就发现,白笑笑并不像局里其他人评价的那样是个混吃等死的窝囊废。

相反,也许是出身高门的缘故,他的知识面很广,聊起天来旁征博引,对很多事情的观点称得上非常犀利。

只不过白笑笑也确实过于愤青了些,对于现在社会风气百般看不惯。

或许正是因为这样,他才会在警局里混吃等死,用颓废表达自己对社会的不满吧。

不过这跟我也没关系。

何况他这个人,没有一点二代的习气,是个坚定的‘纯爱党’,最讨厌破坏别人家庭的行为。

这一点对于正在被挖墙脚的我来说简直太对胃口。

我俩一直聊到后半夜,白笑笑终于扛不住了,跟我打了个招呼便趴在方向盘上呼呼睡去。

经常熬夜的朋友应该都知道,熬夜并不可怕,可怕的是身旁有个睡的极香的同伴。

我顶着身旁不停传来的催眠仙乐,一个人盯着陈柏豪家的别墅,苦熬到天边泛起微光,直到交接的同事前来,仍是一无所获。

第二夜的情况也大体相似,只是白笑笑这回睡得更早,刚过十二点便沉沉睡去。

连熬两晚,我的精神也有些疲倦,甚至开始怀疑自己的判断是不是真的出了问题。

或者是,凶手察觉到了警方的监视和陈家保镖的忽然增多,放弃了行凶的计划?

不管是哪种可能,对我都十分不利。

毕竟我是这次行动的提出者,若是一无所获,难免会被冠上一个‘异想天开’的名声,对我之后在警队的发展极为不利。

带着重重心事回到出租屋,我一觉睡到晚饭时分。起床吃饭时,我察觉到小蕊的神情也似乎有些不对。

“亲爱的,你心情不好吗?我感觉你晚饭都没怎么吃。”

看看离交接班还有一段时间,我拉着小蕊坐在沙发上问道。

女友扭捏半晌,终于轻声道:“明天周六,何良他……约我一起去逛街。”

闻言,我只觉自己像是打翻了醋瓶子,酸的要命。沉默片刻后,我从脸上挤出一丝无所谓的笑容道:“呵呵,那就去呗,打扮的漂亮点。”

话音刚落,我就感觉不对劲。我本来是想让她不要有这么大的心理负担,可说出的话却怎么听怎么像是一种荡妇羞辱。

小蕊眼眶瞬间就红了,低下头不再说话。

看到她的样子,我的心里也难受极了。半晌后才勉强开口问道:“你们……准备去哪玩?”

女友没想到我会这样问,抬起头有些茫然地看着我。

“我说,他准备带你去哪玩?游乐场?水上乐园?还是什么我听都没听说过的地方?”

我咬着牙,将问题重复了一遍。

女友眼中的茫然渐渐转化成悲哀,她捧起我的脸颊,晶莹的泪珠在她眼眶里不停打转。

“阿阳,别问了,好吗?我知道是我对不起你,你心里不好受。但你要相信,我是你的,一直一直都是,谁也抢不走。”

我吐出一口闷气,“我知道了,不用道歉,这不是你的错。就这样吧,我先去上班了。”

“那……你还生气吗?”

“不生气。”

“那你亲我一下再走。”

我深吸一口气,敷衍地在女友红唇上轻点了一下,起身离开沙发。

推开门的瞬间,我突然被女友从后面紧紧抱住,一阵压抑着的抽泣声从背后传来。

“对不起,阿阳,对不起……”

“徐老弟,怎么了这是?跟霜打的茄子似的。”

刚上车,白笑笑便察觉到我今天兴致不高。

“白哥,你说,爱情到底能赢过现实吗?”

纠结良久,我问出一个没头没脑的问题。

听我这么问,白笑笑冷冷一笑,随即指向陈柏豪家的别墅反问道:“你先告诉我,什么是爱情?李勉和吴媚儿从高中就在一起。因为两人家里反对,李勉高中毕业就带着吴媚儿私奔到天海,身边的朋友都说他们是真爱,结果呢?”

闻言我顿时沉默了。

李勉和吴媚儿的故事还是我跟秦师姐一家家走访拼凑出来的,我自然无比清楚当年他们两个高中毕业生在天海这个大都市一起吃了多少苦。

那些苦难都没有将他们分开,说是情比金坚似乎也并不为过。

然而,陈柏豪这样的富二代只用了一包迷药,就把两人一切美好过往化为了梦幻泡影。

我和小蕊的爱情,也会变成这样吗?

联想到女友明天要去陪何良,我心里不由得更加难受。

“这操蛋的现实。”我叹道。

“你错了,不是现实太操蛋,而是女人太现实。”白胖子又开始了愤青发言,“女人都是傻逼,天性慕强。指望跟她们谈爱情,还不如找个兄弟过一辈子。”

随即他又看了看我,哈哈大笑道:“别这样看着我,我性取向正常的很,只是比喻而已。”

我干笑两声,不知道他为什么总是对女人抱有这么大的恶意。

难道他这样家世不凡的二代,也曾经被女人伤害过吗?

我非常好奇,但白笑笑却并没有继续这个话题的打算,而是拿出自己的零食招呼我一起吃。

刚好今晚因为女友的事,我晚饭没怎么吃,这会也就不跟他客气了。

我和白笑笑边吃边聊,时间很快来到凌晨三点。也许是白天没睡好的缘故,我忍不住开始一个接一个的打起哈欠来。

“困的话你睡一会,我盯着就行。前两夜都拜托你一个人守的,我都有点不好意思。”

白哥笑眯眯的对我说道。

我本想拒绝,但这困意来势汹汹,令我有些招架不住。

我觉得小睡一会儿应该问题不大,不至于就那么寸刚好错过凶手行凶。

于是我便点头道:“那我睡十分钟,辛苦白哥顶一下。”

说完,我便阖上双目沉沉睡去。

不知过了多久,当我猛然惊醒的时候,却发现身旁的白笑笑早已打起了呼噜。

我不由暗自摇头,想想自己也是猪油蒙了心才会指望这胖子能替我守夜。

揉了揉酸涩的眼眶,我重新将注意力放在不远处的陈家别墅上,却是越看越觉得不太对劲。我心里咯噔一下,连忙伸手将白笑笑摇醒。

“白哥,醒醒!你看那别墅外墙上是不是挂着什么东西?”

白笑笑好容易睁开惺忪的睡眼,顺着我手指的方向看了许久,越看面色越沉。

“我怎么看着……好像是挂了个……人?!”

我俩对视一眼,都从彼此眼中看到了一抹震惊。

“操!”

我俩不约而同地骂了句脏话,一起推开车门向别墅跑去。

随后,我们便看到了足以让我们永生难忘的一幕。

被挂在外墙上的是陈柏豪。

一根血红色的长绳,一头固定在窗沿,另一头勒住他的颈部,将其悬吊在半空。

在手电筒灯光的映照下,他的面色惨白而狰狞,眼球极度凸出。

他的身躯赤裸着,下体的阳具被人切除,创口极为惨烈,鲜红的血液喷溅而出,几乎铺满了半面墙体,此时还在顺着脚面淅淅沥沥地不停滴落。

顺着创口视线上移,我才发现勒住陈柏豪脖颈的根本不是什么血红长绳,而是他自己的肠子。

凶手顺着他下体的切口掏了一个大洞,将他的肠子掏出来在脖子上打了个结,把他挂在自己卧室的窗户外面……

“呕!”

尽管名为刑警,但白笑笑是第一次亲眼见到如此惨烈的凶杀现场,忍不住趴在大门边干呕起来。

而我则稍强一点,至少还能忍住生理反应,按照流程呼叫指挥部,把现场的情况汇报了上去。

……

半小时后,我在别墅外见到了匆匆赶来的张叔。

“站那发什么呆呢,干嘛不进去?”

“胡副队说我让凶手在眼皮子底下行凶,属于严重失职,”我苦笑一声,“让我回家停职反省。”

“哼,我看他是酒精泡坏了脑子,”张叔冷哼一声,“找人背锅也轮不到你个实习生背,跟我进去看看!”

我大喜过望,屁颠颠地跟着张叔进了别墅。

别墅里已经是一片兵荒马乱,所有仆人和保镖都被临时控制起来,楼上楼下到处是身穿警服的同事,四处搜集可能有用的线索。

陈柏豪的父亲还在国外,接到消息一时半刻也赶不回来,而他的母亲则哭晕了几次,已经被救护车拉到医院去了。

他的卧室作为第一案发现场被严密封控,我们进去的时候法医和痕检专家正在不停忙活。

发生凶杀案,死者手机、电脑这些重要遗物肯定是最先被收走的,其他的就要视情况而定,也不可能直接把家里都给搬空。

作为新人,最重要的就是有眼色,于是我也带上手套和鞋套,加入了搜集死者遗物的工作。

刚刚拉开一个角落的抽屉,我便是微微一愣。

好家伙,这个陈柏豪够变态的,居然存了满满一抽屉的女性裸照。

这些被拍摄裸照的女性年龄各异,我原以为她们都是被陈柏豪祸害并且作为战利品的收藏。

然而仔细观察后发现才发现不对,这些照片大部分清晰度都不是很高,有一些甚至还带着水印,更像是从某些社交平台下载并打印的。

那些水印采用统一的格式,都是‘[email protected]’。我打开度娘,搜索后缀里的网站,却是一无所获。

想了想,我把手机挂上梯子,打开谷歌搜索同一个关键词。

下一刻,一个名为‘绿否’的论坛便出现在我眼前。

简单浏览之后,我便明白这是一个人妻爱好者的聚集地。

许多人在这上面分享自己勾搭有夫之妇的经历,其中不乏一些人发帖炫耀自己得手后拍摄的照片与视频。

“真是乌烟瘴气到令人作呕,该说是人以类聚物以群分吗?”

我皱着眉头向下滑动几下,突然一篇名为‘他人女友:某舞蹈学院校花醉酒媚态横生’的帖子映入眼帘。

一股不祥的预感在我心底缓缓升起,我的心脏像是被一只大手牢牢攥住,一阵阵地发紧。

我沉默地放下手机,很快又拿起,再放下,又拿起……

如是几次后,我终于还是忍不住点开了那篇帖子。

片刻后,一张清晰无比的,小蕊安静地躺在酒店大床上的照片,出现在我眼前。

“…….”

这一刻,我的世界崩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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